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倒霉之旅（5）
Yun＿un剪辑视频的背景音乐是Player正规一专的收录曲之一《Hound》，中间有一段重拍后变缓的音乐，很得她的喜欢，于是也干脆将这段音乐用了上去。
她发这段视频最初的目的很简单，为了记录和炫耀。她平时也不怎么在自己的账号发偶像相关内容，这也导致她的朋友们都不知道她还是个追星族。
Yun＿un本身是高知分子，在金融行业工作，这个视频一发出，首先惊讶的是她大学的同学们。
[Sarah的新男友吗？很帅气呢。]
[视频拍得不错。]
[这个人看着有点眼熟，雅雅，这真是你新男友？怎么不谈个国外的搞混血？]
[确实很眼熟，很像一部韩剧里的男二，就是没看清脸，我不确定。]
[居然刷到了姐姐的账号，果然是咖喱哥啊。]
[从另一边软件来的，姐妹拍照技术一流。]
[这哥真的靠脸吃遍天下，怎么看都看不腻，我心服口服。]
这样一条普普通通的短视频默默发酵着。
朴志贤没想过他的潜水后遗症竟然这么严重，直到第二天中午，他都头晕脑涨，躺在床上起不来。
他觉得自己的意识是清醒又恍惚的，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来房间里看他，他能听到他们说话，但是他头晕到难以思考。
“应该是潜水后遗症，在佑更严重。”
“他还在吐吗？”
“……还在卫生间，没出来过。”
在佑比他严重啊。
朴志贤昏昏沉沉想，他感觉自己像是沉进了深海里，头上被一块大石包裹住，怎么抬都抬不起来。
“今天还出门吗？”
“三个都爬不起来，就我们两个？”
“靳民的体能应该不会这么弱，他居然也爬不起来。”
“不能怪靳民，浪打在身上真挺痛的。”
原来靳民也爬不起来啊。
朴志贤拿枕头捂住自己头，试图用外界的压力来减轻大脑内部的压力。
“……我们也回去睡觉吗？”
“来谈谈专辑的事情吧。”
“……我很讨厌命题作文。”
“你之前有个废稿也不错，我很喜欢那段。”顿了顿：“而且我发现你更喜欢舒缓的音乐，所以就对自己手下那些激烈的音乐不怎么在乎。”
“……我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才会写激烈的歌。”
“是啊，你有一首感觉就像要毁灭世界。”
“……”
“那首我还挺喜欢的，结果也是你的废稿。”
声音渐渐小了。
方嘉瑞觉得金元勋这人真的很奇怪，偏偏喜欢他的废稿；虽然那些废稿也还不错，但是大部分是他情绪失控时创作，发出去会让他有一种被窥探的错觉。
音乐是情绪的产物。
他其实是一个有偶像包袱的人。
方嘉瑞打开自己电脑里上锁的文档，他的废稿很多，这一年里，他情绪不好的时候就会给自己找事情做，但是集体生活注定了只有房间才完全属于自己，他情绪特别不好的时候甚至不会去练习室。
他盯着电脑看了半晌，又啪地合上。
“好烦。”
……
晚上的时候，另外三个人起床了。
若是再起不来，导演就打算带他们去医院了。
客厅的气氛很诡异，金元勋朝导演打了个手势，示意接下来不能拍。
方嘉瑞斜靠在单人沙发上，腿上放着一台电脑。
朴志贤已经没有早上那么晕了，他回想起今天中午两个人的话，大概猜到了今晚的话题。
没一会儿，所有的设备就被关闭，只剩下五个人。
朴志贤：“要听demo？嘉瑞写的。”
方嘉瑞强调：“是废稿。”
金元勋：“他说是废稿就是废稿吧。”
文在佑今天差点把胃汁吐出来，此刻躺在沙发上懒懒的，压根不想接话。
朴志贤想了想：“我把我电脑也拿过来，给你们听听废稿。”
抱着电脑出来后，他把自己电脑塞给方嘉瑞，又把他的拿过来：“我们可以互相放。”
方嘉瑞抬头看他，得到对方温和的一枚笑容，他又把眼睛垂下了：“不用，直接放呗，从第一首开始，都可以。”
说到底音乐这种东西和日记不同，日记拿出来，认识的人都清楚这人心里想表达什么，但音乐不一样，有些人确实是听不出更深层次的情感体验；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一些废稿，他自己都不清楚在表达什么，只是觉得应该、合适，于是便加了进去。
总不可能音乐也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说法吧。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僵。
应该——不会吧。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窗帘被拉上，客厅的五个人安静地坐着。
朴志贤一首一首放过去，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废稿里就没有舒缓的歌，每一首歌都很激烈，甚至可以称得上暴躁。噪音乐器的运用如此广泛，也难怪随便改改就能改出《Miracle》那首歌。
朴志贤忍不住看隔壁低头玩手指的人。
又点开下一首。
依然是非常激昂慷慨的乐声，只不过到中间的时候忽然落了下去，就像是到达过山车的最低点，紧接着又忽然拔高，恰在这时，窗外一道炸雷，和音乐声合在一起，将人震醒。
歌曲的版权拥有者像是终于厌倦了玩手指的游戏，他抬起头：“可以在这里把雷声加进去。”
朴志贤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可以。”说到这他又忍不住皱眉：“你的废稿都这样了，那让你满意的歌曲有吗？”
文在佑躺在沙发上，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记得那个激励计划嘉瑞哥只交了一首，可能就是交的那一首。”
某个人点点头：“那首是最正常的。”
剩下的全部是发泄。
那些阴暗的能把人埋葬的负面情绪，那些钝刀子磨肉一样的疲惫感觉，所有，都在里面。
他以前不开心的时候会写日记，现在会敲电脑。
两个都是非常有效的发泄情绪的方法，睡一觉醒来，又恢复成平常的模样。
“那首是最不出彩的。”金元勋语气很平淡。
他其实能理解方嘉瑞的心理，因为他自己以前也有这个顾虑，后来丢人丢习惯了，现在就不在乎了。
说到底就是偶像包袱太重，在意别人看法，虽然他们确实是偶像。
想到这里，金元勋又沉默了。
他总不能主动带他们去丢人吧，那肯定会影响组合的商业价值。
他又想起组合之前发的歌，方嘉瑞就像是《Good guy》的现实写照，一个从小到大保持优秀的人，无论在任何领域都想做到完美，彻彻底底的完美主义者。
朴志贤事实上也是这样的人，但是他又和方嘉瑞不一样，他只在音乐和外貌上对自己有要求。
“其实我还挺喜欢嘉瑞那首的。”朴志贤道：“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所以其实没必要这样排出顺序，只要是嘉瑞写的，我都觉得很棒。”
方嘉瑞又忍不住抬头看朴志贤一眼。
一旁摊着的文在佑憋不住了：“感觉我如果是嘉瑞哥的话，我都爱上志贤哥了呢。”
方嘉瑞默了一瞬，接话：“你放心，如果我是男同，我一定先追你。”
这话把文在佑恶心得够呛，他真蠢啊，他干嘛要接那么一句话，他老老实实躺着不好吗？
“哥，我错了，别追我。”
他这一打岔，客厅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很多，不过随着金元勋的一声轻咳，局面很快被控制住。
……
崔仁宇最近忙得不可开交，之前和《The first gift》签的合约很早，只签了三期，现在Player火了，对方表示想签一季。
为这事儿，对面已经约他吃了三顿饭，但还没有签下来。
原因在于节目组已经把冠军签给了另一个组合，现在他们的想法是给Player亚军。
“……我们可以做票，而且我们可以保证，在成员们创作不出好歌时给予帮助，甚至给他们非常好的曲子，不过冠军早在去年就签出去了，Player只能是亚军或季军，如果签亚军，通告费会比季军少。”
崔仁宇觉得真搞笑，明晃晃想踩着Player上位，还敢来谈通告费的事情。
“还有别的方案吗？”
对面换了三个人来和他谈，他也问了三次这句话，每次给出的方案都有改变。
看来对方完全不想放弃这个踩着Player上位的机会。
“崔经纪人，我们节目组很有诚意，如果您不愿意这样做的话，Player的镜头可能会很少，影响了组合的曝光，这也是非常不好的事情，不是吗？”
崔仁宇冷笑：“你们就不怕被粉丝冲吗？”
“当然是害怕的，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领导让我这样和您说。”对面的人做出一副十分无奈的模样：“如果您愿意签一季，同时不要前三名的话，组合能获得的通告费是最高的。”
“您应该知道是谁在请求谁？”
“是的，但是我们也是有底线的。”
这顿饭再次不欢而散，崔仁宇翻了翻Player的日程表，决定就签三期，剩下的时间准备下一次回归；这时他又想起前几天车浩杰和他说的事情，忍不住叹了口气。
孩子们长大了，翅膀硬了，于是也想自己飞了。
第202章 倒霉之旅（6）
#理讨，idol要火最重要的是什么#
0L：外貌，人品，性格，舞台实力，创作能力，运气，艺能感，你们觉得哪个更重要？
1L：我选全部。
2L：脸第一位，大众没有恋丑癖。
3L：长红的人肯定是六边形战士，不过现在很少了，现在大部分是被包装出来的商品。
4L：怎么说呢？运气和舞台实力肯定是第一，然后是外貌和创作能力，实力强到一定地步，不管是什么性格都会有人粉。
5L：我认为脸第一，实力的话可以去追天王天后，idol的话不就看脸吗？
6L：全部，全部，我也选全部！
大概是这个帖子没有带任何的idol出场，所以浏览量寥寥，苏娇发现她回复完消息之后，就一直没有人跟贴了。
她沮丧地放下手机，和一旁的苏恒道：“哥，二哥啥时候回来啊，以前他读书的时候我都不念着他，现在他工作了，我还怪想他的。”
苏恒沉默一瞬：“你就是闲，寒假作业做完了吗？”
“今天的份儿做完了。”苏娇躺在躺椅上，不想下来：“我哥idol真的当得不错，那个舞台我现在还回味呢。”
这已经不是苏娇第一次提起，往常苏恒都不接她话，但是这次他莫名起了好奇心：“真有那么精彩么？”
“有的，之后二哥开演唱会，我们一起去看吧，应该是下半年或者明年。”
“下半年你就高三了，估计到时候寒暑假也拿不到手机了。”
这话把苏娇说心梗了。
李繁西和赵婕都不需要高考，就她需要，苏恒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是二哥好，二哥就不会拿高考刺我。”
“那是你没在他面前说，同一对爹妈，你二哥我还不了解吗？”
也是。
苏娇更心梗了，索性拿着手机，回房间了。
……
第五天，三个脆皮依旧起不来，为了拍摄着想，剩下两个活蹦乱跳的人不得不选择出门。
两个人打算按照朴志贤之前制定的第五天的计划前进。
“今天要去这边有名的一个公园，这个公园被誉为城市之肺，有非常美丽的景色，还有黑天鹅和白天鹅，我们现在收拾好了打算出发了。”
录制是从公园门口开始的，由金元勋开始介绍，紧接着拍摄的就是公园的景色了。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太阳不大，天空很蓝，绿色的草坪实在是最佳的心情放松产品。
从入口往里走，看到往里开轿车的人，方嘉瑞隐约有些不妙的预感。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地图。
朴志贤的计划估计完不成了。
“这个公园有一点大。”方嘉瑞把手机翻过来，给金元勋看。
“我知道。”金元勋点头：“但是我们要去看黑天鹅，昨晚志贤说希望能看到黑天鹅的照片”
说到这他又看了一眼手机：“往右边。”
方嘉瑞点点头，跟着他走。
沿着右边那条路走了没多久，在草坪上，他忽然看到了一条狗，黄白色，正低头在含主人刚刚扔在这里的球，像是感受到人类的视线，它抬起头，和他的视线对上。
他一瞬间汗毛直竖，身体的反应快于大脑，在狗边叫着边冲向他的时候，他已经撒开腿开始跑了。
金元勋只感觉身边一阵狂风掠过，再之后便只剩下了一个摄影师留下，远远地只能看见方嘉瑞狂奔的背影和在他后面穷追不舍的狗和摄影师。
当然，还有才反应过来狗跑掉后，追上去的主人。
他于是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方嘉瑞发现短途距离的赛跑中，他居然跑赢了这只狗，七拐八拐后，他成功甩掉了狗子，也成功甩掉了摄影师Tom。
Tom这次来这个公园，是抱着一定要出片的信念的，然而他没有想到，才刚进来没多久，就发生了始料未及的意外事件。
