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二十二岁,确实算很小的婚龄。
秦央也是傻了,“你俩在一起,天天说秦时砚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周知蕴也不理解,她也问过杜明棠,杜明棠煞有其事地回答她:“我知道你们都视秦时砚为白月光,我只是教你,人不可貌相,不要被她的外表所欺骗了。”
天地良心,她只是羡慕秦老师,但没有一丝非分之想。
两人嘀嘀咕咕一阵,同事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有人买了奶茶送过来,你们不去拿吗?”
“谁买的?”
“不知道。”
如果是以前,周知蕴肯定会冲过去,天上掉馅饼肯定要咬一口,但现在她只坐在原位,动都没有动一下,*“我减肥。”
秦央呵呵笑了,扫了她一眼,一点都不信她的鬼话。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下午各自排练。
下班的点到了,周知蕴就走了,秦央慢吞吞地收拾东西,霍老师走了过来:“我听说阿砚拒绝了参演?”
“她不是在考虑吗?”秦央脱口而出,说完以后又觉得不对,到底是拒绝还是在考虑?
霍老师也是疑惑,人是她推荐的,秦时砚虽说退出了,但如今她在网上的流量不减,毕竟拿过全部奖项后回家继承事业,这点就让很多人注意到她了。
“央央,劝劝她。”
“她不是在考虑搭档吗?”
“搭档?”霍老师骤然提高声音,“不是单人曲目吗?”
秦央彻底懵了,这怎么和秦时砚说的不一样,还是说秦时砚在骗她?
老狐狸。
“我也不清楚,我今晚去问问她,明天回答您。”秦央不敢擅自答应霍老师,万一人家坚持单人演出,那就没她的份,自己也用不着费力去劝人。
与霍老师道别后,秦央自己开车回家,她下班早,沈洛依与秦时砚还没回来,客厅里一狗一猫正在玩儿,见她回来,一起扑过来。
时间还早,秦央牵着绳子准备去遛遛狗遛遛猫,刚出门,看到了秦时砚下车。
两人隔着十来步的距离对视一眼,秦时砚先走过来,主动从她手里接过牵引绳,“今天回来很早。”
“你也很早。”秦央不急着走,而是慢条斯理地看着她,语气散漫:“霍老师找我,让我劝劝你答应演出的事情。还说是单人曲目,怎地,你还想骗我吗?”
“我拒绝了单人曲目。但我答应了双人曲目。”
秦央:“……”
天色逐渐黑了,路灯亮了,两人一猫一狗散步在夜幕下。
“今年怎么会找你?”秦央不理解主办方的意思,“你是压轴的那个?”
“嗯。”
秦央挑眉,看向路灯下的女人,微微一笑:“白月光的威力这么厉害,带上我这个黑月光,怎么样?”
声音的愉悦压根藏不住,以至于猫往前窜了一大步,秦央及时又给拉了回来。
视线里站姿笔直的人略弯弯了唇角,水润的眸子里染上几分笑意,“看我心情,明天去领证吗?”
“不去!”
“那就不带黑月光。”
秦央愤怒地看她一眼,视线如炬,很快,秦时砚伸手蒙住她的眼睛,“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我们之间的事情。”
“要签婚前协议吗?”
“不用,我觉得我们不会再离。”秦时砚声音偏于正经,带着清冽,“所以,好好考虑。”
秦央撇撇嘴,拽住笨笨就要往家走,走了两步,她又问对方:“我问你哦,你妈知道吗?”
又是沈洛依。秦是砚见她如此在意长辈的态度,顺口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外婆。”
提及老太太,秦央心念微动,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情绪,但她知道,该见面还是要见面的。
“先回家吃饭。”
回到家里,沈洛也回来了,还有客人在,是沈家的晚辈,见到秦央后笑着打招呼:“央央小侄女。”
秦央白了对方一眼,“秦时砚不是我的姑姑了,所以,你也不要占我便宜。”
秦央从小就跟着秦时砚去沈家,她的辈分小,所以人见到她都是一句‘央央小侄女’,有些年岁比她小的也跟着及哥哥姐姐们喊她小侄女。
“央央小侄女生气了,我听说秦姑父的遗嘱里,你得到的钱最多啊,也该请吃饭的。”
“你今晚不是吃饭吗?还是说你今晚吃的不是饭?”秦时砚声线懒怠,带着漫不经心,甚至笑容都十分友好,“今晚别吃饭了。”
对方戛然而止,狐疑地看着秦时砚与秦央,觉得哪里不对劲,随口问姑妈:“央央小侄女怎么住你家了?”
“她喜欢住哪里就住哪里。”沈洛依懒得解释这些事情,拍拍侄女的肩膀,“先吃饭,吃完饭赶紧滚。”
“姑妈,我想住两天,可以吗?”
秦时砚回头:“滚。”
“姑妈,你看她又偏心。”沈静怡叫喊着不满,“她能住,我为什么不能住,姑妈。”
沈洛依淡然地站起身,朝餐厅走去,连话都说不了,沈静怡恨恨地跟过去,围着沈洛依打转,“我就住两天。”
餐桌上三人各自端着晚饭,没有一人回答她的话。
沈静怡偃旗息鼓,愤恨地吃了两口饭,不忘问央央:“小侄女,我晚上和你睡,好不好?”
“我的床伴不同意。”秦央低着头,继续吃饭。
沈静怡被说懵了,“你的床伴是谁?”
沈洛依开口:“一只猫儿,她的床上没有你的位置,吃过饭送你回家。”
“小侄女,我连只猫儿都不如吗?”沈静依唉声叹气,凝着秦央白净的面庞,“小侄女,我想住两天。”
“你可以去睡你表姐的床。”秦央抬头看过去,婉约笑气。
秦时砚刚想拒绝,沈洛依又开口:“她床上有只狗儿,也没有合适的位置。”
秦央眨了眨眼,默默吞下米饭,如果没猜错,她就是那只狗儿。
沈静怡还想说话,秦时砚剜了她一眼,语气凌厉:“要么吃饭要么滚出去。”
“吃饭。”沈静怡被收拾了一顿,大为受伤,不过又很疑惑,转头又问姑妈:“表姐不是洁癖吗?怎么会让狗上床?”
客厅里有一只猫还有一只狗,所以沈静怡没有怀疑沈洛依的话。
三人齐齐抬头看她一眼,沈洛依夹起一块肉塞进她的嘴里:“不要说话,不然显得你很弱智愚蠢。”
饭后,沈洛依让司机送人回去,沈静怡趴在她的身上,“姑母,我考试考砸了,让人待两天。”
“不是我不留你,而是真的留不起来,你住酒店也不安全,还是回家去。”沈洛依用力地将身上的两只胳膊拽开,“我和你说,我给你钱去买点药,回家就能用上。”
“姑妈,你不能见死不救……”
“舅舅,沈静怡在我妈妈这里,赖着不肯走,您看?”
一旁的秦时砚说的话,打断了沈静怡,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表姐:“你怎么可以这样,秦时砚,我诅咒你孤独终老,我希望你没人要。”
“我明天就去领证了,你的诅咒没有用。”秦时砚轻挑眉眼,语气愉快,“赶紧走。”
秦央不想参与这件事,趁着沈静怡嚎啕的时候自己先上楼。
一进卧房就看到她的户口本,是新的,里面只有她一人的名字。
外间的吵闹似乎被隔绝,她坐下来,翻开户口本,看到自己的名字后微微一怔,她还是走到了今日的地步,孤孤单单一人。
她闭上眼睛,捏紧了本子,耳畔传来了脚步声,门跟着关上。
脚步声靠近,随着而来的是耳边炙热的呼吸,她微微一顿,仰首看过去,秦识砚的面庞映入眼帘。
“送走了?”
“回去了,吵得人头疼。”
秦时砚伸手解开衬衣的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
秦央低下头,看着手上的东西,粲然一笑:“你可真狡猾,你知道吗?杜明棠天天拿你当反面教材去教周知蕴,人不可貌相。”
“她就是好人?随地捡个人回家。别说她,你想好了?”秦时砚打断她的话,自己对杜明棠的事情毫无兴趣。
相比较人家的事情,她觉得自己的事情最重要,“我可以给你请假,霍老师会理解的。”
“你妈知道了吗?”
“这么在意?”
“我怕你吓晕她。毕竟她看着很坚强,万一接受不了呢。”
“不要找借口,秦央。”
秦央咬咬牙,硬生生吞下一口气:“秦时砚,我按照你的路走,你却步步算计我。”
“感情的事情,只能说是心甘情愿,怎么说是算计,你当年哭着喜欢我的时候,你没想过今天,还是说,你只是想睡了白月光,然后一走了之?”
秦时砚在旁瞧着她不甘的表情,“你不喜欢吗?”
“我喜欢的秦时砚,清冷如孤月,而不是算计如老狐狸。”秦央毫不犹豫地戳穿她的假面貌。
“原来我在这里的形象竟然一落千丈。”秦时砚并不承认,而是慢悠悠坐下来,把玩着户口本,“果然睡完了就不认账。”
一句话说得委屈十足,听得秦央炸毛,她恼了:“我怎么就不认账了,我没有。”
“恋爱、结婚,这一切不是水到渠成吗?”秦时砚偏冷的声音压得秦央喘不过气来,她直勾勾地看着对方。
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避让,秦央气笑了,“是水到渠成,但我还小。”
一句‘我还小’让秦时砚彻底无语,她抿了抿唇角,笑容苦涩。
她伸手捏了捏秦央的小脸,心中一股郁闷的气险些逼得她失去理智,但不得不说,秦央说得很对。
二十二岁,确实算很小的婚龄。
第62章 你这是求婚吗?戒指呢,花呢?
催婚失败后,隔日,两人照常上班。
秦央的工作恢复,早出晚归,渐渐回归正轨。赛事主办方那里催了两回,秦时砚都没有给予正面回答。
周末的时候,秦央休息去中医院看望奶奶。
换季的时候,医院的人都会很多,来看中医的人喜欢起早,把脉问诊开药,医院里忙得团团转。
秦央去办公室里等了会儿,没多久,康曲茗和秦铭也来了,三人对视一眼,秦铭讥笑一声,话没开始说,秦央先堵住他的嘴:“想挨揍吗?”
秦铭一张脸憋成猪肝色,欲言又止,最后拉着康曲茗离开。
临走前,康曲茗看了秦央一眼,秦央也无所畏惧地对上她的眼神。
三人不欢而散。
周瑶意太忙了,秦央等到下午才见到她。
秦央买了饭,微波炉热了三回,才等到老人家来吃饭。
“你怎么过来了?”周瑶意累得腰酸背疼,坐下来后意味悠长地看她一眼,“小七和我说,想和你领证,你没办法?”
“催婚的?”秦央呵呵笑了,笑容悠然,端起米饭咬了一大口,“我还在考虑中。”
她的犹豫得到了周瑶意的嗤笑:“当初爱得要死要活,如今又来犹豫,图什么呀?”
小的时候形影不离,大了以后又来暗恋,如今双方父母也知道了,反而开始犹犹豫豫。
“您站在哪一头?”秦央发现对方似乎偏向秦时砚,心中警铃大作,立即警告对方:“你是我奶奶,不是她奶奶。”
“哎呦,我还是她的大妈妈呢,你们这关系乱套了,先想好以后见面怎么称呼对方父母。”
周瑶意一点都不肯惯着她,戳开她的心事,“惯的你。”
“您现在有那么喜欢她吗?”
