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家庭聚会可以带女朋友吗?
收购这个词,褒贬不一。
秦央脸色微变,想起周奶奶的性子,提醒秦时砚:“你想上门讨打吗?”
“把你带着,她喜欢你,不会打我的。”秦时砚上前抱住她,顺势拨开碎发,轻轻地吻了她的后颈。
秦央才不会上她的当,夺过吹风机,自己吹干头发,不和这个坏女人说话。
明天是最后一天,回来的是会晚些,但接下来,她有七天假期。
秦央躺在床上,算计着假期的用处,第一件事就是去中医院看看周奶奶,腰伤好了许多,得感激周奶奶。
有时间去茶山,看一看外婆。
两件大事结束后,她可以躺在家里休息两天。
今晚,两人都很安静。
睡过一夜,秦时砚早起陪沈女士去跑步。她露出精神奕奕的一面,让沈洛依越发觉得是她带坏了人家小姑娘。
裴云霁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将央央送去老宅,被这个道貌岸然的亲妹妹给拐走了。
“我以为你会睡懒觉。”沈女士阴阳怪气地说一句。
秦时砚微微一笑,将长发扎了起来,露出饱满的额头,笑着迎接今日的朝阳,“您想多了,我们只是睡觉而已。”
现在没有外人在,沈洛依也不惯着她,直接戳破她的心思:“只是睡觉?你怎么不给她重新安排一个房间?”
秦时砚蹙眉,眼神暗暗淡,提醒母亲:“我们只是昨晚睡觉而已。”
今晚按照秦央的性子,绝对不会安静睡觉的。
沈洛依优雅地翻了白眼:“我今晚去老宅。”
秦时砚:“……”
跑了一个小时后,回到家里,秦央坐在餐桌上吃早饭。
早饭很丰盛,是沈洛依按照秦央的口味提前定好的,秦央喜欢吃油糕,甜甜的实物会让人很开心。
秦时砚在玄关处换了鞋,看她在吃早饭,不免奇怪:“你下午才上班,不用起来这么早的。”
秦央的作息和普通人不一样,早上可以补觉,毕竟她下午没办法睡午觉。
“吃过早饭再睡也是一样的。”
沈洛依走过来,拍拍秦央的肩膀:“多吃点。”
自己女儿把人家小姑娘带坏了,她表示很抱歉,没什么能做的,只能在衣食住行上满足人家。
沈洛依去洗手,出来的时候直接在餐桌主位上坐下来,擦擦手,随口说:“我给你留了司机,你最近这几天不用开车。”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秦央小小声提醒沈女士,对方行事乃至态度让她受宠若惊,与裴云霁对比,沈洛依思想开明到过分的地步。
沈洛依先喝了杯果汁,面上浮现笑容:“一天也是要去的,接下来是休息还是去哪里?”
“休息七天,接下来是隔壁城,距离这里两百公里。”
秦时砚代为回答,她将地点都查清楚了。
餐桌上气氛和睦,沈女士简单问起几句,年轻人有自己的梦想,想做什么是她们的事情。她有秦时砚,秦央做什么,她便不会去管。
吃过早饭,沈洛依上楼去更衣,下楼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只红色真皮盒子,随手放在秦央面前:“见面礼。”
秦央震惊不已,扭头看着沈洛依,对方却没有停留,而是看了眼时间,匆匆去玄关处换鞋。
“秦时砚,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回到总公司来。”
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就走了。
秦央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等人走远后才收回目光,迟迟地看着面前的盒子。
秦时砚低头吃早饭,没有秦央那么激动,沈洛依是心疼秦央被她骗了,是她图谋不轨。
其实真正图谋不轨是眼前的人。
秦央打开盒子,里面摆着一只手镯,看了眼牌子,是奢侈品,她看向秦时砚:“你妈是什么意思?”
“见面礼啊。我下回见你外婆,她会不会给我见面礼”秦时砚挑眉,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她不给你给我补。”
“补什么?”秦央还没有反应过来,丝毫不知自己被秦时砚带进坑里。
秦时砚笑容淡淡,盯着她的眼睛:“书房里补我。”
秦央:“……”
“无耻。”秦央低低骂了一句,提醒她:“你欠我的债,今晚还我,不,接下来,七天,天天还我。”
说完,她抱起盒子,上楼去了。
“秦央,这只镯子简单,你可以戴着。”
“知道。”
再出门的时候,秦央手中多了一只手镯,淡金色衬得她手腕肌肤雪白,镯面点缀着几颗宝石,熠熠生辉。
秦央回到剧团,团长在准备晚上‘扫台’事宜。
剧团开台、扫台都有仪式,寓意是祭拜上天保佑平安。
毕竟舞台上演绎出生生死死的故事,还会出现些鬼怪,莫名玄学的事情都会让人警惕。
今天顾声声没有来,秦央坐下来化妆,一抬手,陈晨注意到她手腕上的东西,好奇地走过来。
“呀,你竟然会戴首饰了。”
秦央周身上下看不及一点首饰,简单的戒指项链都没有,除了一身干净矜贵的气质外,让人看不出她的背景。
“嗯,新买的。”秦央随口应付一句,对上陈晨的眼光,腼腆地笑了:“赶紧去化妆,你今天第一场戏。”
陈晨玩笑般在她脑门上轻轻拍了拍,“干活。”
今天是最好一天,团里每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就连团长都温柔许多,叮嘱大家小心一点。
秦央难得发了微博动态,透露自己情况。
【最后一天。】
配图是自己的剧照。
第一个点赞的是秦时砚。
她的速度很快,秦央忍不住笑了,谁能不笑呢。
晚场结束后,秦时砚亲自来接,给团里人带了礼物,谢谢她们照顾秦央。
一人一份礼物,是些小零食,都是秦央平时吃的那种。
刚好有些戏迷粉丝在,秦央给她们一人拿了一份,秦时砚回车上去了。她们拉着秦央合影留恋。
最后剩下两三份,秦央都给了团长,如果见到顾声声,给她一份。
团长收了一份,剩下的两份给了本地祠堂的人,是他们请剧团来演出的,算是借花献佛。
这里的演出算作结束了,秦央与大家道别,到时候再见,她小跑着去上车。
陈晨打开礼盒,里面摆着名贵的零食,随手又关上了。
****
回到家里,已经是十一点半了,两人洗漱后便躺下来。
秦央裹着被子,疏散筋骨,慢慢地吐出一口浊气,累得不想动弹。
“我明晚和你算账。”
“我妈明晚就回来了。”
“嗯?她怎么今晚走了?”
“不知道,大概是回老宅处理事情。”
干巴巴地一问一答,没有勾起秦央的欲望,相反,她转身去抱住秦时砚,让对方给她揉揉肩膀。
美人在怀,谁可以不动心,尤其是半夜,气氛烘托到位,神仙过来也会把持不住。
尤其是秦央还要她给她按摩。
“秦央,你知道吗?你最近越来越蠢,蠢到自己投怀送抱。”
秦央闭着眼睛,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热意,呵呵笑了:“秦时砚,你没有危机感吗?”
“嗯?”秦时砚低头看着她,伸手贴在她的脊骨上,秦央很瘦,尤其是这段时间,家里剧团的事情来回跑,肉眼可见地瘦了下来。
掌心下瘦骨嶙峋,摸起来都会觉得硌手。
“秦时砚,当你的女朋友对你没欲望的时候,你将要面临被抛弃的危险。”
秦时砚:“……”
“你不是腰疼吗?”秦时砚拍拍她的屁股,“你以为你是清心寡欲的人吗?”
开始在一起的时候,秦央对这些事十分热衷,无论多晚都会坚持下去。
这段时间安分是因为腰疼,而不是失去兴趣。
腰疼就只能适合做下面那个。
秦央哼哼一声,算是默认她的话,觉得不甘心,索性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眸色带着极度的不甘。
她在泄恨,以此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她如今能做的只有咬,咬的时间还会很短,坚持不下来。
果然,不出三分钟,秦央便放弃她,在讨债与害怕腰疼之间,她果断选择后者。
秦央瞪着眼前的人,这人拥有一副好皮囊,皮肤白净,被人盛赞白月光,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
“我今晚想睡觉。”秦央表态,“你欠我的还不清了。”
她哼哼两声,像是小孩子发脾气,秦时砚听后觉得好笑,快速抱着她的腰,轻易地将人按住。
顷刻间,两人的位置发生上下的变化。
秦央呵呵笑了:“你最近有些放纵,我要去告诉沈女士。”
“去呀,她给你的见面礼,默认我做的一切。”秦时砚温柔地抵着秦央的额头,眼中都是她的女孩子,用指尖轻轻摁上秦央的唇角。
“秦时砚,你妈知道你里外不一吗?”
“知道。”
“央央,你外婆知道你勾.引你的姑姑吗?”
“不知道。”
秦央扬起下颚,刚想嘲讽两句,秦时砚低头吻上她的唇角,堵住了那些不好听的话。
夜深人静,卧房的灯十分明亮,给人一种白天的恍惚感。
秦时砚吻过她,看着她羞红的面孔:“去游泳?”
“你疯了,我腰疼,睡觉。”秦央觉得她太过猖狂了,尤其是今天收了沈女士的见面礼后,秦时砚将她的伪装彻底撕开。
装都不装了。
她深深叹气,秦时砚莫名好笑:“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我在想,我的债务什么时候可以收回来。我觉得收不回来了。”秦央睨她一眼,挑衅般仰首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斯文败类。”
秦时砚浅笑,眸色水润,她没有反击,而是伸手,慢慢地将秦央身上的睡裙脱下来。
“你生气了,说你一句斯文败类就来报复我。”秦央无所畏惧的反抗,甚至言语攻击:“你看看你,你这么易怒,以前的你怎么都不会生气的。秦时砚……”
嘴巴被堵住了,抗议的机会也被剥夺。
秦央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以眼神来显示自己的不满,甚至,秦时砚还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句话:我会还回来的。
典型的灰太狼小狼。
“我不喜欢你这种眼神看着我。”秦时砚说完,低头在她肩膀上咬了咬,细碎的吻往落下,让秦央羞耻不已。
“我就咬你脖子而已,你咬那里,过分……”秦央不满地抗议,话音落地,那人以手覆盖另外一边,将心底压制的羞耻挑了出来,一瞬间,她彻底不说话,唇角紧抿,不肯将羞人的低语吐露出来。
……
再度醒来的时候,腰疼作祟,翻了个身子,继续睡。
秦央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磨磨蹭蹭起来,简单洗漱,走下楼,迎面看到沈洛依的保姆,“央央醒了,想吃什么,我熬了粥,随便吃一点,中午再好好吃。”
“好。”秦央答应下来。
吃了粥,她在客厅里坐下来,见没人,又躺下来,刚躺下没多久,玄关处传来声音,吓得她忙坐好。
“阿砚,你怎么回来了?”保姆探头看向玄关处,“中午在家吃饭吗?”
秦时砚从公司回来的,正好回来吃午饭,午饭后去总公司,下午去厂里看看。
她的行程安排得满,争取晚上早点回来。
“我给你拿了些礼品回来,你到时给周女士带过去,还有一份是给外婆的,你到时也带过去。”
秦时砚一面嘱咐一面去洗手,回来的时候,人又躺在沙发上。
“腰疼?”秦时砚疑惑地问一句。
她将秦央弄过来的原因是这里一日三餐有人做,不用吃外卖,而且还有人盯着她吃饭。
秦央没吭声,她走过去将人扶着坐起来,“我和周女士说过,下午你过去,我让司机送你,她会等你的。”
“秦时砚,你怎么唠唠叨叨。”秦央觉得她越来越像老奶奶,一天到晚,叨叨不停。
秦央说完,秦时砚在她腰间掐了掐:“你还顶嘴了。”
秦央瞥她一眼,“我们是平等的。”
“是吗?你昨晚可喊了好多声小姑姑。”
秦央:“……”
秦央理屈,拿起手机去翻微博,刚看一眼,秦时砚就拿走了,在她手指上套了个戒指。
看着中指上的戒指,秦央冷笑:“我们订婚了吗?”
“你可以不要的。”秦时砚嘴角轻轻上扬,心情还算可以,暖光落在她的脸上,透着几分青春。
秦央撇撇嘴,没有拒绝,说:“你别戴了,万一扒出来是对戒,又得惹麻烦。”
“你妈已经缴械投降了,你还怕什么?”秦时砚觉得她多愁善感,说着,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抚摸戒指,“央央,你不是以前无所畏惧的秦央了。”
以前的秦央无拘无束,裴云霁骂一句,她敢顶三句,仗着父母的宠爱,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事情。
尤其是秦时砚刚答应她交往的时候,她的每一天都活在幸福中。
她觉得她自己就是神佛眷顾的人,要什么给什么。
那夜过后,她知道亲生父母死了,天塌了,无人再给她撑腰,她从天堂落入地狱之间。
秦央听着她毫无廉耻的话,伸手去掐她,刚伸手就被按住,按倒在沙发上,秦时砚蛊惑她:“去领证,好不好?”
