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赵北渊的车子第一次在路上行驶的如此缓慢。
薄郁珩坐在副驾驶座上,也没打破这个沉默的气氛,低头玩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玩些什么。
赵北渊偶尔侧脸看看她,见到她看着手机入了迷的模样感到一点点的不满,这么一个帅哥坐在身侧也没有什么话想说么?
赵北渊有些挫败,这女人简直就是个行走的荷尔蒙,无时无刻在吸引着他的目光。
“那个项链的钱。”薄郁珩把一个文件袋放到车上的空档处。接着低头继续玩手机了。
“我送给你的东西怎么可能还向你要钱?”赵北渊看都没看那文件袋一眼,直接拒绝了她。
“我查过了,那条项链是新出没多久的新品,价格是三百万,说实话,赵先生,我真的接受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薄郁珩举起手打住他要说的话,接着道:“即使是用来感谢我照顾玥儿,你不用感谢我的,她也是我的女儿。”
赵北渊挑挑眉,一副不以为然的语气:“那你就当做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圣诞礼物也好,元旦礼物也罢,你随意挑选一个你喜欢的节日。”
“不需要了。”薄郁珩看了一眼赵北渊,“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实在是承受不起。”
“我专门买给你的。”赵北渊看了一眼那项链,第一眼他就觉得很适合这个女人,戴在她脖子上果然大放光彩。“如果你不要的话,我也只能扔了。”
“我没说不要,我买下来。”
薄郁珩的坚持让赵北渊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这女人怎么一离婚就这么不听话了?这点让他感到很是不舒服。“我不会收你的钱的,如果你不要就直接扔了吧。”赵北渊微微蹙眉,语气已经有些生气。
薄郁珩还真的就取下来,眼角瞅见她这个动作的赵北渊心跳都慢了半拍,这女人不会真的要还给自己吧?
不过转眼间薄郁珩只是把项链放到了盒子里,接着把盒子放回包包中,但是她的钱没有拿回去。“我不扔。”
她抿着唇,这么贵重的东西说扔就扔了?不愧是赵家大少爷,可是她蛮喜欢这条项链的,不然就直接还给他了。
她知道跟赵北渊继续争论下去也是没有结局的,但是把钱收回来的意思她也没有,既然说了要买,她也不是出不起这个钱。
实在不行,她偷偷给他汇过去?反正她知道他的银行账号,匿名汇过去就好了。
就是不知道他记不记得自己的银行卡账号……
要说比脾气倔,薄郁珩一点也不比赵北渊差。
不过这一次薄郁珩不是为了面子或者尊严什么而这样坚持,她只是不想跟他分不清关系而已,天知道她那天收到礼物之后回到家里是偷偷高兴了多久?而他的这一次邀约,为什么她可以站的如此坚定一点也不虚沈思韵,说到底还是因为心底里对他有所期待。
其实还能跟他有所联系,薄郁珩既为此高兴,也为此感到难受,若是自己真的离不开他了怎麽办?到了他真正找到新欢的那一天,她该何去何从?她没得选择了。
只能在那天之前,把所有对他的期待全部湮灭。不然万劫不复的,最后只有自己而已。
赵北渊在生闷气,这女人死活都不愿意接受自己的礼物这一点让他觉得有些遗憾,自己高高兴兴给她挑选礼物她还不乐意接受还反过来要给自己钱,她把自己当什么?二道贩子吗?
两个人各有心事都不说话了,感到气氛沉闷,薄郁珩转过头去看向窗外转换渐渐快起来的风景,离家还远,她转移了一个话题打破了沉默,有意无意地提起了楚玉:“楚玉她是代表她的总公司来跟你签合作的?”
赵北渊气还没消,听到她提起这个女人,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他也猜不透她是故意还是无意的,趁着到了红灯停下车子,他看着她,她一脸的淡然,似乎并不是故意。
她居然一副不在意楚玉重新出现在他身边的事情?对此赵北渊感到心里越加恼火,可他却没有幼稚的去编织谎言说楚玉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因为他知道那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他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把窗户打开,吐着烟雾缓缓说道:“是新客户合作,还没确定下来。”他揉了揉鼻梁,不过看来是合作不成了,那楚玉提出的条件自己没接受,也不可能会接受的,而且今天这件事发生之后,任凭哪个女人都不可能会接受得来那种屈辱的吧?赵北渊微微蹙眉,好再爷爷说了这一次他会帮忙,不然自己还真的一时半会没办法把赵氏企业救回来。
“她跟你们谈的是什么项目?”薄郁珩接着问道。
赵北渊想了想,“制造材料。”
这一次轮到薄郁珩不安了,她目光飘远,眉心却成了川字。“莫非是跟薄家一样的合作项目?”
闻言,赵北渊轻轻一笑,看着她,眼角的笑意分明,这样的他看上去异常耀眼。他只是开个玩笑打趣她而已。“怎么?你怕我抢你家的生意?”
薄郁珩切了一声:“如果你能,你就抢吧。”也只是无意的回答而已,她把他的话当做玩笑话,却听不到他接下来的答案了,薄郁珩心头一紧。
最近赵氏企业急需要资金流,而那个跨国大公司的一个合作项目很难才有机会获得不说,可以赚取的利润更是一笔可观的数字,或许赵北渊真的会为了赵氏企业接下这个项目,现在的赵北渊已经不需要再顾忌薄家的脸面,他完完全全可以直接把这项目抢夺过去,而仅仅只是凭借赵氏企业的能力,把薄氏打压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薄郁珩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开错了玩笑,正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正好遇到绿灯,赵北渊启动车子,加快了速度,车子嗖地一下就驶离了原地。
薄郁珩抿唇看着他。
他侧脸看过去面色沉静,沉静的连车内的空气都是压抑的。
薄郁珩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但是绝对肯定,他已经不想再继续跟自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