“她给我拟了一套方案,改革某些弊处,我现在很喜欢她。”
秦央翻了个白眼,周瑶意敲敲她的脑袋,“我也想偏袒你,但你的实力达不到我的要求。”
秦时砚为了秦央,确实可以抛开很多底线。这点,周瑶意看得很清楚,她说:“秦时砚想要改革我这个破诊所,也开始落实,她是说到做到的,比起她的母亲,更强。但她更有人情味。”
沈洛依此人,看似温柔,实则是个笑面虎,她只对自己的亲人好,对自己的敌人,下手狠辣。
“她进入秦家后,你妈她们吃了多少闷亏,如今的秦氏药业都落在她的手里,说一句野心勃勃也不为过。她想收购这间破医院,想要我的研究成果为她所用。”
一点点拼凑起来,沈洛依已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所以,您拿我笼络秦小七?”
“嘿,你说对了。赶紧领证,我给你包个大红包,老头能给你的,我也可以。”周瑶意露出慈爱的笑容,“央央,你有你的梦想,我有我的梦想,各自努力,我只是年纪大了而已,还有力气去完成自己的梦想。”
秦央无言以对,临走前让她多保重身子,别太操劳。
离开中医院,她回到家里,沈洛依正准备出门,见她回来,询问周瑶意的身体。
“还好。”秦央知晓她的想法,模棱两可地回答一句。
沈洛依笑了笑,转身出门了。
秦央回屋休息,晚上周知蕴约吃饭,秦时砚去了公司还没回来,大概会在晚饭前赶回来。
回到卧房,她将自己的户口本拿出来,凝着上面的名字,自己的一页后面,空空荡荡。
她是孤家寡人。
今天的一切是自己求来的,有什么好犹豫的?
秦央将户口本收拾好,放入柜子里,下午四点的时候,秦时砚从公司回来。
“你收拾好了吗?”秦时砚推门而进,而秦央还躺在床上,头发凌乱,睡眼朦胧。
秦时砚无奈,上前将人拉起来,揉揉秦央的小脸:“你怎么还睡呢?腰怎么样了?”
“没有针灸,接下来慢慢调养。”秦央懒洋洋地坐起来,靠着她的肩膀,整个人懒洋洋地,余光瞥见她的面庞,冷笑一声:“秦小七。”
“嗯?没大没小。”秦时砚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不对劲,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起床去换衣服。”
“秦小七。”
秦央又喊了一句,秦时砚终于蹙眉,将人按在床上,拍拍她的屁股:“你是想挨揍吗?”
秦央被按趴下来,动了动腿,对方竟然用膝盖压着她腿,一时间,自己被钉在床上,动弹不得。
“秦小七。”她闭眼又喊了一句,拧着好看的眉:“我不能喊吗?”
她有些不安分。秦时砚的手轻轻落在她的脑袋上,“想通了?”
“秦时砚,你这是求婚吗?戒指呢,花呢?”
“不该是你求婚吗?是你当初要死要活地缠着我,趁着我酒醉偷吻我的。”
揭露丑事,秦央羞得无地自容,“你放开我。”
秦时央松开她,她愤恨地爬起来,“告诉周知蕴,不吃晚饭了,我要先收了你。”她竟然还提这些丑事,她好意思吗?
“周知蕴说,杜明棠告诉她,那回、那回,你是假醉,你知道我吻你,还装作不知道……”
话没说完,秦央扑过去,用自己的唇角堵住她要解释的话。
秦时砚发出闷哼,杜明棠结婚后,嘴上越来越不靠谱,什么话都和自己的小妻子说,周知蕴更是不安分,这种话可以外传吗?
晚饭没吃成,周知蕴与杜明棠约会去了。
床上两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日清晨六点,秦时砚拉着纵欲的人去跑步。
出门的时候,沈洛依听到动静,回头一看,两人穿着情侣休闲装出门跑步。
“见鬼了,你俩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沈洛依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昨晚她回来的时候才十点多,楼上楼下安安静静,她以为两人不在家。
她睡觉的时候十一点了,家里还没有动静,按照这两人的习惯,凌晨之前肯定不会睡。
现在才六点,她们怎么会勤快地去散步呢。
秦央面色羞得发红,身子绷紧了,悄悄躲在秦时砚后面,昨晚她们俩没出门。
秦时砚依旧是一副清心寡欲之色,声线平稳:“昨晚我们在家,睡得早。”
“我信你的鬼话。”沈洛依先一步跑步去了,刚跑两步,后面传来秦时砚的声音:“妈,一个小时后,我们去吃早茶,你去吗?”
“去。你花钱,我肯定要去。”
“不是,是央央花钱。”
沈洛依没有听到最后一句话,小步跑走了,两人随后也跟上去。
一个小时后,三人都回来,洗澡换衣服,秦央开车,三人难得一道早起去吃早茶。
去的路上,沈洛依趁机问起中医院的事情,秦时砚低头玩手机,随口应付一句:“我不清楚。”
不清楚?秦央扭头看向副驾驶的人,眼神带着疑惑,她不是连策划案都写好了吗?
一句不清楚后,沈洛依没有再问,但秦央发现不对劲,秦时砚是两头瞒着,不怕崩盘的那天,两边的人吃了她吗?
但这件事不是秦央可以左右的。
吃过早茶,沈洛依打车走了,秦时砚拉着秦央去买戒指。
两人来到商场,秦央磨磨唧唧地跟着她,刚走进去就听到听到有人喊她:“央央?”
闻声看过去,顾声声坐在轮椅上,腿上已经没有石膏了,穿着宽松的休闲裤,她的目光落在了秦时砚身上。
“秦老师。”顾声声微笑着和秦时砚打招呼,“你们怎么在这里?”
秦时砚礼貌微笑:“路过,买杯奶茶喝。你慢慢玩。”
打过招呼后,秦时砚转身,不忘牵着秦央的手,“走了,去买奶茶喝。”
秦央磨磨唧唧地跟上秦时砚,走了几步,不忘回头看一眼,顾声声还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她们。
两人乘坐电梯离开,终于从顾声声的视线中离开。
顾声声低头,打开手机,翻开相册,里面两人在接吻,画面十分清楚。
她看了两眼后,关闭手机屏幕,若无其事地去逛街。
远离顾声声的两人后来到顶楼,门口的店员招呼两人,“秦总。”
秦时砚点头,拽了拽心思恍惚的人,“怎么了?你怎么每回看到顾声声都恍恍惚惚的。”
“我觉得她喜欢你。”秦央抿了抿唇角,“她对你的事情很关注的。”
“是吗?有陈清仪那样穷追不舍吗?”秦时砚语气淡漠,显然没有放在心上,捏了捏秦央的手,只当她在吃醋,“你过于大惊小怪了。”
两人进入VIP室,店员询问喝果汁还是咖啡,秦时砚抬头看向秦央:“果汁吗?”
“随便。”秦央靠坐下来,轻轻呼出一口气,随后看向秦时砚,她侧坐着,自己只能看到她白净的侧脸。
店员将平板拿过来,上面有很多图片,各种各样的戒指,她将平板递给秦时砚。
秦时砚看了一眼,转而给秦央:“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知道。”秦央点点头,努力打起精神,顾声声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她回到剧团,与顾声声不会再有交集。
店员一眼就看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微笑着同秦央介绍品种。
秦央心不在焉,将图片看过一遍后,没什么感觉,转而询问秦时砚:“你喜欢就好。”
“那就不要了。”秦时砚选择果断,将平板还给店员,微微一笑:“改日再说。”
随后她牵着秦央离开,走到奶茶店,“奶茶还是果茶?”
“果茶。”秦央笑了起来,笑容微顿,视线里出现一人,下意识扯了扯秦时砚。
秦时砚转头看过去,看到远处捧着奶茶的人。
第63章 阴魂不散。
商场卖奶茶的店几乎每层都有,她们乘坐电梯来到第四层,算是人比较少的地方,可一转头,还是看到了顾声声。
秦央莫名反感,或许秦时砚没有经历过被人缠着问关系问身份的情况,她的内心里对顾声声是有些抵触的。
再度见到她,秦央几乎想冲过去,询问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她还是忍了。
秦时砚也看到了,扫了一眼,牵着秦央的手,“别在意,许是巧合。”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她的腿不好,不该在一楼买东西喝吗?”秦央指出不足,“她是一个人过来的。”
行动不方便的人肯定是哪里方便去方便,但四楼就不是方便的地方。
秦时砚应了一声,“那就不喝了,我们去看电影。”
“嗯。”秦央好歹缓了口气,跟着秦时砚离开。
两人匆忙的背影落入顾声声的眼中,她咬了个珍珠,细细咀嚼,两人十指紧扣,关系暧昧,就算是姑侄,也不该是这样亲密的关系,更何况还会接吻。
顾声声低头,打开秦氏药业的网站,找到了秦时砚的照片,秦氏的继承人。
但在网站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秦央的照片。
秦央也姓秦。
看着照片里的人,顾声声吸着奶茶,人已经走了,乘坐观光电梯去七楼,七楼是影院。
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行业里的人都说秦央是豪门,为了梦想才上台演出的,所以她不在乎钱财多少,给粉丝准备的小礼物都很值钱。
秦央被夸得神乎其神,毕竟秦时砚在前,拿过一圈奖项后回家继承家业去了,她被夸成了白月光,神女一般的存在。
她知道,这些都是追捧有钱人的说法。
顾声声仰首,看着七楼的方向,她知道自己再过去的话,秦央就会很生气,但她想看电影了。电影院又不是秦央家里开的,秦央可以看,她也可以看。
乘坐电梯来到七楼,买票,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她低头玩着手机。
她低着头,再度翻开秦氏药业的网站,看着秦时砚的照片,微微一笑。电影院旁边也有奶茶店,秦央去买奶茶,秦时砚选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来。
顾声声进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顾声声买票,环顾四周一眼,她便低着头玩手机。
她没有和任何人交流,只是玩自己的。
一日里碰到三次,巧合到了极点,而且买的还是和她们同场次的电影。
秦时砚走向柜台,将自己的两张票递过去,“可以包场吗?”
对方愣了下,旋即笑了起来:“可以的,您稍等,您想要什么样的时间?”
“尽快就可以。”秦时砚语气淡淡,余光撇向轮椅上的人,随后催促对方:“时间要快一点。”
“好的,您稍等。”
影院旁边的奶茶店生意很好,秦央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才等到自己的号,提着奶茶进来的时候,秦时砚捂住她的眼睛,“走,跟我来,不要说话。”
“你怎么神神秘秘的。”秦央下意识扶住她的手,由着她带着自己自己往前走。
情侣之间的小互动很多,两人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目光,秦央一步步跟着秦时砚走,直到进入影院里面。
里面空无一人。
“包场了?”
“对呀,喜欢吗?”
“败家,不过,我也喜欢。”
两人相视一笑,许久没有过的温馨感,很容易让人上头。秦时砚拉着秦央坐在了最好的位置上,秦央也将奶茶递给她。
电影两个小时,出来后,已是下午。
两人都饿了,秦央低着头在手机里翻找着附近的美食店,秦时砚则牵着她的手,巧的是,顾声声坐在不远处,依旧低头玩手机。
秦时砚莫名反感,这回,她是真的有些情绪。
下午场的人本来就不多,三三两两地坐在角落里,她们是包场出来的,所以出口通道只有她们。
顾声声一眼就看到她们,但秦央低着头,嘴里在说什么,两人走得很快,但还是十指紧扣。
走得很快,几十秒的时间,她们就进入电梯,迅速离开。
像是在躲什么。
进入电梯后,秦央看到一家牛肉饭,询问秦时砚要不要去,在四楼的位置。
“可以,去看看。”秦时砚并不挑剔,她什么都会吃,她以前在剧团的时候还会吃路边摊子。
电梯停到了四楼,秦央兴冲冲地拉着人去吃牛肉饭。
错峰吃饭的好处就是店里没有什么人,两人进入后,各自点了饭,秦时砚看着低头吃饭的人:“要不要约杜明棠出来吃晚饭?”
