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库 > 都市小说 > [无限]见鬼了,我就是个卖煎饼的 > 19. 鬼妈妈(6)
    “你们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没睡好吗?”莉亚关切地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上面是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和两个烤得金黄的肉桂卷。她俯下身,想用手去探孟七的额头。


    孟七不着痕跡地向后一缩,避开了她的触碰。


    “我们……有点不舒服。”阮苏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可能是有点水土不服。早餐我们就不吃了,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莉亚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她很快便将这丝情绪掩盖了过去,重新挂上完美的笑容:“这样啊……那好吧。不过妈妈的爱心早餐,可不能浪费哦。”


    她没有强求,只是端着托盘,转身离开了房间,轻轻地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孟七和阮苏同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已是一片冰凉的冷汗。


    “会不会是心理暗示,我们白天听说莉亚要生产,晚上就一起做了那样的梦?”阮苏推测道,“一夜就变大的肚子,跟之前六年前被领养的男孩一样,时间线过得很快,或者说,莉亚被重置了?”


    “先去那片菜地看看吧。”


    他们快步穿过那条死寂的走廊,径直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这一次,他们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也没有看到任何孩子的身影,整栋福利院空旷得像一座巨大的陵墓。


    当他们绕到图书馆的后方,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那片菜地……枯萎了。


    昨天还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景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焦黄。所有的蔬菜都已枯死,叶片卷曲,变成了易碎的黑色薄片,胡萝卜只剩下一截干瘪的根茎露在外面。


    土地本身也失去了所有的水分,龟裂开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口子,像一张苍老干涸的人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植物腐烂后特有的、微酸的腐臭味。这里好像已经几十年没有人耕种打理过。


    昨夜那成百上千只将他们拖入地下的手,仿佛也随着这片土地的生命力一同消逝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孟七在墙角找到了一把被遗弃的、锈迹斑斑的铁锹,走到菜地的中央,将铁锹狠狠地插进了干硬的土地里。


    “咔——”


    阮苏也和她一起开始挖掘,这片土地比想象中要坚硬得多,每一铲下去,都只能带起一片碎裂的土块和枯死的根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下将泥土牢牢地凝固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铁锹的前端碰到了一个挖不动的东西。


    两人精神一振,扔掉铁锹,直接用手刨开那块区域的泥土。随着干硬的土块被一块块地剥离,一抹森然的白色,逐渐在他们眼前显现。


    那是一截肋骨,接着,是完整的、呈拱形的胸腔。


    他们继续向两边挖掘,很快,一具完整的人类骸骨,呈蜷缩的姿态,呈现在他们面前。


    那是一具男性的白骨,骨骼粗大,从身形判断,生前应该是个高大的成年人。他被埋得不深,身上还残留着几片早已腐烂成泥的布料碎片。


    孟七小心翼翼地拂去覆盖在头骨上的泥土。那是一个完整的、没有任何明显伤痕的颅骨,空洞的眼窝,正对着天空的方向,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阮苏的呼吸一滞,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骸骨那蜷缩的左手手腕上。在那一截已经白化并与泥土融为一体的腕骨上,某个东西在黯淡的光线下,反射出一丝微弱的光泽。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手,用指尖轻轻拂去上面凝固的泥土。


    那是一块手表。


    表带的皮革部分早已在岁月的侵蚀下腐烂殆尽,只剩下几缕与骨骼粘连在一起的黑色纤维。但那方形的、镶嵌着金边的表盘,却奇迹般地保存完好,玻璃表面下,静止的指针永远地指向了午夜的某个时刻。


    “这块表……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无需更多的言语。那独特的方形设计,那戴在手腕上的位置,都与图书馆墙上那张残缺合影中,搭在艾米婆婆肩上那只手的主人,完美地重合了。


    “是Z先生。”阮苏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语气中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冰冷,“他没有离开,他一直在这里。”


    被埋在了这片由他资助的土地上,被埋在了这个他声称深爱着孩子们的“家”里。


    孟七的目光扫过这片枯萎的菜地:“这片菜地,是艾米婆婆的。只有她,日复一日地守在这里。”


    是她,亲手将这位福利院最大的恩人,变成了滋养这片土地的肥料。那个沉默寡言、与世无争、终日埋首于缝补旧书的老妇人,竟是杀人凶手。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杀一个曾经带给整个福利院希望的男人?


