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女朋友被挖了。


    秦央的嘱咐等于没有嘱咐。


    秦时砚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又将周瑶意配制的药塞进秦央的行李箱里,目光在屋内打量一番,确认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了,冰箱里还有水果。


    秦央则习惯她的照顾,窝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她。


    在秦时砚的目光转回来后,她挑眉笑了笑:“你对你妈会这么照顾吗?”


    “不需要,她有助理。”秦时砚板着面孔,语气沉沉,但秦央的目光实在的太过炙热,令她想起沈女士问过的问题。


    我和秦央,你选择谁?


    秦时砚顿了下来,回身看着床上的人:“秦央,你想问什么?”


    只要不是那个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


    秦央同她招招手,又拍了拍自己床头的位置,她这么乖,秦时砚怎么舍得拒绝。


    秦时砚走过去坐下,秦央立即去问:“你妈的意思好像是不赞同我们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正经。


    “等三年后,让你奶奶再撤专利。”秦时砚悠悠笑了,凝着面前干干净净的女孩子,甚至看进她的清泉般的眼里。


    秦央:“……”这一招确实拿捏住秦家的命门。


    所以周奶奶可以对秦家人没有好脸色,她们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原因。


    她认真点点头:“三年后,你可就是三十一岁了?”


    “要不我们今天去领证?”秦时砚抿唇,眼中隐隐带着一层笑容。


    秦央是比她小六岁,不是傻六个层次,立即拒绝她:“我要回剧团,再不回就来不及了,今天都是我的戏。”


    秦时砚静默了两秒,敛下不舍,随后亲上她的唇角。


    两人的空气静了一瞬,很快,流淌过热水,浇灌了全身。


    秦时砚作为长者,动作温柔,舌尖掠过之地,如春雨扫过,让人感受很舒服。


    秦央没有拒绝,甚至很好的迎合。


    此刻,两人不分彼此。


    敲门声响起,两人迅速分开,惊心动魄之际,周瑶意的声音传了进来:“央央。”


    “来了。”秦央朝秦时砚点点头,秦时砚装作若无其事地去开门。


    门打开后,遭到周女士的嫌弃:“怎么那么慢,年轻人矫健才对,你俩都缺少锻炼。”


    “我还缺少锻炼?”秦央猛地摇头,“周女士,麻烦你注意你的言辞。”


    周瑶意素来不惯着年轻人,不免怼她一句:“怎么注意,你平常锻炼了吗?你若是锻炼了,会这么累?”


    秦央一时无言。


    周瑶意抓起她的手臂,继续诊脉,不忘叮嘱她:“药用完了来复查,不要怕跑。”


    说了一句,大概觉得可能是对牛弹琴,这头牛倔得很,她又看向秦时砚:“你盯着她,腰治不好是一辈子的事,也关乎你的幸福。”


    一句话让秦央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秦时砚第一时间表态:“我都记住了,会盯着她。”


    “赶紧走吧,半个月的药,用完了回来。”周瑶意不舍地拍拍她的脑袋,语气嗔怪:“我就不明白了,你也是裴玉霁养大的,她养的两个儿子好吃懒做,怎么到了,让你好吃懒做你还不乐意。”


    一句话夸了又像没有夸,没等秦央闹明白,小护士过来将周瑶意喊走了。


    秦央揣摩老人家的意思,自己想不明白,转头问秦时砚:“她什么意思?”


    “她想养你。”秦时砚的话简洁明了,长辈希望晚辈优秀,但晚辈往死里干就不乐意了。


    秦央翻了白眼,下床穿鞋,“走了,我自己回去,你回公司。”


    她先开门,走出房间,想起一件事,脚步停下来:“陈清仪还会去吗?”


