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
薄郁珩看着眼前峻冷气魄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妖媚众生,“不,但我会做一辈子的赵太太。”
这是她嫁给他那天起,便无法改变的事实。
“那你就该将心中对野男人该死的情愫连根拔掉,赵太太。”赵北渊眉目森冷,最后一个称呼,充斥着浓烈嘲讽。
薄郁珩心底生出一丝愠怒,她的笑容却更用力,明媚动人。只是,那张饱满嫣红唇瓣吐出的话,不中听。
“赵总,我的身和名都是你的,但我也有爱人的权利吧。”
登时,赵北渊面如罗刹,绝冷恐怖。
薄郁珩浅笑迎上,心中恐惧,强硬扭变成治愈伤口的消炎药。
嘭!
赵北渊大手迅猛扼住女人的粉颈,毫无犹豫地将她一把摁入水中,大有淹死她的节奏。
水从四面八方涌入,堵住所有缝隙,也在急速消耗她仅有的氧气。薄郁珩求生意识下剧烈地挣扎几下,嘴巴吐出的水泡泡不断浮在水面,又迅速消失。
顷刻,薄郁珩便停止了扭动。
睁大着双眼,静静看着鹏顶刺亮的射灯,脑袋瞬间空白。
明明离水面仅有一厘米距离,她却感觉死亡是如此近。
即便如此,薄郁珩却不肯求饶,她想在危险中拼回一点尊严。可是,这个暴躁的男人万一真的弄死她,拿命跟疯子赌,她岂不是亏大?
大脑还在迟钝的运转,乌黑瞳仁已逐渐溃散。
赵北渊阴冷盯着那张艳丽的小脸,怒火被刺激到烧成一片。
为了爱厉灏,她就不怕丢命,不肯松口,该死的女人!
“别忘你当初卖给我许下的承诺,你的人和心都属于我。”赵北渊大手一提,将意识薄弱的薄郁珩拖出水面,邪魅讥诮。
薄郁珩张了张嘴,却抵不过强烈的昏眩,脑袋一歪,无力间进入昏厥。
深邃黑眸清晰印出女人那惨白的脸色,赵北渊铁青的俊脸出现一丝龟裂。寂静间,忽然响起一声暴呵。
“把宣博立刻带来!”
随后,便是一阵沉重又慌乱的脚步声。
薄郁珩还残留着一点零碎意识,感知到外界的动静后,嘴角轻扯,透露一丝胜利的味道。
原来对付他,只要用命去博,她还是有些胜算的。
宣博再次被赵家保镖以拎小鸡的模样出现,他还没得及生气,就某人一脚踢到床边。
“快看她!”赵北渊冷呵。
宣博扫了眼好友横眉怒目,嘴角一撇,屈服他的**威下,乖乖拿出看诊器材,认真给薄郁珩检查。
下一刻,他拿出细长的金针,准备在女人手臂扎入几针,用针灸法治疗。
只是他还没下手,一只大手用力地捏住他的手腕。宣博顺着手臂往上看,望到赵北渊那一脸便秘的隐忍俊脸,忍不住翻个白眼。
“赵少,你把人玩死又火急火燎地将我抓来救治,现在又阻拦我治疗,你老究竟想干嘛?”
宣博盯着薄郁珩灰白的脸色,轻松补句,“行吧,你抓就抓呗,我就当被人吃了一回豆腐。反正她人快断气,我也省了一回功夫。”
赵北渊手一抖,眼底有抹惊慌划过。
“必须救活她!她怕疼,你下手轻点。还有她也爱美,你注意下针,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那么在乎人家,就不要玩表面冷酷嘛,他就是个医生,也有自己的生活啊!
宣博内心吐槽,同时纤长好看大手捏着银针,利索下针。
昏迷中,薄郁珩眉头狠皱。
赵北渊眼底闪过一抹怜惜,忍不住开口冷斥,“注意点。”
宣博嘴角猛抽,气定神闲地迅速几下扎入后不久,便将针拔出。
“脑缺氧,让她安静休息几个小时,准保又生龙活虎,你又能将她往死里折腾了。”宣博语气轻快,手脚麻利地收拾着自己看诊用具。
赵北渊面色铁青,目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薄郁珩,大手给她轻拉上薄被,继而大步走出去。
背后,宣博提着小药箱,屁颠跟上。
赵宅客厅,宣博狼吞虎咽地吃着点心。
赵北渊嫌弃掠去一眼,“你的用餐礼仪都喂狗了。”
话落,宣博炸毛了。
“赵北渊,你别仗着我们是好友,你就无情无义,随时随刻地羞辱我啊!我刚才还在温柔乡,是谁不近人情地将我提到这里?我把你的女人从鬼门关救回来,你一点感激都没有就算了,竟然还这么没人性的埋汰我,嘤嘤,我的命怎么就介么苦,认识你这个混蛋。”
萱博往侧躺在沙发,脸埋入抱枕,跟个娘们一样伤心哭泣。
“我在附近给你买栋别墅,你今晚入住。”赵北渊面无表情,忽而来了一句毫无相关的话。
嚎啕大哭的某人顿时一收,俊秀的脸笑成一朵花。
“和土豪做朋友就是高兴!你这边别墅市面买到十五万一平,最小面积是五百平,我老早就觊觎这块风水宝地,看在我们多年交情上,我不跟你客气,我很喜欢这份礼物,谢谢老哥了。”
赵北渊丢去一个关爱智商的眼神。
“谁说是你的房产,你是暂住,方便给我太太调理身体。谨记,那是我的房子,不准带任何人进去,污染空气。”赵北渊声色严肃,满脸嫌恶。
顿时,宣博只觉受到一万点暴击,心哗啦啦的流血。
“哼,有异性没人性的朋友,老子要辞职,不干你家什么劳子家庭医生。”宣博双手抱着,几乎气到头顶生烟。
赵北渊丝毫不在意,仅关心自己看重的事。
“她下午六点前能醒?”赵北渊低声问道。
今晚是赵家例行家宴,她缺席势必引起一些不必要麻烦。
“再过两小时就妥妥醒了,还要六点,你是看不起我的医术吗?”宣博下巴骄傲抬起,傲娇反问。
医术是他看家本领啊!
“最好。”赵北渊淡漠轻吐,扭头吩咐管家,“让造型团队四点过来,你去准备给长辈的礼物。”
管家是从赵家带出来,一直侍奉赵北渊的老人。
他微颔首,犹豫一下,恭敬回答,“少爷,少夫人上周已经给老爷他们买好礼物了。”
赵北渊浓眉挑起,眼底有自嘲滑过。
她对别人总是能面面俱到,却从不肯正视他这个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