“随便,不过要不要回去陪沈总吃晚饭?”秦央咬着牛肉饭,随口回应一句,毕竟沈总是长辈。
秦时砚拿起手机,“我问问。”
沈洛依的回答是: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她今晚回沈家吃饭。如果是以前,肯定要带上女儿,但人家已恋爱,她便没有开口。
既然被嫌弃了,秦央去约周知蕴,没成想对方拒绝了,她们要回去陪杜夫人吃晚饭。
两人对视一眼,噗嗤笑了,秦时砚放弃:“吃过饭回家吗”
“去超市,我去买点吃的。”秦央也放弃了,但明天是周一,她想去超市里买点水果零食。
秦时砚点点头:“等会我开车。”
“这里也有超市的。”
“换一个大超市。”
秦央没有疑惑,听她的。
吃过饭出来,果然遇到无所事事的顾声声,秦央再度看到了,愣一下,秦时砚拉住她走了。
“我看到了顾声声。”
“商场这么大,只准你吃饭玩耍?”秦时砚说她一句,“别把不重要的人放在自己心里,这样也太累了。”
秦央觉得她说得也对,握紧她的手,低头看着手机。
两人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秦时砚接了个电话,看向秦央:“我去下工厂,你在家休息。”
“工厂有事吗?”秦央紧张地看着她。
秦时砚摇首:“机器坏了,我去看看,免得出事。”
“那你开车慢一点,不用急着回来。”
秦时砚拿起玄关处摆的钥匙,换上鞋,匆匆离开家。秦央则留在家里,整理自己买回来的东西。
晚上九点,沈洛依回来了,秦央听到动静,匆匆下楼,见到沈总,微微一愣,乖巧地喊了声:“沈总。”
“小七不在家?”沈洛依意识到不对劲。
秦央点头:“去工厂,说是机器坏了。”
事情牵涉到公司,沈洛依不苟言笑,下意识拨去电话询问情况。得知确实是机器坏了,工程师父在修,进度过半,天亮前会修好。
“没事儿了,你去休息,不用等她回来。”沈洛依也缓了口气,小七已经去了,她会妥善处理好。
秦央默默回楼去了。
一人躺在床上,开着灯,灯光明亮刺眼,她去找了眼罩,开灯戴着眼罩睡觉。
临近天亮的时候,秦时砚轻轻地推开门,看着明亮的灯火,又看到床上戴着眼罩的人,当真是哭笑不得。
有灯光睡不着,那就关灯睡。又不喜欢关灯睡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外面天亮了,她悄悄地将灯按灭,去浴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已经七点了,她将床上的人拉起来,“该起了,要迟到了。”
她将眼罩拿开,露出一双朦胧的眼睛,双眼无神,她低头吻上那双眼睛,“猪。”
“你才是猪。”秦央有起床气,哼了一声,伸手去摸索手机,七点了,闹钟还没响,还有十分钟。
不知怎地想起昨晚的事,下意识坐起来:“修好了吗?”
“修好了,上午要开会商量这件事。”
“事情严重吗?”
“不好说,起来去吃早饭。”
秦时砚将人拉起来,握住她的手,防止她再倒下去,秦央则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再去看秦时砚,洗过澡后,身上带着香水味,她凑近去闻了闻。
刚闻到,秦时砚拍了拍她的脑袋:“属狗的呢,闻什么?”
秦央直起身子,懒懒地打了哈欠:“你昨晚没睡,今天又去公司,熬得住吗”
“开会结束就去睡。还有,你怎么开灯戴眼罩睡觉,怕鬼吗?”秦时砚不理解她的想法,倒像是掩耳盗铃。
自己骗自己。
秦央软骨头似的贴着她,浑身都柔软的,秦时砚觉得有趣,“你的骨头那么硬,身子又这么软……”
“你有病啊,你的骨头不是硬的吗?”
“有你硬吗?你还是一身反骨。”秦时砚揉揉她的耳朵,揉了两下就揉红了,只好暂时放弃,拍拍她的肩膀:“起床。”
秦央靠着她,没动,眼睛都是闭着的。
“秦央。”
“我想睡会儿,你说,我的梦想天天让我起早,还是我的梦想吗?”
秦时砚被逗笑了,道:“我也是你的梦想之一,你觉得我这个梦想让你开心吗?”
“有开心也有伤心。但更多是开心。”秦央语气慵懒,蹭蹭了她的肩膀,将刚穿好的衬衣蹭出褶皱,下一秒遭到秦时砚的揪耳朵,“干什么?我刚换的衣服,赶紧起来。”
话锋一转,“要不然你今天请假,我们去领证,这是一个完美的请假理由。”
秦央彻底醒了,白她一眼,自己迅速下床,去洗漱了。
“看来这招很好用。”秦时砚跟着她去浴室,刚刚已经挤好了牙膏,秦央拿到牙刷直接刷牙,又白了一眼。
两人下楼吃早饭,沈洛依正在餐桌上看手机,见人过来,随口问一句:“你在家休息,我去开会。”
“不用了,我清楚昨晚的事情。”秦时砚在她面前坐下来,接过牛奶喝了口,继续说:“我下午回来睡觉。”
沈洛依抬起头,看了眼她,又看向秦央,最后说一句:“那你晚上不睡了?”
第64章 天大的骗子!
沈洛依的问题,有些奇怪,秦央不懂事,但秦时砚深谙母亲性格,掀开眼皮,不轻不重地看了一眼。
继续低头吃早饭。
三人匆匆分开,沈家母女赶着回公司去处理要紧的事情,秦央驱车来上班。
车子停在门口,刚出来就看到一辆骚气的红色豪车停在门口,周知蕴匆匆忙忙下来,车子也没有停留,掉头离开。
“哟,车接车送的滋味,如何?”秦央笑着调侃,悠哉地看着搭档。
“秦央,要迟到了,你快点。”
周知蕴没时间和她说话,拉着她往里面跑,秦央却提醒一句:“你会在意这点钱?”
“对哦……”
慢半拍的人还是拉着秦央去跑,“就这么两步路了,干嘛要浪费。”
赶在最后一分钟前,两人跑进来,秦央不会这么拘束自己,看着搭档,忽而想起顾声声,心里一阵不安。
“去换衣服。”周知蕴喘着粗气,端正态度,“好好上班。”
秦央眯着眼睛笑了。
****
秦时砚解决完工厂的事情后,派人去联系顾声声,约了下午见面。
地点定在商场,她对母亲说回去休息,实则是约了人。
顾声声阴魂不散,秦央本就敏感,所以在事情扩张之前,她必然要先一步解决。
下午的时候,商场里的的人不多,晚上才是高峰期。
助理定的是咖啡厅,她走进去时,顾声声已经来了,对方眼珠一转,看到缓缓走进来的人。
这是第一次直面秦时砚。顾声声没有浪费机会,认真打量她,不得不说,比起秦氏药业网站里的照片,秦时砚本人更好看,人的美色在皮囊也在骨,秦时砚拥有完好的皮囊,也拥有好看的骨相。
“秦老师。”顾声声粲然一笑。
秦时砚没有回应,因为她觉得厌烦*,就像是当年的情书一样,毫无底线。
“说吧,你想干什么,昨天跟了我们半天。我不喜欢被人跟着。”
顾声声眨了眨眼睛:“我昨天只是来商场玩的。”
商场灯光按照各家店的喜好来布置的,咖啡店的灯火比较暗,显出秦时砚眼底的阴翳。
“如果只是这样,你今天何必来赴约,说出你的目的。”
秦时砚戳破她的心思,也不在乎对方的心思,她需要给秦央安静的生活。秦央好不容易从家庭风波中走出来,她不希望再为这些事情弄得情绪崩溃。
秦时砚如此坦白,顾声声也亮出自己的底牌,她将手机上的照片递给秦时砚。
果然如此!
秦时砚笑了笑,面上带着释然,“怎么样才删了,要多少?”
“我有两个条件。”顾声声挺直胸膛,听着自己的吸气声,说:“我想去霍老师的剧团。”
“不可能,顾声声,你死了这条心。”秦时砚当机立断地拒绝,她已经错过一回,不可能再错,她提醒顾声声:“你不要逼得我让你在这行做不下去,我相信其他人都愿意给我面子,我、也有能力这么做。”
她鲜少露出这么强硬的姿态,吓得顾声声当即无声,舌尖抵着牙关,当即想要将手机拿回来。
顾声声慢了一步,秦时砚按住桌上的手机,“第二个条件呢?要钱,对吗?”
她的强势,让顾声声不得不点头,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秦时砚微笑:“可以,七位数,可以吗?”
顾声声的眼睛彻底亮了,对面的人露出淡淡的笑容,没有讥讽也没有不屑,更多是平淡,好像是知道她会这么做。
一瞬间,羞耻心作祟,逼得她红了脸色,可她没说,是秦时砚自己开口的,她是被迫答应的。
“卡号给我。”秦时砚招手喊来服务员,要了纸笔,推给顾声声,“我的要求很简单,以后见到秦央躲远点。”
“她不是你的侄女吗?”顾声声实在忍不住出声,她不是团长,她没有那么大的容忍度。
她们是姑侄,为什么可以牵手,可以接吻,道德呢?
底线呢
秦时砚不由笑了,灯光落入眼睛,折射出犀利的光芒,“与你何干?你盯着旁人家的家事,偷拍人家的照片,你有底线吗?”
“我、我只是路过。”顾声声试图解释,谁让你们把持不住,再说,你们不知羞耻激吻还怕人家看见吗?
自己想做就怕人家看到。
顾声声口不对心,秦时砚懒得理会:“卡号。”
看着眼前的纸笔,顾声声心里挣扎过,最后还是没有放弃,提笔将卡号写下来,她吞了吞口水,落笔后看向对方。
秦时砚并没有意外,只是看了眼卡号,拿起手机打开软件,再三提醒顾声声:“我如果看到你出现,你别怪我翻脸,还有,照片删除。”
钱到账后,秦时砚也离开了。
服务员见点的咖啡送过来,见人走了,略有些不解,但顾声声接过咖啡,自顾自喝了一口,心情莫名美丽。
她看着银行卡里的信息,唇角止不住上扬,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一张照片而已,值得秦时砚花钱买走。
但她的心里很愉快。
****
秦时砚回到家里,筋疲力尽,抛开烦躁的事情,上床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感觉浑身无力,打开床头灯,挣扎着坐起来。
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多了,迷迷糊糊下楼,人都已经回来了,沈洛依拿着手机冲浪,秦央坐在餐桌前,托腮看着手机,不知在想什么。
很快,她打开软件,看到陈晨直播,点开送礼物的键,准备送大礼的时候,秦时砚按住她的手:“败家孩子,干什么呢?”
还用我的卡。
“送个跑车而已,又不多。”秦央嘀咕一句,转身抱住她的腰,轻轻地蹭蹭,秦时砚怕痒,立即后退一步,她得逞地笑了起来。
突然间,客厅传来咳嗽声,秦央立即推开秦时砚,湿润清亮的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窘迫。
秦时砚抬头,在她脑袋上拍了拍,自己垂下的目光里带着温柔。
“吃饭了。”
保姆喊了一句,沈洛依慢吞吞地从客厅里走出来。
饭后,沈洛依去了,秦央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半了。她转头问秦时砚,“你是不是要有后爸了?”
“后什么爸,她去工厂突击检查。”秦时砚抬头拍了她的脑袋,“胡思乱想,你有后妈我都不会有后爸。”
提及养父,秦央微囧,秦时砚拉着她去顶楼游泳。
“我不想去,我们去睡觉吧,你家这个泳池太大了,我不喜欢。”
秦时砚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你喜欢浴缸?”
秦央:“……”我是这个意思吗?
“对,我喜欢浴缸。”
秦时砚伸手去揪着她的脸颊:“皮一下很开心吗?那你自己去游泳,我去处理工作。”
“我陪你,我不喜欢游泳。”秦央决定还是跟着她为好。
秦时砚莞尔,“跟着我没好事哦。”
这么一想,秦央灰溜溜回卧房了,秦时砚则去处理工作。
再到周末的时候,秦时砚难得去了剧团,秦央巴巴地跟着过去。
“你这是答应了,对吗?”秦央紧紧地看着她,湿漉漉的眸子里带着渴望,“我可以吗?”
