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奇怪的情绪和漂流瓶 南书瑟尔对着……
南书瑟尔对着逐渐变暗的海平面挥了挥手, 暗淡的暮色将他们轮廓勾勒着剪影。
那些在深海里摇曳的绡纱、璀璨的砗磲床、鲛人祭上鲛人齐声吟唱的祭歌、甚至于阿尔蒂斯送给他的月魄珠,都化作月明珠上幽蓝的光,停驻在这些潮湿日子里。
他们互相看了一会儿, 南书瑟尔挥手道别:“有缘再见!”
尾音消散在鸥鸣里。
没有谁看谁的背影, 他们各自离开。
或许某一天, 他们会在某颗不知名的星球上重逢, 那时,缘分自然再续。
……
原先来沧海星,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是打算住一下安瑟尔之墙的树屋的。
但是树屋的影儿还没见, 他们就先逛了深海鲛人族的鲛宫。
这次他们又回到了安瑟尔之墙,非常幸运的找到了一棵被生成树屋的树,在这棵千年古树的根部找到了树洞。
千年古树需十人合抱才能堪堪抱住,树洞的入口被藤蔓覆盖,树皮自然裂开了拱门状的入口。
等他们触碰的时候, 那藤蔓便会无声挪开,露出树门。
从千年古树的门口进去, 入眼的就是中央的一池泛着乳白光泽的泉水。水面上还漂浮着朵朵莲叶,泉水四周长满娇艳美丽的花。
这中空的设计也不知道这棵大树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毕竟从外面看去, 这棵树依然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树洞的一侧是旋转楼梯,真正的树屋还在上面。
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顺着楼梯登上树屋, 这树屋有窗有床。
推开窗户,那种森林的气息扑面而来,窗户边的蒲公英状的小草散发着安神的气息,树屋的墙壁上安着各色的小果子灯。
床和书桌椅子之类的东西是由枝条自然盘绕而成的,床榻上的被子由蚕丝编织, 地上零散的铺着风干的花瓣,带着淡淡的清香。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竖琴泛音,但是细听却是风穿过树腔孔洞的声音,好像铃铛轻响。
阿德莱特垂眸,将南书瑟尔胸前的明月珠摘下,然后和自己的一起装在了螺钿宝匣里。
修长的指尖带着薄茧的粗糙擦过雄虫的锁骨,撩起一片痒意。
南书瑟尔只是轻笑,没有说破阿德莱特举动的意味,只是一些情愫如同深海暗流一般在树屋里蔓延,那一片绯色从军雌的耳垂向下晕染。
军雌的手也从胸膛顺着往下,南书瑟尔只觉得自家雌君越发大胆了,不过他喜欢。他吻上了军雌那偏凉的唇,暧昧在他们相触的唇瓣间悄然涌动。
夜晚的草丛被风吹过,不停摇晃着脑袋,就连一旁高傲的小花也忍不住缩起花瓣,羞得躲了起来。
……
比起二哥的那颗星球,沧海星带着一种无人打扰的惬意悠闲。
静谧的树林,晨起的鸣叫,携带着草木清香的微风和四处盛放的鲜花。
比起人烟熙攘的地方,南书瑟尔觉得独处才是真正的享受。不然南书瑟尔也不会放着皇宫里不住,去找了一处小别院。
……
近来的阿德莱特有些粘虫,南书瑟尔有些甜蜜的烦恼——自家雌君太爱他了怎么办?
夕阳携着微风落入树洞时,南书瑟尔正单膝抵在柔软草叶编织的毯子上。
阿德莱特绷直的裤腿下方,冷白如玉的脚踝上缠绕着红绳白铃铛,三枚白铃铛随着军雌的呼吸轻颤,在只剩他们呼吸的寂静里荡漾着,微微一动便叮当作响。
“别动。”
裤腿被挽起在膝盖上方,南书瑟尔托住军雌微凉的膝弯,唇峰沿着膝盖游走,他敏锐的感觉到阿德莱特骤然收拢的手指在蚕丝被上抓住的褶皱。
清冽的天山雪莲气息里混入竹叶清香,还有一丝颤栗的甜,像是从冰川缝隙里涌出来的蜜。
阿德莱特喉结滚动着侧偏过头,月光将那流畅的脖颈缠绕上皎洁的月华,可是微微垂落的纤长睫毛在南书瑟尔扫过肌肤时颤抖的厉害。
常年握枪的手正落在南书瑟尔后脑的碎发上,那揪头发的力道轻的像是在抚摸娇嫩的花朵。
“雄主…”不只是脚踝,看似正经的衬衫下,阿德莱特那柔韧的腰上也被缠绕上了腰链。
想要说什么话的声音被雄虫骤然收紧的腰链截断。
南书瑟尔指尖勾着腰链,微微俯身用牙齿咬住晃动的白铃铛。
明明铃铛的金属冷意随着雄虫的举动消失了,可是阿德莱特却觉得白铃铛仿佛还在他脚踝,在触碰着他的肌肤,那一片都有些细密的战栗着。
刺激的感觉让军雌的腰背崩成弓弦。
乌云突然遮盖住了阳光,南书瑟尔将吻烙印阿德莱特的足背上。
他果然听到了头顶传来的克制的抽气声,连带着白铃铛都发出了细碎的轻响。
南书瑟尔抬眸看到,这位在星际战场令星兽闻风丧胆的帝国战神,此刻连脚趾都蜷缩,冷白的肌肤因为敏感,亲吻的地方瞬间泛起的淡粉色,好像粉色调的珍珠。
南书瑟尔继续吻着,吻很轻柔,却有一种拒绝不了的痒意,从腿上窜升大脑。
南书瑟尔用举动说着他的回答,自家雌君爱他,那他当然是加倍爱回他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军雌这么敏感,但是主动又粘虫的阿德莱特不正是他想要的嘛。
重要的是,晚上的他们都很满意。
……
深夜的森林里飘来一丝冷意,或许肆意放纵之后总有情绪低落的时候,阿德莱特在半夜里陡然惊醒。
骨节分明的指尖抓着蚕丝被,身体在南书瑟尔均匀的呼吸里微微发颤。
小腹和肚子有种陌生的绵密的酸胀感,阿德莱特虽然觉得有点难受,但是这样的反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是在他们水乳交融后,所以阿德莱特也不觉得奇怪。
阿德莱特小心的翻了个身子,缩在南书瑟尔怀里,似乎是察觉到军雌的动静,雄虫的手顺势拍着阿德莱特的背,哄着他。
雄主最近总是在迁就他,阿德莱特盯着雄虫睡衣上的纹路,难道他真的有点恃宠而骄了吗?
最近他也有许多失误,今天还莫名其妙的打翻了榨好的果汁,玻璃杯落地碎成碎片的刹那,他有些愣怔,南书瑟尔表现的却比他还着急慌乱。
煎烤的肉扔在一旁,还不小心被烫了一下,没管自己,却捧着他的手问他有没有伤到。
那一刻,他的心在砰砰乱跳。
阿德莱特忍不住去看躺在他身侧的南书瑟尔,闭着眼睛的雄虫也好看,发情期过后愈发成熟的面孔,但是却没有掩盖那份温润和精致。
南书瑟尔身上还有淡淡的竹叶清香,阿德莱特忍不住吸了两口,但是这味道越安心,阿德莱特就越觉得自己是一艘漏雨的船,所有情绪都变成雨夜潮湿酸涩的雨水在身体的血液里横冲直撞。
他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阿德莱特的指尖在雄虫的眉眼上流连,那些低抑的情绪好像都消失在与雄虫的一次次接触里。
南书瑟尔似乎是察觉到军雌醒了,但是瞌睡的很,只是霸道的搂住军雌,呢喃着梦话:“怎么了?”
“做噩梦了吗?”随后又瞬间清醒,南书瑟尔的声音裹挟着睡意未散的沙哑,睡袍摩擦发着声响。
月光落在阿德莱特锁骨上的红痕,南书瑟尔着实偏爱这里,那是他们睡觉前他失控咬下的。
想到白天的事情,阿德莱特忍不住耳垂一红。
阿德莱特摇头,“没事,睡吧。”
南书瑟尔朦胧的轻吻了阿德莱特一下,将军雌的手握在自己手中,霸道强势的姿势却让阿德莱特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南书瑟尔的唇轻轻吻过军雌的脸,一处处的安抚着,他觉得军雌的不安都可以用浓烈的安驱散。
一缕月光从窗户缝隙里钻了进来,和那各色的小果子灯一同照着他们交叠的身影。
……
虽然自家雄父和雌父没有给他发消息,但是南书瑟尔也心知肚明,只不过他们不想打扰他们度假罢了。
不过这显然也成了心里的事,加上树屋也住了两天,新奇感过去了,南书瑟尔就决定和阿德莱特去凛冬境。
不过在这之前,南书瑟尔还有一件事情要干。
那就是——
去放漂流瓶。
他们站在海边,南书瑟尔闻到了海水的味道,他转身看阿德莱特,却在后退时踩碎了月光。
看着阿德莱特想要抓住他的模样,南书瑟尔却轻轻摇了摇头。
他伸手从空间纽里拿出了纸条,那是昨晚南书瑟尔缠着军雌写在纸上的未来与祝福。
暮色下的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水汽,他们踩着被阳光晒得温热的细沙走近海水。
海水漫过鞋边缘,手中的玻璃瓶身在夕阳的橘红下折射着碎钻的光斑。
浪花里玻璃瓶沉浮成一抹幽蓝,恍惚能看到瓶身内泛黄色调的信笺,未缠裹好的尾端似乎能看到他们的字迹。
一个清隽,一个银钩铁画。
他们的爱意告诉风,告诉海,告诉素不相识捡起漂流瓶的人,告诉他们相爱的彼此。
漂流瓶随着海浪越走越远,整片大海都被落日镀上一层金边。
没有谁去问对方写了什么,可能他们的感情都通过眼神告诉了对方。
第62章 雪灵族的小团子 在安瑟尔之墙的冰……
在安瑟尔之墙的冰海交界处, 一侧飘落着雪花,在另一侧则化作液态的水流入海洋,这是这两片区域温度的交汇, 奇异的场景让安瑟尔之墙显示着万花筒般的绚丽。
这里是独属于深海鲛人族与雪灵族的通道, 若是异族想要去凛冬境, 只能乘坐特制的小型飞船, 凛冬境的异族想过来,也是这样。
他们到底还是讨了个方便,感谢之言只能藏于心中。
鲛人族的庇佑还在持续, 他们在凛冬境也得到了最佳的待遇。
原来,在很久以前,有一颗散发炽热能量的星球脱离轨道,砸在了凛冬境上,火热的能量将寒冷的凛冬境破坏。
雪灵族被迫逃离家园, 寻求了生长在沧海星另一侧的深海鲛人族帮助,在鲛皇和祭司的大伟力下, 海面的很大一片区域凝结成冰。
雪灵族在这片区域生活了许久,直到漫长岁月把凛冬境恢复, 他们才从这片海上之冰离开。
自此两族互通往来, 感恩之心镌刻在了每一只雪灵族的心上。
平时极其罕见的雪灵族在他们一通过那个通道时就看到了一只。
这只小雪团简直就是个夸夸怪,那种真诚的话语就是最佳的情绪价值。
要知道可是有成年成月想办法驻留在凛冬境的异族想看看雪灵族的真面目。
毕竟物以稀为贵,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他们一通过隧道, 就碰到了一团滚动的雪球,巴掌大的雪灵族抖开翅膀。
“你的眼睛简直太璀璨了,是不是星河融化在你眼睛里了?”小团子扑棱着翅膀去碰阿德莱特垂落的银发,每说一句就会绽开一朵漂亮的冰菱花在军雌身旁落下。
“这弧度完美的发梢,飘上来的不是雪, 是月光对不对?”
南书瑟尔用指尖截住企图钻到阿德莱特领口的小家伙,话里带着笑意,“嗯?雪灵族的待客礼仪这么热情吗?”
