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奥兰之死 阿德莱特显然也明白事情……
阿德莱特显然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他眉眼紧绷,拇指在食指背上划过,喉结在紧绷的颈线上缓慢滚动, 像是即将出鞘的利剑。
曾经观察过阿德莱特许久的南书瑟尔对阿德莱特这样的神情再熟悉不过。
这是军雌蓄势待发的备战姿态, 克制着本能的同时流露着隐忍的锋芒。
“十分钟后到。”低哑的嗓音擦过军雌干燥的唇缝。
菲尔特听到回应后便识趣的挂断通讯, 阿德莱特的指尖在空中蜷缩了一下。
南书瑟尔支着长腿倚靠在床头, 月光将他的脸庞镀上一层月华,眉眼之间的笑意慵懒温柔。
他没有强求阿德莱特的陪伴,倒是体贴的让军雌先去做任务。
“没有不舍得我吗?”
“也不要个临别礼物?”
南书瑟尔伸手勾着阿德莱特腰间的金属扣, 温热的指腹沿着军雌腕骨内侧的疤痕上游走。
“我可没有说不要。”
话还没说完,南书瑟尔就被阿德莱特摁进怀抱里,脸埋在军雌的胸膛里。
老婆~香香的~南书瑟尔的脸上满是陶醉。
阿德莱特的指尖碾压着爱虫泛红的耳尖,南书瑟尔闷笑着仰起脖颈,在军雌锁骨间留着烙印。
后来南书瑟尔将阿德莱特压在身下, 在他的额头上唇上落下一吻。
看着军雌冷白的肌肤绽着耀眼的光,雄虫轻声道:“只有千日做贼, 哪里有千日防贼的说法,处理完奥兰, 我们再继续, 怎么样?”
时至今日他还能想起他知道奥兰做法的愤怒,怎么可能放过他。
南书瑟尔浅尝辄止的吻可解决不了什么,尤其是他们刚刚被激起来的欲气。
军雌摁住南书瑟尔狠狠吻了一下, 直到雄虫眼睛泛着水光阿德莱特才放开南书瑟尔。
阿德莱特描摹着南书瑟尔的眉眼,似乎怎么看也看不够,“等我。”
“好,我等你。”南书瑟尔乖巧的坐在床上,帮着阿德莱特把衣服理好。
……
阿德莱特没有去找菲尔特, 反而直接去了军部的军舰发射场。
一切行程保密,越少虫知道越好,也是防着放走奥兰的勒泰家族。
毕竟他们这时候放走奥兰,才算是真正的扫尾。
奥兰的坐标也被菲尔特用加密通讯传了过来,坐上军舰,阿德莱特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执行任务的军雌,而不是阿德莱特。
这也是阿德莱特要求的,不然的话,虽然是勒泰家族,但是作为皇室,菲尔特的能量可是大的很,也不是连个做任务的虫都找不出来。
阿德莱特带着面罩,黑色的面罩全面包裹着军雌,唯有一双银蓝色的眸子透着摄人的寒芒。
专用的穿梭舰引擎发出嗡鸣,阿德莱特换上执行任务的作训服,暗色的帅气作训服勾勒着他完美强悍的身形。
喉结与锁骨附近触目惊心的红痕,像是暗夜也盛放的玫瑰。
阿德莱特轻触着锁骨处的齿痕,随后扣上顶着喉结的纽扣,遮盖住那片痕迹。
整理妥当后阿德莱特便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遇到阻拦。
……
奥兰是劳伦家族和勒泰家族的冲锋兵,或许也不能这么说,各取所需才是正解。
在收了雌侍得到三亿星币后,奥兰可是花天酒地了一番,至于那只雌侍,也是在玩弄了之后,被扔在了一旁。
至于原因,也只是腻了。
在ANSIW庄园躲了几星日,奥兰自然是不想再待着了,带着亚雌和一些东西便坐上星舰离开了。
星光流转的辉光透过舷窗洒在奥兰的脸上,那双与头发同款的金色瞳孔里莫名的奇怪。
他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袖口的暗纹,那是劳伦家族特有的紫罗兰图腾。
在穿梭星空的时候,光芒在舱内明灭,切割着光与影的碎片。
他也成了弃子了吗?
“殿下,马上就到追光星了,要吃点水果吗?”
亚雌乖顺的跪在奥兰脚边,指尖托着果盘,就连头发也诉说着温驯。
奥兰的靴子挑起亚雌的下颌,在看到那双淡紫色的纯净眸子时突然暴怒,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每次看到那双眸子,他都觉得自己的事情暴露无遗,像是透明的一样。
水晶杯砸在亚雌的脚边,暗红色的葡萄酒液浸湿了他们从ANSIW庄园带出来的羊毛地毯。
一些溅起来的酒液顺着亚雌光滑的小腿蜿蜒,好像是以往从亚雌脖颈间渗出的血珠。
“谁让你抬头的。”
“不是告诉你再抬头就割了你这双眼睛吗?!”
亚雌颤抖着将身子伏得更低,后颈上的狗链在阴影中泛着冷光。
奥兰烦躁的扯开领口,不知道是因为“被迫”回到追光星,还是因为亚雌的那双眸子。
或者是再也寻不回来的第一次见面时温柔给他擦着脸,为他系领带的亚雌。
……
他们回到了追光星,在那片熟悉的地方,奥兰的日子过得更为舒适惬意,他也没想着反抗,只想着最后的挥霍。
因为他也知道,从他穿着带着劳伦家族图腾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追光星自从混乱地带事件后一直严打,奥兰仗着自己雄虫的身份丝毫不在意,或者说不能在意。
即使在他回来前,劳伦家族的和勒泰家族的都警告他最近安生一点,可是那不是告诫,是必须做。
追光星的暮色绚烂,如同融化的金箔一般,将整颗星球浸泡在奢靡里。
奥兰斜靠在顶层包厢的丝绒软榻上,璀璨的水晶吊灯将他的金发照耀的张扬肆意。
十二位亚雌和雌虫如同弯月一般跪在了奥兰的脚边,手上捧着各式珍馐,可是他们就连指尖都在发抖。
要知道,这事情以往可是个好差事。
不过这位肆意多情的雄虫最近越发暴戾,昨天刚剜了侍者的眼睛踩在脚底碾碎,最后还让侍者舔了个干净。
可悲的是,侍者最后还是没命了。
除此之外,劣迹斑斑。
“过来。”奥兰指着一只捧着鎏金茶盏的亚雌道。
亚雌颤抖着上前,娇着声道:“殿下~请喝茶~”
奥兰捏着茶盏,滚烫的茶水在虎口烫出红痕。
他突然暴怒,将虫踹到在地,茶盏也砸在亚雌身上,碎片划过亚雌的脸颊。
即使脸被瓷片和热水伤的严重,亚雌也不敢触碰,反而对着奥兰狂磕着头。
“殿下~饶命!殿下…”
然后在奥兰的厉喝中滚了出去。
“滚!全都给我滚出去!”
“滚啊!”
他喜欢虫子跪在他面前的样子。
因为这样就能让他想起就连他这个原先生活在破烂棚里艰难讨食的低贱雌虫,也能让这些金贵的亚雌雌虫对他极尽舔好。
他就忍不住嘲讽的笑。
奥兰看着自己身边怎么骂都骂不走的亚雌,嘴里恶毒,“你真是贱骨头刻在骨子里了,没了雄虫都站不起来了吗?”
亚雌一眼不发,只是温浅紫色的眸子温柔的看着他,“殿下,您的手受伤了…”
“我先给您包扎一下吧。”
奥兰恶毒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只能把手伸在亚雌眼前。
“包吧。”
只是他没看到,垂头的亚雌眼中的狠辣与悲伤。
……
在追光星的浪荡生活,让奥兰花光了星币,也失了警惕。
加着亚雌的暗中助力,倒是让他钻进了菲尔特他们设下的陷阱里,一时之间声名狼藉。
奥兰也如同其他那些失意的雄虫,愤怒暴倔又无能狂怒,身旁的雌虫亚雌本就是些没名分的,当时也是图他脾气好,奥兰现在这样,他们自然也是散了。
身旁没了人烟,奥兰也认识了亚雌的好。
毕竟兜兜转转,奥兰的身边,只有那只一开始就陪着他的亚雌。
想着自己在秘密基地中的雄虫,奥兰也想着出手,只要出手了,就是一大笔数不清的财富。
他之后必然会和亚雌好好生活,和以前的所有都划清界限。
只是,他向秘密基地里的雄虫伸了手,亚雌也捅了他的刀子。
他满眼的不可置信,他怎么会这样,亚雌可是最爱他的。
他不相信亚雌会舍得向他出手。
亚雌的眸子里全是疯狂,手臂长的匕首在奥兰的身体了来回穿刺。
亚雌又哭又笑,在奥兰绝望的眼神里,活生生剜了那双眸子。
他怎么配长着这样的一双眸子?
那是他的奥兰才会有的眸子,不是这个身边滥情,眸光低贱的贱种。
占了奥兰身份的卑贱的虫,也配!
监控警报响起时,阿德莱特正将□□放入战术腰带,束紧护腕。
遥控监测奥兰的投影屏幕上猩红的坐标正在疯狂跳动,说着奥兰的生命危机。
监测影像不断扩大,那片投影也是滩不断扩大的血迹。
在阿德莱特闯了进来的时候,只有满地的鲜血和一只失了灵魂只有躯壳的亚雌。
……
破门而入的瞬间,血腥味扑面而来,亚雌跪坐在血泊里哼唱着破碎的歌调。
乖顺的碎发沾着碎肉贴在奥兰那张惨白的面颊上,一侧是颗被剥了皮的面目全非的头颅。
隐隐约约可见上面是张陌生的面孔。
亚雌染血的指尖温柔的梳理着奥兰金色的卷发。
“嘘——”亚雌抬起眸子,仔细一看也不单单是纯粹的紫色,不过一边偏深,一边偏浅。
“我的奥兰在午睡呢。”
他沾着血迹的脸上,嘴唇弯着甜蜜的弧度,倒是他抱着的奥兰面孔干干净净。
放在他掌心的还有一直对他温柔的金色眼睛。
第92章 秘密基地 阿德莱特反手扣住腰后的……
阿德莱特反手扣住腰后的枪, 指尖划过枪的金属纹路时带起微不可查的摩擦声。
面罩下冷峻的面容凝视着眼前的亚雌,却在他们对视的刹那,身形瞬间绷紧。
亚雌的睫毛上凝结的血珠正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在只剩一张皮的奥兰唇上洇成一朵暗红色的花。
“你们来的正好。”亚雌突然咯咯咯的笑起来, 沾着血沫的唇轻轻贴在奥兰冰凉的脸上。
他珍重的将奥兰的脸抱在膝头, 指尖温柔的梳理着金发, 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脸颊,拥抱落日的黄昏。
伪装成奥兰的尸体被亚雌无情的碾过,宛若草芥一般。
而奥兰的面孔则被他小心的捧着, 像是捧着一尊几近破碎的琉璃神像,眼睛里满是虔诚炙热的爱。
亚雌不在乎前来的是谁,但是他有事情要让他们帮忙,他自然也理所应当。
毕竟若不是他,军雌他们要让奥兰掉陷阱里还要费一些功夫。
亚雌敏锐的察觉到前来的一队军雌里, 阿德莱特才是领头的那个。
他站在阿德莱特面前,沾染着血迹的脸分外乖巧, “有兴趣听我讲讲吗?”