“我去找霍老师商量下曲目的问题,还没定好呢。”
秦时砚的回答模棱两可,故意吊着副驾驶上的秦央。
果然,得到秦央长长的叹气,她说:“你就是狡猾的老狐狸。”
秦时砚微笑。
周末剧团没什么人,霍老师在,她在舞台下等着秦时砚过来。
在看到秦央后,她略眯了眯眼睛,似乎看到了以前屁颠屁颠跟着秦时砚后面的小孩子,如今,她也长大了。
“央央也来了。”霍艳同晚辈招呼,“腰伤怎么样?”
“好多了。”秦央乖巧地点点头。
打过招呼后,秦时砚在霍老师身边坐下,抬头就看到了舞台,心中一愣,旋即生出无限柔情。
刚坐下没多久,周知蕴也来了,后面还跟着万年佛系的杜明棠。
杜明棠坐在了后排。
霍老师与秦时砚商量曲目的问题,周知蕴也是要排练的,秦央环顾一周后,腾出位置给周知蕴,自己走到杜明棠座位旁。
两人对视一眼,杜明棠觉得不对劲,“你找我干什么?”
“有些问题想问你。”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杜明棠先拒绝,秦时砚可不好惹,她拒绝与秦央同流合污。
秦央瞥她一眼:“你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
杜明棠心虚地笑了起来,她当然知道了,周知蕴回家后都说了,她心惊胆颤地等着秦时砚来兴师问罪,一连等了几天,害得她头发都白了几根。
没想到的是,秦时砚竟然偃旗息鼓。
真是奇怪。
不等杜明棠回答,前排的霍老师回头喊秦央过去。
秦央半信半疑地走出去,对方给她一份剧本台词,“我给你将戏词整理出来了,剩下的,秦时砚会教你。”
秦时砚会是最好的老师。
舞台上灯光撒了下来,帷幕拉开,露出世界的另外一面。
秦央接过剧本,狐疑地看向秦时砚,对方站起身,“回家。霍老师没时间教你。”
周知蕴是霍艳的学生,她才是霍老师重点教授的对象。
路过杜明棠的时候,杜明棠心虚地站起来,主动同好友打招呼:“阿砚,许久不见。”
“你慌什么。”秦时砚没好气打量杜明棠,语气冰冷,“不要没事说人家的事情,我想我应该算不上反面教材,杜小姐。”
杜明棠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果秦央不在,她肯定怼回去:你不是反面教材,谁是反面教材?
就你那个德性?
天大的骗子!
第65章 这是个病,得治。
两人走了以后,杜明棠狠狠剜了好友一眼,祸害人家孩子!
道貌岸然!
假正经!
可惜秦时砚都没有看到,上车后,提醒秦央:“去练功房。”
小区就在附近,上车、开车到停车,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下车后,秦央看着熟悉的小区,不由觉得窒息,下一秒,秦时砚牵起她的手,“走了。”
“秦时砚,你为什么要答应主办方?”
“你以前不是想和我一起演出吗?”
秦央迟疑,这是她曾经的梦想,可她如今已经得到了秦时砚,曾经的念想成了执念。
曾几何时,她迫切地追着她的脚步,不顾一切,就为了那个舞台,为了与她站在一起。
她深吸一口气,秦时砚不知她的想法,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进入电梯。
“秦时砚,舞台上的故事都是不切实际的。分明一时的梦,下台后梦醒了,一切都不存在。”
她晃了晃秦时砚的手,说出口后,不知道是哄自己还是哄她。
自己曾经追逐的一场梦。
电梯在楼层停了下来,秦时砚走出来,输入密码,就像是没有听到秦央的话。
家里干干净净,和走的时候一样,一尘不染,桌上甚至还摆着水果。
秦央看着这一幕,知晓秦时砚密谋已久,无论她是否答应领证,她都是要去上台演出的。
她叹了一声,其实,最偏执是秦时砚。
秦时砚去洗水果,将水果洗净,切好,摆盘,再回头时,秦央看向她的眼神,湿漉漉的碎着金光,像极了满天星辰。
曾经这样的眼神,日日都有,后来,被她弄丢了。
没关系,这不又回来了。
“走啦,去背词。”
秦时砚走过去,牵着秦央的手,将果盘递给她,接着走到练功房门口,推开门。
四面镜子里浮现两人十指紧扣的姿态。
秦央盘膝坐下来,往嘴里丢了块苹果,叹气一句:“我好像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我做什么,都在你的算计中。”
她看着镜子里一派正经的人,再看自己,在她面前,太过稚嫩了。
年长六岁,当真有那么大的差别吗?她觉得自己单纯无知,而秦时砚老谋深算。
但不得不说,秦时砚替她将路铺好了,她只要循规蹈矩地走下去就行了,当然,若是自己叛逆,另谋生路,自当别论。
她往嘴里又塞了块苹果,哀叹一声,秦时砚依旧低头看着戏词,语气冷冷:“你没有演过这出戏,应该很陌生,这出戏需要你的深情去演绎。”
“我和你说我们的事情呢。”秦央将水果盘子放在自己面前,对方则冷着一张脸,神色正经极了。
她忘了,秦时砚对舞台是很严谨的,素来不会嬉笑,更别提说玩笑话了。
“你的词,尽快背下来……”
“我会背,我还知道动作。”秦央轻飘飘地打断她的话,“你演出的那两年,我看过很多遍,词与动作烂熟于心。”
她凑过去,俯首帖耳:“是不是很惊讶?”
她的手指压在秦时砚的手腕上,轻轻低语:“我对你的喜欢,绝对不会比梁玉书少。”
梁玉书便是这出戏的男主角。
秦时砚沉默,却又笑了:“你比梁玉书差多了,梁玉书为了心爱的妻子离家出走,抛弃父母,你呢?”
“我还有家吗?”秦央翻了白眼,“我的家都被你毁了,你该想想,你把我家都毁了,我还愿意和你谈恋爱,说明我是真的爱你。”
“狡辩。”秦时砚冷冷地揭穿她的真面目,“你之前还要分手的。”
“分手因为你骗我。”
秦时砚无言,但捏着戏词本的手无端紧了紧,随后将戏词给她:“自己再看看,背熟了下午试试。”
“我和你?”
时至最后关头,秦央反而心生胆怯,“我害怕。”
“你怕什么?”秦时砚诧异,“你大小也有上百场演出了,这个时候还会害怕?”
不想,秦央瞪她一眼:“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你的公司和生意?我害怕是怕观众吗?笨死了。”
秦央是真的紧张,尤其是和秦时砚站在一起,不知怎地,近人情怯,心里的不安与紧张浮现出来。
或许换了别人,她就不会有这种感觉。
她思索道:“你不紧张吗”
秦时砚霍然明白她的意思,不觉弯了唇角,秦央则是炸毛了:“你笑话我?秦时砚……”
反击的话还没说,对方倾靠过来,用唇角堵住她的唇角,将所有的话都堵住了。
唇角相贴,汲取对方口中的呼吸,像是要与对方融为一体。
镜子里的两人静谧地贴在一起,气息交融,这一刻,秦时砚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拥着怀中人,极力去索取自己想要的。
她低眸,松开了秦央,长睫遮掩眼中的羞耻。
秦央却没有看到,低低喘气,好奇她怎么这么快结束了,再抬头,却见往日白玉般般的耳朵竟然变得通红。
害羞了……
秦央没忍住笑了起来,刚笑两下就被秦时砚揪住耳朵:“不许笑。”
秦央偏首,笑得直接躺在地板上,歪头去看秦时砚,果然对方满脸通红。
许久不见害羞的秦时砚了。
她记得第一回去吻秦时砚,许是没有经历过,秦时砚被吻得面红耳赤,再往后,就没见过了。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脸都不红了。
她笑得起劲,秦时砚羞得抬不起头,笑声太过刺耳了,不得不去捂住她的嘴。
“秦小七,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
被动闭嘴。
秦央笑得越欢,秦时砚的脸颊越红。
笑至最后,秦央捂着肚子,秦时砚觉得她过分了,起身想走,刚动了动,对方扑过来,身形之快,扑得她朝后倒去。
一上一下。
秦央识趣地收敛笑容,伸手抚上她的唇角,轻轻摩挲,摸得秦时砚心口发软。
两人一起长大,知晓对方的秉性,秦时砚看似冷漠,实则内心柔软,秦央恰恰相反,别看她平日里乐呵呵,但心肠硬,谁都走不到她心里去。
从小到大,她的朋友少得很。
“干什么?”秦时砚警觉,摸来摸去,没个正经,“既然你会词,对一遍词,怎么样?”
“现在不想对,我需要感受一下粱玉书的情感。”秦央扬起眉梢,带着小小的得意,“你说我和粱玉书是不是相似?你也骗了我。”
“不一样,我和你没有杀父之仇。”秦时砚翻了白眼,这是什么比喻,“还有,下去,背你的词,我去做午饭。”
秦央嘀嘀咕咕:“我会背。”
秦时砚不为所动:“下去。”
秦央低头,咬上她的唇,别吃午饭了……
清晨,助理就去超市买了水果和食材,特地送进来,就摆在桌子上。这是秦总昨晚特意吩咐过的,所以她起早去买。
桌上的食材都是新鲜的。
秦时砚也打算让秦央先背词,她去做午饭。想得很美好,可秦央不配合,别说做午饭,词也不背。
两人在地上躺着,齐齐看着屋顶,秦央终于是闹够了,推了推秦时砚:“去做饭。”
“累了。”秦时砚闭上眼睛,“你去做。”
继续躺着。
秦央是不相信自己的厨艺,拿起手机去点菜,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挑剔的人一把按住她的手机:“我想吃你做的。”
“你是不是做过以后把脑子也做没了”秦央不客气地拍开她的手,“我也没有力气,上面的人也累的了。”
秦时砚大囧,恨不得捂着她的嘴,最后闭上眼睛,随她闹去。
午饭送过来的时候,秦央终于将她拉起来,两人磨磨唧唧吃了晚饭。
“你去背词,晚上再说。”
说完,她把碗筷放下来,径直进入卧房,秦央回头看她一眼,算了,让她去睡。
秦央认命地收拾残局,自己回书房找到对应的视频,自己仔细揣摩。
而秦时砚则睡了一个下午,醒来后去做晚饭。
晚饭很丰盛,都是秦央爱吃的,她喝了口汤,目光落在秦时砚的身上,不甘心地说:“你和人家搭档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喜欢人家?”
“你喜欢周知蕴吗?你喜欢陈晨吗?”
喝汤。
吃过晚饭,秦时砚要下去走走,两位今晚不回去了,主动与沈洛依报备。
沈洛依的答复是:【你俩在家干什么没人管,家都不回,觉得我碍事?】
秦时砚无语至极,继续报备一句:【近日要参加演出,声音大了些,怕吵到您。】
沈洛依回了一个‘我不信’的表情包。
既然她不信,那就不信,秦时砚放弃挣扎,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与秦央继续散步。
两人没有出小区,只在里面围着人工湖走了两圈,走累就停下来休息。
秦央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去冲浪,看到朋友直播,先去刷个跑车,点开关注的直播间挨个刷,刷完以后再去冲浪。
“你可真是、雨露均沾。”秦时砚气笑了,“你要是天天冲浪,自己挣的钱都不够给朋友捧场的。”
秦央慢条斯理地划过屏幕,然后点开账号对应的银行卡号,正是秦时砚的副卡。
“关我什么事儿呢。”
秦时砚的脸色沉了下来,伸手去捏着她的手腕:“你怎么那么败家呢。”
“和你学的,你去看电影都包场……”
“你刚刚点了几下,可以包三场电影了。”
秦央终于妥协了,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靠着她的肩膀,笑得浑身发抖,“我就想挥霍你的钱,怎么办?”
