第211章 《The first gift》（5）
为了增加节目可看性，六个团体抽到的舞台主题完全不同。Superstar在Youmine之后进行初试，这也是节目组的特意安排，两个相关组合接连出现，能够将前些天事件的热度最大化。
等待是一件漫长的事情。
更甚至补妆了一次，才终于到了Player上场的时候。
有时候文在佑觉得这简直像是一场耐力考验，足足过了那么久，才到他们上场。
从化妆室前往演播厅有一条很长的长廊，中间还有一个拐角，等绕过那个拐角，才能看清楚进入演播厅的大门。
为了符合舞台风格，Player全员黑色劲装，蹬着长靴，从拐角处走出来的时候，个个身高腿长，气势十足。
“这里，很适合剪进去做预告。”黄导演虽然是节目组暗箱操作的帮凶，但这也不妨碍他利用这个团体的外貌来为节目造势：“到时候剪进去放慢速度吧，观众应该会很喜欢这一段。”
一旁的助理暗暗腹诽。
硬帅的大帅哥，谁不喜欢呢？他是男的他也喜欢。
Player其实很少有今天这样的装扮，身上的黑色劲装显得人十分利落，像是随时能扛着枪上阵的特种作战队队员，和往常华丽的舞台装造型形成鲜明对比。
其实成员们自己穿上这身衣服后，都觉得自己变更帅了，脚步都跨得更大些。
五个人从演播厅大门走出来站到舞台上，完全是一道非常亮丽的风景线。
哪怕是和他们很熟悉的李星澜，看到这一身都眼前一亮，他更是很惊喜地说：“很少见到这样风格的你们呢。”
确实是太少见了，从出道开始，Player的造型就没有过铁血硬汉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舞台上表演比较炸场的曲目。
罗靳民余光瞟过去，除了朴志贤，另外三个人都在面无表情地耍帅，没有想回答李星澜话题的想法，他只有自己扶了扶话筒：“对的，之前的专辑里没有这样强烈个人态度风格的歌曲。”
“是啊，你们之后的歌曲我也有一直在听呢，这种rap比较多的曲目确实比较少。”李星澜点点头，又去看身边的其他导师，语气轻飘飘的：“大家对Player应该都不陌生吧。”
“当然不。”全新钧呲着牙笑：“我一直很期待他们的舞台，他们可是今年，哦不，应该说去年了，他们可是去年的年歌大赏得主呢。”
“对啊，年歌很难得呢。”池禹辰也接话，象征性地说了两句，他又看了一眼张静恩，见对方没有说话的打算，便直接cue流程往下走了：“我也很期待你们的舞台呢，准备好了吗？”
台上罗靳民和成员们对视几眼，非常默契地变换队形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朝导播组比了个OK的手势。
灯光暗下去。
那首昨天导演听过一次的歌曲前奏响起，舞台大亮，五个人聚集在一起，像是在探查周围是否有危险一样，小步地佝偻着身体前进着，伴随着一声拉枪栓的声音响起，台上的五个人像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昂扬的乐声响起，原本站在后排中间的金元勋跃过前排的文在佑，高高跳了出来。
和他飞扬的身姿一同出现的还有他独有的声线。
金元勋的rap在如今的idol圈可以说是独树一帜，得益于天生特别的音色和节奏感很强的rap能力，哪怕是把他的rap放到一群rapper里，喜欢他的粉丝都能很轻易找出他的段落。这样独特又优秀的rap搭配上鼓点节奏感很强的音乐，非常容易攫取所有人的视线。
哪怕是心里不是很喜欢rap的女音乐人张静恩，此时都不得不承认舞台上的rap选手确实光芒四射。
罗靳民编的舞蹈舞步有很多是他们以前学过的基础舞步，只不过在一些小动作上做了变形，在《Gun》这首歌的舞蹈演绎里，要跳得更高，律动的幅度也更大，对于舞者的hiphop基础和体能要求很高。
不过Player已经不是刚出道的Player了，这支舞蹈他们跳得很“轻松”。
最起码在在场唯一一位女性观众张静恩眼里，这个舞蹈不是特别难的样子，他们看上去似乎还有“余力”。
张静恩不知道的是，从迷你二专开始，Player的舞蹈就是看似轻松但实际跳起来非常累人的类型，它们会惩罚每一个不练好基本功就想学成品舞的相关爱好者。
各大社交媒体上有关于难跳的男团舞蹈的讨论，就没有不提名Player的。
《Gun》这首歌是Player所有歌曲中最适合跳舞的，因为鼓点明显，整首歌很燥很炸，容易带动听众的情绪，非常适合现场的演出。
就像是现在场下的四个人，注意力不知不觉就集中起来，全神贯注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伴随着所有人一跃而下，右手往下握拳击掌于左手上的动作，副歌的合唱暂缓了紧绷又激烈的气氛。
Player这首歌其实很有意思，它歌曲的情绪是递进的，但是到副歌的位置又会暂缓，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平台期，稍稍让听众的情绪放松，然后在不经意的时候再次拉高。
第二段的rap是方嘉瑞开头，但是对于这里的舞台设计，又和金元勋最开始跳出来时完全不一样。
因为歌曲情绪处于平台期，所以罗靳民在这里的舞台设计是让嘉瑞从背后绕出来走到中间，然后对镜头比射击的动作。
阵型会随着他“开枪”的动作而变化，牵一发而动全身，原本平台期成员们类似休息玩闹的没有多少力道的差异动作会立刻整肃，又变回先前力度很大框架很大的整齐舞蹈。
一张一弛，动静界限非常分明，舞蹈情绪完全跟随歌曲情绪。
就连监视器前的黄导演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如果放在打歌节目里，很容易得一位的舞台。
因为它的歌曲渲染力很强，甚至强过Player的那首年歌，更容易被大众们传唱。
说实话，这个舞台，他真不舍得剪——
但是他不剪的话，Zenith最后肯定得不到冠军。
这是断层级别的舞台表现力碾压，观众又不是瞎子，不可能看不出哪个团体的舞台表现力更强。
可黄导又舍不得，这个舞台放出去，可能会产生像《不朽》合作舞台那样的效应，让节目出圈，吸引更多人来看节目。
黄导演开始回忆起他之前和梁副导的交流。
梁副导只是在他们喝咖啡的时候和他暗示过他们做手脚的这件事，和各家公司的谈判虽然他默许了，但事实上他没有在通话中和梁副导交流过，他们的kakaotalk上也没有留下相关证据；梁副导主要负责节目组的道具和人员采选，他作为总导演，需要统筹的东西那么多，不清楚梁副导干的事情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退一万步来讲，梁副导电话里的那些暗示只是在说他们钱不够了，暗示他再去拉拉投资，他又怎么会猜到他会在和出演嘉宾的合同上做手脚呢？
他们虽然是同校师兄弟的关系，但是亲父子之间犯罪都还有不知情的情况，法律不会牵连他这个不知情的人。
能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靠收视率和广告挣钱，他又何必去沾那些不干净的钱呢？要是后面查出来，那可是会坐牢的。
黄导演看着监视器里即将走向尾声的舞台表演，微微动了动手指，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里做下了决定。
其实现在，节目才刚刚开始，一切还来得及。
……
《Gun》后半段的舞台强度更大，相比于前半段还有副歌的平台期，后半段完全是游戏里“打红眼了停不下来”的状态，伴随着歌曲尾声一声巨大的“boom”，成员们就像是被按下了什么关闭键一般顿了一下。
就像是枪击游戏的操作者离开了座位，被操纵的角色失去了绝佳的身体控制力，被淹没在漫天的火光中，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倒了下去。
灯光变换，象征着舞台表演的结束。
张静恩看得忍不住捂住胸口，她眼睛亮晶晶的，显然是喜欢极了这个舞台。
她过往从来不看打歌舞台，写歌也是只给自己乐队和其他关系比较好的歌手写，她以前从来瞧不起rap选手，但是现在看在这个非常帅的舞台的面子上，她愿意把Player的rap排除在外。
她现在有些理解他们乐队贝斯手那么多粉丝的原因了，说起来他们乐队的贝斯手没有台上五个人这么帅，但是放在贝斯手里面，那确实是圈子里T0级别帅哥，也难怪在音乐节演出时，下面歌迷总是疯狂喊他们鼓手的名字；现在她也算是理解了，业务能力很强的帅哥，那真的是强大的吸粉利器。
这么一个舞台下来，她明显觉得他们看起来好像更帅了。
张静恩心里这样想着，手已经下意识举起了话筒，镜头也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她微启唇，忽然又不知道说什么：“我看你们的资料上面，Zeon似乎有架子鼓的个人技，嗯，能够现场演示一下吗？” ？
台上五个人都有点惊讶。
朴志贤更是皱了眉，他似乎记得这不是选秀现场吧，个人技展示，这位导师真的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张静恩此时也意识到自己话没说对，她试图给自己找补：“嗯，我非常喜欢你们这首歌的鼓点呢，想要单独听一下，这也是对你们这首歌的展示不是吗？”
这样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文在佑和队友们对视一眼，望向张静恩，把右边掉到下巴处的话筒扶正，点头：“好。”
第212章 《The first gift》（6）
在好几个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架子鼓终于被布置好了。
成员们自发退到了下面，将一整个舞台让给了文在佑。
将满20岁的青年大大方方，脸上是自信与灿烂的笑容：“额，因为是嘉瑞哥新做的曲子，我之前还没有用鼓打过，如果中间有哪里打错了，大家一定要原谅我哦。”
说着他呲起牙，将笑露得更大了些，看上去有些傻傻的。
方嘉瑞还是第一次在舞台下，以这样的视角去观看队友的演出。坐下来好好观看时，他才发现，昔日小狗一般呆呆傻傻手心冒汗的队友，现在站在舞台上游刃有余大大方方。
时光的痕迹在这一刻似乎被具象化，岁月终究留下了很多东西。
有序的鼓点声逐渐响起，节目组把原曲放了出来，只不过小声了很多，让整个场子里的声音以鼓声为主。
架子鼓确实是最适合男孩女孩耍帅的乐器之一，仅仅是开头这一小段，张静恩就觉得眼前男孩的魅力值上升了不只一个度；等“咔嚓”的枪栓声出现后，音乐进入人声段，金元勋下意识开口唱了rap，引来舞台上文在佑偏头看侧边的一笑时，她就觉得她陷入爱河了。
她看着文在佑，眼神忍不住变得温柔，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珍宝，连面部线条似乎都更柔和了。
在舞台上专心打鼓的文在佑没有发现，但是在旁边，看一会儿文在佑又看一会儿导师们的朴志贤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倒没想到今天还有可能通过在佑的颜值和技术得到一个高分，着实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不过金元勋既然张口了，其他成员们也干脆扶着话筒接了下去。
他们很少在有原声音乐的情况下演出，这次坐着唱也是一次特别的体验。