……
茶汤升腾起的热气氤氲着亚雌的眉眼,浅紫色的瞳孔深处浮起了细碎的光晕。
恍惚间他又看到了奥兰的模样, 那时雄虫的金发温柔, 总是阳光灿烂的朝他笑着。
透着热气,他似乎就能看到从前,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裹挟着血腥和那淡不可闻的紫藤花香扑面而来。
紫藤花香是奥兰的信息素, 和那个假货的熏人的紫藤花香是不一样的。
二十岁的奥兰在月光下对他摊着掌心,紫藤花上驻足着漂亮的小蝴蝶,小吊坠在他的指节间泛着柔光,好像要接住漫天的星辰和月光。
又好像那年盛夏,奥兰隔着蔷薇花架朝他伸手, 悄然说着他们一起逃出去玩。金发的雄虫的指尖沾着晨露,在朝阳里碎成无数细小的彩虹。
亚雌着实沉默的许久,他陷在回忆里,只想沉溺。
阿德莱特敲了敲桌子,他的时间宝贵,若是亚雌耗下去,还不如他自己调查。
“说吧。”
亚雌这才反应过来,喉结轻轻滚动,“奥兰不是奥兰。”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从他在网上出名前,他就不是奥兰了。”
亚雌清楚的记得。
追光星是个很奇怪的地方,有着光明,也存在着黑暗。
只是双方看上眼的,都可以邀请对方欢度一夜。
可是奥兰不一样,他也不一样,他们和这个地方也不一样。
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为着喜欢与方便,奥兰从来没有说过甚至登记过雄虫的身份。
只为了他们独属于彼此的爱恋。
奥兰说:“要是我成了雄虫,我的小蝴蝶不会吃醋吗?毕竟我那么吃香,小蝴蝶可只有一个,会伤心的。”
亚雌非常清楚的记得,在他们即将结契的前一晚,奥兰说要给他惊喜,他从黑夜等到了天明,又从天明等到了黑夜,却等回来了另一个“奥兰”。
刚回来的“奥兰”,亚雌其实并没有发现,只是觉得有一瞬间的陌生,可是“奥兰”装的很像奥兰。
“那天他穿着我们一同扎染的衬衫,他很珍惜。”亚雌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里。
“领口的纽扣都是我们挑着好看的贝壳磨出来的,可是回来的‘奥兰’穿着雪纺绸,那件衬衫说是被水打湿了。”
“虽然有些伤心,但是那时候我还是相信了他。”
但是那时候,他已经不安上了。奥兰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不与他联系,也不会把他们一起做的衣服丢掉。
奥兰比他还要宝贵他们之间的所有。
后来的“奥兰”便没有掩饰,脾气愈发恶劣,甚至藏的严严实实的雄虫身份也暴露出来。
他想过许多,或许奥兰想要雄虫的特权,或许他有了新的爱虫,或许他不爱他了……可是他唯独没有想过,他爱的奥兰死了。
“他以为自己装的很好,又或许认为我一只亚雌,能让我待在他身边就是荣幸,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在外虫面前还装一下,在我面前已经是毫不掩饰。”
“奥兰的腰侧有我咬下的半枚牙印,我腰上也有一个,可是那个‘奥兰’可能觉得那是我们欢爱的痕迹,他身上没有。”
“但是,那个牙印我们一起去做了纹身,纹身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说起假奥兰腰侧消失的半枚牙印纹身时,他忽然笑出声。
那笑声裹着淡淡的紫藤花香在房间里面盘旋,最后变成了压抑的呜咽:“他连我们结契的暗语都答错了…说着要穿着骑士服和我登记的。”
泪水无声的漫过亚雌的下颌,在茶杯边缘溅起了细小的水花。
“但是那张面孔确实十成十的是奥兰,我绝不可能认错。”
他描摹了无数岁月,不会认错,只是这样想着,他心里便是恐慌,若是那张脸是他的奥兰的。
那真正的奥兰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出事了?他还认为是奥兰和他闹脾气了。
“后来,我便一直在他身边待着,虽然难熬了点,但是该知道的也全知道了。”
亚雌说着,泪却接连不断的从眼眶里涌出。
“他是服务于勒泰家族的雌虫,不知道为什么各种仪器也监测不出来他是雌虫。”
“他虽然表面荒唐,流连在各个亚雌雌虫之间,但是…在他荒唐的日子里总有雄虫失踪,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
“有些雄虫被送到勒泰家族的庄园里,剩下的一些他要给自己准备后路,留在了他的秘密基地里。”
“毕竟雄虫嘛,什么时候都吃香,就算是和其他雌虫见个面都是雌虫的荣幸。”
阿德莱特摩挲着指尖,对于眼前的亚雌,所有信息都已经摆在他的终端上,“那他这些年的虐待……”
“不是虐待。”亚雌的脊背突然挺起,碎发间露出颈侧暗红的鞭痕,“是赎罪。我要替我的奥兰看看,看着这具偷来的皮囊是怎么腐烂的。”
阿德莱特不相信亚雌这样毫无保留的倾诉,他指尖轻点着桌面,声音从面罩里传来,有些变声,带着机械的冷感,“你想要什么?”
“帮我找到真正的奥兰。”亚雌忽然紧捏着茶盏,指尖苍白的像是冬夜的雪。
“哪怕……只剩下碎骨残骸。”
亚雌其实知道,很大的可能就是只剩碎骨,因为那张陪伴了他所有岁月的脸,他怎么可能认错。
只是,他还是想看看他,即使破碎,他也想要完整的奥兰陪在他身边。
那双染着血色的眼睛像是快要破碎的琉璃盏,盛着世间最锋利的绝望。
亚雌蘸着茶水在桌面上画出地图,“作为交换,我带你们去那个贱种豢养雄虫的地方。”
亚雌等待着阿德莱特的回答,同时低头看着那双璀璨的金色眼睛。
在那双熟悉的眼睛里,他看着自己的倒影。
恍惚间又看到了十五岁那年,追光星的雨季,淋湿的金发被奥兰别在耳后,他用湿漉漉发手戳着亚雌的脸颊,“等到成年礼那天,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他们在雨中的花海里拥抱,畅享着他们相爱的未来,脸上满是幸福的笑。
阿德莱特:“好,我答应你。”
亚雌长舒了一口气,“秘密基地在B-31的潮汐阴影区。”
亚雌从手腕内侧抠出一枚钥匙,那片地方血肉模糊,“这是最后一道闸门的钥匙。”
……
当天下午,阿德莱特和其余军雌站在B-31的潮汐阴影区。
他们的军靴悄无声息的飘过埋伏,四十名军雌落地瞬间呈防御阵型散开。
在几轮密码破解后,他们打开了最后一道闸门,在升降梯内,他们下坠,当电梯门再次开启时,阿德莱特他们的警惕性一丝不减。
暗中的埋伏在他们凌厉的身手下不堪一击,只是几招甚至一招,护卫便软塌塌的倒在地上,没了生气。
这时,他们进入了一个仿如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里面是仿若乌托邦的世界,雄虫与雌虫恩爱,在看到闯入者的瞬间尖叫咆哮。
却又被阿德莱特他们简单制服。
在几遍的检测后,阿德莱特站在亚雌身边,“门口的花丛里和奥兰的基因检测数据一致。”
秘密基地的门口有着数不清的花丛,亚雌以往只觉得这里开的绚烂,没有过其他想法。
可是…那片花丛裂开的细纹,亚雌踉跄的扑向了那片花丛。
蓝紫色的花瓣被风卷起,亚雌跪在潮湿的泥土里,像是疯了一般挖着花丛,手腕上染血的绷带随着他的动作脱落。
亚雌看到了半截指骨,紧紧蜷缩着,里面是泛着柔光的紫藤花和小蝴蝶。
周围还有闪烁的珍珠白,是贝壳磨成的纽扣。
除了右手,奥兰的其他骨头都是碎片一般的七零八落的散着。
阿德莱特和其他军雌也只是在一旁看着,没有插手。
他想亚雌现在不想让他们插手,那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故事。
碎骨被亚雌小心的拼凑成微笑的模样,亚雌勾着笑,眼睛却在流泪,“奥兰哥哥,和我结契一次好不好。”
他身旁的花朵好像在摇晃,应和着亚雌的询问,这场等待多年的结契仪式终于迎来了他们的结局。
第93章 勒泰家族的密谈 阿德莱特蹲下身子……
阿德莱特蹲下身子看着这丛娇艳的花, 手指蹭过花茎的断口,摸到了淡金色的黏液。
这些黏液的触感好像是融化的琥珀,在指尖拉扯着半透明的丝线, 这让阿德莱特不由得想起近来在南书瑟尔实验室里, 看到的烧杯里旋转的金色。
有种异曲同工的相似。
阿德莱特有种莫名的感觉, 勒泰家族不会放过这处秘密基地的。
或者说眼前的花丛。
“队长!”一只军雌的声音从地下甬道里传来, “发现雄虫三十七名,最年长的…”军雌声音顿了一下,“基因检测已经一百七十一岁了。”
亚雌却仿佛听不到周围的喧嚣, 他将那些碎骨小心捧着,贴在自己心口,就像他们的每一次拥抱一样。
似乎是察觉到爱虫的气息,那一天一夜煎熬至死都没有松开的手在此刻向亚雌敞开。
紫藤花上蝴蝶蹁跹,虽然被腐殖土掩盖, 但是小吊坠依然干净。
亚雌在小吊坠的紫藤花上看见了两行小字:【乔伊,紫藤花绽放的第七个夜晚
我的灵魂会顺着花朵的根须回来吻你】
亚雌听到了命运的回应, 他的奥兰依然爱他。
乔伊的泪水坠落在在怀里的碎骨上,他宁愿见到真虫。
……
阿德莱特起身, 发梢扫过花瓣。
隔着面罩, 军雌都能感受到阿德莱特的凌厉目光,气势凌人。
终端上显示的雄虫数量,与这几年帝国基因库中的失踪名单完全吻合。
但是也有部分名单上的雄虫不在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没了性命。
阿德莱特翻看名单的指尖微微一顿。
虽然他不喜欢雄虫,但是也不希望他们在这片地方悄然失去生命。
让两只军雌看着乔伊,顺便照看着花丛,阿德莱特就和汇报的军雌走向地下甬道。
在地面上的雄虫只是一部分,军雌汇报说地下还有。
既然这样…阿德莱特眸光一闪, 倒也是能以这个借口调动部队过来,毕竟涉及雄虫,事关重大,派一支部队过来合情合理。
尤其是雄虫数量极多。
阿德莱特指尖敲打,在加密通讯里将消息通知给了菲尔特。
菲尔特也是明白军雌的意思,直接派遣了中央军团的一只机动部队前往。
但是看着眼前莫名眼熟的雄虫,阿德莱特觉得这件事情,不简简单单是失踪与被迫失踪的事情。
“封锁现场!”阿德莱特严肃道,“帝都没有派来军雌前,全面管控!”
……
帝都勒泰家族。
水晶吊灯在深红色的天鹅绒帷幔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勒泰家族的书房里,勒泰家族的家族迪伦带着翡翠扳指的胖手正重重的拍在用金丝镶嵌的桌子上。
震得鎏金博山炉里漫出来的熏香都散了个彻底。
博山炉倾倒在地毯上,龙涎香的灰烬顺着雄虫的脚踝攀爬,睡袍上绽放着灰花。
一只白皙的手轻轻的扶了扶银框眼镜,镜腿两侧的链条在灯光下闪耀。
迪伦扯开领口,愤怒让他的胸膛格外灼热,恨不得自己泡在浴缸里享受,而不是在这里探讨这该死的话题。
“那个基地的坐标怎么会泄露?”勒泰家族的二少爷暴怒道。
直到书房里有虫开口,所有虫的目光才落在坐在主位上的雄虫。
灯光勾勒着迪伦臃肿的轮廓,真丝睡袍下堆积的脂肪像是肥肉一般,可是整个空间却充斥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们把基地藏在追光星,若不是当年有个蠢蛋跑到那里,追光星还藏的好好的。
不过虽然暴露了,但是问题不大。
“怎么没虫说话?”
迪伦直了一下身子,座椅随着迪伦的动作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当初说是不用找那个蠢货,你们非要找,现在暴露了吧。”一个瘦干巴的雌虫尖锐的说。
雌虫显然知道了“奥兰”身死的消息。
二少爷朝着雌虫说:“不就是你这个大蠢货非要说那个贱种身上流着勒泰家族的血,不是你说的他比其他的更好掌控吗?”
二少爷猛然起身,袖口撞在雌虫的脸上,啪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
“让你坐在这里就是给你面子,谁让你说话的。”
雌虫面色阴暗,脸庞红肿甚至流血,却像个鹌鹑一样不敢做声。
迪伦倒也没在意雌虫被打,甚至死在这里他也只会觉得脏了他的地毯。
肥大的手掌在桌子上轻拍,“好了,说正事。”说完,被挤成一团的脸上,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斜睨向那只带着眼镜的雄虫。
“邵研究员怎么没说话呢?”二少爷接收到大哥的消息,诡异的看了躲在阴影里的雄虫,笑容危险。
邵澜成推了一下银框眼镜,镜片在灯光下闪过冷光。
“二少爷要我什么回答?”
