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凛按下B2层,电梯缓缓下坠,镜面轿厢倒映出他凌厉的面部轮廓。
“贺凛先生……”你低头,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仍旧握着你的,保持着把你从贺昕身边带走的姿态,“您弟弟也看不到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你试着抽手,却被他反手一拽,后背抵上冰凉的电梯壁。
“现在知道怕了?”贺凛逼近一步,成熟男性的气息丝丝缕缕裹上来,是你不容推拒的压迫感。
“陪那小子玩过家家的时候……”他微微俯身,呼吸擦过你耳畔,“没想过会被他家长抓包?”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地下二层,门缓缓打开。
贺凛终于松开你,却在你差点绊上路障的瞬间,手掌虚虚扶上你的后腰。
“看路。”
他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仿佛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黑色迈巴赫后座宽敞得像个洽谈室。
贺凛利落的用单手解开西装扣子,你下意识往车门缩了缩,却被他淡淡扫了一眼。
“放心,”他抽出平板推过来,“只是让你看看,我弟弟到底瞒了你多少。”
屏幕上是贺昕的社交账号。
最新动态停在昨天——他和朋友在赛车场的合影,配文【赌赢的车送家教老师】。
往下滑动,三个月前贺昕晒出托福成绩单:112分。
“他国际学校年级前几名的成绩,反而被你越教越差?”贺凛声音低沉,震得你耳膜酥麻,“他装学渣装了十二周,你猜他为了什么?”
“贺凛先生,对不起。我不该说贺昕不够专心的。我的年龄比他大,如果有什么让他……产生误会的原因,那也一定是我的错。”你像朵风中摇曳的花。
贺凛盯着你看了两秒,忽然嗤笑出声。
“你有错?”
他伸手,轻轻抚过你的肩胛骨,让你瞬间卸下点紧绷的力道。他说出口的话却带点嘲弄——
“别自以为是了。难道你以为……是你教会了他什么叫成年人的游戏?”
你睫毛轻颤,躲避他的视线。
“什……什么意思?”
贺凛收回手,靠回座椅,目光却仍锁在你脸上。
“我的意思是——”
他一只手撑上车窗沿,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腕骨线条凌厉,像他这个人一样不容抗拒。
“我可以马上停课,让你永远见不到他。”
“但我想让你,自愿选我。”
“他年纪小做不了的事情,我都可以。”
*
一周后。
门铃响了很久,没人应。给贺昕打电话也不接。
你掏出钥匙,轻轻拧开门锁——这是贺昕为了方便你补课特意塞给你的。
“老师,没有课的时候,也欢迎你随时来陪陪我。”那时候少年也笑得灿烂。
但此时此刻,客厅里静悄悄的,窗帘紧闭,光线昏暗,茶几上摆着半杯没喝完的水,药盒敞开着,几粒白色药片散落在旁边。
“贺昕?”你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没人回答。
你放下包,往他卧室走,却在推开门时愣住。
贺昕蜷缩在床上,校服衬衫皱巴巴地裹在身上,额发被冷汗打湿,黏在苍白的脸上。听到动静,他微微睁开眼,睫毛颤了颤。
声音哑得不像话:“……老师?”
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让人心软得要命,一瞬间就塌下去一块。
你快步走过去,伸手摸他额头:“发烧了?怎么不提前说?今天课可以取消的。”
贺昕突然抓住你的手腕,掌心滚烫,力道却虚浮:“不想让你不来。”
“我这不是来了?不然也不会发现你是个小骗子。”
“我不是!我没有骗过你!”贺昕忽然提高声音,“我哥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你这周都不回我消息了。”
一边说着,他猛地坐起来,被子滑落,你发现他的校服衬衫根本没系好,露出薄而健壮的腰/腹/肌肉。
你红了下脸,别过眼,然后起身:“我去给你倒杯水吧,你先把药吃了。”
“别信他的好不好?别走……姐姐……我冷,陪我说说话好不好。”贺昕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更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你回头,看见贺昕一双眼睛晶亮,眼尾因为生病微微泛红。
和贺凛不一样。
贺凛哪怕生病,也只会西装革履地坐在书房,用最冷静的语气命令你“倒杯水”。
但贺昕……
他直白,热烈,把所有脆弱和渴望都摊开给你看。
你叹了口气,坐回床边:“你要说什么?”
贺昕得逞似的弯起眼睛:“老师,我比我哥好懂多了,对吧?”
“比如现在,我哪里总觉得好烫,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