“不好。”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秦时砚还是使用老一套办法,蛊惑、哄骗。秦央背后靠着柔软的沙发,从她的脚步去看,恰好见到秦时砚下颚,高领衬衫将自己的脖子围得严严实实。
清冷的人透着几丝威仪,仿若回到了从前,秦央最喜欢她这一面,明知她是故意的,自己还是忍不住心动。
秦央仰面躺在沙发上,眉眼紧皱,认真思考她的话,“户口本不在我这里。”
她的户口还没迁出来。
秦时砚拍拍她的肩膀:“我帮你迁出来。”
找人办事就可以了。秦央正准备义正言辞地拒绝,秦时砚幽幽地看着她,一时间,她就心软了。
“你以后赚的钱有我的一份。”
“我觉得我妈会给你房产的。”秦时砚提醒她一句,“你知道吗?她觉得特别对不起你。”
沈洛依是强势,但很讲道理,是非观念上,摆得很正。
两人对视一眼,秦央觉得她太狡诈了,但这样的结局很好,说明沈女士是真的爱自己的女儿。
秦时砚皱眉,拍了拍她的脑袋:“自己想想,七天的时间呢。”
她说完就去厨房里帮忙,秦央又抓起手机去网上冲浪,翻翻朋友圈,打开微博,各个软件都看了一遍,清楚未读消息,回复一些粉丝留言。
微博上看到一条评论:【央央是不是秦老师的侄女?】
她们的关系只有亲近几个人才知道。好多人回复不是的。秦央觉得不妥,点进对方的微博去看,是个小号。
“央央,吃饭了。”
听到秦时砚的呼唤,秦央删除那条评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中午饭菜很丰盛,都是秦央喜欢吃的,吃了两碗饭,秦时砚匆匆走了。她跟着去厨房帮忙,帮阿姨洗碗擦桌子。
做完这些,司机来接她去中医院。
周瑶意依旧忙得团团转,到点也不吃饭,下午时间也坐下来捧着饭盒吃饭。
秦央坐下来后,看着奶奶劳累的样子,心中不忍,劝说她不要那么累。
这些年来她知晓奶奶的心思在中医上,一面门诊一面想要将中医推得更远,心力交瘁。
劝说两句,周瑶意放下饭盒,目光炯炯,“秦央,你知道我和你爷爷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长辈的事情,晚辈不好窥探,秦央摇首不知道,她没问过,从她出生开始,两人都离婚小二十年了,前后四十余年。
两人都是很强势的人,秦老爷子说一不二,周瑶意性子强硬。
谁都不肯服从对方。
“他得了我的中医成果,却阻止我开中医诊所,让我全心去研究成果。我呸,成果是我的,我凭什么听他的。”
“央央,这些年来秦氏药业每给我一笔钱,都是他在低头,你知道吗?”
秦央听着老人家的过往,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您的意思。”
“你不懂,好比我不懂你对舞台戏曲的执着。你明明有更好的路走,为何选择这条艰辛的路?”周瑶意语气沉沉,面色慈爱极了,教导晚辈:“央央,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这是我选择的路。”
秦央劝说无果,但她想起收购的事情,心中也有点难受。
快速吃过饭,周瑶意去洗饭盒,回来后擦擦手给晚辈诊脉。
一搭脉,她就深深看着孙女:“最近没少被欺负吧?”
秦央就知道会诊出这样的结果,尤其是昨晚,身上都是秦时砚咬的痕迹。
她低头不敢说话。
“走,去治疗室。再针灸一回,最近多休息就好了。”周瑶意收回诊脉的手,拍拍晚辈的肩膀,想起什么事:“你们什么时候领证?”
“不急的。”秦央羞得不敢抬头。
“该急还是要急的,秦时砚的身价涨了,早点结婚,分你一半。”
老人家劝说的方式有点奇特,唠唠叨叨:“我和你说啊,不要装清高,该拿的还是要拿,都是俗人,不必装什么神人,我国律法如此,按照章程办事。你六姑姑离婚的时候,分了赵家一半的钱。”
“可她现在没有钱了呀。”秦央瞪大了眼睛,她还是第一回听到六姑姑离婚的事情。
周瑶意推开办公室的门,刚走两步,看到裴云霁带着女儿来拜访。
这是周瑶意第一回正经地看到孙女,康曲茗的五官像裴云霁,一米七几的个子,穿着荷叶裙,长发卷卷的散落在肩上。
“是小茗啊,你们先进去等我,我这里有个病人处理。”周瑶意指指秦央,“她腰疼,大概要针灸半个小时,你们如果想等就等会儿。不想等的话,明天再来。”
说完,裴云霁也没有退缩,先接过话:“我带小茗来看看您,这个周六吃个饭,都是家里人。”
“哦,也可以。”周瑶意点点头,她不会拒绝晚辈的好意,尤其是家里人一起吃饭,代表着家庭和睦。
作为长辈,她自然乐见。
见她肯去,裴云霁缓缓松了口气,看向秦央:“央央,你也过来。”
秦央不想去,想拒绝,周瑶意一口答应下来,并询问:“可以带女朋友吗?”
秦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裴云霁的脸色淡了下来,只说一句:“大房的事情就不带其他人了。”
“好,我不去了。”秦央直接表态,态度坚硬。
裴云霁气得一噎,埋怨地看她一眼,还没说话,周瑶意拉着央央走了,“不去就不去,你们出去吃烛光晚餐。”
第52章 让她睡。
周瑶意直爽率真,想什么说什么,到她这般岁数也不用藏着掖着,一句话表达对裴云霁的不满。裴云霁也是无可奈何,家里人吃顿饭,非要带上小七做什么。
小七她们吃家里人会带上她们呢?
同样的道理,她怎么就错了呢。
康曲茗站在一边,见母亲神色不快,一面劝说她:“奶奶年岁大了,脾气坏,您不要放在心上。”
周瑶意的性子何止是坏,是霸道到了骨子里,她说一,晚辈不可说二。
久而久之,晚辈们都不敢过来,一年间也见不上几次面,但她就对秦央有耐心,愿意给好脸色。
裴云霁是很开心的,甚至每回都让秦央买些补品过来,与老人家打好关系,秦央也争气,爷爷奶奶都喜欢她。
本来是一件好事,直到康曲茗回来,裴云霁肠子悔青了,秦央占据了了亲生女儿在长辈心中的地位。
周瑶意甚至想将中医院交给秦央。
裴云霁彻底慌了。
悔之晚矣,她做什么都无法弥补,“等半个小时。”
治疗室内的秦央看着银针就开始害怕,顾头不顾腚地捂住自己的眼睛,逗得周瑶意拍拍她的屁股:“还敢吗?”
“什么?”秦央不理解她的意思。
周瑶意意味悠长地看着她:“腰疼都不安分。”
一句话让秦央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是她……她可冤枉死了。
周瑶意不听她的辩解,当做耳旁风,但正经地说起她的腰伤:“接下来两三年内都不可以有太多的活动,你这个腰治不好容易成为顽疾。”
秦央听在心里,想起周知蕴提及的比赛一事,心中沉沉。
但她没有激进到不顾自己身体去争名。
针灸后,她爬起来,坐在床上,“奶奶,您的意思是三年内都不行……”
她顿了顿,她的行业多的是舞蹈动作,若想不用腰的可能性不大,尤其是比赛。文戏倒也罢了,武戏是真的复杂。
她看向周瑶意,周瑶意专心整理银针,随口应付她一句:“随你,下回疼得直不起腰别来找我。”
彻底堵住了秦央的话。
她闷闷不乐地离开中医院。
回到办公室内,裴云霁还没走,周瑶意走进去先消毒,目光落在康曲茗身上,与秦央身形相似,个子高,人也清瘦,五官精致。
戏曲行业挑人,样貌不好的做不了小生花旦。不得不说,康曲茗长得很好看,站在那里,看一眼,便会觉得赏心悦目。
“小茗不打算去深造吗?去国外待两年,学些东西?”
周瑶意叹气,选择在椅子上坐下来,语重心长地看着孙女,“你既然选择不走舞台的路,那就去读书去学习。”
“我有这个打算。”康曲茗抬头,讨好地笑了笑,“还在考虑中。”
“行,不错。”周瑶意觉得她性子还算不错,不和你犟着,说完孙女,她看向裴云霁:“你来找我是干什么?”
裴云霁不得不打起精神,笑了笑,“看看您而已,您不要多想。小茗没有来过,最近有空带她来认认路。”
这话说得好听,但周瑶意是不信的,“你想什么,我很清楚,我这个医院看着是不错,内里怎么样,我自己心里清楚。你若想接手,怕是不容易,你舍得往里贴钱吗?”
她的直爽让裴云霁生起疑惑,“您是什么意思?”
“我是让你看清楚这家医院是赔钱的。所以,我死后,多半是开不下去的。我交给秦央,她身边的小七会想办法起死回生,她比你更懂得如何做生意,如何稳固医院。钱是好的,但要看你用。”
“阿霁,你性子不错,错就错在眼皮太浅。”
周瑶意也不与她虚与委蛇,直接将自己多年的想法说了出来:“你想要的利益必须捧到你的面前,不懂得长远计。你对央央若是好一点,她岂会背弃你而走。她的性子好,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是你将她推到秦时砚的怀中。”
“一家人和和睦睦,有来有往,不好吗?偏要争个高低,偏要压着她一头,合适吗?”
裴云霁面容苍白,紧紧握着手,“您在帮央央说话?”
“你错了,我是在劝你。”周瑶意露出无奈,晚辈们脑子太轴,她只能剖开去说:“团结合作,不好吗?争争吵吵,你能得到什么?团结合作,你得到的不比争争吵吵多吗?”
“若是你没有将央央赶出去,像以往一样疼她爱她,老头子给的遗产,她会独吞吗?她做不到,她至少会分一半给小茗,这不就是合作共赢?你们吵吵闹闹,最后谁都得不到一分钱,反而伤了和气。”
周瑶意自己朝天翻了白眼,“你也是做妈妈的人,也不小了,还在意气用事,不要说什么央央占了小茗的位置,康家亏待小茗了吗?你看看你的女儿,肤白貌美,这不是钱养出来的吗?”
说完,她自己都臊得慌,摆摆手:“赶紧滚。”
真是一天到晚没事找事做,还是闲得慌。
裴云霁被数落一顿,但对中医院的情况存在疑惑,当真是亏本?
****
回到别墅的时候,沈洛依在逗弄笨笨,昨天行李搬过来,猫却忘了带过来。在家里饿了一天一夜,沈洛依也有逗弄的意思,给笨笨喂了罐头,这只猫就和沈洛依形影不离了,谄媚至极。
秦央走进来,笨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过去,而是走到她跟前,后腿支撑起来,抬头看着秦央。
“你要上天吗?”秦央冷冷地戳戳它肚子,警告她:“不要以为有了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她不是你妈,是你奶奶。”
奶奶两个字让沈洛依沉下眉头,年轻人都是这么玩儿的吗?
无法接受。
沈洛依上楼去换衣服。
秦央也跟着回房,将带回来的膏药找药箱摆放好,笨笨追了过来,爪子推开虚掩的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秦时砚爱干净,养猫是一种乐趣,但不会让乐趣影响自己的生活,所以,笨笨被勒令不准进入卧房。
许是换了新主人,笨笨开始放纵,不仅进入卧房,还趁着妈妈不同意,跳上了床。
上床后窝下来,脑袋搭在四肢上,等秦央放置好药箱,回头一看,天塌了。
“谁让你上床的,你怎么可以上来……”
秦央忙去驱赶,刚准备动手,它像一阵风样跑开了,只留下在惊愕中徘徊的秦央。
两分钟后,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秦时砚接通电话,对面传来秦央的愤怒声:“你女儿跑到*床上来了……”
秦时砚:“……”
“那、那你换床被子。”
“我为什么要换?那又不是我女儿。”秦央气急败坏,“你妈给陪她玩了半天,它就要上天。”
秦时砚继续收拾,不忘安抚对方:“那你别动,我回家来收拾。”
半个小时后,回到家里,笨笨正窝在沈洛依的怀中,一人一猫玩手机冲浪。
果然,猫是不能宠的。
“笨笨。”秦时砚走过去,揪起猫肚子就要提走。
笨笨喵呜喵呜叫了两下,显得十分可怜,沈洛依扭头看她:“你和一只猫过不去,是不是有病?”
“它什么都懂。”秦时砚淡淡说一句,提着猫,将猫丢进刚买的笼子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它:“待一个晚上,好好反省,饿到明天这个时候再吃东西。”
沈洛依捏着手机,这些训人的话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陡然间,她想到了,秦时砚从小就是这么训秦央的。
罚站、面壁思过、不准吃零食。
沈洛依好笑,瞧着可怜不已的犯错猫,轻轻扬起眉梢,而秦时砚转身走了,上楼去换被子。
床单已经被扯下来了,丢在地上,床上也换上新的,天蓝色的被罩还没换好,颜色淡淡的,里面一面是粉色的,外面是蓝色,而床单是粉色的,两种颜色搭配得很舒心。
秦央正在努力的套上被罩,见她回来,直接丢在床上,“你自己换,我累死了,腰疼。”
床单好换,被罩不容易,秦时砚自觉地接过来,三两下讨好,抱起地上的床单被罩,看向她:“我去洗,别郁闷了,下楼去吃点东西。”
两人一起下楼,还没靠近客厅就听到喵呜喵呜的声音,猫笼子就在沙发一侧,沈洛依低头玩手机,时而抬头说一句:“你别喊了,你妈把钥匙拿走了。”
一句话透着沈洛依的无奈,那么大的人和一只猫计较。
猫笼子摆在角落里,本不起眼,但它实在是太吵了,循声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
秦央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去厨房端了水果出来,放在沈洛依面前,琢磨了下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只好干巴巴地问了一句:“您吃水果吗?”
沈洛依惊讶地看她一眼,“你现在直接连称呼都没有了吗?”
秦央顿觉头疼,不得不改口:“董事长,您吃水果吗?”
沈洛依:“……”
“滚远点。”
秦央匆匆跑开,溜去了洗衣房找秦时砚:“我怎么办,我怎么称呼你妈?”
阿意这个称呼是绝对不行的,突然间缩小了一辈。以前的称呼也不能用,不然隔了一辈,称呼董事长,她又不满意。
秦央觉得脑袋都大了,三个称呼都不妥当,也不合适,但也找不到更好的称呼了。
“沈总?”秦时砚选择一个最普通的称呼,“就这样,别人都是喊她的。等结婚后再改口,改口太早,少了改口费。”
本就焦躁的人听到这句话后,不觉抬头看向秦时砚:“你都惦记上改口费了?”
“自己的东西本来就应该争取。”秦时砚不以为然,“记住,挺起胸膛,不要被她迷惑。”
这对母女当真是相爱相杀。
洗衣机转动后,两人一道走出去,头顶暖白色的光落在沈洛依的身上,她正接着电话,应了两声。
挂断后,她看向走来的两人:“你大嫂约这个周六吃饭,说什么家宴,我答应了,你俩去吗?”
“去!”