邵澜成修长的手指划过投影,全息影像的画面里播放着“奥兰”近来的视频,在各种地方纸醉金迷,甚至在乔伊的懦弱下畅所欲言。
原先就知道甚至去过的乔伊此刻更是把这个地方记在心里,更何况“奥兰”还说了许多不该说的东西。
后续的还有一些菲尔特的影像,以及军部派遣军雌前往追光星的消息。
这些消息只要不是让对手同步知晓,那就可以作为或许信任的工具。
“其实大家也不用太焦虑。”邵澜成调出星图,追光星的坐标在星图中闪烁,“除了派出的先遣队。”
邵澜成的指尖轻点,某个光点正在闪烁,若是细看,那个光点处在前往追光星的必由之路,“还有正在跃迁的中央军团第三舰队。”
“还是邵研究员厉害,不像某些废物,连个替死鬼都选不好。”
“要我说当年就该把曼德安他家的小崽子弄死!”
“二少爷的脾气还是这么急躁。”邵澜成推了推眼镜,链条在耳边晃着冷光。
他故意让全息投影停留在乔伊跪坐的画面,“就像去年,非要测试信息素转化剂的极限。”
空气突然凝滞,二少爷的瞳孔收缩着,去年的那场“意外”浮现在他们眼前。
被转化为雄虫的雌虫信息素引爆了实验室,帝都检测到一些异常数据,却在勒泰家族的迅速处理下,数据消失不见。
迪伦也马后炮的说着:“老二,慎言!”
“澜成,别和他一般见识。”
迪伦肥胖的手摸着邵澜成的后背,仿佛抚摸情人一般挑逗。
邵澜成眉间一皱,桃花眼中明显的厌恶,“迪伦家主,越界了吧。”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得到纳撒尼尔的家产我们就没关系了。”
纳撒尼尔是邵澜成的雌君。
嘴上这么说着,邵澜成心里快哭了,若不是为了那个死团子,他至于做这么大的牺牲吗?!
他家雌君已经两天没有理他了!
“看着诸位还有事,那我就先离开了。”说罢邵澜成愤而起身,离开时不带一丝犹豫。
看着邵澜成离开,独属于勒泰家族的虫子沉默了许久。
二少爷也不复刚才的暴怒,朝着迪伦询问:“大哥,他可信吗?”
肚上的脂肪让迪伦动辄粗喘,他的眼睛更是眯得看不见一点,“可不可信?”
“说不准。”
迪伦肥胖的手似乎在回味,但是链接实验室的芯片让那边迅速分析着邵澜成的生理数据,得到的回应是没有问题。
“但是,大概率是可信的。”
……
即使他们找到了奥兰,但是许多事情依然一头雾水。
比如为什么假奥兰是一直雌虫,但是却没有虫发现。
比如勒泰家族偷偷“被”失踪了那么多雄虫是要干什么,要知道,勒泰家族可不缺雄虫。
只是他们好像脑子有病一般,旁系的雄虫不屑一顾,即使等级高至A级,距离S级只有一步之遥的雄虫,在他们眼中就是不如那些嫡系的胖子雄虫。
阿德莱特垂眸思考着,不过勒泰家族的雄虫比例高的似乎也不正常,即使他们宣称自己家族得了虫神的宠爱。
有些消息没有同步,但是一切终将会解决。
……
傍晚的时候,南书瑟尔的通讯照常打了过来。
阿德莱特的终端准时亮起了涟漪。
全息投影也投放在阿德莱特一侧,即使睡觉都不曾卸下来的面罩在此刻被军雌拿下。
顺带着那袭银色长发也披落在肩上,好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的月华,欲坠未坠。
南书瑟尔隔着投影注视着阿德莱特,目光从他脸眉梢落在唇角,雄虫喉结轻轻滚动:“今天下午的时候,后院的樱焰树开的很美,我又做了些糕点,但是不如你在的时候好吃。”
阿德莱特将面罩放在一侧,似乎还能察觉到面罩上的体温,硌在掌心有些细密的痒意:“不是说樱焰树花开后只有十天内的花瓣好吃?”
阿德莱特的尾音不自觉的放轻,怕惊扰着雄虫。
不算他离开的日子,樱焰树也开了不止十天。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帝都的环境和它原来的不一样吧。”
南书瑟尔伸手勾着阿德莱特的银发,军雌看到后顺着雄虫的手将银发拨到耳后。
他们彼此的面孔突然拉近,南书瑟尔能清楚的看清军雌睫毛下的阴影。
“我想你了。”
阿德莱特的身体瞬时燥热起来,星光落在阿德莱特的耳尖,嬉笑着说着军雌发烫的耳垂。
可是阿德莱特却没有耳垂表现的腼腆,全息投影纯是虚构,可是军雌就是在一遍遍的拥抱,“我也想你了。”
第94章 逃跑的雌虫 阿德莱特和其他军雌的……
阿德莱特和其他军雌的封锁并没有持续太久, 中央军团的第三舰队的星舰便隐秘的到来。
涂着隐身涂层的军舰在秘密基地一旁悄然降临,如同一柄所向披靡的长枪。
为首的军雌也是阿德莱特的熟识,很快交接了秘密基地的布防。
头盔的防护镜被收起, 为首军雌的那双标志性的灰色眸子便落在阿德莱特眼中。
像是冬日里结冰的湖面, 表面看着平静但是暗藏锋芒。
“好久不见。”就算阿德莱特全身包裹成木乃伊, 艾维也能从他那通身的气质和站姿里认出他来。
“好久不见。”阿德莱特微微颔首, 打着招呼,隔着面罩声音有些失真。
看着艾维让军雌接管防护系统,并安排好后, 阿德莱特和艾维走到了临时驻地的办公室。
临时驻地的办公室里有着淡淡的清洁剂的味道,并不好闻,但是他们早就习惯了。
阿德莱特递给艾维一杯水,干净的液体在一次性的杯子里摇晃着漩涡。
两只虫坐在椅子上,阿德莱特指尖轻叩着杯子, “太子殿下想要找奥兰当突破口,但是来晚了一步。”
“乔伊已经把他杀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灭口。”
阿德莱特省略了那个血淋淋的细节,他们看到“奥兰”时, 他已然面目全非躺在血泊里。
虽然乔伊表现的非常正常, 但是阿德莱特还是留了一丝警惕。
“这里囚禁了太多失踪的雄虫,一定要保护好,把消息先压下去, 至少不能再最近一个星月里爆出来。”
若是让虫民知道在他们的管控保护下,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仍然失踪了这么多雄虫,势必会造成虫民动荡。
艾维的灰眸暗了暗,窗外的阳光在他脸上忽明忽暗,声音不由得低沉, “我明白。”
“已经吩咐下去了,若是失职,必定追究到底!”
阿德莱特点了点头,那些雄虫眼里有着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空洞,像是被抽走灵魂的机器玩偶。
虽然一眼看去没什么,但是细看就能察觉到不正常。
阿德莱特又和艾维检查了舰队的布局,秘密基地的布防图在全息投影上展示。
阿德莱特一眼看到了东南角的盲区,“这里再加一队军雌,安上热感应装置。”
其余的也没什么,艾维这才松了松神经。
艾维将头盔脱下,“你让小队出发去那颗无序星球找谁啊?”
“科斯。”阿德莱特想起了那只红发的雄虫。
那天他看到的面熟雄虫是科斯的竹马,约书亚。
就是他们在无序星球求助的那只老亚雌,这下阿德莱特不得不去搜集了科斯的资料。
极好的记忆力让阿德莱特毫不费力的将约书亚从记忆里挖出。
虽然和怀表里的长相有了些变化,但也不大,依旧是标准的精致长相,赤红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留的,已经长到肩上了,一双猫瞳大而圆润,只是有些说不出的清澈。
不是说其他意义的清澈,是这双猫瞳干净的不像是经历了一个多世纪的沧桑,那些虫生过半的雄虫,他们的目光再清澈也不是这样的。
后面也简单问了一下,发现在约书亚眼中他自己确实年轻,只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雄虫。
除此之外,其他的雄虫也大差不差,都是这个情况,以往的记忆都是零零散散的拼凑起来的。
仿佛有虫用不规则的剪刀潦草的剪切着他们的记忆。
不能说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不能往深处聊。
比如可以问雄虫叫什么名字,以前居住在哪颗星球。但是问起具体地点,自己是什么时候破壳的便犹犹豫豫说不出来。
或者回答的极为含糊。
“科斯?”
艾维搜遍脑海也想不出有什么重要人物是叫科斯的。
“和这里面的一只雄虫认识,是到了找‘众生归所’的年龄,找他过来不会暴露太多。”
安全。
艾维点了点头,认可了阿德莱特的想法。
“帝都那边,太子殿下说会调几个专家过来看看。”
“但是需要错开一些时间,可能过两天才会过来。”
他们又聊了一些其他的,多数是艾维在问,阿德莱特挑着回答。
聊完之后阿德莱特便出了办公室,他四处走着,不觉得便走到一处偏僻地。
忽然听见有虫的动静,阿德莱特屏息躲起,看着一道不算慌张的身影左右试探,随后离开。
阿德莱特悄然跟上,却在靠近他身后时被一道激光闪过,阿德莱特屈膝后仰,腰身弯成满弓,随后脚尖一勾便将逃跑的雌虫勾倒在地。
雌虫被放到倒的一刹那,阿德莱特闻到了苦杏仁的味道,军雌的手准确的掐住雌虫下颚,将毒囊连同两颗后槽牙一起敲出来。
在周围的军雌听到动静后也迅速在这里汇聚。
艾维也过来了,满脸羞愧,毕竟他们刚刚才查看了他们的防卫和巡逻,就差拍着胸脯说放心肯定没问题。
这还什么也没干,篓子就已经捅下了。
巡逻的军雌也上传了异常数据,C-11至F-03区巡逻的军雌在间隔差不多的时间里都失去了联系。
而雌虫现在所处的区域就是F-03。
雌虫被穿上束缚衣,能有效约束雌虫的行动力。
还不等艾维反省自己,阿德莱特便说:“先把他放在一级囚禁室里,不要让虫靠近。”
“我明天过去审审。”
艾维眸光一暗,只是听着一级囚禁室就知道这只雌虫的严重性,因为就连他这种级别的,犯了错也只是在二级囚禁室看,根本用不着一级。
不过想着这种雌虫能在严防死守下跑到这里,也是能耐,倒也算是认同。
“嗯,我知道了。”
艾维挑了两只第三舰队里拔尖的军雌压着艾维送到囚禁室里。
至于他们的布防,只能说让艾维训斥的连一只蚊子都没有放出去。
……
夜色向来温柔,漫过山河湖海,吹过广阔平原,又悄然落在了追光星的临时驻地上。
到了晚上,依旧是准时打过来的通讯,此时阿德莱特正在解着暗色的作训服。
暗色的作训服上装备着作战装置,阿德莱特刚刚把胸铠和延伸的护颈卸下,只留下暗色的贴身衣服。
指尖单是解着,都是好看的模样。
通讯自动接通,南书瑟尔眼睛瞬间瞪大,黑曜石的眸子闪着星辰的辉光,好看,爱看,多看。
谁知道前几日还能摸上手的身材,此刻却远隔千里,能看不能摸。
这身作训服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禁欲,不知道回来了能不能穿上这个衣服…南书瑟尔想想就开心。
作训服已经解开一大半,精致的锁骨和鼓起的胸膛就这样落在南书瑟尔眼中。
没听到南书瑟尔说话的阿德莱特不由得疑惑,自己雄主可不是个能闲下来嘴的雄虫,“瑟尔?怎么不说话?”
银蓝色眼眸抬眸一看,便看到趴在床上悠哉看他的南书瑟尔,睫毛卷翘,眸子里全是火热,一眨也不眨的盯着。
直到阿德莱特贴在南书瑟尔眼前,南书瑟尔才反应过来。
雄虫猛然抬头,想要往上看,却陷入了一片数据流里,体验感瞬间坠入深渊。
他往后撤了撤,才看清军雌的全貌。
“今天还在那个秘密基地吗?还是换了一个地方。”
南书瑟尔支着下巴,目光在军雌的胸膛上流转。
冷白的皮肤泛着寒玉一般的光泽,胸前的起伏仿如绵延的雪山纠缠着朦胧的雾气。
作训服的金属腰带勾勒着腰身劲瘦流畅的腰线,阿德莱特的手放在腰间,作训服脱落,腰间有着腰带留下的压痕。
红红的~漂亮。
阿德莱特的动作微微一顿,南书瑟尔那火热的目光都穿透投影了,“嗯,还在那里,瑟尔今天睡这么早?把毯子盖上。”
随后的语调有些意味深长,“腰漏出来了。”
若是阿德莱特不提醒,雄虫能这样躺着睡着。
听着阿德莱特的话,南书瑟尔耳尖蓦地烧起来,似乎想起前些天军雌放在他腰身上的手,将他摁在床上不得动弹。
“耳尖怎么红了?”