偌大的天然氧吧里，只剩下他自己，更甚至他把狗都跟丢了。
“Hey！请问你看到我的狗了吗？是一只柯基。”
很容易判断出这个人就是狗的主人，Tom道：“它应该是去追我的拍摄对象了，他们跑得太快，我跟丢了。”
狗主人点点头，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一边走一边呼唤着狗的名字。
Tom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他往前走，走了没多久，忽然收到了方嘉瑞的消息，对方发了个定位过来，他顿时松了口气。
[Tom：Gari，狗和你在一起吗？]
[方嘉瑞：没有。]
Tom想想也是，要是他们还在一起，他肯定没空给他发消息。
[Tom：我来找你。]
[方嘉瑞：好。]
方嘉瑞不只和摄影师发了消息，也和金元勋发了，完事后便坐在路边的椅子上休息。
大概是太累，他仰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Tom找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仰躺着疑似睡着的方嘉瑞，他不确定要不要把对方喊醒，给金元勋发了个消息，找了个位置架好摄像机，便就地坐在了草坪上。
坐了一会儿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背包里摸出相机和定焦镜头，开始调参数。
躺着的方嘉瑞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被狗追。
蹲着拍照的Tom在思考哪个位置最出片。
方嘉瑞觉得他不该跟狗对视，激起了对方的敌意。
Tom觉得这个位置不错，连着按了好几下快门。
“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方嘉瑞从椅子上坐起来，他发现Tom就在自己身前一米处，此时正举着相机在拍摄着。
他第一反应是去看不远处的摄像机，看完后又很无奈：“真的不怕摄像机被偷掉吗？”
Tom见人醒了，把镜头拆下来放回去，又去不远处扛起摄像机，略微不舍道：“走吧，我们去和元勋汇合。”
方嘉瑞和金元勋遭遇意外的这段时间，酒店里，罗靳民和朴志贤起床了，草草地吃了个早饭，想起拍摄需要，他们干脆抱了被子到客厅睡。
哪知两个人一人占了一个沙发，躺了一会儿，睡不着了。
在朴志贤因为翻身不小心撞到手肘发出声音后，罗靳民开口了：“志贤，你说嘉瑞和元勋现在在哪里？”
朴志贤想了想：“公园，他们说要去拍黑天鹅。”
罗靳民：“他们现在应该进公园了吧，他们几点出发的呢。”
朴志贤：“这个可能要问拍摄组。”
罗靳民：“拍摄组肯定不会和我们说。”一阵沉默后，他又道：“肯定已经拍完天鹅了吧。”
朴志贤：“拍完天鹅的话，他们应该去歌剧院打卡了。”
罗靳民：“可能正在前往歌剧院的路上，嘉瑞和元勋的效率都很高。”
朴志贤：“对，他们效率很高，可能已经到了，正在拍摄？如果不是我胸闷头晕，我也想去。”
罗靳民：“如果不是我全身痛，我也想去。”
在公园里待了快两个小时已经迷路的另外两个人：……
金元勋满头黑线地盯着手机：“我明明是按照地图走的。”
方嘉瑞沉默，半晌：“我来看地图吧。”
又是七拐八拐，半个多小时后，两个人终于到了有天鹅的那片湖，湖边依旧是大草坪，湖边不仅仅有白天鹅、黑天鹅，还有鸭子。
不过他无法确定那些白的究竟是鹅还是天鹅，于是蹲在路边没有下去。
“你先去，我搜个东西。”
——天鹅与大鹅的区别？
——天鹅会咬人吗？
——天鹅和狗。
打了一半，理智让他删除了最后一条搜索内容。
他隔得远远的，不打算下去了，就站在路边，还朝金元勋喊：“元勋啊，天鹅也会咬人的，而且很疼，你要小心啊。”
那头金元勋大概是听见了，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
Player的旅程拍摄中，在短视频网站发布的某视频被合并剪辑到一整个大视频，放到了油管上，各色欧美面孔中，方嘉瑞是其中唯一的亚洲面孔。
没有带任何与Player有关的tag，刷到的也都是喜欢看颜值视频的受众，这种情况下，下午时分，有人认出了方嘉瑞。
[这是一个小国家的演员，我看过他演的剧。]
[是韩剧里的，面孔让人印象深刻。]
[是演员啊，难怪非常好看。]
[其实是idol啊，而且也不是韩国人，是中国人。]
[韩国出道的中国人吗？]
[对，可以去看他们团的舞台，最新的合作舞台《不朽》非常精彩。]
……
金元勋上午被天鹅啄了一口，没破皮，但是据他自己说，有点疼；保险起见，他们改变行程，先去买了酒精消毒，忙完后已经是下午两点，中途又接到了朴志贤的电话，说文在佑耳朵疼，他们去医院了。
在医院检查完后，医生说等几天才出检查报告，文在佑考虑了一下，决定回国治。
当天他联系崔仁宇，改签了机票，于是团队只剩下四个人。
文在佑走后，团队情绪都不是很好，朴志贤很担心文在佑的身体问题，从回到住宿地开始，他就开始懊悔。
“我们不该去潜水的，如果不去潜水的话，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没有用。”
“在佑大概明天九点钟降落，仁宇哥应该会把他接去医院，到时候看看情况吧。”
不过令人措手不及的是，先于崔仁宇的电话出现的，是上午十点钟的热趋——#Player成员Zeon现身机场后晕倒#。
【娱乐最先锋：韩国时间9点18分，近期大势男子演唱团体组合成员Zeon现身仁川机场，大量粉丝围观，成员Zeon艰难前行几分钟后晕倒，经纪人与助理将其扛走，目前具体情况不明。】
第203章 污蔑
不仅仅是一家媒体的报道，而是多家媒体报道，更甚至他们的现场照片角度不同。
这很明显是航班信息泄露。
文在佑回去时并没有选择金盛的航空公司，而是选择了一家时间最近的，被一直在蹲他们的媒体发现了。
——#文在佑悉尼返回后晕倒##Player组合成员Zeon右耳出血##FV公司压榨#。
连着上了好几个热趋，热度高得有点不正常，再往下看，#Player其他成员在哪#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往上爬。
“我们被人买热趋了。”金元勋很肯定：“接下来感觉又会被骂了。”
罗靳民揉了揉脸，感觉不是很得劲，于是到一边卫生间里洗脸去了。
广场上引导的风向很明显，大概想借助这次的事情，把话题引到Player没有团魂上去。
朴志贤从看到第一个热趋开始，大脑就宕机了，直到此刻才稍微反应过来：“嘉瑞，前几天在海边，是我提出的潜水还是在佑提出的去潜水啊。”他第一次有些着急忙慌地道：“我怕被在佑的粉丝骂啊。”
方嘉瑞也想不起来：“看看录像吧，Tom或许有录。”
朴志贤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找人去了。
剩下金元勋还在念念有词：“应该是《不朽》那个舞台太火，我们碍人眼了。”
“《不朽》？”
“嗯，我们当时太忙，没怎么关注，后来仁宇哥和我说，那个舞台上了十个地区的热趋，七个地区登顶，这里面GDE的因素肯定占比更多，那里面好几个地区都是他们的绝对统治区域。”
“美英？”
“美有低位，英没有。”顿了顿：“不过很快被顶下去了，待的时间很短，之后就是GDE拿年度艺人的热趋了。”
热闹的夜晚，连热趋的更新换代都很快，一浪又一浪，不专门关注的话就错过了。
“既然这样的话，回去吗？”
方嘉瑞大概能猜到之后的热趋走向，联想起他们的上一张专辑，这造成的影响会非常巨大。
哪怕崔仁宇扔出别的大料来吸引路人视线，也耐不住有水军一刻不停地炒。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和他们说一下吧。”
……
韩国时间下午13点，一个大料被爆出来，和Superstar队长张德炆有不正当男男关系的男团在役成员居然是Youmine的泰国成员Bev，消息一出来以最快的速度登顶韩区热趋，同时空降泰区热趋第四位、越南热趋第十位，直接引爆了互联网。
这并不是只有文字的粗略描述，反而因为有照片和远距离偷拍视频而更具有可信度。
去年十月的张德炆爆料再次被网友们翻了出来，依照上面的叙述，再深扒两个团体的行程轨迹，很轻易推断出重合轨迹，从而推断出拍摄地点应该是在英国。
[这段关系起码持续了三个月，第一张图片明显是在首尔拍的，看头发颜色应该是15年3月，后面那个视频是在国外，但是Superstar15年6月才开始第一次世巡，中间那三个月是回归期，在打歌宣传。]
[红发的德炆，好像确实是那个时期。]
[在首尔都敢牵手，他们好厉害啊。]
[当时Superstar才出道两年吧，出道两年的idol都这么脏了，啧。]
[据说练习生时期就很混乱呢。]
[现在不仅要防女生，还要看男生之间是不是有不正当关系吗？]
[有人磕过德炆×Bev吗？现在曝光了你还磕吗？]
DR公司，姜尚民没控制住，一脚把办公室的桌子踹了，那桌子是上好的木材，不过保养得不细致，使用时间太长，这一脚下去便如同塌方一样，哗啦啦倒下了。
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
他电话一个接一个打出去，从吐字清晰到唾沫横飞，打完最后一个电话后还没舒一口气，又有电话打进来。
姜尚民黑着脸接通，还未开口，对面传来一个斯文的嗓音：“请问，是DR的CEO姜尚民先生吗？”
这声音还挺好听。
姜尚民语气都变舒缓了：“是的，我是姜尚民。”
那头的人自我介绍道：“姜尚民先生好，我是PENCIL公司的执行董事孙智尚，也是目前负责Youmine运营的总经纪人，请问我可以和您约一杯咖啡吗？”
“当然。”姜尚民隐约知道他要和自己谈什么了：“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呢？”
……
“其实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潜水途中耳压没有平衡好，之后又坐飞机回来，这也有一定影响，一般潜水后18个小时内是不能坐飞机的，当然，间隔时间越长越好……”
任俊轩频频点头。
外间，崔仁宇在和罗靳民通话。
“……到机场了？”
“嗯，尽快回来吧，对面的炒作风向很明显了。”
“怀疑对象吗？还是有几个的，能大致确定方向。”
“团综的话，已经拍摄过的综艺片段做成短视频当成福利发放吧，也可以做到你们下张专辑的赠品里面。”
“回来的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他把手机往兜里一揣，本来打算开车去接人，想了想，怕媒体跟踪，干脆打电话给明旭。
……
舆论的发酵速度很快，网暴接踵而至，朴志贤的ins评论区已经沦陷，无数不知道是水军还是文在佑粉丝的网友们在评论区谩骂，话里话外都怪朴志贤带文在佑去潜水；论坛出现了零星讨论贴，讨论文在佑住院，其他成员却不去看望，帖子出现后讨论度疯涨，没一会儿便盖了两百层楼，#Player其他成员在哪#登上韩区热趋第二，仅次于热一#张德炆男友Bev#。
韩国时间下午17点，著名狗仔SISI的社交账号忽然发布一张图片，图上是两个模样非常亲密的人，男俊女美，正手挽着手逛街，SISI将其中的人头放大后，在其上标注了“Jihyeon”的字眼。
韩国时间下午17点半，综艺导演金子安的社交账号更新，发布了一条意味不明的推文，暗指某个男团成员小牌大耍，个人未征得其他成员同意便毁约综艺拍摄，直接葬送某团体该冬季的团综拍摄。
韩国时间下午18点左右，DR公司CEO姜尚民发布声明，表示将起诉违反保密协议规定的前DR经纪人，并追究其对公司及其名下商标品牌造成的名誉权侵权。
韩国时间下午18点半，《The first gift》节目组副导演前几日在社交媒体上的吐槽被“网友们”翻了出来，该导演吐槽有一个团体的经纪人要价格外高，高到他们节目组出不了那个价钱。
韩国时间下午19点左右，《The first gift》节目组副导演发现自己社交账号的热度更高，干脆在评论区挑了好几个评论回复。
[回复：是的，他们希望我们造假，把冠军给他们。]
[回复：我们肯定公开公平公正，做假是犯法的，我还不想进去坐牢呢。]
[回复：放心，一切都是交给观众评审的，希望大家踊跃投票。]
韩国时间下午19点半，硫季科技的三少于去年年末在社交平台上的发言被“网友们”翻出来，暗指如今圈子里的新人一点都不尊重前辈，不少“网友”根据他行程里的蛛丝马迹和过往媒体发言，认为这个新人就是如今的大势男团“Player”。