“您的眼睛里也闪耀着折射在冰晶里的璀璨极光!”小团子顺势抱住南书瑟尔的手指,琉璃般的眼睛里映着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的身影分外真诚。
南书瑟尔禁不住笑了,可真是乖巧。
……
如果说沧海境是暖春,那么凛冬境便是寒冬,不至于是两个极端,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阿德莱特看着冻着鼻子,身子发抖的雄虫,才发现他们居然什么也没准备就过来了。
他至于这样不靠谱吗?还不等阿德莱特细想,南书瑟尔似乎就想起什么,在空间纽里翻找,寻找东西的模样是和平时不一样的。
至于阿德莱特,虽然也能感觉到这边的寒冷,但是他的身体经受过太多的极端环境了,即使肌肤敏感,也已经习惯了。
刚穿过通道,南书瑟尔就感受到了寒冷,感受到着多年未感受到的温度,南书瑟尔的嘴角都露出开怀的笑,似乎是一种释然,一种放下。
帝都四级常春,这寒冷的温度是他在原来世界的季节。
其实,他确实该放下了,他那对于现在而言虚无缥缈的前世。也许,那只是他的未喝孟婆汤的记忆,只是为了给身旁军雌一份于这个世界有些稀有的平等的爱。
南书瑟尔的发丝被寒风轻轻吹动,在这片雪原上,雪花如同细碎的星子簌簌坠落。他想起了阿德莱特亲手给他缝制的那件雪白的大氅。
这次他还带着,没有和那些木雕花环一起送回帝都。可能那些是浪漫,而这个是安全感或者贴心的气息。
也只是三五十秒,南书瑟尔从空间纽里拿出来,裹在了身上。
白色的大氅毫无违和感的融入了这片雪原。
“还冷吗?”阿德莱特突然从背后环住南书瑟尔的腰,军雌偏低的体温透过双手传递到南书瑟尔身上。
南书瑟尔感觉到后颈被阿德莱特柔软的触角蹭过,带着一丝淡淡的天山雪莲的冷香。
前些日子阿德莱特这样的举动很少,但是最近军雌总会时不时的粘他,他也习惯了,也欢喜于这样的甜蜜。
“不冷,你缝的大氅很暖和,你呢?”南书瑟尔反握住阿德莱特的手,试图给他捂热。
不过南书瑟尔也偏头躲开阿德莱特那截作乱的触角,软软的在他脖颈乱蹭,太痒了。
他还是喜欢自己触摸那触角时,军雌泛红的脸和躲闪的晕染水雾的漂亮眼眸。
“还好。”阿德莱特轻松的回答。
南书瑟尔却不这么认为,怎么可能不冷,他直接用大氅把阿德莱特包起来。温热的气息一下子将阿德莱特包裹,他的耳垂泛起了薄红。
雪灵族的小团子在一旁捂着眼睛,根本不敢看他们。
好羞羞呀!
但是…小团子的琉璃眼眸偷偷看着他们,白色的大氅下,两只虫族相互注视着对方,没有言语,却有一种旁人插不进去的气氛。
有点温暖。
南书瑟尔望着前方悬浮在冰川上的城堡,冰晶的光滑表面折射着彩虹般的光晕,璀璨夺目,城堡不远的一侧是欢乐的风雪团起的笑声。
南书瑟尔看着远处被风雪笼盖的游乐场,低头询问着小团子,“那个就是冰雪乐园吗?”
阿瓦诺希知道他们要来凛冬境,把这边的建筑和一些有趣事情都和他们说了说。
小团子点了点头,“没错没错,里面超级好玩。”
“我们也过去玩吧!好吗好吗?拜托了!”
小团子盛情相邀,一双黑眸透着祈求和小孩子的渴望,他们也去了。
冰雪乐园里。
巴掌大的雪灵族小团子正从冰雕滑梯上俯冲而下,然后被埋在雪里面。
一颗小团子从雪里钻出来,半透明的小翅膀抖落雪花,毫不在意这寒冷,或者说他们适应寒冷如同人类呼吸空气一样自然。
然后又扑棱着翅膀兴冲冲的飞到滑梯顶,开始又一轮的俯冲。
有时着急,三五颗小团子便垒高高般的叠在雪堆里,旁边的小团子捧腹大笑,然后被砸到雪里。
他们迈步走进乐园,突然有一只小团子撞上了南书瑟尔的鞋尖,圆圆的头上沾上了雪花,但是落入小团子的头上,倒也分不清哪一个是雪,哪一个是头。
小团子仰起头,琉璃似的黑眼睛突然睁大。
“好漂亮!”小团子扑棱着翅膀绕着南书瑟尔飞舞,雪花在他身边凝结着花环,“是星星落在了雪地上吗?”
阿德莱特轻笑出声,指尖擦过南书瑟尔发梢的雪,“看来我家雄主的魅力在哪里都没人能抵挡。”
阿德莱特说着,看着雄虫沾上雪的头发,这大氅还缺个帽子,军雌若有所思。
随后他从空间纽里掏出一个手炉,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装进来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漂亮的小火苗在银色的罩子里跳跃,这是科技模拟出来的火花,不用担心它会烫到手,毕竟这个东西主要是看它的复古,“拿着吧,暖和。”
南书瑟尔捧在手里。
远处的城堡传来童稚的歌声,无数的雪花也在随着歌声飘扬着音符的轨迹。
三五成群的小团子悬浮在空中,半透明的小翅膀折射着极光,他们挥舞着看不见五指的双手,冰雪阶梯就在他们脚下凝结。
“快来试试这个滑道吧!”
小孩子脾气的小团子邀请他们,显然是尽头有惊喜,可是有的小团子却管不住嘴,迫不及待的告诉他们。
“滑道尽头有我们准备的惊喜哦。”
其他小团子也不生气,只是絮叨着,“该是我说。”
“我说才对。”
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相视一笑,然后踩上阶梯,不等他们攀登者阶梯,神奇的力量就托举着他们滑到了滑道边缘。
他们看到了滑道边缘的浮雕,极具艺术魅力,阿德莱特突然握住了南书瑟尔的手腕。
他将护目镜从空间纽里取出,低头为南书瑟尔调整,南书瑟尔看到军雌的睫毛上也凝上了细霜。
不过没挂上泪珠好看。
“等会儿跟紧我,这里的离心力场是普通滑雪场的三十倍。”
手炉被放在空间纽里。
小团子们已经聚集在观景台,他们手捧着冰雪与白桦树制成的乐器开始演奏。
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握手踏上滑板时,整个冰谷突然亮起了幽蓝色的光,无数的冰雪在生长,将滑道包裹成了星环模样,那种感觉仿佛像是冰雪有了生命一样。
“要抓紧了!”阿德莱特的声音混着呼啸的风声从耳边划过。
南书瑟尔在失重的那一刹那本能的抱住阿德莱特的腰,军雌那薄薄的衣服下,肌肉线条瞬间绷紧。
冰雪在滑道两侧生成各种冰雕,他们擦着麋鹿的角掠过,雪花在疾速掀起的风里错乱成璀璨。
银色长发的发尾,冰雪讨好的粘在上面,风微微吹起,凝固的银色瀑布骤然流动,在风中扬起了细碎的光。
突然雪灵族的幼崽从空中划过,好像是不小心掉下来的,体型明显比小团子还要小两圈,就连翅膀也小小的,根本飞不起来。
南书瑟尔毫不犹豫的探出精神力,无形的丝绸卷住幼崽的瞬间,阿德莱特揽着他的腰凌空翻转。
被精神力卷住的幼崽咯咯咯的在笑,仿佛刚刚在空中一点儿也不危险。
阿德莱特带着南书瑟尔在星环滑道上又一次滑过,最终停在了滑道尽头。
被卷住的雪灵族幼崽在刚刚的疾风里趴在了阿德莱特肩头,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军雌的触角,那跃跃欲试的小手简直不要太明显。
南书瑟尔用精神力卷着幼崽从阿德莱特的肩头离开,拒绝着他们,“那里可不能碰哦。”
那是他的专属。
第63章 单膝下跪与簪花 “那里可不能碰哦……
“那里可不能碰哦。”
小团子们人小鬼大, 听着南书瑟尔的回答,已经集体发出奇怪的揶揄声音,剩下的幼崽也不明所以的应和。
南书瑟尔好笑的看着他们, 捏了捏小团子们的脸, 飘在天边的极光化作飘带缠绕在他们周围。
阶梯在他们脚下重组, 无数的花瓣从空中落下, 飘落着绚烂。
南书瑟尔伸手接住,花瓣瞬间融化在他的掌心里,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他们相爱时的各种场景。
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空蝉花, 是军雌发现身边没人时慌张的下地,是雄虫的俯身,是他们每一次充满悸动的轻吻,是他们数不清的许多许多。
他们的爱意隐匿,阿德莱特将他们握着的手十指相扣, 南书瑟尔突然抬眸看他。
花瓣在他们的唇间碾碎融化,唇瓣在厮磨间将春天揉碎成蜜, 禁忌在吐息中融为流淌的琥珀光,他们的爱不需要顾忌。
舌尖勾扯着爱意, 冰雪的凛冽在他们口中漫开。
那些战栗的甜与凛冽的咸, 最终都化作喉间震颤的月光。
“这里的花瓣折射着记忆。”在他们亲吻的空隙里,阿德莱特轻喘着气询问,“还想看我的吗?”
南书瑟尔不等回答, 又吻上了军雌的唇。
他以后会知道的,不差这片刻,或者说南书瑟尔更希望阿德莱特亲口告诉他,而不是这偷窥一般的记忆。
当然他的回忆不算,他想让军雌看到他炽热的爱意。
在观景台的大小团子爆发着清越的欢呼声, 仿佛是在为他们的爱情祝贺。
不过想来也不怪,鲛人族的祈福鲛人祭会给相爱的鲛人单独的祝福,与他们共处一颗星球的雪灵族对于爱情自然也是极尽赞美。
头顶的极光突然如同轻柔的纱幔垂落,将他们笼罩在光晕里。
“雄主…”
南书瑟尔的手掌扣住阿德莱特的后颈时,空气便成了奢侈品。唇齿纠缠的节奏比暴雨更急促,氧气被碾碎在交换的吐息里。
耳畔传来布料摩擦的簌簌声,黑暗中所有神经末都在尖叫着倒伏。
阿德莱特后退了半步,抵着南书瑟尔的胸膛在喘息,漂亮的眸子里氤氲着水雾,似乎又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在这么多小团子面前接吻,耳垂红的像红宝石一般鲜艳。
还不等阿德莱特说些什么,小团子正在用冰雪织成的手帕捧着一对戒指飘来。
那是会呼吸的冰髓,指环上流转着银河般的光尘,上面的蓝色宝石在光线下熠熠生辉。
“极光会随着昼夜一同更迭,但是也回为爱情驻步哦!”