阿德莱特的全息投影里指尖虚虚的掠过他发烫的耳尖。
“昨晚熬了一会儿夜。”只说了一句南书瑟尔就慌张的转移了话题,顺带着把毯子裹上,“莱特~你是不是要洗澡去?”
阿德莱特点头,继续脱着衣服,全息投影随着他俯身的动作泛起涟漪,“今天事情完的早,基地也有军雌在照看,其他事情需要的虫员最早也得明天才能到。”
身上只留着一件背心和短裤,阿德莱特便进了浴室。
这里的浴室简陋,但是水量大,温度也高。
氤氲的水汽里,阿德莱特修长的指尖勾着背心的边缘,腹部的线条随着军雌的动作拉出漂亮发弧度。
水流从头顶冲洒,顺着阿德莱特银色长发的发梢滚落,在地面上汇聚成蜿蜒的小河。
南书瑟尔睁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福利,没想到吧,这么漂亮帅气厉害的大美人是他的老婆~
南书瑟尔光是想想就觉得开心。
只是…南书瑟尔看着在雾气里的军雌,眼底有了些青色,“这两天没睡好吗?”
阿德莱特挑眉,“还好。”然后摸了摸眼下,“是有黑眼圈了吗?”
南书瑟尔点头,“有点。”
“睡的还可以,只是我的皮肤你也知道,有点痕迹就有些明显,其实还好。”阿德莱特极速冲洗着身体。
第95章 审讯 昨晚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也没……
昨晚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也没聊了几句, 大多是无声的陪伴。
倒是阿德莱特提前和雄虫说了,明天会很忙,晚上的通讯不知道几星时才能接。
若是十星时南书瑟尔打了他没接, 就让南书瑟尔先睡。
南书瑟尔表面上答应, 但是心里可不这么想。
毕竟现实情况总会有误差, 可能雄虫担心军雌, 会多等一会儿再打,也可能不想打扰有军雌,让他忙完就睡, 也就不和阿德莱特通讯了。
他们互道了晚安便各自睡了。
四星时的时候,阿德莱特便翻身起床,此时晨光未至,天空泛着幽蓝,太阳还躲在云层后边睡着懒觉。
站在浴室里, 阿德莱特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终端的边缘,全息屏幕上的荧光在军雌眼眸中流转, 那里还有昨夜南书瑟尔发来的晚安表情包。
近来雄虫喜欢发些表情包,昨晚发的是毛绒兔晚安, 雪团一般的长耳耷拉着, 像极了雄虫赖床时的样子。
虚拟的光屏上跳动的星时提醒他,距离他们约定的通讯时间还有十八星时,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冷水扑在脸上, 水流顺着喉结滚进领口,阿德莱特看着镜子里自己潮湿的睫毛。
军部统一规格的感应水龙头还在持续喷洒着水流,将他从被窝出来带出来的最后一丝暖气冲散。
军雌刚睡醒的时候还有再睡个回笼觉的想法,回过神来只觉得的他现在太过松懈了。
安逸的生活去确实让他的神经反应能力都减弱了,以后需要加强。
灯光照射在阿德莱特瞳孔, 银蓝色的眼眸流转着光芒。
洗漱好后,阿德莱特垂眸穿好作训服,整理着袖口,内里的打底都被军雌用冷白的指尖仔细抚平,没有一丝褶皱。
仿佛这样就能把刚刚泄露的思念一并安抚。
四星时十五星分,阿德莱特已经站在审讯室外,隔着玻璃,他看着那只雌虫。
“审讯室情况?”
艾维也站在阿德莱特身边,灰眸凌厉,“昨天昏倒的军雌说那雌虫一个照面就让他们昏倒,但是我们也没在他身上搜到迷药。”
阿德莱特点头,示意艾维继续,“调查他也没什么结果,所有资料表面看上去很正常,他就是待在约书亚身边的那只雌虫。”
但是谁都知道,太正常的才是最不正常的。
“照理说我们都在这里驻守,逃跑是没什么好处的,毕竟他们受了委屈,要点好处是正常的。”
“但是依他非要跑的情况,怕是和帝都那边有牵扯,恐怕还不浅。”
阿德莱特隔着玻璃直直的看着雌虫,他必定是和帝都有联系的,不然他口里面也不会藏着毒药,甚至于他那能力,可能也是勒泰家族藏着的杀器。
“给他做身体检测了没?”阿德莱特询问。
“做了。”说完艾维挥了挥手,一只军雌便将资料给了阿德莱特。
雌虫的数据一切正常,只有脑域活跃度起伏很大。
阿德莱特想起南书瑟尔发情期时精神力的蛊惑,虽然雌虫的能力可能没那么强,但是也必然和精神力有关。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种。
至于他是雌虫?阿德莱特觉得现在所看到的都不能按常理来推断。
“队长?”艾维在阿德莱特身侧站定,灰眸扫过审讯室的单向玻璃,“脑波检测仪第三次警报了,似乎是脑域活跃度突破临界值。”
防护面罩在冷光下泛着冷硬。
隔着三指厚的玻璃,被束缚的雌虫突然朝着他们看来,似乎穿透了这扇玻璃一般落在他们身上。
嘴角还扯着诡异的笑,没有虫给做他清洁,唇边还渗着暗红色的血。
阿德莱特屈指轻叩着玻璃,似乎一下下的敲击在雌虫的脑袋里。
他调整了一下面罩,确保自己的面孔完全覆盖后就走向审讯室。
艾维问道:“不再等会儿了?”
阿德莱特摇头,“没必要。”
看着进来的军雌,雌虫面露嘲讽。
“怎么?舍得进来了,在一边窥探的怎么样?爽不爽?”
阿德莱特和艾维没有理会,径直坐在审讯椅上,审讯室的冷气在金属墙壁上凝结着霜花。
“真是鼠辈,鬼鬼祟祟的藏着,有本事摘下面罩啊!”雌虫依然叫嚣着,昨日被卸了的牙齿一点儿也不影响他说话。
叫嚣了好一会儿,阿德莱特和艾维一直没有理会,穿着束缚衣的雌虫才散了嘲讽的嘴脸。
做到这一步的哪里有简单的,不过是雌虫想碰个巧,要是能遇到年轻的军雌和他过过嘴也不错。
不过眼前的军雌显然沉得住气。
艾维这才开始询问。
“安东尼,雌虫,一百二十三岁,生于…”
安东尼不置可否,是他的信息没错。
阿德莱特轻轻的看着安东尼,没有太多的举动,但是浑身的压迫感犹如实质一般。
“今天下午帝都会派来专家,带着最新款式的神经接口入侵装备,你是想自己回答还是让‘记忆’回答。”
安东尼还在做着抵抗。
艾维也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据说…脑域活跃度越高的,调取信息越快。”
安东尼沉默,阿德莱特却屈指轻叩着桌面,越发急促的敲打声让安东尼不由得暴躁。
“你应该知道记忆提取的后遗症——轻则神经痛,重则……”
“变成白痴。”雌虫的双手在手铐里挣扎,腕骨被安东尼的暴力勒出青紫。
他好像是在挣扎,喉间发出困兽一般的呜咽,束缚衣都在他的晃动下发出酸牙的嘎吱声。
“你们懂个屁。”安东尼额角青筋暴起,“若不是我有这个能力,怕是早死在那些雄虫手里了,而你们…”
“一群被雄虫洗脑的蠢货。”
安东尼突然诡异的笑起来,口齿间涌着血,不像是断齿能流出来的血量。
他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状,阿德莱特后颈汗毛倒立,条件性反射的抽出枪对准安东尼。
审讯记录仪发出刺耳的警报。
一种莫名的精神力似乎要从冲进阿德莱特的精神观里。
阿德莱特的手链却在发烫,那是南书瑟尔在边缘星为他编织的手链。
其中蕴藏着雄虫的精神力,在面对入侵精神力时,雄虫磅礴的精神力如同潮汐般奔涌而来,温柔的安抚着阿德莱特的精神观。
随后瞬间反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同一把刺刀穿进雌虫的神经网里,阿德莱特的枪也毫不犹豫的射击着安东尼的大脑。
雌虫穿着的束缚衣瞬间包裹大脑进行防御,但是剧烈的冲击力让安东尼昏了过去。
艾维的意识在安东尼攻击的一刹那间混乱,但是在那瞬间艾维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
疼痛让他清醒,然后将入侵的精神力绞杀在精神观里,灰眸里全是暴怒。
他差点在这里栽了。
“就让他在这里待着,等下午来虫了直接探查记忆吧。”
毕竟机会是给了他的,谁让雌虫不珍惜,要知道神经接口入侵装备的后遗症可是偏向严重的。
……
审讯完,阿德莱特灌了自己一支营养液,就给南书瑟尔发了消息。
【洛先生,早安。】
远在帝都的南书瑟尔此时还在熟睡,看那安逸的姿态,怕是还做着美梦。
睫毛在眼下投射着阴影,阳光洒在他身上,南书瑟尔闭着眼睛又翻了个身子,毛毯从身上滑落,甚至还能看到前几日阿德莱特在雄虫身上留下的未消去的齿痕。
听着特殊的终端提示音,南书瑟尔的指尖无意识的蜷缩着,脑袋在枕头里左右晃动了一下。
扯着毛毯把自己盖严实,又拖延了一会儿,南书瑟尔这才强睁着眼去看消息。
看到消息后,南书瑟尔嘴角无意识的勾起。
虽然阿德莱特也知道南书瑟尔真正的姓氏不是洛,但是他们都习惯了。
指尖敲敲打打,南书瑟尔发了条消息过去。
【早安早安!今天辛苦了~要早点吃饭,吃点好的】
【回来了给你奖励。】
阿德莱特的视线落在奖励上面,不知道南书瑟尔会准备什么奖励,还没回去他已经期待了。
【好。】
打了招呼他们也没互相打扰。
既然醒了,南书瑟尔也就起床洗漱,收拾好后便从卧室来到厨房。
因为没想着出去,雄虫身上还穿着睡衣。
领口略微敞开露出大片暖色调的肌肤,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气氤氲的茶,醒醒脑子。
自从那次做了饭,南书瑟尔做饭的水准直线上身,仿佛是打通了任督二脉。
南书瑟尔熟练着使用着刀具,营养剂被雄虫一口灌下去,补充维生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喝。
菲尔特给南书瑟尔打了通讯,南书瑟尔接通。
便听着菲尔特慵懒的声线传来,“之前说会用你的名声,这两天就开始了,你最近出去转转,别显得是个假虫一样。”
南书瑟尔震惊不理解,什么名声还得他自己亲自出去破坏,星网上造谣言不行嘛。
这么想着他也问出来了。
菲尔特听着,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谁告诉你的要破坏你名声了。”
缓了一下,菲尔特才道:“只是把你SSS级的等级和皇子身份爆出去了,可没造你的谣。”
这下倒是南书瑟尔不懂了,“那我要干什么?”
菲尔特端着茶水喝了一口,“你什么都不用做,出去参加两个宴会就可以,张扬一点。”
随后顿了顿,垂下眸子遮掩着心虚,“表现的厌恶阿德莱特一些。”
第96章 声名狼藉的南书瑟尔 菲尔特慢条斯……
菲尔特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茶杯, 摆放好茶匙,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的双眼,要知道, 虫在紧张的时候总装着自己很忙的样子。
南书瑟尔震惊不可思议, 随后又质疑, 他知道若只是这些, 自家二哥不会这么心虚,“还有什么?不止这些吧。”
南书瑟尔越说脸怼得越近,整只虫几乎都要钻进全息投影里了。
看着菲尔特不说话, 南书瑟尔立刻翻看着星网,现在在各种地方都能看到他的消息,雄虫看着消息两眼一黑就要昏过去。
一些星网的热搜词条还在脑海里跳跃——#三皇子深夜密会邵澜成举止亲密##SSS级雄虫早已登记雌君原是元帅##阿德莱特不得宠爱的三大原因#——每一条消息都像是淬了毒的银针往他大脑里狠狠的扎着。
“二哥!你疯了吧。”南书瑟尔清越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用这些下三滥的绯闻当诱饵?他们会相信?”