韩国时间下午20点过几分，曾给Player拍摄过广告短片的导演点赞了硫季科技三少和综艺导演金子安的博文。
韩国时间下午21点左右，Youmine官方账号放出一条Bev的道歉视频，对方在视频中对粉丝表达了真挚的歉意，并且表示会开发布会来正式道歉，视频的最后，Bev表示，Player是很好的后辈，相信他们并没有热趋上所说的那样恶劣。
这条视频联动了今天的两大热点，空降日韩泰三国热趋第一后，又以非常快的速度在印尼、菲律宾、中国香港等地的热门趋势上爬升，等到午夜时分，#Bev站队Player#的热趋登顶五国第一，同时占据多个主要东南亚国家的高位热趋。
本来因为《天赐or诅咒》被人所熟知的恶魔D再次出现在东南亚地区网友眼中，不过是以更进一步的本职身份——男子演唱组合团体Player成员Gari。
在过去一年东南亚的kpop唱片市场中，GDE占据大额市场份额，第二第三Superstar和Youmine平分秋色，第四Player奋起直追，如今后三者热趋联动爆炸，直接把原本位于第一位的#GDE东南亚拍摄团综#给挤到了后面去。
郑道元本来打算睡了，只是临睡前想着看一眼热趋，没想到这一看就是两小时。
凌晨一点，他给方嘉瑞发消息。
[郑道元：对面明显是有非常充分的准备，要小心啊。]
凌晨一点半，成员们拖着行李箱从机场出来，刚打开飞行模式，消息便不停往外冒。
每个人的手机都是大量消息，间或掺杂着官方的安全警报，一条条滑下去，一时竟滑不到头。
明旭开着保姆车来接他们，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FV大楼。
这一夜，FV大楼灯火通明，隔壁的PENCIL大楼漆黑如墨。
第204章 澄清
[本来是很相信Player的，可是Bev发声后，就觉得不是很真实了。]
[Bev为什么要站Player，Youmine和Player不是关系很不好吗？好像还没有出道的时候PENCIL公司和FV公司就结仇了。]
[那年的朴在涣大战李汉载我现在都记忆犹新呢，还有观战的练习生Gari。]
[那年Gari居然在旁边观战吗？]
[是的，我还保存了那张照片，那年的Gari依旧很好看。[图片]]
[Bev为什么要战队Player啊，会不会他的男朋友不只是张德炆啊。]
[Player明显五个都是直男啊，怎么可能会是gay？]
[也有可能是双性恋啊。]
[黑料爆这么多，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是下水军了，不然怎么可能几天前的言论还给你翻出来，之前发的，要上热趋早上了好吗？]
[我的新加坡朋友都来问我这个事情了，救命，怎么传播得这么远啊。]
[新加坡离我们这里似乎也不算太远，都是亚洲国家。]
[我相信Player，能唱出《Are here》的爱豆团体怎么可能失格？]
[所以Player耍大牌的消息是真的吗？在我印象里，他们还是很弱小的团体，怎么也能够耍大牌了啊。]
[现在也没有实际证据证明Player耍大牌了啊，在没有视频或图片出来之前我是不会信这些人的爆料的。]
[Bev是故意把Player拖下水的吧，我刚刚想起了他是谁了，就是Gari上场前试图和他搭讪的男人，Gari都没有怎么理他好吧，同性恋的传闻也太离谱了。]
[据说英国同性恋就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哪里留学。]
[别被带着跑，对家很明显下水军了，大家理智。]
[为什么别人说说什么就相信了呢，而且这些目前出来说Player恶劣的人自己的品德都不怎么好吧，就那个硫季科技的三少，去年和两个美女一起住酒店开房的新闻都还能搜到，这种人说的话怎么能够信呢？]
[对于品德不好还爱说谎的人来说，他们的话就应该反着听。]
[那Bev呢？Bev说的好话，但是他爱豆失格了。]
[PENCIL和FV敌对，怎么可能会让Bev说Player好话，Bev说了还能被官方放出来，说明他们就是故意的，想让Player沾染上Bev这摊脏水，然后就再也洗不掉了。]
[虽然你们分析得很有道理，但万一是真的呢？万一是真的怎么办呢？]
[金子安那个是真的，是元勋解雇了他，直接另外安排了一个导演过去拍摄团综，后面的那个导演是我认识的人，我刚刚去问他了。]
[志贤那个也是真的，之前团综里他有穿过这套私服，那确实是他。]
[所以哪怕后面几个是假的，前面几个也是真的对吗？志贤真的做了对不起粉丝的事情。]
[前面的都是真的了，那后面的会不会也是真的呢？你们就能够百分百确定后面的内容是假的吗？]
[水军能不能滚啊，几个人几句话就信了吗？那我还说我是火星人呢，你信吗？反正没有图没有视频我是不会相信的。]
[志贤那个有图啊，不过今晚确实很诡异，像是有预谋的。]
[以前有爆过假料吗？我记得好像有，前几年lover就被人造谣过。]
[我相信Player，不是相信他们的人品，是相信我的眼光，我等他们的澄清和解释。]
这似乎是一个不眠之夜，凌晨三点，讨论依旧不息。
FV大楼顶楼新改装的会议室里，十余人将整个会议室挤满，车浩杰双手捂住额头，表情几欲抓狂。
“怎么办？我亲爱的员工们，请问该怎么办？”
尹东德站在角落，虽然现场气氛凝重，但是为了自己能早点回去睡觉，他还是决定开口：“目前网络上网友们集中讨论的关键点有五，一是志贤的那张合影，二是元勋解雇金子安导演的事情，三是嘉瑞的同性恋传闻，四是志贤逼迫在佑去潜水的问题，这个问题再延伸一下，可以延伸到没有队友爱，没有团魂等等，五则是团体的耍大牌传闻。”
说完这些，他往后退了一步，把发言舞台留给了会议室的各位。
一阵非常窒息的沉默后，朴志贤开口：“我的两个问题应该非常好澄清，那张合影是我和我妈妈的，我可以提供我幼年时和妈妈的合照，以及成年时和妈妈的合照来佐证，另一个问题是我和在佑潜水的事情，摄影师那里有录像带，可以证明是在佑提出的去潜水。”
车浩杰松了一口气，他身后，尹东德非常有眼色地在白板上划掉了这两个关键点。
剩下三个关键点，没有一个是好解决的。
金元勋倒是无所谓：“不就是拍道歉视频吗？我拍就是了。”
尹东德再划掉一个关键点。
剩下两个——
方嘉瑞的同性恋传闻和团体的耍大牌传闻。
解释吗？但是像这种无法找到证据的事情，解释等同于陷入自证陷阱，如同人如泥沼，只会越陷越深。
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崔仁宇以前还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他犹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弄。
方嘉瑞靠在椅子上转笔。
他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类型的泼脏水手法，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要不是他是本人，说不定他还真就信了。
“要不然我承认我是同性恋？然后再拉个前男友的表，把圈子里的男idol全部拉下水？”
“不行！”
这个提议遭遇了所有人的反对。
一直没开口的裴硫芝终于道：“你要是承认，同性恋这个标签就会永远留在你身上，你要知道所有的男idol里还有张德炆和Bev，只要他们俩承认，你就洗不干净。”
“那么如果志贤和元勋的问题都被澄清——”顿了顿：“只剩下我，那是不是也是公司在变相证明，我确实是有问题的那个人。”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慢，虽然语气轻飘飘的，但是听在崔仁宇和车浩杰耳朵里，莫名有种质问的感觉。
裴硫芝也因为他的话愣了愣，仔细想想，似乎也确实是他说的那么回事，不过——“既然这样的话，澄清就——会一起澄清吧。”
她其实觉得这很好解决，只不过他们都想复杂了：“嘉瑞的这个事情，我们把问题抛回去就可以了，澄清的博文上可以这样写’成员Gari性取向完全正常，并非同性恋，若有认为Gari为同性恋者，请提供相关视频或图片佐证，FV若收到相关视频或图片，会立刻停止成员Gari活动，视频或图片可发送邮箱xxx，也可直接粘贴至该条博文评论区，该博文永不删除，承诺永远有效‘。”
“永远的话，用词是不是有点严重？”罗靳民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裴硫芝语气不容置疑：“只有这样才能够有足够的说服力度。”说到这里她又道：“舆论的回应最好不要超过12小时，不然网友又会说我们心虚。”
她这话让方嘉瑞想起上一次的事情：“上一次我的事过了12个小时了吧。”
“是的。”裴硫芝坦然承认：“所以网友怀疑我们心虚，给你成功虐了一波粉，我认为上一次的事件，你是受益者，战斗力低的粉丝都被筛选出去了。”
“难道她们就不是粉丝吗？又或者说，难道喜欢还分高低贵贱吗？”依旧是缓慢的语气，像是疑惑，又像是嘲讽。
说到底这是一场大型的服从性和忍耐力测试，走黑红路线一路往上，越骂越火，如同用刀将心头肉一缕缕勾出来，最后形成一颗“大”心脏，远远看去毛茸茸的巨大一团，内里却早早是空心的。
“我必须诚实地告诉你，喜欢确实分高低贵贱，哪怕人人平等被写进法律，被写进碑文，但是现实里，人与人之间确实不平等。”裴硫芝笑了笑：“我今天话说了挺多，我其实不喜欢说大道理，但是要说平等的话，只有死亡和疾病对所有人一视同仁。”
这话其实对方嘉瑞冲击很大，准确说来，对于Player年纪不大的四个人来说，冲击力都很大。
罗靳民在离开家乡时就有了隐隐觉悟，朴志贤第一次听说这种论调，他不可遏制地陷入思考，金元勋受到的教育和在场的人都不同，他很早就学会使用特权，所以他也是所有人中最不露声色的。
如果苏方两家信奉的不是朴素教育，或许方嘉瑞就是另一个金元勋。
但是他不是，他始终是方嘉瑞。
他沉默地坐在原位，像是被裴硫芝说服了，但是又像没有。
时间仿佛过去许久，但实际才一分钟。
虚空中有什么东西支撑着他缓缓抬起头：“……也没关系，还有我——”声音微涩，但很坚定，接着像是冲破了阻碍，吐字越加清晰：“嗯，我对粉丝的爱其实也一视同仁。”
这话让裴硫芝愣住了，她第一次非常认真地打量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男孩，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去看他的眼睛，黑漆漆的，一眼竟看不出虚假——
可这样就能证明他是真实的吗？
裴硫芝不信。
或许是有的，不过只是片刻。
她早已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所以对于这片刻的真情实意也不怎么在意。
总归会变的，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是不会变化的东西。
可是她喉咙里像是塞了什么东西，让她连着咳了好几声，那喉间塞着的东西无声地飘出，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希望你不会忘记你今天的话。”
……
凌晨6点，FV公司官方账号和Player官方账号共同发布了一条推文。
[FV entertainment：针对近日有关我公司旗下男子团体组合Player的相关争议做出如下解释：
1.组合成员Zeon右耳出血系潜水后遗症，本次海边潜水之旅系成员Zeon主动提出，成员Jihyeon应邀前往，不存在成员Jihyeon威逼Zeon前往的情况（详见视频1）；
2.组合成员Gari性取向女，非同性恋群体，过往情史空白，若有认为Gari为同性恋者，请提供相关视频图片佐证，FV若收到相关视频图片，会立刻停止成员Gari活动，视频图片接收邮箱：<a href="mailto:<a href="mailto:，图片视频拥有者也可直接粘贴至本条博文评论区，本博文永不删除，承诺永远有效；
3.组合成员Jihyeon合影照片中女性系其母亲，附Jihyeon幼年母子合照和成年母子合照各一张（即图片1和图片2）；
4.组合成员Wonhun确系解雇导演金子安，原因为该导演借助综艺录制便利虐待成员，成员Wonhun已深刻检讨，录制视频向广大担心Player的粉丝道歉。（详见视频2）
5.针对近日Player耍大牌传闻，请提出相关控诉的网友同时提供相关图片视频佐证，发送至邮箱<a href="mailto:<a href="mailto:，图片视频佐证也可粘贴至本条博文评论区，本博文永不删除。