    他们将骸骨草草地用泥土重新掩埋,然后快步走回了图书馆。


    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里面已经没有艾米婆婆的身影。


    她常坐的那张破旧的扶手椅空空如也,上面只留下了一个被身体压出的、浅浅的凹痕。那本她永远在缝补的、没有封皮的旧书,被随意地丢弃在地上,书页散开,露出里面空白的、泛黄的纸张。她脚边那个装着胡萝卜和青菜的柳条篮子,也消失无踪。


    整个图书馆,安静得像一座被遗弃的古墓。


    他们开始疯狂地翻找,希望能找到任何与艾米婆婆相关的线索。他们拉开每一扇吱呀作响的抽屉,翻遍了每一本积满灰尘的书籍,甚至连那冰冷的壁炉里,都探进去摸索了一遍。


    最终,在艾米婆婆那张扶手椅的下方,一个被地毯遮盖住的暗格里,他们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小小的木制首饰盒。盒子已经很旧了,上面雕刻的丁香花纹路,已经被摩挲得光滑圆润。


    锁很简陋,孟七用从地上捡起的一根铁丝,没费多少力气就将其撬开了。


    盒子打开的瞬间,没有珠宝,没有秘密文件,只有一叠厚厚的、用一条褪色的蓝色丝带仔细捆绑起来的信纸。


    信纸的边缘已经泛黄、卷曲,上面的字迹娟秀而清丽,是用一种早已干涸的墨水写成的。


    那是一个女人,写给自己此生唯一爱人的、从未寄出的情书。


    【我亲爱的,我唯一的,我诅咒的Z: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或许,我早已化为这图书馆里的一缕尘埃,或是变成了那扇窗外,某棵枯草根须的一部分。无所谓了。在我决定动笔的这一刻,我的灵魂其实早已死去。


    你还记得我们初见的那天吗?


    那是个阴郁的下午,一如丁香路福利院里过往的任何一天。我正坐在我那片王国——这间被遗忘的图书馆里,用粗针和黑线,缝补着一本被孩子们撕坏的《格林童话》。阳光是吝啬的,它只肯从那扇最高、最脏的窗户里,投下一道狭窄而布满尘埃的光柱,像上帝偶尔投来的、悲悯而又漠然的一瞥。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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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了进来。


    你没有像其他善人那样,对我这个沉默的图书管理员视而不见。你踏着那道光柱而来,周身仿佛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你停在我的桌前,挡住了我唯一的光源。我抬起头,本想请你让开,却撞进了你那双蓝色如湖泊的眼睛里。


    “请问,”你的声音,像大提琴在空旷的教堂里奏响,“我是否可以为这里捐赠一批图书?我想那会是孩子们喜欢的书。”


    那一刻,Z,我的心,这颗早已被旧书和灰尘包裹得如同化石般的心,裂开了一道缝。


    我们相爱了,不是吗?至少,我曾愚蠢地、全身心地那样以为。


    你开始频繁地来到这里,我胆怯而贪婪地猜想那不再是为了那些孩子,而是为了我。你会在午后,带着一小束从外面花园里偷偷摘下的、还带着露水的丁香花,来到我的图书馆。


    你卷起你那昂贵的衬衫袖子,手掌沾满了泥土。你说,我们要让孩子们知道,只要用心耕耘,最贫瘠的土地,也能长出最甘甜的果实。


    你开始以“Z先生”的名义,为福利院带来大量的资助。图书、玩具、新衣服……孩子们开始笑了,我是如此地感激你,哪怕是将你奉为救世主也不为过了。


    我曾向圣母祷告,希冀她祝福你的平安与幸福。


    可是在那个下午,莉亚跑到我这里,说她看到你和苏菲亚在花园里拥抱。我跑过去的时候,看见你们神情慌张,我只是笑笑就走了。


    可是你不该,绝对不应该,玷污我们之间唯一神圣的东西。那是我唯一说服自己去爱你而非恨你的理由,哪怕千疮百孔也绝不背弃的爱。


    你不是守护天使,你是披着人皮的、贩卖灵魂的恶魔。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轰然倒塌。


    我没有哭,Z。我只是觉得很冷,一种足以将灵魂冻结的寒冷。


    我回到图书馆,坐在黑暗里,等了你一夜。


    第二天,你来了,带着你那如沐春风的笑容。你告诉我,你已经办好了汤姆的领养手续,今晚就要带他走。


    我笑了。我邀请你到我们的菜地,我说,我为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刚刚采摘的蔬菜沙拉,作为最后的送别。


    你毫无防备地来了。你站在我们亲手种下的番茄藤下,称赞着它们的茁壮。而我,就站在你的身后,手里握着那把我们曾一起用来翻耕土地、种下希望的铁锹。


    当它落下的那一刻,我甚至没有听到声音。我只看到你脸上那无法置信的、混杂着惊讶与不解的表情。你或许到死都不明白,一个爱你至深的女人,为何会向你挥起屠刀。


    我将你埋在了这片土地下。我日复一日地,用你的血肉去浇灌这些蔬菜。我要你永生永世,都躺在这里,用你肮脏的骨头,去滋养这些最纯净的生命。我要你的灵魂,日日夜夜,都听着那些被你摧毁的、纯洁灵魂的无声哭泣。


    可是,我疯了,Z。


    我开始在夜里听到你的声音,你就在我的耳边,我咀嚼的每一口都像是将你吃入腹中,我为拥有你而惊喜,又为你的肮脏而恶心。


    我即将会到我们的菜地里去,躺在你身边。


    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建造一个家吗?现在,这片埋葬了你的罪恶,也埋葬了我所有爱情的土地,就是我们永恒的婚床。


    来吧,我亲爱的Z。在地狱里,等我。


    ——你的,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