舞台上的文在佑确实很帅，大概是因为全身都在用力，所以连面部表情都在肌肉的带动下而变得紧绷，头发随着身体的动作轻颤，低眉抬眼都带着拽劲。
一直嘻嘻哈哈的忙内选手很少有这样面无表情的时候，毫无疑问这样的片段如果能放出去，在佑的粉丝们估计都会发疯。
放不出去其实也没关系，等他们举办自己的演唱会时，可以单独出一个节目让在佑打鼓。
伴随着背景音乐中“boom”的一声，文在佑鼓棒在手心转了一个圈，最后敲了一声锣。
台下的导师们除了全新钧外，其他人都稳坐不动，但成员们却是要给在佑捧场的。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文在佑从凳子上跳下来，鞠了一躬，又侧头往他们这边看，捂着话筒喊：“快上来，我不要一个人站在舞台上。”
打鼓是体力活，他头上都是汗水，不过体能基础在那，所以也没有多喘。
其他成员们对视一眼，麻溜地上台，又再次在舞台上站成一排。
全新钧看着团结的五个人，莫名十分欣慰：“在佑的架子鼓真棒啊，Player的成员们也很棒呢。”
他也是刚刚台下几个人里，唯一一个在文在佑打鼓后鼓掌的，并不像其他导师是出于专业的批判角度，他是站在纯粹的观众角度来欣赏这些舞台的，每一个团体他都鼓掌，每一场表演他都捧场，不偏不倚，主打一个播出后肯定不会被粉丝骂。
剩下三个导师，一个是乐队的音乐人，另外两个也都是不怎么上综艺节目的创作人，面对这样的情况，显然不如他这个老前辈更有经验。
全新钧不得不承认，有一些音乐人，他们确实很有才华，但是在人情世故方面，也确实没什么经验，例如现在在他左边这位男性音乐人。
池禹辰举着话筒：“可以看出在佑的架子鼓功底还是很深厚的，虽然在第二段第三个节拍的地方错拍了，但是在佑的表情绷住了，这样这个舞台还是很完美，这是作为idol非常好的业务素质。”顿了顿，他试图拉台上的其他人下水：“那个错漏嘉瑞应该也听出来了吧，还挺明显的呢，刚刚上台的时候怎么不和在佑说呢？”
被cue的时候，方嘉瑞其实是有些茫然的，等大脑反应过来池禹辰问的是什么问题，他内心又有点无语。
“这个嘛，我认为在佑的舞台是非常棒的，因为这首歌的谱子是我通宵赶出来的，这几天成员们也一直在练习唱跳，基本没有时间去接触乐器谱。在第一次碰到这张谱就能展现出这么好的舞台，我认为在佑是非常厉害的。”
这确实是方嘉瑞的心里想法，他是真的觉得文在佑很厉害。
“咦，在佑好像很惊讶呢。”张静恩一直在关注文在佑，此时见他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旁边的队友，忍不住又开口了：“在佑为什么会对嘉瑞的话感到惊讶呢。”
“啊？我表现得自己很惊讶吗？”大概文在佑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多惊讶：“其实很少得到嘉瑞哥的夸奖，因为他自己是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平时的训练中也比较内敛。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在队内充当鼓励者角色的都是志贤哥，嘉瑞哥就是那种，看到你摔倒后会伸出一只手拉你，但是却一言不发的类型，是很可靠的哥哥，所以得到他的夸奖也让我很惊喜。”
这话倒把方嘉瑞的耳朵说红了。
他今天耳朵上是一颗银色的星星耳钉，在银色的衬托下耳朵红得很明显。
“原来是这样啊。”张静恩笑眯眯地举着话筒，不等全新钧cue流程，她自己就自发道：“那我们接下来要打分了，你们觉得自己能得多少分呢？每一个成员都要回答哦。”
黄导演本来想在耳机里让张静恩先别说话，把话语权还给全新钧，可是听到她让他们自己打分这句话，他又自觉地暂停了这个行动，他觉得这会是一个爆点，一个可以剪辑进预告里吸引注意力的点。
已经出道一年半的Player又何尝不知道这是一个坑呢，但是综艺录制，问题已经问出口了，由不得他们避开。
从左边开始，罗靳民先回答：“如果我给我们打分的话，应该会打8分吧。”
“8分？”
“对，节目组给我们的时间太短，如果有更长的时间准备，我认为我们的舞台其实还可以达到更好的效果。”
“可是我觉得你们的舞台已经很棒了呀。”张静恩直接明牌：“我非常喜欢你们今天的舞台，有一种冰冷火焰的感觉，作为观众来说，是一次非常棒的观看体验。”
“这样吗？”第一次有人当着面夸他们的舞台很棒，罗靳民忍不住咧嘴笑：“那谢谢张导师了。”
关键时候就会暴露略憨特质的队长，除了罗靳民外也没谁了。
旁侧的成员们都在憋笑，朴志贤举起话筒回答的时候，眉眼都是欢欣的：“嗯，我会打10分吧，因为这个舞台是短时间内我们能够呈现出的最好效果了，每一个成员都很努力，中间也没有出现什么失误。虽然队长也说得很对，在很多细节，特别是舞蹈细节方面还可以更加进步，但我认为10分是值得的。”
全新钧点点头：“那元勋呢？元勋也是10分吗？”
“我会打10.5分吧，比最高分还高0.5分。”
“嗯？居然打10.5分吗？可是总共只有10分欸。”李星澜插话。
“剩下0.5分从节目组的分里扣吧，他们逼得太紧了，三天时间，这三天我们都没怎么好好睡过觉。”说起这件事，金元勋就很不爽，他可不怕得罪节目组，反正Player的待遇也不可能再差了：“我很期待，如果只给节目组三天的时间来创作，他们能呈现出什么样的舞台，算下来，他们可是有上百个工作人员呢。”
这小子真的是完全不给节目组面子。
全新钧听着耳机里导演“往下cue”的指示，心头虽然暗爽，但是面上还是顺从了：“那嘉瑞呢？嘉瑞也期待节目组的演出吗？嘉瑞会给自己的舞台打多少分呢？”
“节目组的演出吗？”方嘉瑞仔细想了想：“不是很期待，感觉不会是一场感受很好的演出。”
噗——
旁边大概是有扶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憋不住，直接笑出了声，虽然只有很小的声音被收到话筒里，但在场的其他人都听见了。
方嘉瑞于是又转了话锋：“不过要是导演和副导演很强烈要求在我们面前演出的话，我会很认真捧场的。”
认真和捧场组合在一起，莫名有种阴阳怪气的味道，但是却又不让人反感。
——因为在这个演播厅里，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只有监视器前的黄导演气急败坏：“让他赶紧回答，答完了往下cue，他们这一个团体都多少时长了，超时了知不知道！”
全新钧一边憋笑一边道：“那你给你们舞台的打分是多少呢？”
“9.9吧，留有一点上升空间，就可以一直往上走。”
全新钧：“这句话莫名有一点哲学意味呢？”
“可不敢和哲学扯上关系，只是个人的一点小愿望而已。”方嘉瑞又露出那种礼貌的浅笑，虽然很假，但是因为脸好，所以也不会惹人反感。
全新钧终于顺从耳机里导演的指示，打算放过他：“那在佑呢？在佑打算打多少分呢？”
“嗯，8＋10＋10.5＋9.9——”他看向方嘉瑞，对方做了个口型：“38.5分，这样算下来，平均分是9.6，所以我打9.6分。”
“9.6？”张静恩很好奇：“为什么？”
文在佑笑容依旧灿烂：“因为他们每一个人的话都很有道理，我都很认同，所以他们所有人的理由，就是我打9.6分的理由。”
实际上是他不知道怎么打分，要他说实话，他肯定直接打满分，因为他觉得他们就是最棒的，可是真正的理由说出去，第二天说不定就上热趋被骂了；他已经连累过组合一次，可不能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这就是你打9.6分的理由？因为队友们吗？”
“……嗯，对。”
第213章 论坛体–男团学（1）
听到文在佑的回答，张静恩有些感慨，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纸板，又看了看旁边其他导师。
全新钧举着话筒：“虽然成员们都很自信，但是最终打分的权力可都掌握在我们手上哦——”
导师们的打分并不会因为成员们的打分而有所变化，早在先前演出时，具体的分数便被写在了纸板上。
随着全新钧一句“那就让我们来看看导师们的分数吧”，白板被翻开，一个个分数被亮出来。
李星澜：9
张静恩：10
全新钧：10
池禹辰：7
平均分数9分，仅次于Zenith的舞台《In your eyes》，不过成员们已经很满意了。
从进入节目组拍摄那一刻起，他们就没有期待过公平的待遇，9分，应该不算低了吧。
……
9分，确实不低，在所有团体分数中仅次于Zenith的9.2分。
黄导演已经可以想象到等播出后，他们节目这一段会被粉丝骂成什么样了，到时候池禹辰肯定会被围攻，说不定会被骂上热搜，相应地，节目的热度也会爆涨，能吸引更多的人来观看节目。
他对于怎么剪辑已经有了想法，只等完成今天的拍摄就可以实施。
剪辑这方面全程由他操刀，梁副导一点沾不上手，这也是他显示自己态度的地方。
他必定是会给Player更多镜头的。
往宿舍走的哥几个完全不知道导演现在的想法，虽然身边多了几个跟拍的摄像，但是常年生活在摄像头下，基本已经习惯了。
朴志贤还在想刚刚舞台上文在佑算错的事情：“那几个数字加起来明明是38.4，在佑怎么能说是38.5呢，加法是很简单基础的数学呢。”
“38.4吗？可是嘉瑞哥给我说的是38.5呢！”
“我的口型明明是38.4，是你看错了，我怎么可能算错这么简单的数学啊。”
“啊？我说错了吗？”文在佑不由抱头，五官都皱在一起，和先前舞台上打鼓的帅哥相比，判若两人：“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不会又会被粉丝送到愚蠢爱豆贴审判吧，上一次偶运会就被提名过一次了。”
“愚蠢爱豆贴，还有这种帖子吗？”金元勋忽然道。
罗靳民：“是有的，不过我从来不会点进去看，我怕在里面看见自己的名字。”
这倒确实是实话，谁还能保证自己没有干过蠢事呢？而且在一些人眼里，一点点疏忽都可能变成蠢的证据，然后被大骂特骂。
天哪？谁能保证自己这辈子从来没犯过错呢？或者是厌恶，所以无论对方怎么做，在那些黑粉眼里都是很讨厌的？
Player五个人敢保证自己的名字不在那个帖子里吗？
他们不敢。
于是在罗靳民这句话落下后，空气仿佛都寂静了。
许久后还是朴志贤幽幽地冒了一句：“应该没有我吧，希望没有我吧。”
他动作缓慢了许多，显然也很迟疑。
旁侧方嘉瑞攀在他肩膀上，带着他往前走：“想那么多干什么，别人的嘴和手都在别人身上，又不是我们能控制住的东西，要少在乎一点。”
“你虽然这样说，但是在澳洲的时候你可不这样。”言下之意是你想得也挺多的。
方嘉瑞想起那件事儿，又不由道：“那不一样，恶意解读和隐私泄露，这是不一样的东西啊。”
朴志贤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那我们不想了，出去吃饭怎么样，今天晚上没有拍摄。”
初试过后算是告一段落，节目组并没有安排其他的事，虽然结束拍摄已经是晚上8点，但是这并不耽误他们聚餐。
“冬天的话，去吃部队火锅吧，在外面不远处就有一家，走一段距离就可以到。”
“往东还是往西，好像是西边呢。”
……
10天没有Player的消息，官方账号雷打不动发一些很久以前的物料，Nobody们只有将以前的团综翻出来再看一遍。对于首尔的Nobody们来说，她们还可以去FV大楼下打卡，去蓝调啤酒咖啡厅坐坐，但对于隔海相望的大陆粉丝来说，她们只能通过视频去缓解自己对偶像的想念。