“这是个病,得治。”
秦央疑惑:“怎么治?”
秦时砚:“钱转给你,放在你的名下。钱是你的,我没有钱,你就没有办法挥霍了。”
第66章 那你同意入赘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不心疼,别人的钱,花起来很舒服。”
两句话气得秦央变了脸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秦时砚,秦时砚握着她的手:“刷吧刷吧,改天等你直播,让她们都还回来。”
“你和我一起直播吗?”
“你要和我去领证,然后公开吗?”
秦央戛然而止,忽而冷冷地哼了一声,站起身,“回家。晚上该走一遍戏了。”
“你会吗?你体会到梁玉书的深情吗?”秦时砚站起身子,看她一眼,提醒她:“梁玉书算是戏曲中最深情的主角了。”
说完以后,秦央霎时有些僵硬,甚至眼神飘忽,不得不回答:“我觉得我应该可以。”
秦时砚乐得笑了起来,牵着她的手,一步步往回走。
回到家里,秦时砚去榨果汁,秦央又去练功房背戏词了。
晚些时候,两人走了一遍戏词,秦时砚指点两个地方,夜生活开始了。
九点的时候,练功房的灯关了。
洗澡,洗头发,吹头发,最后,两人齐齐躺在床上。
早睡是不可能的。
次日醒来得很晚,将近午时了,下午继续背台词,晚上要回家了。
回到家里,沈洛依坐在沙发上看着一猫头一狗打架,听着开门的声音,招呼秦央:“要不要给你女儿找个伴?”
“它不需要。”秦央一口回绝了,再来一只猫,她就得疯了。
以前的时候觉得还好,最近家里来了只狗,大半夜还可以听到他们对吼的声音。
她走过去,挨着沈洛依坐下,沈洛依扭头看着她俩:“你俩一起演出?”
秦央乖巧地点点头。
“折子戏?”
点头。
沈洛依眼里露出笑容,“什么曲目,我给你提个建议,小七的那出戏,梁玉书和谢云霞,演前面休妻的那段就好了。”
秦央:“……”
“这、您是多想看热闹?”
沈洛依尴尬地笑了,“我就想看她热闹。我之前询问她恋爱的情况,她说现在狗都不谈恋爱,她也不谈。她现在活得还不如狗。要命的是她骗我啊,你们在我眼皮底下恋爱两年。”
怪我咯?
秦央无法反驳,这件事确实是她们的错,她提议:“您去揍她。”
“她揍你,我都不会揍她,浪费我力气。”沈洛依语气凉薄,不得不评价一番:“央央,你看上她哪点了?”
“哪里都好。她会做饭、会洗衣服……”
“打住,她会做饭吗?我怎么不知道?”沈洛依震惊地看向走来的秦时砚,“你什么时候会做饭的?”
秦央捂着脸:“我们在一起,都是她做饭的。我以为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沈洛依也是气到了,不礼貌地拿手指着秦时砚,“我还没吃上你做的饭。”
母亲这么生气,秦时砚却无动于衷,拿手拍了拍秦央的脑袋:“别添油加醋了,不就是做饭,米放入电饭煲,按一下就好了。傻子都会做的。”
秦央保持沉默,做饭是这个意思吗?
沈洛依看看她,又看看秦央,鼓吹秦央:“我说的话听到了吗?就演那出戏,我给你包场。”
母女杠上了,秦央笑呵呵地起身:“我先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她走后,秦时砚坐下来,笨笨立即扑来,沈洛依直接截胡,阴阳怪气道:“我听说中医院准备改革了。背后来了个能人,搞了个策划案,听说能得不得了。”
秦时砚低头,歪靠着沙发,不想回答母亲的话题。
她不回答,沈洛依继续开口:“这个能人是谁?是不是你?”
“是我,我只是给了提议而已,具体怎么做,还是看周女士自己的。”
秦时砚平静的态度,气得沈洛依脸色发红,“你明知道我要什么……”
“妈,你不能赶尽杀绝。”秦时砚也抬起眼,认真地想要解释,沈洛依却不听她的:“如果没有秦央,你会往周瑶意面前凑吗?”
“这和秦央没有关系,你不要牵扯到她。”秦时砚压低声音,眉头紧皱,“周女士想要做的,秦央怎么会干涉,您不要迁怒于人。她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你太心急了。”
周瑶意拼命撑着医院,怎么会同意让秦氏药业收购,这是要了她的命。
一旦付出行动,只会适得其反,她提醒母亲:“您要的东西,我会帮您拿到。”
“那你同意入赘了?”沈洛依气极反笑,看着女儿淡漠的模样,跟在人家小姑娘后面,屁颠颠的。
秦时砚无奈,“怎么又入赘了,我和秦央不过是结婚,不是入赘。”
沈洛依非要揭破她那层极薄的脸面,“你不入赘,人家会把东西交给你?”
这回,秦时砚彻底无言。
客厅的声音突然没了,秦央特地出来,趴在门口朝外看了一眼,客厅里两人都没说话。
她一露头,沈洛依就看到了,但没有揭露出来,继续撸猫冲浪。
这种安静的气氛持续到晚饭结束。
沈洛依将秦央带去了书房,吓得秦央差点原地跳了起来,这是要谈什么?
“妈,你和她谈什么?谈梁玉书还是谢云霞?”秦时砚凉凉出声,“您别搅和我们的事情。”
沈洛依气了两秒,到底是没有发飙,心平气和地说:“我和她谈谈秦时砚,谈谈你们怎么搅和在一起的。”
秦央理屈,下意识朝秦时砚身后躲了过去,悄悄探头,到底是乖巧的孩子,厚着脸皮回一句:“我们的事都过去了,您想说什么就说,骂两句也可以的。”
她的态度透着心虚。
沈洛依疑惑地看着她,就在这时,秦时砚将身后的人推开,“去休息,明天要早起上班。”
“好,我先走了。”秦央心头一跳,安抚好自己,与沈洛依打招呼,匆匆上楼去了。
卧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她捂着心口倒吸一口冷气,她最害怕的就是沈洛依的眼神,看似平静,实则带着怒火,看多了容易做噩梦。
既然人跑了,沈洛依也不想看到女儿这张脸,自己跟着上楼去了。
秦时砚上楼去哄她的女朋友。
“你妈今晚好像有些奇怪?”
“没事儿,她为公司的事情生气,该休息了。”
秦央半信半疑,但还是放心地去洗澡,在这些事情上,她相信秦时砚会解决得比她好。
隔天早起去上班的时候,沈洛依已经走了,餐桌上空荡荡。
秦央心里敲着鼓,下意识去问秦时砚:“你妈会不会知道是我追的你?”
“不知道,这件事只有我俩知道,吃面条。”秦时砚依旧十分冷静平和,将桌上的面条推给她,贴心地拿了筷子,“她就是为公司的事情上火?”
“真的?”
秦时砚郑重点头。
吃过早饭,两人分开去公司。
周知蕴又是踩着点来的,蹦蹦跳跳地来团里,秦央坐在角落里吃面包,主动分给她一个,两人靠在一起说八卦。
“我听说你六姑姑好像又找了新的女朋友。”周知蕴咬了一口面包,悄悄地分享秘密,“阿棠告诉我的。”
秦央无语极了,“不管她们。”
下午开会、排练,研究新曲目。周知蕴被霍老师揪着排练去了,秦央失去了八卦搭子。
周知蕴很忙,忙到了离谱的地步,不仅跟着剧团排练,自己还要比赛,常常开小灶,相比之下,秦央则要闲散许多,还有时间和同事八卦。
转眼至十二月的时候,陈晨给秦央发消息,顾声声回剧团了,她们剧团总算结束外来人员帮忙的日子了。
陈晨也点开了顾声声的直播,看到了定位与剧照,很快又退了出去。
秦央在周末的时候,回了茶山一趟,见到了康曲茗与虞蕊。
她没有留下来,吃过午饭,替老太太检查房子,黄昏的时候回家去了。
她害怕自己留下来,老太太会乱点鸳鸯谱。
隔天上班的时候,周知蕴请假走了,回家专心比赛,她不仅失去了八卦搭子,连饭搭子都没有了。
这天下班的时候,她在自己的车旁见到许久不见的陈清仪。
“你好。”秦央干巴巴地和对方打招呼,陈清仪优雅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路过这里,有空吃个晚饭吗?”
路过跑到剧团所在的办公楼?
冬日的傍晚很冷,秦央提议一句:“车里说话,外面冷。”
“好。”陈清仪脸上多了不少的笑容,等车子解锁后,就坐进副驾驶。
秦央也跟着坐进去,里面温度已经上来了,她低着头看了眼手机时间,“你有什么就赶紧说吧,我知道你来肯定是有事情的。”
“你和她好吗?”陈清仪开门见山,眼若春波,凝着深情,她紧紧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子,“我想知道你和她的生活,是不是你期盼的。”
秦央目视前面的玻璃镜,无视她的视线:“我很好的,你也看到了,我的生活步入正轨。”
不用陈清仪来提醒,她就可以看到自己未来的生活。
“不用提我,你怎么样了?”
“我也很好,公司准备走药业的路了。”陈清仪抬头,推了推眼镜,语气笃定。一旁的秦央疑惑不解,“陈家不是、不是……”
她欲言又止,陈清仪清秀的面上多了些自信:“我在与周医生沟通,大力发展中医。”
“你想要我奶奶的研究成果?”秦央一眼就听到了不对劲,她只是不接触生意,但不代表她没有警觉性。
她深吸一口气,“你应该知晓周家与秦氏药业的合作,去年刚签订合约的。”
陈清仪轻笑,语气也是温柔:“我知道呀,我没有与秦家作对,央央,你想多了。”
第67章 当得到人后,舞台上的梦可有可无了。
陈清仪说没有,秦央就会信?
秦央冷冷地笑了,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直接了当地表明自己的态度:“你做什么我不管,但希望你别打着为了我的名头和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下车。”
她的脾气算不上好。
陈清仪没有下车,她喜欢秦央爱恨分明的态度,继续说:“中医这个行业水可深了……”
“下车!”秦央冷着脸重复一句,“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我要回家去了。”
冰冷冷的一盆水泼在了陈清仪的脸上,浇灭了她一腔热情。
“央央,我让你讨厌了?”
“没有。我不想和你说生意的事情,我又不做生意,你为什么要和我说?”秦央态度冷淡,语气薄凉,“中医西医都不是我该听的事情,你巴巴地来告诉我,是炫耀还是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
她的身份本来就尴尬,周瑶意不是她的亲奶奶,康曲茗有撒娇的资本,但她没有,甚至,周瑶意对她的好,她是要感恩的。
她知晓秦氏药业与周瑶意之间是有矛盾的,她也解决不了,陈清仪来搅和就算了,巴巴地告诉自己,是什么意思?
剧团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出来,有的选择结伴回家,也有人看到了秦央,本想上前打招呼,看到副驾驶的人后停脚步,微微点头,加快脚步离开。
陆陆续续走了一批人后,陈清仪依旧没有下车的意思,甚至还看向她:“我希望你离职点,央央,除了秦总以外,你应该需要自己的朋友。”
“我有朋友,但我不需要不怀好意的朋友。”
两人之间气氛僵硬,陈清仪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意,轻轻叹气:“我只是喜欢你,并没有犯错,你对我为何就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我对你没有敌意,你如果过来和我玩儿,我也欢迎你,但你开口说起这件事,让我很反感。时间不早了,请你下车。”
三两句话就可以让筋疲力尽,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也让人费劲。
陈清仪下车后,秦央冷漠地启动车子,快速离开令人窒息的地方。
生活步入正轨后,她已经开始享受生活,早出晚归,偶尔去巡演,她与秦时砚从地下转到了地上,该与过去的生活说再见了。
陈清仪的出现,让她开始害怕了。
一路疾驰回到家里,车子停在车库里,她无力地大口呼吸,烦躁不安地拨通秦时砚的电话。
“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冷中带着几分薄凉,依旧是那么好听。秦央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她的声音:“你在哪里?”
