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主角没反应,宣博叽里呱啦又说了一通。
眉头青筋蹦起,赵北渊皱眉,“吵!”
宣博立刻闭嘴。
小心瞟眼烈性如火的某人,宣博憋不住,小声嘀咕,“我都是为你好,还不领情?以后等你钱财被人卷走,老婆也跟人跑掉,就有你哭的。”
一记凌厉目光扫来,宣博双手捂嘴,还坚定摇头,表示自己绝不说话。
赵北渊冷然收回目光,声色阴沉,“上次开的药,她吃了两个月,没效果。四年期限快到,你越发没耐心,要尽快怀上孩子才行。”
这话,在指示宣博,更像在自言自语。
他的赵太太,看起来乖巧听话,一旦狠心,比任何人都要硬心肠。
万一她抛下所有,只为与他离婚,他……
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
一听,宣博呆滞,无语抱怨,“大哥啊,孩子又不是种笋,嗖嗖的,一夜之间就冒出来。其实,就怪你当初装逼,搞什么契约婚姻,再说国家都有五年计划,你倒是把时间定长久点啊,基数至少是十年起,彻底断掉嫂子离开的念头嘛。”
赵北渊冷眼刮去。
“我找你来,是解决问题,丫的落井下石,滚出去!”
宣博咧嘴一笑,又捂紧嘴巴。
白去一眼,赵北渊不耐烦说,“谁让你闭嘴,给我处理方案。”
宣博连连点头,心头却在泣血。
他好歹是位少年有成的名医,在这里,却左右不是人。
妈蛋,真窝气!
一肚子不爽,他却深谙自己惹不起赵北渊。
缜密思忖一下,宣博提议,“嫂子身体调理到最佳状态,还要一段时间,你若焦急,不如哄她去做试管婴儿,还能省去她怀胎十月与生产的风险。”
“她知道真相,会恨我一辈子。”赵北渊蹙眉,断然拒绝。
试管婴儿还要多次提取卵子进行试验,对她身体也不利。
宣博扯唇,“看你求子心切,我要是送子观音,铁定给你送几个孩子。”
“不要在我家说废话。”
“……没听出来,我在安慰你吗?”
赵北渊睨去一眼,宣博立刻安静。
随即,宣博递去一张新药单,投去一记暧昧眼神,“一日两次,和你要多培养夫妻感情。诚心佛至,多做善事,例如投资一下我的医院。”
收起药单,赵北渊冷声回应,“钱没有,想找打,随时奉陪。”
宣博冲着赵北渊,龇牙咧嘴。
利索起身,赵北渊全程无视,将药单交给管家去准备,便放轻脚步,上楼。
主卧。
薄郁珩刚服下西药,一顿头晕脑胀,没清醒几分钟,又沉睡过去。由于鼻塞,呼吸十分粗重。
赵北渊坐在床边,目光缱绻又饱含心疼。
下颌微绷,男人冷沉嗓音带着承诺,“赵太太,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那个人敢动她,这次之后,以往恩怨当做一笔勾销。
以后,没人能再欺负她!
赵北渊向来说到做到,紧守诺言。
可他现在猜不到,未来一天,竟是他亲手撕毁初心。
隔天晨曦,薄郁珩迷迷糊糊醒来,一道温柔声音随之响起。
“小珩,要喝水吗?想吃什么,妈去做。”床前,薄母微撑起半身,关心问道。
她在做梦吗?
眨眼,薄郁珩不敢置信,却发现梦境太真实。
“妈,你怎么来了?”一把坐起,薄郁珩雀跃,憔悴俏脸满是笑容。
薄母柔笑,转身拿了一件毛衣,快速给薄郁珩套上。
薄郁珩双眼晶亮,愉悦心情,让她有了几分精神气。
看到母亲又给她端水和拿枕头,不停忙碌,薄郁珩拉住母亲双手,欣喜说,“妈,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快坐下。”
与母亲独处,薄郁珩卸下所有坚强,像个孩子,随性撒娇。
薄母盈笑着,看到女人苍白脸色,眉头狠皱,不由轻斥,“还能怎样,当然是北渊昨晚亲自接我过来,特意照顾你。小珩,别怪妈说你,你现在愈发不像话,都重病,前几天还隐瞒我,要不是北渊主动告诉,我和你爸一辈子都不知道咯。”
只是感冒,他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嫌她躺着舒服,故意给她找骂啊。
薄郁珩极度不喜赵北渊的做法,只觉他给自己父母增添担忧。
旁侧,薄母还在不停数落,薄郁珩深谙母亲不吐不快的性格,只好认真听从教诲,不敢插嘴或者反驳。
不过,听着母亲左一句,又一句都在称赞赵北渊如何孝顺与贴心,薄郁珩忿气之余,满腔郁卒。
暗翻个白眼,薄郁珩憋到极点,不由小声问,“妈,赵北渊是你亲儿子,我是你从外面捡来的孤女吗?你现在怎么处处都帮他,别忘记你最初还用断绝母女关系,来威胁我不能嫁给赵北渊。”
薄母语噎,脸色青红交加。
气氛蓦然尴尬。
“以前岳母不了解我,外面的流言蜚语又多,才会误解我。我们一家人相处几年,岳母眼睛雪亮,当然就看透我的为人。”门被推开,赵北渊端着一碗血燕窝,笑着化解薄母的窘迫。
薄母眉开眼笑,拍下薄郁珩的手背,顺着赵北渊话。
“小珩,幸亏北渊不嫌弃你任性。换做其他人,凭你刚才大逆不道的话,别人都要怀疑你的素养。”
果真丈母娘看女婿,越来越满意,女儿就像根野草了……
薄郁珩撅嘴,侧头,附和母上大人,“是,妈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以后要向你家女婿多学习。”
“你这孩子!”薄母瞪眼,随即识趣起身,朝赵北渊一笑,“北渊,小珩被我们宠惯了,难为你多包容我家小珩,你们说话,我下楼给你们准备早餐。”
妈,我性格还能比赵北渊要糟糕么?
薄郁珩委屈。
“妈,那些活有佣人做,您不放心,就在旁边指挥吧。您难得来一趟,等珩珩身体痊愈后,我们再陪您到处逛。”赵北渊恭谦道,尽往十全十美好女婿形象。
薄母欣慰,咯咯笑得不停。
薄郁珩目光复杂地看着赵北渊,心里略有感动。
他在演戏,但至少尊敬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