    “不知道。”秦时砚哪里知道陈清仪的想法,陈清仪刚接手陈家的公司,按理来说应该会很忙。她猜测一句:“大概是不会再去的。”


    秦央答应一句,自己推着行李箱下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秦时砚接过她的行李箱,跟着一道下楼。


    周瑶意在忙,两人与她助理说了一句,便走了。


    助理送秦央回去,秦时砚自己打车回公司。


    秦央与她摆摆手,爽快地上车,反是秦时砚站在原地,许久没有说话,默默看着她们离。


    等了几分钟后,秦时砚回总公司,早上有个重要的会议,所以她不能去送秦央回去。


    刚进办公室,就见到秦家一些人,秦铭语气不明:“干嘛给她啊,奶奶怎么想的。”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她那是做好人,又没有拿自己的给她,小铭,你生什么气呀。”


    秦时砚转而看着说话的人:“秦小六,你怎么在这里?”秦时景吃喝玩乐,从来都不管公司的事情。


    秦时景穿了一件蓝色V领的长裙,曲线玲珑,长发也弄成了波浪,整个人如同换了一个人,妩媚妖娆。


    看着她骚气的一面,秦时砚好像明白过来:“又谈小女朋友了?”


    “对呀,你家央央曾经的搭档。”秦时景朝她丢了个妩媚的笑容,“那个小女孩可爱极了。”


    秦时砚明白是谁了,是周知蕴,小女孩没有见识过风浪,不知道好看的大姐姐是个危险的怪物。


    秦时砚坐了下来,指节敲敲桌面:“央央回来,若不打死你,她不就是秦央了。”


    “对了,她怎么还不改名?”秦时景娇嗔,转而看向她大嫂:“赶紧给她改名,改成康央央。”


    “闭嘴!”秦时砚呵斥,周身气息冷了下来,“滚出去,这是你待的地方吗?”


    秦时景莫名被骂了一顿,眨眨眼睛,就在这时,秦时砚不知拨通了谁的电话。


    嘟嘟两声后,对方接通了。


    秦时砚先开口:“赵女士,你前期找了一位小她十岁、根正苗红的小女孩子,你赶紧来把她收走,不要祸害小女孩。”


    “我知道了。”赵女士的声音也很冷。


    秦时砚开的是免提,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听到了,个个都笑了出来,就连沈洛依也跟着浅笑。


    秦时景羞红了脸,狠狠剜了妹妹一眼,转身走了,“我去找我根正苗红的小妹妹去。”


    “我保证,你的小妹妹今晚肯定和你分手。”秦时砚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映着她一双幽邃的眼睛,她随手将周知蕴的微博号转给了赵女士。


    做好这些后,她才坐下来,一旁的沈洛依看着她:“是不是和央央有关的事情,你都要插手?”


    “您想说什么?”


    “我想说,人家找女朋友关你什么事儿”


    “那是我的师妹。”秦时砚放下手机,语气认真:“和央央没有关系,那就是干干净净的小女孩,秦时景是在糟蹋孩子。”


    她说的好听,沈洛依却是不信,戳破她:“你就是没有糟蹋孩子?”


    遭到亲妈的埋怨,秦时砚索性不说话了。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秦时砚打开手机,收到秦央的平安信,她已经到了,下午正常演出。


    她也要回公司。


    临走的时候,沈洛依喊住她:“陈家的事情解决了,但得罪了陈清仪,总是不好。”


    “这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秦时砚轻描淡写,“不愿意合作就不合作,没必要讨好她就让整个家族不宁,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说得轻松啊,秦时砚,你现在越发猖狂了。”沈洛依觉得她女儿最近态度比以往更差了。


    秦时砚低头看着资料,听到控诉后,将手中的资料合上,态度摆得认真:“我很认真,是您过多关注我的私事。”


    “我是你妈,关注你的私事不可以吗?”


    “随您,我晚上回家,让您关注个够,我先走了。”秦时砚说完,拿着资料走了。


    沈洛依还能怎么办,除了生气就是生气。


    秦央不在景城,秦时砚成了早出晚归的孩子,每天都会回老宅,成了定点打卡的*上班人员。


    秦央回到剧团后,戏都演了一遍后,早上不用走戏,下午晚上两场演出,也不敢熬夜。


    晚上回来,收到周知蕴的消息:【我失恋了。】


    秦央看了眼消息,半晌没有说话,她什么时候恋爱了?