秦时砚先开口,“她既然敢请,我就敢去,也不怕她的鸿门宴。”
裴云霁自己脑子不开窍,但她的女儿康曲茗比她开窍,或许是女儿劝妈成功了。
沙发上的沈洛依松下脊背,光色镀上她的周身,添了几分年轻感,深深的不解让她五官灵动了些。
“我是好奇你大嫂家家庭聚会,喊我们去干什么?”沈洛依觉得宴无好宴,若是拒绝,面子上过不去。
左右都不好做人。
秦央主动开口:“我邀请了我,周奶奶问能不能带女朋友,我妈没答应,顾及换了个方法,邀请您过去。”
沈洛依看她一眼:“你二哥要结婚了,好像是双方父母见一面,无端喊我过去,合适吗?”
“周奶奶也过去。”
听到这里,沈洛依明白过来,多半是周瑶意要求的,若不然裴云霁怎么会想见她,恨她都来不及。
“既然邀请便过去,也不是什么鸿门宴,你俩自己准备。”
说完,角落里传来喵呜一声,三人齐齐看过去,秦央走上前,提着猫笼子往阳台上走去,丢进去,关上门。
声音听不到了。
看着她熟练的动作,沈洛依不觉看向女儿:“她是不是也会这么对你?”
“没有。”
沈洛依沉默,秦时砚重复点头:“真的没有,她不敢。”
不敢两字用得很好,沈洛依深深看她:“秦时砚,你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秦央在这句话落地时走了回来,沈洛依朝后靠了靠,姿态轻松,秦时砚拉着秦央一道坐下。
“我们明天去选两身衣服。”
她说的选,可不是去商场选,而是去专门的店里,有些奢侈品店需要提前预约,秦央以前也去过,但太过于高调,她不想过去。
秦时砚却已经在联系对方,对方一口答应下来。
秦央知晓对方肯定是和提前约定的人毁约了,这些店都是提前一个星期去约的,提前一天肯定定不到。
“答应得真爽快。不知哪个倒霉蛋被你挤回家。”秦央感叹一声,随手去捏捏她的脸:“我发现你从舞台上回来后,变得越来越像霸总。”
秦时砚拍开她的小手,语重心长地提醒她:“霸总就在你面前,但不是我。”
忽而被碰瓷的沈洛依眯了眯眼睛,恨不得一脚将人踹过去,但她忍了,拉着秦央说她剧团的事情。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外行人看来都是有些好奇。
沈洛依好奇:“你们剧团都是女孩子?”
“我们现在的剧团是这样,但其他剧团好也有男孩子。”
沈洛依托腮,目光扫过一旁的女儿:“你和你的搭档默契怎么样?”
“默契很好,都是先排练的,一举一动都是先定好的。您说的默契,都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有趣。”沈洛依玩儿,转而又问:“你们有吻戏吗?”
“吻戏?您想多了,没有的事儿。”秦央解释,“我们最多只有拉拉手。”舞台戏又是影视剧,用不着这么奉献自己。
再者戏曲严谨,不会有太多的亲密接触,沈总着实是想多了。
沈洛依眼神深深,说:“小七的那个搭档是谁来着?”
秦央知道答案,忙回答:“徐明颜,她如今从国团出来创办了剧团。”
“她好像不止一个搭档。”沈洛依沉吟,“我记得还有一个,个子高高的,两人演了一出戏,什么剧情、我忘了,好像是带着父母家仇。那个女孩子演的角色还是深情郎君。”
秦时砚听着母亲离间的话,轻轻咳嗽一声:“您别挑拨了,秦央不会在意,您说的那个人是团长,比我大了十几岁。”
那人是景城国团的团长,这招挑拨没有用处。
沈洛依不思悔改,反而觉得可惜,说:“你以前闹绯闻的那个女孩子,还在分公司上班呢。”
“您够了啊。”
“沈总,她前女友还在公司吗?”秦央更是语出惊人,直截了当地追问沈洛依。
一瞬间,气氛莫名诡异。
沈洛依笑着端起果盘,用签子插了一块西瓜送入嘴里,笑意幽幽:“我竟然不知道她竟然还有前女友,你俩不是初恋吗?”
煽风点火,沈女士当属第一名。
秦时砚深吸一口气,刚想解释,沈洛依将一片西瓜塞进她的嘴里:“说一说,你的初恋经过。如何?”
“不好。”秦时砚拒绝回答,西瓜汁水多,匆匆吞入喉咙里,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沈女士:“您最好不要挑拨离间。”
“我怎么就是挑拨离间,我就是问问而已。阿砚,我都不知道秦央不是你的初恋。”
嘴上说着不是煽风点火,最后一句话,踩在了秦央的心口上。
秦央脸色不自然,转头看向其他地方,耳边传来秦时砚的辩解声:“您这就是见不得我轻松,见不得我好。对吗?”
“哎呦,你说对了,我就见不得你糟蹋人家好姑娘。陈清仪那么好,被你挤兑走了。我如果是裴云霁,肯定气得弄死你。”
母女二人一句,隐隐有争执的意思,秦央反应敏锐,果断开口:“她的初恋是她的大学校友,是表演系的姐姐,后来听说去了秦氏药业。”
沈洛依如同听到惊人的八卦,身子都坐直了:“你见过吗?”
秦央点点头:“见过,小姐姐可好看了,肤色白皙,可惜后来没听到她的消息了。”
“那你还和她在一起?”沈洛依无法忍受,“秦央,你是不是脑子少根筋?”
秦央表示很为难:“其实是我……”
“妈,你还说你没有挑拨离间,是不是我分手了,和您一样做个孤寡,您就满意了?”秦时砚迅速打断秦央的话,捏了捏她的手心,随后夺走母亲手中的果盘,“您别吃了,吃您的八卦去。”
当真是吃的都堵不住嘴。
沈洛依还想知道接下来的内容,想赶走秦时砚细细问一遍,偏偏她怎么都不肯走。
沈洛依无奈,故意邀请秦央:“上回的早茶好吃吗?”
秦央听懂了话音,疑惑地看着她:“好吃。”
“明天早上去吃早茶……”
“不行,明天早上央央要去茶山看外婆。”秦时砚直接拒绝母亲的意思。
沈洛依莞尔,看向秦央:“明天不是要去买衣服吗?怎么又去茶山,央央,你自己该有决断,要不然这样,早上去吃早茶,再去买衣服,我的眼光比她好。她太古板了。”
秦央在母女二人之间夹缝生存,左右为难,哪里有母亲说女儿古板的。
为长久计,她答应沈女士:“明天去吃早茶,您不忙吗?”
“偶尔休息也可以,我又不是牛马。”沈洛依畅快极了,得意地看着女儿,慢悠悠地站起来,“准备该吃晚饭了。”
沈洛依走去厨房帮忙,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秦央心虚,转头去看秦时砚,讨好地笑了笑。
秦时砚冷漠地拒绝与她对视。
完了完了。
秦央厚着脸皮凑过去,偏偏要与她对视:“你看看我,我不和你讨书房的债了。”
“我宁愿你去讨书房的债。”秦时砚语气略显可怜,随后推开她,“别盯着我看。”
秦央不敢不去哄她,抵着她的肩膀撒娇:“我错了,我下回不敢了。”
“那你去拒绝她?”
“我不敢,她是你妈。”秦央憋屈极了,甚至提醒她:“我们要尊老爱幼。”
秦时砚倒吸一口冷气,连尊老爱幼都带上了,可见是铁了心放她鸽子,果然,她的人被沈女士勾勾手指就拐跑了。
意志不坚定。
秦时砚站起身,直接走了。
留下得罪人的秦央。
吃过晚饭,沈洛依去书房处理工作。
秦央屁颠屁颠地跟着秦时砚后来,不时说笑话哄她开心,可人家一记眼神都没留给她,铁了心不与她搭话。
无可奈何下,她求助周知蕴:【我惹她生气了,怎么办。】
一向本分的周知蕴发出一句非常不得体的话:【让她睡。】
秦央看着屏幕上的三个字,本来三个字都认识,可现在凑在一起,她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周知蕴,你是不是和赵女士复合了】
秦央怀疑刚刚三个字是赵女士打出来的,她那乖巧本分的好搭档怎么会变得这么如狼似虎。
肯定是幻觉。
对方竟然没有回她了。
等了五分钟、十分钟,还是没有回答,秦央放弃去找朋友讨要办法,决定自己去哄她。
秦时砚的书房在二楼,就在卧房的隔壁,位置刚好是在沈洛依书房的上面。
推开门,走进去,那人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冷光映射入眼中,勾起几分清正。
第53章 我可以告诉你初恋的事情。
有人投怀送抱,秦时砚自问做不到坐怀不乱,只能指着门口:“你出去,关上门。”
秦央岂是听话的孩子,让她出去,她偏要进来,甚至砰地一声关上门,几步走过去,直接坐在她的腿上。
“秦时砚,我不诱人吗?”
秦时砚闭上眼睛,秦央捧起她的脸,深深吻上去。
秦时砚:“……”
“你当真要投怀送抱?”
“不然呢?”
秦时砚语气可惜:“央央啊,你腰不想要了?”
秦央:“……”
“秦时砚,你妈知道你这么重欲吗?”
“央央,你妈知道你自己送上门吗?”
秦央恨不得堵上她的嘴,狠狠剜了一眼,起身想走,刚动了动,秦时砚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拦住。
“舍不得我?”秦央语气骤然轻快,眼稍轻抬,带着几分得意。
刚得了便宜就卖乖。
秦时砚莞尔,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央央,你知道吗?你身上这股子叛逆,打都打不散。”
“你想说什么?”
“想说你小时候挨打,哭声吵得整栋宅子的人都知道,若不然你哭一哭,我就原谅你了。”
“你是不是变态。”
秦时砚蹙眉,难得红了脸,伸手圈住怀中女孩子的腰肢,然后吻上她的后颈。
也不算吻,算是咬。秦央害怕,提醒她:“你妈看见会不高兴的。”
明天和沈女士去吃早茶,一路上肯定会低头,万一被看到了,多尴尬。她难以想象出沈女士会怎么打趣她。
她想低声求饶,秦时砚却不给她机会,非要在那片雪白的肌肤上落下一片梅花。
秦央扭头看着她,气得瞪眼睛,下一息,她强吻对方。
唇齿纠缠,已不能让秦央满足,她故意扯开对方的衬衣,低头咬在了锁骨上。
“你是属狗的吗?”秦时砚打趣一句,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一阵低低的刺疼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很快,秦央主动松开她。
秦时砚揉着自己被咬的地方,淡淡说一句:“咬了就想跑,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说完,她将人按在桌上,依旧绑了手,秦央蹙眉,心中平静,转而一想,不对劲,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坦然地接受了呢?
当真是见鬼。
“秦时砚,你欠我三回了。”
秦时砚十分坦然,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债如雪球般越滚越大,她素来也不爱计较,但今晚破天荒地计较一句:“今晚不能算。是你自己来悔过的,是你自己来道歉的。”
一句话,堵住了秦央的嘴,确实,是她来悔过的。
她叹气,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蝴蝶结,秦时砚摆弄着她的手,“没话说了吧,央央,你就去欠揍。”
“你如果敢打我,我就去告诉你妈。”
秦时砚不语,但去书柜里翻出一把戒尺,这是小时候她揍秦央的,后来被带了过来。
看到那把戒尺,秦央腿开始发软,童年噩梦,她试图给自己辩解:“我后悔了,我想回去了。”
“我以为你会说,你后悔放我鸽子。”秦时砚微微一笑,清冷的气息融入笑容中,带着一种不怀好意的,像是神女落入凡尘中,被烟火气息包容。
她提醒秦央:“放心,我会给它消毒的。”
秦时砚慢条斯理地甩了甩戒尺,甚至敲了敲央央的脑袋,逼得秦央后退一步,直接坐在了桌上,双脚腾空。
书柜里有酒精,秦时砚轻轻地涂抹在戒尺上,用纸巾慢悠悠地擦拭,像是一种出征将军擦拭自己宝剑一般。
她擦得越慢,秦央的心吊得越高,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蝴蝶结,突然跳下来去跺脚,刚跺两下就挨了一记戒尺:“干什么?”
果然,秦时砚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沈洛依。
她接通了电话,好整以暇地回答:“一只猫在跳,您不用在意。”
沈洛依信以为真,告诉她:“不听话关进笼子里。”
“好的,今晚关进笼子里。”秦时砚态度诚恳,嘴角噙了抹淡淡的笑容,优雅知性。
通话挂断后,秦央剜她一眼:“我明天要回茶山。”
“挨过这顿打,你去哪里都可以。”
“你不怕我跑了?”
“不怕。”
“秦时砚,你现在是不是吃定我了?”
秦时砚抬眸,莹白的指尖捏着黑色的戒尺边缘,微微一笑,眼中冰雪消融,带着如水的温柔:“我觉得你不会跑。以前打过你多少顿,气两天就会跑过来找我。”
秦央明白了,她这是有恃无恐,秦央刚想瞪她,她握着她的手,轻轻戳着掌心,“央央,放我鸽子,你高兴吗?”
秦央:“不高兴。”
看着近在咫尺的戒尺,这玩意打人可疼了,她试图开口:“你要不明天去公司开会,那你妈就会去开会。”
她虔诚极了,直勾勾地看着秦时砚,可秦时砚从她的眼中看出狡猾的成分。
“央央,你的错,为什么让我去解决。”
秦央:“因为你喜欢我。”
秦时砚抬眸:“我喜欢你的全部。”
秦央:“什么意思?”
秦时砚:“趴好。”
秦央:“我拒绝。”
秦时砚:“那你去找我妈,拒绝明天的同行?”沈女士就是想八卦她口中初恋女友那回事。
当真是年岁大了也不改八卦的性子。
当年她还记得去医院看刚刚出生的央央,她疑惑地问沈女士:“她不喜欢您,您为何要去。”
沈洛依的回答是:“去看看热闹。”
这个回答,震惊了秦时砚的童年。
秦时砚一本正经地说:“我消气了,我就去拒绝,我们明天去选衣服。”
秦央看着她手中沉甸甸的玩意,眉眼紧皱,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怎么拒绝?”