大概因为粉丝刷的频率比较多，部分视频通过大数据推送，也出现在了某些kpop爱好者的网站首页。
于是今晚，论坛出现了这样一个帖子。
#建设男团学，扒一扒光之间的“兄弟情”#
0L：从第一个综艺开始刷的，越看越有意思，现在跟大家分享一下。
周偶上瑞把勋拉下来跳舞，佑原本没动，看瑞动了才跟着跑上去。【动图】
勋被拉下去后给瑞飞的眼刀，眼神看着挺恨的，之后瑞先下去，勋还在给他飞眼刀。【动图】【动图】
i人的话，被逼着做事肯定很烦，瑞估计也是知道勋不喜欢这样的事，所以镜头面前故意这样做，赌勋因为镜头会忍，没想到勋直接给他飞眼刀。
罗和佑在随机舞蹈时看对方那几眼，真的隔着屏幕我都感觉火药味爆棚，为了抢镜头真的是不要脸了，到后面佑略输一筹下去的时候脸色超级差，这个镜头只有一秒，还好我截下来了，可以很明显看到佑不再嘻嘻哈哈了。【动图】
这还只是周偶，之后他们其他综艺也很暗流涌动，等我整理一下再发上来。
1L：看周偶的时候没有怎么注意他们，当时都去看Green cherry去了，现在才发现这几个男的这么心机啊。
2L：动图真的过于明显了。
3L：他们抢镜头确实有点明显，我记得他们有一次直播，文在佑忽然就到前面来了，后面还说是因为近视看不清楚，笑死，当我们不知道有隐形吗？
4L：我记得那次，好像还有人开贴了，不过那个时候他们挺糊的，没什么人关注，只有方嘉瑞的粉丝在破防，因为文在佑的脸刚好把方嘉瑞和金元勋挡住了。
5L：偶运会那次直播？还是之后的？我记不清楚了。
6L：【动图】这哥抢镜头真的很直接，不管队友死活那种，可惜那两个被遮住了，不然我还蛮想知道他们脸色啥样的。
7L：文在佑就是很心机，明显想拉着方嘉瑞麦麸，先前那个RITA活动那件事，我现在都还记得，所有人都很认真，只有他悄悄去摸方嘉瑞裤子，那几天我朋友圈那个他们的CP粉老开心了，每天发八百遍，烦都烦死了。
8L：我也觉得文在佑最心机，偶运会他也是贴着方嘉瑞，这些男的知道腐女想看什么，我想想都觉得恶心。
9L：他还故意装傻卖蠢，估计觉得自己很可爱吧，那个给粉丝打招呼打错那件事，我现在都觉得有些粉丝是睁眼瞎，就那居然还夸可爱，我是真的恶心死了。
10L：别提了，我最讨厌文在佑，我恨不得他们团唯4，前段时间那个事情不也是文在佑搞得吗？在机场昏倒，什么耳朵出血什么的，装得有多严重一样，结果住院三天就出院了，明显是作秀。
11L：我觉得在佑不是装的吧，他以前游戏里骂人都直接骂，很明显一个没有心机的喷子啊。
12L：他游戏那些截图他都在ins删了，他要是不心虚，不装，不想立人设，干嘛删那些。
13L：真的欸，我刚刚去看他的ins，真的全部删掉了。
14L：主楼这个，有没有可能就是34关系好呢，所以可以这样开玩笑，你看金元勋会给别人飞眼刀吗？只有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才会这样做吧。
15L：睁眼说瞎话，主楼那眼神都恨成那样了，你说是好朋友之间，我可不会拿这种眼神去看我好朋友。
16L：3和4的关系应该真的不行，他们之后的团综里，这两个人都没有被分到一起过，日本那次也是文在佑和方嘉瑞一组，感觉FV铁了心想把这对推成美帝CP。
17L：你们就这样盖了十多层楼，是不是忘了这个团体还有另外两个人。
18L：另外两个人太平淡了，没有年龄小的这三个抓马。
19L：感觉罗靳民那时候也很恨方嘉瑞，你可以看他偶尔看过去的眼神，那眼神可不怎么友善，只是在镜头面前装一下罢了，而且你可以看出，基本上前期的综艺里，罗靳民和方嘉瑞都没有交流的，这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纯纯不熟，甚至比不上关系一般的同事；朴志贤和方嘉瑞的关系明显是队内最好的，之前那个视频，就是两个人一起鞠躬那个我一直印象深刻，我觉得这两个人一定是那种会互相关心互相扶持的朋友。
20L：文在佑就是想炒作，主楼那个动图，也是方嘉瑞先去拉金元勋，然后他跟着去拉，动作先后太明显了，就是爱蹭。
21L：他表现得太明显了，我一点都没有磕到的感觉，反而觉得很尴尬。
22L：一座城堡成功在你脚下建立了是吧。
23L：我去这样看抢镜头好明显啊，他不尴尬吗？
24L：据说评论都被投到大屏上了，他还这样，真的是队内抢镜头第一的选手。
25L：可是我记得那场直播啊，那场直播嘉瑞还说自己账号也是在佑在玩，感觉确实是好朋友关系。
26L：咖喱哥当他是好朋友，他不一定当咖喱哥是好朋友啊，咖喱哥不能再被背刺一次了。
27L：我靠，别提那件事，老子眼睛又要尿尿了。
28L：咖喱哥虽然长得挺高智的，但是我觉得他真的容易被骗，他在人际关系上应该是很单纯的那种人，所以容易被坑。
29L：对对对，Bev那个也是被坑了，偶运会故意凑近咖喱哥，估计是知道开幕式那个视频出圈了，所以凑过来蹭镜头。
30L：所以男idol真没你们想象的那样是个“大男孩”，男人之间的心机斗争也很重的。
31L：说到这个我想起他们那个宿舍综艺了，其他人都不带妆，只有朴志贤，他绝对化了妆，还是伪素颜那种，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哇，现在想想他们团都很心机啊。
32L：我只能说男团这种内部有镜头、歌曲part斗争的存在，怎么可能一团和气？我一直等着人来建设Player的男团学，你们都不开贴，我只有自己开了。
第214章 营业
被Nobody们蛐蛐的哥几个正大摇大摆走在街头。
夜色正浓，这条街上的灯光不算亮，瞧着有些朦胧。
朴志贤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剩下四个人稀稀落落跟在后面，没带口罩没带帽子，路过的人远远瞧上一眼，就能看出是几个帅哥。
帅哥一般是不会成群结队出现的，在首尔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男团，要么是夜店。
好在这时候走在路上的人大多有事，并没有过多往这边窥探，倒是有遇见挺多对小情侣牵着手在路边散步，看起来挺清闲。
朴志贤推荐的那家部队火锅确实不远，他们大概只走了五分钟，便瞧见了那家店的招牌，一贯的普通韩文字体，装修得简简单单，哪怕是晚上九点，也还有不少人在里面聚餐。
熟门熟路地点了想吃的东西，服务员先端来了海藻丝和大骨汤。
“除了这些，你们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点得够多了，其他成员们倒都没有什么想法。
朴志贤想起白天拍摄的事情，忽然道：“我们舞台之后，忽然多了几个跟拍摄影师，你们注意到了吗？”
当然是注意到了，但是并没有一个人说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如果之后的拍摄里，这些摄影师还是跟着我们，那肯定会有其他团体跟在我们身边蹭镜头，到时候在佑可得注意一下说话。”
“喂，干嘛只说我啊。”文在佑有些不高兴：“我现在很注意个人影响了好不好。”
“好嘛好嘛，那我就提醒所有人都注意嘛。”朴志贤补充。
另外四个人里，他最不放心的当然是文在佑，其他三个人都很省心。
“不管他们怎么做，在节目组没有联系崔仁宇之前，我们就当不知道就行。”
反正在崔仁宇通知他们之前，他们就拍三期。
自从十天前那件事发生，录制《The first gift》对于Player全员是一件不算顺心的事情，哪怕之后合约改变，如同破镜重圆，他们五个的态度估计也不会变多少。
“别聊这些事情了，既然出来吃饭，那就不要聊工作。”方嘉瑞将举起的手机放下来，大概是到了生活气息很浓厚的地界，他心情还不错。
对着夜空拍了照片，看着手机里差别不大的几张照片，犹豫了很久，点开了那个很久不用的软件。
输入账号密码，很顺利地，登进去了。
软件依旧很卡顿，粉丝数量不减反增，哪怕他三个月不发ins，粉丝们也没有离开。
原本嘈杂的评论区现在全是安慰和祈求他回来的话语，就像是当初那件事并没有发生一样，一切如同一场梦。
[Gari不发ins的第85天，想他。]
[宝贝你快回来，那些都是黑粉，有我们在保护你呢。]
[GariGariGari！]
方嘉瑞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单手握着手机点进了发布页面，挑了几张星空的照片，就那么发了上去。
[FJR：星空。【图片】【图片】]
有时候方嘉瑞觉得粉丝可能装了感应器，在他这条ins发出来的下一刻，粉丝的评论就出现了。
[啊啊啊啊你终于回来了，我独一无二的自然系idol。]
[呜呜呜，是星空，肯定是Gari在营业。]
[Gari回来了，好漂亮的星空，虽然没有看见星星。]
[是啊是啊，好黑好美的星空啊。]
[自然系idol，真的好合理的词汇。]
[Gari，首尔也有随机舞蹈的，不需要跑那么远去看。]
[我的Gari回来了啊啊啊啊，我好开心。]
手机里不停冒着红点，直接把他卡了出来，他觉得他可能要注册小号去看评论。
沉寂许久的账号突然发布新内容，就这么水灵灵地上了ins的热门，非粉路过都是满脑门问号，一个黑漆漆看不出什么东西的图，被一群人称呼为星空，这真的是非常溺爱的程度。
没多久有营销号闻风而来，将这条ins和方嘉瑞公式照放在一起报道，路过的路人一看，又觉得似乎没那么难以理解了。
人们对于好看的人，总归是宽容的。
……
1月29日，南方小年。
苏娇看见方嘉瑞#自然系idol#的词条出现在方嘉瑞超话，心头忽然起了心思。
[苏娇：亲爱的二哥，小年快乐，还记得你美丽可爱又活泼的妹妹吗？]
[方嘉瑞：想买什么？]
[苏娇：哥，我是这样的人吗？我什么时候找你要过东西？]
[方嘉瑞：手办没收到？]
这边苏娇忽然哑声了，人都说妹妹对哥哥是血脉克制，她家这两个完全相反，都是来克制她的。
[苏娇：哥，哎呀，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为什么不注册一个围脖啊？]
这话倒把方嘉瑞问住了，他觉得这个软件名字似乎有些熟悉，稍一回忆，想了起来。
[方嘉瑞：我有号啊。]
[方嘉瑞：【截图】]
[方嘉瑞：这是我的围脖号。]
苏娇定睛一看，方嘉瑞的围脖号明显是个初始号，甚至连名字都没改过，叫“用户6147890999”。
[苏娇：哥，你国内也有粉丝啊，你完全可以把账号实名认证，在国内营业的。]
[苏娇：你要多发自己照片啊，你现在天天发星星草地什么的，怎么会吸粉？]
[苏娇：哎呀，要不是我脸没你好看，这idol该我来当。]
[苏娇：哥，酒香还怕巷子深，你要营业啊。]
[苏娇：你想想粉丝看不到你的照片，都快被钓成翘嘴了。]
方嘉瑞把所有话都看进去了，不过他印象最深的还是第一句话。
“要不要在中国的社交软件上开账号？我妹妹说，我的国家也有我们的粉丝。”
这顿饭其实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只不过五个人还都坐在这里没走，在聊天。
路人中其实有认出他们的，但只是远远地拍了个照，并没有上来打扰。
所以对于偷拍行为，他们也当没看见。
“这件事，得问仁宇哥吧。”
崔仁宇自然没有不同意的，Player的发展速度太快，他原本是打算等他们在日本彻底站稳脚跟后，再来考虑往大陆发展的事情。
他之前调研过大陆的市场，kpop虽然属于小众，但是以大陆的体量，整个市场不容小觑，而从他找了几个行研机构得到的报告来说，大陆人除了会关注他们本国籍的idol外，剩下的有许多都是大势粉。
