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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真实的雄虫 打斗结束了,阿德莱特……


    打斗结束了, 阿德莱特垂眸凝视着或是瘫坐或是躺在地上的护卫队员,指尖在袖口摩挲着刚刚打斗出现的细碎褶皱。


    军雌没有伸手去扶他们,因为从本质上来说, 他们并不是失败者。


    护卫队也立即起身, 衣服在起身时发出轻微的响动, 他们整齐划一, 脊背依旧挺拔如松,虽然败了,但是他们也有着自己的骄傲。


    三十步外的观战台上, 南书瑟尔的指尖搭在栏杆上。


    练武场的灯光将雄虫的影子拉得很长。


    眼看着阿德莱特和护卫队谈起话,南书瑟尔想迈步走过去。


    科蒂安却拉住了雄虫,透着薄薄的一层衣料,雌虫温热的掌心覆在他的手腕,带着常年训练的薄茧, 却比微风还要轻柔,“阿书, 那是他们的事情,给他们点空间。”


    南书瑟尔迈步的动作停在了那里, 随后扭头看着科蒂安, 作为雌虫,大哥肯定是比他懂得多的,“大哥是不是给我带东西了, 我们去看看吧。”


    虽然是借口,但是科蒂安勾唇一笑,爽朗大气,他还真有。


    科蒂安勾着南书瑟尔的脖子,极大的步伐让雄虫脚步一个踉跄, “走吧。”


    似乎还能听到南书瑟尔恼怒的声音,“大哥!”


    “哈哈哈。”


    ……


    作为南书瑟尔的护卫队,他们相对于其他雌虫有着优先权,但是他们放手的很干脆。


    就如同他们刚刚打斗输了之后,退的干脆利落,军靴叩击地面的声音齐整的好像机械一般。


    阿德莱特还有些疑惑,他并不觉得自家雄虫的吸引力这么弱。


    为首的雌虫抬眸看着离开的南书瑟尔,随后视线落在了阿德莱特身上。


    阳光顺着他灰色的睫毛流淌而下,他笑着说:“元帅,您沉溺到了雄虫的温柔里。”


    “恕我直言,”雌虫下意识的按了一下军帽,遮住他那艳羡的红眸,“其实没有虫会不羡慕您和雄虫殿下的感情。”


    他们在看到元帅和殿下的时候,就知道他们的感情很好,一眼望去就是分不开的融洽。


    “可这样完美的雄虫,仿佛是虫神给予我们的幻想。”


    护卫队的副队突然笑出声来,他并没有队长那样严肃,反而随意的靠在墙上,军装的金属扣在墙壁上发出轻响。


    “会按时回家,会记住每一只护卫队雌虫的名字,偶尔帮助我们做精神疏导也没有趾高气扬,温柔的让虫战栗。”


    他的指尖在战术腰带上敲打,“可是我们觉得,这样的雄虫殿下太过虚幻了,他完美的就好像天上的太阳和月亮,触摸不到的那种。”


    为首的队长总结:“事实上,我们更想和一位真实一点儿的雄虫殿下相处,他会闹事,会不听话,会和其他雄虫对打。”


    “至少这样的雄虫殿下我们可以接触的到,可以去帮他处理事情,我们会有机会在雄虫面前露脸。”


    “而不是像现在这一位,深居简出,不是殿下不好,反而是太好,我们的心太俗,配不上他。”


    阳光晒不到地方有些苍白的阴凉。


    阿德莱特站在那里,思考着他们说的话,这两日即使南书瑟尔想给他束发,阿德莱特都控制着不让。


    毕竟娇生惯养的雄虫生病了,就该好好养着。


    银色长发垂落,因为打斗解开的衣领下方,隐约可见雄虫啃咬的痕迹。


    阿德莱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最后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句:“那你们想要怎么样的真实?”


    “是想要他像别的雄虫那样,用铁鞭鞭挞你们带伤的翅翼?还是期待他掀翻正在治愈军雌的医疗舱?或者说在给你们精神疏导的时候要求你们以翅翼作为报酬?”


    这片地方瞬间陷入一种难言的粘稠的寂静。


    “他确实不会打架,不会闹事。”


    他觉得那样不好,惹出事情来还要麻烦雌虫处理,他心疼每一位为虫族做出贡献的虫民,尤其是军雌。


    阿德莱特突然轻笑,喉结滚动着吞咽着某种酸涩,“因为在你们之前,有四十三个雌虫,用殿下亲手疏导的精神力轰碎了他休息室的防护罩。”


    这是阿德莱特还在边缘星的那晚,曼德安他们告诉他的。


    阿德莱特从不曾想过,这样温柔的雄虫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


    “十多年前,帝都有一段时间非常严峻,你们应该听说过,毕竟你们也是那一次之后才当上殿下的护卫队的。”


    护卫队成员们似乎想起了多年前有一段风声鹤唳的日子,虫帝大怒,元帅巡视,所有居住在帝都的虫民都在夹紧尾巴求生。


    他们也确实没有想到,这样温柔的雄虫曾经有着这样几乎是背叛的经历。


    他们沉默又说不出话,可是在这个世界里,也说不上他们的思想是错误的。


    毕竟,在趋向雄虫的本能下,不可掩盖的藏着他们想活命的想法,虫族雄虫的护卫队有百分之九十是军雌。


    可是他们在生命得以保障后,他们贪恋着更多,他们不止想要军雌轻飘飘的玉符,更想要其他,想要独属。


    雄虫的精神疏导很不一样,这是他问南书瑟尔的时候,他告诉他的。


    相比于一些雄虫挑逗般不负责任的精神疏导,南书瑟尔更多的借助了玉石,在玉石上勾勒信息素和精神力绘制的符文。


    能够有效减轻精神风暴带来的疼痛。


    可是好心通常没有好报,那次事件后,南书瑟尔便深居简出,要知道,雄虫以往可调皮的很,不然也不会做出从皇宫里逃跑的行为。


    甚至以往对雄虫精神观疏导的研究也转向了机甲这类的科技武器。


    阿德莱特不曾见过,但是只是听着科蒂安他们的描述,他都能想到——


    苍白的雄主安静的蜷缩在床上,身上是因为防护罩破碎和雌虫攻击留下的伤痕,他们抵达时雄虫身上还滴落着鲜艳的血珠。


    雄虫可是恢复了SSS级的,可是他那时候却被雌虫的攻击,虚弱到无法抵抗。


    毕竟能做精神疏导的,都是一些精神观几乎破碎的军雌。


    “现在你们知道了。”阿德莱特的指尖抚过手腕上的手链,那是雄虫用精神力混着丝线编织出来的。


    “不是雄虫太过完美,他只是被碾碎后重新拼凑起来的月光。”


    “他懂大多数雌虫的苦难,所以才会对你们温柔相待。”


    ……


    在皇宫里待了没两星天,南书瑟尔就和阿德莱特就搬回了别院,还是自己的小院悠闲自在。


    离他们离开别院也没多久,但是南书瑟尔就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面对庞大的别院,南书瑟尔识趣的叫出鲁宾,让机器人清扫着别院,能者多劳嘛。


    对此,鲁宾:……


    不是说我活轻松吗?!


    但是清扫别院也只限于卧室以外的地方,至于卧室,南书瑟尔还是保留着原有的意见,自己清理。


    阿德莱特迅速的更换了卧室里的洗漱用品和床上用品,银发被雄虫扎了高马尾,晃动着凌厉。


    门被打开,阿德莱特就听着雄虫清越的音调:“当当当当~猜猜我背后有什么?”


    阿德莱特起身看着雄虫,南书瑟尔双手背在身后,即使没有看到花瓣,那散着的香气阿德莱特也知道是什么。


    可是阿德莱特却没有点明,反而摇了摇头,“是什么?”


    南书瑟尔没有卖关子,而是将身后的空蝉花递在了阿德莱特面前。


    在一捧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空蝉花里,阿德莱特没有看到其他,只有雄虫那映入眼帘的笑。


    在阿德莱特没有注意的时候,床头的空蝉花在他们离开的时间里已然枯萎,但是雄虫的爱依然热烈且盛放。


    “瑟尔…”阿德莱特低沉的嗓音裹着某种甜暖的韵律,是被蜜浸透的温柔。


    南书瑟尔正要说话,军雌却突然凑到他面前,握着的空蝉花被移到了原先的花瓶里。


    雌虫的唇若有若无的擦过他的耳垂,竹叶气息混着雪莲香气突然浓烈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脸被军雌温热的呼吸染红。


    阿德莱特揽着南书瑟尔的腰,雄虫顺着军雌的力道躺在床上,一道清冷的身形突然覆盖在他身上。


    南书瑟尔没有其他想法,只是觉得床单白换了。


    ……


    晨光从窗前淌过,南书瑟尔正缩在被子上装睡。


    昨晚他被裹成雪团子的仇他还记着呢!哪里有雌君这样这样就把雄虫团住的!好没面子啊!


    此刻南书瑟尔故意将后颈露出来,这些日子,不仅仅是南书瑟尔失控,阿德莱特也同样,总爱在白玉般的皮肤上咬出第二星日都不会褪去的咬痕。


    “洛先生,早安。”


    “乖,先起来把营养剂喝了。”阿德莱特的声音磁性好听。


    “莱特,早。”


    虽然是想记仇,但是南书瑟尔每次的脾气都化作无奈溜走。


    问候完,雄虫便把脸埋进军雌的枕头里,拖延着时间,他嘟囔着:“都好了…”


    阿德莱特绕着坐在南书瑟尔身旁,被搓的温热的掌心覆在雄虫的肚子上,银蓝色的眼眸里浮着大海的纵容。


    “嗯?那是谁照料不好自己营养不良的?”


    “大哥给你带回来的药玉呢?”


    “硌脖子。”南书瑟尔理直气壮地翻了个身,露出藏在枕头下的玉牌。


    “先带着,等会儿给你重新雕个形状。”


    看着对他态度无动于衷的军雌,南书瑟尔皱着眉头把营养剂喝下。


    一同吃完饭,阿德莱特就开始给雄虫的药玉重换个形状。


    在风声里,药玉被雕刻成月牙状,此刻随着南书瑟尔的动作在锁骨窝荡漾着碎金的光芒,配着七曜星石格外好看。


    第82章 破壳日快乐 回到别院,南书瑟尔的……


    回到别院, 南书瑟尔的任务便只剩下好好修养,虽然雄虫并不想认领这个任务。


    在别院的前几日南书瑟尔喝营养剂总是麻烦,虽然最后也都喝完了, 但总要和阿德莱特一番拉扯。


    这两天却异常乖巧, 即使苦的小脸皱成一团都是一口喝下, 然后便神神秘秘的捣鼓一些东西。


    也不等阿德莱特询问, 南书瑟尔就告诉了军雌这是一个惊喜。


    只是…是什么惊喜呢?


    他很期待。


    ……


    书房的落地窗外,帝都天气运行系统又一次日升日落,南书瑟尔终于将他的礼物给准备好了。


    这两天他忙, 正好阿德莱特也被雌父叫走,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但是今天南书瑟尔可是告诉雌父,要早些让阿德莱特回来,最好在中午前。


    景淮看着终端的通讯栏,一脸无奈, 因为现在已经是十一星时三十九星分了,南书的话不就是让阿德莱特立刻回去吗?


    “阿德莱特?”


    阿德莱特停下手里的活, 休息了好久,上手两天, 才刚刚找回感觉。


    “雌父?”