别到了最后只有他名声毁了,哦, 还有邵澜成。
那次谈话后,菲尔特就向外公布南书瑟尔在发情期蜕变为SSS级的消息。
为了引出勒泰家族, 菲尔特大肆宣扬。
不限于南书瑟尔是阿德莱特的雄主,他们异常恩爱容不下其他, 或者是南书瑟尔非常厌恶阿德莱特……
甚至为了不让南书瑟尔难做还传了他实际上喜欢雄虫的消息, 至于背锅的自然是邵澜成,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在星网上流传。
一点儿也看不见被操控的痕迹。
菲尔特将茶匙在杯子边沿敲了几下,清脆的声响里带着帝国太子特有的优雅与薄凉:“我亲爱的弟弟, 这是最快最好引出勒泰家族的办法。”
他也倾身向前,纽扣都透着寒意,“你以为那只身上胖的能榨出三百斤油的老狐狸会相信你那完美无缺的爱情吗?”
阿德莱特说了许多,最后将茶杯放下。
“其他消息让阿德莱特回来了告你吧。”
南书瑟尔烦躁的抓了抓头,“嗯。”
……
帝都晨雾未散, 南书瑟尔裹着被子在菲尔特第七次催促中艰难起身。
二哥到底知不知道六点起床是什么概念!
菲尔特只会摊手,还行吧,他这时候已经起床半个星时了,若是赖床,也就是这个点起罢。
南书瑟尔拍了拍脸,终于是清醒了。
睁眼,下床,洗漱。
然后雄虫去健身房锻炼了半个星时。
自从发情期后他二次发育,原本身上不长腹肌的腹部都被他锻炼出轮廓,近来正朝着八块腹肌的目标狂奔。
争取让自家雌君回来的时候能见到。
冲了一个澡,南书瑟尔和菲尔特开始通讯。
全息投影中的雄虫照例品茶,手里还翻看着一份文件,嘴里说着:“别忘了我们的计划,在宴会上记得表现出来,明显一点儿也无所谓…”
反正张狂没脑子的形象已经给你打上标签了。
南书瑟尔心中嘀咕,计划个鬼哦,他家雌君还不知道呢,要是让他老婆在星网上看到这消息,皱皱眉头他都要心疼死。
“不着急,我还没和阿德莱特说呢。”
菲尔特诧异的抬眸,“还没说吗?我还以为昨天你们就说了。”
南书瑟尔幽怨的看着菲尔特,他要说也得有时间,不知道昨天他家雌君快忙成陀螺了吗?
他呵呵,“要是二哥你没有把他派出去,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能告诉他。”
南书瑟尔昨天细看了,才发现自家二哥不是一般的鸡贼,这场名声之战早在他说让他们随便用自家名声的时候,他们就开始了。
不是一般的准备充分。
“我先和莱特说,反正这宴会也不是一两天可以办起来的。”
菲尔特不置可否,“对了,你记得把你终端的屏蔽解开,不然他们的消息就都递到我这里了。”
南书瑟尔将做好的饭菜放在餐桌上,“这不正好,二哥正好可以帮我筛选一下。”
“还是算了吧,消息过来了还得诺顿帮我整理。”菲尔特漫不经心的语调暗藏狗粮。
南书瑟尔差点被呛到,一个釜底抽薪把通讯挂了。
随后便打了通讯像阿德莱特倾诉,说话的语调清晰的委屈。
阿德莱特眉眼温和,“那雄主会碰他们吗?”
南书瑟尔摇头,“怎么可能,我保证离他们远远的。”
“那我相信你了。”隔着投影阿德莱特摸了摸雄虫的黑发。
南书瑟尔立刻拍着胸脯保证。
……
过了两天,传言愈发离谱。
说是南书瑟尔之前因为等级太低一直被皇室管控,现在一举跃升成SSS级雄虫,翻身农奴把歌唱。
可谓是志得意满,都不把家虫放在眼中,甚至因为要摆脱家虫的管控,不情不愿的和阿德莱特住到了外面。
甚至星网上有拍到南书瑟尔在别院的照片,底下有很多虫民评论。
有的觉得南书瑟尔和虫帝他们闹掰了的可能性很大,毕竟南书瑟尔可是雄虫啊,皇宫的条件多好,哪里是那个破小院子能比得上的。
有的虫认为南书瑟尔也说不定就是因为喜欢雄虫被赶了出去。
这就有点离谱了吧。
在这般热火朝天的讨论里,南书瑟尔新置办的通讯号也接收了一堆邀请。
南书瑟尔将信息全扔在垃圾桶内,反正有二哥会通知他,也不知道那一堆邀请里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不想理会这些消息,南书瑟尔去了训练室。
可是终端的消息一直提示,邀请函的鎏金纹章在晨光里明灭不定。
南书瑟尔烦躁的扯开领口,二次发育后明显流畅的锁骨线条在衣服下若隐若现。
南书瑟尔穿着一身浅色的训练服,衣服勾勒着雄虫新生长的肌肉轮廓,汗水顺着脊柱滚落,在腰窝处堆积着小小的水洼。
……
帝都的夜幕星辰投在帝都顶尖的宴会厅穹顶的时候,南书瑟尔正依靠在鎏金的露台栏杆上。
他在完成菲尔特给他的任务,混迹在各大宴会上,纸醉金迷的“享受”着。
只是和阿德莱特喝小酒的时候是微醺享受,在这里喝酒煎熬难捱。
摇晃着酒杯,南书瑟尔任由夜风将丝绸衬衫吹得猎猎作响,锁骨新描了玫瑰纹身,在月光下妖冶绽放。
鎏金栏杆都被他握的发烫,楼下传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因为邵澜成正松着领口,眼尖的虫已经看到他锁骨处与南书瑟尔同款的玫瑰纹身。
“南书瑟尔殿下。”
某位娇软的亚雌贴了上去,甜腻的糖果信息素缠上来,亚雌的指尖即将碰着南书瑟尔的腕骨。
“能请您喝…”
“滚。”
旁边也有军雌站了过去,眉眼之间与阿德莱特有三分相似,南书瑟尔漆黑的眸子里透着摄人的厌恶。
他甚至闻到了淡淡的诱导剂的味道,二次发育后发感官敏锐的可怕。
“让开。”
他们就这么怀疑他的真心,什么东西都能凑上来。
眉宇间的相似会让他想起阿德莱特,但是相思的情谊却不会放在劣质货身上。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南书瑟尔的嘴更加恶毒,“你比刚刚的虫还让我厌恶!下贱的很!”
酒杯砸碎在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惊动全场。
南书瑟尔扯开领口,黑色的眸子转成鎏金色,金色瞳孔竖成锋利的刀刃:“我说过,最讨厌倒贴的雌虫,尤其是军雌。”
南书瑟尔踢开脚边的碎片,他低头委屈的看着邵澜成,然后在众虫的抽气声中大步离开。
邵澜成也顺着南书瑟尔的意思,推了推眼镜,然后朝众虫道歉离开,看那急匆匆的模样显然是去追南书瑟尔了。
勒泰家的二少爷也在其中,看着南书瑟尔的举动,一旁的亚雌不小心打翻红酒将他的手打湿。
鲜红的液体顺着二少爷那偏肥胖的手蜿蜒,亚雌瞬间呼吸一滞,当场跪倒在地娇声求饶。
“今晚可是看了一场好戏。”杰森轻笑,抽出丝帕擦拭着酒渍,眼神中却闪过一道阴狠。
作为声名狼藉的勒泰家的雄虫,杰森向来是在这喧嚣场上打探消息的好帮手。
其余雄虫雌虫只会在背后蛐蛐杰森浪荡丑陋还想的美玩得花,对于他出现在每一场宴会上都习以为常,根本没虫在意。
……
坐上悬浮车的刹那,伪装成耳钉的微型通讯器亮起蓝光。
菲尔特的笑声传来:“演的不错,明天星网的头条肯定是——暴戾皇子当众羞辱贵族亚雌,直言看不起军雌。”
“或者说皇子为爱发狂,疑似与邵家公子私定终身。”
南书瑟尔坐在悬浮车的座椅上,解掉了繁琐的宝石领针。
邵澜成也钻了进来,大松了一口气。
这两日南书瑟尔都是这样,至于为什么没被怀疑,就要感谢二哥的死对头邵澜成。
他一直含情脉脉的看着邵大哥,把毕生的演技都放在那双眼睛上,势必让宴会上的所有虫知道南书瑟尔是只离经叛道的雄虫。
不喜欢雌虫亚雌,只喜欢雄虫。
为了保证自己的纯洁,南书瑟尔可是实实在在把这离谱的消息坐实了。
要说雌虫也有结契的,可是在虫民眼中,雌虫结契怎么能和雄虫恋爱相比。
昨天这消息还上了热搜榜呢,南书瑟尔只觉得自己风评被害,虽然是他强烈要求的。
邵澜成扶着眼镜,他耳朵上同样带着微型通讯器,“你们这话,我还没说自己亏大了呢。”
南书瑟尔又把领口扯开,任由夜风灌入发热的胸膛。
被诱导剂激起的冲动正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昨晚他们通讯时阿德莱特的脖颈又被面罩压红,那些红痕怎么不是他印上去的。
悬浮车升空的瞬间,南书瑟尔突然很想把那个眉眼肖似阿德莱特的军雌眼睛给挖出来。
菲尔特轻咳了两声,“你们记得今晚上住一起啊,别浪费了这机会。”
话音刚落,南书瑟尔和邵澜成的瞬间变黑。
第97章 一些自导自演 在听到菲尔特那看似……
在听到菲尔特那看似离谱的叮嘱后, 南书瑟尔和邵澜成都黑了脸。
但是都没有反驳,毕竟这不仅仅是他们两个的事情,果然事情摊大了, 都是身不由己。
他们只好无奈的去了邵澜成的住所, 直奔主题般的离开。
跟在他们身后的雌虫看着他们勾肩搭背搂搂抱抱的走到邵澜成的住所后, 就向迪伦做了汇报。
迪伦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 可是他们这急躁的模样像极了被逼无奈又十分恩爱的样子。
加上南书瑟尔必然吸了口诱导剂,他不相信有虫能忍住,甚至自己解决都是笑话。
便让盯梢的虫一直盯到了第二天, 看看情况。
听着卧室里异样的声音和身影,盯梢的雌虫红了脸,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两只雄虫在一起的场景,可是给他开了眼。
……
南书瑟尔躲在了另一间卧室的浴室里。
至于邵澜成,只好委屈他在一间能被外面看到影子的卧室里恩爱。
——和格兰特一起。
说来邵澜成还是赚了呢, 毕竟相比起其他雌虫对雄虫的讨好,邵澜成和格兰特的相处就像是颠倒了一般。
南书瑟尔曾经腹诽, 邵澜成就是舔狗。
即使隔着眼镜,邵澜成那双桃花眼在看格兰特时都是潋滟情深, 也幸好南书瑟尔的个子与自己雌君个子差不多。
不让他都找不到借口让格兰特帮忙, 到时候只能抱着身体冰凉内心更冰凉的机器人演戏。
邵澜成急躁的吻着格兰特,银框眼镜垂下的链条搭在雌虫脸侧,冰凉的触感让被吻的发热的脸庞有了喟叹之处。
格兰特一头白金色短发, 清冷的眉眼即使在邵澜成亲吻的时候都是一脸平静。
邵澜成可不管,能贴着雌君他就很满足了,至于声音,也只能他闷哼着让外面听到。
他们从床下吻到床上,直到此时才降落下防窥纱帘, 邵澜成可不想让自己清冷漂亮的雌君让别的虫看去。
毕竟格兰特在床上还是和平时有一些不一样的。
至于盯梢雌虫看到的,就是防窥纱帘降落的瞬间,色急的邵澜成将“南书瑟尔”压倒,还有飘在空中的衣物。
邵澜成脱了银框眼镜,深情的桃花眼里只留下格兰特一只虫的模样。
他看着雌虫轻喘哼声,湿润着眼眸唤着他的名字,邵澜成的动作不由得发狠,想让他叫更多。
……
那边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南书瑟尔在浴室里冲着澡,浑身的□□被急躁的发泄。
直到一声闷哼后,南书瑟尔洗干净手,躺在浴缸里。
泡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就给阿德莱特打了通讯。
“瑟尔?”全息投影亮起的刹那,南书瑟尔看到了阿德莱特。
阿德莱特还在处理文件,这两天刚刚解决完安东尼的事情,去无序星球找科斯的军雌小队需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还有对雄虫的安抚工作如何隐秘进行,之后雄虫该如何分流到社会里,这些事情即使他隐藏了身份也是他该干的活。
嗯,主要是菲尔特说他不插手,曼德安和景淮更是一点儿不管,让他们自己商量。
在卧室里也没有别的虫,阿德莱特摘下了防护面罩,眉骨聚拢着思绪,却在看到南书瑟尔时瞬间化成春风一般的笑意。
刚刚发泄完的南书瑟尔目光迷离,黑曜石般的眸子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清澈水润,他的手指虚抚过军雌的脸:“是不是很累啊?”