更多的小团子也扑闪着翅膀从各处飞来,无数的花瓣被他们携着风雪带来,此时此刻,这处冰雪乐园美得像一幅画。
雪原的极光为阿德莱特镀上了一层清冷的银辉,他笔挺的站立在阶梯上,刚刚的急促喘息已然平静,唯有湿润的眼睛能看出一些什么。
雪花也飘落在他的银发上,像是神明随手洒落的花瓣。
南书瑟尔的呼吸在寒风里凝成了白雾,看着小团子们捧过来的戒指,南书瑟尔的指节无意识的摩挲着空荡荡的无名指根。
他忽然想起他们的婚姻或者是登记里缺了点什么,那是他在那颗蓝色星球上见过的求婚场景——单膝跪地的男人,颤抖的玫瑰,泪水模糊的眼眸,以及炽热的爱。
他们之间缺少了太多,太多的爱意表达,太多的仪式感。
南书瑟尔不应该身处另一个世界就遗忘了这些。
阿德莱特银蓝色的瞳孔倒映着茫茫的雪原,好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茫然。
南书瑟尔轻笑,“莱特,闭上眼睛,三秒。”
他伸手捂住阿德莱特的眼睛,军雌的睫毛在掌心颤动如垂死蝶翼。
南书瑟尔伸手,小团子捧着的手帕在接触到皮肤时融化,只剩下那一对璀璨的蓝宝石的戒指。
黑色的眸子微微弯曲,说着他的谢意。
等南书瑟尔拿开手时,阿德莱特已经睁开眼睛,对于南书瑟尔的命令,军雌总是分外认真的执行,不差一丝一毫,尤其是时间。
他也好奇雄虫刚刚情绪的变化,只是那双眸子也看不出什么。
银色长发被风吹起,南书瑟尔看到了阿德莱特那如同驻守在雪山之巅的永不弯曲的旗帜。
似乎是风雪都知道了此刻的庄重,全部都停止了动静,唯有积雪压断白桦树枯枝的声响。
就在此刻,南书瑟尔屈膝跪在了雪里。
雪的寒意透过膝盖让南书瑟尔打了个颤,但是雄虫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里,他抬眸看着阿德莱特。
在战场上断了三根肋骨都不曾皱眉的军雌,此刻竟然踉跄的后退了半步,雄虫不该向他下跪的,不管是任何理由。
就像是刚开始他们接触的时候,阿德莱特也回因为南书瑟尔说他要下跪的请求时退步。
风声在此刻喧嚣,积雪碾出不可置信的疑惑,军雌的银发被风吹起又安抚的落下,像是被惊扰的昙花。
空气中突然蔓延的天山雪莲气息,藏在发间四处彰显无措的触角,呼吸陡然的急促,都是雌虫无法控制的悸动。
“雄主…”破碎的称呼融化在风雪里,他的声音比雪还轻,反应过来的军雌单膝跪地,想把南书瑟尔扶起。
虽然他不知道雄虫想干什么,但是,“您不必…”这样。
南书瑟尔摇头,温和又爱意的握住阿德莱特的手腕,“乖,阿德莱特,你先站起来。”
看着南书瑟尔坚定的语气,阿德莱特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只好站起来,只是心跳如同战鼓一般响。
“伸手。”
阿德莱特乖巧的伸出自己的手,南书瑟尔托起阿德莱特的指尖,虽然军雌说他没感觉,但是指尖却是冰冷的,还在他的掌心里细微的战栗,不安又激动。
南书瑟尔小心的将戒指推进无名指,蓝宝石滑入指根的时候,雄虫碰到了军雌手上的薄茧。
军雌的脉搏跳得惊心,仿佛冰层下湍急的暗流。
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里,南书瑟尔看着阿德莱特瞳孔深处的情愫。
那些阿德莱特一直克制的、掩盖在冰雪之下的爱意正在顺着眼尾的薄红漫溢。
南书瑟尔低头呼出的热气融化了戒圈上的霜雪,水珠顺着他们交叠的指缝滴落在雪地,烫出了小洞。
南书瑟尔忽然低头吻着那枚镶嵌着蓝宝石的戒指,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温热落在手指上。
南书瑟尔抬头看着阿德莱特,雪落进了阿德莱特银蓝色的眼眸时,像是极光凝成了霜,似乎又是冰化成了水。
“阿德莱特。”
“我的余生,你愿意接收吗?”
风突然卷起了他垂落的银发,雪原上分外寂静,阿德莱特突然也单膝跪地和南书瑟尔平视。
他的指尖触碰着挂在雄虫脖颈上那颗七曜星石,上面有他们坠落黑洞留下来的痕迹。
“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阿德莱特的呼吸在冷空气里凝成爱的轨迹,“我的灵魂就烙上了您的名字。”
他们的头发在风雪里纠缠着肆意的爱,阿德莱特的银色长发落进南书瑟尔的脖颈,像是春日的溪水融化着碎冰在沿着河道流淌。
带着冷冽气息的吻又一次落在军雌唇上的时候,南书瑟尔尝到了藏在雪山之巅最清澈的泉水,在日光的暖意下滑入喉中。
……
“看呀!”小团子们此时起哄,“他的银发缠着他的黑发,像是永夜里划过的流星!”
他们起身,南书瑟尔在喧嚣里咬住了阿德莱特发烫的耳尖,“我的雌君现在像是被暖阳晒化的糖果,所有人都能闻到甜味。”
“要牵手!要拥抱!要转圈圈!”
小团子如同雪花一般无处不在,在他们身边炸开了漫天的星辰。
……
他们被邀请着住在了一间坐落在百白桦树林里的冰屋里,不是没邀请到城堡,只是他们更喜欢这里。
从透明的冰雪窗户向外看,天色已然擦黑,头顶的天不是纯粹的漆黑,反而是一片幽蓝,就连星辰也不一样,在这片幕布上如同银蛇在游舞。
凛冬境大雪纷飞,雪终年不断。
可是绿意傲然生长,红花娇艳欲滴,在这里依然有着不算分明的四季,只是与他南书瑟尔所认知的四季规律是不一样的。
不过…
南书瑟尔折下红花,插在阿德莱特发间,他在这个世界出现本就不规律。
这次的编发简答,只是轻轻的束起一部分,余下的银发如同月下瀑布倾泻落下,在这所屋子里发间流动着碎冰的细光。
那朵红山茶被南书瑟尔小心的放在耳廓与发丝的缝隙间,那些花瓣近乎放肆的舒展,像是雪原上燃起的圣火。
南书瑟尔看到阿德莱特的耳尖被压的微微泛红,透出了薄玉般的血色。
花茎无刺但是叶片上有,南书瑟尔把叶片摘去,只余下那鲜艳的红山茶。
花茎垂落的阴影蜿蜒的攀爬在那修长冷白的脖颈,那香气仿佛也有了形状。
南书瑟尔吻着阿德莱特,眼里是炽热的爱意,他的爱也没有规律,只增不减,愈发浓烈。
第64章 织围巾 冰雪凝结成块搭建成穹顶,……
冰雪凝结成块搭建成穹顶, 阿德莱特被抵着冰墙,还不等察觉到冰壁的沁凉,南书瑟尔的手便放在军雌的后颈上, 阻挡了接触。
阿德莱特的睫毛正随着他们缠绵的唇齿的交缠细密的颤动, 南书瑟尔喜欢看军雌每一次和他亲吻时的每一个细节。
他会略微的错开角度, 用目光细细描摹阿德莱特冷峻眉骨下颤抖的睫毛, 军雌总是承受不住任何亲密的重量,不只是睫毛,还有升起水雾的眼眸, 被军装束缚的显现在泛红眼尾的悸动。
南书瑟尔总是痴迷于这种隐秘的窥探,或者说他喜欢看军雌对他的每一次失控。
阿德莱特军装最上面的扣子硌着他的锁骨,随着南书瑟尔逐渐失控的力道在他们彼此的身上烙下细碎的红痕。
他们缠绵呼出的白雾在空中交融,然后又被更炽热的喘息搅碎。
他们肆无忌惮的亲吻,在这个冰屋里面, 只剩他们两个。
“雄主…”阿德莱特微微喘气,喉结滚动着离开雄虫的唇, 只是银蓝色的眼睛明亮的看着南书瑟尔,失了冷峻, 军雌更加迷人。
阿德莱特垂眸看着南书瑟尔, 眼尾泛着薄红,指尖不受控制的流连在雄虫泛着水光的唇上。
阿德莱特克制的在南书瑟尔的唇上轻柔的落下一吻,近来他总觉得自己怎么也亲不够雄虫, 仿佛雄虫的唇和身体裹上吸虫的蜜。
但是索性雄虫也乐意让他亲吻,就像现在。
他好像听雄虫说过,自己的唇软软的,很好亲。
那是在帝都,晨光漫过纱帘, 南书瑟尔总是会会给他温柔缠绵的吻。黑曜石般的眼眸揉碎了细光,“你的唇好软。”他百亲不厌。
说这话的时候南书瑟尔在笑,然后又吻在了他的唇上。
不过雄虫不知道,他的唇也很软,怎么亲也亲不够。
不只是雄虫这么想,阿德莱特也觉得雄虫的唇是他朝思暮想的柔软。
只是亲吻的刹那,浅尝辄止的触碰却失了控,他看到了雄虫泛红的耳尖,这样让心脏顿时失去控制的隐晦的暧昧。
怪不得雄虫总喜欢看他耳红,他也喜欢。
阿德莱特不舍的在南书瑟尔唇上缱绻,最后才缓缓离开。
他抵着雄虫的额头,“吃饭吗?”
看起来军雌是要离开了,可是他怎么没问问他的意见,他可没有说要结束。
南书瑟尔忽然伸手勾住阿德莱特的腰带,金属搭扣在这片寂静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咬住军雌有些滚烫的耳垂,如愿的听到了阿德莱特压抑的闷哼:“嗯?我家雌君不是训练过耐力吗?怎么这就撤了?”
南书瑟尔含住阿德莱特那截作乱的舌尖,信息素在空腔里炸开。
红山茶花在雄虫激烈的吻里落在了地上。
阿德莱特的视线不由得分了一丝在花上。
“别管。”南书瑟尔挽回了军雌的视线,含住他的喉结,手掌下的胸膛剧烈起伏,声音里带着笑意,“莱特,你心跳好快啊。”
指尖熟练又流畅的解开衣服,手在军雌的腹肌上流转,南书瑟尔对这里总是爱不释手。
冰屋外面狂风卷起千堆雪,阿德莱特颤抖着指尖抱住南书瑟尔。
这些年他一次次在与雄虫的接触里筑成的高墙正在轰然倒塌,如花瓣散落在南书瑟尔带笑的眼眸里。
阿德莱特放任自己沉溺于雄虫这片致命的温柔与爱里。
……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小团子们就给了他们许多吃食,全是雪灵族独有的食物。
比如冰晶麦团子,口感细腻微甜,半透明的模样颜值很高。
除此之外还有霜蹄兽的后腿肉,风雪自然风干后切片装盘,每一片都如同雪花花纹,入口即化。
还有其他的许多,他们在缱绻的温柔里喂食。
随后嬉闹着入睡,或许与爱人在一起的生活即使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斥着甜蜜。
……
第二天早上,阿德莱特早早的起床,在南书瑟尔额头亲吻了一下,便出去找柴火。
冰屋里面虽然温暖如春,但是也是需要能源的提供的。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时,南书瑟尔正数着线头,作为能完美完成各项科研任务的人才,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这些针法难住。
窗外的白桦林被积雪压弯了枝桠,仿佛晶石一样的冰棱悬挂在屋檐下,折射着屋内雄虫的精神力。
在编织围巾上,南书瑟尔不仅仅是用心用线,还用着精神力。
“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
他去了解针法,隐隐约约脑海里记得幼时母亲说上下针织着好看,母亲编着围巾毛衣什么的时候总是如同蝴蝶般翻飞,好看极了。
可是放在他的手上,总是织着织着就忘了哪针,反反复复的返工。
指尖在与空气和毛线的纠缠里摩擦的发红。
这银灰色毛线是问雪团讨来的,有种雪灵族特有的初雪般清冽的气息,好闻的紧,还暖和,作为交换他给了雪团一些建筑图,反正雪团是开开心心离开的。
阿德莱特也没说自己冷,但是通红的鼻尖可不是摆设,南书瑟尔可是一只会爱雌君的绝品好雄主!