    “南书让你现在回去。”


    阿德莱特:“好。”


    景淮一看到消息就让阿德莱特放下手里的活先回去。


    至于阿德莱特为什么会被景淮叫来, 自然是因为元帅的军务在阿德莱特委托给巴尔克上将后没多久就又一次回到他的手上。


    他不想做,恰好阿德莱特回来了,他便交出去了。


    至于军雌的辞职信?他们一开始就没给批准, 只是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一直在游玩,不想扰了他们的兴致。


    景淮撑着下巴,看着阿德莱特离开的身影,看样子,这两天就能把消息给阿德莱特发过去。


    早些回去, 他也能轻松一点,毕竟这军务,他也不是很想看。


    ……


    餐桌上,空蝉花模样的餐具在灯光下流转着透明的晶莹感。


    餐叉上倒映着南书瑟尔的黑发,雄虫将眼前的发丝朝后捋了一下,独属于雄虫的精致面容在灯光的暗影处若隐若现。


    景淮在阿德莱特离开后还好心情的告知了南书瑟尔一声,这样雄虫大概也知道军雌什么时候回来。


    甚至都不用南书瑟尔思考,鲁宾就在耳麦里轻声汇报:“阿德莱特元帅的悬浮车将于二十五星分后抵达别院。”


    知道了阿德莱特的消息,南书瑟尔就将耳麦收起。


    南书瑟尔扣上白绸衬衫的最后一颗珍珠纽扣,指尖划过自己脖颈处的黑色抑制环。


    雄虫不需要戴这个东西,但是他想要和阿德莱特刺激一把,不过这抑制环很安全,对雄虫不起任何作用。


    有时候,南书瑟尔也在想,虫族的科研要是点在正经的科技树上,不知道要达到怎么样的高度。


    前两日南书瑟尔翻到了《雌虫守则》的进阶版《雌君守则》,标红的痕迹触目惊心,他不敢想象阿德莱特若是和旁虫登记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那份守则里全是禁止——禁止主动释放信息素,否则视为勾引;禁止与军雌肢体接触,否则视为不洁;禁止……


    那些触目的文字在南书瑟尔的大脑里流转,他再三庆幸。


    南书瑟尔的终端突然弹出的通讯请求,阿德莱特的证件照十分亮眼。


    照片里的阿德莱特穿着银灰色军装,银蓝色的眼眸像是封冻千年的冰山,就连嘴角都抿成一条笔直的线,那时的银色长发都显着冷峻。


    南书瑟尔按下虚拟按键,接听了阿德莱特的通讯。


    全息投影在南书瑟尔身前聚拢成型,餐桌上的烛光笼罩住军雌的半边脸。


    阿德莱特乘坐的悬浮车泛着冷金属的光泽,唯有头顶的悬浮车顶明明灭灭,像是在夜色中跳跃的火星子。


    “怎么了?雌父说你让我马上回来。”虽然知道南书瑟尔不会出事,但是阿德莱特还是有些着急。


    “没事。”南书瑟尔先是回答了军雌的担忧。


    “现在是7月23日11星时47星分。”


    南书瑟尔拿着酒瓶倒酒,高脚杯里,殷红酒液在杯壁上划出暗红色的弧线轨迹。


    “莱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军装擦过操作台,悬浮车里的空间突然凝滞。


    阿德莱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细碎的光影,眼眸之中尽是疑惑,意味着什么?


    “是…雄主规定的每周疏导日?”思考了半天,阿德莱特不确定的询问。


    这每周的疏导日南书是瑟尔借着疏导之名,暗搓搓的占军雌便宜,偏生理由还很合理,好多的不合理在雄虫嘴里理直气壮。


    南书瑟尔忽然倾身靠近阿德莱特,看着军雌那对银蓝色眼眸猛然收缩,然后调皮的一下:“嗯…回来告诉你。”


    阿德莱特手掌摩挲着衣料,“好,我马上就到。”


    也就七八星分就到了。


    通讯挂断,南书瑟尔准备的拉尼诺斯蓝玫瑰在星空绸缎里娇艳的绽放。


    南书瑟尔解开袖扣勾连衬衣的银链,交织着精神力的绸带缠绕在定制的蛋糕上面。


    那是南书瑟尔用三天时间复刻了阿德莱特在一次重大战役中指挥过的军舰造型,若是透过舷窗,里面还藏着他们两个的缩小版蛋糕。


    除了这些,客厅餐厅还有许多南书瑟尔的小心思。


    当阿德莱特穿着军靴的长腿跨出悬浮车时,南书瑟尔正小心拿着蜡烛往蛋糕上插。


    阿德莱特的银色长发被略微的挽起,但是还有相当多一部分披散在肩上。


    此刻被微风掀起,发梢扫过胸前的布料,却在触及南书瑟尔指尖的刹那柔软了下来。


    “今天是你的破壳日。”


    南书瑟尔将沾着晨露的拉尼诺斯蓝玫瑰递到军雌面前,那些蓝的近乎妖异的蝶形花瓣盛放在阿德莱特眼眸,南书瑟尔告诉了军雌他之前的疑惑。


    “破壳日快乐!阿德莱特。”南书瑟尔满脸笑容的朝军雌祝贺。


    阿德莱特看着南书瑟尔连日偷偷筹备而泛着青色的眼睑,即使紧急补救都还残留着熬夜的痕迹,他的喉间泛着酸涩的甜。


    “你怎么知…”阿德莱特的话被南书瑟尔按在唇上的手指截断,雄虫的眼底浮现星辉般的光芒。


    他自己都不在意的破壳日,雄虫却记在心里,看着房间的装饰和餐桌上的蛋糕饭菜,想来雄虫这几日便是在忙这个。


    空气里浮动着甜点的香气。


    “雄主不必…”阿德莱特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今天叫我的名字。”南书瑟尔止住了阿德莱特的话,精神力弹出触须在军雌的腰间缠绕,甚至探着下摆往里面钻。


    贴着腹部的肌肉就是一顿猛蹭,老婆~香香,贴贴。


    阿德莱特身体敏感,更不用说雄虫的精神力触须还专门往军雌的敏感点上乱蹭,耳垂的红艳的能滴血。


    这样的举动,让阿德莱特钉在原地不得动弹。


    “瑟尔!”阿德莱特抬眸看着南书瑟尔,银蓝色的眼眸里水雾在虹膜上晕开涟漪,像是暴风雨前的海平面,眼尾洇出薄红。


    他嗅到了空气中浮动的竹叶信息素,带着南书瑟尔素来温柔的暖意,在空气中融出甜蜜。


    “别动。”


    南书瑟尔抓着机会,拇指压着军雌抿紧的唇珠,趁阿德莱特被光影和信息素晃的失神,含着那两片微凉却柔软的唇,狠狠的亲了一口。


    离开的时候他们嘴角牵扯着暧昧的银色,南书瑟尔故作疑惑,“莱特叫我,难道不是想让我亲你吗?”


    “毕竟雌君和我贴这么近~”


    南书瑟尔故意将话咬的缠绵悱恻,如愿的看到军雌冷白的肌肤漫上绯色。


    阿德莱特指尖拿着军帽,雄虫的话让他手指颤抖,常年握枪的手几乎要抓不住军帽了。


    他哪里要雄虫亲他了,听着南书瑟尔的话,阿德莱特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瑟尔怎么越来越无赖了。


    看着阿德莱特恼羞的表情,南书瑟尔眉眼突然染上了笑意,瞳孔里浮现了细碎的星光。


    南书瑟尔的指尖勾上军雌的领口,微微一别,领口的扣子便被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顺带着给阿德莱特扇扇风,若是脸再红下去,他都怕军雌烧起来。


    他们走到军舰模型的蛋糕面前。


    “去年的今天你在斯梅卡星系阻击星盗,前年在第五星域萨吉布星云附近巡逻,甚至在往前的许多岁月里,你的生日都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占有。”


    南书瑟尔点燃了一根蜡烛,那根蜡烛就插在他们两个的小人面前,餐厅的灯光暗淡,火光照耀着他们的脸,“今年的破壳日,就让我陪你好吗?”


    蜡烛在一旁燃烧,南书瑟尔伸开双臂,嘴角笑容灿烂,“要拥抱吗?”


    阿德莱特顿了许久,突然后撤一步,单膝跪在南书瑟尔面前,银色长发垂落在地面上。


    阳光在他们之间织就金线,敞开的门户,如瀑布般倾泻的银发被风卷起缠绕着南书瑟尔的衣摆。


    这个总用最标准军姿行礼的帝国战神,此刻指尖温柔的朝南书瑟尔伸去,在南书瑟尔向他递手时,阿德莱特紧紧握住,感觉像是在触碰易碎的梦。


    “莱特这是要准备宣誓吗?”


    “瑟尔。”阿德莱特突然抬眸,常年覆着清冷的眉眼此刻沁着水色,战场上淬炼出的五官透着凌厉。


    阿德莱特托着南书瑟尔的手缓缓站起来。


    南书瑟尔被阿德莱特的拥抱擦过军雌的唇,天山雪莲的信息素萦绕在周身,他听到了自己耳畔传来的声音。


    “我在仰望自己的月光。”


    第83章 那时承诺 “我在仰望自己的月光。……


    “我在仰望自己的月光。”


    门外的鸟儿啼鸣瞬间歇声, 阿德莱特带着薄茧的手抚过南书瑟尔腕间跳动的脉搏。


    “莱特。”南书瑟尔叫着阿德莱特,指尖勾着军雌的腰带将他拉近,他们的眼眸中皆是彼此, “你不用仰望我, 你才是那颗挂在天边的星。”


    “是我一直在靠近你。”


    风吹过, 门外的海棠吹进来, 落在阿德莱特那散落的银发间。


    阿德莱特揽着南书瑟尔的腰,带着薄茧的掌心覆上南书瑟尔的后颈,黑色抑制环有些硌手, 但是阿德莱特并未注意。


    反而如同以前保护雄虫一般,将虫整个搂进阴影里。


    “瑟尔…”滚烫的吐息落在耳畔,“这种破壳日的庆祝,该是我为你举办才是。”


    南书瑟尔眉眼弯弯,胳膊自然搭在阿德莱特肩上, “这种事,哪里需要分个你我。”


    阿德莱特垂眸凝视着怀里偷笑的雄虫, 冷白的指尖抚过南书瑟尔泛粉的眼尾。


    烛火在军舰蛋糕间摇曳,融化的蜡油凝成琥珀色的泪。


    军雌向来冷峻的眉眼被烛火染的温柔, 却仍然维持着环抱的姿势。


    南书瑟尔的精神力终于从阿德莱特的身上依依不舍的离开, 不过是从腹部走了一圈,顺着胸膛从衣领走的。


    是个涩涩的精神力触须。


    “哎呀!要来不及了。”南书瑟尔看着一旁燃烧的蜡烛,蛋糕的香甜在他们彼此的呼吸间氤氲。


    “闭眼!”南书瑟尔推着军雌闭眼在烛火前, 扯拉着军雌的领带俯身,“快许愿。”


    阿德莱特思绪万千,却压在心底,闭眼许着愿望,若是他的平淡的虫生非要有个愿望, 那他希望他能永远陪在南书瑟尔身边。


    阿德莱特闭眼默念完愿望,他此刻虔诚的希望,这个愿望能得到虫神保佑。


    耳边是南书瑟尔的声音,清越又活泼,“许好愿望了吗?再不许愿蜡烛就灭了。”


    阿德莱特睁眼,将蜡烛吹灭。


    随后,阿德莱特单手把南书瑟尔抱起,衔住雄虫的唇瓣,刚刚燃尽的蜡泪顺着蛋糕的边缘蜿蜒凝固。


    “我的愿望…”阿德莱特亲吻着南书瑟尔的唇,雪莲与竹叶信息素汹涌而出,“是和……”


    南书瑟尔却在军雌说话的瞬间按住阿德莱特的唇瓣,“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阿德莱特抵着南书瑟尔的额头,“那就不说了。”


    我想让我的愿望一直灵验。


    南书瑟尔让阿德莱特握着餐刀,两只虫一起切开了蛋糕。


    各色的果肉和酱汁从军舰舱体流出,舷窗内的两个小模型蛋糕也顺着果肉酱汁滑落,仿佛在彩色的汤池里嬉闹。


    铺满玫瑰和空蝉花的餐厅里,南书瑟尔笑着将奶油抹在阿德莱特的鼻尖。


    军雌宠溺的看着他。


    “抬头。”


    餐厅的天花板搭了层暗色幕布,灯光将整片星穹染成鎏金的琥珀,那是阿德莱特之前岁月守护的浩瀚星空。


    星光落在阿德莱特骤然睁大的银蓝色眼眸里,那高山的冰川深处涌出炙热的暖流。


    餐厅里响起了破壳日歌的旋律,南书瑟尔尝到了军雌嘴角沾染的果酱。


    ……


    南书瑟尔将礼物递给了阿德莱特,看着军雌小心翼翼打开礼盒的模样,他的声音也变得更柔和,“…这里是九百九十九个许愿条,我对你的承诺。”


    小小的纸条被装在星砂制成的胶囊里,放在月光石熔铸的水晶瓶里,暗金色的星砂在水晶瓶里浮着细碎的星光。


    阿德莱特小心的捧着水晶瓶,欢喜从眉眼就能看出。


    后来的雄虫非常后悔,早知道自己当初就在纸条上写上好处了,也不用好多晚上和老婆贴着却不能碰。


    送完礼物,他们吃了一顿烛光午餐,似乎烛火有着朦胧的特效,至少在南书瑟尔眼中,军雌越看越美。


    吃完午饭,南书瑟尔瘫着枕在阿德莱特腿上,拿着军雌的手玩着。


    南书瑟尔拿着军雌的手一巴掌删在自己脸上,然后又用军雌的手轻轻揉着。


    看着雄虫在手掌不同力度下的表情,阿德莱特只有一个评价,皮。


    给阿德莱特做的蛋糕,军雌可舍不得浪费,都吃完了。南书瑟尔都只吃了小小的一块。


    尤其是那两个小模型,吃的雄虫脸红心跳。


    他那才发现自家雌君也是很能撩的。


    ……


    南书瑟尔的银链在阿德莱特的军装上晃动,军雌抬眸看着在果酱里两个依偎的小糖人,银发军雌带着小军帽,小胳膊抱着雄虫,雄虫的脸就蹭在军雌的军装上。


    只是军装下好像有什么红红的东西。


    “这是…”军雌疑惑的尾音突然被南书瑟尔忽然加重的吻碾碎在喉间。


    不过再怎么也逃离不了军装被撕开的结局,阿德莱特捏了捏雄虫的脸,然后小心的把雄虫的小糖人挪开。


    糖丝做的军装被扯开,阿德莱特冷白又韧劲的胸膛被完美的勾勒复现,甚至胸膛和锁骨上还有红痕。


    阿德莱特发间的触角突突直跳,其实大可不必这么还原。


    看着阿德莱特的模样,南书瑟尔立刻将雄虫的小糖人拿到自己手里,然后把自己的扔过去。


    军雌的小糖人,他可做了好久。


    阿德莱特却嘴角勾笑,粉嫩的舌尖扫过小糖人的唇,然后银蓝色眼眸潋滟的看着南书瑟尔,语气旖旎:“好甜…好软…”


    吓得南书瑟尔一下子把阿德莱特的小糖人的脑袋塞到嘴里。


    老婆怎么啦?!