6.对于一切诽谤、造谣的言论，FV公司将采用法律手段进行维权，如有正义网友手中掌握相关证据，请发送至金盛集团法务部邮箱，提供证据者可获得丰厚奖励。【视频1】【视频2】【图片1】【图片2】]
这个时间点，部分吃瓜的网友已经睡下，部分吃瓜的网友才刚刚起床，才将昨晚火热的瓜吃完，紧接着瓜的后续就上来了，再定睛一看，居然是澄清，顿时，手上这瓜就不怎么香了。
[这么强硬的语气，估计是脏水了。]
[这是挡了谁的路啊，连环爆料。]
[我就说他们刚刚出道的时候那么谦卑，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当时还在感慨怎么变得这么快。]
[呜呜呜我就知道孩子们是没有错的，都是水军啊。]
[这次FV回应还挺快的，Gari那次为什么装死呢？]
[第一次看这么长的澄清博文，只能说，这两天网上真热闹。]
[崔仁宇，DR那边是真的要给你发律师函吗？张德炆的事情真的是你爆的吗？是你还是裴硫芝？应该是你吧，你是Superstar前经纪人啊。]
[和水军对线了一晚上，呜呜呜，看到澄清了，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第205章 综艺
FV的澄清就是Nobody们的底气。
仿佛一场巨大的保卫战，鸣笛已经吹响，冲锋的战士迎着山海，英勇前行。
#细数崔仁宇出走DR公司前Superstar和姜尚民所作所为#
#昨日116事件全梳理（附时间线）#
#FV和PENCIL的爱恨情仇#
#《偶像明星运动会》Gari和Bev片段剪辑，只有10s#
#Player行程与Youmine行程一览（内拉表）#
#Superstar、Youmine、Player三团东南亚实绩统计#
#SISI皮下究竟是谁#
#张德炆和Bev博文相似点总结#
#这是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围剿#
[请看FV官方账号的澄清谢谢【链接】]
[如果你依旧这样认为的话，请拿出您这样认为的依据，网暴是违法行为，任何人无辜被骂心里都会难受。]
[做错事了被骂都会难受，更何况明明没有错却被骂，这不是更委屈吗？]
[我就相信Player是对的，我的偶像不会辜负我。]
[FV澄清了那么多，只有元勋那一条是真的，说真的，他有点辜负我的喜欢了。]
[没关系，脱粉不必告知，谢谢。]
[请不要造谣传谣，做一个有良知的人。]
[Player一定会成为非常棒的团体！]
[有疑惑或质疑的人请看FV官方澄清，谢谢【链接】]
[请看澄清【链接】]
[很多消息都是脏水，Player是无辜的，请看澄清【链接】]
从最开始的有些慌乱，到之后统一话术，#FV发布Player有关消息澄清#的热趋登上韩区热趋前三，广场上全是Nobody们带着链接在四处传播；澄清的传播速度永远比瓜慢，大部分网友都只吃瓜不看后续解释，不过这次FV澄清得很及时，所以后吃瓜的网友们不仅吃了瓜，连带着澄清也一起看了。
最后觉得Player这边实在是无趣，便又去关注张德炆和Bev。
#张德炆Bev恋情#再次登顶，这一次终于站稳了脚跟，在韩区泰区热趋第一挂了一天一夜，才终于有了下降的趋势。
……
1月18日，医院，文在佑的病房里。
罗靳民和朴志贤正在围观方嘉瑞削苹果。
“哇，好神奇，为什么苹果皮不会断掉，这么长的苹果的衣服，就一刀削下来了！”
“神乎其技的刀技，真的太精彩了，嘉瑞很适合做厨师啊。”
韩国人真的太夸张了。
方嘉瑞把苹果放到塑料盒子里，朴志贤几乎是立刻拿了起来，然后以那种非常夸张的语气继续：“真的好圆啊这个苹果。”
一旁早在病床上躺得不耐烦的文在佑扯着嗓子喊：“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啊。”
朴志贤于是非常无奈地拿过去给他看。
罗靳民坐在这边，很是惭愧：“说来啊，我从小到大，从来不知道苹果还能这样削呢。”说着又开始夸，还比了个大拇指：“这真的是嘉瑞的个人技呢。”
“哇，嘉瑞哥这个苹果真的很圆呢，我见过得最圆的苹果。”
方嘉瑞被他们三个夸得忍不住挺胸抬头。
“嘉瑞哥，教教我吧，我也想削一个这么圆的苹果。”文在佑兴高采烈：“然后去炫耀。”
一旁的朴志贤表情一言难尽，罗靳民哈哈大笑出声。
方嘉瑞认命地拿起刀和苹果，朝床上走。
其实文在佑早就可以出院，更甚至医生留他时也只是说观察1到3天，有急事可以提前出院。可崔仁宇认为要住满三天，并且这三天里，他们另外四个人也需要待满一天。
先前他们五个人都在的时候，孙恩珠还专门来拍照了。
“呀，又断了。”
“怎么会这样？好难。”
文在佑学习得很艰难，他不明白他键盘敲得飞起，怎么削个不断的苹果皮就那么难！
“慢慢来，多削几次，自然而然就会了。”
“太难了，感觉很难学会呢。”
“要不然我试试，在佑啊，把刀给我呢。”朴志贤想要尝试。
当他刚从文在佑手里把刀接回来时，一直紧闭的病房门忽然开了，金元勋绷着脸走进来：“一周后进组《The first gift》，只录三期。”
朴志贤的手猛地一抖，刀差点掉在地上。
已经闹成这样，居然还要参与？
……
[Playerofficial：今天Zeon也有在好好养病哦。【图片】]
[在佑要保重身体啊，健康是最重要的。]
[Zeon脸色看着真苍白，咱们以后不要玩那么危险的运动了好么？]
[这句话我也想对Gari说，那个跳伞视频虽然很帅，但是跳伞真的很危险啊，不出事还好，一出事死亡率就是百分百。]
[五个人都在，真好。]
[莫名有一种在给Zeon过生日的错觉。]
[啊，明天是元勋的生日啊，感觉今年不会有生日直播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发预告。]
[去年没有，今年也没有，还有人说我们元勋是皇族呢。]
[金元勋首尔后援会为元勋的生日做了生日应援哦，捐赠了1000套衣服给孤儿院儿童。]
[啊，公益活动真的是非常有意义的应援呢。]
[FV大楼对面的蓝调啤酒咖啡厅也有生日应援哦，欢迎各位Nobody来参加。]
[蓝调啤酒，怎么又是这家？这家老板肯定笑开花了吧。]
[啊啊啊有生咖，我会去的，我一定会去的。]
如粉丝们所料，1月19日，金元勋的21岁生日，FV官方账号和Player官方账号分别发了一条祝福博文，再之后便没了声息。
个别狂热不理智的粉丝打听到了文在佑的病房号，打算去医院给金元勋过生日，却没想到在她们到达之前，成员们已经离开，仔细一打听才知道Zeon总共就住了三天院，19日早晨的时候，他就退房了。
Player再次进入休整期。
对于Nobody们来说，公司和组合的官方账号是她们唯一能窥见他们的门和窗户。
……
1月21日，Player全员前往《The first gift》节目组拍摄节目海报。
1月25日，节目正式开始录制。
《The first gift》是一个大型的男团创作竞演节目，将在三大电视台播出，由观众们线上进行投票，投选出本期的最佳男团。节目采用淘汰制，以边录边播的方式进行录制，在一公结束的时候放出第一期，总决赛结束后放出最后一期。最后的决赛将采用线上直播方式进行，由观众们来投选出第一名。
初始的六个嘉宾男团并未公布，但从1月16日该节目组下场来说，Player必定会出现在这个节目中，只不过不清楚是初始嘉宾还是补位嘉宾。
早在去年七月，论坛上便有小道消息传出，称首发团体有六位，分别是GDE、Youmine、Teens、Player、lover、QQstar，虽然消息真实性有待商榷，但空穴不来风，结合116事件，Player多半是其中一位首发嘉宾，相应地，Youmine则可能是另外一位。
不过又有人认为，116事件中，《The first gift》节目组的副导演都那样回复评论了，摆明将Player和FV得罪死了，这种情况下，多半最开始Player就没有答应他们的录制，而且FV公司回应了那么多条质疑，唯独没有回应要求《The first gift》节目组副导演的假票言论，说明他们真的这样和副导演讨论过，不过被拒绝了。
一时网上言论四起。
然而无论网友们怎么讨论，都不可能打扰到现在进入录制中的五个人。
一条长长的走廊里，浑厚的男声在广播里道：
“创作，是上天赐予人类最宝贵的财富，欢迎来到创作殿堂，在你们面前的公告栏上有无数标签，请选择和自己最贴合的标签吧。”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公告栏板，长宽各两米，其上有各种各样的标签，五颜六色，乍一看像是幼稚园的小黑板。
“爵士，舒缓，纯音乐，噪声，乡村音乐，摇滚，流行音乐，爱鼓星人，民谣，重金属，钢琴，R&B，嘻哈说唱……全是音乐相关，怎么这么多种？”文在佑看得眼花缭乱，满墙的标签看下来，他一时竟不知道选什么。
他正抬着头望公告板，一只手忽然从旁边伸过来，拿下了“舒缓”标签贴在身上。
“嘉瑞哥，你这就选好了？”又眼尖地看见他贴在身上的标签：“怎么是’舒缓‘？”
你硬盘里那一堆噪声废稿，你说你擅长舒缓。
“是’舒缓‘啊。”方嘉瑞把衣服撑起来，给旁边的朴志贤看：“我没拿错吧？”
“没有。”朴志贤抬手把“钢琴”取下来贴上：“我本来也想选你这个的。”
文在佑瘪嘴，实在不知道“舒缓”这个标签有什么值得两人看重的。
他又去看另一头的金元勋。
对方已经选中了“嘻哈说唱”贴在身上，而在他更那边的罗靳民则在一堆音乐标签里纠结了许久，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个与音乐无关的标签——“鼓掌机器”，飞快地拿过来贴在了自己身上。
“你们怎么都这么快？”文在佑嘴巴上虽然还在抱怨，但是身体上已经做出选择：“算了算了，爱鼓星人，就是你了。”
在他在自己身上贴上标签后，广播再次响起：“恭喜各位参赛者做出抉择，接下来即将进入下一个环节。”
文在佑还在嘟囔：“这就结束了？这么快吗？”
金元勋看不过眼，干脆拽着他往前走。
此时走廊尽头的门已经开启，前面两个人你拉我拽，后面三个人脚步如风。五个人也没有在镜头前多表现的想法，没有丝毫停顿，直接走了过去。
伴随着走在最后的朴志贤的身影消失，尽头的门关上，先前入口的门又开启，下一个团体进来了。
为首的是一名棕色头发的idol，赫然正是前几日还在热趋上和Player纠缠的团体Youmine的忙内。
他进来后，他的队友们也鱼贯而入，6个人挤在狭小的走廊里，竟没有人说话。
广播声再次响起：“创作，是……”
走廊里依旧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见外面的声音。
“往这边走，对。”
“跟着我就可以了。”
忙内蔡正明看了看队友们，终于腼腆地说出了一句话：“我们是要选标签吗？”
其中一个队友回应了他：“应该是吧，刚刚广播是这样说的。”
气氛再次变得安静，就像进入了冰窖。
而与他们一门之隔的空间里，气氛却全然不同。
Player五个人被工作人员引到一间小房间外排队，节目组要对他们进行单独采访。
第一个进去的是罗靳民，很快又轮到朴志贤。
“刚刚靳民哥进去了没有出来吧，房间里好像也没有他？”文在佑趁乱瞄了一眼，觉得奇怪。
金元勋看他一眼：“应该是有两道门，直接从另一边出去了。”
文在佑：“对哦，一个房间可以有很多道门。”顿了顿，他又好奇起另外一件事：“元勋哥，嘉瑞哥，你说他们会问什么呢？音乐相关吗？”
方嘉瑞靠在墙边，把贴在身上的“舒缓”标签捋直，头都没抬：“应该是音乐相关，这是个音乐节目。”
具体的问题，那肯定猜不到。
“那会问我们喜欢的音乐吗？我们可以说自己的歌吗？这样是不是有点嚣张了？如果……”
文在佑就像个好奇宝宝，问题一箩筐，金元勋进去后他就问方嘉瑞，最后把对方问得不耐烦了，直接轻轻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哥，你干嘛摸我？”
“安静点，吵得我头疼了。”
“真头疼还是假头疼？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主观意义上还是客观意义上？”
“……”
开门的“咔哒”声响起，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第206章 《The first gift》（1）
这是一个非常逼仄的房间，大概只有10平米大小，一张桌子放置在正中间，两把椅子分别在两边，而桌子的背后，正是负责这次单采的PD。
他戴着眼镜，模样看起来很斯文，动作也很有礼貌，抬手示意他坐下。
方嘉瑞于是坐到了他对面。