“其实不着急的。”
阿德莱特摇了摇头,“还好。”军雌说的是实话,这些事情确实比以往的工作量少了很多。
“雄主今晚描的玫瑰…”阿德莱特的目光流连在南书瑟尔锁骨处新增的暗红上,“很漂亮,很衬你。”
“回来了也给你描一个。”南书瑟尔撩拨着水,水滴在空气中折射着晶莹。
突然终端传来消息,不是南书瑟尔对外的那个终端,那个雄虫一回来就给关了。
南书瑟尔拿起终端,菲尔特发来了明天宴会的流程表。
南书瑟尔咬着后槽牙把文件扔到一边,然后便听到自己雌君带着笑意的声音:“我这两天也看到了…嗯,星网推送的消息。”
空气瞬间凝滞,南书瑟尔悠闲的躺姿都瞬间变了,他从浴缸里破水而出,直起了身子。
“不是,我没有让他们碰我!他们往我身边靠我就摔杯子走虫了!”南书瑟尔急忙解释道。
阿德莱特松了松领口,骨节分明的手抵在性感的喉结上,温柔的声音像是在顺毛一样,“嗯,我知道。”
“雄主穿的丝绸衬衫很好看,就是领针有些花哨了,该配上那枚蓝宝石的来。”
阿德莱特的指尖在全息屏幕上轻点,调出今晚宴会上旁虫偷拍的画面。
军雌点了暂停,偷拍的影像停在了某一刻,南书瑟尔正将酒杯砸向某个眉眼肖似自己的军雌上,鎏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暴戾的美感。
南书瑟尔不想让阿德莱特觉得自己暴力,喉咙里不知是什么激起了痒意,“咳咳…我不是…”
“嗯嗯,你小心点,我知道。”
阿德莱特忽然贴着镜头,就像他们彼此身心相贴,“你砸酒杯的时候没用全力,那酒杯的碎片都离他小腿有三厘米,要是真生气,那碎片就直接嵌到他肉里了。”
阿德莱特显然了解雄虫。
全息投影闪烁了两下,南书瑟尔对着阿德莱特轻笑,他的雌君总会对他说好话。
……
依旧是勒泰家族的书房,迪伦的喘息震得水晶吊灯叮咚作响。
他坐在沙发上,整只虫如同山岳一般,这不是形容,是写实的画面。
翡翠扳指在熏香的雾气里泛着幽光,邵澜成扶着眼镜,对迪伦淬毒般的目光视若无睹。
“听说你和三殿下在宴会上…”迪伦故意停顿,混浊的眼球扫过邵澜成锁骨处的玫瑰纹身。
即使盯梢的雌虫告诉他,邵澜成和南书瑟尔鱼水之欢了一晚上,甚至第二天日上三竿都没起来,出门的时候满脸餍足。
迪伦内心还有些不信任,不是不相信他,只是迪伦内心多疑,就算是他弟弟告诉他的也一样。
总要调查再调查,认证再认证。
邵澜成指尖轻点桌面,倒也没必要放些他和菲尔特争执的影像,那太刻意了。
他扯松了领口,露出来的不只是玫瑰纹身,还有他和格兰特欢愉的印记,不觉得就流露出暗喜的神情。
他小心的摸着咬痕,眉眼之间春风得意,“也还好,殿下还是有点小孩子脾气。”
只不过此殿下非彼殿下。
“至于菲尔特,”邵澜成轻哼着表示蔑视,“之前就有点怀疑我和小南书的关系,现在彻底不想看我们了。”
“就想着把我们分开。”
“我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邵澜成意味深长的看了迪伦一眼,在他那粗重的喘息里慢悠悠的说:“我们那位太子殿下,可是‘英明神武’的要彻查黑市的SN药剂了。”
“您可是得小心点了。”
迪伦肥胖的手在真皮沙发上轻拍,一时之间沉默。
反倒是杰森一副愣头青的模样,“大哥,怕那个小崽子干什么,真彻查,他敢查吗?”
“他也就是嘴上说说,真干,他能干个屁啊。”
书房突然传来瓷器破裂的声音,戴夫撞进来时带翻了珐琅花瓶。
这个被催熟剂催生长大的SS级雄虫满脸潮红,能有邵澜成四个腰身宽大的腰间被镶嵌着珠宝的腰带勒着赘肉。
“雄父!我们也举办宴会吧!”
“我想让阿德莱特当侍酒的,跪在地上给我当狗!”
这消息是邵澜成让旁的虫透漏给他的,邵澜成眸光一闪,这时候说出来也正好。
迪伦额角青筋调动,肥胖的身体没一会儿就发汗,“胡闹!再怎么说他也是三殿下的雌君…”
“当年我都低头让他当我的雌侍他都不要!”
戴夫尖叫着不肯,带着紫晶手串的胖手抓扯着椅背,“现在他那主子声名狼藉,正好让全帝都全虫族都看看他怎么像狗一样爬着给我倒酒的。”
邵澜成垂眸掩盖着冷笑。
戴夫显然关注着阿德莱特,就连阿德莱特卑微的喜欢南书瑟尔的资料都查出来了。
还有南书瑟尔的各种照片影像,除了南书瑟尔和邵澜成勾肩搭背的亲密照,还有南书瑟尔流连酒吧的影像,雄虫醉眼朦胧的搂抱着某个雄虫,锁骨处的玫瑰纹身都沾着暧昧的唇印。
影像里的声音都是雄虫对阿德莱特掩盖不住的怨言。
邵澜成掩藏身后名,不用谢,都是他的功劳,阿德莱特被他编的卑微到了尘埃,成了祈求南书瑟尔看他一眼的小可怜。
某个雄虫被迫扮演自己叔叔的小情人强烈伸手表示存在感,他也出演了。
迪伦眯着眼睛,那肉褶里闪过精光。
他不着痕迹的看着邵澜成,“邵先生不生气。”他指着南书瑟尔流连色情场所的照片。
邵澜成挑眉,桃花眼温柔,“他还年轻嘛,之后就知道和谁在一起他才最快活了。”
可是温柔中暗藏阴狠,“要是菲尔特不插手,殿下现在在哪里也说不定…”
迪伦思考着,纯自然的SSS级的雄虫不论是信息素还是血液,和星□□易都是极大的利益。
说不定能和星□□易点儿让戴夫晋升SSS的星光草呢。
至于邵澜成,他们不过是相互利用,南书瑟尔最后在谁手上也说不定。
迪伦终于松口:“那就七天后办,在勒泰星舰上。”
第98章 宴会 “最新情报。”菲尔特的音……
“最新情报。”菲尔特的音调依旧慵懒, “勒泰家族正在接触黑市的苏同,可能是准备之后宴会上对你下手。”
苏同,外号无影手, 创下的最大战绩是闯进了皇宫国库拿了上一任虫帝时常盘玩的斐撒斓皇冠, 重要的是还没有被发现。
后来摸进科蒂安房间里才失了手, 被科蒂安招安后上了“水泊梁山”——暗星要塞, 算是他们这边的虫。
南书瑟尔摸着无名指上的空缺,为了这次计划,戒指都被摘了, 他没了戒指还有些不适应。
“嗯,我知道了。”
“继续放消息。”南书瑟尔眼底暗藏金光,“就说我对阿德莱特厌烦至极,但是二哥不想我和邵澜成在一起,为了反抗想要找两位雌侍。”
这次风暴快点结束吧。
……
当南书瑟尔在第七场宴会上折断某只贵族雌虫的腕骨时, 阿德莱特终于踏着帝都星的微风归来。
隐秘归来,依旧没有去找菲尔特汇报。
阿德莱特站在南书瑟尔为他种了一片花海的别院, 一些花都开了第二茬,头顶的樱焰树依旧绚烂, 听雄主说他又用花瓣做了甜点, 说是味道很好。
他听到了悬浮车的动静。
在南书瑟尔找到他的时候,阿德莱特扯下了面罩。
万花丛中,阿德莱特蓦然回首, 南书瑟尔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竹叶清香混着花海的香气扑面而来。
这具身体每天都在变得更像以往时代的真正的SSS级雄虫,可是胸腔里跳动的还是与阿德莱特初见时那个笨拙却炽热的灵魂。
军靴踩着地面的花草向南书瑟尔走来,声音由远及近,他的腰身突然被环抱,阿德莱特带着花香的呼吸扫过雄虫耳垂。
“瑟尔, 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一日未见,想你就越深一分。”
南书瑟尔摁着阿德莱特的腰身将他压在樱焰树下,树身不平,硌的他手生疼,但是他闻到了夜色下,那缕独属于阿德莱特的信息素。
清淡舒雅。
阿德莱特仰头承受着雄虫这个近乎撕咬的思念的吻,指尖在雄虫锁骨的玫瑰上划过。
“没有碰雌虫。”察觉到了军雌的触碰,南书瑟尔在换气的间隙中呢喃,“没有和邵大哥过夜,那些绯闻…”
阿德莱特忽然咬着南书瑟尔的喉结,“我知道。”
若是要碰,雄虫可以不给解释的。
阿德莱特扯开作训服的领口,露出光滑漂亮的锁骨,“什么时候给我描一个。”
花海颤抖中,南书瑟尔吻在阿德莱特的锁骨上,他想沉溺在这片染了香气的肌肤里。
南书瑟尔承诺:“给你描…唔…玫瑰、蝴蝶,都来一遍…”
阿德莱特轻笑着回应,“好。”
此刻他们伫立在星辉闪耀的夜色里,周身是绚烂的花丛,娇艳的樱焰树舒展着枝叶,千万朵绯色花如同粉色的火点燃了夜幕。
暗香浮动的空气中,细碎的花影沿着他们的衣摆攀爬。
……
听着阿德莱特说他还没吃饭,南书瑟尔就拉着阿德莱特回了屋里。
南书瑟尔在厨房忙碌着,阿德莱特就站在南书瑟尔身后,眼前的这一幕好似和以往颠倒。
贤惠温柔的那个成了雄虫,他成了旁观者。
阿德莱特挽起袖子,和南书瑟尔一同清洗着配菜。
南书瑟尔问:“吃了点心了没,先垫补一下。”
“吃了,超级好吃。”
阿德莱特去了追光星,南书瑟尔隔三差五就做个点心,拍着照片给阿德莱特发过去,每一个都有留份。
南书瑟尔将洗干净的菜放在一旁沥水。
“追光星那边怎么回事?那只雌虫交代了吗?”
阿德莱特疑惑,“二哥没告你?”
南书瑟尔抽出刀,“没有,他让你回来告我。”
阿德莱特语气凝重,“安东尼的记忆碎片显示,勒泰家族在培育雄虫。”
“不是那种帮助雄虫成长的,而是利用药剂人为制造雄虫。”
“原先也没大注意,黑市那边流传出能改变命运的药剂,用过的虫都说好,但是区域小,流通差,改变虫群也小,即使知道了也没重视。”
切好的菜装在盘里,南书瑟尔抬眸:“那是什么药剂?”
阿德莱特将肉裹酱腌上,“两个药剂。”
“一个是能伪装性别,长期服用可以彻底偏向雄虫性别的药剂,就是‘奥兰’使用的那种。”
南书瑟尔点了点头,这个阿德莱特已经和他说过了,他当时还不相信,毕竟他们当时见的‘奥兰’是什么样子他们还不知道嘛。
那样的脾气和恶劣性格,怎么可能不是雄虫呢,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另一种呢?”