    ……


    坐在沙发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说中午的饭,散落的花,窗外啼叫的鸟,甚至他们此刻握着的手。


    消食的差不多了,南书瑟尔的手在客厅餐厅一扫,说:“惊喜可不只是这些,还有呢。”


    “那还有什么?”阿德莱特好奇的问,其实雄虫现在做的一切,他已经觉得十分惊喜了。


    南书瑟尔悄悄给阿德莱特准备了惊喜。


    别院后面打通了另一处院子。


    他们在无序星球洞穴里的畅享,在此刻变成了现实。


    一进院子就是两棵绚烂的樱焰树,樱焰树外形绯红,树上长满了蝶形的叶子。


    此刻正盛开着粉嫩与火红的花。


    粗大的枝干上挂着大大的秋千,缠满了汐雾花藤,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躺下上面的惬意。


    樱焰树下面移植了许多花,他们在无序星球时南书瑟尔在花环上给他编织的花,此刻都能在草地上看到。


    帝都清爽的风掠过草地,吹起的不仅仅是樱焰树的花瓣,还有一片淡紫色的涟漪。


    鸢尾花的叶子托起花瓣,像是晚霞浸染着裙摆,金丝桃也舒展着鎏金色的花蕊,四散着碎金的光。


    低矮处的小苍兰散发着淡淡的香,象牙色和樱粉色的铃铛状花朵左右晃着脑袋,矢车菊如同珐琅彩瓷片的花瓣肆意生长。


    一些漂亮的蝴蝶也不时掠过花海,为这片色彩增添着动态的生机。


    阿德莱特看着眼前的一切,阳光在他睫毛上投下跳跃的光点。


    不需要言说,他都能想到以后。


    重要的是和雄虫一起,和雄虫的真心在一起。


    “看星网。”


    他们那是南书瑟尔承诺要举办宴会,可是时间匆促,南书瑟尔没有举办宴会,但是他的留影已经在星网上发布。


    一样说着他们独属于对方的爱意。


    星网的影像里,有着军雌各种各样的模样,是军雌凌厉的侧颜占满镜头,汗水顺着喉结滑进作战服的领口,察觉到镜头的军雌面带杀气的看着拍摄的虫,却在一瞬间融化成春水。


    是阿德莱特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立于万千星兽尸体之上;是南书瑟尔描摹军雌的眉骨,说着一声声的爱你……


    影像最后的谢幕,是南书瑟尔悠长温润的声调,“从我与阿德莱特登记那日起,他伤痕归我了,汗水归我,而我归于阿德莱特。”


    在阿德莱特看星网的时候,南书瑟尔还是有点小小的自豪的,他可是老婆的终极粉丝,怎么能不让阿德莱特享受别的雌虫艳羡的目光呢。


    事实就是这样,评论区肯定被尖叫淹没,甚至他们的星网账号下都炸着绯色的玫瑰暴雨。


    可是,南书瑟尔看着星网上飙升的#想让元帅这样看我##虫生赢家#的话题,被剪辑疯传的是军雌的千万次回放镜头,杀戮机器的瞳孔里泛起春水般的涟漪。


    这不对劲啊?话题偏了!不应该是#绝世好雄虫##惊世绝恋居然是元帅#吗?


    阿德莱特原是满心欢喜,现在却全是无奈,只因为雄虫看了评论区里几乎刷屏的“想与元帅结契!”,便弯着眼睛打算盘,“评论区里有一条,我就吻我的雌君一次,怎么样?”


    阿德莱特吻着南书瑟尔的唇,“无赖。”


    南书瑟尔咧着嘴角,眼尾的红泛着秾丽,“喜欢无赖吗?”


    “喜欢。”


    南书瑟尔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摸出小甜点,拿着透明盒子装着,他打开后就是扑鼻而来的烤的酥香的樱焰酥,“昨天刚从树上摘下来的的花瓣,用你教的方法做的。”


    南书瑟尔献宝一样的捧过来,发梢还带着酥香,“你尝尝?味道是不是……”很香。


    未尽的话语被阿德莱特突然其来的拥抱打断,南书瑟尔有些僵硬的脊背瞬间放松,他们交叠的影子被阳光投在地面,无尽的缠绵。


    南书瑟尔咬住军雌发烫的耳尖,在信息素交融的馥郁中呢喃着爱意。


    晚风送来远处花草的絮语与鸟儿的啼鸣,却盖不住樱焰树下骤然紊乱的呼吸声。


    在花草的眼中,是他们纠缠的衣角和被军雌攥出的旖旎褶皱。


    第84章 被驳回的辞职信 晚上的卧室里。 ……


    晚上的卧室里。


    阿德莱特还沉醉在今日的惊喜之中。


    今日是他从未有过的欢喜愉悦, 那种不曾被真心捧在手上,如此汹涌而纯粹的喜悦。


    雄虫今天的温柔足矣融化岁月的冷漠。


    原来惊喜,或者拥有弱点时涌出的不全是恐惧, 还有军雌某种正在苏醒的、危险的渴望。


    在雄虫的温柔之下, 他想要拥有更多。


    阿德莱特看着南书瑟尔脖颈的黑色抑制环, 发出了今日的又一次疑惑, 他不是不认识:“怎么戴上抑制环了?”


    南书瑟尔瞬间戏精上身,委屈的抬眸看着阿德莱特,“…嗯…雌主…”


    可若要说个委屈, 南书瑟尔却找不出理由,只能雌主雌主的叫着。


    也亏的阿德莱特见识少,只听着南书瑟尔叫了一声耳垂便红了,甚至脖颈和胸膛也是漫上霞色。


    阿德莱特没有回应,南书瑟尔便低下了头, 白绸衬衫从这个视角看着极为通透,在军雌的灼热视线里, 南书瑟尔悄摸摸画上的虫纹暴露在阿德莱特眼中。


    冰裂纹状的银蓝色纹路正在泛起微光,随着南书瑟尔的呼吸起伏, 然后雄虫在阿德莱特的亦趋亦步中跌落在床上。


    可南书瑟尔演的起劲, 好像阿德莱特就是在强迫他这个小可怜,已经坐在床上的身子蜷缩起来。


    雄虫赤足踩在床上,淡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足背上蜿蜒。


    阿德莱特低头发尾掠过雄虫的脚踝, 阿德莱特伸手握住,他配合的也很好,语气漫不经心又掌控全局,“嗯?躲什么?”


    “雌主…”南书瑟尔眼尾泛着殷红,指尖却带着委曲求全搭在了军雌身上。


    阿德莱特将雄虫箍在怀里, 喉结在暖色的光晕里滚动,腰带扣硌在南书瑟尔的腰间,触感异常清晰。


    南书瑟尔小声道:“腰带…”


    阿德莱特这才意识到会扮演的雄虫到底有多娇气,倒是和他第一次听到雄虫名字时幻想的一样。


    阿德莱特掌心潮热,“啪嗒”解开带着冷意的金属扣。


    看着南书瑟尔柔软又期待的眼神,阿德莱特狠心又轻柔的将南书瑟尔推倒。


    “你就这么期待吗?”


    阿德莱特掐着南书瑟尔的脖子,身体上的银蓝色纹路愈发清晰,南书瑟尔兴奋的眨着眼睛。


    随后又假装哭泣,硬生生的眨了眨眼,一滴泪也没挤出来,只好假哭,“呜呜呜…”


    “我…我没有…”


    “是吗?”这样说着,阿德莱特掐着雄虫的动作又紧了紧,随后松开,指尖诚实的在颤抖。


    阿德莱特丢盔卸甲,浓密的睫毛发颤,换只虫他能演下去,可是若是南书瑟尔,他已经下不去手了。


    军雌的声音带着无奈,却也小小的欢喜,他知道雄虫是想让他开心,可是他实在是接不下去了。


    “雄主,换一个吧。”


    南书瑟尔只好鼓励的亲了亲军雌,“没事,已经超级棒了,下次再接再厉!”


    阿德莱特不敢置信,还要有下一次吗?


    不等阿德莱特再次思考,南书瑟尔的竹叶信息素铺天盖地的将他笼罩,一种灭顶的爽感从大脑舒爽到脚尖。


    不是他以往查找的资料那样,没有满满的压迫感,只有雨后竹林的清爽与雅香。


    阿德莱特指尖无意识的蜷缩,喉间有些干涩的沙哑,“瑟尔…”


    南书瑟尔腕骨翻转间扯松了阿德莱特的领带,与军装同色的绸缎如同蛇蜕般脱落。


    他牵引着军雌微凉的手覆上他的胸膛,他的身体烫的惊人。


    一处处的抚摸化作了灼人的情热。


    阿德莱特的眼睛失神的看着南书瑟尔眼中的星河,夜风掀起轻纱,精神力触须在军雌的身上绽放成花。


    雄虫的承诺化作永不停息的潮汐,一次次漫过军雌的全身。


    ……


    又是悠闲的过了几日,南书瑟尔每日的晚上便是期待着阿德莱特的回家。


    阿德莱特踩着浅浅的暮色踏进了家门。


    客厅里开着暖光灯,南书瑟尔手里翻看着一本书,听到门口的动静便放下手中的书,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璀璨的光,“你回来了。”


    随后整只虫便扑到了军雌身上。


    阿德莱特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许多虫执着于拥有一个家,他一推门,雄虫只是在那里坐着,他都觉得心安。


    暮色透过窗户为客厅镀上一层琥珀色的光晕,军雌将他揽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梳理着雄虫柔软的黑发,“今天看的什么书?”


    南书瑟尔自然的贴靠在军雌身上,以往的什么他是上面的要保护自己老婆的大男子主义早已消失不见。


    那是什么,他可没那么想过,南书瑟尔否定的坚决。


    “《意识共振场》,想了解一下机甲与大脑频率调控该怎么瞬间意识同步。”


    阿德莱特垂眸扫了一眼烫金封面的书籍,浓密的睫毛垂下阴影,阿德莱特对机甲了解一般,作为SSS级的军雌,他的身体强度比机甲高太多了。


    在军部,普遍的军雌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更崇尚拳拳到肉的厮杀与身体的力量。


    不过,军部还有一大部分能力强悍的亚雌和等级较低的军雌,在他们口中机甲的评价倒是很不错。


    阿德莱特只是点了点头,“今晚想吃什么?”


    南书瑟尔嘴甜:“你做的我都喜欢。”南书瑟尔说着就把脑袋抵在雌君肩窝蹭了蹭,星空蓝的丝绸睡袍被摩擦的松动。


    他们之间很少有直白的情话,一个眼神,一个拥抱,都能让他们的身体蒸腾着热气。


    雄虫身上也有阿德莱特张狂的抓痕,阿德莱特将雄虫的睡衣合拢。


    阿德莱特轻笑,“是吗,那做个素菜水晶冻怎么样?”