“您好，Player的成员Gari，我是节目组的问话PD，这里有几个问题想要采访您。”他看向方嘉瑞，接受到对方“你说”的眼神，顺着稿子念了下去：“第一个问题，在您眼中，创作是什么呢？”
这是一个方嘉瑞从未认真思考过的问题。
如果真的要把这个问题展开来讲，拔升高度，那可以有无数多的内容书写，甚至可以写成一篇论文。
但是显然，在这个综艺节目里，长篇大论并不是好选择，他们上这个综艺前，崔仁宇给他们的要求也只是，不要惹事不要出事，不求大红大火，只求不招黑。
因为早在上节目之前就和副导演发生矛盾，所以公司都做好了准备。
从一开始，他们五个人的目标任务就只有防恶剪、不招黑。
方嘉瑞只需要给出一个中规中矩的回答即可。
“嗯，创作，创作就是创造一个新的原本不存在的东西。”他仔细想了想：“大概是自己的一些想法的抒发，方法可能有很多种。”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他还肯定自我般地点了点头，随着他的动作，右耳的黑色五角星耳钉折射出一道灯光，晃得PD眼睛疼。
没有别的了？就这点？
他不由沉默，这位的回答是今天倒数第二短的，仅次于回答了“创作就是创作”的金元勋。
“没有别的了吗？”
“没有了。”
真的是很诚实的idol啊。
PD舔了舔嘴唇，往下念：“第二个问题，下列三个韩国音乐人中，您最想要和谁进行合作呢？”
说到这里，他指向桌面上的三张纸，示意方嘉瑞把它们一一翻开。
对于PD的要求，方嘉瑞很配合，刚翻开第一张就发现是个老熟人，于是剩下两张也没有翻的必要了。
“就他了，李星澜。”
这么果断，PD倒诧异了。要知道这还是今天到他这来的idol中，第一个没有看完所有音乐人介绍就做出选择的人。
他不得不提醒对方：“确定吗？”
“确定，我认识李星澜，所以我选择他。”
“万一后面还有更厉害的人呢？你真的不看看吗？”
“不用了，我比较社恐。”
这关社恐什么事呢？人和人之间，最开始不都不认识吗？那他难道不恐我吗？
PD深深地看了方嘉瑞一眼。
看起来似乎也不恐啊。
到了此时，他不得不承认Player的艺能感或许全部点在了另外两位成员身上，所以导致第三位和第四位的单采环节，他一点对方的情绪都没有带动起来。
这气氛着实有些枯燥了。
PD最终决定放弃治疗，加快进度：“那么第三个问题，您过往有完整的音乐创作经历吗？大概有多少首歌呢？”
完整——
“没有。”方嘉瑞如实回答：“0首。”
PD暗暗松了口气。
按照节目组原本的要求，这其实是一道分水岭，如果出演嘉宾回答了大于等于1的歌曲数量，便会进入到下一个问题，而回答的答案是0，那么便没有别的问题会问他们。
于是他露出礼貌的微笑，抬起右手，指向另一道门的方向。
方嘉瑞也朝他礼貌地微笑，从善如流走了出去。
其实打开那扇门前，他没想到会是如此大的一个空间，他以为就和之前一样，是一条长长的狭窄的走廊。
却没想到是类似于礼堂的设计。
门外是一个很大的餐厅，墙面和地面都是白色的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天花板上有若干个硕大的水晶吊灯，此刻同时亮起，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吊灯下面，光芒照射的地方是一张长餐桌和许多白色皮质靠椅。
不少人待在这个空间里，以团为单位聚集在一起。
在餐厅里梭巡一圈，轻易地发现了自己的队友。
Player另外三个人坐在右边中间的位置，朴志贤还正在朝他招手。
他几步走过去坐下，刚好坐在金元勋右边。
“我刚刚数了一下，总共43个座位。”金元勋开始分享自己看到的“情报”：“3个导师，1个主持者，还剩下39个位置，除去我们5个，总共34，除以5，剩下团体的平均人数——”
他适时收声，眼角余光看见有人过来了。
“嘉瑞前辈，你好。”
人未来，声先至，说的还是中文。
这是一个染着金发的男idol，眉眼俊秀，嘴巴很大，笑起来时很灿烂，他朝方嘉瑞伸手：“嘉瑞前辈，我是Density的石书榕，一会儿录制结束后能加个微信吗？”
太久没有听到中文，方嘉瑞其实反应了三秒，身体快于大脑，他站起来，回握回去：“微信吗？可以。”
对方笑容更加灿烂，点点头，又小跑回去。
转身的时候差点撞上正往这边走的文在佑，连声道了几句“对不起”，又快速地跑走了，青春活泼的样子让人想起练习生时期的文在佑。
“这谁啊。”文在佑又好奇起来了，他刚刚结束完单采，没想到会遇到这种难得一见的场面：“怎么只跟嘉瑞哥问好，不和我问好呢？看样子似乎也不认识我，不像是我们的粉丝啊，难不成是嘉瑞哥的唯粉吗？”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什么：“我感觉那个小孩可能会被骂了，以你们韩国的前后辈制度来说。”
你们韩国，这是嫌自己这次没被骂？
“出来前仁宇哥的叮嘱都忘了吗？他喊你少说点话。”听到这话的朴志贤忍不住瞪他一眼：现在“你到了，我们人齐了，走吧，我们去和前辈们打招呼，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的前后辈制度。”
听到这话，文在佑顿时垮了脸，其实他心里是真烦这个前后辈制度。
“表情。”开口的是金元勋，相比朴志贤，他的话在文在佑这里更有力度一点。
文在佑不得不调整自己的表情管理。
一行人一起去问好。
在场的团体中，能称得上Player前辈的只有Gstone一个组合。
早在来上节目之前，罗靳民和朴志贤就被崔仁宇拎出去特别叮嘱过，无论在后台酒席上怎么躲酒，但是在镜头面前，一定要表示出对前辈的尊重和认可，他还同时叮嘱他们，要看着队里另外三个人。
Player和Gstone很熟，特别是罗靳民和文在佑，因为熟，所以这次问好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僵硬，起码气氛是温和的。
不过就在他们和Gstone有一搭没一搭寒暄的时候，另一个小门忽然打开，Youmine的成员永明从里面出来，开门的声音有些大，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原本坐得好好还在说话的Gstone第一时间站起来，他们身侧，已经坐下的朴志贤和罗靳民眼疾手快，一人两只手各拉了一边的队友。
于是没有多少综艺经验的新人团体Density眼睁睁看着前辈们起立，在自己面前向更“年长”的前辈鞠躬问好。
这个时候Density的队长Jim才意识到他们做错了什么，先前他们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Gstone，他以为他们是更之后出道的团体，所以并没有去问好，之后Player五个人进来，他原本是打算对面五个人齐了后再去问好，没想到对方先到Gstone这边来问好了。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情况，在这个空间里，Density是最年轻的团体。
天哪，按照顺序的话，年轻团体不应该更先出场吗？前辈们要在后面压轴啊。
Jim当机立断打算补救，一边朝新进来的Youmine成员永明问好，一边做着之后的规划，在永明坐下后，他立刻转向Gstone。
“抱歉，先前原本是打算等所有前辈们都齐了再问好的，没想到大家都非常在意礼节，所以现在补上……”说这话时他额头不停冒着冷汗，显然是吓到了，就连声音都在哆嗦。
“抱歉——”
“对不起，前辈，我是外籍韩裔，不是很了解。”
“真的很对不起。”
镜头面前，所有人都很温和，没有为难后辈。
方嘉瑞也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个前后辈制度，从Gstone开始，他们站起来鞠躬问好了22次。
录制这个节目这么久，感觉三分之二时间都在问好。
仿佛又回到了拼盘演唱会的后台庆功宴，一群人不吃饭，只聊天，还聊得很快乐，衬托得一心想吃的他是个异类。
“你们被问了什么问题？”
“创作，音乐人，还有创作歌曲，我们一样吗？”
“啊，对，还有后面一长串的问卷，那个问卷我填了挺久。”
“真的很多问题，绞尽脑汁才能把问卷全部填完呢。”
方嘉瑞和金元勋坐在嘈杂声中，沉默得像是两座雕塑。
但实际上前者的思绪早就腾空，脑海里正在复盘刚刚张德炆进来见到Bev时的安静场面，他当然也能感受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过没做过任何亏心事的他一点不虚，更何况眼睛长在别人身上，他又不可能强制要求别人闭上。
也不过是被看几眼，又不会掉块肉，反正张德炆和Bev更难受。
而在场的其他人虽然在聊天，但是目光也总是从张德炆、Bev以及方嘉瑞身上略过，摆明了是吃瓜看戏的姿态。
至于金元勋，他思考问题的角度和所有人都不同。
早在去年10月瓜爆出来时，DR曾短暂停止张德炆活动两个月，在对方做出保证后恢复了他的个人行程和团体行程。
张德炆是Superstar的灵魂人物，如今Superstar的热歌中有三分之二是张德炆创作的歌曲，如果让他退出团体，等于直接放弃Superstar。在没有推出下一个能吃掉Superstar粉丝市场的男团之前，DR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而Youmine公司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停止Bev活动的事，李汉载本身是Youmine的超人气Top，在当初李汉载退团后，Youmine就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如今再爆料也没有多少粉丝出来抗议，虽然确实多了很多唯5言论，但是和Player、Superstar的粉丝体量相比，几乎等同于没有。
把Bev和张德炆放到一个综艺，节目组为了话题度也会多剪这两个团体的画面，说不定能因此翻红。
他们两个能出现在一个综艺，节目组必定和两家背后的公司通过气。
想到这点，金元勋皱起了眉头，他侧向方嘉瑞，张了张嘴——
“哇，好多人啊，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这么多的年轻后辈了。”是一道精神奕奕的男中音。
老牌演员全新钧从另一边大门里走进来了，在他身后，还跟着三位音乐人，赫然是之前桌上照片里的三个人。
金元勋知道有些话只有之后空的时候再说了，他跟随大流站起身，和大家一起鞠躬问好。
“居然是全前辈，我一直很敬仰您。”
“全前辈好，李前辈好，张前辈好，池前辈好。”
“前辈们好。”
又是一场大型问好行为，爱豆们问好的声音犹如鸟群的叫声，慌乱又嘈杂。
不过主持人并发起人全新钧很满意，他布满细纹的眼角沟壑更深了些，抬手示意大家坐下。
节目似乎终于进入了正题，四个人在餐桌尽头处的椅子上分别坐下，全新钧试了试话筒的音，然后笑着道：
“其实很荣幸能够作为发起人来参与这样一场音乐盛宴，曾经我也是有过当歌手的梦想，我们那个时候爱豆这个职业还没有兴起，所以我那个时候想当歌手，我如果生在你们这个年代，说不定就会想要当idol了呢，不过我可没有你们帅气……”他是个体面人，一番场面话后，他又开始介绍另外三位导师：“我们节目组也为大家邀请了非常有资历的音乐人作为导师，首先是我们的李星澜导师，是伯……”
按照他的介绍顺序，导师们挨个起身鞠躬又坐下。
“都是非常优秀的音乐制作人来帮助你们进行创作啊，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呢……”
“……如果在我年轻的时候有这样一档节目，我是一定会报名参加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有那个荣幸被录取……”
“……我相信我们的导师都会尽全力来帮助你们进行创作……”
大概是年纪大了，所以全新钧的话特别多，在导师们自我介绍之后，他还接着又讲了一段结束语。
介绍完后加一个结束语，这确实是导演授意的，但是为了严格把控节目时长，他限制了结束语的字词数量和发言时间，现在全新钧的发言明显超过了。
这种磨磨唧唧的行为让导演很烦躁，他本就不是很有耐心的人，在超时一分钟后，他干脆通过耳机，对全新钧道：“全老师，差不多了，已经超时了，该进下一个环节了。”
接收到指示的全新钧砸吧砸吧嘴，显然没说过瘾，不过他还是转而道：“导演催我了，那我们就进入下一个环节吧，下一个环节……”
依然是慢吞吞的说话，不过吐字非常清楚。
导演叹了口气，忍不住握紧拳头。