“我就说,央央被我打了一顿,没法出门。”
秦央倒吸一口冷气,忍无可忍地看着她:“秦时砚,我要和你分手。”
这人,穿着整齐的衬衣,扣子系得最高,脑子里想的却是无比奸诈的事情。这人开始算计她了。过分……
“那等我打完,你再分。”
“不,我现在就要分手。”
秦时砚掂了掂手里的戒尺,沉甸甸的,轻轻地敲在自己的掌间,哒哒的声音听得秦央心里发颤。
这玩意打手可疼了,小时候她被秦时砚不知打过多少回,有时还没消肿便又会挨两下。
后来她上高中,这玩意就不见了,没想到秦时砚还珍藏起来,当真是变态。
“现在?”秦时砚冷笑,以戒尺一端挑起她的下颚,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你觉得你伤过了人再去喊分手,我会答应吗?
“这也是伤害吗?”秦央当真想撕开她禁欲清冷的表面,“你给我设了那么大一个套,我是不是该打断戒尺?”
“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自己浪费了机会。”
秦时砚轻轻笑一句,说得十分正经,气得秦央心口疼,这人越发无耻了。
她据理力争:“我还没有原谅你伤害我的行为。你伤我那么深。”
“央央,我就在你面前,你自己腰疼的,不能怪我。”
秦央哭笑不得,拿手拂开下巴上的戒尺,又气又无力,自己确实浪费了很多机会,是她的的错,怨不得秦时砚。
她迟疑了三秒,露出纯净的笑容:“打完就分手。”
说完,她自己笑得更深,因为她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话,分手是不可能的。
不仅她不信,秦时砚更不信,望着她的笑容,自己抿了抿唇角:“别逗我笑。我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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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我自己的话,更不信你的鬼话,来吧,我要和你冷战。”秦央呵呵直笑,眼中潋滟秋水,“秦时砚,你和你的初恋……”
话没说完,秦时砚将人按在桌上,狠狠揍了一下:“还提初恋,初恋是怎么回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深色眼眸中凝着水雾,冷意散开后,窥见一丝丝怒气,秦时砚也是真的生气。
秦央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疼得一抽,“秦时砚,你自己滥情,怪我?”
“情书是你送到我手中的。”
“我怎么知道那是情书,你大一,我小学六年级,谁知道你们脑子里装的什么?”秦时砚辩驳,开始翻旧账,羞红的面色涌起几分笑容:“你那时还打我了。”
天晓得她去大学看秦时砚的时候,有一个小姐姐给她一封信,托她递给秦时砚。
她什么都不知道,乖乖做了。
秦时砚看过以后,翻脸不认人,回家给她一顿好揍,打得她在家躺了一天,手心还肿了一个星期。
请苍天辨忠奸,她真的不知道是情书。后来,学校里传出两人恋爱的事情,秦时砚放寒假的时候回来,又揍她。
她什么都没做!
她真的委屈死了。
旧话重提,还来怪她,这人真是仗着年长六岁,什么锅都推给她。
她努力要争辨,秦时砚却伸手给她脱衣,她礼貌着微笑提醒对方:“刺激到你心中的痛了?”
秦时砚无暇回她,戒尺敲敲她的脑袋:“就因为你收了情书,人家以为我喜欢她,不知道怎么地传得整所大学都在传我们的事情,这是我的初恋吗?情书是你接,锅是我的,你该不该打?”
秦央顿愕:“你们真没谈?”传得沸沸扬扬还是假的?
她迟疑地开口:“其实我不介意你有初恋的,不用骗我。”
不说还好,她大咧咧地提出来,秦时砚心头压制的怒气再度冲上来,冷漠地提醒她:“闭嘴、趴好。”
秦央:“……”我这是干了什么?
半个小时后,沈洛依收到微信:【秦央明天不陪您吃早茶了。】
沈洛依疑惑:【为什么?】
秦时砚:【她挨揍了,我可以告诉你初恋的事情。】
第54章 这人坏透了。
情书的事情被翻了出来,秦央终于明白自己当年为何挨了两顿打。
也未曾想到秦时砚竟然是被冤枉的。
闹得满校风云,背后原来什么都没有。
当然,她又挨了顿揍。
不冤枉。
她在床上趴了一天,愉快地过完了自己第二个休息天,压根走不出房门。
假期第三日,秦时砚还是大方地请她去吃早茶,顺道请了周知蕴与霍艳。
周知蕴扶着霍艳下车,师生二人缓步走来,秦时砚站起身,顺势将秦央拉起来,等前辈坐下后,晚辈才跟着坐。
“今日怎么舍得请我吃早茶?”霍艳笑吟吟地看着两人,目光落在秦央身上,她先看秦央的眼睛。
那双眼睛澄澈,眼神若水,恢复往日的生机,也给她添了神来一笔。
“我看了你的表演,还算不错。”
秦央腼腆地笑了,“谢谢您夸奖,不过我有腰伤,怕是暂时不能回剧团。”
“我记得你有腰伤。”霍艳叹息,觉得又不甘心,“我可以给你文戏的名额,怎么样?”
秦央心动了,笑意深深,点点头:“我答应您。”
霍艳满足了。
“师妹这是订婚了?”秦时砚在二人谈话的时候,目光落在周知蕴的右手中指上,一颗钻戒,闪闪发光。
她的话也吸引了秦央,秦央转过去,在周知蕴的中指上看到了价值不菲的钻戒,最少六位数字。
秦央心里咯噔一下,周知蕴羞得将手拿下去,讪讪一笑:“订了。”
“是不是杜明棠?”秦时砚开门见山,说完以后,秦央扯了扯她的手:“你怎么那么凶啊。”
周知蕴本来就害怕秦时砚,她又板着脸来问,周知蕴吓得不敢说话了。
气氛陡然低迷,服务员递来菜单,秦时砚伸手去接,顺势递给霍老师,语气缓和下来:“杜明棠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比起那两个混账玩意儿好多了。
杜明棠是懒,而不是好色。且杜明棠爱酒,身上没有太多的坏毛病,厌恶豪门争斗的事情,选择自己躲起来。
听她夸赞杜明棠,周知蕴呆呆地看向她:“你们认识?”
秦时砚颔首:“很多年的朋友。”
周知蕴明显松了口气,不觉露出笑容,明显轻快许多,霍老师将菜单递给她,见晚辈不说话,自己说起剧团的事情:“央央,你回来后就去剧团报道,顺便养养腰伤。”
“好。”秦央一口答应下来。
回来后,她的生活也可以步入正轨。
沟通过后,秦央心里的巨石落了下来,但她坐不住,坐了会儿便觉得难受,冷冷地看了一眼秦时砚。
后者则云淡风轻,面上一片清冷,端的一副高岭之花的姿态。
秦央心里吐槽不知多少遍,挨过早茶后,霍老师带着周知蕴回剧团,四人在门口分开。
周知蕴开车过来的,车也是新的,红色的奥迪车,颜色明艳但不招摇。
等两人走后,秦时砚才拉着秦央上车,但秦央不想坐车了,瞪她一眼:“我想走回去。”
“三十公里路,走回去?”秦时砚笑话她,眨了眨眼,笑容意味悠长。
秦央不与她说话,上车去了,明天就是周六,明天晚上有家宴。
两人系好安全带,秦时砚开车,秦央选择将座位调成平躺的,整个人舒服多了,“送我回家,你自己去选衣服。”
秦时砚:“……”
“这么快就不行了?”
“秦时砚,我今晚要讨债的。”
“是吗?你可以?”
秦央低低哼了一声,鼻音重重的,“可以。”
她不想去,秦时砚便不想勉强她,让人将衣服送去家里,免得她两头跑。
电话沟通过后,秦时砚便驱车回家了。
回到家里,笨笨扑了过来,沈洛依不在家,它失去了可以谄媚的对象,再度回到秦央的身边。
秦央觉得疲惫,踢了两脚,然后自己上楼。
笨笨委屈又瑟瑟,朝着秦时砚扑过去,秦时砚也不搭理它,甚至拿脚戳戳它的肚子:“没人要才来找我,后天去茶山,把你送给外婆,别回来了。”
小小的猫儿顿在原地,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不公,转身缩进自己的猫窝里去了。
下午助理将秦时砚的狗送了回来,她打算在这里长住,自己房间里的狗自然也要挪过来。
猫窝旁多了一个狗窝,两窝并立,沈洛依回来后看着新的狗窝,无声凝视半天。
然后喊来秦时砚:“我不喜欢狗,挪走。”
秦时砚呵呵笑了:“你是喜欢猫吗?”
说完,转身走了,气得沈洛依险些去拆了狗窝。
家里陡然热闹起来,总是听到猫的喵呜声,而狗倒是十分安静,安静地窝在角落里,有吃的便吃一口,没的吃也不吵。
且看那只猫儿,围着沈洛依,喵呜喵呜叫个不停。
秦央下楼吃晚饭的时候,看到了狗窝,又看到沈女士怀中的笨笨,瞬息明白过来,猫觉得狗来和它争宠,突然多了危机感。
三人坐下来吃晚饭,沈洛依提醒一句:“明天晚上的时间空出来,别忘了。”
秦央低头喝汤,点点头,一旁的秦时砚陡然出声:“您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过大嫂家的事情。”
沈洛依夹了块虾仁,生无可恋地看着她:“没有你干的混账事,我压根不会理会她,更不会给她眼神。”
秦央:“……”
秦时砚识趣地闭嘴,不忘给秦央夹了个虾仁,两人默然。
吃过晚饭,沈洛依要出门,换了身套装后,不忘带着笨笨出去应酬。
两个晚辈在家,秦时砚约了人,对方会来家里送衣服,她选了几套衣服,想给秦央换一换风格。
秦央还小,六岁之差,让她觉得自己年岁很大,其实她才二十八岁岁。
她想得好,秦央压根不理睬她,独自拿着手机在床上冲浪,陈晨在直播,她点进去,象征性刷了礼物,陈晨注意到她,随手点了连麦。
秦央同意了,刚说两句话,门被推开,秦时砚的声音传进来:“央央,你要下去试试衣服吗?”
“不去!”
凶巴巴的语气让秦时砚知难而退,也让直播间里的人开始八卦。
陈晨为难地看着评论区,果然,刚刚的声音太过明显,她们听出来是秦时砚。
秦央在卧房,秦时砚推门而进,两人分明已经同居了。
【我好像听到了秦时砚的声音?】
【一闪而过没听清楚,但觉得好像。】
秦央没好气地怼了一句:“你们是得了什么白月光的病吗那是我妈的声音,你们怎么听出来像白月光的?”
陈晨笑出了画面,评论区一堆【哈哈哈哈哈】、【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秦央说了两句,主动退出来,秦时砚再闯进来,她就没办法来‘混淆视线’了。
十分钟后,‘她妈’进来了,拿着两套衣服,“要不要试试?”
“不试。”
遭到拒绝的秦时砚脾气依旧很好,转身挂入衣柜里,扫了一眼她的屏幕,见是陈晨便出去了。
冲浪结束后,秦央去洗漱。
秦时砚在十二点的时候回来的,秦央依旧抱着手机在冲浪,到处给她的朋友们刷礼物,一视同仁,每人都有。
秦时砚打开手机,看着十几条消费信息,这人拿她的钱去笼络人心,该揍。
洗过澡,秦央依旧刷的高兴,秦时砚将扣款信息放在她的面前:“你想干什么?”
“花你的钱,我高兴。”秦央回答得理直气壮,甚至与她对视一眼,扬起眉梢,“你来了,躺下。”
秦时砚:“……”
秦时砚顺势躺下,秦央如同乌龟一样笨重的挪过来,压着她的肩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下一秒,遭到秦央的捂嘴暴击。
秦央恶狠狠地瞪着她,有仇必报,绳子绑住手腕,然后自己悠哉地躺下来。
“你就这么绑着我?”
“我不舒服,你也别舒服,我要睡觉了。”
“秦央?”
“睡觉。再吵一句,嘴巴堵起来。”
秦央翻身,当真睡觉了,熬到现在就为了等她回来,要不然自己也睡不好。
秦央是真的困了,几乎是一闭眼便睡着了,唯有秦时砚对着屋顶叹气。
次日一早,两人一道睡懒觉,秦央习惯晚起,但秦时砚是早起的,但她做不到出去找沈女士解开绳索,便只能等着秦央醒来。
等到九点,她终于看到秦央睁开眼睛,睡*眼朦胧地看着她,“解开。”
秦央听话地给她解开,然后翻身,继续去睡,晚上才吃饭,她可以睡到中午。
想法很好,奈何有人不配合,秦时砚将人推醒,扯开睡衣领口,狠狠地咬上去。
彻底清醒了。
下一秒,秦央扣住她的手,轻易地将人按趴下来,膝盖抵着她的后腰:“你是不是忘了我也会打人。”
大清早偷袭,不厚道。
秦时砚处变不惊,甚至由着她按着,只是提醒她:“你绑了我一个晚上,我的手腕都充血了。”
秦央半信半疑地看她的手腕,是有些红肿。秦央抿抿唇角,提醒她:“你妈问起来,就说是你自己绑自己,别说是我干的。”
秦时砚:“……”这孩子睡醒了吗
她无奈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着面前的呆子:“你是不是昨晚刷礼物把自己的脑子也刷出去了。有人会自己绑自己吗?”
秦央觉得也是,捧起她的双手看了一眼,昨晚只顾着报复,忘了会留下痕迹。
“要不然你用粉底液试试?”
“我不用,我去告诉你妈,你昨晚绑了我一个晚上。你说我大嫂会怎么做?”秦时砚好整以暇地看着愁眉苦脸的女孩子,“怕了吗?”