    南书瑟尔顿时一脸幽怨,声音也是幽幽的,“莱特…”


    他说的喜欢也得排除素菜,那是他的一生之敌。


    阿德莱特立刻投降,“好好好,我们不吃。”


    军雌就是这样没原则,不过也是因为雄虫中午吃过,不必太过强求。


    毕竟休养了这么长时间,南书瑟尔的身子也被养得差不多了。


    晚上菜肴丰盛,也不知是不是军雌嘴欠的赔罪。


    餐桌上的水晶冻终究还是换成了焗虾,要是南书瑟尔不偷偷将调味的青柠片偷渡到他碗里就更好了。


    饭后的悠闲小时光,南书瑟尔把冰镇的果汁贴在阿德莱特侧脸,看着帝国军部的最高指挥官被激得睫毛轻颤。


    随后便把果汁递进嘴里,爽彻心扉,黑色的眼瞳漾起涟漪,随后又被狡黠的笑意淹没。


    “呐,给你喝口。”


    阿德莱特就着南书瑟尔讨好的手喝了一口,“凉。”


    南书瑟尔不甚在意,“凉才对嘛,就是要的这口凉爽。”


    南书瑟尔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莱特,今天下午有一封你的信。”


    阿德莱特挑眉疑惑,他不觉得有谁会专程用纸来给他写信,“谁的?”


    “我也不知道,是一个黑色信封装着的。”


    南书瑟尔摇头,他没有拆开来看,虽然在虫族已经与雄虫登记的雌虫没有隐私权。


    但是他尊重阿德莱特的一切。


    不过也确实奇怪,他这地方偏僻,也没什么虫递到,他也好奇究竟是谁把信送过来的,到时候还要检查一下。


    若是有虫攻进来怎么办?他可只能靠自家雌君保护了。


    脑袋里思绪乱转,也不妨碍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说话。


    “我把信放到卧室里了,正好现在消完食回去刚刚好。”


    南书瑟尔拉着阿德莱特回了卧室,将放在茶几上的信封递给了阿德莱特。


    都没有打开外层的信封,没有看其他,只是摸着纸,阿德莱特就知道是谁寄来的。


    那是独属于军部的信封。


    打开最外层的信封,印着军部与皇室火漆的略小一号的信封就呈现在阿德莱特眼前。


    南书瑟尔识趣的没有凑到阿德莱特眼前去看,只是捧着那杯冰镇果汁慢慢喝着。


    然后悠闲的看着军雌。


    阿德莱特打开信封,开头便是对他的称呼,军雌忽略开头,往下看去。


    【致阿德莱特?普利斯特元帅:


    您于本星月8日提交的退役申请已被驳回。帝国皇室、政法会议、星际防御委员会等全票决议:帝国军部的指挥权不可分割,正如虫民对虫神的尊崇。


    望您早日回归军部,荣耀与您同在!】


    阿德莱特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主动提出的辞职不被允许,而雄虫直接将军雌囚禁却是合法的。


    景淮表示他不想再培养下一个元帅了,至于阿德莱特,自家虫,放心用。


    阿德莱特将信封交给了南书瑟尔,“雄主要看一下吗?”


    刚接过信封的南书瑟尔还笑着调侃,“里面说什么了?”


    南书瑟尔接过信封,他不知道军雌给军部递交了辞职信,在他眼中,他们只是在偷得浮生半日闲,在度过婚假后,他们便各自回归自己的战场。


    “五十七次远征,一千七百二十三场战役。”南书瑟尔突然握住阿德莱特的指尖,按在军雌跳动的心脏上,“我亲爱的雌君,你舍得吗?”


    “可是您的温柔也让我沉醉,那是我不曾拥有的安全感。”


    他们互相反驳着对方的话,却没有一句话提爱的过错。


    第85章 交心 要知道,吵架是会上头的,点……


    要知道, 吵架是会上头的,点点的星火都能化作争执。


    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互相说着自己的观点,语气不由得激烈了一点, 明明在接到这封信前, 他们刚刚赞叹着他们心灵的融洽。


    可是只是一封信, 虽然没有让他们心生隔阂, 但是彼此都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阿德莱特虽然沉醉于南书瑟尔的温柔,但是深夜时军务的交接,总是熨烫整齐的军装, 每一次标准的动作……这段日子里,他在一次次的和他伴随许久的军旅岁月告别。


    他不曾和雄虫说过但是也期待看到雄虫知道消息时惊诧的眼光,他想让雄虫知道自己浓烈的爱意。


    他知道自己沉溺,却也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溺。


    因为雄虫的每一个举动都在说着他的选择没有错。


    南书瑟尔也觉得委屈,因为军雌在没有与他碰面之前, 在他的眼中是对于军部生活璀璨的光。


    和他进行科研时候的目光一模一样。


    冰镇的果汁都比不得此刻心中漏风的寒意大。


    他不希望自己是让军雌放弃选择的那一只虫。虽然他不觉得自己差劲。


    但是明明都可以得到,为什么非要做出选择。阿德莱特不是金丝雀, 不该被困在这个名叫南书瑟尔的这方天地里。


    扪心自问一下,南书瑟尔当时的心动, 不仅仅是因为阿德莱特是他少年的白月光, 也不是因为他一次次收集信息的盲目追捧……


    更多的是因为军雌的所向披靡。


    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慕强。


    南书瑟尔从来不说自己爱的只是阿德莱特本身,战争与守护为他添彩,这才成就风华的他。


    南书瑟尔看着阿德莱特紧绷的下颌线, 军雌习惯戴着的袖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明明刚刚他们还在分享同一杯冰镇果汁,嬉笑打闹着,此刻却为了那封戳着金漆的被驳回的辞职信僵持不下。


    阿德莱特:“我明白军部对我的意义,可是我觉得你更重要。”


    回归家庭,本来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不明白雄虫为什么生气。


    南书瑟尔看着阿德莱特,军雌刚回家一会儿就脱下军装外套,单穿着衬衫,可是熨烫整齐的衬衫此刻因为他们的僵持泛起了细密的褶皱。


    南书瑟尔盯着褶皱,却想起了他能看到世界后第一次见到阿德莱特的模样。


    那是在授勋典礼上意气风发的他。


    “我从来没想过让你放弃军部的。”南书瑟尔的声音里掺杂了苦涩,擦过喉间时泛起甜腥。


    阿德莱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时候他在想什么来,只记得交辞职信的时候,他没有后悔,满心欢喜。


    连他都欢喜的事情,为什么雄虫会觉得不开心。


    “我只是选择了你,这是个错误选项吗?”


    阿德莱特的眼眸里挣扎着破碎,茫然道:“我以为您会喜欢的,喜欢在家陪着您的…”


    “我以为…”


    南书瑟尔没有想哭,可是他的爱人此刻破碎的让他心疼,呼吸也喘不上气了。


    眼泪在无声里流了下来,他明明知道雌虫是什么性子。


    他不会觉得这是委曲求全,这是这个世界的普遍现象,可是他为什么觉得他的雌虫遍体鳞伤了。


    “没有你认为!”南书瑟尔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下。“没有!”


    在这略高的声音里,阿德莱特突然跪在地上,双腿略微岔开,头颅微微低垂,努力勾勒着讨好的曲线,手背在身后,指甲却深深的陷进掌心里。


    在他幼时的记忆里,他接受的教育里,他需要这样,那些染血的记忆碎片如同刀刃般锋利无比的刺进阿德莱特的心脏。


    ——那是雌君,雄虫的雌君,只是不小心打翻雄主的茶盏,那间房子里回荡着瓷片扎进翅翼根部的破裂声。


    南书瑟尔只是声音突然提高,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阿德莱特却跪了下来。


    他的喉间泛起铁锈味,机械地吞咽着,喉结滚动着的声音在卧室里格外清晰。


    光滑的地板上,阿德莱特都能看到他那苍白的脸,触角沉默的耷拉着,像是妥协了一般。


    只是在南书瑟尔靠近时,浑身肌肉紧绷。


    他没有察觉到南书瑟尔的信息素一直在安抚着他。


    随着雄虫的靠近,阿德莱特记忆里的血腥惩戒也浮现出来,虽然雄虫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用过。


    军校教官会展示惩戒鞭,沾着盐水的皮鞭会散发着铁锈混合腐朽的气息,可笑吧,他们不是在学如何使用,而是在学如何在雄虫看不出来的前提下让自己接受惩戒时不那么疼。


    后来课程让举报,那位教官被惩戒鞭鞭打至死,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血肉模糊。


    那是对这位教官的评价是什么,好像是…他的荣幸。


    阿德莱特闭上眼睛,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


    按照《雌虫守则》,他应该跪行过去亲吻雄主的鞋尖,祈求他的原谅。


    阿德莱特的灵魂在纠结,两种声音在他大脑里争吵。


    一个让他俯身去祈求原谅,说哪里有怎么好的雄虫,不应该顺从着他嘛,毕竟雄虫已经给了他独一份的恩爱。他应该跪在地上亲吻雄虫,就像书里老师教的那样。


    而另一个则说,为什么要讨好他,难道他忘记了那些年在星际战场上的厮杀,星兽的攻击炮弹的轰炸都没能让他从心灵到身体上臣服,现在为了一只雄虫妥协!


    可是,正当阿德莱特偏向第一个准备俯身时,他听到了“扑通”一声。


    虽然还在纠结,但是一听到这个声音,阿德莱特瞬间睁眼,他怕南书瑟尔出事。


    可是一抬眸,就是和他对立跪着的雄虫,嘴角还咧着龇牙咧嘴的露着讨好的笑。


    “莱特…”


    此刻,雄虫不让他下跪的承诺,背了不知多少年、刻入骨子里的守则在脑海里尖叫着崩解。


    “…没事了,莱特。”南书瑟尔捧着阿德莱特的脸,心疼的看着军雌咬破的唇。


    阿德莱特觉得眼眶酸涩,有些温热的液体从眼中滴落,这太超纲了。


    守则里面从来没有教过当雄主在惩戒时落下的不是鞭挞而是手掌温柔的抚摸时,军雌应该如何维持得体。


    阿德莱特发狠的咬着雄虫的虎口,直到尝到血液的腥甜。


    可是南书瑟尔只是叹息着撬开军雌的齿关,隔着衬衫贴着军雌跳动的胸膛。


    安抚着军雌动荡不安的灵魂。


    南书瑟尔先退让了一步,“已经晚上了,先洗漱睡觉吧。”


    “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聊,好吗?”


    南书瑟尔很想让军雌度过的每一天都是完美的,可是棋差一着,今天一切都很好,只是到了结尾反而是不好了。


    他们沉默的处理好彼此的伤口,僵硬的躺在床上。


    月光漫过窗户,在他们中间划出宽宽的银河。


    阿德莱特并没有睡觉,左思右想,思绪混乱。


    南书瑟尔很不习惯怀里没有军雌的日子,他翻了个身,从背后小心环绕着自家军雌,心中还得意于自己能握着阿德莱特的手。


    南书瑟尔没有生气,他知道他们只是一时没有沟通好。


    明天,他会和军雌好好聊一聊,毕竟军雌每天在雌父那里处理的东西很多,也很累的。


    他也是一次偶然,通讯打过去才看到堆积成山的文件。


    然后南书瑟尔突然察觉,总是捏着他脸、温柔揽着他的手,此刻冰冷的像个冰块。


    好像怎么捂都捂不热。


    南书瑟尔的心皱巴巴的,是他让军雌失望了吗?


    南书瑟尔相信他们可以和平处理好这件事情,但是阿德莱特不知道,这是他们在一起后第一次这么激烈的争吵。


    阿德莱特害怕南书瑟尔收回那炽热的爱,惹雄虫生气本就不该,他还咬了雄虫。


    军雌被握着的手骤然紧缩,甚至想脱离这种贴合,南书瑟尔这才发现阿德莱特始终睁着的眼睛,月光在军雌的眼睛里凝结着碎钻。


    他们同时开口:


    “其实我…”


    “关于那封信…”


    没有等到第二天,心里有事他们根本睡不着,南书瑟尔开灯。


    随后便紧紧拥抱着阿德莱特,似乎这样就能掩盖他们之间淡淡的疏离,能将军雌的身子捂暖,能将他深深的刻在自己的骨子里。


    南书瑟尔声音带着哭腔,他抑制不住的恐慌,看似他们的爱顺着雄虫的心意走,可是南书瑟尔却知道。


    他一直都被阿德莱特的爱牵引着,阿德莱特才是他们爱情里的掌控者。


    看吧,只是淡淡的疏离,南书瑟尔就忍受不了一点,他才是患得患失的那一个。


    “我们别吵架了,好不好?”


