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郁珩第二天仍旧上班,只是今日,比起往日的薄氏,多了一些不同。
一大早,薄父就因为一个紧急的电话催着出了门,薄郁珩还问怎么回事,薄母说不知道,说是公司出了事。
薄郁珩以为只是小小问题而已,直到快要十点半的时候,薄郁珩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时间。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开始,薄氏第一次如此热闹。
那个跨国集团最终决定取消跟薄氏之间的合作,这就意味着薄氏为了这次合作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堆价格昂贵的材料,全部滞留。
对方给的取消合作的理由也更是气人,伪造薄氏集团提供的材料有瑕疵的证明过来,不仅违约金没有了不说,还反咬一口说要告薄氏作假,若是这件事情当真传出去,薄氏也许会因为这件事而无法继续在同行业里待下去。
薄父还在跟那边试图联系上,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跟总部取得联系了,而那个楚玉的电话,也是一直持续在通话中,薄父急的焦头烂额,早餐也没吃,情绪又查到了极点,不免有些头昏眼花的感觉。
只是他不能去休息,在这个时候若是选择了去休息意味着要把薄氏陷入深渊中,可是就在薄父继续尝试着联系对方的同时。
消息不知道怎么得就传到了合作商那边,仿佛是约好了似得,一堆合作商短短几个小时内全部出现在薄氏,并且直接上楼去堵在总裁办公室门口,任凭谁都拦不住。
“怎么回事啊?”薄郁珩听闻了消息就上来了,见到总裁办公室外一群喧闹的人群,她下意识觉得情况不对,父亲的另外一个秘书站在她身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被吓得瑟瑟发抖着什么话也不敢说。
那些合作商见到薄郁珩,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她就是薄氏集团总裁的女儿有事找她说去也行,转眼间,那些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的人轰的一下全部围着薄郁珩七嘴八舌闹起来。
薄郁珩根本听不请他们要表达什么,她尽量保持淡然跟临危不惧的样子,跟着赵北渊的时候这种情况她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只是当时面对的是记者或者嫉妒的女人,而这一次面对的是一群为了钱可以拼命的合作商,更何况还是一大堆。
薄郁珩感受到了他们的怒火,但事到如今她也仅仅只是听说了一些皮毛而已,也没办法做多回答。
有人推搡了一下薄郁珩,大声问道:“是不是因为你被赵家抛弃了没有钱了?所以薄氏集团总裁故意把我们提供的真实材料环城假的材料卖给别人?从中赚取的利润,恐怕可以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吧?”
薄郁珩微微蹙眉。这样的指责从何而来?又是凭什么如此抹黑她父亲的人格?
她开口,音调更响亮,在坚定的同时也带着些许的愤怒:“薄氏集团一向做事光明磊落,跟在场各位合作这么多年,我相信我父亲是怎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次的事件我们绝对会认真调查是谁引发的流言!”她看了一圈仍旧愤怒未平的人群,接着道:“届时会给各位满意的答复!”
这次合作的项目材料偏偏是战舰的结构材料,若是这件事闹大了,这可关系到了国际关系的和平问题,薄父在紧急召开会议的时候,收到了来自于国外的电话发来的一条威胁短信,好几秒后,气的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整个会议室乱成一团,听到声响的薄郁珩冲进了会议室里,带着身后一群闯入的合作商,见此场景,很多股东都不敢轻易过去,怕被愤怒的合作商们误伤。
薄郁珩抱着薄父急地满脸惊慌,连哭都忘了,她看着把他们紧紧包围却一点事都不做的合作商,也顾不得他们到底是来干嘛的了,见到他们如此冷漠,薄郁珩心底里凉的很,也更加愤怒,扯着嗓子跟那些合作商大叫着:“还不快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啊!”
有人终于反应过来,帮她拨通了救护车的号码。她低头看着失去了意识的父亲,抬眼看看那些乱成一团的股东们。
这时候的她,无助地像个失去了翅膀的鸟儿。然而她还不知道这仅仅只是开始,躲在暗处的猎人朝着她开枪的那一刻,她要坠向的深渊,远不止如此而已!
薄父送到急救室里不久,薄母匆忙地赶了过来,看到在手术室外来回度步的薄郁珩,薄母立刻张开怀抱抱住了她。两母女刚碰到一起,就像是打开了个水龙头,两个人相拥而泣。
手术进行了不久,看着医生推门出来,薄郁珩扶着母亲走到了医生面前。着急问道:“怎么样?”
“受到巨大的惊吓昏过去了而已,现在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不过。”医生微微犹豫,看了看女人身旁那个哭得已经有些虚脱的中年妇女,他皱着眉头对着女人提议道:“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就在这里说吧!我没事的。”薄母听到医生这句话赶紧擦干了眼泪,她知道医生的这句话代表着什么,而她绝对不能在这关键的时候选择离开,里面躺着的可是她的丈夫,不管结果是如何,她都得知道。
医生有些犹豫地看着女人,希望她可以理解自己的做法。
薄郁珩见到医生表情如此沉重的时候就知道事情结果绝对不是什么好意头了,只是母亲坚持着她也没有让母亲放弃一起接受真相的道理,她抓紧了母亲的手,安抚道:“我们一起听吧,我陪着你,你陪着我。”
薄母感激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另一只手覆盖上了薄郁珩的手。
薄郁珩感觉到母亲的手在剧烈的颤抖,她必须更保持镇定跟坚定,不然谁来做这个家庭最后的后盾?她看着医生,坚定地道:“你说吧。”
医生见两人如此坚持,微微叹气,道:“那行吧。”
听完医生说完的薄母,一下子昏倒了过去,医生脸色一变,紧张大叫着护士过来,周遭的一些护士纷纷围过来,有人推来了一部滑轮车,薄郁珩站在一旁看着薄母被抱上床,护士们很快吧病人推走了。徒留薄郁珩一个人呆楞楞的留在原地。论医生说什么她都再也听不进去。
她的视线已经失去了焦距,浑身都没有了知觉,她的心在这一刻也开始动摇起来。
薄父被确认了一个隐藏已久的病。居然是,脑癌。这就解释清楚了父亲这几年来精神状态越来越差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