总要让阿德莱特在凛冬境的时候织好围巾,让他戴上,那才不亏。
想着阿德莱特戴上自己围巾的模样,南书瑟尔心情都美妙了不少。
毛线签在编织的时候发出规律的声音,其实有些时候,南书瑟尔也是能好好织一会儿的,但是也就是一会儿。
手带动着针线在熟练的编织,南书瑟尔不由得想起了以前。
彼时的军雌还是很规矩,只会在他的撒娇…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命令下一令一动。
说让拥抱就只是拥抱,就连指尖都不会逾矩的往上挪一厘米的距离;军雌经常抱歉认错,垂下眸子的刹那只会让南书瑟尔更想欺负他;说让哄他,就连亲吻都带着一种规矩和无措,慢条斯理的或者不知所措的模样简直让虫心情大好。
后来军雌被他养的越来越好,会含情脉脉的看他,水润的眸子里是说不尽的爱意情愫,会吃醋会纵容甚至也学会了拒绝。
现在更是想要“翻身”,想要主动。
阿德莱特的每一面都有南书瑟尔无法抗拒的魅力。
或许在其他虫民的眼中,他的阿德莱特不是一个完美的雌君,可是,那是他把军雌宠成那样的,就算阿德莱特架在他脑袋上他都甘之如饴。
边想边编,南书瑟尔只觉得这围巾简直是轻轻松松。
……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阿德莱特回到家的第一眼就是先看雄虫,若是一入眼就能看到,总会有种莫名的安心与喜悦。
往日,或者说在没有遇到南书瑟尔之前,阿德莱特总是喜欢慢慢踱步走到宿舍,他享受这样的时刻。
这是他在忙碌中的一点空闲,一点自娱自乐。
可是现在,冰屋外的雪地上匆匆掠过的足迹,已然在阿德莱特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就被雪覆盖,可见心急。
“我回来了。”阿德莱特放下手中的柴火,这间屋子里需要柴火做能源保证温暖。
其实这冰屋的供暖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团子的恶趣味。
不用点火,不用关照,只需要非常标准的柴火,放在一侧的奇怪的好像魔法阵一样的环上就会自动升温。等柴火耗尽就会变成灰烬,也没有燃烧的味道。
南书瑟尔在阿德莱特在门外的时候就将手上的活停下,悄悄藏起来,虽然他不介意军雌知道,但是他是想给军雌一个惊喜的。
南书瑟尔看着阿德莱特,有些心疼的扫去身上的风雪。
“外面雪这么大,该穿上大氅出去的。”
今日的军雌头发散落,南书瑟尔抹去雪后,顺手给阿德莱特编了一个头发。
这种技术雄虫越发熟练了。
“怎么没先吃饭?”阿德莱特看着他为雄虫放在火旁温着的饭,疑惑道。
南书瑟尔闻言直接搂住军雌,装着委屈模样,“我想你了。”
阿德莱特一愣,倒不是因为雄虫的话,而是雄虫的动作。
他垂眸看着假装委屈的雄虫,指尖在南书瑟尔眉心一点,“你先起来,我身上冷。”
南书瑟尔可不管,反而得寸进尺,整只虫都攀附在军雌身上,“我才不要。”
阿德莱特拎着南书瑟尔的后颈把雄虫从自己的身上扒拉下来,放在椅子上,不过他很享受这种雄虫依靠或者说需要他的模样。
他眉眼柔和了下来。
“等会儿我身上热了,好不好。”
看着军雌去拿饭,南书瑟尔殷勤的给阿德莱特倒了杯热水,阿德莱特刚把饭放到桌子上,水杯也抵在他嘴上。
“喝。”
喝完水他们坐在椅子上,餐桌上摆着各种食物。
这食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小团子给他们送过来的。
不得不说一个种族有一个种族的美食,南书瑟尔不喜欢吃素,但是雪灵族的寒魄灯笼果和千层冰叶盏他却很喜欢。
两种美食都不大,只有手掌的五分之一大小,简直是一口一个,不要太爽。
比如寒魄灯笼果,果肉可以驱寒,口感还非常清爽滑嫩。
千层冰叶盏却不一样,它更多的是脆,包裹着凛冬境独有的雪蜂蜜和碎冰莓,好像琉璃杯一样,在口中一嚼,脆爽又好吃。
阿德莱特将南书瑟尔喜欢的都递到雄虫旁边,“喜欢的话我过去学一下,这样回去了你也能吃。”
南书瑟尔在军雌脸上亲了一口,“雌君你真好。”
第65章 堆雪人 给雄虫做吃食,这般就是好……
给雄虫做吃食, 这般就是好了吗?那他的雄主可真是太容易满足了。
在虫族,若是有哪只雌虫说自家雄主会因为他给做了雄虫喜欢的新鲜吃食就说雌虫好的,可真是让虫膛目结舌, 难以置信的。
这难道不是最基础最必须的嘛!
阿德莱特给南书瑟尔夹了筷子冰晶冻鱼, 雄虫的碗里已经被军雌堆满了, “快吃吧。”
南书瑟尔可不依, “喂我。”
“好。”
军雌嘴角含笑,笑容便是宠溺。
南书瑟尔看着阿德莱特,口里的食物都没了滋味, 他只记得军雌眼眸里荡漾的细雪,比月光还温柔的爱意。
……
凛冬境就是这样,白桦林总是飘着雪。
这是冰雪与雪山的世界,如同珊瑚礁般堆叠,极光像液态的翡翠在天空中流淌。
阿德莱特一出门, 扑面而来的风雪染红了他的鼻尖,甚至于这雪映得那片红愈发明显, 他的皮肤不脆弱,只是太过敏感了。
至少在南书瑟尔眼中, 自家雌君可是比自己还要娇嫩。
南书瑟尔看着阿德莱特, 从空间纽里拿出围巾将其裹在对方的脖颈上,蓬松柔软的围巾正好裹住阿德莱特冻红的鼻尖。
唯有那一双眸子,闪耀着温柔。
南书瑟尔伸手在阿德莱特脖颈处摩挲, 似乎在确认军雌的每一寸肌肤是否被围巾妥帖保护。
阿德莱特低头蹭了蹭围巾,虫族顶尖的身体素质能让他轻易的分辨出围巾里的信息素,竹叶清香正丝丝缕缕的深入呼吸,渗入骨髓。
阿德莱特知道,南书瑟尔很少会有多余的举动, 这些天阿德莱特总能听到一些奇怪的教程,一些欲盖弥彰的窸窣声,偶尔来不及收起的毛线。
军雌目光了然,“是你自己编的吗?”
不是求证,倒像是一种肯定。
本来是没有多不好意思的,甚至还幻想着军雌知道围巾是自己编织时的喜悦,但是阿德莱特一问出口,南书瑟尔就有些扭捏,耳朵也倏地烧起来。
最后微微抬着头,“是我。”
阿德莱特突然无法言喻的去说雄虫的好,他只是忽然喟叹,冷峻的眉眼温柔,没有什么情愫比眼眸更能传情。
“雄主,我觉得,我将每一天愈发的喜欢你,爱你。”
南书瑟尔看着军雌,这样坦诚的他很是少见,“我也爱你,日渐浓烈。”
忽然,南书瑟尔温热的唇贴上阿德莱特有些冰凉的额头,“还是有点冷。”
阿德莱特摇了摇头,“不冷的,只是我的皮肤敏感。”
军雌的关注不仅仅是雄虫给他织了围巾,他敏锐的察觉到南书瑟尔的手。
“手怎么了?是不是织围巾织的来?”阿德莱特突然握住南书瑟尔的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雄虫泛红的指尖,激得南书瑟尔指尖轻颤。
织围巾时有些太赶,手有点抽,也不熟练,只是若是拖个两三天,说不定他们都离开了。
阿德莱特有些懊恼,“瑟尔,你可以不织的,没有也可以。”
南书瑟尔哭笑不得,他报复似的捏了捏军雌的脸,“嗯?不织!没有也可以!我还不乐意了呢。”
随后又装作西子捧心的模样,垂着眼眸,“早知这样,前儿个就不织了,省的还要雌君埋怨。”
阿德莱特显然没有见识过黛里黛气的调子,一见雄虫这样便失了分寸,低头哄着,“没有说不让你织,只是我心疼你,指尖都红了,我身子好,耐冻的。”
南书瑟尔蜷着手指,只听到了他身子好,很耐,耐什么?!是那方面的耐嘛。
精神力不由得失控,携带着暖流划过耳尖。
阿德莱特从空间纽里拿出药膏,浅碧色的药膏抹在红肿处时,南书瑟尔才回过神来。
抹完药膏,阿德莱特小心的将南书瑟尔的手拢在掌心,“若是瑟尔想织的话,下次我们一起。”
南书瑟尔摇头,“我织围巾,只是想让你暖和一点儿,你能给我缝大氅,我还不能给你织个围巾吗?”
阿德莱特这次没有再回绝,他知道一直被否定和拒绝的感受。
“嗯,我很喜欢,谢谢雄主。”
阿德莱特认真的话让南书瑟尔的眸光更加深邃。
……
他们出去了没一会儿,阿德莱特的肩头就落满了碎雪,他们相互贴近,亲密无间。在外面本该是感受到寒意的,可是只是看着对方,他们就觉得温暖。
不仅仅是心里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南书瑟尔学会了精神力的正确使用方法。
他将精神力环布在他们周身半步的空间里,看不见的能量化作一个个细小的旋儿,将他们周围的空间烘暖。
这不,阿德莱特发梢的雪便直接融化成晶莹的雾。
看着南书瑟尔的鞋底的雪化成水,阿德莱特将南书瑟尔拦腰抱起,“白桦林那里开了花,要去看看吗?”
“当然。”南书瑟尔顺从的搂着军雌的脖颈。
白桦林围着的树林中央,是红山茶和蓝铃花,此刻它们在冰封中绽放,晶莹剔透。
“要堆雪人吗?”军雌的呼吸喷洒在南书瑟尔耳后,“在来沧海星的路上,一直说想堆雪人。”
“要!”
南书瑟尔笑着去捏阿德莱特的耳垂,却被军雌用大氅裹成了球。
南书瑟尔装作愤怒的模样看着阿德莱特,却在下一秒忍不住笑了。
花田的一侧是一片平地,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堆了厚厚的一层雪。
阿德莱特把南书瑟尔放在地下,极光穿透云层,雪地上反射着万点金箔。
围巾被阿德莱特小心的围在脖颈,滚雪球的时候还不时的关照一下,就怕被雪染上水渍。
小心又宝贵的很。
围巾的每一针里都被南书瑟尔编入了一缕精神力。
即使阿德莱特身上的伤口在南书瑟尔发情期的时候就修复的七七八八,他还是拒绝不了这样的放松。
若是在和南书瑟尔登记之前得到这样的东西,那么那些日夜折磨神经的旧伤,被精神力风暴摧残的精神观,都会被雄虫的精神力所温柔抚慰。
阿德莱特滚着雪球,劲瘦腰线隔着衣服在若隐若现的诱惑着南书瑟尔。
阿德莱特本身是没这个想法的,但是雄虫可不这样认为。
毕竟阿德莱特就算是喝个水,南书瑟尔都能认为他是在邀吻。
于是南书瑟尔又和阿德莱特纠缠了好一会儿,这些日子,不只是军雌觉得雄虫身上吸引力极大。
南书瑟尔也觉得阿德莱特身上散发着一股成熟的魅力,一举一动都在蛊惑着他。
雪人渐渐成型的时候,他们去雪山上找装饰眼睛的东西。
去雪山的路上,阿德莱特已经叮嘱了雄虫跟着他的步伐,这里的路很滑。
可南书瑟尔还是脚下一滑,顺着雪山的边缘就快要掉下去,阿德莱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阿德莱特不愧是阿德莱特,反应超绝,伸手拽着南书瑟尔衣服的后领。
察觉到阿德莱特保护的安全感,又落在平稳地上后,南书瑟尔得瑟起来。
四肢耷拉着,他便乱七八糟的滑动着,仿佛在水里游泳一般。
“瑟尔!”
南书瑟尔被叫的可怜兮兮,撇着脑袋看他,一双黑色眸子满是委屈。
阿德莱特无奈,自己雄主怎么就是喜欢这样?
也不晓得前两天是谁说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乖,听话。”
南书瑟尔瞬间就像被理顺脾气的傲娇小猫,虽然内里很是舒服赞同,但是表面还是有点小傲娇的。
“那…好吧~”
找出来的黑色和蓝色宝石被镶嵌在雪人的眼部,阿德莱特拍了拍手,挑眉道:“要写名字吗?”
南书瑟尔不语,只是握着阿德莱特的手,在雪人的心脏处写了他们彼此的名字——南书瑟尔?洛?赫士列特和阿德莱特?普利斯特。
只是看着名字,阿德莱特就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是他的名字烙印在对方的心脏,是他们的雪人并排立起,更是因为站在他身旁的是他所喜欢的雄虫。
纷纷扬扬的雪花里,阿德莱特的发丝拂过南书瑟尔的脸庞,他们堆雪人时扫落的积雪在他们脚下堆成了心形。
他们牵着彼此的手,十指紧扣,不知道什么时候,围巾已经将他们纠缠,在他们身上蜿蜒。
小团子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围在了他们周围,他们肆意夸赞着这两个雪人,说雪人依偎的姿态,“哇!你们堆的雪人也太亲密了吧!是不是在小声说着悄悄话。”
还有小团子小心的飞在雪人中间,似乎在听他们是不是在说话。
他们欢喜的在雪人周围堆砌着自己,若是手艺差点的就把自个儿放了进去。
短发的雪人垂眸,长发的雪人被专门砌上了围巾。水果的红色浆汁染红了他们的唇,那抹红鲜艳夺目。
细碎的雪飘洒,像是薄纱一样披在两个雪人身上,仿佛前世披上婚纱的爱侣。
冰封红山茶的每一片花瓣都被雪封了一层薄膜,保持着它们最盛放的姿态。垂落的蓝铃花似乎在风起时发出水晶风铃的清响。
风吹过时,长发雪人的围巾流苏与红山茶同时颤抖,泛起涟漪。
阿德莱特的长发掠过南书瑟尔的脸颊,带着军雌独有的天山雪莲的气息。
“回吧。”
南书瑟尔还未来得及反应,带着军雌体温的围巾便被缠绕在他们的脖颈。
其中的一端绕过南书瑟尔的后颈,末端搭在肩上。
“好。”阿德莱特牵住南书瑟尔的手,回眸一望,似乎雪人的脚下生起了一抹嫩绿,好像在用翡翠色的叶片托举着忍冬爱意的回信。
第66章 情绪和幼稚 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回……
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回了冰屋。
军雌把围巾小心的收起来, 南书瑟尔捧着阿德莱特的猛亲了一口。
“莱特,你好可爱啊!”