如果不是经费不够花，他也不会邀请全新钧来做发起人，现在第一天，这位隐隐就有给他搞砸的趋势。早知如此，就再压一下嘉宾出场费，请个更会做人的发起人了。
想到邀请全新钧的罪魁祸首，他又黑了脸问自己助理：“副导演人呢？所有道具准备好了吗？明天要用的抽签道具那些，他不会又做手脚了吧。”
助理没说话。
导演见他半天没回，偏头去看，发现对方一脸难做的表情，连带着自己也沉默了。
两人对视一秒，助理结结巴巴道：“黄导演，其实，额，梁副导也是为了我们的经费着想，更何况还有，还有合约呢。”
提到合约这事，黄导表情更不好，他的神色是止不住的无奈和强压住的愤怒，沉默了大约十几秒，他别过头：“让他做得隐蔽些，不要轻易被人发现，如果被发现，我可不会保他。”
第207章 《The first gift》（2）
道具间里，被黄导提及的梁副导正在检查各个道具。
他得保证他需要的道具按照他的目的出结果，这样才能保证合约上的内容正常履行。
梁副导坐在道具间的板凳上翻剧本，他们早就和娱乐公司签了协议，要通过这个节目将Zenith捧上一线男团的位置。冠军的位置自然是Zenith的，而亚军也被DR早早定下，剩下的团体自然是垫脚石。
可垫脚石之间也分高低，和节目组闹得最不愉快的男子组合Player，会是第一个被淘汰的团体。
在节目组的设计中，在第一次公演之前有一次初试，采取抽签的方式确定主题和作曲编曲人选，是一次能打压Player的机会。
从五个人的单采录像来看，只有朴志贤和金元勋两个人拥有完整创作乐曲的经历，毫无疑问，这两个人是不能被抽到的；剩下的三个人都是很好的选择，但是为了能够一击即中，还是要考虑得更清楚。
梁副导思考了半天，依旧没有做出决定，他不得不寻求助理的建议。
“灿荣，你觉得靳民、嘉瑞和在佑这三个人里，哪一个出丑可能让Player陷入全网黑的境地呢？”
白白净净的小助理思考了一下，非常中肯地给出建议：“罗靳民的练习生生涯长达六年，是队内除了朴志贤外最长的，这种情况下，他的乐理知识应该也很雄厚；文在佑会架子鼓，我看他的家庭情况填写里，父亲还是乐队出身，是个创作歌手，他可能遗传了父亲的创作天赋，再说就算没有遗传，可是歌手家庭出身，从小到大的经历，他可能是乐理知识最雄厚的；至于方嘉瑞，他是英国公学留学出身，那边公学似乎还挺注重艺术教育，也不排除他会乐器的可能性。”
“遗传？对，万一文在佑是个创作天才呢，我们可不能给敌对方送一个利器过去。”梁副导把表单上文在佑的名字划掉，又点在另外两个没被划的名字上：“还剩下罗靳民和方嘉瑞，你再更加深入分析一下呢？”
“嗯，主要是我们对他们都不是很了解，特别是音乐技能方面，不过从人气来看的话，显然是方嘉瑞出丑对Player的打击更大，而且他是外国人，他如果拖累组合，我们本国人会骂得更厉害。”
这也是一个思考的角度。
“可如果方嘉瑞是一个创作天才呢？这样的话，我们的目的就无法达到了。”梁副导有些担心，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他真的是创作天才，那怎么会到现在都还没有一首完整的作品呢，这完全说不过去，裴硫芝那种物尽其用的性格，可不会让一个天才浪费自己的才华：“那就选方嘉瑞吧，选他能带给Player和FV最深重的打击，这样Player的市场空出来，刚好可以腾给Zenith。”
也算是对得起奇勋正给他付的那些钱。
灿荣也是这样想的，其实在最开始他就想直接说出这个人选的，不过考虑到领导的自尊心，他还是委婉了许多。
不过最后采用了方案就是好的，相信经过这一遭，梁副导未来会更加器重他。
……
“本节目赛制为淘汰制度，在第一次公演后我们会进行第一次得票统计，公演观众投票和线上综艺投票一起进行，得票最低的团体将会被淘汰出局，在第二次公演前，我们将引入另一个团体加入，继续我们的比赛，三轮公演后，不再加入新团体，将进入最终冠军的角逐……”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本次比赛的赛制，全新钧也知道他们知道，他念这些内容，纯粹是为了让观众们知晓罢了。
“……在所有的比赛开始前，我们将会安排一场初试，作为各个团体展示实力的机会……”
“……感谢瑞键百货的赞助，瑞键百货……”
实在是太无聊，所以方嘉瑞走神了。
因为知道在这次综艺中得不到好对待，所以他全程都很松弛，不是很在乎最终的结果。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有些事情不会跟随他的意志改变，所以无论怎么为这件事殚精竭虑，最后损失时间的只是自己。
他更想面前这张长桌上摆满食物，虽然不大可能有多丰盛，但哪怕是一盘类似于花生米的东西，也能让他在这里待上一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枯坐，精神摸不着边际，所以飞到了外太空去。
也不知道娇娇现在在做什么，练钢琴吗？回去可以去弹娇娇的钢琴。
她也有可能在写作业，旁边还有辅导她写作业的苏恒，他们俩可能会因为一道题吵到不可开交，最后冷战，然后苏娇会偷偷往苏恒第二天的午饭里加盐，苏恒会默默把冰箱里苏娇最喜欢的酸奶转移到公司的冰箱里；如果他在的话，这两个人会刻意凑到他身边和他说话，但就是不搭理对方，无论他怎么臭脸，这两个人都赶不走……
这样想想，其实他们三个人的感情还挺好的。
方嘉瑞有点想笑，他眉眼明显很雀跃，笑容就快要憋不住了——
“Player，方嘉瑞。”
表情刹那消失，他抬眼看向发出声音的位置。
餐厅前面空着的位置正在抽签，那举着纸条的小idol对上他的视线，手抖了抖。
“在抽每个组合负责作曲编曲的人，你被抽中了。”金元勋非常小声地提醒他：“放心，不用站起来，不过会给镜头。”
他早就发现自己右边这两货都在走神，一个憋不住笑，一个快睡着了。
此时摄像师就站在方嘉瑞对面，绕着这一个大餐桌来回走来回拍，镜头主要集中在他们五个人身上。
“嘉瑞的表情有点难看哦。”全新钧接下话茬，推进度，他鼓励抽签的Zenith成员徐哲钢：“放宽心，接下来还得靠你来抽取Player的创作主题呢，放轻松，放轻松，你嘉瑞前辈肯定没有恶意的。”
徐哲钢像是真的被方嘉瑞的表情吓住了，他怯生生地点头，又看了方嘉瑞一眼，才将手又伸进了另一个抽签箱。
“我觉得以Player的运气，这一定是一个好签。”全新钧是知道Player这个团体的，之前他有朋友打算做idol公司，专门研究了Player从出道到现在二线上层的飞升路线，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团体的运气确实是好。
多少kpop团体都有好歌，可是他们就是不红，歌红人不红对于粉丝经济为基础的idol文化是没有用的。在idol界，人红才是最重要的。
而Player就是近一年来，人红歌红的典范。
徐哲钢还是怯生生的，就连回答全新钧时也依旧很胆怯，声音甚至还在抖：“额，我，我也觉得前辈们的运气一定会很好。”
太过了，让人有点不适。
方嘉瑞眉头微皱，开始回忆崔仁宇推荐的那本《包装和塑造成就自我》。
是人设吗？这个妆容这个姿态，兔系胆怯男idol？真的是胆大又创新的选择啊。
就是让他们这些同行一言难尽。
空地上胆怯的男idol终于把手从抽签箱里拿了出来，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他很惊讶，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还没有说结果，倒是先开始道歉了：“对不起，Player的前辈们，这对于你们来说可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什么选择啊，你先说上面写的是啥，别先道歉啊。”说话的是张德炆，他表情十分不耐烦，看向徐哲钢的眼神甚至可以称得上厌恶：“如果是为了镜头这么磨蹭，那你赢了。”
徐哲钢又抖了抖：“对，对不起，前辈。”
“算了，我来吧。”旁边的全新钧终于看不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纸条，直接念了出来：“Player抽中的主题是——吵闹与烦躁，这个主题的曲子将交由成员方嘉瑞进行创作。”
掷地有声。
霎那间，大部分的摄像机都朝向Player这边，主要的拍摄对象是方嘉瑞。
有的对准他的表情，想拍出他崩溃的神色，有的对准他衣服上“舒缓”的标签，想让观众知道这两个标签的差距有多大，还有的摄像机对准Player的另外四个人，试图拍出他们沮丧的样子。
然而令导演可惜的是，方嘉瑞斜斜靠在椅子上，神色很慵懒，更甚至还有些嘲讽，连先前听见名字时一瞬间的攻击性都收敛，像是一只餍足的大型猫科动物，安全感十足地趴在自己的领地里。
他又看了看另外几个屏幕，也没什么爆点内容，不知道是不是Player的心理素质足够高，其中三个人的神情都没怎么变化，只有文在佑忽然坐直身体，警戒一样地看向周围。
他当然知道文在佑这样的原因，可不是因为抽签，而是因为他睡着了。
但就是知道，所以他才更觉得奇怪，每个人居然都这样。
他们难道就不担心吗？还是他们觉得方嘉瑞作为人气最高的成员，他们的粉丝都会溺爱他？
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节目要在多个电视台播出，到时候那些难听的音乐就会是将他们定在耻辱柱上的针吗？
他们难道不害怕在kpop历史上留下屈辱的一笔吗？
他们越是气定神闲，导演就越是生气，他恨不得冲进录制大厅，指着他们的头，大声骂他们：你们难道没有羞耻心吗！
导演憋气憋得双目通红，更甚至他觉得梁副导之前做的各种各样手脚都白费了，就他们这样无所谓的样子，不需要怎么做都能将他们淘汰。
第208章 《Gun》
Player却是很无所谓，吵闹和烦躁，这完全是某个人的舒适区，所以抽到这样的题目，自然不会害怕。
不过金元勋总觉得有些蹊跷。
这世间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选择了舒缓的标签，抽到的题目恰好就是和舒缓完全不一样的“吵闹与烦躁”，不出意外，估计是节目组在背后做了手脚。
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打算让他们组合成为其他组合的垫脚石。
金元勋和朴志贤交换了视线，又看向没什么表情变化的方嘉瑞。
对方对上他的视线，动了动唇：“好烦。”
金元勋挑起一边眉头。
方嘉瑞打了个哈欠，小声道：“真的很烦。”
倒不是别的，而是他依稀记得，在他还没有开始走神的时候，全新钧宣布了规则，要求他们在三天内做出成品。
成品意味着什么呢？
完整的作曲编曲作词，完整的编舞，完整的舞台设计和服装设计，这是方嘉瑞理解中的完整。
哪怕有事先做好的demo，但要想在三天内完成这所有的内容，那意味着他今晚别想睡了。
不过这样的压力是共同的，对于另外五个团体而言，也是这样的时间期限。
哪怕提前准备好了这次初试的歌曲成品，Zenith的队长罗吉延依旧很担心，因为他们必须在镜头前装作是他们自己当场创作出来的，而成员们的演技其实都不怎么样。
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Zenith的队长拉着几个不是很稳重的成员们进了卫生间。
“记住了，练舞也得表现得生疏一点，毕竟是我们才创作出来的曲目嘛，如果被观众发现了，那我们的职业生涯肯定完蛋了。”
“不会完蛋啊，队长，反正节目组肯定会剪辑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也确实是这样。
他们背后还有公司来兜底。
可罗吉延的内心总有些不安，他是天生的悲观主义者，他的直觉告诉他，可能这一次录制节目并不会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不过装装样子还是需要的，Zenith中被抽中进行作曲的成员正是徐哲钢，他打算今天晚上就在作曲工作室睡，营造出他为了创作出这次曲目非常努力的模样。
仔细地卸了妆，又化个素一点的。
徐哲钢空着手出发了。
临走前为了展示Zenith的团魂，每一个人还都朝着他比了个加油的姿势。
徐哲钢没想到会在作曲工作室外遇见方嘉瑞。
节目组为每一个团体都提供了专用的作曲工作室，Player和Zenith的工作室位置正好是斜对面。
对方穿着宽大的卫衣和黑色长裤，左肩背包右肩吉他，衬托得他手上实在太空了点：“嘉瑞前辈也来创作吗？”
徐哲钢就是纯粹的好奇，毕竟就他所知，如今Player全队中的创作选手也只有两位，其中并没有方嘉瑞。