“办公室里收拾东西。你到家了?”
“到家了,陈清仪来找我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过来,声音如旧:“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事情,别害怕,等我回来。”
秦央挂断了电话,乌黑的眸子里映着前档玻璃,许久没有说话,天彻底黑的时候才*下车。
沈洛依依旧回来得很早,坐在沙发上看着猫狗打架,听着门口的动静也没有开口,但是笨笨扑向门口,谄媚地去邀宠。
然而它再怎么谄媚都没有用,秦央越过它,目光落在沈洛依身上,只一眼,她又挪开了。
“今天不高兴?”
沈洛依放下手机,转头看向秦央,年轻人的情绪都摆在了脸上,只有她女儿,开心高兴都是一个样子。
“我看到陈清仪了。”
“她呀。”沈洛依语气淡淡,似乎没有聊下去的欲望,长叹一口气,轻轻皱眉,“和你没有关系,生意竞争,下回见面还是好朋友。”
生意场上的关系变化得很快,今天是敌人,明天就能变成朋友,瞬息万变。
“不过陈清仪向来聪明,有些小手段,如果不喜欢别和她来往。”
沈洛依给出忠告,尤其是秦央。
秦央点点头,身后传来声音,她回头去看,秦时砚在换鞋,不忘和她说话:“她和你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没办法,不放在心上。秦央下意识就问:“如果撕毁合约,你和周奶奶……”
“不会撕毁合约的,央央。”秦时砚打断她的话,走过去,攥着她冰冷的手,“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她主动找你,就是吓你。”
周瑶意和秦央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完全就是靠着长辈对晚辈的喜欢。陈清仪突然来找她,是想她做什么,急于表态战队?”
秦央沉默,笨笨围着她打转,晃晃尾巴,扭扭屁股,最后,秦央还是抱起它。
平静的日子里丢进来一块石头,惊起满池涟漪。
吃过晚饭,沈洛依出门去了,秦时砚去处理工作,秦央回到卧房背戏词。
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晚上十一点,外出的人回来了,秦时砚也处理完工作,而秦央趴在床上继续冲浪,朋友圈里摆着秦时景和她新女朋友的照片,而赵女士始终沉默着。
秦央翻看着六姑姑新女朋友的照片,一时难解,听到开门声后终于说了一句话:“你姐这是换女朋友了?”
听到这句‘你姐’后,秦时砚轻轻蹙眉,三步并两步走过去,“你怎么又加她的号了?”
“她要加我的,毕竟是你姐。”秦央表现出一副淡然的模样,不忘扬起下颚,眉梢眼角都沾染了笑容,“你说,哎,你怎么给我拉黑了?”
秦时砚直接将秦时景的号删除拉黑,“你看她天天换女朋友,心动吗?”
秦央愣了下,随后笑了出来,“小心眼。”
删除后,秦时砚将手机还给她,“我看杜明棠的朋友圈,陪着周知蕴去比赛了,你不过去吗?”
“难,我请不了假。”秦央叹气,仰首看着对方:“我走了,你怎么办,你肯定会想我的。”
听着毫无营养的情话,秦时砚依旧是波澜不惊,甚至还抬起手拍了拍她的额头,算作听话的奖励。
就算秦央想去,她也不会答应的,应援是人家女朋友的事情,她去干什么。
嘴上说说就好了,实际行动就免了。
删除后,秦央的乐趣少了一半,她挺喜欢看秦时景晒女朋友的,可能每个月的人都不一样,偶尔一回,坚持两个月,第三个月的照片里就换了新人。
等秦时砚洗漱好回来,秦央还抱着手机,但抱的是她的手机。
“查岗?”秦时砚疑惑,上前拍了她一脑门,“查什么呢?”
“我看看赵女士的动态。”
果然,什么都没有。她郁闷地又翻了一遍,实在是不解,询问她:“赵女士和你姐姐是怎么认识的,一个冰冷一个热火,一个正经一个闷骚。”
秦时砚又拍她一下,如果是以前肯定说一句‘不准编排长辈’,如今长辈也成了同辈,说一两句也无可厚非。
“或许看对眼了。就像杜明棠,说是找个人结婚糊弄家里,结婚后竟然那么贴心,不也是奇怪得很。”
两人一起躺下,什么都不做,并排躺着。
“你打算什么时候过去?”秦央询问她的安排,“我也要请假。”
秦时砚闭了闭眼:“决赛那天是周日,你不用请假的。”
秦央还想说,对方闭上了眼睛,她忍不住凑过去,凝着她的侧脸,下一秒,秦时砚便捂住她的眼睛。
四下皆黑,寂静到可以听清楚对方的呼吸声。
秦央拨开她的手,甚至反扣住,压在一侧,自己吻上她的唇,旖旎之色,遮住双眼。
清晨之际,沈洛依走得很早,秦时砚也很早,等秦央下楼,就剩下她一人了。
匆匆赶到剧团,八卦搭子也不在,好在同事们给她提供不少乐趣,勉强混了半日,吃午饭的时,秦时砚来了。
秦时砚给她请假,请了一个月。
“干什么?你疯了?”秦央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个月啊,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秦时砚则不语,熟练地带着她去更衣室收拾自己东西,零食都分给了同事,剩下的几件衣服都带走了。
坐上车子的一刻,秦央恍恍惚惚,“为什么要请假这么久?”
“给你放假,不好吗?”秦时砚低头去系安全带,莹白的手指拂过黑色的带子,转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女孩,“怎么了?”
“送我去公司,这几天做我助理。我助理请假回家去了。”
秦央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防止陈清仪来找我?”
“想多了,我是让你回去练习你的曲目。”秦时砚往后靠了靠,修长的睫毛轻长,眼中春光波动。
秦央还是慢吞吞地驱动车子,带着她回到公司,车子熄火后,两人走上办公楼。
回到办公室,里面摆了水果零食,一看就是为秦央准备的。
助理也在,压根就没有请假。
沈洛依也在,过来说事的时候,看到办公室里多出来的人后,转头看向她女儿:“有病!”
病得不轻!
随后,她将资料拿上,关门走了。
秦央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下一秒,一块水果塞进她的嘴里,“看什么看?”
“她骂你有病。”
沈洛依的嘴巴是真的毒啊,以前觉得她高高在上,但微笑起来很好看,对晚辈也慈爱,现在去看,滤镜都碎了。
秦时砚低头翻着资料,姿态悠闲,随口回了一句:“她有病,她生的自然有病。”
秦央不语,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两人皆不语,秦央走到落地窗前,眺望整座城市的上空,站了会儿,听到秦时砚提醒她:“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后的演出,是秦央迫切盼望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平静了很多。
当得到人后,舞台上的梦可有可无了。
第68章 你心虚吗?
站在落地窗前,秦央无言,卷翘的眼尾微扬,一双手无声地揽上她的腰肢,渐渐,纤细的双臂越来越紧:“睡到手就不是白月光了?”
“是呀。你还是别人的白月光。”秦央歪头,抵着她的侧脸,心虚地笑了,来不及细想,对方收紧臂弯,语带威胁:“晚上回去好好想想?”
秦央轻哼一声,转过身子去看她:“演出结束后,我们去领证吧。”
“想通了?”秦时砚有些意外,“我以为你得到手就在意了,原来还是在犹豫啊。”
“你呢,神通广大,错了可以再来,我可不行。我如此微末渺小,万一错过了,该怎么回头?”
秦央下颚微抬,朝她身体靠了靠,声音也压得很低:“秦时砚,我没有你聪明呀。”
你错了,沈总给你善后。
我呢?我走错了,就是一叶孤舟在海上漂泊。
“嗯,你害怕了。”秦时砚肃然,声音也冷了下来,转而一想,秦央如今的处境,没人真心为她着想,她确实应该多考虑考虑。
瞧着秦时砚深邃的眸光,秦央主动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我想好了,觉得你很靠谱,如何?”
“我确实很靠谱。”秦时砚被她逗笑了,“你放心,我懂你,你也懂我,我们可以签个婚前协议的。你的就是你的,无人可以拿走。”
“哎呦,我好吃亏呀。”秦央调侃,似笑非笑:“那就去公证。”
说定后,秦时砚去忙工作,秦央做到沙发上坐下,拿起手机冲浪,一下午,桌上的零食都吃完了。
下班后,秦央和朋友约了出去玩儿,秦时砚继续加班。
晚上十点的时候,秦时砚收到定位,是一个酒吧。
不喝酒的人跑到酒吧去,能干什么?
看着人家喝酒还是看着小姑娘喝酒?
秦时砚没好气地回答:【自己回来。】
秦央:【我只是报备,我看到赵女士了。】
酒吧的故事可多了,就看遇到什么人,明显赵女士这样的人让人感觉很危险。
秦时砚放弃加班,打车赶到酒吧,而赵女士与秦央正对面坐着,秦时景也在。三人如同三国一般,鼎立一方。
秦央面前放了一堆空瓶子,都是旺仔牛奶。在秦时砚坐下后,她好心地将自己和了一口的旺仔牛奶递给她:“别喝酒了。”
“你们怎么在一起?”
“说来话长。”
秦央和朋友过来的,朋友要玩的,她就陪着过来,自己是不喝酒的,来酒吧也不怕喝酒出事。
刚喝了两杯牛奶,来了一位搭讪的,说了两句话,朋友被勾搭走了,留她一人在这里,成了孤家寡人。
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来了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刚问候两句,六姑姑秦时景来了。
小姑娘是秦时景追求的对象。
秦央无比震惊,六姑姑又又又又又换了女朋友。她准备吃瓜的时候,赵女士来了,小姑娘被赶走了,两人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对方,并且,不让她离开酒吧。
真是出门见鬼不怕,就怕遇到色鬼。
牛奶实在是喝腻了,她才将秦时砚找来。
赵女士要强,从来不承认自己对秦时景的喜欢,这回,两人碰面,赵女士没说话,但秦央看出来,她对秦时景是旧情难忘。
她抿了口牛奶,悄悄地告诉秦时砚:“她们已经坐了半个小时,我都喝了五瓶牛奶了,你赶紧带我走吧。”
秦时景不让她走,目前的情况来时,秦时景还算是她的姑姑,长辈的话不好不听。
她现在非常后悔没有和秦时砚去领证。
领证以后,她们也算是平辈了。
“别管她们了,我们走吧。”秦时砚看不惯两人之间的破事,要么分开,各自安好,要么复合,好好过日子。
秦时景是有钱烧得慌,赵女士是有嘴巴不会说话。
还得是杜明棠,看好就下手,如今婚都结了,这两人还在死杠。
“六姐,我先走了。”秦时砚将牛奶放下,旋即看向赵女士:“赵女士,玩得愉快。”
两人同时嗯了一声,秦央立即拉着秦时砚逃之夭夭。
出了酒吧,外面依旧灯红酒绿,霓虹灯照亮了半边天。
秦央晚上没吃饭,光喝奶喝饱了,临走时还是买了些吃的带着回家吃。
“我不明白赵女士喜欢六姑姑哪里?”