    “我不是觉得你做的不对,只是我想让你追求你喜欢的,不只只是虫,更多的是事业。”


    “那是你掌控我的底气。”


    “我喜欢的,爱上的,是那年庆功宴上把酒泼在议会长老脸上的疯子,是带着舰队横穿星爆的对生命无畏自信的狂徒。”


    阿德莱特的呼吸突然停滞,南书瑟尔和他相贴的身体却透着温暖,渗入骨髓的驱寒。


    南书瑟尔的信息素又一次伸出,携着精神力缠绵在精神观里,像是初春的融雪漫过沉疴枯树。


    “我要的从来不是只为我洗手作羹汤的阿德莱特,那是随便一个雌虫甚至机器人都可以完成的事情,我想要的是能与我并肩甚至是护着我的元帅。”


    “若是你觉得我的爱太过让你沉溺不安了,那你…”


    第86章 军雌的恶劣 深蓝的星空笼罩着帝国……


    深蓝的星空笼罩着帝国帝都星的夜幕。


    南书瑟尔看着露台上新换的空蝉花, 薄如蝉翼的花瓣在夜风中舒展的姿态,像极了他们那次见面时军雌被风扬起的银色长发。


    “那你就收回你的爱,换我患得患失。”


    南书瑟尔握着阿德莱特的手按在他的胸膛, “莱特, 这颗心脏永远有为你而跳的声音, 你是心脏跳动的意义。”


    “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重要, 我还要爱你。”


    窗外划过流星,阿德莱特看着倒映在南书瑟尔眼中的璀璨。


    阿德莱特开合着唇,没有说什么。


    雄虫握着的手骨节分明, 但是仍然能察觉到那双手的薄茧和细碎的疤痕,南书瑟尔将握着的手拉到唇边。


    他的唇轻轻触碰着,明显感觉到军雌掌心的紧张。


    雄虫抬眸,阿德莱特偏头避开南书瑟尔温存的目光,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他突然就想起了以前, 雄虫的句句铿锵,“阿德莱特, 你是我一生的伴侣,不是单纯的匹配者。”


    他承诺他们要相伴余生。


    月色勾勒着银色的微光, 阿德莱特将辞职信叠的规整。


    他垂眸看着露台上摇曳的空蝉花, 笔挺的脊背比标杆还要挺直。


    在所有雄虫都把军雌作为摆设的世界里,南书瑟尔一直孤身一虫,从来没有过别的心思。


    阿德莱特疑惑突然上头, 为什么不再找两个雌侍。


    还没等他怎么样,阿德莱特突然被雄虫抵在墙上。


    腰身和墙壁紧贴着,南书瑟尔带着竹叶清香的信息素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


    这时,阿德莱特才恍然自己把刚刚想的说出来了。


    “雌君这是在质疑自己的魅力吗?”


    南书瑟尔的指尖挑开阿德莱特睡衣的纽扣,在锁骨的凹陷处流连忘返, “还是说…”雄虫轻轻碾压过军雌的喉结,语气变得委屈了,“阿德莱特元帅厌倦我了。”


    阿德莱特的瞳孔微缩,安抚在雄虫后颈的力道却近乎虔诚。


    “怎么会厌烦呢,该是我被厌烦才对。”


    “只是好的有点…不真实…”


    没有虫能拒绝雄虫,更没有虫会拒绝小骄阳一般的南书瑟尔。


    阿德莱特眉眼温柔,南书瑟尔凝视着军雌,突然咬破自己的舌尖。


    堵住阿德莱特的嘴,血腥味在他们交缠的唇齿间蔓延。


    随后他们的唇分开,“这下行了吗?够真实了没有?”


    阿德莱特笑着点头,然而下一秒笑容消失了。


    南书瑟尔精神力触须四处乱窜,突然发现军雌藏在精神观深处的破败,“难受了又不告诉我?你明明可以依赖我的。”


    南书瑟尔轻轻抚摸着军雌眼尾的薄红。


    “你是阿德莱特,不只只是帝国的兵器,所向披靡的战神。”


    南书瑟尔突然单膝跪地,这个在虫族社会里堪称惊世骇俗的举动让阿德莱特下意识的就要把南书瑟尔扶起来。


    即使阿德莱特也见过雄虫好几次这样。


    南书瑟尔却摇头拒绝。


    “请允许我重新自我介绍。”南书瑟尔仰头时,脖颈挂着的依旧是破碎却璀璨的七曜星石。


    “南书瑟尔,帝国三皇子,帝都研究所研究员,阿德莱特的伴侣,梦想是和爱虫度过余生。”


    阿德莱特的指尖深深的陷入掌心,凶狠的力道让血液从掌心里流淌,南书瑟尔却温柔地掰开军雌的手指,将渗血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


    “我亲爱的雌君,愿意和我一起完成这个梦想吗?”


    南书瑟尔难道不知道吗,他越温柔,他想要蹂躏他的感觉越深。


    悲伤才是最大的能源消耗,还不等他剖析内心阿德莱特的肚子突然叫了一下。


    南书瑟尔眉眼一弯,“饿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小点心,松饼好不好?”


    妥协和退让从来不是南书瑟尔的第一选项,但是阿德莱特是。


    阿德莱特点头。


    南书瑟尔从容的起身,亲了亲阿德莱特的脸,“你在这里待会儿,我去做。”


    玻璃上的倒影里,南书瑟尔被灯光镀成暖金色的睫毛轻轻颤抖,像是蝴蝶走过了三四十年的岁月,然后在他荒芜的心脏驻步。


    后来每每想到那个黄昏,那个夜晚,阿德莱特总觉得南书瑟尔早就看透了他的心事。


    知道他他的不安,知道的怯懦,知道他的妥协,知道他藏在骨子深处发恶劣丑陋……他知道他一切不好的情绪,但是南书瑟尔用他永不褪色的承诺一直呵护着阿德莱特。


    阿德莱特没有下去去看雄虫,若是以前他必然是寸步不离。


    他是卑劣的试探者,却没有编织成网的退路,只是一只一往无前偏要扑火的飞蛾。


    或许在遇到南书瑟尔的那一刻起,他便没有了退路。


    没有雄虫的空气里只剩辛辣与苦涩,阿德莱特放任自己流露着破碎的笑意。


    他并不完整,并不美好,只想着把自己献祭给南书瑟尔,那些藏在军功章背后的自毁欲,那些藏在手腕疤痕之下、被抑制环镇压的近乎畸形的渴求。


    他迫切的想让南书瑟尔知道。


    若是这样的爱与真心都能被南书瑟尔接纳,是不是就证明…自己真的被爱着。


    阿德莱特坐在床上思考着,明明灯光照着军雌,他却好像自己陷入了阴影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悄悄推开。


    “雌君?”沾着松饼香气的怀抱突然从身后拢过来,南书瑟尔黑色的发丝扫过阿德莱特的脖颈。


    “松饼烤好了,尝尝?”


    阿德莱特回神,转身时撞进了一片清澈的温柔里。


    南书瑟尔眼中流露着惊羡,窗外千万道银光刺破夜色,却不及阿德莱特眼中转瞬即逝的水色光华。


    南书瑟尔修长白皙的手捏着块儿松饼喂到阿德莱特嘴边,松饼的香气落在军雌的鼻子里。


    肚子叫嚣着想吃。


    阿德莱特很惊诧于南书瑟尔给他做了松饼,不同于其他甜点,松饼对于他们两个都有特殊的意义。


    那是他们第一次接触的纽扣,连接着他们彼此的回忆。


    松饼被雄虫递到唇边时,某种灼烫的,带着硝烟的渴望突然像是在胸膛里炸开,比面对星兽袭击时更令他战栗。


    阿德莱特看着南书瑟尔,突然就想要把自己所有的恶劣都展现在雄虫面前,他想看看南书瑟尔在面对真实的他时,是怎么样的一种体验。


    会惊讶,还是恐惧?亦或者是厌恶…


    阿德莱特清晰的听到了自己暗哑的喉结在滚动,训练有素的肌肉记忆正在背叛他的理智,他渴望将眼前的温柔光源吞食入腹,细细含弄甚至吞咽,他伸展着翅翼包裹着南书瑟尔这轮过分皎洁的明月。


    月光在他的血管里沸腾,阿德莱特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南书瑟尔的嘴角。


    许久,南书瑟尔有些瘫软在阿德莱特身上,脑海里没有其他,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他真成弱攻了!


    看着南书瑟尔,阿德莱特的许多话都说不出口,他想,他是卑劣的,想让雄虫在知道他为他辞职后,心中不只是欢喜,还有一丝愧疚。


    阿德莱特强势的搂抱着南书瑟尔,这时他才慢慢诉说着自己的内心。


    “我以为…”阿德莱特难得的卡了壳,冷峻的侧脸在灯里明明灭灭,“你会希望我一直陪在你身边。”


    毕竟雄虫的性子很是粘虫。


    后来,阿德莱特迫不及待的脱口而出那些恶劣的话,随后看着南书瑟尔沉默。


    “为什么我这样对你,你还是没有生气?”


    南书瑟尔的指尖点上阿德莱特的心口,“从这里悲伤开始,我就生不起气来。”


    阿德莱特突然听到了来自记忆的回响。那是在训练舱里的颓废无力,是首次站在授勋台上的颤抖,是在星兽尸山上的蓦然回首。


    他那染血的手,有虫会欣喜的握住。


    “我想过要去边境找你。”


    “你会有负罪感吗?毕竟我是为了你才要去的星际边境。”


    “我想有一个刺激的未来,有一个雌君,有一个会耳红的心上虫,有一个会与我度过余生的伴侣。”


    南书瑟尔分外认真,“阿德莱特,南书瑟尔喜欢阿德莱特,南书瑟尔爱阿德莱特。”


    “这,毋庸置疑。”


    在拥抱的身影下,是他们熠熠生辉的灵魂。


    南书瑟尔称呼着他一直想称呼军雌的别称——小星辰。


    虽然南书瑟尔不知道阿德莱特还能怎么哄,但是他知道床头吵架床尾和。


    看着阿德莱特不再那么极端,南书瑟尔笑着把阿德莱特的睡衣扣子全部扯开,“现在是不是该弥补我缺乏美好夜晚的三小时二十八分钟?”


    “明天要去找雌父。”


    南书瑟尔可不依,“你帮雌父那么多天了,占用了我们的婚假时间,调休一下不行吗?”


    “好,过几天再去。”阿德莱特笑着同意,虽然那时候他没有拒绝,但是南书瑟尔都说出口了,他怎么可能让话落地上。


    卧室里了的温度不知道何时被调到最高,空蝉花在热浪里几乎抵抗不住,左跌右倒。


    阿德莱特在沉浮换看到了雄虫眼中的自己,是完完整整的阿德莱特。


    空蝉花都蔫巴的低下头颅时,南书瑟尔抚摸着阿德莱特身上新鲜的咬痕,“莱特,你记住,疼痛要说,委屈要哭。”


    “你不只是一往无前孤独的兵器,是我想私藏起来捧在掌心的星辰。”


    第87章 “精耕细作” 暴露了本性的军雌着……


    暴露了本性的军雌着实有点霸道强势, 月光被阿德莱特揉碎在指尖,满意的看着南书瑟尔锁骨上斑驳的痕迹。


    爱要一遍遍说,一次次做, 才显得真诚。


    后来几天, 南书瑟尔便被阿德莱特的本性搞得避之不及, 太恶劣了。


    今儿个更是这样。


    若是阿德莱特知道南书瑟尔的埋怨, 他只会笑笑。


    这个世界的虫族,哪里会有只正常的,他这样还算是好的, 不过多数虫族的本性被各种各样的原因压制在体内。


    有的或许不会爆发,有的爆发则是难以想象的灾难。


    卧室里,月光柔和的飘洒。


    阿德莱特用虎口卡着南书瑟尔的腰窝,信息素裹挟着药膏的清苦。


    军雌的指尖勾开雄虫丝绸睡衣的系带,冰凉的银链扫过南书瑟尔发颤的肌肤。


    他慢条斯理拿着药膏揉着雄虫腰间的痕迹, 只是那意味揉着揉着便变了。


    南书瑟尔被阿德莱特的动作烫的耳尖发红。


    此时阿德莱特的银发如同瀑布般垂落在肩头,军雌俯身时发梢扫过南书瑟尔胸前。


    药膏在掌心融化, 阿德莱特跪坐着给南书瑟尔揉腰,被黑色军裤包裹的肌肉线条随着他的动作紧绷。


    抹好药后, 阿德莱特去清理手, 随后看着紧跟在他身后的雄虫。


    “雄主说喜欢我,爱我。”


    阿德莱特的指尖执拗的扣着南书瑟尔的后颈,眼睛闪烁着虫族独有的复眼形态, 神秘深邃,平日里若是显露那必然是动情时特有的征兆。


    “可是…”阿德莱特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着南书瑟尔的脸颊,翅翼伸展的危险,“今天在游戏里,雄主对其他雌虫笑了五次。”


    南书瑟尔被抵在墙壁上, 以往的情形现在逆转,抵虫者变成了被抵的那个。


    属于高阶军雌的压迫感裹挟着天山雪莲的信息素扑面而来,南书瑟尔着实不知道,撕下温驯伪装的军雌是这样的。


    但是…他很喜欢,阿德莱特的每一面他都很喜欢。


    阿德莱特的询问是在吃醋吗?