秦央白她一眼,冷笑一声,当即将人按住,俯身吻上她的唇角。
这人坏透了。
第55章 这又不是她和央央的订婚宴。
秦央也不是真的毫无骨气,腰伤是她无法扭转的,但秦时砚似乎每回都可以避开她的腰伤。
短短一瞬间,她的怒气值回来了。秦时砚看她变脸,觉得好笑又好玩。
唇角相贴,唇与唇相贴,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意气风发的秦央似乎又回来了。
秦时砚想笑,但这人缠着她不放,让她笑都不笑不出来。
周六的清晨,本该静谧无声,随着秦央的逼迫,卧房里涌现不一样呼吸声。
呼吸频率加快不说,带着靡靡之音。
窗帘摇曳,秋光乍现。
早起的沈洛依出去跑步,回来后认命地喂了笨笨吃猫罐头,还给狗喂饭,无奈地朝二楼看了一眼,默默无言。
早饭后,沈洛依出门去工厂,公司文员是双休,但工厂不会,工厂实行调休制,生产学不会停。
随着汽车声轰鸣,卧房里的两人纠缠在一起。
秦央眼中带着得意,逗得秦时砚发笑,而她的眼里带着深沉的情意,她伸手抚央央的长发,“别生气。”
“没生气。”秦央摇首,她不会与秦时砚生气的。
说完,她低头吻上她的唇角,看似同样的吻,却比方才温柔许多。她年少她肆意,但秦时砚总会以年长者的姿态来包容她爱护她。
她并非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知道自己今日的一切,多是来自秦时砚。
她做到了年长者该有的姿态,也用年长的岁月里给她筑起了高墙,不让她被人欺负。
秦央捉住了对方的手,低头吻上她的手背,舌尖轻轻扫过,秦时砚蹙眉,带着克制的呼吸声蓦然加重。
“怕了?”秦央挑眉,低头咬上她的肩膀。
她咬得不重,舌尖轻轻地掠过,带着温柔的安抚,让原本克制的人在这种舔舐之中逐渐感受到快乐。
秦时砚有些难受,阖眸间,那股感觉冲击而来,秦央微妙地看她一眼:“我们去浴室。”
果然,这人腰稍微好点就开始得意。
秦时砚没什么好怕的,欠的债得还,她睁开眼睛,望着面前脸色粉妍的人:“可以。”
她并不扭扭,也不矫情,甚至没有泼她冷水,带着一股讨好的意味。
热水冲刷而来的时候,一股热意在两人之间涌动,这种热意被水温搅动,肆意冲入心口。
秦央握着她的手,举过头顶,按在池璧上,可惜花洒太高,若不然都是绑起来的,她歪头看着她,随后笑了。
她的笑容,让秦时砚无地自容,她毕竟年长几岁,那层束缚才刚散去没几天,叫她这么没羞没臊的看着,脸色终于羞得发烫。
秦央凝视她,目光自上而下地盯了她许久,眼神带着钩子,勾得秦时砚脸皮发烫,“还洗吗?”
秦央没有回答,而是凑过去,一点点吻上她的唇,秦时砚阖眸,随着她折腾。
水打在身上,湿漉漉的,水珠顺着肩,滑落而下,水的温度刚刚好,不冷也不热,突然间,水停了。
身上湿漉漉的,有些难受,秦时砚不会以为是停水的,是秦央做的。
秦央关了水,与她十指紧扣,眸光湿润,轻轻地咬住她的耳垂,“碍事。”
……
沈洛依去工厂时候遇到陈清仪。
她是来送货的,恰好进去就见到车上走下来的人,但秦时砚没有跟来,她在想,秦时砚这个时候是和秦央在一起吗?
秦陈两家的合约依旧在,讲究合作共赢,陈清仪客气地上前打招呼。
“是清仪呀。”沈洛依停下脚步,礼貌性打招呼。
两人寒暄两句,陈清仪询问她怎么一个人来了,又询问秦时砚最近忙什么。
秦家老头子死了,沈洛依彻底掌握了秦家的药业,后面谁接班,一目了然,且秦时砚也很优秀,只要她想,秦家就是她的。
“她忙着谈恋爱。”沈洛依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晚上不睡,早上不起,以前还会早起跑步,现在都直接不起床了。
陈清仪脸色彻底难看了,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沈洛依说了两句:“你也要试着看开,秦央虽说好,但她心里没有你。”
“伯母,您知道她们的事情?”陈清仪诧异,她以为秦时砚和秦央都是偷偷的恋爱,可是看沈洛依的态度,她似乎知道。
沈洛依颔首,“知道,前不久刚知道的,我又不是老古板,秦央只是裴云霁的养女,她们喜欢就在一起,我也不会干涉的。清仪,她们的事情,已成定局了。”
“论亲近,我与阿砚在一起的事情远不如她二人,她们是一起长大的,我都无法超过她们。”
秦央周岁后就在老宅里住,屁颠屁颠地跟着秦时砚。
秦时砚年岁小,辈分大,也有长辈的姿态,照顾晚辈成了她的责任。
沈洛依记得她下班回家的时候,大的写作业,小的在大的脚下玩娃娃。那时秦央不过两岁,窝在秦时砚的脚下,时不时地喊一句小姑姑,她喊一句,秦时砚往她嘴里塞一块糖。
她们在一起的时间,超过双方父母陪伴她们的时间。
沈洛依简单劝说两句后,领着主管去巡视工厂了。
陈清仪站在原地,注视着沈总的背影,眸色幽幽,最后化为不甘。
不过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是秦时砚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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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秦时砚领着秦央慢悠悠出门,来到酒店,已经是九点了。
她俩都是陪客,今晚是秦铭的出场,双方父母见面,大房的人都来了,就连周瑶意都被康曲茗扶着慢悠悠走过来。
秦央坐在大堂里等着,远远地看着周瑶意过来,起身去迎。
周瑶意拍拍康曲茗的手:“去玩儿。”
康曲茗识趣,她比不上秦央在奶奶心里的地位,让走便走了,“好,我先走了。”
她一走,周瑶意捏住秦央的手:“走,把把你的脉。”
“哎呀,我好多了,您别这样。”秦央不肯让她把脉,极力挣扎着收回手,羞得面红耳赤:“您别盯着我,我腰不疼了,奶奶,您去给小姑姑把脉。”
“有什么区别?”周瑶意不以为然,“你俩都是一样的。”
大堂内人来人往,远处还能看到秦铭的女朋友与她的爸妈,酒店经理热情地招呼她们。
她们所在的酒店是景城最有名的,服务也是出名的好。
两人争了一句后,秦时砚不知道从哪里走来,“周女士,可以入包厢了。”
秦央顺势收回自己的手,匆匆走到秦时砚的身边,稍稍喘了口气。
客人上楼以后,秦铭匆匆下来接奶奶,当看到秦时砚后莫名喘了口气:“小姑姑。”
“嗯,恭喜。”秦时砚也不看她,主动后退一步,将扶着老人家的任务让给了秦铭。
四人一道进去。
沈洛依也来了,扫了两人一眼,慢悠悠说一句:“起床了?”
她的声音不大,只有近前的几人知道,秦央羞得抬不起头来,秦时砚装作没有听到,拉着秦央在母亲身侧的两个位置上坐下来。
今日主客是女方及她的父母,也是谈一谈彩礼嫁妆与日后生活的事情。
结婚是大事,大家一起坐下来共同商量。
女方父母提了要求,听得秦时砚皱眉,她悄悄问母亲:“喊我们来干什么?”
“你不结婚吗?你以为你逃得过?你以为裴云霁不会和你要钱?秦央的户口本在哪里?”
“身份证可以领证。”
“是颁布了,但还没实施。你要等吗?”沈洛依直接怼了回去。
秦时砚也有话回答:“我准备将央央的户口转出来,有房子可以落户的。”
“无媒苟合?”沈洛依挑眉,语气不屑,随后看向秦央:“央央,你要这么跟她跑路吗?”
秦央:“……”你们母女吵架别拉着我。
女方母亲忽而提高了声音:“我们没什么要求,孩子们觉得好就是好,沈总,您也是有女儿的,令嫒也是您的心头肉,您觉得呢?”
沈洛依被牵了进来,微微一笑,礼貌得体地回答:“您说的对,但我只担心人家会不会吃亏,我女儿自己不会吃亏,只会让别人心甘情愿地吃亏。”
一句话,半真半假,带着玩笑的意味,逗笑了女方母亲,知情的人都悄悄看向秦央。
秦央小口小口地喝着果汁,努力装作无事发生,沈总说的不是她,她绝对不会对号入座的。
说起彩礼的事情,秦家给了秦铭相应的产业,女方父母对视一眼,像是不满意。
“钱都是给孩子,让她们生活得舒服些,我家婷婷名下有房产铺子的。”
秦铭名下有公司。
女方口吻带着高傲,裴云霁微微一怔,笑着说:“那是自然的,可以商量的。”
秦央听着养母的语气,诧异地看了过去,这时秦时砚伏在她的耳边开口:“两家是联姻的。”
秦央点点头,继续吃自己的,不打算掺和这些事情,听了两句后,她甚至在想,自己和秦时砚好像不算门当户对。
秦时砚更像是来扶贫的。
场面话背后裹挟着利益,女方似乎在为秦铭争取,想要他父母的态度。
秦央喝了一杯果汁,身边的周瑶意突然开口:“央央,你觉得呢?”
“我?”秦央莫名,脸色微微发红:“我还没结婚呢,不懂这些。”
周瑶意似乎意有所指:“你也快了,该要什么可以直接说,别让自己吃亏。沈总,你说,对不对?”
话题落在沈洛依身上,沈洛依临危不乱,淡然地抿了口酒,心平气和地回答:“周医生,您想要什么,说出来,我可以考虑考虑。”
毕竟是她家小七不对。
一旁的秦央与秦时砚对视一眼,秦时砚开口:“您二位似乎抢了人家的话。”
这又不是她和央央的订婚宴。
第56章 欠债并不影响你讨好我。
直到结束,宾客尽欢,周瑶意也送给秦铭一间铺子,收尾时,女方父母面上的笑容终于多了起来。
秦央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沈洛依要带她和秦时砚过来的原因,但凡结婚,都逃不过这些事情。
她只有一套房,还是秦时砚送的,车子还在来的路上。
爷爷那里接受的遗产也将到打进各个医院的基金会里。
算计下自己的钱,和秦时砚没法比较。
目送女方父母离开,黑夜下,秋风扑面,霓虹灯火照进了眼里,回过头去,秦时砚站在沈女士身侧,不知在说些什么。
裴云霁趁着间隙里走来,走到她身边,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秦央明白她的意思,“我知道,您想说我和她不般配。”
分家后,秦时砚与大房的上下高低就看出来了。
她说:“可我们不说这些。只要我想,她都会给我。”
裴云霁气得翻眼睛,觉得她无可救药了,只有被耍了才会明白自己说的话是正确的。
秦铭开车送奶奶回去,裴云霁坐上秦蹊的车,带着自己的女儿与丈夫离开,同时,沈洛依的司机也将车开来,三人一道回去。
隔日,秦央开车回茶山。
秋日的青山绿水依旧很好看,秋茶开始采摘了,山下的游客也多,小卖部的生意不错。
秦央独自回来的,赶到时,小卖部里正忙,她走进去帮忙。
忙了半个小时,送走一波游客,老太太坐下来叹气:“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放假,还有三天呢,我后天回去,大后天演出。”秦央也累了,朝着老太太微笑,“外婆,我很好,我会照顾自己的。”
老太太看着她,笑了笑,“是不错,上回过来,死气沉沉,埋头干活,是失恋了吗?”
她都不敢写,害怕提起伤心事,这回则不一样。
“嗯,和好了。”秦央大大方方地承认,“外婆,如果我结婚,您扶会反对吗?”
“为什么要反对?”老太太疑惑不解,“结婚是最正常的事,对方人品好就可以。”
秦央微笑,紧张地告诉她:“我喜欢女孩子。”
老太太一怔,接着触见她眼中的光,似乎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女孩子也是人呀,可靠就行。带回来给我见一见?”
秦央已经不敢接过话了,讪讪一笑:“好,我去铺床。”
匆匆跑了,再问下去就要露馅了。
卧房里干干净净,并没有康曲茗的东西,老太太新弹了棉花,做了新被套,指挥着秦央铺好。
“棉花是我和人家换了,可软乎着呢,你回头带一床回去。”老太太乐呵呵地说着,秦央点点头,她又说一句:“那个女孩子是哪里的,是上回追过来的那个戴眼镜的吗?”
“不是她。”秦央否认,“您见到就知道了。”
铺好床,老太太去做饭,秦央则去前面看着。
晚上,山前广场上依旧来了不少人,摆摊也多,老太太挨个摊子买了些东西,美其名曰照顾人家生意。
秦央看着手工小玩意,随手挂在了柜台上,轻轻地拨了拨,眉梢眼角流露出些许笑容。
“央央新买了车吗?”
附近的邻居指着门口停靠的新车,是一辆红色的奥迪。
这是秦时砚给秦央代步用的车。
秦央笑着回应:“是呀,攒了好多年才给买的呢。”
“真有出息,你要接你外婆去城里吗?”