    秦央踌躇一番,还是发消息安慰好友:【天涯何处无芳草。】


    本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周知蕴给她回了条:【她前妻找我,给我拿钱,让我分手。】


    秦央拿着手机的手抖了抖,前妻两个字让她想到了不靠谱的六姑姑和赵女士。


    她试探性地问一句:【对方是不是姓赵?】


    周知蕴:【你怎么知道的?】


    秦央倒吸一口冷气,也不急着去洗澡了,坐下来慢慢打出一行字:【赶紧分,你的前女友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蕴蕴,听我的,拿钱走人。】


    周知蕴单纯地发出一句话:【我可以拿钱走人?】


    秦央:【可以,远离前女友。】


    周知蕴:【你怎么知道对方的底细?还有,我没说话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姓赵呢?】


    秦央:【因为你前女友是秦老师的姐姐。】


    周知蕴没有回答了,但屏幕上显示‘正在输入中’,秦央不急,自己去洗澡,让她自己慢慢想。


    等她洗过澡回来,周知蕴依旧没有回复,她忍不住问一句:【傻了?】


    等了几分钟,周知蕴回复:【她挺好的。】


    一句话,显示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想法很简单。


    没等秦央反应过来,周知蕴回复:【她比秦老师温柔多了,也平易近人。】


    秦央趴在床上,绞尽脑汁想要劝说好友,跳出来一个视频邀请,她点了绿色的键,秦时砚的面容浮现上来。


    “忙完了?”秦时砚坐在电脑前,还在处理工作,还没有换下衣服。


    秦央歪头看着屏幕里的人,不知为何,莫名开心:“刚洗过澡,你知道吗?六姑姑还是勾搭了蕴蕴,赵女士找到她,让她和六姑姑分手。”


    她很激动,白皙的脸颊透着红晕,秦时砚望着屏幕里的女孩,想要伸手捏捏她的脸颊。


    “她答应了吗?”


    “没有,上了六姑姑的当,不想分手。”秦央叹气,屏幕靠着枕头,自己双手托腮趴在床上,眉梢眼角都是笑容。


    她也看着屏幕里的人,两人隔着网络对视,秦时砚声音清润:“赵女士不会让你六姑姑去祸害人家姑娘,如果对方品性不好,她是不管的。如果是个根正苗红的女孩子,她是不会不管的,她们俩,注定无法长久。”


    听着秦时砚的解释,秦央好奇:“她们怎么离婚的?”


    “你六姑姑作,嫌弃人家不体贴不温柔。”


    秦央噗嗤笑了起来,想想六姑姑的性子,真的会说出这种话。


    “那怎么结婚的?”


    “她好色,赵女士很美丽。”


    秦时砚盛赞美丽,必然是相貌非常好。秦央觉得有趣,“等我回来去见见她,你还不去洗澡吗?”


    “十一点。”


    秦央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秦时砚有条不紊地处理工作,一举一动都带着赏心悦目。


    她的视线聚胶在屏幕上,一点点的闭上眼睛,待秦时砚挪回视线,视频里的人已经睡着了。


    秦时砚没喊她,眼神黏在屏幕上,微微一笑,进入剧团后,恢复正常作息,回来后累得就睡觉。


    秦时砚没有关屏幕,就这么摆着面前,可有人来敲门,她没有回应,而是先看了眼屏幕,关了屏幕。


    打开门,是康曲茗。


    “小姑姑。”康曲茗打起精神,露出得体的笑容,“说说剧团的事情。”


    “办剧团?”秦时砚没有诧异,但没有让她进去,端详她的表情,说:“虞蕊有能力去办,她有这样的业务能力。”


    国团出来的演员都很抗打,底子足,经验足,都是精雕细琢出来的,美玉无瑕。


    许是得到了她的夸奖,康曲茗面上多了些自信的笑容,“谢谢你的夸奖,我希望小姑姑可以帮我些忙。”


    论名气,虞蕊比不上秦时砚。只要秦时砚想,她依旧可以回国团,成为璀璨的星辰。


    “怎么帮?”秦时砚开门见山,只要不牵连秦央,她都不会拒绝。


    听到她松口,康曲茗眼前一亮:“还在筹备中,各种细节,希望您可以帮忙出出主意。”


    创办剧团不简单,各方各面都是细节问题,徐明颜的剧团里有秦时砚的投资,但她素来不管剧团的事情,徐明颜怎么做,她都不管。


    “行,细节问题可以聊一聊。”秦时砚爽快地答应下来,“时间不早,我要休息了,你让虞蕊来找我谈。”


    康曲茗诧异:“小姑姑不生气?”