    南书瑟尔张嘴,“那是游戏里的N…”PC,解释的话被碾碎在唇齿间,那是带着掠夺的吻。


    南书瑟尔万万没想到,被堵的说不出话了的也变成了他,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忽然颠倒。


    军雌的舌尖抵着上颚激起战栗,南书瑟尔听到了阿德莱特喉咙深处滚动的餍足。


    阿德莱特在南书瑟尔耳边絮语,说爱要刻在骨子里才算作数。


    他们挪到了床上。


    南书瑟尔的腕骨上缠绕着军雌退下来的领带,随后军雌单膝跪地去解皮带,月光落在他的眉眼上时,军雌艳丽的美。


    阿德莱特仰头时,脖颈划出流畅的凌厉线条,喉咙滚动是吞咽着渴望。


    南书瑟尔的指尖陷入阿德莱特银色长发里,突然想起他们的许多,好多次都是军雌用他的力量护着他。


    好像这就是他的本能,现在只是更偏执了些。


    可是……


    阿德莱特在南书瑟尔唇齿间摩挲,咬破的嘴角流出鲜血,却被阿德莱特一口口舔舐。


    疼痛与快感如同伴生的并蒂莲一般缠绕共生。


    南书瑟尔忽然明白了阿德莱特要的根本不是承诺,他只想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数清楚了吗?”


    阿德莱特的声音有些沙哑。


    领带在纠缠中被解开,南书瑟尔伸手想去抓着军雌摇曳的银发,却被阿德莱特擒住手腕按在头顶。


    “唔…什么…”


    阿德莱特低笑着咬住南书瑟尔的耳垂,翅翼将他们完全笼罩,与南书瑟尔相贴的肌肤正在发烫,好像他的灼热的爱。


    “第五次。”阿德莱特喉结滚动带着薄荷的凉意,随后突然掐着南书瑟尔的脚踝。


    “你和那个蓝眼睛的NPC说了‘下次见’。”阿德莱特的尾音突然消失,南书瑟尔突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后来南书瑟尔被军雌困在雪莲气息的囚笼里。


    “那只是的智能对话…”我都没这么想。


    他们唇齿交缠,阿德莱特含着南书瑟尔的下唇,那些情感都化作灼人的岩浆,在他们亲吻中渗入血脉。


    “我要去打地铺吗?”昨儿个晚上南书瑟尔便不让他上床。


    南书瑟尔的大脑被阿德莱特的吻吮吸的迷迷糊糊。什么都没听着,好像是…低头?


    后来,在那片旖旎里,阿德莱特沾着暧昧水光的指尖温柔的抹去南书瑟尔眼尾的湿痕。


    第二日,南书瑟尔虚脱的像是耕了八百亩的的牛还磨了五百斤的麦子,还想跑完马拉松还搬了十车砖。


    南书瑟尔满脸的不敢置信,虽然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南书瑟尔身上,雄虫将手遮盖在眼睛上,将羞红着的脸掩藏住。


    阿德莱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推门进来。


    细碎的金箔般的阳光落在银色的发间,映得阿德莱特脖颈的几点嫣红愈发灼目。


    “腰还酸吗?”他屈膝跪在床沿,白玉瓷勺碰着碗沿发出清泠的声响。


    “昨晚我说过要打地铺的,你可是拦过没让。”阿德莱特神清气爽,尾音勾着三分笑意,指尖轻点着阿德莱特的蹙起的眉心。


    那分明是他没来的及!也没听清!


    南书瑟尔裹着被子往里面钻,耳尖红的能滴血,昨天晚上的荒唐似乎还历历在目。


    这两天阿德莱特强势,南书瑟尔为着哄军雌倒也没拒绝,纵容的很,身上被弄了很多青红。


    沾着药膏的指尖揉着他肩膀锁骨的时候分明温声细语,结果南书瑟尔刚卸下防备,阿德莱特就突然使坏。


    后来他指尖都酸了。


    想着田牛之论,南书瑟尔偷偷的斜睨着军雌,含糊的说,“这田指定有点说法…说不定就施了妖法。”


    阿德莱特竟然含着粥渡过来,甜香软糯裹着温软唇舌,喂了大半碗南书瑟尔才恍然惊醒,随后手忙脚乱的去推,却被阿德莱特顺势按在柔软的被子里。


    “今天不去雌父那里。”阿德莱特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衫的纽扣,南书瑟尔素来喜欢的带着银链的袖扣在军雌袖口叮铃作响,“正好和雄主谈谈,什么叫‘精耕细作’。”


    阿德莱特的衣服被解开,暗红色的咬痕从喉结蔓延至腹肌,随着呼吸在晨光里起伏,晃眼的紧。


    窗外的海棠被风打落第三朵时,南书瑟尔终于攥着阿德莱特散落的头发求饶。


    黑发缠着红痕铺满了床,像是月老亲手系的红线。


    “再闹下去…”南书瑟尔喘着粗气去挡着阿德莱特作乱的手,“明天又起不来了……”


    阿德莱特忽然停了动作,银蓝色的复眼里泛起了涟漪,“没事…”


    南书瑟尔忽然被阿德莱特的眼波汤了心尖。


    阿德莱特又覆身将南书瑟尔压在身下,阿德莱特这两日总是说着浑话的薄唇叼着南书瑟尔的温软。


    风吹打着海棠,发出独属花朵的清音。


    情字最磨人,骨肉交融才知相思入髓的甜。


    ……


    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所以,南书瑟尔决定了他要闭关深造,躲在别院另一侧的房子里。


    南节瑟尔觉得非常庆幸,他有一个借口可以躲闪两天。


    这样的军雌他抵挡不了了,太犯规了吧。


    但是他绝对不会承认这是因为他受不住阿德莱特。


    本来心情还是动荡不安,可是一接触到实验器材,南书琴尔的心一下子就安静了。


    实验室里恒温系统持续发热,南书瑟尔继续观察着培养皿里的菌落群。


    冷白灯光在他漆黑的发梢镀上了一层银边,操作台前悬浮的二十七个全息投影屏幕都泛起了涟漪。


    在追光星的混乱地带拍卖会上,无论是邵澜成要的还是南书瑟尔所感觉到的,那根星光草总是给南书瑟尔不一样的感觉。


    晶莹剔透的星光草,叶片上的细小纹理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培养皿里的东西就是从星光草里提取出来的。


    培养皿里的菌落突然抽搐,四处扩张又迅速衰落。


    南书瑟尔的袖口滑落,露出来腕间的手链。


    南书瑟尔写着实验记录,【第七十九次失败。】数据像流星雨在投影屏幕上炸开。


    培养皿里的菌落群正在分解,最后形成诡异的珊瑚状。


    这个是今天晚上第三个报废的标本了,每一个都撑不过三十分钟。


    南书瑟尔将实验器材规整,在犹豫着自己今天晚上到底要不要回别院。


    还不等他思考清楚,阿德莱特的身影就在门口伫立。南书瑟尔看着那道笔挺的身影,似乎…其实没那么厉害吧。


    他还是能撑住的!


    南书瑟尔鼓起勇气走出门。


    “雄主在这里…”阿德莱特倚着门口解开袖扣,银链垂落的声音像是玉珠落盘的脆响。


    “是在研究荒漠里怎么生花,还是在…躲我?”


    阿德莱特的身上还有训练后的味道,指腹的薄茧磨着南书瑟尔掌心的嫩肉。


    “嗯?怎么不说话了?”


    南书瑟尔后退着回到实验室里,步步后退与纠缠中,他们打翻了试剂。


    南书瑟尔在恍惚中数着阿德莱特睫毛上的星光,突然读懂了阿德莱特的偏执下的不安。


    他再一次主动的咬上阿德莱特的喉结,他似乎尝到了泪水的咸涩。


    军雌将呜咽吞进灼热的亲吻。


    第88章 邵澜成 虽然被阿德莱特从实验室里……


    虽然被阿德莱特从实验室里拉出来, 但是这并不代表南书瑟尔不管实验室里进行的研究了。


    南书瑟尔最大的特点就是有始有终,若是这件事情没有做完就去干另一件事情,他心里会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他。


    回到帝都也许多星天了, 但是南书瑟尔除了自家雌君, 家虫和护卫队, 旁的虫是一点儿没见过, 活像只被困在大山里的漂亮雄虫,孤陋寡闻。


    所以在纠结了许久后,南书瑟尔拎着自己的实验用品, 屁颠屁颠的回了帝都研究所。


    别的不说,虽然这地方实验器材用的不如家里的顺手,部分计算设施需要等待使用,也没有漂亮的叫阿德莱特的军雌陪着。


    其他的时候倒也挺好的,南书瑟尔觉得鼓捣至少有能聊到一起的虫。甚至还能交流一些灵感。


    其实挺不错的。


    ……


    实验室的冷光照射在操作台上, 南书瑟尔将防护镜推至额前,培养皿里的银蓝色光斑在雄虫睫毛上跳跃。


    “第七次分解失败。”南书瑟尔对着悬浮屏轻叹, 投影中漂浮而星光草模型又一次分解,各色光点像流星雨一般划过。


    身后传来门滑动的轻响, 海水信息素裹着消毒水的味道漫过来, 南书瑟尔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邵澜成。


    整个帝都研究所都找不出第二只和他气味气味相同的雄虫。


    “邵大哥。”


    邵澜成,S级雄虫。作为从小和菲尔特一起长大的雄虫,邵澜成身上并没有与其他雄虫一般的脾气。


    或者说有一点点, 也不明显。


    邵澜成推了推银框眼镜,南书瑟尔对着他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垂下来的链子上点缀着碎钻在他脸侧轻晃。


    邵澜成:“嗯,又在干嘛呢?”


    阿德莱特冰凉的手指搭上南书瑟尔的后颈,雄虫揉着脖子后退半步, 看着邵澜成,疑惑道:“邵大哥,你也在?”据他所知的消息,这两天邵大哥有事。


    邵澜成垂眸看着南书瑟尔带过来的星光草,没有回答雄虫的疑问,反而下巴微抬,指着星光草问:“这是那棵草吧?”


    南书瑟尔毫不犹豫的点头,他也知道邵澜成问的是什么,“没想到吧,还是我手快~”


    这可是他先到先得,倒也是尝到了甜头。


    邵澜成嘴角含笑,桃花眼看似潋滟情深,“可不是你手快,怕不是团子偏心你。”


    团子是邵澜成给菲尔特取得外号,就像菲尔特会叫邵澜成狐狸一样。


    菲尔特这个宠弟狂魔,即使把拍卖会的所有东西都给南书瑟尔拍下来,邵澜成也不会觉得奇怪。


    南书瑟尔摊了摊手,没办法~能和他精神力产生共鸣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简单的植物。


    他怎么可能放手呢。


    他也是见猎心奇,不过他还是很好奇二哥是怎么给邵澜成交差的。


    南书瑟尔抬眸疑惑:“那二哥给你什么了?你这么快就放弃从我手上抢了。”


    邵澜成摇头,随后俯身看着眼前的那棵星光草,桃花眼中升起汹涌的波澜,不过他装着不在意甚至带着点笑意和南书瑟尔说:“也没什么,就是当着他的面叫了几声团子,还送了个团子模型吧。”


    南书瑟尔十分震惊,“二哥没和你生气?是直接把你踢出去还是直接把你埋了?”