阿德莱特摸着他的唇,疑惑的想, 他可爱吗?
只是吃了饭躺在床上, 阿德莱特也没想出个结果, 因为这样的话雄虫已经说了无数次。
最近, 阿德莱特总爱胡思乱想,他自己也控制不住。
两虫也不嫌黏糊,总是紧贴在一起的, 或者一方霸道的搂着另一个。
军雌看着南书瑟尔,南书瑟尔的呼吸告诉他雄虫还没睡觉,看着纤长浓密的睫毛,他却想到了老师或者教授交给他们的那些,所谓的经验之谈。
比如下跪, 总是告诫他们不要将脊背挺得在战场一般直,臣服与征服欲, 是最能取悦雄虫的工具。
即使是对军雌有极大厌恶的雄虫。
又比如说是取悦,军雌要提前准备好一切, 像是肌肉松弛剂, 相应的一些玩具,束缚带之类的都是要提前安置在身上的。
如果跪着迎接雄虫,他们的心情会更好一些。
又或者是雌虫的本能、信息素与攻击欲, 这些都是不能展示的,他们总需要在雄虫面前乖顺的像只小猫,只要有一点儿情绪外露就可以被视作威胁。
在虫族,面对雄虫,雌虫没有一点儿尊严可言。
但是以上的这些, 南书瑟尔从来没有让他做过,除了刚开始的下跪,不过那时雄虫还为此威胁过他。
比起那些或是一夜之后再无触碰的雌虫自认为的甜蜜,或是忍受痛苦只觉得这欢愉是屈辱的脆弱,阿德莱特又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谁比他还要幸福。
这样想着,阿德莱特就有些睡不着,本来说是明天离开,今天早点睡的。
阿德莱特睁着银蓝色的眸子盯着南书瑟尔。
看着南书瑟尔,不知怎么阿德莱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这里只有块垒分明的腹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虫崽。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喜欢,也是他的义务,在《雌虫守则》上明确写出,已婚雌虫需要承担生育职责,若是长期未孕可能会被判定失职。
甚至还有其他的一些后果。
若是之前阿德莱特可能还会担忧,但是现在他只是想要一只和雄虫共同孕育的虫崽。
不过自从发情期后,雄虫就一直没用过那个奇奇怪怪的东西,阿德莱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没有提醒。
不过也不着急,他们有很长时间,至少十年的时间去有他们的结晶。
本就是装睡的南书瑟尔被军雌炙热的视线盯得睁开眼,他摸着阿德莱特的眉眼,军雌只觉得自己的不知名的委屈全被雄虫摸了出来。
他从未有过索吻,只是此刻他突然想让雄虫亲一下他。
阿德莱特看着南书瑟尔,“瑟尔,亲亲我。”
“好。”南书瑟尔没有犹豫,甚至他觉得欢喜,他喜欢军雌一切外露的情绪。
南书瑟尔亲吻着阿德莱特隐藏的不安,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他脸上、身上,军雌被吻激得轻颤。
即使阿德莱特不说,南书瑟尔也会吻他,毕竟军雌看着他,那不就是在邀请他嘛。
“嗯?不想睡吗?要不要来一次。”
军雌的情绪最近起伏不定,但是也超级好哄,况且还能看到军雌的各种模样,他简直爱死了!
阿德莱特被吻的大脑空白,也不知道雄虫说了什么,听着声音懵懂的点了点头。
南书瑟尔轻笑,这样的阿德莱特他怎么能不爱呢。
可是阿德莱特在雄虫不安分的手下又反应过来,“明天要离开的,不能做了。”
他感受到雄虫绝对不满足于亲吻,还想要继续的。最近雄虫的体力强悍的很,要是来一次,怕不是结束就到了夜半三更。
南书瑟尔含住了阿德莱特的唇,细细研磨,许久之后才慢晃晃的说:“可是你刚刚答应我了。”
随后又安抚着军雌,“没事,明天迟一会儿也可以。”
夜晚的风雪裹着雪莲与竹叶的香气起舞。
果不其然,第二星天他们离他们预计离开的时间推迟了五个星时。
阿德莱特无意识的抿唇,揉了揉小腹,最近总是这样,每次做完或者有时候起床都会有种异样的感觉,可昨晚只有一次,他的身体素质变差了吗?
看来最近需要加强锻炼了。
阿德莱特看了看时间,我就说不该做的。只是心里想着,不知怎么阿德莱特说出来了。
“嗯,那就是打算多来几次吗?其实明天走也可以。”南书瑟尔勾着阿德莱特的肩膀,凑在军雌耳边笑着说。
阿德莱特侧眸看他,“我拒绝。”
“好吧。”南书瑟尔看着还蛮遗憾的。
……
他们离开之前给那些小团子和鲛人送了礼物,小团子说他们是自愿的,鲛人的礼物倒是收了,但是对他们好又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也是基于鲛人的这根无形的线牵扯着双方,他们才能得到这样好的待遇。
所以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给两族都送了礼物,他们给阿瓦诺希送了一种共生型生物光塔模型还有设计图,可以全天持续照明,他们也能按照这个建上许多。
建筑材料也不用担心,都是海里的一些珊瑚火山之类的东西。
还有跨介质通讯器,能让他们隔着安瑟尔之墙联系,以防又出现阿尔蒂斯那样的事情。
给小团子们准备的是冰晶乐高,南书瑟尔借鉴了一些前世的建筑模型,也做了许多,那琉璃般的眸子看到这乐高的时候简直是瞬间发光。
南书瑟尔不知道的是,他离开后不久,凛冬境就拔地而起了许多恢宏的建筑,那些建筑随机出现在凛冬境的各个地方,许多异族看到后都赞不绝口。
……
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站在军舰前。
因为这次军舰是自启动的,所以在上军舰前阿德莱特也是看到了军舰表面闪着的喇叭花。
他哭笑不得,这时候他才对自己雄主刚刚成年有了认同,还是虫崽脾气,也怪不得他那时候开这个军舰,雄虫会说让他别生气。
这不就是虫崽做错事了先打预防针嘛。
往些星日,他见识过很多恶劣,更何况雄虫也只是开玩笑,又没把军舰拆了,他怎么可能会生气。
南书瑟尔从身后探到军雌脸侧,小声道:“你生气了吗?”
阿德莱特摇头,“没有,”说着便拉着雄虫上了军舰,“你该和二哥说的,和我说了可不算,毕竟这是二哥的东西。”
瑟尔耸肩,“说不定二哥早就知道了。”
他那二哥,可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只是这样应该不会坑他了吧。
……
军舰上,南书瑟尔坐在阿德莱特身边,没多久就像被抽了骨头般懒散的靠在军雌身上。
阿德莱特将肩膀上的肌肉放松,“我们还要去哪里?边缘星吗?”
南书瑟尔知道阿德莱特不会无缘无故的问。
“嗯,怎么了?”
“莱特有要推荐的地方吗?”
其实刚开始南书瑟尔是想让阿德莱特参与他们度蜜月的准备的,可那时候的军雌可不像现在这样放的开,只能是他自己准备。
阿德莱特轻声道:“那…瑟尔,要去我的星球看看吗?”
……
他们要去军雌的一颗星球,南书瑟尔很好奇上面有什么,可是阿德莱特却不说,只是告诉雄虫让他上去了自己看。
这颗星球被军雌命名为瑟兰提亚,听着有些绕口,不过在虫族的古语中这是永恒的意思。
从星球上空看去,地表上覆盖的是会随着雄虫信息素变色的晶化树林。
在这颗星球的地心,有着一种能量共鸣体,只要雄虫在这颗星球上散发精神力,那这片天空就会折射出专属雄虫的极光。
这颗星球不只是这些,还有他藏在心里,永不言说的幼稚,阿德莱特侧眸看着南书瑟尔,若不是他,这些幼稚的事情他至死也不会说出来。
只会随着岁月流转,世事更迭消散在这片宇宙里。
只不过,因为是他,是他的雄主,是南书瑟尔,他才会愿意和他一起来到这颗星球,向他诉说他的故事。
瑟兰提亚星球的晨雾在军舰落地时被扯碎,阿德莱特率先下了军舰,暗色的军装衬得他浑身冷硬。
只是此刻,阿德莱特的目光浸润了温柔,他在军舰的下方朝雄虫伸手,喉结在冷白的脖颈间轻轻滚动,本是无风,阿德莱特却感觉到了雄虫信息素灼烧的味道。
“我的雄主,欢迎来到我的星球。”
南书瑟尔踩在了最后一级悬梯上,手落在了军雌的手上。
他们呼吸错落却异常合拍,嘴角同时含笑。
阿德莱特握着南书瑟尔的手,“瑟尔,试着放出你的信息素。”
南书瑟尔没有犹豫,信息素逸散出来。
在晶化林海里,那些万年凝结的硅质枝桠突然活了过来,随着雄虫的信息素泛起涟漪,用幽蓝逐渐渐变为某种近乎情动的绯色。
南书瑟尔看着璀璨的晶化林海,侧头疑惑道:“怎么想着带我来这里。”
阿德莱特有些粘虫,他搂抱着南书瑟尔,没有看他的眼睛,“我想告诉你许多,想把我的过往剖给你看。”
“这里藏着我的成长,雄主要看吗?”
随后军雌便看向南书瑟尔,银色长发已然成了他们恩爱的证明,及腰的长发被编成好看的样式。
只是军雌的下颌紧绷,南书瑟尔知道,他的雌君在紧张。
南书瑟尔忽然笑了,他在军雌偏凉的嘴上亲吻,“这是我的荣幸,我的雌君。”
晶化林海上方的枝叶飘散着漫天流萤般的光点,他们此刻呼吸同步。
第67章 情书和遗书 阿德莱特伸出翅翼,淡……
阿德莱特伸出翅翼, 淡蓝色的翅翼依然好看,他搂着南书瑟尔在这片天空下飞翔。
“瑟尔,放出精神力。”
南书瑟尔听话的把精神力释放出来, 整片天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突然绽开了雪花般的荧光, 被雄虫精神力唤醒的能量在云层蜿蜒, 光痕绚烂。
“这颗星球名为瑟兰提亚,寓意永恒。”
“我听许多虫民说过,永恒是一个囚笼。”
阿德莱特的信息素缠上了雄虫的手腕, “可是我甘愿做你的永恒,我的全身都是凝固着的永恒的爱。”
阿德莱特眼眸璀璨,“您愿意接受吗?”
南书瑟尔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你说,我永恒的爱值得你接受吗?”
“我将无法抑制我的欢喜。”
阿德莱特笑了, 带着雄虫落在一处奇特的建筑外,带他走了进去。
事实上, 南书瑟尔没有见过阿德莱特的勋章,因为阿德莱特把自己所有的勋章放在了这颗星球。
这里有荣誉, 有隐秘, 有辉煌,有脆弱,这里藏着他的一切。
“你抬头看一下。”
南书瑟尔的视线落在了穹顶。
三级星辉勋章、虚空十字勋章、深渊突击勋章、星河链勋章……诸如此类, 镶嵌在这个空间的穹顶上,每一枚勋章都熠熠生辉,在勋章周围还刻录着每一次战役的坐标,都用加密编码显示。
这些勋章,代表了阿德莱特在作战中的卓越贡献, 比如单兵摧毁星兽核心群,近战中以寡敌众,掩护友军撤退,首次突围进入霸主级巢穴并生还,策划并改变战争走向且取胜等等。
南书瑟尔仔细的看着每一处,这里写满了阿德莱特口中所说的年少轻狂,是他未曾参与过的曾经。
他们一个讲述,一个倾听,阿德莱特漫不经心的说着一次次几乎致命的战役。
这个建筑的中央是花海,周围似乎是采用了引力,将这片区域构筑了无限循环的黄昏。
每一株花里都封存着全息影像,那是当年阿德莱特每一次出征前的宣言。
阿德莱特看着那些花,没了不好意思,以往过来存储的时候,还会想着要不要删了,有些幼稚,可是最后都下不去手,也就留下来。
军雌看着南书瑟尔,“要看吗?”