    “生气归生气,艺术归艺术,不可相提并论。”秦时砚语调悠扬,警告康曲茗:“其实你不招惹秦央,我也不讨厌你。当年的事情,和秦央没有关系,是你揪着不放。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你们俩不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本来可以好好在一起过日子,是你不甘心来找事的。我并不畏惧你来找事,只是觉得烦躁。”


    秦央与康曲茗,本来可以共存的,没有必要闹得不可开交,是康曲茗心中嫉妒罢了。


    说完这些后,秦时砚关上房门,回到电脑前,打开手机屏幕,还在呼呼睡。


    书房里归于一片静寂,这样的环境适合专注工作,但秦时砚的目光落在了手机屏幕上,心思怎么都无法放回工作上。


    她显得神思不宁。


    最后,她还是挂断了通话,将心思放回工作上。


    秦央睡到半夜渴醒了,拧了瓶矿泉水喝,喝了一半,又继续睡。


    清早还是程晨喊醒她,一起出去吃早饭,再去走一走。


    秦央还是很合群的,但她晚上不大乐意出去玩儿,所以早上的时候有人来喊,她都会跟着一起出去玩儿。


    一行人一道去小吃街吃早饭,下午演出继续。


    演出结束后,她回酒店,有些粉丝戏迷跟了过来,拍照留恋,她困得厉害,简单说了两句,请她们去吃宵夜。


    她们都不愿意,腼腆地笑了,秦央打起精神,团长走过来,将她拉走了。


    在高铁站附近待了十天,转场离开去景城,但距离甲方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天,秦央打算回茶山看看外婆。


    她打开软件准备去买票,周知蕴的消息跳了出来:【我分手了。】


    答案在秦央的意料之内,她还没回复,周知蕴又说:【但我又有女朋友了。】


    秦央:“……”不知为何,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她刚想问,周知蕴的消息又跳了出来:【我和你口中的赵女士在一起了。】


    果然如此,秦央气笑了,不回茶山了,回景城,这些人的烂桃花可真厉害,搅和在一起了。


    秦央买了车票回景城,在高铁上的时候还是和秦时砚说了一声。


    下车的时候,助理来接她。


    “你们秦总忙?”秦央坐在后排,看着前面的的助理。


    助理讪讪一笑:“工作不忙,但、但秦时景女士,在闹自杀。”


    “哦。”秦央淡淡地回应一声,六姑姑闹的不是自杀,而闹的是自己丢了颜面。


    前妻挖走了自己的女朋友,可就不是天大的笑话!


    “她们在哪里?”


    “私人会所,您要过去吗”助理疑惑地问了一句,“她喝多了。”


    秦时景喝多了。秦央更觉得有热闹看,点点头:“送我过去。”


    秦时景有自己的私人会所,进入需要验证身份,秦央进不去的,站在门口等了会儿,见到穿着白衬衣的秦时砚。


    大概是从公司过来的。


    秦时砚身上一身酒味,袖口叠到小臂上,显出干练的一面,她走出来,将秦央接进去。


    秦时景躺在沙发上,眼神飘忽,赵女士也在。


    赵女士不过三十岁左右,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显出几分青春,她坐在秦时景的对面,两人就这么对视。


    “你在这里做电灯泡吗?”秦央悄悄地开口,这两人貌似都在气头上。


    秦时砚并不觉得哪里不对劲,甚至拉着秦央就这么坐下来,秦央过于拘束,戏台上的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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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琢磨着开口,秦时景突然站起来,不礼貌地指着赵女士:“你们俩分了。”