“你也说了,白月光的威力很大。”秦时砚驱动车子,温温笑了。
秦央咬了口饼,淡淡看她一眼:“那不是白月光了,是黑月光。”
两人驱车回到家里,已经接近十二点了,悄悄上楼洗漱。
不上班的日子可以睡到自然醒,刚醒就看到同事发来的照片,陈清仪站在剧团门口,抱着一束花,似乎在等她。
秦时砚是有预判能力的。
秦央将手机丢在一边,蒙上被子继续睡,再度醒来的时候是中午了。
想起同事的消息,急忙回复人家:“不必理会,装作没有看到。”
同事在忙,没有回复她。
直到下班才回答她:“OK。”
秦时砚回来得很早,带了一束花,放入花瓶了,惹得沈洛依翻白眼。
秦央彻底闲了下来,有时间就练习自己的动作。但陈清仪三天两头就会前往剧团门口,捧着一束花,没回过去都是下班的时候,但每回都见不到人。
时间久了以后,有人误会她是秦央的女朋友,两人吵架,秦央请假并没有知会她。
但这些事情,秦央都不知道,她忙着自己的事情。一忙就是两个星期,同时也给周知蕴加油,微博上给与鼓励。
再见面的时候,周知蕴闯入决赛了。
赛事最后一天,秦央也会过去,到达酒店后给周知蕴发消息,四人见面后出去吃饭。
约在附近的酒店,秦央与秦时砚先过去,两人坐下没多久,周知蕴匆匆忙忙地过来了。
杜明棠则是气定神闲地跟在后面,姿态肆意,落座后,她看向秦时砚:“你还有时间来这里?”
陈清仪都快将秦时砚的老巢给挖了。
秦氏药业屹立不倒的一半原因就是周瑶意这些年来的研究成果。
陈清仪直捣老巢,听说周瑶意左右不定,想要和陈家合作。
这些都是杜明棠道听途说来的,至于真相如何,只有当事人知道。但看秦时砚气定神闲,她知事情或许与她听到的不一样。
“你吃什么?”秦央不掺和两人的事情,询问周知蕴吃什么,“今晚秦老师请客。”
杜明棠不服气:“凭什么她请客,我不吃人嘴短,要么我请客,要么各付各的。”
“那你付钱。”秦时砚阔气地将结账的事情交给了杜明棠,“你老婆得奖,你是应该提前庆祝下。”
听到这里,周知蕴反而羞红了脸:“还没定数呢,我都很紧张。”
秦时砚安慰她:“不用紧张,没赢就回去继续努力。”
说得秦央皱眉,“你这是过来人的安慰吗?你应该说相信你自己,你肯定会赢的。”
“你是给她压力。”秦时砚纠正她的话,“赢不赢是第二,努力过了才是重点,回去后肯定大有收获。”
秦央哑然,看她一眼,算了,不和她争,争也争不过。
她拉着周知蕴继续点吃的,周知蕴撇撇嘴开口:“听说主办方邀请秦老师做评委,秦老师拒绝了。”
“有这回事?”秦央被吸引住了,她记得这界评委都是很厉害的前辈,在圈子里好多年了,无论是功底还是威望,都是很不错的。
周知蕴深深点头:“可惜秦老师拒绝了。”
“蕴蕴,你们秦老师最正直,就算她是评委,她也不会给你打高分,甚至为了正直,还会严格要求你。”
杜明棠不阴不凉的声音打破周知蕴对秦时砚的滤镜。
秦时砚抬眸,斜睨面前吃醋的好友,薄唇轻轻勾起:“杜明棠,吃醋了?”
“谁吃醋了?”杜明棠不承认,反瞪她:“你算什么东西,我怎么会吃你的醋。”
秦时砚好笑:“我有说你吃我的醋吗?”
杜明棠哑然。
不说话的秦央噗嗤笑了起来,周知蕴也是十分尴尬,反观秦时砚,独她一人平静无波。
一顿饭吃得也算欢快,杜明棠请客。
回到酒店,遇到其他老师们回来,三三两两,瞧见秦时砚后都上前打招呼。
秦央与周知蕴跟在后面,周知蕴悄悄拽住秦时央的手:“我和你说,我这回参加比赛才知道秦老师是多么厉害。”
“厉害吗?”秦央眸光潋滟婉转,是挺厉害的。
打过招呼后,秦时砚在原地等了会儿,后面三人慢吞吞地赶上来。
秦时砚她们在九楼,杜明棠则是在七楼,两人错开了楼层。
回到套房后,秦央软了下来,直接躺在床上,秦时砚整理行李箱,一并提醒她:“我看到了虞蕊。”
顾声声早就回剧团了,虞蕊自然就不用去了,但虞蕊想自己创剧团,听说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这次比赛很多同行都会过来,虞蕊过来不算稀奇的事情。
“既然她来了,康曲茗多半也来了。”
秦时砚没有接这句话,而是拿着换洗的衣服去洗澡了。
她不喜欢提及康曲茗。
秦央走过去,握着浴室的门,看着浑身冰冷冷的人:“秦时砚,你是心虚吗?”
害怕我提起旧事?
秦时砚冷冷地抬头看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吗?你的词背全了吗?周知蕴那么紧张,你怎么和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思来撩我?”
“秦老师,白月光,我就喜欢你生气又拿我没有办法的样子。”
刚说完,秦时砚伸手,将人拉进来,砰地一声关上浴室的门。
第69章 说不定她们已经领证了。
主动送上门。“我让你提前感受到谢云霞的深情,如何?”秦时砚将人抵在门上,莹白的指尖挑起秦央的下颚。
浴室里一片寂静,呼吸声迭起。
秦央抿唇,望着对方干净白皙的脸颊,“我不喜欢她,只喜欢你。”
“你自己脱,还是帮我你脱?”秦时砚勾唇笑了,丝毫不掩饰的情愫,“我喜欢你自己脱。”
秦央瞪她一眼,“你以前不是这样吗?”
秦时砚以前可是老干部,什么都不懂,如今倒好,什么都懂了。
甚至,懂得比她还多。
其实,是她带坏了秦时砚。
沈洛依一直都不懂她的女儿的。她的女儿一直都是很乖巧的。秦时砚自小就是乖乖女,从小到大,不会让父母生气的女儿。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秦时砚阖眸,吻上她的唇。
唇齿纠缠在一起。
地上的人影纠缠在一起。
夜里下了场雨,但很快又停了,早上起来,地面湿漉漉的,太阳悄悄地爬起来。
两人起来的时候,已近中午,秦央起床,在微博上发了定位,同时,秦时砚也更新了动态。
那条动态下多了很多评论,秦央挨个去翻阅,发现都是熟悉的ID,她看向整理行李的人,犹豫了下才开口:“你的粉丝可真是厉害,这么多年对你不变心。”
“双向奔赴罢了。她们喜欢你,同样,你对她们也要保持敬畏的心,不能肆意践踏她们的心意。”秦时砚低头,看着箱子里的衣物。
她们来住两个晚上,明天就回景城,带的东西不多。
秦央听着她的话,不怀好意地追问一句:“人家给你写的情书,你怎么保持敬畏的心?”
“想挨揍了吗?”
秦央戛然而止。
吃过午饭后,周知蕴去赛场了,提前做准备,秦央慢吞吞地发了个加油的表情包。
进入决赛圈都不容易,周知蕴准备了大半年,势必要带个好成绩回去的。
相比较她的努力,秦央则成了咸鱼,发过消息以后,她看向秦时砚:“我的梦想被你给毁了。”
“是吗?你自己腰疼,关我什么事儿”秦时砚头也不回,“赶紧收拾,我们也要去候场了。”
她们是最后的,颁奖过后才上台,不需要那么早的,前面还有其他人先表演。
秦时砚看了眼表,露出肃然:“去吧,提前侯场,顺便让你再玩一玩。”
她不喜欢最后到达。
两人慢吞吞地去吃午饭,然后慢吞吞地进去,此时,杜明棠也在,脖子上挂着工作证。
“你哪里来的工作证?”秦央看着眼前滑稽的一面,“你可真是二十四孝好妻子呀。”
杜明棠不搭腔,甚至头都不抬,这孩子和秦时砚一样了,嘴巴毒得很。
“说话呢,杜明棠。”秦时砚不耐地提醒杜明棠,“别惹我生气。”
杜明棠:“……”你说的是人话吗?
“滚!”她发怒了,“小心我跑到你俩微博下面公开你们的事情。”
秦时砚识趣地拉着秦央走了。
秦央朝杜明棠瞪了一眼,杜明棠也瞪她,对瞪一眼后,杜明棠提着水果匆匆去后台了。
“秦小七,你说杜姐姐对她的闪婚妻子这么好?”
“或许是发现你搭档的魅力了。”
两人一问一答,进入后台,不少人围了过来,都是冲着秦时砚的,秦央不语,歪头看着她,恍然间回到多年前,她站在舞台上,璀璨若升起的明星。
光芒四射,让人挪不开眼睛。
看着这样的秦时砚,很难让人不去爱的。
等打过招呼后,两人进入单独的化妆间,秦央的目光一直跟随她,甚至,眼中带了笑。
“你很开心?”
“开心啊,看到此刻的你,我很开心。”
秦时砚在化妆镜前坐下来,透过镜子足以看清秦央眼中的光,她是真的很开心。
“你开心,也不枉我此行的。”
“你在哄我开心吗”秦央不自觉地凑过去,甚至贴近她的脸颊,“秦小七,你现在比以前温柔多了,还懂得讨好我。”
以前的秦时砚就像是一块冰,逼得她用自己的温度去焐热她,现在似乎反过来了,秦时砚在处处包容她。
秦时砚听出她的话音,温温地笑了声,伸手捏捏她的脸:“控诉我以前对你不好?”
“以前、好凶啊……”
“咚咚……”
敲门声传来,秦央立即止住话音,甚至后退一步,脸色羞得发红,这时门推开,是主持人来沟通流程。
主持人径直走向秦时砚,微笑颔首:“秦老师,我们沟通下细节。”
秦时砚转身看向她,“你有点不礼貌,你身边还有一个人。”
“我没看到,对不起。”主持人红着脸道歉,低头和秦央道歉。
秦央点点头,她不会与人计较这些问题。
沟通过细节,秦时砚将人赶了出来,随后化妆师也来了。秦央坐在一边玩手机,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曾几何时,她也是这么痴痴地看着她,最终,她成功了。
秦央低头,偷偷拍了张照片,自己留着欣赏。
看着照片里侧影,似乎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美丽,旁人怎么想的,她不在意,她只知晓她喜欢的人真的很美丽。
偷偷看了会儿后,化妆来喊她了。
秦央手忙脚乱地按灭手机屏幕,脸色跟着发红,化妆师打趣她:“你这这都不用腮红了。”
秦央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好在化妆师没有再说,她悄悄地喘了口气,坐着化妆。
化妆还没结束,前面的比赛结束了,周知蕴没有得奖……
秦央眨了眨眼睛,莫名觉得残酷,她转头问秦时砚:“这个比赛很严格吗"
“嗯。”秦时砚淡淡地应了一声,“重在参与就好了,周知蕴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
秦央:“……”这句话杀人诛心。
“你不要再说了。免得她知晓后太、不对。”秦央转头看向对方,“你是不是知道她不会得奖?”
“知道又怎么样,本来就磨炼,她太小了。”秦时砚语气平静如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得哪里不对。
秦央不满意,提醒她:“你最好别说了,若不然杜姐姐不会放过你的。”
“好,我不说。”秦时砚识趣,朝她郑重点点头,“你也算参与了。”
秦央冷哼一声,算作认同,她对拿奖没有太多的执念,顺其自然就好了。
外面响起敲门声,时间到了。
秦央蓦然一怔,转头看向秦时砚,她依旧平静如水,依旧那么平和,她的紧张似乎也跟着散了。
秦央轻轻地笑了,秦时砚转身看她,眼中如捧一弯月,看得秦央羞涩。
“秦央,这个时候害羞了,昨晚可是很厉害的。”
秦央:“……”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提醒她:“我今晚会讨回来的。”
秦时砚莞尔,不与她计较,主动牵着她的手,指尖滑过掌心,触碰到掌心的黏腻,“你怕什么呢?”
“砸了怎么办?”