    邵澜成扭头看着雄虫,白色的研究服衬得他浑身冷清,就连眉宇间的艳都压的不剩一分,“他可没生气,小南书,你的面子还挺大的。”


    南书瑟尔摇头,随后上下扫视了邵澜成一眼,他觉得他面子不大,邵大哥脸挺大的,也挺厚的。


    最重要的可能是这两日二哥心情好吧,南书瑟尔这样想着又点了点头。


    邵澜成戴上手套,从提取的菌落群里细细观摩,不时给南书瑟尔提两个建议。


    南书瑟尔也连忙加入讨论,忙得像个陀螺。


    这两日的作息让南书瑟尔重回前世那段被压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毕竟没有谁的工作日是开心的。


    普普通通,忙忙碌碌,庸庸无为。


    这间实验室里只有南书瑟尔和邵澜成,他们在密切研究着星光草与雌虫精神观及雄虫精神力的关系。


    每天不断有新发现,除了夜晚的阿德莱特依旧难以抵抗,南书瑟尔在工作上简直是得心应手,毫无难处。


    要是有虫说阿德莱特可算不上事业,南书瑟尔只会一脸吐他头上,爱情线怎么能不算事业呢。


    就连进入瓶颈期的研究也如同火山喷发般灵感爆棚。


    直到午休的时候,南书瑟尔和邵澜成才在各自雌君的提醒下从实验室里走出来。


    邵澜成虽然也被提醒吃饭,甚至雌虫做好的饭也送了过来,但是雌君却没过来。


    邵澜成甚至南书瑟尔都习以为常,甚至觉得要是看着格兰特大哥来,那才是奇了怪了。


    毕竟一只事业心极强的雌虫,能提醒雄主吃饭已然是极大的退让与恩爱了。


    这还是邵澜成与格兰特协调了许久才得到的


    至于阿德莱特,南书瑟尔简直是避之不及,他真的抗不动了。嘴软,身子也软。


    原先南书瑟尔还劝着阿德莱特,说什么不用送,研究所饭菜好,周围的餐馆香,军雌最近累了他要体贴……结果当天晚上,南书瑟尔就尝到了一系列的食材。


    甚至知道了怎么描述饭菜,比如“外焦里嫩”、“火上浇油”、“夹心里脊”……惨不忍睹。


    第二天只能告假。


    南书瑟尔将无菌服脱下,锁骨处的红痕若隐若现,在解开之后,邵澜成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仿佛在明晃晃的说夜晚的占有欲之战有时候需要适度收敛一下。


    南书瑟尔恶狠狠的咬着餐盒里的肉,今天晚上就开始运动,势必要重返雄虫巅峰!


    南书瑟尔喝了口水,是阿德莱特专门调制的,他嗓子最近有点哑。


    阿德莱特在给南书瑟尔布菜,准备好后便握着南书瑟尔的手腕,仿如藤蔓般缠绕而上。


    这让南书瑟尔不由得想起昨夜阿德莱特也是这样扣着他的手腕,指尖触碰到地方带起战栗的痒。


    能在实验室里干活的,绝大多数都是科研脑,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不八卦。


    甚至他们的八卦心更浓。


    即使他们在单独的小房间里吃饭,但是也是在大餐厅里隔出来的。


    所以他们一出门,阿德莱特即使是不经意的往四周看了看,也能明显看到那些好奇的眼神落在他和南书瑟尔的身上,随后又在他视线望去的时候迅速抽离。


    之后小声嘀咕着:“小南书不是说他最爱的就是科研吗?什么时候和元帅登记了?”


    “你们这不是胡说吗?小南书不是说他致力于躺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吗?没看见小南书又是好久没来了?”


    “我觉得小南书就是坠入爱河了,看他和元帅那拉丝的眼神,说没感情谁信啊!”


    “我觉得小南书是雌管严,没看见小南书一句话都不和我们说了。”


    “话说最近小李也有些不说话了,那是怎么了?”


    “听说是他雄主和他弟弟的契弟的亚雌好上了。”


    “啊!那么小也能下得了手?”


    “谁说不是呢,还有那个瑞里殿下也是…”


    “真的吗?我还喜欢过好一阵。”


    “别喜欢,那个瑞里可下头呢。”


    “不过他们家好像新挖了一个矿,产量很少,是个新矿产,以前都没见过,就是有点小贵。”


    “是吗?不知道我能不能私下买几克。”


    “你那工资…三年吧。”


    “三年?啊!这么金贵啊!”


    ……


    吃完饭后,南书瑟尔继续回到实验室里看着星光草,南书瑟尔呵护的极为仔细。


    毕竟这星光草可是不知道多久才会有这么一棵,还是得保护好。


    星光草在冷光下舒展着叶子,细密的荧光脉络随着奇怪的光合作用明灭,像是冬夜里被揉碎散落的星辰。


    南书瑟尔又投入在实验上。


    这些日子在帝都研究所和别院里来回走动,南书瑟尔倒也研究出一点儿东西来了。


    不过邵澜成在南书瑟尔研究告一段落后,就直接离开了


    倒是离开前,邵澜成意味深长的和南书瑟尔说了句,“最近,我可是没有来过研究所的。”


    南书瑟尔识趣的闭上了嘴,不过却也突然发现这两天邵澜成确实是早出晚归,沉默寡言,是和原来的邵澜成不一样了些。


    后来,南书瑟尔可是在星网上看到各种留言,说什么菲尔特太子殿下和邵澜成殿下互相之间的鄙夷冲突更加激烈。


    似乎还和勒泰家的雄虫关系处的不错,貌似勒泰家族的家主对他很是看重。


    反正南书瑟尔看到消息后,二哥和邵澜成的决裂已经闹得纷纷扬扬,当然只是局限于他们这个圈层。


    其他虫似乎也不惊讶,毕竟他们两个死对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据说他们还互相诅咒过对方,一个和政法会议长登记,另一个就和帝都首富登记。


    总是要势均力敌的比着,据小道消息传闻,他们可能还要比到回归虫神怀抱前,谁选择的众生归所好。


    南书瑟尔只能是服了个大无语,虽然二哥和邵大哥别别扭扭的,但是关系可不是一般好,说不定传出这样的话来是为了密谋什么事情。


    第89章 奋起 自从在研究所和邵澜成突破瓶……


    自从在研究所和邵澜成突破瓶颈后, 邵澜成便消失不见。


    没了一同做伴的虫,在研究所里待着也没了意思。


    南书瑟尔就陆陆续续将星光草和其他一系列器材挪回别院里的实验室。


    重点是星光草,可是要严密保护, 南书瑟尔总觉得这棵草肯定有不一样的意义。


    近来几日, 南书瑟尔在研究所埋头钻研, 有一种痴迷的感觉。


    “瑟尔, 已经晚上…”阿德莱特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着南书瑟尔眼中的兴奋,喉结动了动,银蓝色的眼眸瞬间晦涩。


    阿德莱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南书瑟尔, 只是这样一看,认真的雄虫最帅了。


    实验室的冷光像被月光直射的清冷湖水漫过南书瑟尔的侧脸,黑色的眸子里全是投影屏幕上的数据。


    修长的手有种青玉般的质感,腕骨突出的骨节随着雄虫的动作滑出凌厉的弧度。


    今天阿德莱特没有穿军装,但是休闲装更衬得年轻俊美, 领口偏大,被衣服包裹的完美身材微微前倾, 锁骨往下的部位若隐若现。


    南书瑟尔转身,只是往前走了两步, 就被阿德莱特揽入怀中。


    南书瑟尔突然抬手, 在阿德莱特有些晦涩促狭的目光里拽住军雌的手腕。


    雄虫的体温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即使带着实验室特有的冷冽,却也比阿德莱特的体温高, 在触碰时让军雌本能地颤栗。


    今天的南书瑟尔决定奋起,精神力触碰着阿德莱特,润物无声的侵入阿德莱特的精神观,阿德莱特眉间一挑。


    放纵着南书瑟尔的进入,可他们相触的精神力突然引起了星光草的共鸣, 叶片上的脉络顺着他们的精神力闪烁,整棵草也在摇曳。


    仿佛是破碎的黑色礁石被银色潮汐温柔包裹,而潮汐的源头就是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的精神力。


    阿德莱特的余光瞥见星光草的移动,南书瑟尔也感受到精神力的异动。


    只是南书瑟尔没有关注,轻吻着阿德莱特颤动的眼睫。


    阿德莱特的手掌也按在南书瑟尔的后腰,感受着雄虫炽热的温度,即使透过衣料也灼烧着他的皮肤,阿德莱特的触角不受控制的摇晃。


    南书瑟尔停下准备去登记数据,却被阿德莱特扣住手腕。他眼底翻涌着暗色的浪潮,声音沙哑的可怕。


    “嗯?还要去看其他的吗?”


    南书瑟尔:“嗯…不如你重要,但是没安置好我心里会想着。”


    “说不准…在床上看着天上星辰就会想起来。”


    “那你是想我脑子里都是你,还是掺杂一些其他的。”


    阿德莱特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可不能够,松开紧握南书瑟尔的腰,算是让过去处理。


    南书瑟尔安抚的在阿德莱特脸上亲了亲,“马上。”


    他们的精神力没有纠缠后,星光草就像是失去了逗猫棒的猫,没有了活跃,但是整棵草就像是雨水冲刷过的,光彩照草。


    南书瑟尔看着投影屏幕上跃动的数据,总觉得身上还有阿德莱特残留的滚烫的吐息。


    还不等南书瑟尔将杂念扫去,突然身后就被阿德莱特的身体贴上,下巴搁在南书瑟尔是肩窝。


    阿德莱特带着笑意的唇擦过南书瑟尔的耳廓。


    南书瑟尔侧头去看身后的军雌,浓密的睫毛在光线下轻颤,“怎么过来了?”


    阿德莱特轻轻咬着南书瑟尔泛红的耳尖,“想你了。”


    阿德莱特犯规。


    南书瑟尔现在的心思可不在星光草上面,安排了监控设备监测星光草变化,就和阿德莱特回去了。


    ……


    “瑟尔在想什么?”低沉的声音混着风声砸在南书瑟尔耳中。


    南书瑟尔被阿德莱特压在柔软的床铺上,只是轻轻抚摸便让南书瑟尔身体发烫。


    南书瑟尔的唇被反复碾磨,呼吸间全是阿德莱特身上的冷冽的雪莲气息,混着一丝丝淡淡的硝烟与血腥味。那是常年战斗在一线的军雌特有的味道。


    夜幕低垂,繁星点缀着天空,卧室里被一层柔和的月光笼罩。


    阿德莱特吻着南书瑟尔的唇,只觉得雄虫的唇软而炙热,带着一丝凉意,却让军雌心中的火越发炽热。


    阿德莱特的吻越发强势,霸道的掠夺着雄虫的呼吸,仿佛要将彼此融入心中,融入生命。


    那吻如同狂风骤雨一般,他们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风声忽然变得遥远,南书瑟尔抬眸看着阿德莱特银蓝色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在想什么?”阿德莱特不满的咬了南书瑟尔的下唇,力道不轻不重,却恰好让南书瑟尔疼的轻哼一声。


    阿德莱特的拇指抚过南书瑟尔被蹂躏的艳红的唇瓣,“走神?”