意即“谁火就喜欢谁”。
这样的市场，是营销手段最好用的地方，早先FV没多少钱，自然不适合在大陆发展，现在Player火了，虽然大部分钱还是花在了专辑制作上，但相比于刚出道的时候，还是有钱了许多。
崔仁宇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购买营销套餐，他想看看Player这次开账号的状况，再根据情况制定方案。
那五个小子虽然打算绕开他制作专辑，但是在艺人规划路线方面，到底是不如他更有经验。
但是在大陆开账号这件事情有可能会影响国内粉丝的情绪。
崔仁宇想了想，先让尹东德过去开了两个官方账号，一个是公司的账号，一个是Player的官号，发现名字居然都被占用了。
不得已，崔仁宇让尹东德在名字后面加一个“-K”，意思是“Korea”，这次终于不再重名，账号成功建立，可以申请认证。
就是这认证的速度有点过于慢了。
第二天起床后，那边的认证都还没有通过。
这头崔仁宇又接到了黄导的电话，希望能重新谈一下节目组和Player的合同。
昨晚Player上了推的热趋，虽然是低位，但是节目里好几个团体昨天拍摄结束后都出门了，就只有这一个上了热趋。
虽然Youmine和Superstar那两个团要是愿意出门，估计也会有这样的效果，可预测的不如实际发生在眼前的，哥几个出去吃个部队火锅都能上热趋，听说今早上就有粉丝到那家店门口打卡了，要是知道他们就在这附近拍摄，估计会有更多粉丝过来“打卡”吧。
黄导演有点激动又有点害怕，他觉得他富贵的机会就在眼前，自然不舍得这么容易就将他放弃。
所以一大早，他就给崔仁宇打电话了。
1月30日上午，节目组给嘉宾们休整日，因为在初试就出了纰漏，所以梁副导需要重新制定他的“剧本”。
不过虽然是休整日，摄像机也是依旧运转的。
昨晚成员们从外面聚餐回来，就发现宿舍里多了好几个摄制机器，显然节目组是打算让他们多几个镜头了。
成员们也不是很在意，他们又不是没拍摄过宿舍综艺。
不过有了摄像机，有些话显然不能在镜头前说了，但没关系，反正房间里有卫生间。
更何况，他们也可以手机打字。
于是镜头前便出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
五个人或坐在床上，或坐在椅子上，或窝在沙发里，但都拿着手机，有双手捧着的，有单手握着的，还有立在胸口的，姿势各不相同，却是都不开口。
沉默是这间房内的主基调，聊天室里却火热朝天着。
[罗靳民：我其实有围脖账号，我还有点粉丝呢，我有在上面分享过一点韩国旅游建议，所以有一点点粉丝。]
虽然这个账号最开始是为了搜索嘉瑞的表情包建立的，但是吧，后面他自己也在用，那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朴志贤：我其实也有，是为了学中文建的。]
[朴志贤：我之前有用一个语言学习软件，那上面的友人教我建的，他想练韩文，我想练中文，不过后面忙起来了，就没怎么用过。]
[方嘉瑞：志贤哥的中文几级了？]
[朴志贤：请不要羞辱我，我还没考过级。]
[文在佑：哈哈哈哈哈哈，志贤哥，没事的，我的日文也一样差。]
[金元勋：在佑的日文和志贤哥的中文，差距应该还是挺大的。]
[金元勋：在佑学不会日文是因为在佑的问题，志贤哥学不会中文可能是因为中文太难了。]
[文在佑：元勋哥！你怎么能这样！]
第215章 《The first gift》（7）
梁副导还不知道黄导演已经叛变的事，他琢磨着怎么在之后的比赛里做手脚，好让Player的淘汰看起来名正言顺一点。
然而一公和初试不一样，初试各组选题不同，一公却都是同样的主题，而且有了队友加入帮忙创作，说不定那几个团体又会出现如同《Gun》一样的神作。
初试可以把那首三分钟的曲子剪到只剩下片段，但一公可是有观众参与，这不是随便剪剪就能蒙混过关的。
梁副导盯着原定的主题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维持不变。
……
“……我们初试分数最高的舞台属于Zenith《In your eyes》，获得了9.2分的高分，让我们恭喜Zenith！”
“接下来将公布我们一公的主题，这个主题可以说是非常简单，几乎所有歌手的歌曲中都有所涉猎，那就是——”
“爱情！”
这几个字眼把走神的Player成员拉回来了。
爱情，他们的专辑里就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主题，不对，《See U baby》算一首，可那种暗恋的情感和真正的爱情相比，似乎也有一点区别。
idol是不能谈恋爱的，而在场的六个团体都是idol。
非常有爆点的话题。
所以节目组安排了单采。
39个人都逃不过，更甚至为了避免他们提前知道问题，是和第一次单采时候一样的“单向通行模式”。
他们也不耽误各团体的创作时间，是一个一个到练习室去喊的，方嘉瑞被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团内对于“爱情”这个话题还是没有讨论出一个结论，所有人都在练习室沉默着，他是他们团体第一个被喊的。
“是单采，也就几个问题，不会耽误太久时间。”在进去之前，staff给他打了预防针。
还是上一次那个逼仄的房间，还是同样的采访MC，大概是清楚了方嘉瑞的风格，所以对方这次没有铺垫什么，直接开始了采访。
“对于《Gun》这首歌，最开始的创作心境是什么呢？为什么会创作出这样一首曲风的歌呢？毕竟从您的外表来看，当真看不出来会是能写出这样歌曲的人。”
“外表并不代表什么。”提起《Gun》最开始的创作心境，他其实有些不耐烦：“《Gun》这首歌，写的时候很烦躁，所以成品也带了些那时候的情绪。”
“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习创作的呢？我记得您之前说您完整创作出来的曲子数量是0，《Gun》是您第一首成品吗？”
“是Player的第一首公开成品。”
“也就是说还有没有公开的啰？”
“对，但是那些歌还没有编完舞，所以也不算成品，而且后期还可能会修改。”顿了顿：“只有发表出来的，才算成品。”
“好的，下一个问题，您对接下来即将创作的以爱情为主题的歌曲有信心吗？”
“没有。”
“为什么？”
“……这是隐私问题。”
“您谈过恋爱吗？”
“……这也是隐私问题。”
“您的第一段恋情是多久呢？打算以初恋为主题创作吗？”
“……下一个问题。”
“好的，您被表白过吗？有多少次呢？”
“有吧，有几次。”
“具体几次呢？”
“记不清了。”
“您接受过别人的告白吗？”
“没有。”
“看来您在感情中应该属于主动型，确实，外表并不代表什么。您和别人表白过吗？”
“我16岁就进FV当练习生了，练习生不能谈恋爱，而且我那时候挺忙的。”
“那16岁以前呢？”
“16岁以前，那还是小孩呢。”
“好的，我知道了，非常感谢您的配合，看来有关于爱情的议题，对于你们组合是个难题。”
“……”
采访的过程当然不可能全播，节目组只会裁剪出最具有爆点的，剪一个出演嘉宾的合集放在一起。而且“爱情”这种议题，他们肯定会把重点放在Bev和张德炆身上，这两个才是热度的关键。
回到练习室的途中，方嘉瑞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自己好像被那个采访MC嘲讽了。
他们韩国好像没有早恋的概念，就从他演的那个剧里的剧情来看，好像许多人是从小恋到大的。
算了，不想了，这是那个MC的问题，不是他的问题。
方嘉瑞把自己的卫衣帽子拉起来，戴在了头上，脚步轻快地回了练习室。
Player五个人，除了罗靳民和朴志贤在中学时期有过恋情以外，其他三位都是没开窍的家伙；他们总共才五个人，百分之六十都没谈过恋爱，这个消息在晚上食堂开饭的时候传遍了节目组所有人。
那位Density的中国成员石书榕凑过来蹭镜头：“嘉瑞哥，你练习生时期压力不大吗？”
“练习生时期的压力？那时候压力还挺大的，担心养不了我自己。”他觉得奇怪：“你问这个干什么？”
“啊，因为好多前辈都是因为练习室压力太大，所以找同公司的女练习生恋爱。”
“哈哈哈，他想找也没办法啊，FV员工里就没有几个女生。”文在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凑过来：“我们公司的女员工，一只手都可以数过来。”
“所以这就是你们组合不恋率60％的原因吗？”
文在佑的笑容忽然僵硬：“不恋率，什么不恋率？”
“啊？你们不知道吗？整个节目组都知道了，爱情这个主题对于你们组合真的是个大难题呢。”
“啊？节目组？”
方嘉瑞实在看不得文在佑犯蠢，他伸出手拽了把文在佑的衣领，成功把人拉到了自己身后，用一种疑惑的语气问：“那你们公司练习生谈恋爱的人很多吗？”
石书榕忽然卡壳了，镜头还拍着呢，他是说实话呢还是说假话呢。
HTM谈恋爱的确实不少，虽然里面没有他，但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八卦他也知道。
他要是说了实话，公司风评被害，回去肯定会被骂的。
“哈，我是听另外的前辈说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瞥见远处Jim在朝他招手，他立刻顺坡下：“我队长找我了，我先过去啦，对了，嘉瑞哥，我邀请你进的那个群，你记得通过啊。”
说着他很快地逃离了现场。
方嘉瑞这才端着盘子回到他们组合的位置上，他身后跟着百思不得其解的文在佑：“怎么回事呢？60％，我们组合除了我以外，难道还有没谈过恋爱的人吗？”
说着说着眼神就瓢到了方嘉瑞脸上，非常狐疑：“不像啊。”
“不像什么？不要玩谜语。”
“我就是很奇怪，没有女生和你表白吗？”
“有啊，大部分是小学。”
“你没有答应？”
“小学欸，太小了。”
“那中学呢？中学有女生和你表白吗？”
“没有。”
“为什么中学没有？”
“为什么中学一定要有，我中学是男校。”
“那有男生和你表白吗？”
“你最好别问这个问题。”
“哎一古，哎一古，哎一古！！！”
“吃饭！晚上还得回去加班。”
“不行，我得去告诉成员们！”
“在佑啊，我觉得我们可以打一架。”
“哥！哥哥哥！别拽我领子，要被勒死了啊！”
……
Nobody们把成员们之前发的ins全部再翻了一遍，发现了好几个可以在首尔找到的打卡地，一想到在岁月流逝之前的某一天，她们的idol曾经在这里停留过，便觉得哪怕是普通的建筑也变得更加有意义了。
宋妍书本来只是闲逛到这家粤菜店的，因为方嘉瑞，她现在对中文字体很敏感，站在这家店外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
现在是傍晚时分，店里人挺多，三分之二的位置都被坐满了。
她走进来，忽然就被角落里的绿植吸引了，那绿植看着还挺茂盛，虽然旁边的小道有点窄，但是对于社恐人士——
这个小道似乎有点眼熟，这个黄色的砖，这个暗红色的桌面——
宋妍书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摸出手机，快速地翻找起来，等找到后，举起来，对照。 ！
确实是这里。
Gari在这里吃过饭。
她也要在这里吃饭，她还要坐在对面。