“怎么打开?”南书瑟尔还蛮想看的。
每一株花苞都编入了雄虫的基因,阿德莱特牵着南书瑟尔的手拂过花苞,花在指下瞬间绽放的模样,好像是他的手下有了魔力,赐予了花生机。
“花里面编入了雄虫基因,你触摸,甚至走过,它都会盛开。”
所以这里是他的秘密基地,独属于他或者与他相爱的雄虫。
花苞绽放,花瓣舒展,上面展示着军雌的影像。
最初的军雌还偏青涩,长发还没留起,凌乱的银发都遮不住清冷的眉眼,一字一句的模样仿佛在说着情诗。
后来军雌慢慢成熟,头发也越来越长,只是话却变少了。
除了头顶的勋章穹顶和中央的黄昏花海,在这片空间的四周还有着各式的建筑。
比如左边起手的,便是骸骨堆积的圣殿,不过似乎是担心雄虫不适应这暴力血腥的象征,阿德莱特捂住了南书瑟尔的眼睛,向他解释,“这里是一些残骸和星兽骨架,没什么看的,我们换一个地方。”
南书瑟尔握着阿德莱特的手,他知道军雌的担心,但是他确实没有那么弱,他将阿德莱特的手从眼前拿下。
“没事的,它们很酷,不是吗?”
阿德莱特点头,“是。”
不过这也只局限于他的雄虫,虫族的雄虫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雄虫对星兽的关注度不是很大,但是也对阿德莱特极尽夸赞。
不过这也是事实,毕竟军雌确实很强悍。
在残骸圣殿的旁边是诉说潮汐式浪漫的情书,在如同海底宫殿般的建筑中漂浮着。
阿德莱特温和的看着南书瑟尔,似乎在鼓励雄虫去看。
南书瑟尔伸手拿了一封。
收件人:【未来的雄主】
[第四哨站物资清单补充项
附件更新:
1.新型止血凝胶(已通过极端温度测试)
2.精神安抚剂(配方改良测试版)
3.恒温防护服(尺寸参数见附表)
备注:医疗舱新增创伤修复模块,训练场西南角新装训练系统将于17:30自动开启。]
初次见面,我未来的雄主。
下笔时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手边有份物资清单,不自觉的便写了进去。
不知道你此刻心情如何,愿你欢喜。
与你同喜。
阿德莱特?普利斯特。
南书瑟尔不由得看了军雌一眼,怎么说呢,别看军雌外表冷峻,但是内里还有点理想主义。
“那时候很幼稚,所有的信都是用血写的,他们说那样很真诚。”
“其实真诚不需要鲜血的,你的爱意比血真诚。”
南书瑟尔小心的将信合上,又拿了一封。
00111110 11101000 10011111 10101101……
这一页是满满的二进制编码,信上在说,若我坚不可摧,你将是我唯一的不设防。
又翻看了许多,那时的军雌对雄虫有太多的向往。
致我尚未谋面的雄主——炽热的恒星:
陨石的轨迹和斩落星兽头颅的的轨迹一样,在我的眼中分外清晰。
只是偶尔会想,我们的相遇会是什么样?不可捉摸还是命中注定?想来便是欢喜,不管怎样。
身上的伤疤变多了,不知道见面时您是不是会给我一个拥抱?
……
沉默从来都不是不爱,只是他们将自己所认为的特有的浪漫装到了他们的武器里,他们用战场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柔情。
所以寻常的雄虫会害怕,会厌恶,但是南书瑟尔不会,那是军雌在残酷的战场上淬炼出来的纯粹。
有些矛盾,但确实军雌爱意的最佳诠释,他们有撕碎虫兽的冷硬翅翼,又包含炽热的灵魂。
这些信里,不只是军雌的告白,还有许多的琐碎,拼织着军雌那细腻的情愫。
在这里,也不只是是信,还有其他的物品。
有作战服上的纽扣,装备在胸腔前的防护甲碎片,有褪换的军籍编号,有弹壳装成的玫瑰,离开战场前的照片……
时光终会交汇,每件物品的磨损都是未说出口的告白。
看完所有的情书,南书瑟尔摸着其中的一张照片,“莱特,我符合你的择偶标准吗?”
阿德莱特声音磁性认真,“我带你来看了。”所以你就是标准本身。
接着的是一座与雄虫几乎等高的雕塑,几乎在每一处都能看到雄虫的特性,可是唯有面部是一片空白。
看着这一幕,阿德莱特直接拿着工具上场,细心雕磨,不久后,他轻轻吹气最后一丝碎屑,露出来的便是南书瑟尔的面孔。
他的面容阿德莱特不知描摹了多少次,早就牢记于心。
“喜欢吗?”
南书瑟尔不置可否,“喜欢。”
最后的一部分是一圈回廊,他们在看着军雌的遗书。
在未遇到命定雄主的岁月里,军雌的情话和遗书被坚硬的甲壳包裹,用战场的硝烟掩盖着未启封的悸动。
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遗书的风格。
譬如最开始的时候一种浓烈的汇报式风格。
任务编号:E-███-■■
预计交战时长:19星周
阵亡概率:83.7%
随后便什么都没了,只有这三行冰冷的字。这样的汇报式遗书持续了很长时间,编号和时长有长有短,唯有那阵亡概率居高不下。
后来应该是交了好友,遗书的风格便多了几分生气。
绝密档案:S—079星域防御漏洞
若未归来,我名下所有资产转赠给贝维斯,若此次有战功,请将功勋值换成三支高级精神安抚剂。
我记得贝维斯在被精神风暴摧残后总是喜欢啃翅翼。
叛军歼灭战:
贝维斯,这次所去,可能是斩杀第一千个星兽的时刻,也可能是我被斩于星兽手下的归宿。
若是见面,我和你亲口说,好久不见。
若未归来,让信告诉你。
只是贝维斯出现的概率太高了,南书瑟尔也有点小小的醋意。
在最后的一次遗书后,阿德莱特便再没有给这颗星球添加点什么。
若是让阿德莱特说,那便是因为——
维吉尔是阿德莱特的同期好友,却早早登记,那些痛苦的全息影像成为军雌屈辱却必须展露在战友面前的视频。
是金属倒刺会随机出现在维吉尔最重的四处伤口上,是轮流播放着他接受惩罚的监控,但是所有惨叫都被替换成对雄主的敬语。
后来便没了遗书,也没了回忆。
……
自此,那压抑的情感在战争与爱欲的执念下转化为残酷,可是阿德莱特碰到了南书瑟尔,他只会向雄虫献上最极致的臣服。
那种献祭式温柔的窒息感。
在这颗星球的每一个美好的角落里,都藏着阿德莱特剖骨的自我毁灭的倾向,他不想让雄虫知道。
靠着军雌强大的恢复能力,和它敏锐的掌控能力,他将自己的身体化为了这片星球的浪漫。
黄昏花海的光源折射点是军雌摘除的复眼,装情书的回廊是受伤时剖出的骨头。
其实他并不美好,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正常雌虫。
不知道雄虫会不会觉得这片血腥包装的浪漫深情会不会恶心。
可是,当阿德莱特口不择言的说了出来的时候,他只看到了南书瑟尔心疼的目光。
南书瑟尔指尖颤抖的抚上他的眼睛,“还疼吗?”
“我该早点说爱你的。”
这片星球藏着阿德莱特最深的告白,他看着南书瑟尔,仿佛在说——欢迎走进我的内心世界。
而南书瑟尔也毫不犹豫的走进。
第68章 灰和定情信物 似乎在坦露真诚后,……
似乎在坦露真诚后, 灵魂总会觉得他们的身心比以往更加亲密。
这颗星球突然下起了雨,他们在这里住了一夜,其实阿德莱特知道, 来这颗星球的航线很远, 他们待的时间也不长, 似乎并不值得。
可是雄虫没有拒绝, 他甚至期待着来到瑟兰提亚,来到这个能让他们心灵交融的地方。
玻璃窗外,雨丝在夜幕里编织成水帘, 阿德莱特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与雨声重合。
南书瑟尔的手指在军雌脊背上的凹陷处游走,衬衫的纽扣无声的崩落,像是星星坠入了天鹅湖。
在床上,他们目光交汇,军雌突然觉得视线恍惚。
在雨夜漂泊的时刻, 他在床上也如同不知归途的小船在海上起伏。
今晚的南书瑟尔很温柔,他看到了雄虫那双一如既往却又爱意炽热的黑色眼眸。
他们的初遇和再次见面已经过了许久, 阿德莱特此刻觉得那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只是有种做梦一般的虚幻。
他们的呼吸在对方的唇齿间交汇成雾。
“嗯?走神了?”
军雌的银发沾在了脸庞上, 还不等他回答, 南书瑟尔的唇便落在了阿德莱特的喉结上。
在雄虫垂落的发梢缝隙里,阿德莱特看到了窗外的雨和他们交缠的手指。
雨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变小,他们也渐渐熟睡。
……
清晨, 带着雨后的清新微风吹进卧室。
南书瑟尔还睡的很香,阿德莱特赖了会儿床,在雄虫脸上亲了一口,窗外花枝上的垂落的露珠或是雨水第七次落下,阿德莱特将雄虫的脑袋从自己肩窝上挪开。
挪开雄虫后, 雄虫的体温还在他肩膀处萦绕不去。
阿德莱特悄悄下床,从浴室出来,阿德莱特给雄虫做了饭放好就出去了。
直到两个星时后,南书瑟尔才慢晃晃的起来,他习惯性的喊了一声:“莱特?”
可是没有听到回应,他觉得有些奇怪,穿上衣服下了床。
此时,军雌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雨后的气息与早晨清凉的风。
南书瑟尔凑到阿德莱特身边,轻嗅着军雌身上的气息,有种修理完东西的金属味。
南书瑟尔抬着脸,软着语调,“干什么去了?我一醒来都没看见你。”
阿德莱特垂眸凝视着指尖沾染的星辰灰,无意识的搓了搓指尖,忽然,指尖上的淡淡灰色被他捏在了雄虫脸上,“去给你换了军舰玻璃,顺便把防护层也换了,折射率更低。”
阿德莱特嗓音低沉,眉目染笑,“这样你能更好去看星空,看到星云的移动轨迹。”
特殊合金融烧过后的颗粒在南书瑟尔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痕迹。
阿德莱特把南书瑟尔放在心上,雄虫喜欢看星空,但是军舰玻璃更多的是注重防御,正好这里有能抵抗太空环境的材料,阿德莱特就给雄虫换上了。
“喜欢吗?”
南书瑟尔的舌尖在口腔里顶住了军雌在腮边作乱的手指,似乎在和军雌玩闹。
“喜欢。”
但是雄虫敏锐的看到军雌指尖上的灰,他忽然凑近军雌,平等的将脸上沾染的灰尘蹭在了阿德莱特冷峻的脸上。
然后退后半步,侧着小脸,挑眉笑道:“我的脸脏了,给我洗洗呗。”
“去浴室。”阿德莱特没有拒绝,搂着雄虫的细腰,一丝带着修理液的气息骤然将南书瑟尔笼罩。
拉着南书瑟尔去了浴室。
浴室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进入和体温的升高依次亮起。
南书瑟尔后背抵着墙壁,看着突然打开的淋浴头在阿德莱特衣服上蜿蜒成河。
雄虫抬脚勾住军雌的膝弯,让阿德莱特的身子向他贴近,温热的水流顺着修长的腿滑落到地上。
南书瑟尔的指尖划过军雌的耳垂,落在阿德莱特的锁骨上,指尖游走过的轨迹泛起的诱惑般的绯色。
……
刚在浴室刚胡闹了一会儿,早上刚换的衣服全部湿透,只能再换一身。
“又没吃饭?”阿德莱特的目光到过餐桌上原封未动的餐具,问道。
雨后的晨光从窗户里钻来,给那白色的釉面铺了一层鎏金质感。
南书瑟尔点头,白色的毛巾盖在军雌头上,手法娴熟的擦拭着水汽,“肯定是和你一起吃啊。”
阿德莱特扯下毛巾,扭头看着雄虫,南书瑟尔仰着脸在笑,细碎的黑发垂落在眉骨,异常温柔。
陪伴与等待是不言而喻的事情,雄虫总是这样。
两只虫的影子被投射在平滑的地面,阿德莱特拉开椅子,南书瑟尔就搅动着海鲜粥。
娇小好看的海鲜仁随着雄虫搅动的漩涡沉浮,氤氲的雾气蒸腾着南书瑟尔垂落的睫毛。
“好喝吗?”
