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陆恒心中不禁一针伤痛，就像被人拿刀桶了一下，他想要解释，想要道歉，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同意这个方案。”颜无双突然开口，“但是有一个条件。”
冷清秋看向她，“什么条件？”
“我要退出董事会。”颜无双的声音很轻，“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继续留在这里，但我希望…我希望你们能成功。”
陆恒惊讶地看着颜无双，这个决定对她来说意味着放弃一切。
“为什么？”
“因为我欠你们的。”颜无双苦笑，“欠他的，也欠她的，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补偿。”
冷清秋沉默了很久，然后点了点头，“我接受。”
“等等。”陆恒突然开口，“我还没有表态。”
两个女人都看向他。
“这个方案我同意，但是颜无双不能退出。”陆恒看向颜无双，“你救了我的命，这笔账不能这么算。”
然后他转向冷清秋，“还有，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冷清秋摇头，“没什么好谈的，要么接受方案，要么我们各走各路。”
“求你了。”陆恒的声音有些颤抖，“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解释。”
“解释什么？”冷清秋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解释你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选择了她？解释你为什么说不认识我？”
她站起身，眼中有泪光闪动，“陆恒，有些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掉的。”
陆恒想要上前，但冷清秋后退了一步。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她重新坐下，恢复了那种商业谈判的冷静，“要么接受重组方案，我们就此了结；要么拒绝，我会用其他方式保护我的公司。”
陆恒看着她，心中满是绝望，他知道，无论他怎么选择，都无法挽回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接受。”他最终说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说。”
“重组后，我要担任集团CEO。”
冷清秋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你会的。”陆恒看着她，“因为你知道，只有我能够收拾这个烂摊子。”
房间里陷入沉默，针落可闻，颜无双躺在病床上，看着这两个曾经相爱的人进行着冰冷的商业谈判，心中满是愧疚。
“好。”冷清秋终于开口，“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从今以后，我们只谈业务。”她站起身，拿起包，“私人感情，到此为止。”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陆恒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门外，他想要追上去，但理智告诉他，现在追上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她还爱着你。”颜无双突然开口，“我能看得出来。”
陆恒转过身，“那又如何？她已经不信任我了。”
“那就赢回她的信任。”颜无双挣扎着坐起来，“用行动证明，你还是那个她曾经爱过的陆恒。”
陆恒没有回答，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
第69章重新开始，还是彻底结束？
陆恒在病房里待到凌晨三点才离开。
他开着颜无双的玛莎拉蒂，车子在深夜的滨江街头缓慢行驶，脑中还在回想着冷清秋最后那句话——“私人感情，到此为止。”
她说得那么决绝，眼神里没有一丝犹豫。
陆恒握紧方向盘，心中暗想：真的结束了吗？还是说，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车子停在云顶大厦楼下，陆恒抬头看着87层的位置，那里还亮着灯。
冷清秋还在加班。
他想上去，想敲开那扇门，想告诉她自己失忆时的痛苦和困惑。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上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先生，您是住在这里吗？”保安走过来询问。
“嗯。”陆恒收回目光，“88层。”
保安看了看他开的车，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眼神有些怀疑。
陆恒失笑，自己现在确实像个流浪汉。昨晚从颜无双别墅逃出来时身无分文，现在浑身都是血迹和泥土。
“我是陆恒。”他报出名字。
保安脸色一变，连忙道歉：“抱歉陆总，我没认出来。”
“没事。”陆恒摆手，“帮我把车停到地下车库，钥匙放前台。”
“好的。”
陆恒走进电梯，按下88层。电梯缓缓上升，他看着楼层数字不断跳动。
87层。
电梯停了。
门开了。
冷清秋站在电梯门外，手里拿着一杯咖啡，显然是准备下楼买东西。
两人对视三秒。
“上来。”陆恒说。
冷清秋没动，“我要下楼。”
“大厦里有咖啡机。”
“我知道。”冷清秋走进电梯，按了地下一层，“我要买烟。”
陆恒愣了一下。他记忆中的冷清秋从不抽烟。
电梯继续下行。狭小的空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
陆恒想起刚才在病房里，冷清秋说要卖掉母亲留下的房子。
那栋房子他知道，在滨江最好的位置，冷清秋的母亲去世前特意留给她的。
她说过，那是她最后的念想。
现在却要卖掉，就为了救他。
“你不用卖房子。”陆恒突然开口。
冷清秋看向他，“什么？”
“我有其他办法筹钱。”
“是吗？”冷清秋冷笑，“什么办法？找你的颜无双？”
陆恒想解释，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电梯到了地下一层，冷清秋走出去。
陆恒犹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你跟着我干什么？”冷清秋停下脚步。
“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冷清秋继续往前走，“明天上午九点，我的律师会把重组方案送到你办公室，你签字就行。”
“清秋。”陆恒叫住她。
冷清秋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我想起一些事情。”陆恒说，“关于我们的事情。”
这次冷清秋转过身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想起什么？”
陆恒走近几步，“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在电梯里，你穿着白色的职业套装。”
冷清秋的眼神波动了一下。
“我想起你给我做的第一顿饭，蒸蛋羹，你说那是你妈妈教你的。”陆恒继续说，“我想起我们一起看日出，在云顶大厦的天台上。”
“够了。”冷清秋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为什么没有意义？”陆恒上前一步，“你还爱我，我能感觉到。”
“感觉？”冷清秋忽然笑了，“陆恒，你的感觉告诉过你，我是黑寡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