“看外婆的意思。”秦央不勉强。
一旁的老太太拒绝:“我才不去,我在这里挺好的。”
邻居们跟着说笑两句,句句夸赞秦央有出息,老太太被逗笑了,拿出瓜子给人家吃。
晚上九点,广场上的人不减反多,老太太却要关门睡觉了,拉着秦央说结婚的事情。
秦央以为她就是随口一提,没想到老人家记住了。
“你爸妈死后,人家赔了钱,我没动,都存在卡里。”老太太叹气,说起女儿女婿的事情便红了眼眶,“央央,我想着等你回来,你与小茗一人一半,这样对得起你也对得起她。”
“但她回家去了,这笔钱都是你的。前些年,家里征迁,你家的房子在征迁线内,也给了一笔钱。房子没了,如今成了马路,若不然,我便带你回家去看。”
小卖部是老太太的房子,不是康家爸妈的,她们的房子靠近马路,茶山修建马路时征迁了。
所以,秦央连父母的家都没有看到。
“两笔钱都在这张卡里。”老太太将一张卡给秦央,“加在一起也可以去买套房子,央央,要住在自己的房子里,这样才有底气。”
秦央笑了起来,没有否认她的话,“好,我卡里有钱,这些钱用不上,您自己先留着。”
“不不不,这就是你的。”老太太拒绝,“央央,你连她们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再多的钱都无法弥补。”
秦央沉默,握着银行卡,良久说不出话来。
随后,她将这件事告诉秦时砚:【我已经是个小富婆了,卡里有三百万呢。】
秦时砚扫了一眼,回复她:【恭喜你,小富婆,你分我一半,好不好?】
秦央撇嘴:【你的钱分我一半吗?】
秦时砚:【那是自然,我卡里的钱分你一半。】后面附上一张卡内余额的截图,卡里余额几百块。
秦央翻了个白眼,冷冷哼了一句:【我要睡觉了。】
秦时砚:【明天回来吗?】
秦央:【不回来,我要陪外婆,晚安。】
秦时砚沉默无声,七天时间,回茶山就用了一半的时间,也不说回来陪陪她,果然,见钱眼开的小东西。
隔日一早,秦时砚早起去跑步,惊得沈洛依屡屡看她,果然没有女朋友在,她又变成了洁身自好的秦小七。
然后,下午就被打了脸,下班后,她要去茶山。
沈洛依不悦:“她明天就回来了,一个晚上而已,你来回跑干什么,不许去,今晚陪我去参加宴会。上回杜家的事情闹开了,她们都说你不近人情。”
那件案子还没开庭,律师跟进,对方自然也找了律师,两方交接,对方起初态度很好,低头道歉,后来便翻了脸,指责秦央肇事逃逸,以此为要挟,提出和解。
秦家的律师也不是泥土捏的,当即给出证据,秦央并没有肇事逃逸,不过是自卫离开,且她离开现场,见到警车后主动迎上去,不存在肇事逃逸。
两边律师都很强硬,沈洛依担心和杜家的关系会崩坏。
“杜明棠和你提及过没?”
“没有。”秦时砚回答,“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那日后也没必要和杜家掺和,妈,今晚我回家,我也不会去杜家赴宴,您最好也别去。”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沈洛依见她强硬,顺势答应下来。
下班后,母女两人一道回家。
回到家里,杜明棠果然发来消息:【你晚上不过来?】
秦时砚在泳池里洗澡,对方直接开了视频,她慢悠悠地游到岸边,接通视频:“干什么”
“呦,难怪不来,女朋友呢?我记得她放假的。”杜明棠阴阳怪气,“啧啧啧,独守空房。”
“你从山上搬下来,开始荤素不忌?”秦时砚也有话回她,随手将手机扣下来,当做语音通话,“你找我干什么?”
杜明棠开门见山:“今晚怎么不来,生我的气?我舅舅的事情与我无关啊,我妈也表态不掺和。”
“等秦央回来,我们再约。”秦时砚没有正面回应。
“行,听你的。”杜明棠立即回应。
秦时砚挂断了通话,等到晚上九点,秦央连个消息都没有。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回了句晚安。
秦时砚气笑了,一整天只有这么一条消息。
她回复:【回来收拾你!】
秦央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看了眼后,回了个讨好的表情包,起床收拾东西回景城。
老太太往她车子里摆了几只野生鸽子,还有些矿泉水饮料,她的车子是没有后备箱的,导致东西都摆在了后排座椅上。
带着一车子东西,秦央先回别墅,晚上吃鸽子汤,又去洗车,做完这些,已经是下午了。
昨天没有理秦时砚,她表示很抱歉,巴巴地去买花,装作快递员送到前台,等花送进去了,她才亮明身份进入公司高楼。
助理将她带到办公室,秦时砚在开会。
花摆在了办公桌上,秦央让人助理找了花瓶,自己将花摆进了花瓶,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秦时砚推开门,一眼看到了花,瞥了心虚的一眼:“一束花就够了”
“这里还有一朵花。”秦央双手托着下颚,朝她笑了笑,“你看,好不好看?”
秦时砚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走到桌后,将手中的文件放下来,秦央知晓她生气了,跟着凑过去:“别生气了,我昨天忙着整理货架,老太太年纪大了,我给她收拾收拾,忙了一天忘了回你的消息。”
“别生气了,我晚上请你吃饭,吃什么,我去安排。”
秦央努力又卖力地哄着她,她放下手中的资料,“哄我?”
“你想干什么?秦总,不能欺负孩子。”秦央莫名心虚,干巴巴地笑了一句:“吃饭就好了,我买单。”
“不想吃饭。”秦时砚撩了便宜,神色冰冷,幽幽看着面前的人:“吃你。”
秦央伸手去捏她的脸:“你欠的债还完了吗?”
“欠债并不影响你讨好我。”
秦央深深叹气:“我晚上带你去看演出,今晚霍老师她们剧团有演出。”
秦时砚冷漠拒绝:“不去,回家!”
第57章 你不是善于伪装吗?你在我面前伪装两年多,累不累啊……
晚上哪里也不去,下班后,秦央化身小跟班,屁颠屁颠地跟着秦时砚下班。
秦时砚准点下班,走的时候,一大波同事还没走,她们就这么看着秦央替她们秦总提着包,巴结谄媚地讨好她。
“那是谁?没见过。”
“我知道,那是秦总的侄女,是她大嫂家的孩子。”
“是她呀,秦总的小侄女,呦,长大了,长得还挺好看的。”
众人看向说话的人,她是公司里的元老了,干了十几年。她给大家八卦:“那是秦总的侄女,秦央,前段时间听说和陈家联姻的,不知道怎地就黄了。”
“你怎么认识人家的?”同事好奇。
“她以前跟着秦总后面,常喊小姑姑的。”
她们怎么说,秦央懒得去管,她亲自打开车门,秦时砚坐在副驾驶,双手也不动,她还巴巴地去系安全带。
系好安全带,她才坐回主驾驶,驱车离开地下车库。
一路上,秦央绞尽脑汁说笑话给某人听,对方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到家后,沈洛依还没回来,秦央屁颠屁颠地给她提包,送她进卧房。
“秦时砚,我明天都要走了,你确定不和我说话吗?”秦央巴巴地跟在她后面,再三道歉,“我以后天天给你回消息,好不好?”
无人理会。
秦时砚转身去书房。
秦央不敢跟过去,上回的记忆还留在脑海里。
七点左右,沈洛依回来了,准备开饭。
秦时砚慢悠悠地从书房里走出来,沈洛依顺势说起了工厂检查的事情,有些地方不达标,上行下效,让下面的人给个说法。
两人说两句,沈洛依看向秦央:“你是不是明天就要走了?”
秦央点点头,沈洛依好奇:“走多久?”
秦央撇嘴:“一个月。”
“挺久的。”沈洛依低头喝汤,晚上做了鸽子汤,味道鲜美,她多喝了一碗,然后将餐桌时光留给了晚辈。
她一走,秦央的目光黏在了秦时砚身上:“小姑姑,我要离开一个月。”
秦时砚沉默,然后喝了汤,放下碗筷,自己也走了。
餐桌上只剩下秦央一个人,这人脾气真坏,霸道不讲理。
吃过晚饭,秦央去收拾衣服,该收拾的都收拾了,装了两个行李箱不说,还有一堆零食。
收拾好后已经九点了,她将行李箱推到楼下,明天早上走的时候可以直接推着走。
路过书房,沈洛依在和人打电话,声音略大了些,似乎是在发脾气。
回到卧房,生气的人已经回来了,正在准备睡衣,准备去洗澡。哪怕秦央回来,她也没有看一眼。
听着浴室的水声,秦央拿起手机去找救援,去找周知蕴:【她生气了怎么办?】
周知蕴:【让她睡。】
熟悉的三个字让秦央忍无可忍,立刻发了一堆攻击性十足的表情包。
发完以后,对方又回一句:【她就是死装。】
看到这里,秦央可以确定对方不是周知蕴,而是杜明棠。
秦央好奇地追问:【你怎么知道的?】
对方回答得很快:【因为她从小就装,她从小就喜欢你,看着你追她,她心里可高兴了。】
秦央:“……”
她看向浴室的玻璃门,默默吞了吞口水,指尖轻轻发抖,对方又发来一句:【她装你也装,比你哄她还有用。】
真的?
【你不理她,她就急了。】
【听我的,试试不吃亏。】
秦央看到‘老人言’后果断信了,回了一个谢谢的表情包,然后快速将这几段对话都删除了,免得自己洗澡时被秦时砚看到内容。
删除内容后,秦央的心砰砰跳了起来,杜明棠说的是真的吗?
她不是被自己缠住以后才开始动心的吗
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秦央反射性站起来,急匆匆去找自己的衣服。
一出一进,秦央迅速关上浴室的门,秦时砚则去护肤。
卧房里寂静无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便十分清楚。
秦央出来后,按照杜明棠的话,也不开口,护肤、睡觉。
灯光暗淡下来,此时十点钟还没到,楼下的沈洛依还在处理生意上的工作。
静默十分钟后,黑暗中的人睁开眼睛,秦时砚看向里侧的人,怎么突然没有动静了?
生气了?
哄不好人就算了,自己还生气。
秦时砚翻身,背对着里侧的人,不予理会。
不出三分钟,她又翻身躺了回来,伸手去握住秦央的手,“你怎么突然安静了?”
“明天就要去演出了,早些休息。”秦央收回自己的手,故作冷静地翻身,嘴角逐渐弯曲。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声显得十分清晰。
秦时砚略思索,也闭上了眼睛,但一股不甘涌上心口,但她不知怎么回事,好端端地人怎地偃旗息鼓了。
但还是尊重对方,选择睡觉。
早睡的人自然早起,秦时砚醒来后,依旧去跑步,但她今天跑完了,沈女士才出门。
看到女儿神清气爽地站在门口,沈洛依像是见鬼了一样,可以起早,但不能起鬼早。
“你俩昨晚吵架了?”沈洛依第一反应就是两人吵架。若不然按照两人蜜里调油的性子,早上肯定起不来的。
秦时砚没有回答,低头走进家门。
沈洛依得意地笑了,活该,就该这么对你,得意这么久,也该吃瘪了。
母女二人错过,秦时砚浑身都是汗,先去浴室洗澡,洗过以后,床上的人还没醒,看了眼表,才六点多。
她走过去,将人生硬地拖起来,语气却很温柔:“去吃早饭。”
早起的人带着起床气,睫毛影子如蝶翼一般,轻轻颤抖,下一息,她又躺了下去。
“我的生活里没有起早两个字。”
“早睡就该早起。”秦时砚也有自己的说法,又将人拖起来,迫使她看向自己:“看着我。”
秦央被迫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收拾得干净又整齐的人:“看你干什么,我下午要演出,你别这么折腾我。”
“睡觉还是吃早饭,你选一个。”秦时砚语气果断,拿手戳了戳秦央的眼皮,“这里,不想要了。”
秦央看她一眼,推开她,朝后倒下去,翻个身子,找到被子裹住自己。
“秦时砚,我想咬死你。”
她泄恨般说了一句,然后坐起来与她对视:“不是不理我吗干嘛来找我?”
秦时砚语气淡淡:“喊你吃早饭。”
秦央冷笑:“吃什么早饭,坐月子呢,这么早吃早饭,家里阿姨做好了吗?还是外面早茶开门了吗?想睡我就直接说。”
最后一句话,如狼似虎,饶是秦时砚也无法直面,羞得转身就走。
秦央却不是省油的灯,毫不犹豫地继续揭破她的伪装:“怎么不装了呀?秦总,你如果继续不理我,我还会以为你清冷孤傲,可你这么快沉不住气,倒像是你上赶着。”
两人吵架,秦央一直都是牙尖嘴利的一面。
秦时砚忍无可忍,但她不喜与人吵架,哪怕是事后再和好,说错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怎么都收不回来。
她三步并两步走过去,伺机将人按趴下,随手给她一巴掌。
“你打哪里呢?”秦央羞愤欲死,挣扎要坐起来,愤恨不平,“秦时砚,我说错了吗?”
“你不是善于伪装吗?你在我面前伪装两年多,累不累啊……”
话没说完,秦时砚找了块丝巾将她嘴巴堵住了。
卧房里即刻安静多了。
秦时砚笑着拍拍她的后脑勺:“这么乖啊。”
被动乖巧的人狠狠看她一眼,转过头去不看她,然而秦时砚好脾气地打开手机,翻开她和周知蕴的聊天记录。
“你是不是以为删除聊天记录,我就不知道你们说过什么?”
“你和她的聊天记录在上面,也就是说你们昨晚肯定聊天了,但页面却是空的,掩耳盗铃。”
秦央听着她冷静又睿智的分析后,后悔应该将周知蕴的聊天框给删除的。
果然,老狐狸就是精!
“我猜和你聊天的不是周知蕴而是杜明棠,她和你说什么,让你昨晚开始与我冷战的?”
秦时砚的声音徐徐如风,不像是审问,倒像是诱供。
秦央沉默,半边脸压在枕头上,双手被绑在身后,整个人趴在,一只眼睛向上,正好与秦时砚对视一眼,莫名透着克可爱,尤其是清澈到愚蠢的眼神,让秦时砚心中一软。
“老实招供,我可以不算你的错。”秦时砚温柔地拍拍她的脑袋,“说吧。”
看着眼前多智近妖的人,秦央默默闭上眼睛,想要做一个骨气的人,不能出卖人家杜明棠。
然而秦时砚继续拍拍她的脑袋:“央央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完,她将秦央嘴里的丝巾扯下来。
“我拒绝。”秦央拒绝和谈,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姿态。秦时砚低头凝着她,语气无奈说:“我可以买下你们剧团一天,两天也可以的,央央。”
“秦时砚,你疯了,疯子。”秦央终于被激怒了,“你不要违反这行的规矩,我告诉你……”
嘴巴再度被堵上了。
秦央还在瞪眼睛,看来,杜明棠知晓她许多秘密。
下回去找杜明棠。杜明棠如果不说,她就去搅和她和周知蕴的事情。
简单的思考后*,秦央决定偃旗息鼓,为长久计,拒绝坦白从宽。
秦时砚坐下来,开始蹂.躏她的小耳朵:“想好了吗?想不好,今天就别出去了。”
秦央闭眼,拒绝与她说话,下一秒,她凑上前:“央央,你想好了吗?”