“异常美味,一尝就知道是你做的。”
南书瑟尔表面严肃的回答,实则在餐桌下的脚,已经在阿德莱特被裤子包裹下的长腿上摩挲,像是某种秘而不宣的隐晦。
吃完饭后,收拾东西,两只虫一起做,自然也没用了三五星分。
收拾好后,南书瑟尔就拉着阿德莱特赖到沙发里,柔软的沙发将他们包裹。
雄虫蹭着阿德莱特挺括的肩膀,天山雪莲的气息格外明显,简直不要太好闻。
军雌是被要求收敛信息素的,但是南书瑟尔觉得阿德莱特知道自己释放信息素,也就没有告诉,后来因为这个事情还被军雌说了一顿。
南书瑟尔从肩膀滚进阿德莱特怀里,指尖在军雌的衬衫纽扣上扒拉着,“我们还剩边缘星没去,去完了直接回帝都好不好?”
阿德莱特喉结微动,原先整齐的作训服以及被雄虫扯开大半的衣襟,露出锁骨处刚刚点上的红梅和还未完全散去的淡青色痕迹。
“刚洗了澡。”
阿德莱特垂眸握住南书瑟尔的手腕,雄虫被抓包后立刻无辜的看着他。
明明一样的神情,一样的眼神,阿德莱特却一次次的落入雄虫的陷阱。
他轻捏着眉心,“去收拾东西吧,我们等会儿出发去边缘星。”
南书瑟尔欢喜的抬眸,原先的无辜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乍然撞进那双如海般无垠且包容的眼眸里,心灵瞬间沉寂。
风偶然吹过,吹起淡蓝色的窗帘,鸟儿在雨后出林,落在各处叽叽喳喳的叫着,有些嘈杂,却盖不过他们彼此耳畔渐乱的心跳声。
……
登上军舰前,他们回首望了瑟兰提亚星球,这颗永恒的星球静静的伫立在这片璀璨的星空,它永远无可替代。
他们在星际里穿梭,新换的舷窗完美的展现星空的绚烂。
那诡谲的风暴好似破碎的极光,在他们极速穿越的视线里仿佛是炸开细碎的星火。
在舷窗看了许久,南书瑟尔去了驾驶舱,虽然眼神还是注视着操作屏,但是精神力如同细针般穿梭过军舰,好似星际尘埃一样在星空里沉浮。
操作屏的冷光勾勒着南书瑟尔的轮廓,那凝视的模样格外专注。
南书瑟尔看到星际地图上一处奇怪的地方,趁着阿德莱特没有注意,鬼鬼祟祟的驾驶着军舰凑了过去。
刚刚的认真模样瞬间消失。
如果按照军舰的航线,它是会自动离开未知地带和异常地带的,可是今天正好雄虫兴致来了。
不过,这也不代表阿德莱特是没有察觉的。
“自动巡航系统已强制休眠。”阿德莱特的指尖在紧急制动的按钮上方悬停,眉眼笑着却看不到一丝笑意。
衣服的袖口微微晃动,“嗯?我亲爱的雄虫殿下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
“什么是强制休眠和偏离安全航线52光秒?”
一会儿没注意,就能弄出这么大乱子。
“嘘——”
南书瑟尔喉间溢出轻笑,这里是未开发的星域,瑰丽的电磁风暴里,南书瑟尔用精神力编织成网。
精神力凝结的网瞬间收拢,裹挟着军舰定了一个锚点就把军舰拖出了陨石带。
军舰在陨石流里穿梭,幽蓝色的光瀑吞没了舷窗。
当磁爆的余晖褪色成暗红,精神力收回的时候,南书瑟尔夹带了私货,在阿德莱特不赞同的眼神中,南书瑟尔摊开了掌心。
手心里悬浮着一枚冰晶状的蓝色陨石,折射着璀璨的蓝晕,与阿德莱特银蓝色的眼眸相映衬。
南书瑟尔将陨石递到阿德莱特眼前,笑着说:“呐,漂亮星星,送你。”
那是一颗漂亮的蓝钻。
阿德莱特的指尖蓦地蜷缩起来:“您在星空里使用了精神力?”
许多军规手册条例的警告还未出口,就在唇齿间化作了叹息。
阿德莱特已经忘记了雄虫之前答应的事,什么听话,不乱动,他都忘记了。
雄虫总是把这样禁忌的事情做的如同日常饮水吃饭一般轻巧容易,蓝钻陨石的幽光在阿德莱特眼睛里散成里玫瑰般的星云。
南书瑟尔的指尖轻点着阿德莱特的喉结,他明显的感觉到军雌喉结滚动的轨迹。
他在阿德莱特骤然收缩的眼睛里笑得肆意坦荡,“幼时你给了我颗七曜星石,我把他当做了定情信物。”
“现在我给你颗蓝钻,你所它是算不算是定情信物?”
军舰的舰体突然倾斜,南书瑟尔顺势将阿德莱特抵在墙壁上,蓝钻就在他们相握的掌心里。
第69章 星盗和暗星要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给阿德莱特送了定情信物, 今晚的军雌分外热情。
南书瑟尔撩拨着军雌白嫩的耳垂,阿德莱特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细细软软的, 还有一种磁性的韵调。
南书瑟尔强忍着不动, 低头看着阿德莱特。
星光里, 卧室的床上漂浮着破碎的光, 阿德莱特苍白的指尖无意识的攥紧身下的床单。
他的身上流淌着汗水,如同山脉一般蜿蜒。
军雌的胸膛随着他突然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他仰起脖颈, 喉结落入雄虫眼中突然有了一种脆弱感。
“唔…别……”
汗水浸湿了军雌的银发,贴在阿德莱特冷白的脖颈,他想要抑制这哭腔,咬紧了下唇,可是南书瑟尔的指尖抵住唇瓣。
阿德莱特在挣扎中, 银色的链条划过大腿,在冷白的肌肤上拖拽出一道胭脂色的痕迹。
南书瑟尔沉默不语, 呼吸急促,视线也如同火焰般注视军雌。
晶莹的泪珠顺着睫毛往下坠, 在阿德莱特泛着绯色的脸上缓缓下滑。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美?绝美亦或是惊艳。
好像是生长于冰山的雪莲突然被折辱, 泪水留下的水迹透着惊心动魄的美感。
泪珠终于从下颌滑落,南书瑟尔亲吻着那颗泪珠,在军雌有些发抖的肩上落下安慰。
那唇含着喉结, 舌尖舔舐,阿德莱特察觉到一种莫名的感觉顺着尾椎蜿蜒向上,攀爬在大脑上。
在军雌的眼眸里,南书瑟尔看到了一些被星光浸透的,不可言说的隐秘渴求。
……
终端传来消息, 南书瑟尔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视线便挪回了阿德莱特身上。
直到鱼水之欢结束,他们从浴室出来,南书瑟尔才有心情查看消息。
是阿尔蒂斯发来的,海底装上了共生型生物光塔,以海底物料为基的它在一片恢宏的鲛宫里并不突兀,他还发了许多雪灵族修建的建筑。
雪灵族与冰雪共生,即使是愚人在漫长岁月中也会变得博学,更何况雪灵族并不是愚人,时间显然是给予万物生灵的最大馈赠。
从恢宏到精致,一切冰雪在雪灵族的手中都像乖巧听话的泥团,用手和工具塑造他们脑海中的物品。
这样想着,他们似乎也知道似乎不仅仅是因为雪中送炭的援助,更因为雪灵族和深海鲛人族的相处模式,一方守序不越界,一方又极大包容,才得以共存。
南书瑟尔怕阿德莱特吃醋,消息也是和军雌一起看的。之前他也和阿尔蒂斯询问,问他为什么喜欢他比喜欢阿德莱特多一些?
小鲛人也不清楚,他只是觉得南书瑟尔身上的气息很好闻,虽然阿德莱特看着漂亮,但是阿尔蒂斯一凑到他身边就只觉得害怕。
说着沧海星,他们就会想起南书瑟尔给阿德莱特织的围巾。
阿德莱特会想起雄虫的不对劲,想起他在编织时的躲闪。
想到那细密的针脚,泛红的手指,和雄虫呆愣看他的模样。
想起那仿若情感的气泡在心中炸开,酸涩感动的欢喜的感觉。
不知何时,阿德莱特鬼使神差的朝南书瑟尔指腹吹气,然后回抱住了雄虫,吻落在雄虫脸上,四处亲吻。
南书瑟尔永远无法抗拒军雌,无法抗拒阿德莱特的主动。
他白嫩的脸发红,手足无措,却纯情美好。
……
南书瑟尔觉得温暖和伴侣的陪伴更令他困顿,早晨的时候雄虫都起不来。
南书瑟尔的睫毛轻轻颤动,在阿德莱特叫他起床的后,雄虫只会用被子把军雌如同保护珍宝一般包裹在自己怀里。
然后把脸更深的埋在阿德莱特的后颈,军雌那特有的天山雪莲信息素裹挟着体温蒸腾,南书瑟尔越发痴迷。
像极了嗅到猫薄荷的猫,喉间溢出餍足的咕哝声。
阿德莱特挣扎着翻身,面对着雄虫再次提醒,“帝都标准时八星时整。”
“我们该…”
尾音被南书瑟尔突如其来的吻截断在唇齿间,他在军雌的脸侧、额头上亲吻,声音带着睡意:“乖,我们再睡会儿。”
阿德莱特乖巧的安静了一会儿,也就是十几星分的时间。
然后,军雌捏着南书瑟尔的脸,还不等他开口,南书瑟尔就翻身将阿德莱特压进被子里,指尖精准的摁在军雌肩胛骨处伸出翅翼的地方。
那是自家伴侣最敏感的位置,南书瑟尔如愿的听到了军雌溢出的轻喘。
南书瑟尔贴着阿德莱特发烫的胭脂色耳垂在笑,眼睛朦胧。
阿德莱特抵着雄虫脑袋让自己从被子里钻出来。
他觉得非常无奈,不知道是不是雄虫本性暴露,他从来没有见过自家雄虫有这么赖皮的时候。
什么左右翻滚,再等会儿,瞬间缩团,他之前可不知道自家雄虫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所以,在南书瑟尔的赖床之下,起床后已经是中午了。
午饭依旧平淡,不过因为今日迟起,南书瑟尔的胃口大了不少。
不过倒也克制,没多吃多少。
……
军舰的尾焰在陨石带里划过幽蓝,南书瑟尔饶有兴致的看着舷窗外逼近的黑色舰船。
那些黑色舰船的表面浮动着护盾,陨石撞击的瞬间护盾便立起抵抗,在这片星空下折射着彩虹般的光芒,这是他们敢在陨石带里穿梭的倚仗。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舰船里,灰发雌虫的脑袋被旁边雌虫狠狠扇了一巴掌。
“多大的胆子让你进陨石带的!你觉得能量多就敢去!有多少能量够你耗的,回去自己和大哥解释去!”
军舰缓缓降速,星际尘埃此刻也陷入停滞,阿德莱特看着南书瑟尔,指尖在战术面板上停顿。
作为帝国战神,这是他第一次在战场上产生迟疑——因为此刻抵在他颈动脉的不是武器不是星兽利爪,而是雄虫温热的手指和毛茸茸的脑袋。
“别按。”
南书瑟尔的呼吸在阿德莱特后颈喷洒着热气,军雌被银灰色作战服包裹的身躯与雄虫胸膛相贴。
“这些星盗可和一般的星盗不一样,我们再看看。”
阿德莱特的眼睛微微定住,余光落在穿梭的舰船舱壁上。
上面渗透着淡色的凝胶,不是星盗惯用的束缚剂,而是……
“第七代束缚剂,和军部最新研发的k7凝胶完全一致。”
南书瑟尔突然轻笑,然后声音突然压低,唇瓣擦过阿德莱特的耳垂:“别动,我亲爱的雌君,我们可能要去涨涨见识了。”
阿德莱特无奈的看着南书瑟尔,若不是雄虫想去看看,那现在就不是他们去长见识,而是那些星盗要考虑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不过…
阿德莱特眉眼陡然锐利,在军舰和舰船快要相贴的时候,军雌条件性反射的张开翅翼,
作为武器的身体蓄势待发。
淡蓝色的翅翼在驾驶舱舒展,将南书瑟尔护在身下。
束缚剂在贴近的刹那瞬间爆发,通过军舰看不见的焊缝穿透到驾驶舱。
阿德莱特被麻痹了一下,本该昏倒的身形只是微微一晃,但是眼眸深处却闪过惊诧。
还是没有削弱版本的k7?!
