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芙姿态恭谨,低垂着头,露出一段纤细雪白的脖颈,宛如风中柔弱的菡萏,此时屈膝行礼,姿态愈发显得娇怯无依,声音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委屈与自责:“姐姐可是还在怪我?妹妹也不知太子殿下为何说出那般的话……”
江绫瞬间意会,知晓她这是在指季洵同时娶两个之事,闻言不免有些头大,伸手将她扶了起,“秦小姐言重了。”
她看着眼前这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脸,只觉得一阵莫名的疲惫涌上心头,“你我非亲非故,不必唤我‘姐姐’。还有……你亦无须向我道歉,太子说过什么,做过什么,皆是他自己的决定,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然秦芙哪里听的进去,此时俨然已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姐……太子妃娘娘这般说,定是还在怪罪芙儿了,芙儿年幼时,便常听父亲教诲,镇北大将军忠肝义胆,芙儿自幼对大将军便很是敬重,对于娘娘更是不敢僭越分毫。若是知晓太子殿下会说出那般话来,芙儿定然、定然……倒不如,与太子殿下从未相识。”
江绫如何听不出这话中绵里藏针的深意,她这是在明晃晃地提醒她:她眼下所拥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她父亲用性命换来的。她这番话,看似是自责委屈,实则早已将她看成是假想敌了。
江绫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面上依旧维持着惯常的平静,只是声音却比方才冷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太子身为储君,未来后宫便不可能只有一人。今日不是你,明日也会是旁人。至于是谁,于我而言并没有半分分别。”
她微微侧过脸,望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她日后早晚是要离开的,此时实在是没什么精力去应付其他人。
“娘娘……”秦芙还想再说什么,她似乎想上前一步,离江绫更近些,然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口,变故陡生。
秦芙脚下不知怎地一滑,身体猛地向后踉跄,口中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直直朝着身后的荷花池栽了下去!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眼见秦芙在水中惊慌失措地扑腾,湖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口鼻,江绫顿时大惊失色,她并不通水性,只得朝着四周大声疾呼求救。
几乎是呼喊声落下的瞬间,一道玄色身影如离弦之箭般从不远处疾掠而来跃入湖水中,可不正是季洵。
他动作迅捷,几下便游到正在挣扎的秦芙身边,将她救下。
岸上已有闻讯赶来的小厮,七手八脚地将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秦芙拉了上来。她呛了水,脸色苍白如纸,发髻散乱,衣衫紧贴在身上,狼狈不堪,不住地咳嗽,柔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
季洵紧随其后上岸,水珠顺着他棱角分的下颌滴落,脸色沉凝,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惊魂未定的秦芙。
众人屏息垂首,气氛凝滞得有些可怕。
季洵接过连喜手中的披风,递向了秦芙身侧的婢女,婢女忙为其披了上,以此来遮住那玲珑的曲线。
江绫那句“你没事吧”的关切正欲说出口,便见秦芙抬起湿漉漉的眼睫,含着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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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还在微微颤抖,却强撑着对太子,也是对众人,用细若蚊呐、带着无尽委屈又强装坚强的声音说道:“不……不关太子妃娘娘的事……是……是芙儿自己不小心……脚下没站稳……才、才掉下去的……”她说着,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剧烈一晃,要给江绫行李,若非婢女死死搀扶,几乎就要软倒在地,那副脆弱到极致又拼命坚强的模样,足以让任何铁石心肠的人都为之一软。
然而,她越是这般急忙撇清与江绫的关系,便越让人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感。那副泫然欲泣、饱受惊吓却又隐忍不敢言的模样,再结合方才两人明显在交谈、气氛似乎并不融洽的情景,以及落水的位置……在场所有人的心头都不可避免地浮起一个疑问:两人素来便不和,真是她自己不小心?还是……?
众人的目光或明或暗地瞟向一旁穿戴华贵得体的江绫,怀疑的种子不由越中越深,却又碍于那太子妃的身份,无人敢将这疑虑宣之于口,更无人敢上前质问。一时间,湖边只剩下秦芙压抑的啜泣声、水滴落地的声音,以及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无形的压力沉沉地压在江绫身上。
江绫却未曾理会这些,见秦芙身子无碍,唇角弯出一抹笑意,“你无事便好。”
话声落罢,她便要起身离开,这出英雄救美的戏,她这恶人已经做完了,自然该离场了。谁料,她步子还没迈出,身后便传来秦芙那虚弱至极、却又清晰得足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姐姐……可是原谅芙儿了……芙儿当真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