大概是站得太久了，有店员过来问她：“女士，您需要帮助吗？”
这店员的韩语不算好，但她还是听懂了。
“啊，不需要，我只是在等这一桌的人吃完饭。”
店员疑惑：“那边有空桌子，可以去那边坐的。”
“我不去那边坐，我对这张桌子有很特殊的感情，我打算等他们吃完。”
可是您这样会打扰他们吃饭啊。
这样的话店员又不能明说，他只寄希望于眼前人能自己意识到，于是神色便满是焦急。
好在宋妍书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她于是对店员道：“我先在旁边坐一会儿吧，等他们走掉，我再过去。”
店员点点头，眼神一言难尽。
这都什么人啊。
深夜，宋妍书的ins更新了一条新的博文。
[Yanyuio：打卡了Gari去过的餐厅，拿着照片点了上面的所有菜品，充满惊喜的一天。[图片][图片][图片]]
第216章 《The first gift》（8）
Player五个人里，方嘉瑞的女友粉最多，多到令崔仁宇惊讶的地步。按照他以前的经验来说，吸女友粉的idol大都是男友力很出众的类型，要么就性张力爆棚，方嘉瑞明显不属于后者，前者似乎也靠不上边。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原因，觉得可能是他媚粉媚得不过度，维持在一种非常平衡的状态。
每一次签售会上，他和金元勋两个人，是最有边界感的。
金元勋是完全不媚，冷酷的状态很吸引小学生；方嘉瑞是温和地回应，但是涉及原则或者过界的问题，他又会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是委婉且体面的拒绝。
其实从这样的态度里可以看出他们很多东西。
这也是他们粉丝组成不同的原因。
女友粉众多意味着方嘉瑞的感情生活必须谨慎，幸运的是，这个家伙的感情史一片空白。要是他存在一个前女友，前女友又被曝光出来，他简直不敢想象到时候网络上的血雨腥风。
嫉妒是能杀人的，方嘉瑞要是和谁谈恋爱，那就是纯纯害人。
他估计那小子自己也有这种觉悟，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纯粹太宅了，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或许后者才是真正的原因。
崔仁宇没有想到，不恋率60%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The first gift》节目组，弄得整个节目组的人都知道“爱情”这个议题对于Player来说是个大难题。
这一夜成员们没有回宿舍。
60%的人在听另外40%的人讲他们之前的恋情。
“……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我们的方向不一样了，我想当idol赚钱，她想考全国前三的大学，并且觉得我的想法不切实际，吵了几次架后，我们就分手了……”
“那你们现在还在联系吗？”
“没有，所有联系方式都没了。”
“那她知道靳民哥你出道了吗？”
“喂，我们在韩国也不是没有名字的小团体了欸。”
“五个人不就是小团体吗？”
“在佑是想被揍吗？”
“好的，我闭嘴。”
“靳民哥只有这一段吗？”朴志贤算了下时间线，估计确实只有这一段，那之后罗靳民可能当练习生了，他记得在进FV之前，他还在其他小公司呆过。
“对，志贤呢，只剩下你了。”
朴志贤嘴角微抽，本来就只有两个人，罗靳民说完，可不就只剩他了。
“嗯，我的第一段恋情，在幼儿园。”
方嘉瑞瞳孔地震。
“其实准确说起来应该算玩伴，但是因为有男女朋友的名分，所以确实是我的第一段恋情……”
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朴志贤娓娓道来。
“……其实第一段恋情只持续了三个月，之后女孩就转园了，我现在甚至不记得她的名字；第二段大概是真正意义上的恋情，发生在初中时期，教会了我很多，那是个教养很好的女生，但是她爸爸不喜欢我，后来她就和我提分手了，其实可以理解，我那个时候成绩不好，我前女友又是优等生，会分开也是可以预见的，后来高中她去了很看重学业的中学，我在考试前恶补了一段时间，最后去的艺高……”
文在佑撑着下巴：“没有很抓马的剧情吗？”
“Drama？哪有那么多drama的事情？”
“我就见过很多啊，在美国，从小学开始，那个恋爱关系啊，那叫一个乱啊，会经常出现A喜欢B，B喜欢C，C和A睡了，但事实上C喜欢D的情况，这里的ABCD不区分性别。”
原本略微悲伤的气氛被文在佑这句话破坏，所有人都被拉回现实里。
“在佑总是破坏气氛。”
“可也不能沉浸在那样的气氛里啊，又回不去了。”他耸肩，毫不在意。
“那现在其实可以走两个方向，一个是伤感，一个是drama。”
“伤感应该比drama容易。”
“伤感需要打动人心，我认为更难，drama可以炸。”罗靳民说到这里，又看向方嘉瑞。
对方戴着卫衣帽子，靠在角落，接收到看过来的视线：“看我干什么？我所有废曲你们都听过了，没有适合drama的。”
又回到了一无所获的原点，五个人已经精疲力尽。
“志贤哥当初分手的时候哭过吗？靳民哥呢？”方嘉瑞忽然问道，倒不是别的原因，他就是纯粹的好奇。
因为他见过苏恒和初恋分手时喝得烂醉的样子，当时他还骗他说是自己想喝，前段时间他才从他妈口中得知，那时候他哥和初恋分手了，提分手的是他哥，喝醉的也是他。
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情况似乎很复杂。
“哭过啊，哭一段时间就好了，后面有很多别的事情，渐渐就走出来了。”
这是朴志贤的回答，而对于这个问题，罗靳民只是点点头，并没有更多言语。
“我大概知道了。”方嘉瑞忽然从地上爬起来：“我出去一趟。”
朴志贤忍不住问他：“你去哪儿？”
“去工作室，我有了一点想法。”
……
失恋的感受，方嘉瑞没有体会过，但是他知道哭是怎样的，他也知道难受是什么感觉，他的曲子，其实只要表达出难受就足够了，剩下的，就靠成员们了。
钢琴很适合用来创造伤感的曲子，可是坐在设备前，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下笔了。
那些难受的夜晚，那些难受的时刻，那些只能靠不停的走动才能缓解的时光——
第一个音符落下。
方嘉瑞回忆起的却是那年冬天的雪，他坐在出租车上，从机场回公司，面对的是迷茫的前路和内心的揣揣不安。那年他靠在车窗前，看着那些飘摇的雪，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就如同从国内飞往英国的那个下午，只记得些许剪影，像是碎片一样烙印在心底，久久不忘。
离别是怎样的感觉？
迷茫是怎样的感觉？
离别就是那年那个午后，机场外绚烂的阳光洋洋洒洒落在一架又一架飞机上，黄昏告别白日，拥抱夜晚；迷茫就是那个雪夜，夜色深浓，对过去一无所知的他选择相信过去的自己，踏上一条确定但又被大雪遮蔽视线的路。
人说爱情会让人软弱，事实上所有的感情都会让人软弱，友情，亲情，爱情，没有一个例外。
他心头忽然就有些闷，那些跃然纸上的音符已有了许多行，但是他却停下了。
室内开着空调，很温暖，但是他其实有点难受，他想出去透透气。
这间工作室没有窗户，他拿了钥匙，出门，又锁好。
走廊尽头就是窗户，此刻没有关好，泄进一丝寒风来，因着这丝冷意，他偏头去看。
窗外大雪纷飞，鹅毛般的雪花落下，比那一年的雪大得多。
……
“外面的雪真大啊。”练习室里，文在佑也在看这场大雪：“想去玩雪了。”
金元勋：“你还有工作。”
罗靳民：“嘉瑞没有回来，我们的工作也无法开展啊，而且这次这种情况，我也想去学作曲了。”
“我也想学，可是我没有那个天赋。”文在佑叹气：“不知道嘉瑞哥怎么样了，我本来以为这次这首歌要依赖志贤哥——”
练习室的门忽然便被打开了，风尘仆仆的方嘉瑞走进来，看了大家一眼，语速很快地汇报情况：“写了主歌部分的曲，但是副歌部分不是很满意。”
说完这句话，他看向朴志贤。
朴志贤原本还抱着抱枕在打盹，听见这句话，一下就醒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我跟你一起过去听一下。”
先前他想着不打扰嘉瑞，就没说一起去。
两人一起出了门，这间练习室一瞬间就空了下来，只剩下三个人了。
文在佑看了眼窗外的大雪，又叹了口气。
他有种预感，估计又要回归那三天的状态了；不过文在佑的预感一点不对，因为两个人离去才不过一个小时，便又一起回来了，而且精神看起来似乎很振奋。
“志贤哥很棒啊，听了主歌部分就顺着哼下去了，而且哼出来的那段副歌非常好听，有一种灵魂的感觉。”
“果然是失恋过两次的人，还得是志贤哥呢。”文在佑也很高兴，这意味着他不需要再在这里发呆了：“曲子呢，我们一起听吗？”
“现在还都是钢琴曲，没有编曲，不过你们可以听一听，我觉得钢琴已经很有灵魂感了。”
朴志贤也很开心，开心到对于文在佑的冒犯都没有计较：“我们可以直接去工作室，那边有电子琴，虽然不如钢琴，但是演奏出来也可以了。”
“这首歌悲伤吗？”金元勋问。
前面的两个人想了想，朴志贤转过身来：“主歌挺悲的，但是我写的那段副歌——”
“如果只听副歌的话，其实有点燃，是那种——”方嘉瑞努力找形容词，那段副歌真的很有感觉：“在大雪里苦苦燃烧的火焰的感觉，虽然最后被雪埋没，但烧焦的木碳上依然有橙红的光。”
可惜那点苦苦支撑的橙红的光，最后也湮灭了。
第217章 忙碌
“大叔，请问，这里是Gari发在ins上的餐厅吗？”
“大叔，您知道这张图片上这张桌子在哪里吗？”
“请问，这个牌子上写的是Gari在这里打卡过对吗？有点认不出来这个韩文呢？”
“大叔，店里这么忙，您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举着纸，都不进去帮忙吗？您是这家店的店员吗？”
餐厅老板嘴里嚼着金嗓子，拎起旁边的矿泉水瓶猛灌一口：“我是这家店的老板。”
这位老板似乎兼职算命，他只看了眼前这个靓丽的姑娘一眼，便肯定地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第168号，等里面有人喊号，你就可以进去了。”
“我——”女生有些诧异。
老板抬眼：“你不是咖喱的粉丝？”
“我是。”
“那没错了，那地方现在已经是个免费景点了，菜给你们放好了，保证和图片上一模一样，不过不能停留超过5分钟，你之后还有人排队呢。”
“可是我不是来打卡拍照的，我真的想尝尝。”
老板斜睨她一眼，像是在确定她说的是真话，而不是趁机溜进去的借口，等接收到姑娘的视线，心头下了结论，长臂一伸，从另一边拿了蓝色的纸条：“第57号，店里喊到号，你就可以进去了。”顿了顿，补充：“这边虽然号数小，但是过得慢。”
女生颇为遗憾地到旁边坐着去等了。
这一看才发现，原来前面还有许多人坐在板凳上等，只等里面的店员喊到号，他们才进去。
老板也没想到，这泼天的富贵砸下来，差点把他砸坑里了。
从上午开始，就有人来这里问什么咖喱的事，中午的时候店里两个人因为插队的问题吵架，他扯着蹩脚的韩语过去劝架，把嗓子都劝冒烟了，最终才劝下来，到现在下午他就老实了，嘴里先含一片金嗓子，不管谁说话，先灌水，再回答。
店里实在是没人了，不然也轮不到他这个老板守在门口，给客人们发纸条。
