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我……好烫,好烫……”
贺昕的声音低哑,带着点鼻音,像是真的烧得难受。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直勾勾地盯着你。
你下意识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哪里?还烧着?”
他却突然抓住你的手腕,牵引着你的手往下——
“这里。”
那是和少年俊朗又青涩的脸庞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他的手裹住你的,又引导你掌握住。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瞪着他。
“我哪有,我是真的难受呀。”少年的眼神越来越空茫,带着好听的嗓音,“姐姐,你说,我是不是比我哥乖多了?”
“你哥是你哥,你是你,不要总是和他比。”这是贺昕今天第二次把自己和哥哥放在一起比较,处处都要和那个大他十岁的男人争个高低。
这不对,也不应该。
“可是,姐姐,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会低头,会……紧张。是不是因为,他更……”他的手指收拢,让你更深刻地感受到冢帐的体积。
“没有的事。现在,现在我就很……开心。”你打断他的话,直截了当地承认了自己也沉腻在当下的情、欲之中。
你的手掌清晰感受着每一次脉搏。少年的脆弱、弓身、不加掩饰,还有他的眨眼、仰首、情难自已。
他完完全全被你掌控着。
他随着你的节奏、心情,不断变换,这是任何人都不曾带给你的感觉。
“我的心跳太快了,要受不了了。”贺昕呼吸灼 / 热,他用额头抵住你的,你们的气息混在一起,“老师,我是不是病得很重?”
你猛地抽回手,耳根发烫,可他却得逞似的笑了,像只偷到腥的猫。
一大片落在床单上,少年还要妄图再蹭你的手,被你躲过。
“差不多得了。”你赶紧去抽纸巾。
贺昕无辜地眨了眨眼,彻底掀开被子。他皮肤因为发烧泛着淡淡的汾,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的轮廓。
“我哪有?”他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委屈,“我是真的难受。”
你知道他在装。
你知道他少年心气、伙力旺盛,却总和你说他冷。你知道他力气大得总是球场上的得分手,却偏说自己拧不开药盒。你知道他每一个眼神都是引 / 诱——
可你还是没有转身离开。
因为贺昕,和贺凛,乃至所有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的喜爱是明晃晃的,是故意让你看穿的把戏。他的越界,来自你的默许。他的所有偏离和情动,都是因你而起。
即使你要演戏,他也会陪你一直到谢幕。
*
手机震动的时候,你正在看贺昕的作业。
「停车场,现在」没署名,但你知道是谁。
贺昕乖巧地躺着,像睡着了。你轻轻起身,他却在你出门的瞬间说话:“去哪?”
“去趟卫生间。”你撒谎。
贺昕沉默两秒,突然笑了:“那老师早点回来。”
你知道他看穿了。他笑得了然于胸又期期艾艾。
可惜,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烦恼的不该是你,而该是他们。
所以你只轻轻带上门,不需要给任何人交待。
*
地下停车场安静、昏暗。
贺凛站在车旁,指尖夹着烟,没抽,只是任由火星在黑暗里明灭。
“贺先生,找我什么事?”
贺凛没看你,只是掐灭烟:“我弟弟的病好了?”
你愣了一下,原来他都知道吗?
“他应该没什么大事,退烧了。”
贺凛终于转头看你:“那你呢?”
“什么?”
“你被他传染了吗?”他伸出手,拇指揩过你的脖子,带走一点没擦干净的、可疑的水滋,“这么晚还陪小孩玩过家家,不嫌他幼稚?”
你羞得有些脸红。
被知道,和被看到,完全是两码事。
你偏头要躲开,他却用膝盖抵过来。粗糙的西装裤布料,魔嚓着你从裙摆间路出的腿。
轻微发痒,又有一点疼痛。像是快乐和惩 / 罚并行。
就在你怀疑贺凛要用他的方式盖过他弟弟的痕 / 迹时,他却忽然收回手,退出你双月退。
从后座拿出一个纸袋递给你:“换上。”
里面是一条墨绿色的丝绒半裙,与你衬衫的色系完美相配——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
“我可以直接回学校。”你下意识想推拒。
贺凛单手撑着车门,俯身的姿态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说出口的话却意外地为你留了余地——
“你当然可以。”
“但我想,比起沾着别人气味离开,”他的目光在你领口停顿,“你更愿意体面地享用晚餐。”
不是命令,而是洞悉。
不是“我要你这样”,而是“我知道你会这样选”。
是有足够掌控力的成年男性精心设计的游戏,却偏偏也给你留足了说“不”的空间。
“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和你共进晚餐?”他微微侧身,为你让出上车的通道。
“我有话想对你说。”
*
餐厅的灯光很暗,刻意营造出朦胧的氛围。
贺凛替你拉开椅子,手掌虚扶在你后腰,距离恰到好处——既不失礼,又不容拒绝。
侍者退开时,贺凛忽然开口:“他送过你什么?”