丝巾扯开。
秦央深深叹气:“秦时砚,你幼稚吗?”
“哦,是挺幼稚的。”秦时砚语气微妙,好看的眼睛上满是笑容:“好了,你今天别出门了。”
“秦时砚,你……”
第58章 天大的误会。
秦央出于无奈,被迫背叛了杜明棠。
“她说,你就会死装,你喜欢我却不说,看到我追你,心里乐开了花。”
秦时砚凝眸,目光落在秦央皎白的小脸上,微微一笑,随后将她手上的绳索解开。她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秦央揉了揉手,见清清冷冷的人身上裹着一股颓靡,她不由慌了下,急忙上前拉着她:“我不信她的话。”
她走过去,对上秦时砚的视线:“我真的不信,你在我心里不是那样的人。我又不是较真的人,秦时砚,别生气。”
先不说杜明棠的话是真是假。她们如今的处境压根不用在意之前的事情。
重要的是她得到了秦时砚,不仅得到她的人,也得到了她的爱。
还不够吗?
秦央絮絮叨叨地说着道歉的话:“这两天是我忙忘了,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回你消息的。对不起,我的错,笑一笑。”
她伸手去捏着秦时砚的脸,吻上她的唇,细碎的吻让秦时砚从震惊中找回来自己的思绪。
再度对上秦央弯弯的眼眸后,她依旧没有开口。但秦央主动哄她,拉住她一道坐下,两人就这么干巴巴地坐在床头上。
秦央不甘心地看了眼时间,还早呢,睡又睡不着的。她望着面前生气的人,无声缄默,心底挣扎后,她握着秦时砚的手,慢慢地放在自己的脸上,歪头看着她:“不生气了,好不好?”
秦时砚多少有些尴尬,不想回答,甚至带着几分逃避,她不敢去面对秦央。
心底的秘密被揭露出来,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尴尬。
这时,秦央欺靠过来,望着她的眼睛:“我可以讨债吗”
简单一句话让秦时砚笑了,秦央笑着抱着她,甚至轻轻地晃了晃:“秦时砚,我很喜欢你。我知道你骗我,但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对不起。”秦时砚真心道歉,那年她知晓真相后,害怕秦央就此离开。她知晓大嫂的性子,一旦知晓秦央不是她的女儿,肯定不会容忍再留下。
那年她刚回公司,根基不够,无法左右大嫂的决定,所以,她想着只要再过两年,等她成长,等她可以给秦央一个庇护所。
“我那年没有告诉,是怕你走了。”秦时砚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带着几分低沉,像是无法舒展。
她想过很久,还是决意隐瞒,先找到央央的亲生父母,届时再谈她们的事情。
但是结果打了她措手不及。
康家父母去世了。
所以她害怕说出来,害怕秦央一气之下离开她。
秦央听到这里,表示不解:“我喜欢你,为什么要走。”
她对秦时砚的想法很不理解,不是亲生的就要走吗?她在秦家长大的,只要秦家不赶她走,她是不会走的。
她觉得眼前的秦时砚患得患失,就像是曾经的她,总以为小姑姑有喜欢的人,渐渐的就会嫌弃她,会觉得她烦。
她想了想,想到一件事:“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你骗我!
秦时砚想跑,羞于面对眼前的问题,可刚动了动,秦央抱住她的肩膀:“秦时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你自己说的事情。”
她拼命地去晃动秦时砚,带着撒娇又不容抗拒的口吻:“你骗我。你以前说自己没有喜欢的人,可以考虑和我试试的。”
两下慌得头晕目眩,秦时砚感觉眼前的大脑袋在晃,索性伸手扶正她的脑袋:“不讨债了吗?”
“讨!”秦央登时被勾了心思,低头看着她身上穿的裙子,疑惑了一句:“你今天怎么穿裙子。”
不对,她看过去,秦时砚不仅穿着裙子还将长发盘了起来,莫名带着江南水乡的温婉。
突然间,秦央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你以前都不穿裙子去公司的。”
“穿了、你不照样给脱了。”
秦时砚语气十分平静,甚至嫌弃她的大惊小怪,裙子是要穿的。
但只是在家里穿,在她面前穿。
秦央尴尬地抬不起头,左右一想,脱了就脱了,穿上本来就是要脱的。
给自己喂了毒鸡汤后,她理所当然地伸手,然而秦时砚拍开她的手:“不是不脱吗?”
“我没有说那样的话。”
秦央冷冷地反驳她的话,戳着她的胸口,软软的,吐槽她:“你又给我下套,我没有说过的话,不准套我身上。”
回应她的是秦时砚的冷漠。
秦央一噎,抬头看她,骨子里不服输的劲头又来了,刚想说,秦时砚吻上她的唇。
既然给她机会,不珍惜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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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团新换了个地方,山清水秀,背靠山水,风景秀丽。
秦央到时,已接近中午十二点,驱车三个小时过来的,没敢搬行李箱,匆匆来报到。
大家都到位了,休息七天后,一个个精神都不错。
秦央坐了下来,揉揉脖子,对面的陈晨挤过来:“休息得怎么样?腰疼不疼?”
一句话,意味不明。
秦央拿起袋装零食砸了过去,陈晨笑着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国外的牌子,啧啧一声,“还是跟着秦小姐有好处,巴不得你和团长签到明年夏天。”
演出时间是两点到五点,还有两个小时,团长领着人在搭台,主演们开始化妆,气氛和乐。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虞老师快过来了,真好。”
陈晨抬头看过去,幽幽一笑:“是吗?你这是希望央央赶紧走?拿央央礼物的时候可是很高兴的。”
一句话将本来和睦的气氛驱散,秦央身处其中,头也不抬地整理自己的化妆箱,陈晨生气地想要说上两句,她拉着人家过来分析化妆品。
“我买了些化妆品,听说挺好用的,买了两套,分你一套。”
秦央将一整套化妆品递给对方:“你看看喜不喜欢。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给别人用,这是秦老师挑的。”
秦时砚给秦央挑的东西,必然是好又贵。
陈晨接过盒子看了一眼,倒吸一口气:“败家孩子,这一套好几万……”
秦央浅浅笑了:“别管,我也没花钱,用不了那么多,你用得好才能体现它的好处,对吗?”
狡黠的眼里透着一丝丝水润,逗得陈晨笑了起来,陈晨接受她的礼物,顺势说一句:“虞蕊定了时间过来,这个台口结束就过来,昨天还请我们吃饭了。”
“虞老师经验丰富,人家功夫也好。”秦央热情地夸赞对方,“她过来,你们也可轻松些,晨姐,你也会感到轻松的。”
经验丰富的演员肯定比年轻的好,尤其是对手戏之间,她们经验丰富,反应能力也强,临场能力更好。
陈晨冷哼一声:“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三天两头换搭档,我很累的。”
秦央噗嗤笑了起来,陈晨生无可恋地看着她。
开台第一天有祭塔的演出,需要陈晨去准备,秦央则不用参与,趁着时间足,她给秦时砚发了定位报道。
态度很不错,秦时砚回了她一个‘嗯’字。
敷衍。
秦央哼哼一声,专心准备演出。
附近靠着风景区,来玩的游客也多,下午演出后,来了许多粉丝。
有些是来看陈晨的,也有些奔袭来看秦央的。秦央准备了小礼物,一人一份,对方一个诧异地看着她。
秦央腼腆地回应:“都是些小零食。”都是秦时砚准备的,养伤的那天,她看着秦时砚将东西一份份包好,塞进行李箱里。
带的不多,十几份而已,再多的话,车子塞不下了。
粉丝的行为得到了对方的认可,无疑是给满了情绪价值,也是一场双向奔赴的行为。
接下来几天里,陆陆续续都有人过来,秦央的小礼物早就不够用了,只能和她们约定,回景城剧团的时候给她们补上。
团长和这里定的时间是十天。十天结束后,换地方去演出。
虞蕊也来了。
她来这里,说明秦央在这里的时间进入倒计时。
换了新地方,靠近茶山,在一个县城内,一南一北,距离五十公里。
秦央去接了老太太过来玩儿。
晚上散场后,再带着老太太回家。
老太太认识虞蕊,虞蕊也以晚辈的姿态讨好她,两人相谈甚欢,下午场结束的时候,虞蕊亲自将老太太送回去,说是因为晚上开车不方便。
陈晨疑惑得不行:“那不是你外婆吗?虞老师怎么好像有几分献殷勤的味道在?”
“是呀,人家又不止我一个外孙女。”秦央笑呵呵地回应,“去吃饭了。”
可怜陈晨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虞蕊喜欢老太太的外孙女?
好事是那么一回事。
接下来几天,虞蕊都是早上接,下午送,勤快到陈晨察觉不对劲,她还记得网上闹出的风波,虞蕊抢角色,引起秦时砚不满,继而吵上热搜。
两个应该是死对头才是。
但好像又有亲戚关系。
秦央倒是心平气和,有人接送外婆是好事。这里定的时间不多,七天而已。
七天后,她们离开这里,老太太话里话外,对虞蕊十分感激,秦央翻了白眼:“外婆,她惦记你外孙女。”
“哦。”老太太疑惑地看着她,旋即又笑了起来,“你说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她吗?”
秦央没听明白,眨了眨眼睛,盯着老太太:“您说什么”
“哎呦,年纪不大,怎么耳朵不好使呢。”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这个姑娘也不错的,脾气好,长得也好看,就是比你大得挺多的,是不是大了十岁?”
秦央:“……”
第59章 那回,她醉得一塌糊涂。
老太太乱点鸳鸯谱,秦央尴尬一笑,耐心解释与她无关。老太太狐疑地看着她,好像想明白了,脸色微变,说一句:“那你的女朋友在哪里?今年过年带回来给我看看?”
“好。”秦央爽快的答应下来。
虞蕊送老太太回家去了。
剧团换了新的地方,秦央的工作进入倒计时,等虞蕊接替后,她就可以回景城。
虞蕊是个不错的演员,与陈晨合作,得心应手,三五日的时间,便与陈晨养成了默契,秦央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去了。
在她走之前,团长爽快地将工资结算清楚,询问她日后的工作方向。
她是霍老师重点培养的人,肯定是要回去的,团长略显惋惜,这样年轻的演员,哪里都争着要。
回到京城,已经是十月底了,先去剧团拜见霍老师。
剧团巡演已经结束,开始排练新曲目,秦央回去后,最高兴的莫过于周知蕴。
周知蕴拉住她说了半天,最后说一句:“我结婚了,已经领证,但不办婚礼,太麻烦。”
秦央翻了白眼,就知道杜明棠不安好心。
“央央,我知道你和秦老师的好多事情。”周知蕴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杜明棠是秦老师的闺蜜,知道对方的底细,甚至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两人在舞台前坐下来,霍老师在舞台上指挥,恰好看不到她们。
周知蕴窃窃私语:“阿棠说你们恋爱才两年多,对吗?”
“你想说什么?”
“秦老师三年前就做了基因检测,查出你不是秦家的孩子,但没有声张。那回,她喝醉了,杜明棠接她回家才知道的。”
舞台下灯光暗淡,两人坐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阴影包裹,周知蕴的声音压得很低。
“那回,她醉得一塌糊涂。”
秦央眨了眨眼睛,她不知道这件事,没人和她提及过。
“央央,我以为是你先追的秦老师,阿棠说不是,说秦老师很早就喜欢你。”周知蕴眨了眨眼睛,话中带着兴奋。
秦央抬头,看向舞台上,一出新戏,许多很多人的努力,但最璀璨的不过旦生两角。
多年前,她希望自己可以和秦时砚站在一起,戏中表达情意。
她追逐秦时砚成了习惯,时至今日,也不后悔。
“我知道。”秦央无声浅笑,主动岔开话题:“你比赛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
“在准备了。我听说你不参加了?”周知蕴惋惜,伸手搭在搭档的肩上,“好好养伤,我比你早一年拿奖。”
拿奖证明自己是周知蕴的执念,但秦央没有这种想法,她不过是追逐秦时砚的影子罢了。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向世人证明的想法。
“好了。我先回去了。”秦央站起身,拍拍她的肩膀,“改日请你们和杜姐姐吃饭,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提及杜明棠,周知蕴笑作一团。
秦央从剧团离开,回到家里,先收拾行李,收拾一番,沈洛依回来了。
沈洛依晚上有饭局,见到玄关处的鞋子,随口问了一句:“央央回来了?”
“刚回来,收拾东西呢。”保姆从厨房里走出来答话。
沈洛依踩着高跟鞋往二楼走过去,走到房门前,敲敲门:“央央。”
“在呢。”秦央答应得很快,走到门口,沈洛依打量她一眼,精神还不错,“晚上有饭局,你陪我去。”
秦央莫名,觉得奇怪,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好的。”
“穿得漂亮点。”沈洛依调侃她。
秦央羞得面色发红,“我知道了。”
下午五点的时候,司机准时来接,秦时砚还没有回来,秦央换了一套礼服,匆匆跟着沈洛依离开。
等秦时砚回来,行李箱摆在角落里,衣柜里摆着刚放好的衣服,人却不见了。
疑惑两秒钟,手机震动了下。
秦央:【我陪沈总参加饭局去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
秦时砚眼前一黑,她特地推了饭局回来陪央央,结果沈女士将她的人骗走了。
掐灭屏幕后,秦时砚下楼开车,朝杜家去了。
今晚杜夫人设宴,为之前的事情道歉,时隔一月多,官司已结束,对方败诉,杜夫人见无果,试图修复和沈洛依的关系。
秦时砚是不喜欢杜夫人的,所以她拒绝了。
但沈洛依瞒着她,将人带过去,着实是有些欺负人了。
杜家和裴云霁住在同一个小区后,入门后,往左拐,过一喷泉,往里面开一段路,就能看到杜家的别墅。
今晚,杜明棠带着新婚妻子回来,家里很热闹。
秦央跟着沈洛依入门的时候,杜明棠颠颠地跑过来:“秦小姐结束三月演出了?”