老板琢磨着，有空的话还是得招几个老中留学生，不然店里真的忙不过来。
……
发现这样一家店，Nobody们中偏4的粉丝都很高兴，她们周末在家里闲着时，能做的事情终于不只是看舞台刷老物料，而是能到线下去打卡了。
这不像是那种因为明星穿起来很好看所以带火的风尚，而纯粹是太喜欢那个人，所以连他曾经经过的地方都想驻足。
餐厅的火爆引起了社媒的关注，在网上发了一条博文，于是粉丝经济的话题再度上了热趋。
【每日社媒：令人感到疯狂的粉丝经济正在明洞上演着，年末获得年度歌曲大赏的男子团体演唱组合Player的成员Gari曾经打卡过的美食餐厅迎来非常多的粉丝参观，餐厅为此专门设置了打卡席位，免费供粉丝打卡拍照……[视频]】
新闻最末尾还附带了现场的采访视频，这个采访视频并不长，大概采访了5个人，其中有3个人都戴了口罩。
“请问怎么会想要来这里打卡呢？而且这么多人，也愿意等待吗？”
“因为Gari来这里吃过，所以想试试他曾经吃过的餐厅是怎么样的。”
“你是Player的粉丝吗？”
“我是Gari的。”
“只是Gari的吗？”
“是的，我是恶魔D的粉丝。”
“嗯，因为Player物料太少了，代言其实也不算多，希望Player以后的代言能将我的衣食住行全部包括。”
“我是Player的粉丝，是团粉，嗯，他们ins图片上发的一些我们能找到的地方都打卡过，嗯？为什么只有Gari引起风尚，那是因为Wonhun引起的风尚你们压根没有注意。”
“Wonhun的风尚？前段时间小学生之间的舞蹈battle你们知道吗？他们battle的就是《Goodguy》里面元勋副歌那段舞，整个首尔都在接力，只是你们不关注小学生之间的游戏。”
“是的是的，之前还有蓝调啤酒咖啡厅打卡呢，你们也不知道，不过是因为明洞太热闹太容易被人看见了。”
“情绪价值和存在感吧，是心甘情愿花钱的。”
“不给他们花钱难道给你花吗？我自己的钱，我自己支配没有问题吧。”
很忙碌。
网络上网友们讨论得忙碌，线下Nobody们打卡得忙碌，节目里Player脚不沾地，也在忙碌。
不同于《Gun》是由方嘉瑞直接用合成器音源制作，这首新的以“爱情”为主题的曲子决定采用钢琴真声，这种制作方法比音源制作增加了更多不确定性，于是在录音的阶段就出了问题，最开始话筒的摆放位置有些过于远了，使得音色有些失真，后来调整后再录，听起来又觉得怪怪的。
请的演奏者是节目组特邀的专业演奏家，因为喜欢他们这首歌的曲谱，也非常配合地在琴前坐了10个小时，到晚上12点，钢琴师耐不住，表示明天再录。
方嘉瑞和朴志贤送走老师，又回到了工作室里。
“刚刚最后一版再听一遍吧，那版已经很有感觉了。”
朴志贤：“那版老师出现了失误，第二段进副歌慢了一个拍子。”
“慢了一个拍子，等等，等等，志贤哥，你看，如果把第二段这里，对，就是老师刚刚失误的地方慢一个拍子，后面副歌尾巴那快两个拍，你试试弹一下。”
“慢一个拍，快两个拍。”
修长的手在琴键上跃动，清晰剔透的琴声幽幽响起。
“再快一点。”
“再快的话，唱的难度会提高。”
“再快一点。”
再次弹出刚刚那段音符，不过是以更快的速度，弹完后，他又把这一段弹了一次，眼睛越来越亮：“确实，快一点的话，有一种追赶的感觉，嘉瑞，我觉得这样很好，我甚至又有了灵感，这一段后面，再加点弦乐怎么样，大提琴或者低音提琴？”
“大提琴吧，但是这样的话，还要写弦乐谱，总谱分谱什么的，我不会这个。”
“我会，我学过低音提琴，这两个琴谱差异不大。”
朴志贤之前的歌里就有弦乐，他最早学的乐器是钢琴，七岁那年接触低音提琴，本来他妈妈打算将他培养成演奏家，后来参加了好几次比赛，一路弹到青少年组全国比赛，最高名次第八，被当时的评委评价音乐天赋有，但是算不上真正的天才。
后来他妈妈就转变了想法，想让他走正经的考学路，走了几年，被星探发现，去到一家中型娱乐公司做练习生，后来那家公司倒闭，他成为个人练习生参加选秀，再之后到了FV。
“那弦乐就交给志贤哥了，我一会用合成器弄鼓，架子鼓采声太难了。”
“这首歌可能还需要一些混响。”
“基础编排弄好再说混响吧。”
朴志贤和方嘉瑞在这边忙一公新曲的事情，另外三个人也没有闲着，《Gun》会上线音乐软件，除了他们最开始在录音室录的那版，之后那版现场live，混音师要重新调人声、做调整，还要找母带工程师调整播放平衡。
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调整过程中，沟通是最废力的，因为人无法完全理解另一个人的想法，一遍遍沟通下来，消耗的是双方的精力。
到最后，金元勋甚至有点克制不住自己。
在他发飙的前一刻，罗靳民一把把他拉到了身后，面上带着笑容道：“志宽哥，今天就到这里吧，这么晚了，您饿吗？我请您吃饭吧。”
名为志宽的混音师摆摆手：“不用了，剩下的明天再说吧。”
说到这里他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背着包走了出去。
罗靳民看了眼窗外，从门边拿了伞，给混音师送了过去：“志宽哥，外面下雪了，这是伞。”
志宽这次倒没有拒绝，接过伞，说了声“谢谢”，转身走了。
罗靳民回来的时候，金元勋也已经冷静下来，他沉默着靠在一边，用手捂着额。
“现在都12点了，回去休息吧，我们的强度太大，很多人适应不了。”
就如同现在，这层楼，只有Player的人，先前罗靳民上去看过一眼，楼上练习室倒还有亮着灯的，不过他路过的时候，他们也在收拾东西了。
“我们的强度真的很大吗？”金元勋有些疑惑：“当初年末舞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练习状态，GDE和我们一样啊。”
“年末是时间太紧了，实际上平时的话，没到12个小时的。”文在佑在DR待过一段时间，记得比较清楚：“我在DR的时候，最多也就是练习到晚上10点，不过那时候出道没指望，我也不是很认真。”顿了顿，像是感慨：“倒也有练到凌晨的，但是那些前辈们最后都没有出道。”
这大概是一个因果。不是拼命练习导致出不了道，而是出道希望渺茫才会拼命练习，做练习室关灯的那个人。
然而决定是否出道的不仅仅是努力和实力，综合影响因素太复杂，很多人甚至不会被人知道是这个公司的练习生，再然后就转舞蹈老师、声乐老师又或者经纪人等工作职位了。
如同大浪淘沙，海水过去，葬身海底的那些沙砾都是看不见的。
可是留在岸上的也不是全部被看见。
他们是货真价实的幸运儿。
第218章 《The first gift》（9）
“woThere，中国的朋友大家好，我们是Player！”
历时7天，Player在围脖的官方账号认证完毕，挂上了红底金边的“V”字，崔仁宇专门从公司跑到节目组，让五个人认证自己账号的同时，录制向中国粉丝们问好的视频。
当时成员们刚刚结束《Gun》live版的制作，几个人精神头都不算好，但还是坚持着录完了这个视频。
方嘉瑞给另外四个人紧急补习了中文，他带着说的时候四个人发音倒还标准，但是到录制的时候，音调就变得很奇怪，重音和声调总是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说的是中文，听起来却像韩语。
连着录了好几遍，到最后崔仁宇都放弃了。
他收起录音设备的那一刻，身前的五个人不约而同地打了哈欠，靠在白墙边，一句话都不想说。
五个人里，精神头稍微好些的就是罗靳民，另外四个都像是随时能睡过去。
他不由问他：“你们这几天都在做什么？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还能做什么啊？当然是排练。”罗靳民也困到不行：“仁宇哥，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去睡觉了。”
崔仁宇愣了下，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五个人困倦的样子，又默默换了话题：“还是要注意身体，今年还有的忙碌呢。”
“最后一次通宵，昨晚。”罗靳民举起右手：“我们保证。”
“那行。”崔仁宇也不纠缠，不过他心头还是有点担心，他们状态太差了：“你们能自己回去吗？还认识去宿舍的路吗？”
没有人回答。
那五个人已经像幽灵一样，打着哈欠，飘飘呼呼地往宿舍去了。
……
“Player的歌好像快制作好了，据说就差混响和合轨，这个他们打算交给咱们节目组的混音师做。”
“真不要命啊。”黄导演忍不住感慨，他此刻无比庆幸，幸好找崔仁宇签了续约协议，就这种拼劲，干什么事成不了：“他们现在去睡觉了？”
“对，我喊餐厅那边给他们把午饭和晚饭单独留出来。”
“嗯嗯，那些学校和企业那边将观众名单交过来了吗？也差不多该录入座位了。”黄导演思考着：“这件事是梁副导在管吧，你去问问情况怎么样，记得让那些观众签保密协议。”
“好。”助理应声走了。
黄导演又站回监视器前，看着上面的各个镜头。
成员们这一觉只睡了7个小时，负责晚上团建活动的staff过来敲门，将他们弄醒了。等化完妆弄好造型已经是晚上7点，坐在一个小型广场状演播厅里录制，此时方嘉瑞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
他困倦的时候很容易打哈欠，双眼也是无神的，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躺下。
坐在他身边的是Gstone的队长仁奎，是一个在这场团建活动中非常积极非常捧场的出演嘉宾，无论是哪位男团成员在前面展示自己的个人技，他都非常热情地鼓掌，与一旁打瞌睡的方嘉瑞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令人感到十分好笑的一点便是，每当方嘉瑞快睡过去，仁奎的掌声就会把他惊醒，镜头就能收获这位冷脸神颜一瞬间的惊讶，以及惊讶之后的厌倦神色。
e人可真讨厌啊。
又一次被从近在咫尺的睡眠中惊醒，他似乎放弃了继续睡下去的打算，转而打量起了隔壁坐着的仁奎。
对方接收到他的视线，不好意思地露出一个笑：“抱歉啊嘉瑞，我看你快睡着了，所以就很用力地鼓掌，现在你终于醒了，我的手掌也不需要那么疼了。”
迟钝的大脑反应了三秒钟。
方嘉瑞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他盯着这位“好心人”足足六七秒，久到镜头都准备转过来时，才收回视线，看向广场舞台中心。
现在已经不是自告奋勇的个人技展示环节，舞台上方的三面屏幕正在播放视频。
——来自各个团体的好友又或者师兄师姐们的加油。
先播出的是Gstone的助力嘉宾视频，9个发色各异的女idol出现在大屏幕上，现场一片“哇”声。
是Gstone所属娱乐公司TWO的当家女团CUZ，虽然上一次回归撞上大雾GDE和黑马Player，连一位候补都没有轮上，但多年的人气积累，不至于因为一次的失利而走向下波路。
视频刚刚播放的时候，并没有出现Gstone的字眼，不过CUZ的名气很广，在座又都是圈内人，很容易便能确定CUZ是给Gstone加油打气的。
“……这个视频送给Gstone，希望你们能更加努力，更加坚强……”
方嘉瑞在想他们团的加油视频是谁录的，他往左边看，发现左边的队友也在往他这边看。
面面相觑，五双眼睛里都是迷茫。
这就有点尴尬了。
文在佑压低声音：“我们公司会邀请谁？我们公司就我们一个团啊。”