很模糊的主语,但你们都知道在说谁,他在介意自己的亲弟弟,贺昕。这两个男人仿佛永远都无法停止相互比较。
“他送你胸针?唱片?还是一句轻飘飘的喜欢?”
Consommé的澄清虾汤倒映出天花板上水晶灯摇晃的影子,你意识到——他在嫉妒。
这个看似成熟稳重、掌控全局的人也会嫉妒。
贺凛放下刀叉,抽出一张卡推到你面前:“明天去挑辆车。”
“我不……”
“不是礼物。”他打断你,指尖点了点卡面,“是工具。”
“往后的日子,你不再需要坐他的摩托,也不需要等我的司机。”他眼神沉静,“你可以自己去任何地方——包括离开我们。”
这样的告白让你猝不及防,就像一只蟹壳卡在喉咙,有点甜,但一时又无法下咽。
贺凛靠回椅背,灯光勾勒出他发丝的金边,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我弟弟只会用礼物绑住你。”
“但我,愿意教你怎么飞。”
但是啊,谁能拒绝这样的邀请呢?
“去吧,你来开车。”从餐厅出来,贺凛直接把钥匙丢给你,“提前适应一下,掌舵的感觉。”
你的确没开过这么好的车。
你僵硬地握住方向盘时,贺凛覆上你手背,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握得太紧了。”
他的手指摩挲着你绷紧的指节:“放松,才能控制好节奏,才能感受到快乐。”
虽然车的动力很足,但长而宽的车身还是很难驾驭,尤其是在停放和进 / 出的时候,总是一不小心就堪堪剐到别处,紧张得发抖。
海风灌进车窗,吹乱他身上的苦艾香。
明明你们什么都还没,但你好像已经……
这场驾驭和控制的游戏就像和他……一样。
“看路。”他突然捏了一把你搭在油门上的右腿,声音比平时哑,“别看我。”
导航提示的终点是海滨一处私人beach club,在幽暗的沿海公路上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就在这停吧。”贺凛先行解开了安全带,不知为何,咔得那一声响让你浑身一僵,还没有任何话语和动作,仿佛就让你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车停靠在无人的路边,贺凛开了两瓶气泡水,清脆的开瓶声,很好听:“第一次开这样的车,感觉如何?”
泡沫在杯沿炸裂,酥酥麻麻的声音直冲脑门,你实话实说:“比应付你弟弟轻松。”
贺凛低笑出声,碰响你的杯沿:“那我呢?跟我在一起……也是应付?”
他嗓音压得低,不是质问,而是诱供。
月光下,他仿佛收敛了所有攻击性,低沉、和缓的气氛流淌在你们之间。贺凛整个人懒散得像退潮后的沙滩,任你踩陷。可偏偏是这样的他,反而让你更加心动。
“如果只是应付……”你小声说,“我现在早就找借口逃了。”
“嗯,但你没有。”平时严肃又狠厉的人,此时此刻笑得温柔,像是只对你展开这样的情绪。
被贺昕说中了,在面对他哥哥的时候,你就是会更紧张。
你突然懂了。真正的狩猎者从不需要张牙舞爪。
你们之间贴得紧 / 密,连最轻柔的风也钻不进来。
前排座椅被放倒,你们在幽闭而宽敞的后排。
狭小的空间把所有感官都放得很大。你在他上 / 方,仿佛有着绝对的主宰权。清晰感受到贺凛的力量是多么强大。
“够软了。不用怕。”
“如果觉得哪一下很好,告诉我,我继续照做。”
“不觉得刚才那样很好听吗?我还想听。”
……
他的动作要比贺昕慢很多,每一下都是精准的控制,没有少年的莽撞和热情,只有深层的掠夺。
他连忘情都克制得恰到好处。
忽然,刺耳的铃声在黑夜里骤然响起。仿佛在情、欲肆溢的空间中割出一道裂痕。
是贺昕的来电显示,还配着一张他吐舌头的搞怪自拍——你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你设定的。
你指尖发颤地划开接听,贺凛的呼吸骤然压在你耳后,犬齿威胁般磨过你颈侧动脉。
“贺昕,老师现在在忙。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你声线绷得发紧,身前人突然的重击险些让你牙齿嗑在一起。
电话那头传来少年清亮的嗓音:“这么晚还在备课啊?”
坐垫的吱呀声通过电波清晰传导,你死死按住贺凛箍在你月要间的手臂。
“老师,我哥不见了,”贺昕的声音突然靠近话筒,像趴在门缝偷听般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