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港黑那边竟然真的没有行动,就好像专门等着池然拉织田作去喝酒一样。
“这酒馆……”
织田作看向招牌,神情一肃,“好像是你上次被掳走的地方。”
“只是意外而已,它的环境很好,适合晚上聊天。”
说到酒馆,织田作突然道:“你身体没关系吗?”
“清酒没问题,我也不是四川熊猫啦。”,池然一进门趴在桌子上,对着酒保一笑。
酒保瞬间汗如雨下,
这家酒馆是港黑资产,他不清楚太宰是首领,只知道是港黑高层,而眼前这人……
“我要一杯清酒。”
“不行。”
池然:?
酒保快被上回太宰那个眼神吓出心理阴影了,不假辞色道:“我这里有果汁和牛奶。”
“不是……”,池然挣扎两秒,“谁要来酒馆喝果汁牛奶。”
“不行。”
织田作万分同意,也道:“你还是点一杯牛奶吧。”
池然:“……”
“我身体真比之前好,真没必要——”
一个身影凉飕飕站在背后,池然浑身打一激灵,回头一看,
来人正站在不远处,视线冷漠带着看透人心的锐利,以及完全无法忽视的……锋芒。
乱步的推理犹在耳边,池然视线一转,避开这道带着锋芒的眼神,吐槽道:“来的好慢。”
他主动向织田作介绍道:“这是我一次任务新交的朋友,性格比较古怪,但……”
池然和太宰的视线在半空短暂相触,又飞速分开。
“但是个有趣的人。”
太宰脚步一转,按照那个方位,赫然在池然的左边。
池然主动让出位置,让他坐在织田作左边,而自己在织田作右边。
反应过来后心道自己干嘛要躲,乱步哪怕猜对了又如何?喜欢他的女孩子也不少吧,绅士而礼貌的拒绝也没啥。
正常社交而已,更何况可能是他和乱步多想了。
但躲都躲了,他也就顺势坐在织田作右边。
织田作浑然未觉,向酒保点了一杯威士忌。
“两杯清酒,一杯给他。”
“是。”,老大发话,那就和他没关系了,酒保松了口气,开始着手凿冰。
池然:“好耶!”
织田作正色道:“那你少喝点。”
“没问题没问题。”
“织田作。”
这个特殊的名字叫法只有池然会叫,乍一听,织田作还以为是池然叫他,下一瞬才反应过来声音从左边传出,“你好。”
“你好,好久不见,我叫太宰。”
这个姓氏让织田作身体一僵,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紧,余光扫向一旁等待喝酒的池然,看他表情没有丝毫异常,这才缓慢收回视线。
“最近遇见了很有意思的事情哦。”
“是吗?可以说来听听。”,织田作平淡而又藏着警惕的声音传来。
池然和太宰同时感受到了。
池然一瞥太宰,他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聊天,也就收回了视线。
有自己在,哪怕织田作清楚太宰是港黑首领,也不会当场翻脸,因为社内谁都知道,他们是旧友。
芥川暂时还不清楚他要找的黑衣男就是港黑首领,否则也要痛恨池然,用罗生门快速狠厉把他撕裂,将他们看做一伙。
他们的聊天声断断续续响起,池然并不插嘴,甚至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在清酒上来时抿了几口,
有点苦。
【我希望你不仅仅是活着,还要生活】
怎么生活呢?
先找个目标吧,就组装一辆摩托车好了。
池然迟钝地想,脑子有些晕乎乎。
好奇怪,怎么晕的这么快,是因为这具由‘书’塑造的肉体对酒精比较敏感吗?这才喝几口来着,还是清酒,他以前高度数都随随便便。
由于没有参照,太宰和织田作也在身边,池然倒不怕醉酒有危险,于是又喝了几口。
隐隐约约听见有人问话,“在夜空中能看见几颗星星?”
池然手背撑着下颚,迷迷糊糊道:“一百颗。”
“为什么?”
“是整数比较好说。”
太宰翻着占卜书,“说明今天会有好运哦。”
好运?
池然微微挑眉,越过织田作向发声者望过去,递过空酒杯,牛头不对马嘴道:“可以再来一杯吗?酒保先生。”
这声“先生”沙哑懒倦,太宰眼神瞬间暗下来。
酒保眼观鼻鼻观心低头,在吧台的隐蔽角落,几颗白色药丸安静躺在那里。
太宰递过去一杯清水,池然巴巴接过去,捧着喝了一口,发现味道不太对,“不是这个,换一个。”
织田作拦住池然的手,“已经很晚了,我先带着朋友回去。”
说罢,织田作将池然的手臂勾到自己肩膀,低声道:“我们回去了。”
这个地方太危险,这个人也太危险。
“等等——”,太宰放下杯子,似笑非笑,“池然,不是说好了今晚在我那睡吗?”
的确说好了,但不是今天。
那分明是好多天前的事情。
池然迷迷糊糊抬头,太宰又说了一遍,‘说好了’三个字咬重音。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嗯。”,池然愣了很久才点头。
织田作冷静道:“他现在喝醉了,不怎么清醒,等改日吧。”
“我们是朋友,如果担心他的安危那大可不必。”,太宰微笑道:“如果说全世界有谁不希望他死掉,我肯定是其中之一。”
说着他直视池然的眼睛,鸢色瞳孔在酒吧昏暗灯光下恍若暖橘,“你说过我可以提要求。”
语气听着有那么几分委屈。
池然的确说过,一切也都是他们曾经对话的内容,四周昏黄的灯光,整齐的布局,汇聚的视线,无异于给醉酒的人下了一条心理暗示,将他不清醒的神智代入从前的场景,加上那颗白色药丸……
在池然踏入酒馆的一瞬间,一切开始有条不紊收紧。
“……好。”,池然眨了眨眼睛,主动摇摇晃晃站直,望向织田作,“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你先回去……”
织田作望了望太宰,又望了望池然,总觉得其中有问题,但当事人这么说……
更何况哪怕他真是那位,池然三番两次跑去也都安全回来了。
他终于松口,“好吧,那你照顾好他。”
太宰一笑,摆了一个‘OK’的姿势,走到有些站不稳的池然身边,手臂扶住他,微微侧身,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