“圈内关系比较好的团？”罗靳民仔细思考：“我们圈内有关系好的团吗？我和Gstone关系还不错，但是他们是竞争对手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抬头看向方嘉瑞，另外三个人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也在看方嘉瑞。
被四双眼睛注视的人打了个哈欠：“希望不是郑道元和GDE。”
郑道元真的很烦啊，如果是他的话，他都可以想象到等今天这个团建结束，他的kakao会被那家伙轰炸成什么样子，无非是一些欠揍讨打的话，完全颠覆他们当初第一面时他给他留下的印象。
想到这里，方嘉瑞又抬头看了视频一眼。
Gstone既不是出道最早的前辈，也不是出道最晚的后辈，他们的加油打气视频被第一个放在屏幕上，这意味着视频的播放顺序是乱序。
从初试来看，Zenith的初舞台9.2的高分，最开始初试抽签时也有很多镜头落在他们团队的成员身上，从节目开始，他们的跟拍摄像就是其他组合的两到三倍，这些迹象无不表明，这个节目就是想捧Zenith。
那么剩下的也不难猜了，Zenith的助力嘉宾一定是重量级的，且他们的视频一定是放在最后面的。
所以下一个团体——
又是女团，不过相比CUZ，这个女团的风格明显更甜美，五个人穿着校服百褶裙，温柔地朝镜头招手。
“……大家好，我们是女团QQstar……很荣幸能够作为Zenith的助力嘉宾来录制这个视频……”
他们的视频，可以预料到是谁录的了。
Zenith所属经纪公司SD娱乐名气最大的团体是男团TEENS，年初又爆了恋爱瓜，其次就是女团QQstar，这个女团虽然不像CUZ那样火爆，但是一直稳步上升，出道六年，勉强能达到一线女团的位置。
“QQstar的铭颂前辈，很多人认为她是三代女团中最漂亮的女idol。”罗靳民小声八卦着。
朴志贤双目无神地看他一眼。
方嘉瑞又打了个哈欠，斜斜往后靠了点。
好烦，镜头又在拍他，他上一次打哈欠的时候，那个镜头也转过来了。
文在佑也注意到了那些镜头，和方嘉瑞不一样，他还数了次数。
——从他发现那个镜头往他们这边转开始，之后每一次嘉瑞哥打哈欠，都被拍进去了。
满打满算下来，应该有十多次。
相信等这一期播出，粉丝们又有整蛊图素材了。
“为什么元勋和我一样困，但是他却不打哈欠。”方嘉瑞不理解。
他偏头去看隔着一个人的金元勋，对方正襟危坐，看得很认真。
认真到一句话不说——
欸？
瞌睡虫立刻飞走了，方嘉瑞戳了戳左边的文在佑，示意他往前靠靠。
等对方动作后，他伸出一只手，拍在金元勋背上。
大概隔了4秒，金元勋才有了反应，他缓慢地转头，看向拍他的罪魁祸首。
方嘉瑞忍不住笑：“睡着了？”
金元勋怔怔地看着他，显然没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
文在佑伸手在他面前摆了摆。
金元勋闭眼拧眉，再睁眼：“醒了。”顿了顿：“现在在干什么？我们怎么坐在这里？”
得，这大概是从化妆间出来，整个人就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了。得亏他能正襟危坐那么久，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在认真看视频一样。
“我们——”
“啊啊啊啊啊GDE，居然是GDE！我是听着他们的歌长大的！”
“早就听说有GDE，居然真的有！”
“哪里听说的？”
“还能是哪？中午吃饭的时候有staff在讨论啊，不知道是给哪个团加油打气的，听说他们和Player关系很好，可是Density又是他们的师弟团，如果公司去说的话，应该是给Density吧。”
“但是上一次Density想去GDE演唱会，不是也被拒绝了吗？就是论坛上的消息啊。”
最后两句话是Zenith的两位成员说的，声音不大，但恰好能让坐在他们左边的Density和右边的Player听到。
而这种音量，自然也能被收进话筒。
第219章 围脖账号
很尴尬。
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对方的意图太过明显，所以为他们而尴尬。
Zenith本身人并不多，仅仅六个人，这又是三排的阶梯，成员们的手臂稍微长些，便能和相隔不远的Density手拉手。
事实上，这话对于Player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GDE是HTM公司的当家男团，Density是HTM公司最新推出的男团，对方师兄弟关系，GDE给他们加油鼓气是很合理的事情；但是对于Density来说，师兄不给自己组合加油，反而给另一个小公司男团加油，面子上肯定挂不住。
方嘉瑞不清楚Density中是否有成员得罪了Zenith，但是他能看出来他们说这话的意图。
无非是引起粉丝之间的争端，从而让节目的热度更高。
想让他们的这种愿望不得逞，那只能寄希望于GDE是给Density加油的。
视频上，常规的问好后，作为队长的卢言正朝镜头招了招手：“很荣幸能够得到节目组的邀请，作为助力嘉宾来录制这样一个视频，说起来，我们团队应该是最特殊的助演嘉宾，我们是现场两个团体的助力者。”
那头Density的队长Jim明显松了口气，如果师兄不给他们助力而是给了外公司的团体，HTM内斗不合的新闻稿隔日估计就出现了，除此之外还有家族粉和组合粉丝的破防，如果她们情绪上来，去指责GDE，那还会引起一个超庞大粉丝群体的攻击。
那不是Density想看到的局面。
如果是因为他们做错了事情而遭受攻击，那他们愿意认，但是没做错什么却要被攻击，这当真让人愤怒。
“……大家都能猜到是哪两个团体吧，没错，是我们的好朋友团体Player和师弟团Density……”
镜头着重拍了两个团体的表情，又连带着扫过了Zenith，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除了Zenith，另两个团体的队长面部表情都放松了下来。
于是镜头又着重在Zenith的成员们脸上停留，终于拍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
FV和Player官方账号认证完毕后的第二天，同时发布了一个问好视频。
[FV-K：中国的朋友们，这里是FV娱乐公司，请大家多多关注我们呀。[视频]]
[Playerofficial-K：中国的朋友们，我们入驻围脖啦。[视频]]
[这是真的官号吗？为什么尾缀上有个K。]
[Playerofficial-K回复：是官方账号哦，因为名字被占用了，所以加了K，是Korea的意思。]
[官号，你还没有大粉粉丝多，都没有到四位数！]
[啊啊啊啊啊你们来围脖啦，天哪，我好开心。]
[靳民和在佑的中文发音好搞笑，每一个字都落在了我想象不到的地方呢。]
[官号，你还没有我的粉丝多，你混得也太差了。]
[以后会在围脖开直播吗？会吗会吗？]
[老铁，你的粉丝增长速度也太快了吧，这是所有Nobody都收到消息了吗？]
[老登，什么时候开演唱会，演唱会计划表发一下谢谢。]
[老登，你说句话啊，问你演唱会呢。]
FV公司，新招募的2号运营小哥陆冬再次确定了成员们都改好了围脖名，同时博文上@的对象没有错，最后把围脖发了出去。
[Playerofficial-K：给大家介绍一下Player组合的成员@罗靳民@朴志贤xi-Player@真金元勋-Player@方嘉瑞（改9次被占9次名）@文在佑Zeon[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放的图片是Player去年拍的黑白单人照，原本准备用于《The Hunt》专辑宣传，后来有了更好的宣传素材，这组黑白硬照被搁置，现在被重新翻出来，用在了国内账号的宣传上。
这组硬照的构图很强，都是侧向30度的侧面照，没有色彩的干扰，连面部的肌肉纹理都清晰可见，一种沉静的气息透过镜头被传达，非常具有感染力。
尹东德原本想着，这组照片发出去获得的应该和在ins发照片时差不多的捧场评论，但是他待在陆冬身边，看他不停地刷新，评论区几条评论终于显现出来。
[不得不说，哥几个装深沉还挺帅的，如果我没有看宿舍综艺，还真以为他们是这种苦大仇深的人。]
[哈哈哈方嘉瑞的围脖名字，我特么笑死了，他改到最后肯定很生气。]
[重名9次，说明咖喱哥取名字很大众啊，这么容易重[狗头]。]
[让我看看@金元勋-Player@朴志贤-Player@方嘉瑞-Player是哪几位？]
[哈哈哈你们把哥几个名字占了，元勋居然在前面加了一个真，这肯定是咖喱哥喊他改的，咖喱哥怎么不在自己名字前面加真？看来他也觉得加真好笑啊。]
[他说不定加了试过@真方嘉瑞@真正的方嘉瑞@真方嘉瑞-Player。]
[完蛋了我觉得好搞笑，咖喱哥居然真的想在名字前面加真。]
[我印象里的咖喱哥不是搞笑男啊，你们不要毁我偶像形象。]
[这些ID配上这组图，更搞笑了。]
[官号，哥几个不适合装深沉，真的。]
[靳民还有发韩国旅游攻略，太好笑了，他是不是打算做旅游博主？这哥不务正业啊。[大笑]]
[不要走搞笑男路线啊，不要啊不要啊，男神路线很好的。]
[完蛋了，刚刚点进去发现咖喱哥被我拉黑了，我怎么会拉黑他？啥情况啊。]
[咖喱哥原来一直有围脖账号吗？我去，他加超话了吗？]
[破案了，去年我建超话的时候咖喱哥说来凑人头，我看他是刚建的小号，以为是其他家卧底，下意识把他删评拉黑了，现在想想，那时候那么糊，哪有啥对家。]
[哈哈哈你也是拒绝过方嘉瑞的女人了。]
[姐你太强了，你可以改名成“拒绝过方嘉瑞的女人”了。]
[别笑了，我居然拉黑了我偶像！]
[姐，你想想，他评论你了欸，他在国内围脖上好像还没评论过谁，你是第一个，这样想想是不是好受一些。]
熊依灵一点都不好受，作为国内最早一批的粉丝，每次战斗冲锋陷阵第一名，从偶运会时期撕到年末舞台，最出名战役直接把GDE家大粉骂到破防发针对她的单人小作文，她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喜欢Player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她也觉得她非常了解她的偶像。
对于方嘉瑞，哪怕是一张手部图都能轻易认出来，就算对方化成灰，她觉得她也能从灰里找到他。
此时却告诉她在去年的时候，他们曾经有过短暂的相遇，但是她却把对方拉黑了。
想到这里，熊依灵有点破防。
不同于同好们尊称她的“姐”，熊依灵的年纪不大，才十五岁，去年喜欢上方嘉瑞时十四，她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金钱去追线下，便就只能在网络上守护偶像，倒没想到因此获得了很多同好的关注，再加上她是当初方格里超话的创建人之一，一来二去，现在也有小两千的粉丝。
早期FV并不关注大陆市场，她们这边的粉丝完全是一团散沙，也就是去年恶棍之爱专辑发布后，部分个站异军突起，开始转发ins上的更新内容，自发地宣传推广。起初只有各个站子和自发翻译的粉丝，两三个人凑在一块，把物料翻译过来，到去年游戏综艺播出后，增加到七人，可以称作组的程度，等十一月狩猎专爆了，几个氪金富婆粉丝决定成立后援会，招募数据组、宣传组、反黑组、美工组、翻译组、视频组、文案组、财务组成员。