“砸了就砸了。你只要不说混话,我都可以替你圆回来。”
秦央不觉弯了弯唇,心满意足。
今日虞蕊确实来了,她身边坐着一位老太太,老太太看着台上,左右去找,没找到想看的人。
“还没出来呢。”虞蕊熟悉流程,低声安慰老太太。
老太太朝她笑了,“小茗怎么没有来?”
“她忙着呢,我来帮忙的。”虞蕊低声宽慰,“您满意就好。”
老太太登时了然,也不再问,略等了十几分钟,果然听到主持人报幕,报了央央的名字。
幕布拉开后,她看到自己的孙女,呼吸停止,她笑了出来,说道:“她爸妈从来没见过她。”
如果看到她站在舞台上,必然会高兴的。
听到她说话,虞蕊的笑容凝滞,“听说秦老师对她很好。想来,她们会放心的。”
舞台上两人配合得很好,完美演绎出戏中人的感情与纠葛、不舍。
帷幕落下后,众人鼓掌,虞蕊抬手跟着鼓掌,拍到双手麻木。
全部结束后,虞蕊提议:“我送您回酒店,再和小茗汇报情况,明天送您回家。”
“谢谢你啊,小蕊,你也不错。”老太太不吝啬夸奖,拍拍她的手背,“你们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你得问问小茗的父母。”
虞蕊低头,扶着老太太站起来,语气温柔:“我就是带您来看看,我和小茗的事情,不急的。”
前面散场后,后台里的秦央怔怔坐在原地,随后有人给她发了照片,是周知蕴发的。
照片是很清楚,她说:“秦小七,我觉得她们很般配的。”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秦时砚慢悠悠地卸妆,不急着走,甚至还有心情与秦央开玩笑,“我刚刚看到虞蕊了,好像还有你外婆。”
“我怎么没看到?”秦央惊得站起来,“她们怎么会过来?”
秦时砚凝着镜子里的人:“你放心,虞蕊将人带过来,自然也会将人好生送回去,指不定虞蕊想要表现一番,博个好感觉。毕竟你妈是不会答应她们的事情,但老太太会同意的。”
“你什么意思?”秦央不理解她的话,“她们会直接结婚?”
“秦央,康曲茗的户口还在茶山,指不定她们已经领证了。”
秦时砚的语气很认真,不想是在开玩笑,秦央也直接惊住了,“已经领证了?”
这么快吗?
她可以想象出裴云霁震怒的样子了。
“秦小七,我觉得我妈要疯了。”
“管她疯不疯,我妈不会疯就行了。”秦时砚不以为然,凝着镜子里惊慌的女孩子,“别害怕,我俩去领证,让她更疯,好不好?”
第70章 你也不想看到秦时砚身败名裂,对吗?
秦时砚的语气带了几分调侃,更多的是缓和气氛,秦央去卸妆。
两人收拾出来后,天色已经黑了,但外面还有许多人在等秦时砚,放眼去看,好多灯光,上面写了秦时砚的名字。
秦央看着红色的灯光,转身看向秦时砚:“白月光呀。”
“为什么我会是白月光?因为我珍惜她们,珍惜她们的努力。我让人给她们一人准备一份伴手礼,这是我能给的。我看到了她们的努力,同时,给予我的情绪价值。”
“一味让她们付出,对不起白月光三个字。”
听着她的话,秦央悄悄竖起大拇指,身侧的人忽而说:“我看到你的名字了,在那里。”
月光清冷,大片的红灯下,照得人眼睛发亮,秦央在角落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瞥她一眼,“走了。”
两人坐上车,外面的人迟迟不愿离开,但她们手中都提着一只花篮,造型好看,大概这就是秦时砚回应她们喜欢的礼物。
秦央看着她们,慢慢地握紧秦时砚的手,“秦时砚,其实沈总没有看透你。”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是一个不错的人。”
秦时砚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打开手机,看到‘白月光秦时砚’的词条,轻轻地笑了。秦央凑过来,啧啧啧一声,“白月光秦时砚,你买的吗?”
“我有那么闲吗?”秦时砚继续往下翻,看到有人提及秦央的名字。
【与秦老师搭档的是谁?】
有人回答【她的侄女秦央。】
两人扫了一眼,很快又抛开,恰好车子在酒店门前停下来,两人跟着小车,大堂里还有许多人,周知蕴也在,一脸沉闷地坐在那里,明显是不高兴。
“失望了?”秦央走过去,抱住搭档,鼓励她:“我们还小了呢,过两年再来,别沮丧,你要想想,你虽说没有得奖,但得到了更好的。杜姐姐一直陪着你呢,她是最好的奖。”
“小嘴巴真甜。”杜明棠被夸得稍稍红了脸,悄悄朝她竖起大拇指:“你比秦时砚厚道了。”
赛事结束后,她特地去问好友,好友只一句:“藏龙卧虎,你妻子太小了。”
这是什么欺负人的回答?
安慰过周知蕴,两人携手回房间,秦央疲惫地躺在床上不动,秦时砚趁机打开电脑处理工作。
“你晚上想吃什么,自己看看。我先忙。”
“我知道了。”
秦央躺在床上随口答应,高强度紧张后就会觉得十分疲惫,尤其是酒店的床十分软,躺下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等秦时砚抬起头看她,早就陷入梦乡。
秦时砚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她被子拉过来,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
做好这些,她又返回去,继续处理工作。
等秦央醒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一觉睡够了,看到周知蕴约她出去吃饭的消息,七点多发的。
她迷迷糊糊地回复:【我刚醒,还去吗?】
周知蕴回答得也快:【去。】
秦央立即醒了:【十分钟后,楼下见。】
见她爬坐起来,秦时砚也关上电脑,“杜明棠约吃饭,你要去吗?”
“一起过去。”秦央睡得很舒服,愉快地伸着懒腰,下午的事情像是一场梦,多年的执念划上完美的句号。
她走下床,走到对方面前,愉快地表达自己的喜欢,也不作扭捏。
“秦时砚,我们去领证吧,明天回去就领。”
秦时砚好笑:“这是求婚吗?花呢,戒指呢?”
“回去给你补,诚意邀请你的名字放在我的户口本上。”秦央伸手抱住她的肩膀,眉梢眼角都是藏不住的笑容,秦时砚则调侃她:“你这是睡好了?”
听着她不正经的语气,秦央不快:“说正经事呢。”
“好,听你的。”秦时砚轻易就答应下来,“现在去收拾东西,该去吃饭了。”
说成了一件事,两人都缓缓松了口气,下楼的时候,秦央紧紧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
出了电梯,看到大厅里等候的杜明棠两人,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一群人正在说话。
“秦老师。”
有人认出了秦时砚。
秦时砚微笑*,看向杜明棠,杜明棠立即起身:“改日再叙,先走了。”
四人一道离开酒店,杜明棠开车,周知蕴坐在副驾驶,车子启动后,打开手机,看到微博词条。
“秦老师,词条是你买的吗?”周知蕴疑惑,她没想到秦时砚不过一段折子戏后会引起这么大反响。
毕竟戏曲圈的事情比不得娱乐圈,按理来说,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上一回是秦时砚故意买的,这回呢?
“不是我。”秦时砚也被问得尴尬,打开微博去看了眼,“有问题,这么水的词条。”
“谁会故意买这个热搜?”周知蕴疑惑,转身看向秦央:“你知道吗?”
秦央摇头:“我睡了一个晚上。会不会是秦家生意场上的人”
这些事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干出来的。
她同样也很疑惑:“这个词条似乎没有坏处呀,倒像是给你脸上贴金子。”
“天上不会掉馅饼的,我让撤了。”秦时砚警觉,她不信有人故意给她好处。
本来高高兴兴出去吃饭的心情也被搅和得没了,四人随意吃了些就回去了。
回到酒店后,四人分开,一入门,秦央就搂住秦时砚:“担心什么”
“我不担心,倒是你,去年闹得你晚上睡不着。”秦时砚坦然说了实话,她自己是不会在意这些事情,但秦央不一样,秦央过于敏感,她害怕她会多想。
两人好不容易渐渐稳定下来,如果再闹出什么不必要的事情,着实是不值当。
她提醒秦央:“这几天不要上网了,不要去看网上那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明天回去后去周女士那里待两天。”
“这么快就为我想好退路?你该想想,或许是你的粉丝给你买的热搜呢,人家喜欢你呀。”
秦央悄然吻上她的唇角,微凉的唇角被她焐热了,渐渐地,秦时砚给出回应。
两人抱在一起热吻。
良久后,秦央松开她,唇角微麻,但她的眼底涌着热流,“我有你,不怕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她们不是我的亲人,我怎么会在意她们的话呢。”
之前是因为裴云霁的态度,她反复做梦梦到那个晚上,梦到多年来对她好的母亲突然间破口大骂,如同变了一个人。
秦家的人都在指责她,都在骂她。
只要她一闭眼就会听到骂声,吓得她晚上都不敢去睡,甚至睁着眼睛到天明。
她深吸一口气,望着眼前的人:“我不是那么脆弱的,我只是在意秦家的人而已。”
“早些休息,明天回景城。不要多想,我会安排好的。”
时间已经不早了,凌晨一点多,再不睡,就要变成日夜颠倒的夜猫子。
等秦央去洗漱,秦时砚打开手机,词条也换了,换成‘秦央是秦时砚的侄女’或者‘秦央优秀’。
秦时砚冷笑起来,随后打电话通知公司的法务部,跟进这件事。
她似乎明白了。
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要她身败名裂还是逼秦央和她分手。
秦家孙子辈的孩子太多,将近二十个,秦央几乎不露面的,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她是秦家的孩子,更不知道秦央是她的侄女。
她将秦央的手机收了,关机丢在一边。
等洗漱上床都已经两点了,都十分疲惫,沾床就睡着了。
隔日,杜明棠来敲门,“我开车回去,你们要一起吗?”
秦时砚抬头:“一起,你们什么时候走?”
“一个小时后。”
“好。”
说定后,杜明棠看向秦时砚,但秦央在,她不好多话,只深深看了眼秦时砚。
秦时砚低头,错过她的眼神,她只好讪讪离开。
一个小时后,秦时砚去退房,服务人员看她一眼,见她一人,便收回视线。秦央这时已坐上车,等着秦时砚回来。她的手机被收走了,只能无趣地打量着杜明棠的车子。
杜明棠过来的时候,带着司机,不用她自己开车,所以,她们四人坐在后面可以说说话。
周知蕴拿着手机几度想要开口,可触及到搭档澄澈的眼神,她笑着将话吞了回去。
等了十分钟,秦时砚走回来,关上车门,就在这时,秦时砚的手机响了。
是沈洛依。秦时砚推开车门,走远了才接通电话。
“你们搞什么?”沈洛依开口一句话,带着浓浓的担忧,“我已经让法务部去起诉了,你得罪人了?网上都在说你和秦央先是姑侄,又说你们……”
她顿了顿,没将话说完,太脏了。
沈洛依缓了口气,“我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两种可能,我的对手,第二,逼着秦央和我分手。”
“我看到你们接吻的照片。”沈洛依憋了半晌才说出这句话,“那辆车是秦央出车祸的车……”
秦时砚语气平和:“我来解决。您别担心,我希望您不要迁怒央央,她是无辜的。妈,如果要怪就怪我,是我先喜欢她的。”
“我没怪她,只是闹得不大好看,公司的生意伙伴们也在盯着。我让你大嫂发个声明,说明秦央不是秦家的孩子,先撇清你们的关系。”
说完,沈洛依挂断电话。
秦时砚站在原地,缓缓舒了口气,这时,秦央的手机震动起来。
带着半信半疑地打开手机,是微信,屏幕上跳出来一段话,十分显眼。
【央央,我们在一起,是解决眼前最好的办法。你也不想看到秦时砚身败名裂,对吗?】【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