“另一种是SN药剂,可以提升雄虫等级,勒泰家族把他叫做催熟剂,就是勒泰家的胖子雄虫都是用催熟剂催出来的。”
“好像肥胖就是药剂的后遗症,大哥从黑市里拿了两支药剂,追光星的那几个专家还在研究。”
“不过最成熟的药剂都是勒泰家族自己用,在外界流传的SN药剂都是他的简化版,虽然效果弱,但是后遗症也小。”
探讨的声音越来越小,油烟爆炒着香气,没多久饭也好了,配着月光与夜色,他们舒心的吃了一顿。
此刻,他们不需要考虑什么计划,考虑药剂的好坏,考虑明天要干什么,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美好且温馨。
……
第二天一早,阿德莱特刚睁眼就闻到了松饼的甜香,在追光星的忙碌疲惫就在这飘香中彻底消散。
“早安,洛先生~”
雄虫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转身,指尖还带着甜点的香气,“醒了,今天做了你喜欢的松饼…”
晨光为南书瑟尔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阿德莱特不由得想起了很多场景。
“起这么早吗?”
正好松饼烤好了,南书瑟尔将烤好的松饼递到阿德莱特眼前,“当当当当~给你做饭这时间可不早。”
两只虫相视一笑。
……
时间匆匆流过,很快就到了宴会那天。
宴会当晚,阿德莱特穿着军装,繁复漂亮的银色链条垂在腿侧,他身上南书瑟尔的气息淡的几乎没有。
他还想着前两天,南书瑟尔埋在他脖颈非要亲吻的模样,乖巧讨好又不甘心。
就连亲吻都是小心翼翼的,信息素都不敢放出来。
阿德莱特将手链往袖子里收了收,脑海里突然想起来宴会厅前南书瑟尔轻声的叮嘱,“你的安全最重要了,要是真过分了,直接出手,反正最后总要搞掉这勒泰的。”
“阿德莱特元帅。”侍从捧着托盘进来,盘中的水晶杯里盛着琥珀色的液体,“小公子吩咐,侍酒官要先饮一杯迎宾酒。”
阿德莱特淡淡的视线落在侍从身上,压迫感极强,侍从深呼了一口气,勉强露笑,想起了戴夫的话,到现在还能想起那嘲讽的语气。
“要是不听吩咐,就说是南书瑟尔说的,他不是对三皇子爱的卑微嘛,哈哈哈。”
“正好试试是不是真的。”
于是抬眸威胁道:“这也是南书瑟尔殿下的要求。”
液体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阿德莱特闻到了诱导剂的味道,还有别的味道,诱导剂对雄虫和雌虫都有效。
阿德莱特定定的看着侍从,这么明目张胆嘛。
随后沉默了片刻,拿起酒杯饮尽,喉结滚动时他瞥见了侍从身上勒泰家族家徽的刺青。
这是第几次试探了?从他到了宴会上就开始,阴谋都不用想,直接呼之欲出。
不就是害怕他陪南书瑟尔他们做戏。
至于戴夫他可没这么想,他只想看到阿德莱特受不了诱导剂激起的□□在血液里冲撞,大脑被低劣的兽性掌控,跪在地上求着他施舍信息素的模样。
简直不要太爽。
星舰宴会厅的穹顶瑰丽,抬首一看,藻井如同九重天界次第绽放。中央是浑圆的藻心雕翼浑金盘旋而上,层叠的斗拱如同莲花花瓣向外舒展,穹顶之下,紫金色泽拼贴着星河,与灯光交辉。
戴夫穿着繁美的肥胖礼服,远远看去像只臃肿的宝石球。
他又一次在笑声中打翻了酒杯,阿德莱特第九次单膝跪在满地的碎片里擦拭的动作终于出现了凝滞。
那一杯迎宾酒开始生效了。
“爬过来。”戴夫踩住阿德莱特的指尖,镶钻的鞋跟碾压着军雌修长的骨节,看着阿德莱特低头的姿态,戴夫忍不住开怀。
“当年给你雌侍的位置不要,现在当条狗倒是很合格啊!”
南书瑟尔都快忍不住要冲上去了,倒是邵澜成揽着雄虫把他搂在怀里,细微的声音抵着南书瑟尔的耳畔,“忍住,你二哥马上就搜出东西来了。”
“等会儿过分了我会出手的。”
全息的镜头从四面八方聚来,虽然只是少部分雄虫能进来,但是画面上瞬间飘满了嘲讽的弹幕。
阿德莱特额角渗出冷汗,除了诱导剂,那酒里还添加了点儿幻菇的毒素,这让军雌的视网膜上蒙上了血色。
指节捏的泛白,阿德莱特看到了指尖被划破的血,强忍着大脑的灼痛。
他没有回应,只是目光一直盯着腕间的那条手链。
他听到了军装纽扣崩落的声音。
第99章 受伤事了 军装的纽扣崩落,戴夫的……
军装的纽扣崩落, 戴夫的跟班们哄笑着去扯阿德莱特的腰带。
阿德莱特藏在袖口里的迷幻剂硌着腕骨,这是南书瑟尔为他准备的强力药剂,能瞬间迷惑雄虫。
但是想着他们的计划, 阿德莱特松开了指尖。
“住手!”
突如其来的清冽声线像是刀锋劈开此处的喧嚣。
邵澜成逆光站在他们身前不远处, 蓝色西装包裹着腰身, 敞着的领口隐隐约约露出点玫瑰纹身。
戴夫眉眼阴暗, 语气也有点冲:“邵公子这是要多管闲事吗?”
“只是提醒一下小公子…”邵澜成摇晃了一下终端,上面是星网的实时热搜#勒泰家族宴会虐雌#,这样的丑闻可以发生, 但是不能让绝大部分虫民看到。
戴夫眼中阴狠更甚,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把东西发出去了。
他也没去认证一下,毕竟这种事情邵澜成用不着骗他,可是这就是假的,南书瑟尔可舍不得阿德莱特受着别的虫的口腹蜜剑。
“而且, 虽然三殿下看不上他,可是他也毕竟是三殿下的雌君。”
“还是得给点面子, 毕竟三殿下最近脾气不太好。”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句话,勒泰星舰突然剧烈震颤。
警报声撕裂空气时, 阿德莱特袖口的迷幻剂也正好撒了出去。
陪着迷幻剂的, 还有微型爆破器,都在戴夫脚边炸开,气浪掀翻戴夫的刹那, 阿德莱特听到了邵澜成压低的声音。
“东南角的舱室,小南书等会儿过去。”
阿德莱特压着翻涌的血气,点了点头。
阿德莱特找到南书瑟尔后,他们来到了星舰的底舱,军雌的指尖刀片划过七名守卫的咽喉。
鲜血溅在军装上, 银色的链条被染上了血色,阿德莱特踏着血泊推开冷冻库的门。
无数试管在低温中泛着幽蓝,标签上记录着S到C级雄虫的信息素和血液数据。
“找到了。”阿德莱特捏着贴着“南书瑟尔—SSS级”的试管,管底沉淀着一圈金色。
苏同被勒泰家族雇佣,给他们交了两份南书瑟尔的信息素和血液,一份真的,一份假的,眼前的这一份是真的。
依旧是伪装成耳钉的通讯器泛着微光,邵澜成的声音响起:“星兽代表正在跃迁点,菲尔特已经拿到交易记录了。”
冷冻库突然响起了警报,南书瑟尔拿着试管轻笑,“邵大哥猜猜,他们拿出去交易的那管试剂要是被星兽知道是柠檬汁该是什么表情?”
“嗯…愤怒外加不可思议吧。”
阿德莱特摩挲着冷冻库的一侧,破解了密码后,推门走进了开启的暗门。
南书瑟尔看到后也跟了上来,还好奇的询问:“还有个暗门啊?又藏了什么东西?”
然后却在看到刑架上的人形时瞳孔骤然紧缩。
那是一排被抽干血液的雄虫尸体,干瘪瘪的,唯有还算弹性的皮肤说着他们还很年轻,腕部还插着勒泰家族特质的采血针。
尸体的一侧挂着牌子,标着他们的价值,多是被交易了精品矿产和伴生草。
据他们了解,伴生草就是星光草。
那些血液和信息素最后是被制成星兽幼崽的哺育剂,这是真正用鲜血浇灌出来的生命,只是对于他们而言是血腥的真相。
“小心!”熟悉的气息裹挟着血腥味扑来,阿德莱特抱着还在失神的南书瑟尔滚到了一处墙壁的后面,粒子炮轰碎了半个舱室。
南书瑟尔被保护的很好,不过在这片漫天火光里也看清了阿德莱特背后的灼伤,军雌的背部又添了新伤疤,却温柔的护着他。
“瑟尔…”阿德莱特染血的手指抚过南书瑟尔的眼尾,“哭就变丑了。”
南书瑟尔将信息素四散开来,席卷了整个舱室。
精神力蔓延在宴会厅,无视狼藉,将戴夫顺着断垣残壁磕绊的拖了过来。
匆匆赶来的勒泰私军看到了可怖的一幕——不喜军雌虽然残暴但向来优雅的三皇子正碾压着苟延残喘的戴夫,脚尖抵着咽喉,戴夫发出赫赫的挣扎声音,金色的竖瞳比他们见过的凶手还要残暴。
而本该虚弱求援的阿德莱特正在温柔的替南书瑟尔整理着衣服。
微型通讯器里传来菲尔特的声音,“咳咳…那个…事情结束了,我们收尾,你们先回去吧。”
其中还夹杂着邵澜成的询问:“那我呢?我呢?能走了吗?”