方嘉瑞平淡地“嗯”了一声，开门进去，朝他点了点头，“砰”，关门。
背着吉他和背包进去，难道他真的会创作吗？有没有可能也是像他一样，只是单纯地做一个样子呢。
毕竟如果有创作才能，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
徐哲钢不确定，进入属于Zenith的工作室后，他开了电脑，装模做样地打开作曲软件，戴上耳机，然后在组合的聊天室里发消息。
[徐哲钢：在创作室外面偶遇Player的嘉瑞前辈了。]
[徐哲钢：他背着吉他，很冷淡，看起来有点了不起的样子。]
[罗吉延：他好像对谁都很冷淡，今天录制的时候，我就没见他笑过。]
[王易彬：据说他是我们这个圈子里最孤僻的男idol，这不是我说的，是女idol那边私下讨论出来的。]
[罗吉延：其实Player整个组合都挺孤僻的，可能是因为公司的原因吧，感觉他们和外界的交流挺少的，好像只有他们队长和忙内比较喜欢和大家交流。]
[安康太：你不如直接说那两个人名呢。]
[徐哲钢：真的很高冷，感觉像是瞧不起我的样子。]
[王易彬：现在他们地位确实比我们高。]
[罗吉延：工作室隔音好吗？你要不去偷听？]
[罗吉延：算了，有镜头，你还是好好演好吧。]
徐哲钢当然是知道怎么创作的，毕竟有一个能创作曲子的哥哥，他哪怕学不会动作的精髓，但学个样子也是可以的。
他其实也会用这些创作软件，只不过创作出来的东西就不怎么样了。今晚他就打算创作一首不怎么样的曲子，也好让这个夜晚更容易度过。
徐哲钢盯着电脑戴着耳机，从镜头角度来看，确实是非常认真的。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他偶尔会起身出去上个厕所，然后再坐回来，他也不知道斜对面那间工作室里怎么样，大概三点时他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定了个六点的闹钟，醒来后继续操作软件，到早上七点左右，他起身，打算去吃早饭。
临走前又看了那间工作室一眼，门依然紧紧闭着，似乎从未开启过。
徐哲钢不知怎么就上了心，吃完饭后他去敲了门，连着敲了三声，又等了一会儿，门没有开。
他大概心里有数了，里面要么没人，要么就是睡着了，不然不可能听见敲门声不开。
这样想着，他莫名放下了心，悠哉游哉回了自己的工作室。
对于Zenith来说，他们的目标就是演好这场戏，从作曲编曲开始，再到成员们写词编舞，三天时间里，他们觉得他们表现得实在不错；不过也有人发现了异常，那就是这三天里，其他团体的成员们他们都在餐厅遇见过，只有Player，他们只有文在佑在外面活动，每次打完五份饭就回了他们的练习室。
他们连另外四个人的影子都没见过。
虽说确实是孤僻的组合，可是一起录制节目也这样，未免也太孤僻了。
他们本来还想蹭热度来着。
徐哲钢听队长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前几天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他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但却不知道从哪来，直到队友王易彬去导演组那打探了消息，才知道那五个人压根没住在宿舍，他们后来直接睡练习室了。
于是晚饭吃起来也没什么滋味了，徐哲钢真实地结巴道：“也没有必要这样做吧，这样做对身体多不好啊。”
“是真的，他们从录制节目的第二天起就一直待在练习室里，导演组那边说嘉瑞是第二天中午从工作室出来的，然后当时他们把节目组收音的东西都关了，就直接在练习室继续弄接下来的东西。”
“三天时间，真的能写完一首完整的歌吗？”
“他们应该是两天弄完的，今天他们好像都在录音室里。”
“那我们怎么没在录音室遇见他们，是在我们之后去的？”
“刚刚才从录音室里出来。”
……
导演也没想到真的有团体能在三天内完成这项工作。
Gstone的编曲工作才进行到一半，因为今晚24点前就要提交作品，他们交上来的多半是纯音乐版本；Superstar直接用一首未发表的旧曲子修改了一下；Youmine直接用他们以前最火的曲子改了歌词交了上来；Density偷偷申请了场外援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管；Zenith就更不用说了，拿到手就是成品。
所以当这第五份成品交上来后，导演竟然有些不敢听。
他们也不可能做得太明显了，如果对方交上来的歌曲质量超高，能超过在场所有人，他们总不能直接替换。
歌曲《GUN》
演唱：Player
作词：Wonhun，Jihyeon
作曲：Gari
编曲：Gari
导演直接点开了这首歌。
开头是类似于游戏开头的音乐，危机四伏，仅仅只有大概10s，背后的鼓点声很清晰，非常重，紧接着声调昂扬，一声拉枪栓的“咔嚓”声后，直接进入了人声rap。
“Raise the gun aiming at the temple”
“Trembled under my feet”
金元勋的rap毫无疑问是很有冲击力的，虽然只是人声，但搭配上音乐，仿佛那把枪就被举着对准目标，让对方瑟瑟发抖；背景音乐完全是层层递进的，开头危机四伏，枪栓声仿佛一个开关，之后的音乐骤然昂扬，由四面危机时的被动防御变为主动寻找的猎杀时刻，合成音、电音、鼓点和低音提琴一同应用，让人一瞬间仿佛进入了那样一个环境，全身神经一起紧绷了起来。
这绝对不是Player的风格，最起码在他们过往的专辑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风格的歌曲。
导演思考的这段时间，歌曲已经不知不觉放了快50秒。
“Why you crazy”“Dont go crying”“Why you screamed”“Dont be afraid”
副歌很短却很抓耳，紧接着又是rap，甚至还有弹舌。
“Kill all the annoying guys”
“The world will be at peace”
耳膜都被鼓点带动着震了起来，甚至他都有点想跟着抖，但是导演还是忍住了，再又一段副歌后，他按下了暂停。
鼠标在电脑页面上移动，导演又点开了Zenith的那首成品歌曲《In your eyes》，两首歌的风格完全不同，实在没有比较的必要，可是他还是把它点开了。
《In your eyes》的旋律感更强，风格更活泼，讲述的是男女恋爱之间的情愫，完完全全一首甜歌；《Gun》却全是自我发泄，充斥着一种“我全世界第一”的猖狂和不屑，就像是在这个令人厌烦的世界绑了无数炸弹，仿佛下一秒就要炸掉所有讨厌的人事物，曲如此，词也如此。
黄导看向和自己一起听歌的助理：“这两首歌，你觉得哪首歌更受大众喜欢？”
“更受大众喜欢吗？嗯，《In your eyes》吧。”
黄导：“真的吗？我可不是梁副导，不需要你顺着我的话说，要是最后结果出来对不上，你这个月奖金就没有了。”
助理犹犹豫豫，最后道：“那黄导，我能够不选吗？”
黄导瘪嘴。
他又去调第二天凌晨到上午Player工作室的录像，那男孩的脸确实太好，所以看着像没什么才华的样子，清清冷冷在那坐了十多个小时，表情都没变过，谁知道写得居然是这样炸裂的曲子？
第209章 《The first gift》（3）
《Gun》其实不是Player团体合作出来的第一首曲子，真正算起来，他们团体共同创作的曲子中，它其实排在第四。
方嘉瑞最开始也不打算取《Gun》这个名儿，他只是觉得心情烦躁，随手在笔记本上写了个“滚”。后来金元勋写词的时候看到他写的这个“滚”字，问他怎么读，他就在旁边给他标上了拼音，还解释了一下意思，于是金元勋就觉得“Gun”真特别，既是枪又是让人滚，很适合做歌名。
他又询问了大家的意见，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歌曲的名字就这样定下了。
而作词的任务被方嘉瑞全权交给了朴志贤和金元勋，他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讨论，不知不觉就听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几个人都把词写好了，全英文的rap，也没怎么顾虑三观或者仁慈的问题，整个rap词听起来像要爆炸。
创作这首曲子时方嘉瑞脑子里是有画面的，那是一个血与火的世界，处处是红色，火焰要将整个世界烧毁；等加入歌词后，这个世界就仿佛被注入了故事，孤独的旅人扛着枪行走在血与火的世界里，将那些烦人的东西一个个揪出来，然后杀掉。
歌曲的最后是一声巨大的“boom”声，炸弹爆炸的合成音，忽然出来时直接让人耳膜一震。会这样创作也纯粹是因为，他给他那个血与火的世界这样的结局，全部炸掉，烦恼就不存在了。
文在佑最喜欢的就是最后这一段，创作过程中，他总是会拖进度条到那里，然后随着那一声“boom”，他就仿佛被炸掉一样，砰地一声倒在地上当死人。
于是罗靳民在最后一段的舞蹈那里改了设计，那一声“boom”后，他们会以各种各样的中弹姿势倒在地上。
“你创作曲子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
罗靳民的编舞喜欢根据词和曲的内容进行，词那边倒可以看出来想表达的内容，不过曲的话，还是直接问创作者的感受最准确。
方嘉瑞就说了自己脑海里那个血与火的世界，只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最初创造那些demo时候的真实想法。
罗靳民表示了解，便就根据他的说辞和歌词的大意来编舞了。
以Hiphop为基础，加入popping，这首歌实在很适合跳大框架。
三天时间，写歌编舞练习录音，他们五个人硬生生完成了。
不过还不到他们放松的时候，舞蹈的练习，歌词的记忆，这都是需要花时间去做的，于是录制开始第四天的晚上，五个人依旧是在练习室睡的。
这样的劲儿直接把其他团体卷到了，陆陆续续的，哪怕是为了做样子，其他团体中，也开始有人在练习室睡觉。
……
初试的考核是封闭的，只有导师能够看见所有团体的表演，而其他团体都无法知道对方的实力。
出场顺序由抽签决定，Player的运气很好，抽中了最后一个上场，这意味着他们有更多的时间练习。
黄导演对他们五个也很服气，曾经他认为Player的成功完全靠的是公司给的歌好和制作水平高，可是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他不得不承认，他们本身的努力也是不能被忽视的。
他其实很想知道，在日常生活中，他们也是这样天天泡在练习室里吗？
从他们这几天展现的作息来看，每天12个小时以上的练习时长，似乎所有人都很习惯。
黄导演很佩服努力认真的人。
虽然他自己喜欢走捷径，但这不代表他不欣赏认真努力的人，有时候人越缺什么，便越会追求什么；就是可惜了，没办法从Player这边剪出什么爆点。
他又看了看对方练习室的监视器，他们似乎正在讨论什么。
“到时候在佑从那边直接跪滑过来，速度一定要快，不然赶不上拍子。”
“都是我们以前跳过的动作，不过顺序变了，你们不要跳混了啊。”
“算了，你们四个跳，我在后面给你们抠动作。”
罗靳民干脆站在了练习室最后面的凳子上，举着手机拍所有人。
又一次合音乐下来，他忍不住道：
“嘉瑞，你在C的时候可以设计点特色动作啊，比如咬嘴唇，抛媚眼什么的。”
方嘉瑞面无表情：“不要，这首歌不适合。”
“这首歌很适合咬嘴唇啊，嘉瑞哥，你看我！”文在佑抬着下巴，上牙咬着嘴唇，一个劲瞪大眼睛看他。
那样子看起来实在很蠢。
方嘉瑞伸手去捏他两颊，直接给他捏成了鱼嘴：“你要真的在粉丝面前这样咬嘴巴，她们会不会脱粉啊。”
“脱粉？怎么可能？我咬嘴唇很帅啊。”
说着文在佑挣脱了他的手，凑到镜子面前去照自己，从右看，从左看，从上看，从下看，无论看多少眼，都很帅啊。
“我真帅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段日子的第一声爆笑，朴志贤笑到手抖：“你们看他，怎么那么臭美啊？”
文在佑瘪嘴：“怎么就臭美了，我本来就很帅啊。”
文在佑的脸相比刚刚出道时，确实要更帅一点，大概是长开了，他现在的鼻梁更高，眉骨也更立体，相比起刚出道时的少年模样，现在看起来更像大人了。
“是的是的，确实是越来越帅了。”罗靳民顺着他说，不过表情也明显在憋笑：“哎呀，我们在佑是更帅气的大男孩了。”
