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渊考虑两种情况,歹徒还留在停车场,与及时离开。
若在,他现在进行封闭式检查,对方是没机会逃跑的。
如果离开,他就着根据可疑车辆名单,进行地毯式搜索。同时,他向警方报警,通缉那名保姆。
吩咐完,赵北渊与保安跑向停车场,开始搜检。
现在,他与歹徒斗的,是时间。
因此,他必须在短时间内,尽快找到下一个线索。
十五分钟后,赵北渊排除第一个可能。同一时间,他接到警方来电。
那名畏罪潜逃的保姆,在机场被抓到。
“问她,歹徒是坐那辆车离开的?”赵北渊神色阴鹫,对着手机说。
警员打开扬声器,方便赵北渊听取消息。
机场警车内,保姆吓的大哭,抽抽噎噎地报出黑色奥迪的车牌。
赵北渊重复一遍,保镖迅速找到相应车辆,并校对停车场的离开时间。
“你们与警方沟通,尽快在全市交通路段找到这辆车的踪迹。”
“是,总裁。”保镖整齐回应,各自分工。
赵北渊钻入后座,耳边蓝牙耳机传出保姆的哭声。
“我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就是一个陌生男人来找我,他带着面具,我也看不清他的长相。警察,我真没撒谎,他们绑架太太后,就把钱塞给我,让我逃跑。我除了协助他们,任何事情都不清楚了。”
“那你知道绑架是犯法吗?”警察沉声问。
“我……我知道,但他们答应,只是请太太做客,不做其他事。”保姆看到警察脸色阴沉,浑身一颤,泪流满面,“我不想做的,我老公欠了一屁股债,那些人天天来追债,我再不还,他们就要带走我三个孩子,将他们卖掉,我……实在没办法了。”
“你困难,就能通过害人来解救吗?你有想过,你让赵先生家人与家庭都陷入危境?”警员生气,冷声训斥。
两方不断交谈,赵北渊却注意到一个关键。
他拔掉耳机,命令道,“你下车。”
司机将车停下,人刚离开,赵北渊便开车远去。
澄湖心月别墅区,依山傍水,风水极佳。这里地皮是京城寸金价格,住宅主人非富即贵。
八十一号楼的主人,是赵子歌的母亲霍文曼。
顺着水流建筑的观山亭,巨大岩石被打破成光滑的座椅。鹅卵石铺成的几条小道边上,栽种着各色月季,芬芳灿烂。
薄郁珩环顾四周,只觉这里像极了书中描述的仙境。
让她一个被绑架者都差点忘记,自己正处于陌生地域,危险四伏,不是自由游山玩水。
“我给你下的迷药含量低,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霍文曼对上薄郁珩质疑目光,幽深无波的双眼滑过一丝不悦,笃定说,“再过三个小时,你离开后,可以去医院做全身检查。”
“三个小时后,我能安全离开?”薄郁珩眼神微亮,敏锐捕抓到重要信息。
霍文曼娴熟沏茶,没有回应。
人在屋檐下,薄郁珩自然收敛,并低调地保持安静。
霍文曼长相平平,却耐看,与透着一股与生俱来亲和力。
只是,她那张面皮在说话时,才有一丝抖动。其他时候,堪称面无表情。
霍文曼有条不紊地做自己事,好像察觉不到薄郁珩的打量。
薄郁珩却知,霍文曼不是不知,而是不在乎。
看着,薄郁珩觉得霍文曼有些眼熟,“夫人,我们是不是见过?”
本以为霍文曼不会理睬,她却回答,可见她的涵养极好。
“没有,我五年没离开这个地方。”
又是绝对口吻,让薄郁珩肯定,霍文曼非常了解她,或者赵家。
回顾过去,薄郁珩确定与霍文曼没有直接私仇。
暗中寻思,薄郁珩继续排除,试探性又问,“你和京城赵家有关系?”
霍文曼终于抬头,舍得给薄郁珩一个眼神。
“不用再猜测,我是赵子歌的生母。”
赵子歌?
薄郁珩纳闷。
她知道赵子歌父亲赵英男是军人,鲜少回家。而霍文曼是退休的军医,听说好静,特别被老爷子允许,不用出席赵家各大场合。
因此,她第一次见到霍文曼。
“曼婶,那我不拐弯抹角,你能告诉我,你请我过来的目的吗?”对方是长辈,薄郁珩还是给予尊重。
“你丈夫将我女儿赶到国外,并藏起来。我想,也让他尝试这种滋味。”霍文曼声线不稳,冰冷面容显露激动。
薄郁珩心头剧惊。
因为她在霍文曼眼中,看到深浓的恨意。
“曼婶,您先冷静,北渊一向疼爱子歌,怎么会圈禁她?另外,子歌住在我们家时,偶尔连续三天不回来,她手机关机,没有半点音讯,后来她说去找作画灵感。这次,她或许也是有私事呢。”薄郁珩留意霍文曼神情,宽慰着。
霍文曼讥笑。
“子歌暂住你们家,你们急着轰走她,我不会信你。而她被赵北渊囚禁,你是他妻子,当然帮他隐瞒!”
面对突然指控,薄郁珩皱眉,却试图用霍文曼的思维去换位思考。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你已经确定子歌被私禁,最该做的,就是报警,立案失踪。”薄郁珩理性指出关键。
霍文曼却笑了。
笑声愈发尖锐,最后嘶哑得发不出声音,就像灵魂已经死亡的绝望人。
“以赵北渊伪造能力,谁都被他给骗过去。警方不会找到子歌,我还不如自己行动来的有效。”霍文曼忽然站起,转身往外走。
随即,她拿着一把古老的锁,;一看,薄郁珩急忙说,“曼婶,您说回放我走。”
“不是放,如果赵北渊能找到这里,并救出你,那你才能离开。否则,你一辈子都待在这里。”霍文曼神情似魔怔,乱晃的瞳仁流露着快意。
咔嚓一声,她扭开锁,步步逼近薄郁珩。
薄郁珩下意识站起,却感到一阵晕眩,整个人无力地又跌回榻榻米。
“你的药效还没完全散开,没用的反抗,只会危及你的孩子。”霍文曼面无表情,语气又恢复平静。
但她动作,没有丝毫迟缓。
“曼婶,我欠的,我还!”突然,一道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