“刚刚说了别动,难受吗?”南书瑟尔的指尖攀附上阿德莱特的翅翼根部。
这个只有南书瑟尔才知道的敏感点让军雌浑身僵直,尤其是在外面还有星盗的时候。
他们贴在一起,南书瑟尔眉眼微弯,在翅翼的庇佑下,他贴着军雌的耳廓呢喃,“配合点。”
只是他们配合的前一秒,灌入舱内的气体喷涌着粉色,还是水果味道的。
向来以冷峻著称的上将也没变幻神色,只是将雄虫的口鼻挡住,下意识的护住南书瑟尔。
南书瑟尔不让他出手,阿德莱特也便听了雄虫的话。
只是闯进来的那些雌虫“恰巧”相互踩住了脚,像是马戏团成员一样在滑稽的跳舞。
当然要忽略他们口中骂骂咧咧的“赞美”。
阿德莱特垂眸,银蓝色的眼眸无辜,他可是什么也没干。
南书瑟尔可不信,不过他又相信,自家雌虫是绝对的冰清玉洁。
……
暗星要塞的一间办公室里,隔着加厚的隔音板,外面的巡逻雌虫都能听到里面的咆哮。
路过的雌虫也只是微微一笑,一定刚来的雌虫在和大哥互怼。
“他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反抗,你们也敢把他们带回来?”
“脑袋被鸟踢了,意识不清了?”
“他们身上拿着炸弹你也能给他们放进来!”
灰发雌虫立刻反驳,不带一丝犹豫,“不是。大哥,他们的军舰上都标了那么大一朵喇叭花,正常虫谁会那么干。”
“这不一看就是脑子有病吗?遇到星盗都不反抗,我把他们带回来这是为他们好!”
“况且我这不是想为我们增点儿收吗?”
坐在椅子上的雌虫头都快炸了!“谁告诉你我们靠抢劫增收的?”
灰发雌虫一脸震惊,理直气壮道:“大哥,我们是星盗啊!不靠抢劫靠喝西北风过日子吗?”
随后灰毛痛心疾首,“大哥,就算老大放手,你也不能这样啊!你看看我们来了,都多少天没开张了!大哥,可不能坐山吃空。”
雌虫无法理解这个一心想成为星际第一星盗的灰毛,文件劈头盖脸的砸过去。
“滚!”
第70章 敏感的腰线 灰毛和大哥还在吵闹,……
灰毛和大哥还在吵闹, 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才刚刚摘下防爆头盔。
他们似乎也不害怕让他们知道。
头盔被摘下的一瞬间,阿德莱特的眼睛在0.01秒内调节了焦距。
他也打击过星盗,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星兽老巢。
暗色的如同蜂窝状的穹顶一直延展在整片天空, 穹顶之下秩序分明, 各个平台上全副武装的巡逻队在其中穿梭。
这里不像一个星盗老窝, 反而像是一个严谨的军事基地, 这让阿德莱特不由得想到一个星际组织——暗星。
一个颇为奇怪的星盗团。
“欢迎来到暗星要塞。”带着黑色面具的星盗用枪管戳着他们的后背。
“走左面。”
果不其然,听着名字阿德莱特就知道这是他所知道的那个组织。
南书瑟尔被枪管戳得突然踉跄的撞在阿德莱特身上,若不是看到雄虫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 怕是军雌已然开启了杀戮。
南书瑟尔的指尖扫过墙壁上的暗文,是他认识的虫没错,也不怪以前他们专门想出来的相识方式。
他们被带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金属大门开启,南书瑟尔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不是信息素的味道,而是为了让他们雌父景淮入睡, 专制特供给皇室的安神香。
因着味道好闻,他们也会习惯性的点一支。
前两星年的授勋仪式上, 阿德莱特在太子殿下菲尔特的身上闻到过相同的味道。
雄虫身上也有,阿德莱特垂眸看了南书瑟尔一眼, 怪不得要让他长见识, 都是熟虫。
而此刻,在审讯室里,这种价值连城的香料正在静静的燃烧。
“姓名?”审讯官的声音被变声器处理过, 带着明显的电音。
“南书瑟尔。”
阿德莱特扫了南书瑟尔一眼,平日里出去还要伪装的雄虫哪里会这样听话的说着自己的名字。
整只虫的神态还十分放松,好像对面是雄虫极为信任的虫。
审讯灯的灯光扫过南书瑟尔的衣服,阿德莱特突然发现这审讯灯都是弱光,一点儿都不刺眼。
审讯不用强光, 是来做慈善的嘛。
在这刹那,阿德莱特还注意到,审讯官的银色面具上闪现过一道流光,划过眼部时,军雌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抹灰蓝色。
电音突然带笑,然后光线突然转向阿德莱特,语调里突然多了一丝揶揄或者是调侃。
“和他什么关系?”
“雌君。”南书瑟尔抢答,还很得意,迫不及待的炫耀,“我的雌君。”
就差下一秒拍着胸膛,嗷嗷嚎叫了。
“你闭嘴,就属你话多。”话虽然责怪,但是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都听出话里没有责备的语气,反而是一种无奈。
南书瑟尔笑嘻嘻的说:“大哥!”
审讯官脱了面具,露出一张南书瑟尔十分眼熟的面孔,脸上那道横贯眉骨的伤疤,赫然是他的大哥,科蒂安。
灰蓝色的眼眸不见凌厉,“嗯?怎么这么乖就让星盗带回来了?要是绑你的人不是我你怎么办?”
“靠你这三脚猫的功夫?”
南书瑟尔灵活的用空间纽里的万能芯片解开手铐,顺带还把军雌的手铐解开。
然后拽了拽大哥身前的星盗团徽章,转移话题,“大哥,雄父和雌父要是知道你还给星盗团设计徽章,怕是……”拳头要砸上来了。
“他们只会夸我创意好。”科蒂安突然伸手揉乱南书瑟尔的黑发,本就凌乱的头发此刻更加蓬松。
雄父和雌父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开明,虽然经常会说他不务正业。
这种亲昵的举动让阿德莱特知道,雄虫与他的家虫关系很好。
思绪回到军部,科蒂安好像也说过他和自己弟弟关系很好,只是那时候他并没有在意。
科蒂安朝阿德莱特致意,“好久不见。”
阿德莱特起身,目光在这张熟悉的面孔上扫过,科蒂安无论是作为帝国大皇子或者是南书瑟尔的兄长,都值得他起身。
“大皇子安,好久不见。”
他们曾经在同一所军校就读,关系还不错,甚至阿德莱特的能力还要更胜科蒂安一筹,只不过谁也不知道再次见面,他们之间的关系却突然变成现在这样。
科蒂安的头发张扬着肆意,仿若他一直是那个在军校里洒脱张扬的雌虫。
“有些生疏了,首席。”
这么一称呼,阿德莱特瞬间就像回到了当初在军校的时候,冷峻的面容在面对旁虫时少有的柔和。
“怎么会,只是好久不见。”
科蒂安的语气瞬间有点阴阳怪气,“是啊~好久不见呐~”
眼神在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紧握的手上放电。
“一见面就把我家阿书拐走了。”
……
倒也没有闲聊太多,简单说了两句,科蒂安就让他们先去休息。
卧室里。
阿德莱特在换着床单,虽然已经是很干净的了,但是军雌还是给换上了南书瑟尔常躺的四件套。
军雌俯身整理着床铺上的褶皱,认真的动作好像这是十分严肃的工作,整只虫的身形被极尽勾勒着完美去曲线。
尤其是腰部,南书瑟尔将倒好的水放在一旁,手便忍不住在阿德莱特那细腻的腰部游走。
阿德莱特的腰线敏感,此刻在雄虫的掌下更是寸寸软化,军雌本是不该退缩的,可是南书瑟尔的撩拨太痒了,阿德莱特忍不住往前挪着身子。
可能阿德莱特也没有发现,在南书瑟尔手上,他才是真正在荒芜中生花的、一步步用爱意浇灌的生机。
“瑟尔,痒~”
可是南书瑟尔一个禁锢就把阿德莱特搂在怀里。
不过在腰线上的手却挪到了别处,只是口上还一本正经,“雌君怎么能不战而退,应该愈战愈勇才是。”
然后雄虫眉眼带笑,在军雌面前,他每一秒都是欢喜的,或许只是看着,他的荒芜便生长出花海。
在无数的时刻里,他们都是彼此的治愈。
南书瑟尔的手换着位置在阿德莱特身上轻揉慢捻,那本就波澜起伏的大海又生了一层雾气。
南书瑟尔低头含弄着军雌的喉结,阿德莱特却发出了破碎的喘息,尤其是在精神力如同爬山虎般缠上阿德莱特的触角的时候。
南书瑟尔觉得军雌的每一处地方都是他此生探索不完的神秘。
门外传来敲门声,阿德莱特的身体瞬间绷紧,肩部和背部弧度锋利。
南书瑟尔的指尖落在阿德莱特后颈,窜上一阵酥麻。
月光透过窗户,撕碎在他汗湿的脊背上。
南书瑟尔喘着粗气,舔去自家雌君锁骨处渗出的汗珠,然后再军雌的额头安抚的亲吻,精神力编织成网将他们彻底笼罩,将门外的声音隔绝。
卧室内,余留的便是散落的月光和紊乱的呼吸,至于他们的灵魂正在星海里沉浮。
……
许久之后南书瑟尔推门出去,灯光晃眼,落入眼中的是一身看不出材质的衣服。
科蒂安是完全强悍的代表,和阿德莱特的冷峻不同,他的身形更加高大挺拔,即使穿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浑身的肌肉线条流畅又充满力量感。
只是淡淡的一扫便是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大哥。”
科蒂安扫着南书瑟尔,单是从面容上,他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可若是让他说什么,他其实也不会,尤其是在他们刚刚如胶似漆的时候,他没那么扫兴。
不过,科蒂安眼睛一眯,这可不代表他不会算账,他们的事等到了帝都再说。
科蒂安垂眸看着南书瑟尔,指尖怼着雄虫的脑袋,“嗯?真是胆子大了,找了雌君都不告诉我们,若不是看到星网的消息,我们还蒙在鼓里。”
南书瑟尔捂着脑袋,其实一点也不疼,只不过这不妨碍他装作很痛的模样,但是…他也是有点心虚的,“大哥~就是有点忘记了。”
毕竟科蒂安和阿德莱特不仅仅是在军校,后期在军部他们也并肩作战了很长一段时间。
南书瑟尔也央着科蒂安拍了许多不外传的阿德莱特的照片和影像。
对于他喜欢阿德莱特的事情,科蒂安是知情的。
科蒂安对于南书瑟尔总是心软,这是他的弟弟,从小就软软糯糯的幼弟。
但是他此刻他言语颇为认真,灰蓝色的眼眸中目光凛然。
“阿书,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要和阿德莱特度过余生吗?”
“你真的决定担起雄主的职责吗?你知道的,我说的职责不是世俗所认为的那种,而是相依相守、互伴成长、不离不弃的爱与陪伴。”
“不要让阿德莱特太伤心了。”
他的询问也不仅仅是因为阿德莱特是他所认识且交好的雌虫,更因为雌虫在这个世界的苦难。
科蒂安总会给予雌虫温柔或者帮助,这是一个与他外表不符的行为。
作为兄长,任何一个弟弟决定要和雌虫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这样去问他的弟弟,不论是南书瑟尔还是菲尔特。
随后科蒂安的目光又柔和起来,上面是他作为雌虫要说的话,现在说的则是家虫对于雄虫的祝福,“不过…只要你幸福就好。”
南书瑟尔恍然间似乎听到了那段似曾相识的询问。
【“南书,你想好了吗?”
“是不是要和阿德莱特过一辈子?你是不是能承担起雄主的责任!”
……
“如果不是你愿意的,那我宁愿你不要给他希望。”】
那是当初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登记前,雌父和他的交谈。
他庆幸于自己的家虫对于他所喜爱雌虫的支持,也庆幸于他们的清醒。
在这片浊流中,是他们的特立独行让他一直清醒。
南书瑟尔掷地有声,目光灼灼,“大哥,我想的很清楚,比任何一次决定都肯定。”
“我喜欢他,爱他,敬重他,他是我余生的所有选择。”
科蒂安揉着雄虫的脑袋,“那就好。”他相信自己的弟弟。【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