    南书瑟尔可不管,一个翻身将阿德莱特压在身下,今天他才是主角。


    ……


    又是几日的纠缠,外界关于菲尔特和邵澜成的谣言也越发离谱。


    南书瑟尔也询问了一下,不过菲尔特和邵澜成都让他不用担心,不过之后也让南书瑟尔留意一下。


    说是之前的事情他们马上就要开始了。


    南书瑟尔点头就应,等到事情发生了再说。


    实验室里,南书瑟尔摘下防护镜,投影屏幕上跳动着数据流,最后定格在72.3%的契合度。


    南书瑟尔似乎找到了实验的方向。


    “下午茶时间到了。”阿德莱特举着托盘推开实验室的门。


    身边跟着鲁宾,底盘的滑轮在地面划出欢乐的弧线。


    南书瑟尔的视线从阿德莱特的身上移到鲁宾身上,忽然想起来在别院地下堆积的杂物。


    自从和阿德莱特登记结合后,那个存放旧物的地方南书瑟尔就再也没有踏足。


    ……


    别院的另一个角落里种着梧桐树。


    梧桐叶间洒落的阳光在青石板上编织着金色的经纬,南书瑟尔推开通向地下的铜门,金属合页发出清越的鸣响。


    事实上,这个别院的地下房间里,承载了南书瑟尔太多的回忆。


    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打着招呼,“就是这里,我们下去吧。”


    在到这里前南书瑟尔神神秘秘的,引的阿德莱特一阵好奇。


    地下的房间分外整齐干净,一看就是南书瑟尔常来的地方,一进门悬浮照明球自动亮起暖黄色的光晕。


    储物间的恒温系统仍然在持续运转,暖色调的灯光里照亮着悬浮柜里整齐排列的收藏。


    阿德莱特丢失的军装,是在战斗后被替换下来的,还带着洗不掉的血迹;向外征战时被酸雨腐蚀的武器,似乎还能闻到阿德莱特血液里的雪莲气息;甚至阿德莱特还在其中看到半块融化的能量块,是装备中的辅助能源。


    南书瑟尔忽然笑起来,玻璃映着他眼尾细碎的星光。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阿德莱特战斗过的痕迹,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南书瑟尔握着阿德莱特在军校时,选修微课的结课作品,是一枚徽章,雄虫将徽章捏在手心里,如火一般发烫。


    阿德莱特就站在一旁,他觉得这个徽章分外眼熟,“这…好像是我的。”


    还有许多似乎都是他曾经丢失不见得东西,但是那时候,丢失的理由分外合理,也就是这两年没丢。


    南书瑟尔点头,“就是你的,这里面的绝大多数都是你的东西。”


    在南书瑟尔的梦境里,阿德莱特曾经三百七十九次向他走来。


    南书瑟尔展开折叠屏,往日收藏的旧影像在光线里浮沉。


    阿德莱特看到上面展示着他的、可被记录的一切影像。


    虚拟的指尖穿不过真实的光阴,南书瑟尔在看到阿德莱特时却依然条件性反射的伸手去接。


    倒是阿德莱特握住南书瑟尔的手,“我真虫就在这里,不需要去握影像里的。”


    阳光倾洒在投影里的阿德莱特身上,他睫毛微微颤抖,带着年少时的意气风发。


    除了影像,南书瑟尔还悄悄作画,他把他们的荒野求生画成了漫画。


    还悄悄在星网上更新,名字就是《我和我那心上虫的七天心动》,标签是#野外#雄虫#温泉#独处#


    还蛮火爆的。


    若不是这漫画画的太早,他又不喜欢手上有未完成的东西,早就悄悄把东西删除了。


    在星网上,漫画的主题是:


    【致我的小星辰


    你照耀的从来不只是战场】


    后来军雌在星网上看到,十分高兴。


    ……


    尘封的木箱子里散落着不知谁的星舰模型,泛黄的纸笺上写着虫族古语的诗篇…


    这间房子里是南书瑟尔淘的宝贝,没错,就是一堆有着各种意义的破烂。


    家虫那时候也是不理解他的爱好,但是在皇宫里,也是有着一间专门的房子放着他心爱的杂物。


    “这是…以前的陆地载具?”阿德莱特掀开布料的瞬间,似乎都听到了齿轮与链条转动的咔哒声,他疑惑的问。


    银色的长发扫过南书瑟尔的颈侧,在这里,即使南书瑟尔极力保护着,也不能阻止车辆生锈。


    倒是阿德莱特低头研究着,“要去除着锈迹吗?”


    “可以吗?”


    阿德莱特点头,“简单。”


    似乎从空间纽里简简单单拿出来一些溶剂,往车辆上一喷就恢复了本来的光泽。


    第90章 爱你已成本能 看到古董车的第一眼……


    看到古董车的第一眼, 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到车子上面。


    一个带着种不知名的回忆,似乎说着重逢或者好久不见;另一个则完全都是好奇,毕竟这古早的陆地载具除了博物馆, 阿德莱特也没有见过。


    车子清理好后, 他们就将古董车放在庭院的东南角。


    出储物间的时候, 他们拿在手上的, 还有当初南书瑟尔买下古董车时附赠的《虫族浪漫史》。


    阿德莱特只是随手一翻,便看到了扉页上的寄语——“致我的阿德莱特。”


    落款是个许久之前的日期,那是阿德莱特还并不知晓南书瑟尔的日子。


    随便翻着两页, 都是密密麻麻的笔记,不只是南书瑟尔,还有一些陌生的笔记。


    但是只是写在书上,都是一种极致的浪漫。因为上面的字都是一只虫为另一只虫的准备。


    梧桐树下安置着桌椅,宽敞的可以放下他们两只虫, 南书瑟尔枕在阿德莱特膝间读着浪漫史。


    白嫩的指尖在泛着笔墨香气的书本上划过,阿德莱特也侧头和雄虫一起看着。


    “他们说自行车的后座着实是个奇怪的地方, 有时能够听见彼此的心跳,仿若纠缠在一起, 有时明明触手可及, 又好像隔着山一般的距离。”


    “不过,我向来是前者,文卓也是这样想的。”


    “那时候, 我坐在后座上和文卓说话,他的耳尖便突然红透了。”


    “那时候,我觉得没有什么颜色比红色还要好看。”


    梧桐叶落在南书瑟尔眼前,阿德莱特伸手去拿开。


    梧桐叶突然落下又被拿走,南书瑟尔突然被阳光晃了一下眼, 手上的浪漫史没抓稳般向草坪上落下,阿德莱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书。


    书页翻飞,南书瑟尔突然在其中看到了一张便签,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这本书的上一任主人留下的。或者说上上任上上上任。


    南书瑟尔坐起身子,翻着精美的浪漫史,运气也好,在打开书的第一瞬间,南书瑟尔找到了夹着便签的位置,是浪漫史的《约会指南》篇。


    泛黄的便签上,字体凌厉帅气。


    “骑自行车也是一种技术,快了不行,慢了也不行。”


    “快了风大,雄虫的声音就小了,慢了虫多,总有觊觎的。但是不让别的虫看见也不行,那怎么向别的虫炫耀。”


    “得用技术,找好路段,学会委屈,及时道歉,这路段多数平坦,但是这石子坑洞均匀的遍布,偶尔碾过去,就收雄虫不由自主的拥抱。”


    “随后的道歉必然要真诚,当然所有事情最重要的是有一只雄虫!”


    南书瑟尔欲盖弥彰的将浪漫史合上,他怎么记得这本书之前都是讲解着爱情的美好,说着他们平淡又甜蜜的日常。


    他怎么不记得这里面还讲着雌虫小心思。


    南书瑟尔起身,走到古董车跟前。


    “想试一试吗?”南书瑟尔拍着坐垫,对着阿德莱特轻语。


    皮质的坐垫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比你以往在模拟和实战中进行的平衡力训练简单多了。”


    梧桐果砸在车铃上迸出声响,阿德莱特散出他的信息素,却又在碰触到南书瑟尔时温柔的笼盖。


    谁能想到在战场上杀伐果断,指挥作战一流的军雌,居然不会骑自行车。


    “这个我不会。”


    根据阿德莱特的解释,这种实用性比较低东西,他们没有学过,因为军雌极速奔跑的速度比自行车快多了。


    而且这自行车也太过老旧,早就落伍了。


    但是南书瑟尔既然提出来了,阿德莱特自然不会反驳,能和雄虫相处,他乐意至极。


    尤其是这两天南书瑟尔少有的好脾气。


    “没事,我教你。”


    南书瑟尔绕到阿德莱特身后,指尖拂过军雌绷紧的肌肉线条,“莱特,放轻松点。”


    南书瑟尔教着阿德莱特握车把,他们的身躯贴靠,他能感受到阿德莱特的乖顺与强悍。


    阿德莱特骨节分明的手掌笨拙的扶着车把,扭头询问南书瑟尔,“接下来怎么办?”


    南书瑟尔握着车座,帮助阿德莱特保持平衡。


    “看前面,别往后看,用脚蹬。”南书瑟尔握着车座往前推。


    手也顺着阿德莱特的腿指挥着他蹬车轮,“脚踩这里,对,慢慢发力。”


    南书瑟尔握着阿德莱特劲瘦的腰身,衣服下勃发的肌肉随着踏板的转动起伏。


    地面上有小石子,前轮碾过小石子时,车头突然剧烈晃动,阿德莱特本能的调动战斗本能,修长有力的双腿一上一下的夹住踏板准备凌空翻转。


    “停!”南书瑟尔急忙抱着阿德莱特的腰,精神力触须抓着即将倾斜的车架。


    “这是自行车,不是你的武器。”


    阿德莱特顿时僵硬在原地,银发下若隐若现的耳垂红的快要滴血。


    调整好情绪后,阿德莱特继续练习着,南书瑟尔的手一直在军雌的腰上与车座上护着。


    只是阿德莱特的技术已经熟练了不少,南书瑟尔觉得自己放手军雌也可以流畅的骑下去。


    “瑟尔,以前的虫民骑车…都这么…亲密吗?”


    南书瑟尔忽然侧头轻笑,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是温柔的虹光,“在某个陌生的地方,他们就是这样教伴侣骑自行车的。”


    但是更多的是大带小,哄骗着后面还有人握着,让他放心大胆往前走,然后在骑车人不知道的时候他们的双手早就松开。


    就在放手与助推的那时,骑车的那人已然向前迈步。


    只是说着说着南书瑟尔笑出眼泪,指腹将点滴晶莹抹去,“嗯,他们还会拥抱呢。”


    “就像这样。”南书瑟尔跃上古董车的后架,双手环住阿德莱特的腰身,梧桐叶纷飞着绿色的雪。


    此时阿德莱特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手和车把一侧的冷金属色泽重叠,南书瑟尔鬼使神差的伸手覆盖在军雌的手背上。


    “莱特…”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地上,“从相遇那天到现在…”


    阿德莱特蓦然回首,银蓝色的眸子里映着南书瑟尔欲言又止的模样。


    可是南书瑟尔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颠簸打断。


    前轮卡在石缝的瞬间,阿德莱特立刻旋身将南书瑟尔护在怀里,翅翼瞬间舒展,在空中划过淡蓝色的轨迹。


    他们踩在一片厚厚的梧桐叶堆上。


    还不等雄虫站稳,阿德莱特的手在南书瑟尔身上四处摸着,“有没有受伤?”


    南书瑟尔将军雌的急切询问封在了唇齿间。


    “没事的,你都抱住我了,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等他们都平息下来。


    “刚刚,我想说的是…”南书瑟尔的指尖描摹着阿德莱特的眉眼,按在他的心脏跳动处,“到生命终止,我都会爱你。”


    暮色下,璀璨的晚霞映入他们彼此的眼中,阿德莱特眼底升腾的雾气。


    “或许你不信,但是爱你…”


    “已经成为本能。”


    军雌眼尾殷红,他似乎看到的泪珠在眼底滚动。


    南书瑟尔看着阿德莱特的眼睛,又一次轻声却郑重道:“自从与你相遇那日,到生命终止,岁月尽头——阿德莱特,爱你是我最为完美的本能。”


    暮色漫过别院的大门,阿德莱特终于能勉强的直直的骑上一段路。


    阿德莱特的学习速度的确很惊虫,如果忽略阿德莱特每次遇到转弯或者坑洞石子的时候,条件性反射的摆出战术规避动作。


    俗称弃车跑路。


    可是在南书瑟尔看不到的地方,阿德莱特骑的分外熟练,自行车在他手下就是一个听话的小兵,其实…他的平衡力训练很强。


    ……


    自从那一晚上的奋起之后,他们之间的状态便成了风向。


    哪边风强便向另一边压。


    “瑟尔…”


    阿德莱特低哑的声音擦过南书瑟尔的耳畔,银蓝色的眼眸看似冷淡,但是却如同极地冰山,其中藏着足以让虫燃烧的火焰。


    南书瑟尔恍惚的看着阿德莱特,似乎想起了他们初次接触到情景。


    那时的他眼睛还没恢复,又是偷偷从皇宫里面跑出来,在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情况下,南书瑟尔分外茫然。


    后来星兽来袭阿德莱特护住了他,带着冰山雪莲的血液沾在了他的身上。


    周围的一片硝烟,就在那一瞬间,南书瑟尔仿佛听到了命运齿轮转动的声音。


    他们的命运自此纠缠不清。


    南书瑟尔翻身,阿德莱特银色长发从他的肩头滑落,缠绕过南书瑟尔后依依不舍的铺散在身底。


    雄虫手指揉捏,唇瓣轻吻着阿德莱特身上的敏感点,他最近可是输少赢多。


    谁让军雌的敏感度高,他知道的敏感带也多。


    阿德莱特眼神迷离,一双银蓝色的含情眸似怨非怨的看着南书瑟尔。


    南书瑟尔正要低头亲吻,突然一个通讯打了进来。


    是菲尔特,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都知道,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二哥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来通讯的,还是往阿德莱特的终端上打。


    “啧。”南书瑟尔撑起身子,给阿德莱特留出空间。


    阿德莱特按下接听键时神情已经恢复成平日的冷峻:“二哥,怎么了?”


    “出任务,奥兰出现了。”温柔的声音严肃认真,言简意赅的说着。


    “明白。”【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