熊依灵就是反黑组的一员，当初她们还没有招募够成员，各个个站下面都是GDE粉丝发癫的话语，成立之初就直接面对一场大战。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段时光，毫不夸张地说，两眼一睁就是干。
她一度是己方战斗力最强的人。
唉，她也不愧是战斗力最强的人，瞧瞧，方嘉瑞都被她拉黑过。
从这个角度想，熊依灵又不破防了，反而有种奇怪的优越感。
她干干脆脆地把围脖名改成“拒绝过方嘉瑞的女人”，截图，发到闺蜜群。
[灵灵：发出尖锐暴鸣！我把我爱豆当成其他家小号拉黑了！[爆哭]]
[灵灵：[截图]]
……
2月6日，西元2019年的除夕，《The first gift》节目组允许各团体成员请假两天。
崔仁宇在焦虑新年祝福的事情。
因为队内存在外国成员，为了避免出现当初FAVAR列南的拜年抵制事件，崔仁宇没有找成员们录制拜年视频；去年，FV和Player官方账号的拜年祝福是一句简短的话加上五个人的海报照片，当时他们人手不够，又在忙碌下一张专辑和广告拍摄的事情，所以祝福就简单了点。
那时候的粉丝不算多，正处于偶运会播出时的粉丝疯涨阶段，大部分新入坑的粉丝都认为，这是因为FV公司小没有经验。
但今年的拜年祝福就不能像去年那样简单，虽然录制拜年视频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可是如果四个人行跪拜礼，一个人站着鞠躬，列南抵制事件估计会重演，所以FV只能另辟蹊径，让五个人写拜年的手写信。
正逢大陆的平台账号认证成功，这手写信肯定得加上中文。
每个人一张信笺纸，四国语言全写上去。
“其实过年嘛，还可以抽奖的。”剩下四个人还在写，只有方嘉瑞一个人写完了，此刻坐在崔仁宇对面，举着叉子吃苹果。
崔仁宇微皱眉，当真开始思考这个方案：“你的意思是，岁拜钱？”
好像韩语是叫岁拜钱。
“所以你想直接抽钱吗？”
那得抽几百万韩元吧，不然有点抠了。
“可以不抽钱，嘶——，可以不抽钱啊，我记得你们练习生时期还有挺多照片的，或者拍立得，你们五个顺便再拍十份未公开拍立得呢？就抽十个粉丝，抽过去一年所有专辑的交易订单号，上面有邮箱，再把信息发到邮箱，让她们填收货地址。”崔仁宇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方案：“我现在就去准备，拍立得我等会儿喊明旭送过来，送给粉丝的礼物，你们一定要非常认真地拍哦。”
那么多订单，抽10个人，虽然每人一套——
方嘉瑞可以想象到FV被骂抠的场面了。
第220章 《The first gift》（10）
非常搞笑。
《The first gift》节目组虽然允许每个人请假两日，但事实上总共39个人，请假的不过一手之数，然而这一手之数，又将节目组看重的话题选手张德炆和Bev包括了进去。
节目组组织的晚间活动和小游戏不算好玩，但是为了镜头，很多idol又极为乐意去表现。
深夜结束录制，方嘉瑞拿到手机时，上面已经有了许多来自家里的未接电话，他将电话拨回去，寒暄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回到了宿舍。
Player五个人这次前所未有地齐，另外四个人早已坐在沙发上，等他进来的时候，齐刷刷看过来。
这一看就像是有什么事。
“怎么了？”方嘉瑞一边换鞋一边问：“我就出去了半个小时，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不会是节目组把一公时间提前了吧。”
其实创作工作已经进入了后半段，这首歌又是慢歌，不需要编排舞蹈，只是舞美那边需要用点心，对于现在的Player来说，哪怕一公时间提前，都没有什么问题。
“我现在才知道一件事情。”开口的是金元勋，他伸手指了指门外：“Density的队长Jim刚才找我出去聊天，他说Zenith初试那首歌的母带完成时间是1月23日，那个时候这个节目还没有开始录制。”
1月23日，节目确实还没有录制。
三两下想清楚了其中的问题，方嘉瑞竟然一点都不意外：“他们作弊？”
“是这样。”
“那他们岂不是抢走了我们的第一？”文在佑像一个弹簧一样，从沙发上立起身：“这个事情节目组知道吗？他们不是说一定会公平吗？”
“说说而已，节目组肯定知道。”朴志贤耸肩：“这些节目都是这样的，没几个干净。”
就像他当初参加的那个选秀，每个人的镜头数量，露脸次数，乃至于名次都是定好的，数据世界，有些事情其实很好操作。
他在那个选秀里，总共也就几秒的镜头。
文在佑忍不住嘟囔：“这个世界也太黑暗了。”
另外几个人都没有接他这句话，罗靳民和朴志贤神色都不好看，显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金元勋沉思着，大概在想怎么做，方嘉瑞走到窗户边，把窗帘往右边拉了拉，遮住了露出的最后一点缝隙。
“Zenith在营销上下的功夫其实挺重，SD砸钱砸了很多。”金元勋缓缓道。
方嘉瑞笑，笑意不达眼底：“但我们没有实际证据，录音、截图，又或者摸清他们造假的一整个链条，代作是谁，付款凭证，那个代作如果是有心眼的人，应该会保留相应的证据。”顿了顿，他低敛眉眼：“我们现在最该做的是找到那个代作。”
初试成绩已成定局，在没有掌握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将这件事爆出去，达不到理想中的效果。
最好的做法是收集证据，捏在手里，并且让对方知道有这个把柄，这样Zenith那个经纪人搞事情时就不会把Player带上，但是想这样做又得有另外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没有多少人知道Zenith造假的事情，显而易见，这件事不少人都知道了。
那么剩下的事情其实他们就不用管了，一个节目里那么多人，摩擦肯定不少。
而上下级关系最容易出现矛盾。一个敢于卖节目名次的上级领导必定是个无视规则法律的人，这种人又往往兼具一种妄自尊大的心态，和下属员工之间的矛盾少不了，早晚有人会出来说几句话。
“找到代作之后呢？去联系吗？”金元勋点开一个聊天框，并没有打字，反而是询问。
“我觉得不应该联系。”朴志贤轻声道：“我们联系了，如果之后爆出来，很可能会认为是我们爆的。”
“知道它是谁，保留联系方式，注意他的动向，就没有别的了。”方嘉瑞拿了个小板凳坐下：“如果之后有人爆出来，就不用再注意那个代作，要是没有人爆，Zenith中如果有人出丑闻，再找那个代作出来起诉，告Zenith偷窃他人创作成果。”
连锁黑料是很难破的局，直到现在，网络上还有人拿前段时间Player爆的连锁黑料来说事。
外网有，大陆互联网也有。
一件白T被泼上污水都会留下斑驳的痕迹，更别说这些料对于Zenith来说并不是污水，而是实实在在的墨水。
做人做事，要敢作敢当才对。
……
Player的新作《风雪夜》在公演前三天完成了制作，五个人心情还不错，在他们看来，这次一公和他们过往曾经参加过的拼盘演唱会没有什么区别。虽然并不存在紧张情绪，但声乐的练习也依旧进行着，不过和过往相比，这几天主要是朴志贤在教另外三个人声乐，《风雪夜》的演唱对转音的技巧要求很高，五个人里，转音达标的只有朴志贤和方嘉瑞。
方嘉瑞的转音在朴志贤看来也只是勉强够用，如果不是他要去干的是正经事，朴志贤是不会放他出练习室的。
方嘉瑞在干什么呢？
他拿着《风雪夜》和《Gun》去找李星澜请教，看能不能有更多的变化空间，为以后演唱会改编做准备。
早在节目刚开始的时候，全新钧就告诉所有人，几位导师可以指导他们完成歌曲创作，只不过过往那段时间Player五个人把自己卷成了麻花，已经忘了这件事了。
现在闲下来，才终于想起节目里还有三个导师。
李星澜在这个节目里当固定NPC当了二十多天，此时早已不耐烦了，见着方嘉瑞后也不是和气的表情，反而有点阴阳怪气。
“哟，瞧瞧这是谁？我们Player的大忙人Gari呀？”
“喂，你这样的姿态真的很像大街上说别人坏话的大爷大妈欸。”
“小子，你的礼貌呢？居然和我说平语。”
“其实我一直有个秘密——”声音有点故作扭捏：“我的真实年龄是一百二十岁，只是非常意外吃了一颗很神奇的药，重新回到了年轻时候。”
李星澜死鱼眼看着面前这个家伙。
方嘉瑞理直气壮看回去。
双方对峙中，李星澜最后败下阵来：“喂，小子，我对你多好啊，你当初写的第一首曲子那么烂，我都能闭着眼睛夸，就是想看看吸引力法则是不是真的存在呢？”
方嘉瑞把本子夹在胳膊下，在李星澜对面坐下：“那你现在觉得这个法则存在吗？”
“唔，给我看看才能知道呢。”
他伸出一只手。
本子被另一只手拿起，放在他的手上。
“在FV过得快乐吗？我有一个表姐，是DR公司演员部的经纪人，她想你去做她的艺人。”李星澜翻看谱子，嘴也不停：“她觉得你的艺术天赋应该很高。”
事实上是看中了那张脸。
他听他那位表姐说，方嘉瑞的鼻子已经成为了整容医院的模板之一，她们公司有很多男艺人去做，但就是做不出来那种感觉。要不就是高度足够，但缩鼻翼缩过了，看起来就像是巫妖鼻，要么就是鼻头鼻翼很像，但垫了鼻子后，整张脸就像平地起高楼，五官风格冲突，虽然看起来比之前好看了点，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李星澜抽空抬头看了眼方嘉瑞的脸，确实还是原生配套看着更舒服。
“还行吧，这段时间还不错。”
“那你想当演员吗？”
“不想。”方嘉瑞靠在椅背上，卫衣很大，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松松垮垮：“粉丝会失望。”
这小子还想着粉丝——
“抛开粉丝呢？你自己的想法呢？说真话，我们俩的关系，不需要遮掩。”
“还是不想，演员没什么好当的，虽然可以体验更多的人生，但我觉得我自己的人生也挺棒的。”
“演员地位比爱豆高。”
“那又怎样？”
虽然他当初确实是意外进入这个行业，可是作为爱豆预备役训练了两年多，作为爱豆出道一年多，整整四年时间，占据他人生的五分之一，有很多东西是放不下的。
“爱豆的职业生涯很短，大部分爱豆最后都寻求转型的道路，你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抓住呢？演员是可以做一辈子的事业。”
李星澜自认为自己站在方嘉瑞的角度看问题，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对方的情况比他想象得要复杂许多。
方嘉瑞想了很多，从过往到现在，从家人到粉丝，从过往多年的教育到这四年的训练时光。
他以前是个有些阴沉的人，因为心头有怨，所以有一段时间龟毛得讨人嫌，那时候他觉得自己被家里放逐了，吃得差，喝的水味道也不行，有些习俗很难适应。青春期时叛逆不懂事，以为玩极限运动就会有家人从国内来陪他，就像那个和他同时玩跑酷的人一样，最后被他的家人带去旅游；但事实上他没有被带走，他成了同期入门里坚持最久的人，玩了很长一段时间，认识了很多朋友，又被他们邀请去玩别的。
那段时光带给他的影响很大。
至今他依然认为，既然生命有终点，那不如就结束在最璀璨的时候，idol这个职业，其实很适合他。
“谢谢。”他笑：“不过你和我说了这么久的话，真的有认真看谱吗？”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