“结束了,杜小姐是怎么将妻子骗到手的?”秦央也不惯着她,直接将她的计谋揭露出来,“闪婚的婚姻可是经不起波折的。”
一句话说得杜明棠红了脸,抬手轻咳一声,道:“秦小姐这么好看,牙尖嘴利,不讨喜哦。”
秦央呸她,转身跟着沈洛依走了,杜明棠无奈,招惹不起她,惹她不高兴,秦时砚会发疯。
杜夫人被众人围在中央,今天是她的生日,邀请好友过来家里做客,也想与沈洛依拉近关系。
更重要的是秦时砚至今‘单身’。
这些事情是秘密,杜夫人没有透露出来,见到秦央后夸赞两句,随后问起秦时砚。
“她待会就回来。”沈洛依语气微妙,笑容优雅极了。
一旁的秦央听明白这句话了,原来自己是用来牵制秦时砚的,沈总这么坑女儿,回家准得吵架。
秦央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静静喝果汁。
当杜明棠的弟弟出现后,秦央忍不住抬头看过去,他身边还站着一人,旁人都是穿着礼服裙子,独她一人穿着衬衣。要命的是她和杜明棠的弟弟站在一起说话。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两人站在一起还挺般配的。”
秦央立即转眸看过去,眼神明亮,吓得杜明棠忙开口:“不般配,哪里般配了,阿砚好看多了。”
“阿棠不要乱说,我觉得挺般配的,杜夫人,你觉得对不对?”
杜夫人微微一笑,没有答话,但笑容默认对方的话,秦央脾气上来了,语气冷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众人神色骤然变了,气氛莫名尴尬。
杜夫人面色十分难看,再度看向秦央,这时杜明棠走过来,挡住母亲的视线:“央央说得对,央央啊,快去接阿砚。”
一旁的沈洛依挑眉,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热闹,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句话堵住了杜夫人。
秦央走后,杜夫人看向沈洛依:“沈总,这个孩子是不是脑子坏了?”
杜明棠眼前一黑,恨不得堵住母亲的嘴,沈洛依也是闻声变色,但她还是保持微笑:“我觉得她说的很对。”
得到正主的肯定,杜夫人彻底黑脸了,沈洛依站起身,目光锐利:“我先走了。”
“沈总……”
杜夫人试图阻拦,沈洛依径直离开,一点面子都没有留,走到晚辈面前:“家里准备晚饭了,回家吃去。”
秦央觉得这里就是虎狼窝,拉着秦时砚与主人家道别。
三人一走,其他人见情况不对,纷纷提出离开。
不出十分钟,宾客都走了,杜夫人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了,“杜明棠,你今晚什么意思,和秦央一唱一和,故意搅局吗?”
“妈,我只是提醒你,秦时砚将来是接管秦氏药业的,你儿子算什么东西?般配?”杜明棠也不给母亲面子,径直说出来:“你以为配钥匙呢,随意磨一磨就配上了?我和你说,一辈子都配不上。”
杜夫人气得头疼,“你也不争气……”
“别打我主意,我已经结婚了,阿蕴,我们也走。”
杜明棠拒绝母亲的洗脑,带着周知蕴逃之夭夭。
相比较杜家的阴沉,三人回家后,恰好到开饭的时间,沈洛依端起饭碗就吃饭,秦央默默看她一眼,想说话,又不敢说。
今晚沈总就没打算在杜家吃饭?
如果在杜家吃饭,家里就不会准备晚饭。但她们回来得这么快,还能吃上饭,肯定是沈总提前吩咐过。
秦央干巴巴地吃着米饭,吃了两口,碗里多了快鱼肉,她抓住机会询问:“沈总,您今晚是去干什么?”
“吃饭啊,饭吃不上就回来吃了。你该问问你女朋友怎么和其他男人同时出现?”沈洛依将炮火转移到女儿身上,“她要是不出现,怎么会有后面不愉快的事情,秦央,是她闯的祸事。”
秦央:“……”这招祸水东流真厉害。
秦时砚低头,表情淡淡,“我不过是停车的时候遇到了他,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眼看着两人要吵架,秦央果断开口:“好了,我知道,我今天去剧团报到了,明天正式去工作。”
“好事,需要给你安排司机吗?”沈洛依放下筷子,认真地询问眼前的女孩子:“你们剧团晚上下班也很晚吗?有没有周末双休?”
秦央摇首:“没有演出的时候下班早,可以双休。”
“那就是说不确定。”沈洛依扫了女儿一眼,笑着继续说:“挺好的,你上班,小七就成了工作狂。”
这一个月来,小七可勤快了,将分公司的事情都解决好了,回到总公司上班,整合部门,巡视工厂,完美无瑕的上司。
只有一点不好,周末加班,下面的人怨声载道。
“我知道了。”秦央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看向秦时砚:“外婆将虞老师当做我的女朋友,你觉得要不要去解释下?”
第60章 不知羞耻。
“哪个虞老师?”
秦时砚未曾反应过来,看戏的沈洛依诧异出声,表情中带了几分玩味。
秦央本想解释,秦时砚语出惊人:“是康曲茗的女朋友。”
一句话,让沈洛依半晌说不出话,她想起来了,陈清仪拿出的视频中,康曲茗与陌生女子接吻,但康曲茗只说是以前的事情,早就过去了。
秦时砚放下筷子,空气凝滞,认真地说:“不然你以为康曲茗为何那么乖,她有把柄在我们手中,所以她不敢掺和,害怕我们泄露她的秘密。”
“原来是这样。”沈洛依玩笑,尾音拖得极长,唇角带了几分好笑,“不错啊,你们一个个,玩得真精彩。你大嫂给她找好了新的结婚对象,看来更热闹了。”
裴云霁心高气傲,尤其是被陈清仪打脸后,她想给康曲茗找个更好的,远远超过陈清仪。
最后的答案,似乎让她不满意。
她笑了起来,“有意思,闹开了我还能看一看热闹。”
毕竟裴云就是看她家热闹的。
她优雅地站起身,得体雅致,“好了,我吃完了,你们继续。”
餐桌上气氛凝滞下来,秦央屏住呼吸,悄悄地看了一眼沈洛依的背影,拿手指戳了戳秦时砚:“我怎么觉得沈总幸灾乐祸呢。”
“她俩斗了将近三十年,自然喜欢看到对方吃瘪,尤其将来你我的事情闹开,还需要大嫂来点头。”秦时砚淡然处之,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都想看对方倒霉。”
这对婆媳,真是斗不休。
秦央往嘴里塞了块鸡肉,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说:“我觉得你妈不插手就是最好的。”
“她素来不插手,但不妨碍大嫂家作死。”秦时砚背着光线,表情有几分模糊,转身看向秦央,光线落在她的脸上,勾出几分清冷仪态。
秦央哑口无言,她知道作死的事情,迅速捂住秦时砚的嘴巴,“我知道了,吃饭吃饭。”
两人吃过饭以后,上楼休息。
躺在柔软的床上,秦央闭着眼睛说明天的安排:“我明天回剧团了,要排练,周知蕴去冲比赛了。”
“我知道了,她报名了。”
“你怎么知道的?”
“人家找我,邀请我去演出,不过是颁奖仪式后的部分,让我去找徐明颜搭档,我给拒绝了。”
秦时砚最好的搭档就是徐明颜,不可否认,两人配合得很好。
秦央惊得坐起来,而床前的人云淡风轻,身形颀长。
“你拒绝?”
“我拒绝找徐明颜,承诺去找搭档。”
“我呢?”秦央毫不犹豫地指着自己,红唇轻抿,呼吸不自觉地放缓,在秦时砚的审视中隆重介绍自己:“我也可以的。”
秦时砚皱着眉头,唇角扬起几分:“看你的表现。”
“什么表现?舞台上的事情不要扯到床上。”秦央振振有词,心跳倏然漏了一拍,静静地看着秦时砚:“我不合适吗?”
“不合适。”秦时砚莞尔,带着几分商量的口吻,像是故意逗弄她。
秦央盼这一回盼了很多年,难得熬到秦时砚松口愿意参加,她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硬的不行来软的,她半坐起来,眼巴巴地看着对方:“你不带我去,准备带谁去?”
“我可以自己去。”
冷若玉质的声音让秦央彻底说不出话,冷哼一声,“我去洗澡了。”
秦时砚蹙眉,人气冲冲地从自己眼前走过去,头都不回,求人就这个态度?秦时砚决定不松口,时间充足,她不用急着回对方。
说不哄就不哄,秦小姐的脾气也上来了,洗澡出来也不理对方,冷冷地剜一眼,转头上床去了。
她坐在床上,腰杆子挺得也直,道:“秦时砚。”
“怎么,要分手?”秦时砚轻抬眼睫,恰到好处地落下去,滑过优美的弧度,“敢提分手,我还会揍你。”
“谁和你分手,我要分床上,我去去客卧睡觉。”秦央一噎,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浓浓不甘。
秦时砚慢条斯理地转身,身体站得笔直,从善如流日回答:“我家没有客卧。你住进来一段时间了,没看过其他房间吗?”
她家有客卧,但秦央没有去过。
秦时砚笃定的语气,让秦央开始产生怀疑,似乎是真的没有客卧。
“如果你想搬出去,自己和我妈说。”秦时砚的语气十分淡定,灯光映照下,将她面上清晰的表情照得清清楚楚。
秦央静静地看着她,又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态,转身躺下了,“我睡觉。”
秦时砚挑眉,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人的耐心怎么越来越差了,简直就是三秒钟耐心。
“我去洗澡,等我回来。”
秦央捂着自己的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不带她去参演,就是王八。
半个小时后,王八回来了,站在床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视线微偏,落在秦央白皙的脚踝上,下一息,对方也直勾勾地看着她,目光挑衅,带着不服输。
“我们去领证,行不行?”
“领完证,带我去?”
秦时砚点点头,羞于启齿,她知道自己属于诈骗,但没有办法,这是最好的机会。
她知道秦央的目的,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就是巨大的诱惑,她拒绝不了,也不会拒绝的。
秦央沉默,抿了抿唇角,秦时砚趁机开口:“我已经让人将你的户口迁出来的,新的户口本上只有你一个人,如果你愿意,我的名字会加进去,你做户主。”
诱惑太大了,秦央只觉得头疼,抱着膝盖的双臂微微收紧,对方继续说:“你有一晚上的时间考虑,这是你的机会。”
“秦时砚,你真卑鄙。”秦央险些要破口大骂,“你妈知道你诱骗孩子的事情吗?”
“不知道,但明晚就知道了。”
秦时砚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在她脸上看不出失控的情绪,这一点,让秦央有几分安全感。
“我考虑下。”
秦央翻身躺下,用被子将自己裹住,随后,秦时砚上前贴着她,“你在害怕什么?”
秦央最害怕的莫过于裴云霁的态度,如今,裴云霁彻底放手不管了,她便没有顾忌了。
“央央,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你?你骗我这这么多年,和我谈信任?”秦央翻身坐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大谈信任的人,忍不住拿手去戳她的心口:“秦时砚,要点脸好不好”
秦时砚缄默无声,只握住她的指尖,面上带了些笑容,随后贴向对方:“生气了?”
“秦时砚,我是不是给脸不要脸?”秦央眼神中透过一丝凉薄,“今晚杜夫人打你主意,旁人也说你优秀,你都算计我了,我要是拒绝,是不是给脸不要脸?”
秦时砚眉眼低垂,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慢慢地,她伸手握住对方的手臂,“是我不要脸。”
秦央:“……”
“别,你要脸,你是白月光……”
讥讽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堵住唇角,心口一跳,险些跳出嗓子眼,今晚的秦时砚有些凶猛。
凶巴巴的。
像是为了那句话生气,眼底的情绪似乎满得要溢出来了,带着浓浓的不甘,还有些情意。
她伸手环住对方的细腰,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将她紧紧抱住。
唇角再度压下时,比起方才温柔许多,将那份不甘彻底融入进去。
秦央本想留些时间去思考领证的时间,可她揪着不放,掀起重重浪涛后,她知道今晚没有时间思考了。
修长指尖拂过,引起颤栗,她压着自己的气息,哀叹一声,将自己交给了对方。
至于领证的事情,秦央真的没有思考。
隔天早上,匆匆去剧团上班,坐下来后,腿脚都有些发软,周知蕴走过来,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脖子上。”
秦央立即捂着自己的脖颈,见鬼似的看着对方:“别乱说话。”
“豪宅里还有蚊子吗?”周知蕴调侃对方,软软拖长语调,秦央立即拂开她的手,离她远一点。
周知蕴笑了起来,同事喊开会,一是新曲目的事情,二是秦央回来,同事们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奇怪,出去后还可以回来的人确实不多见。
尤其是网上闹出一回事,大家看她的时候,眼神中都带着探究。
但秦央背后有霍老师,同事们主动不提这件事,散会后,周知蕴拉着秦央去吃早饭。
吃过早饭再回来,排练开始了,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周知蕴说起一件事:“团里好像明年准备上粱祝,你我的那组。”
“为什么?我怎么没听说?”秦央坐下来舒展筋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来,她看了眼,是秦时砚。
【考虑好了吗?】
秦央眯了眯眼睛,转头问周知蕴:“你怎么突然就领证了?”
周知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她给的实在太多了。”
秦央白她一眼,真没出息,秦时砚又发了消息:【下午请假吗?】
一两句话勾得秦央心思乱了,耳朵甚至在发烫,索性半拒绝地回答:【刚来第一天不好请假的。】
秦时砚:【你只是来上班的,又不是卖给她们,我可以给你请假。】
秦央扶额,歪头靠着周知蕴,迅速思考,这时周知蕴嘀嘀咕咕地说:“你们也可以领证呀,阿棠说你不吃亏,秦时砚给的更多。”
“你俩平时就聊这个?”秦时砚逐渐觉得画风不对,杜明棠就这么教女朋友的?
周知蕴傻傻地看着她:“我们聊你们比较多,尤其是秦老师,说她假正经,说她表面清高,骨子里却是极力算计。”【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