不知道为什么，被队友们这样说，文在佑总有一种很羞耻的感觉，明明大家说的也都是很正确的话，为什么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你们真的没有骗我吗？”
罗靳民：“没有哦。”
金元勋：“骗你的。”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出话，不同音色的两句话在练习室里回荡，说话的两个人对视一眼。
金元勋自顾自继续道：“他们所有人都在骗你，是因为你最小，所以在哄骗你呢。”
“真的假的哦？”文在佑有些害怕了。
元勋哥的脸色很严肃呢，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金元勋面瘫脸，冷漠道：“当然是假的。”
因为语气太过强硬，文在佑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的小狗，眉眼都耸拉下来，看起来沮丧极了。
方嘉瑞在一旁看着乐：“元勋哥说是假的啊，怎么还越发难过了呢？”
因为被说不帅——欸？假的？
文在佑抬起头，眉梢眼角涌上雀跃：“莫欸，元勋哥怎么也开这种玩笑啊，啊，真的是吓死我了，原来我还是帅的嘛，哎呀，我就说嘛，哥哥们肯定不会欺骗我，唉，不对，元勋哥刚刚就在欺骗我，嗯，也不能叫欺骗，应该是玩笑——”
从来没见金元勋开过玩笑。
他这次是真被吓到了。
“很少见元勋开玩笑，没想到把我们小赞恩吓到了呢。”朴志贤摇头，脸上都是揶揄。
文在佑：“啊，你们不也被吓到了，又不是我一个人，不然你们为什么会忘记帮我说话呢？”
几个人在休息间隙玩闹了一会儿，很快金元勋拍了拍手，大家便又很默契地回到练习室中央，继续练习。
……
第一个参加初试考核的是Zenith《In your eyes》，在另一个布置了舞台的演播厅里，三个导师并一个发起人就坐在舞台对面，每个人手上拿着一个牌子。
最高十分，最低零分，没有去掉一个最高分一个最低分的机制，直接取平均数作为每一个团体的分数。
Zenith的舞台毫无疑问是精彩的。
在不知情的导师们眼里，他们这场其实也很倒霉；Zenith过往的曲风大部分是hiphop类型的，这次却是徐哲钢被抽中作曲编曲，作曲编曲主题还是“sweet love”，对于不是很习惯这种曲风的Zenith来说，这是个巨大的挑战，但是能出一个这样的舞台，对于节目组来说，也是巨大的“惊喜”。
全新钧很喜欢这样有才华的团体：
“我看你们在刚进来的时候选择标签，似乎没有人选择流行，几乎全部是摇滚嘻哈的曲风标签，最后能创作出这样一首让人听了之后心情美妙的歌曲，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呢，我其实还蛮好奇你们创作这首歌的感受呢。”顿了顿，他又犯了老毛病，开始絮叨：“你们也知道，我以前是有过一个当歌手的梦想的，所以对于创作者的想法真的是非常感兴趣，我觉得这也能够带给我的演员生涯帮助，所以一定请你们要真实地回答呀。”
这话落下，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这首歌的作曲者徐哲钢身上，镜头也同时聚焦着。
徐哲钢表情虽然害怕，但还是强撑着，小声地一点点地说：
“其实自己创作的时候也觉得非常艰难，最开始的时候还去搜索了爱情是什么，心动的感觉是什么等内容，可是依旧找不到方向，就感觉很挫败，后面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些心动瞬间的剪辑，忽然就有了灵感呢。”
第210章 《The first gift》（4）
“居然是这样来的灵感吗？这个过程中，有没有产生对爱情的憧憬呢？”全新钧很好奇：“偶像剧很容易让人产生想谈恋爱的错觉呢。”
“这个啊。”徐哲钢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他事先没有准备过：“其实是会产生的，不过只有一点点。”
……
“你们真的把一整首个歌全部完成了吗？”Gstone的队长仁奎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不可置信，哪怕是他们队内作曲最厉害的恩泰，到现在也只是把作曲编曲完成，距离一个完整的可以展示在粉丝面前的成品还差得很远呢：“我听说昨天晚上你们最后一个去了录音室，所以真的非常好奇。”
“确实完成了。”罗靳民去看方嘉瑞，对方正在选衣服，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不过我们也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厉害，是在嘉瑞以前作品的基础上修改的，所以可能比你们快很多吧。”
听了罗靳民的话，仁奎才算知道原因，他就说嘛，如果真的有人能够这么快地完成创作，那都可以被称为作曲圈的神了。
节目组准备了一批衣服给他们选，罗靳民早选好了自己那套，此时也乐得站在一边和人闲聊：“仁奎前辈，你们抽中第几个出场呢？”
仁奎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第五个，你们呢？”
“最后一个。”
“啊，那你们运气还挺好的。”仁奎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拍了拍他肩膀，去找自己的队友了。
抽中第二个出场的团体是Youmine，因为是组合以前歌曲改编而来的舞台，所以他们表演得很得心应手，但是相应的，因为是市场已经检验过的产品，加上取巧，Youmine这个舞台的总打分才7.6，要知道在他们之前出场的Zenith，因为绝佳的舞台表现，直接拿下了9.2的高分。
打出全场最低分的李星澜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他拿到手的得分细则上很清楚写明了：若是已发布歌曲改编，则分数应位于6-8区间，他想了想，就取中间值，打了个7，结果另外三个人，一个8，一个7.3，一个8.1，倒衬托得他这个人不近人情了。
李星澜凑近离自己最近的张静恩，小声道：“静恩姐，能不能给我看一下你的手牌呢？”
他哪怕过往没怎么上过综艺，但是听身边的人讲过，不少节目是有剧本的。虽然他没有拿到剧本，可就刚刚那一幕，他忽然就想起了剧本这件事情。
张静恩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把自己的手牌翻开了。
两个人凑近一看，上面某些细节果然不同。
比如对于已发布歌曲改编这一项，张静恩的分数区间是7-8.5，而他自己手牌上“建议”的分数区间却是6–8。
虽然只是非常小的细节，更甚至其他类别的打分标准也相应地有所改变，但李星澜仿佛已经能看到等节目播出后，自己被广大观众以及溺爱组合的粉丝吐槽打分过于严格的事情了。
如果这样一个情况发生对他的影响大吗？李星澜不知道，因为事情发生之前，没人能预料到最终的结果是怎么样的，有可能会是导致他flop的导火索？又或者忽然冒出正义之士出来解释或吐槽，帮他把整个人摘出来？
不过李星澜看着面前的手牌上的差距，到底没有在面上表露出来，只是打算晚上离开前拍个照，留个证据。
李星澜心里腹诽的同时，节目的发起人兼主持人全新钧已经接收到节目组的指示，开始不着痕迹地往前几日的话题上引了。
“我们都知道最近Youmine在网络上很火爆啊。”全新钧笑笑，脑子里疯狂思考，怎么才能体面又不得罪人地将话题引到张德炆和Bev的身上，但是无论他怎么纠结，接下来说出口的话似乎都是很得罪人的：“你们有在生活中感受到自己在网络上的火爆吗？”
这个问题一出，舞台上的人齐刷刷偏头，看向站在最边缘的某个人。被他们所注视的Bev站在原地，举起话筒：“大概是有的，公司高层邀请我去参与会议的次数变多了。”
“会议？”全新钧好奇：“你们都开了些什么会议呢？”
Bev实话实说：“这个不能说，我们公司的会议内容都是保密的。”
“哦，这样啊。”全新钧嘟囔了一句，但很快又在耳机里导演的提醒下抓回重点：“那么粉丝呢？Bev的粉丝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当面揭短。
全新钧的话已经不能用不客气三个字来形容，他压根没给面前的人一丁点面子，更准确一点来说不是他没给面子而是他背后的节目组。
如今快速Flop没有上升趋势的Youmine，又没有拿大笔钱财和节目组达成相关合作协议，自然也是牺牲品之一；在节目组眼里，如果他们没有什么爆点，那他们自然不会给他们镜头，更甚至现在这样的行为，在某些导演眼中，还是给他们热度的恩赐。
“这个，嗯，可能因为Youmine现在没有粉丝吧，所以没有特别深的感受。”顿了顿，Bev站在舞台上，忽然又改口了：“而且我和张德炆之间只是好朋友，在首尔牵手是因为喝酒玩游戏输了，没想到会被记者们拍到，我之所以道歉，也是因为公司需要热度，所以逼着我道歉了。”
这话可不是导演预料之中的，准确说来，导演组的人都没想到这人会试图借他们节目来洗白。不过可喜可贺的是，哪怕是否认的洗白，但只要沾上一点热度的边，那也足够他们节目组吃遍亚洲了。
导演通过耳机继续给全新钧下达指令。
后台处化妆间，其他各组合偶遇了刚刚表演完过来改妆的Zenith。
在场所有团体中，只有Densitiy是和Zenoth最熟的，因为是同一年出道的团体，也在各大新人奖颁奖典礼上偶遇过，甚至两个团体之间不少人还互换过联系方式，所以哪怕HTM和SD公司有敌对的苗头，都没有影响两个团体之间的关系。
Density的队长Jim是有点紧张的，因为音乐这种东西很主观，他们害怕表演得太差，得了个不高的评分，最后被粉丝们骂。先前他们刚刚出道的时候就有很多粉丝骂他们没有能力，还吸前辈血抢前辈资源。
组合成员的社交账号下面很多都是前辈粉丝们的咒骂，虽然他们的手机都被公司收了，但不可避免还是会通过其他渠道知道网上的这些事情，且大概能知道他们骂的什么。
所以真正出道后的生活，和他们当练习生时期所憧憬的，完全不一样。
“吉延前辈，想请问一下，节目组的打分严格吗？你们能透露一下组合大概得了多少分吗？”这是Jim迫切想知道的问题，虽然他知道存在团之间的差异，问这种问题没有用，但是仿佛得到答案就能够让人安心一样，他还是决定问出来。
Density抽到的内容和Zenith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他们团队内完全不会创作的忙内被抽中了作曲编曲，相关主题还是他们一专内没有的内容——“失恋”，于是这场不得不申请场外援助。
虽说圆满完成了，但是最终舞台的效果他们无法保证。出道专主打曲舞台他们练了一年，这次总时间却只有不到三天。
Jim是有点焦躁的。
Zenith的队长罗吉延拍拍Jim的肩：“不严的，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获得很高的分数。”
至于他们团队自己的分数，他却是没有说。
化妆间另一边，虽然没有做声但是却把这一切都收入眼底的Superstar成员对视几眼，没说话。一旁的Gstone成员们低着头在手机上打字，不知道是在和谁聊天。
朴志贤久违地回想起当初参加选秀一轮游时的体验，似乎那个时候节目里的人气成员，也像现在的Zenith一样，身边都是摄影师跟着。与之相比，他们以及Gstone身边的摄像机数量就太少了。
朴志贤也在聊天室里打字。
[朴志贤：看来这次节目组的主捧对象是Zenith，估计他们的舞台取得了高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舞台。]
[罗靳民：第一天的时候，给他们的镜头就很多，估计是最后的冠军。]
[文在佑：我现在才注意到摄像机数量，没有摄像机跟在身边，还怪爽的。]
[文在佑：哥哥们，今晚我想吃辛拉面，我们出去吃吧。]
[方嘉瑞：我们能出去？合约条款上没有说全封闭吗？]
[罗靳民：这个不知道诶，要看合约副本吧，不过节目第一天没有强调不能出去，所以应该是可以的吧。元勋那里有合同副本吗？]
隔了一会儿，聊天室里才有新的回复。
[金元勋：我看了一下，全封闭，收手机，不过第二项没有执行，所以不知道第一项的执行力度怎么样？不过目前还没有人跑出去过。]
[金元勋：违约金。【图片截图】]
文在佑看着那高额数字，歇菜了。
[文在佑：那我们点外卖吧。]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