菲尔特:“你不行。”
私军被围上来的中央军团的一支分队解决。
阿德莱特被南书瑟尔打横抱起,小心的避开背后的灼伤。
南书瑟尔眉眼清凌,情绪激动就变化为鎏金的瞳孔透着摄人的寒意。即使接受过不少威压训练的军雌也不由得给南书瑟尔让道。
一路沉默,上了悬浮车南书瑟尔清理着阿德莱特背后的灼伤。
阿德莱特感觉到背后突然滴落了温热,泪水猝不及防的砸在了军雌的背上,随后是南书瑟尔近乎清浅的哼唱声,带着断断续续的哽咽。
他不爱哭,可是总舍不得阿德莱特受委屈。
指节被碾,其上有鞋底的压痕和镶钻碾压的破皮,黑红的交汇在一起。
还有背部的灼伤,皮肤像是被撕裂的焦糖纸,蜷缩的边缘皮肉泛着灰白。
银色长发被烧燎了一片,发梢泛着焦黄。
阿德莱特的每一次呼吸都会牵动着背部的肌肉,好像有千万根烧红的钢针沿着脊椎的沟壑游走。
严重处还溃烂着,对于阿德莱特这拥有着异于常虫的感知敏感度的军雌来说更加疼痛。
依旧是医疗仪喷洒着药液,剧痛深处突然传来了清凉的感觉,溃烂处的组织再生,在修复与再生中露出了碳化组织下玉石质感的粉嫩的新生肌理。
阿德莱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本该浴火中烧的他,此刻就像是置入冰山之巅的寒泉,透彻心骨寒与心疼让他失了欲气。
回到别院,依旧是被南书瑟尔小心的抱了回去,阿德莱特看到了南书瑟尔泛红的眼尾,不是羞红,是哭腔抑制憋出来的红。
刚刚滴落在背上的温热不是错觉。
阿德莱特指尖抚着南书瑟尔的脸,“别哭,没事的。”
可是,南书瑟尔眼尾的红似乎都染到了眼内,还不如不哄。
阿德莱特没注意,他摸雄虫脸的是刚刚被被戴夫踩到的手。
南书瑟尔看到这样,怎么可能没事。
别院里安置着医疗舱,南书瑟尔给军雌脱了衣服,就把他放在医疗舱里。
高级的修复液体在阿德莱特背部和他不曾注意到手掌处工作。
新生的纤维肉眼可见的快速生成,原先灼伤的皮肤开始反向舒展,焦黄的头发也像枯草被补充了营养液,瞬间充盈滑顺。
又过了十几星分,原本狰狞的灼伤已经结疤褪去,露出了再生的如同被月光镀色的冷白肌肤,还是偏粉嫩调。
阿德莱特打开医疗舱,淡青色的蒸汽裹着雪莲的信息素涌了出来。
还不等阿德莱特支起身子,南书瑟尔就俯身将他打横抱起,鞋子踩过流出的水渍时发出声响。
修复液粘腻的触感让阿德莱特有些不适,却被南书瑟尔温热的掌心握住踝骨。
“别动。”南书瑟尔喉结滚动着将军雌放进浴缸,将花洒调整到合适的温度,便用热流冲开阿德莱特身上的淡青色液体。
军雌在浴缸里泡着,看着阿德莱特,南书瑟尔眼眶发酸,他握着军雌的手将还是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颊。
信息素毫不吝啬的包裹着阿德莱特,只是为了让他舒心。
“不是说会保护好自己的吗?”南书瑟尔的唇吻着阿德莱特苍白的唇瓣,“骗子。”
南书瑟尔替阿德莱特擦拭脊背的时候,指尖在军雌的腰窝处停留了两秒,又在阿德莱特耳垂漫上绯色前收手。
给阿德莱特换上的丝绸睡衣还带着烘干机的暖意,他让阿德莱特等着,南书瑟尔极速冲着澡,三五分钟便走了出来。
这个晚上南书瑟尔把阿德莱特当做了易碎的琉璃,展览柜的古董。几乎是阿德莱特想伸手拿张纸,南书瑟尔都要先一步把纸给递在他手跟前。
根本舍不得军雌多费一丝力气。
就连军雌入口的水都被调整在最适宜入口的37度。
简单做了两个菜,番茄牛腩的酸甜混着飘过窗口的夜晚花香在卧室里传开。
南书瑟尔都不要阿德莱特下床,饭都放在了阿德莱特嘴边,剔净骨头的肉块被整齐的叠垒在军雌面前。
自从他们第一次后,军雌告诉他干完活要补充能量,南书瑟尔就把这件事记住了。
看着阿德莱特吃完,在军雌询问他饿了没的时候,南书瑟尔喝了营养液填饱肚子,他没胃口,但是也不想让阿德莱特担心。
酒足饭饱后,南书瑟尔的信息素炸裂开来,不像是安抚,倒像是暴烈的占有。
阿德莱特的身体开始发烫。
空气中爆开了浓烈的雪莲香气,与刚才的淡雅不同,南书瑟尔鎏金色的眼眸闪烁着汹涌的火。
南书瑟尔的睡衣敞着,锁骨处的纹身被他强力洗去,此刻那片还泛着红。
那本来是需要三五天才能消去的纹身。
南书瑟尔的瞳孔泛起了狩猎期的鎏金色,扣着阿德莱特手腕的力道却格外轻柔,像是捧着易碎的琉璃。
“嗯?难受?”南书瑟尔呢喃着询问,灼热的唇却落在了微凉的唇瓣上。
第100章 蓝玫瑰 南书瑟尔吻着阿德莱特……
南书瑟尔吻着阿德莱特, 他想起了在耳钉形通讯器内听到的的消息,他的雌君喝了带着诱导剂的酒。
曾经只是闻到诱导剂就很难受的南书瑟尔自然知道阿德莱特此刻的感受。
亲吻中南书瑟尔听到了军雌喉间滚动的呜咽。
南书瑟尔的信息素汹涌澎湃,竹叶清香浓郁的包裹着阿德莱特, 温柔的浪潮安抚着军雌的急切。
阿德莱特伸手将雄虫本就松垮的睡衣扯开, 指尖抚摸上锁骨处的滚烫。
雪莲香气毫无征兆的散开, 与竹叶清香缠绕着命运的纠缠不舍。
月色在他们的身躯上流淌, 他们紧绷的神经在发泄中放松。
南书瑟尔看着怀里沉睡的阿德莱特,眉眼的温柔似乎沉醉了岁月的流逝。
……
又是一天早上,南书瑟尔支着脑袋看着阿德莱特, 指尖擦过军雌喉结时触感温热,雄虫不安分的手又摸了好几次。
怎么说呢,好看又好摸。
雄虫醒了之后本就有些察觉到的军雌更是被雄虫的乱动撩着睁开了眼。
阿德莱特握着南书瑟尔不安分的手,捏着指尖咬了两口,算是教训。
口中依旧是熟悉的话, “早安,洛先生。”
“十七星分二十一秒。”南书瑟尔委屈的看着阿德莱特, 他恶人先告状,想让军雌忘掉自己的小动作。
“昨天晚上你又在医疗舱里待了十七星分。”
昨晚刚刚受伤时, 南书瑟尔那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样让阿德莱特心尖都在发疼。
他果然忘记他要和南书瑟尔说些什么, 只想哄着他。
阿德莱特和南书瑟尔十指相握,因为计划被脱下的戒指已经戴在了无名指上,银蓝色的眼眸是大海般的温柔:“那…罚我陪雄主一辈子?”
南书瑟尔突然低头咬着阿德莱特的唇瓣, 在军雌的放任里,他护着阿德莱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他们肺部的空气都被榨取殆尽。
“还要罚你…”南书瑟尔抵着阿德莱特的额头喘息,漆黑的瞳孔里只有阿德莱特一个,“每天说一百遍爱我。”
帝都的晨光再一次升空, 阿德莱特在阳光里凝视着南书瑟尔,那些阴谋诡计战争生死似乎都不再重要可怖。
他吻着南书瑟尔不安的眼角,在他们愈发同步的心跳声里许下诺言:
“即使第一百零一次,也只会说爱你。”
……
勒泰家族的事情,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彻底当了甩手掌柜。
双手一推就把事情推到二哥那里。
印着勒泰家族徽章的信封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南书瑟尔看都没看,指尖一弹便将求情的信封扔进垃圾桶,纸质的东西瞬间就被垃圾桶绞碎。
真是有劲没处使,求情求到他头上了。
阿德莱特正坐在沙发上剥着荔枝,莹白色的果肉掉在碗中,肉汁碰溅盖过了本就无声的纸张绞碎声。
“二哥的通讯记录。”阿德莱特晃了晃终端,投影屏幕上99+的未读讯息密密麻麻的轰炸着屏幕,“看样子就差把军部会客厅给拆了。”
“能者多劳嘛。”
南书瑟尔接过玻璃碗的动作堪称行云流水,沾着荔枝肉汁的指尖被他含到唇边轻吮:“正好让那些虫看看帝国太子的实力,是不是像暴风雨一样,铺天盖地的把他们变成落汤鸡。”
“毫无反手之力。”
阿德莱特投影的屏幕上播放着新闻,南书瑟尔瞥见“勒泰家族内乱”的字样,抬手关掉投影。
现在还不到时候,事情真正结束后就会真相大白,也就不是这种遮掩的消息了。
况且他们现在可是在躲这事情,可不能凑上去当苦力。
“二哥能处理。”
阿德莱特咬住南书瑟尔递到嘴边的果肉,附和的点头,确实能处理,就是会有些手忙脚乱,不然不会给他打这么多通讯。
至于为什么不给南书瑟尔打,某些虫的通讯早就把菲尔特屏蔽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阿德莱特麻利的将手中的活交接出去后,也跟着南书瑟尔悠闲了几日。
他们在家悠闲,虽然宴会当晚阿德莱特的伤就好了,但是南书瑟尔依旧鞍前马后的护了军雌两天,保护得紧。
南书瑟尔的手指抚过医疗舱顶部的透明舱盖,看着在淡蓝色液体中浮动的银色长发,雄虫喉结轻轻滚动。
看着阿德莱特纤长的睫毛颤动,南书瑟尔便离立刻按下开启键,此时医疗舱里放着的液体不是修复液,而是营养液。
液体如潮水般消退,露出军雌冷白的后背,刚修复的淡粉色新肉也在两三日的营养液里恢复成与原先一般的肌肤。
“怎么还在?我一只虫可以,你不用守着…”阿德莱特坐起身子的瞬间就被南书瑟尔用毛毯裹了个严实。
照例冲澡后,他们陷在里露台的沙发软垫里。
说着要给阿德莱特描个玫瑰纹身,空闲的时候他们也描了。
晨光透过穹顶,在地上落下一片熔金。
阿德莱特躺在软垫里,南书瑟尔正蹲在玫瑰架前挑挑拣拣。
露台上除了阿德莱特喜欢的空蝉花,还有一些各色的玫瑰。
宽松的卫衣袖口被南书瑟尔卷到手肘,露出小臂,指尖掐断花枝,雄虫挑选了两朵开的最漂亮的玫瑰。
“蓝玫瑰可以吗?”南书瑟尔举着两支沾着露水的花转头,正好对上阿德莱特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那双银蓝色的眸子如同盛夏灿烂的阳光洒在翻涌的海面,暗涌着些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阿德莱特别开脸,耳尖泛红,“都可以。”
可不能说他看着雄虫看的入迷了。
似乎是掩饰般的喝了口南书瑟尔端进来的药膳粥。
“药膳的味道怎么样?”
阿德莱特根本没尝出来,含糊的点头说味道很不错。
南书瑟尔哈哈大笑,笑着便凑了过去,眉眼之间灿烂自得。
他们之间玫瑰的香气愈发浓郁,呼吸也变得灼热。
南书瑟尔情不自禁的在阿德莱特唇上吻了一下,毕竟这样的军雌太过美好。
吻了许久,南书瑟尔才黏黏糊糊的离开。
阿德莱特还哄着:“不是要给我描朵玫瑰吗?快起来吧。”
军雌已经愈合三日的伤口,在南书瑟尔眼中仍然是碰不得的和璧隋珠。
原本身下就垫着软毯子,现在又多放了一层,就怕硌着碰着。
窗外花鸟相伴,鸟啼声脆,花开娇艳。
阿德莱特脖颈间的玫瑰正绽开第七瓣。
南书瑟尔拿着笔的手稳如老狗,笔尖流淌的却不是朱砂,而是混着舒缓剂的特殊颜料。
浅色的描着花蕊,深浅不一的蓝则做了花瓣的色,落在军雌冷白的皮肤上便成了攀援着的栩栩如生的玫瑰。
“痒。”阿德莱特眉眼弯着,腿不由得蜷在沙发上轻笑,昨夜雄虫给缠绕在脚踝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晃荡出细碎的叮铃声。
南书瑟尔将笔挑在另一只手上,扣着阿德莱特的脚腕,自己雌君哪哪都好看。
阿德莱特垂眸看着画了大半个胸膛的玫瑰,眉毛一挑,“我记得你那个玫瑰纹身可没有这么大?这是在多此一举还是…”
南书瑟尔吻着阿德莱特腰窝,“嗯…我喜欢,这是情不自禁。”
腰窝是阿德莱特的敏感点,南书瑟尔一吻,军雌便要轻晃着身子躲避,“别动了~痒…”
阳光在此刻洒落在阿德莱特的玫瑰纹身上,添加了点闪光粉的花瓣边缘折射着璀璨。
南书瑟尔的目光落在花蕊上,那处一晃,南书瑟尔的喉结便跟着滚动一次。
……
晚上九星时,夜色铺满星空,他们已经躺在床上。
南书瑟尔的睫毛在月光下透着细碎的光影,阿德莱特感受着雄虫的呼吸,等着他熟睡后,军雌小心的掀开被子起身去和菲尔特通讯。
总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
当投影落在书房里时,阿德莱特看到菲尔特衣服上可疑暗红,眉宇间的杀气都掩盖不住。
就像是久未下场的杀将终于杀了个餍足,只是眉骨的挑动,都能看出杀气未褪的眼尾折射着冷冽。
阿德莱特和菲尔特说着勒泰家族和追光星雄虫的处理事情。
阿德莱特和菲尔特交流着,追光星的事情处理了一大半,军雌后来就急着回来赶宴会,事情就交接给了艾维。
这两日忙里偷闲也没告诉艾维,所以在艾维眼中,阿德莱特还是他的顶头上司,所以事情都是直接告诉他的。
“追光星的雄虫都是偏另类的雄虫,就像是科斯和他的心上虫约书亚。”
阿德莱特将数据同步,全息地图在他们之间展开。
“他们更偏向于一虫相伴一生的那种,雄虫与雌虫或亚雌都是因为误会分开,双方各自觉得对方变心离开,然后雄虫因为伤心出事。”
“虽然概率小,但是也不是没可能,所以好多雄虫都是在散心的时候失踪的。”
光点闪烁着标记着多处雄虫失踪的坐标,虽然凑起来多,但是分散在虫族的大基数下就不显得有什么了。
“警雌在调查的时候也没有深入,多数备注的是自我放逐的失踪,就这样让他们混过去了。”
菲尔特没有插话,只是等着阿德莱特说完,“苏同在那群星兽代表身上安了追踪器,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后续可能会有任务。”
阿德莱特点了点头,既然辞职信被退回,南书瑟尔也支持他回去,这样的事就责无旁贷。【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