    “为什么要分,我凭本事追来的女朋友,与你有什么关系?”赵女士淡淡一下笑,抬首望着面前酒醉的女人:“秦时景,你们又没结婚。”


    秦央听到这里,莫名觉得周知蕴被当做了棋子,她拿起手机想给好友发消息,秦时砚按住她的手。


    秦时砚悄悄告诉她:“这回来真的,赵女士可能是真心喜欢你的朋友。”


    “我信你个鬼哦。你看看六姑姑气的,分明就是假的。”秦央才不上当,不想秦时砚握着她的手腕,指腹按在她的手背上,轻轻说:“真的,你信我。”


    一时间,秦央也被搅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这是来真的?


    “秦央,你来评评理。她做的对不对?”秦时景气急败坏地开口,走到秦央跟前,伸手去拉她,赵女士开口:“秦时景,我们的事情,你找晚辈干什么?”


    “那是她的闺蜜,她有权利说。”


    赵女士轻笑:“你也说了是闺蜜,又不能代表周知蕴。”


    秦时景崩溃:“姓赵的,那就是故意对我的,周知蕴被你骗了,你就是心思歹毒的女人。”


    赵女士云淡风轻:“我比起你,不知好了多少,至少我只谈过你这么一个渣女,你呢,你找了多少?被骗了多少,杀猪盘损失多少钱,这个会所还是小七给你维持下来的,要不然,你连这间会所都没了。秦时景,你上靠爸妈,下靠妹妹,你看看你,活出人样了吗?”


    “我也比你强,我至少不会去勾搭人家有你女朋友的女孩。”秦时景气势不足,用嗓门来凑,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


    这么一嗓子,吓得秦央往秦时砚身上靠了靠,秦时砚则抬手捂住她的耳朵:“没关系,她们已经吵了一个下午了。”


    “你怎么不走?”秦央叹气。


    秦时砚没有办法:“我想走,但我走了,她肯定吃亏,她是玩不过赵女士的。”


    秦央明白了,六姑姑光有气势没有脑子,被前妻牵着走,万一真没人在,真的会吃亏。


    两人靠在一起,秦时砚给她拿了瓶汽水,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吵架。


    “你说,我们不在,她们会不会吵到床上去”秦央悄悄地戳了戳秦时砚的腰,“会不会?”


    秦时砚漠然,抿了口饮料,但看赵女士云淡风轻的模样,不大可能,秦时景倒是有几分可能。


    她说:“我们走了,你六姑姑吃亏又丢人。”


    秦央叹气:“她怎么那么没用?”


    “遇上赵女士了。”秦时砚语调轻快,微微笑了,这时赵女士站起身,望着秦时景:“我女朋友要下班了,没时间陪你吵架。”


    虾仁猪心啊。


    第32章 我只对你狡诈。


    赵女士语调悠悠,说完后,秦央看到六姑姑愣了下,然后扑过去,下一秒,秦时砚捂住她的眼睛。


    “你干什么?”秦央感觉眼前乍然一黑,刚想挣扎就听到了六姑姑的声音:“我要杀了你。”


    她已经被激得彻底失去了理智。


    这句话说完以后就听到噔噔噔的高跟鞋离开的声音,继而是秦时景大哭的哭声。


    秦时砚松开秦央,望着地上的借机,掂量着说辞:“你这是丢了夫人又折兵,秦时景啊秦时景,你还闹吗”


    “秦央,你告诉蕴蕴,这个女人不是好东西。”秦时景义愤填膺地从地上爬起来,怒瞪秦央:“秦央,我是你姑姑。”


    秦央被迫与她对视,尴尬极了,秦时景疯疯癫癫,被刺激得不轻,秦央只好解释:“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六姑姑,你不是和蕴蕴在一起的吗?”


    怎么如今又变了,前后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而已。


    一旁的秦时砚冷漠的眉眼蹙了蹙,语气清冷:“她给前前前女友买了块表,恰好被赵女士看到,一状告到周知蕴面前,朝三暮四,怪不得周知蕴。”


    秦央深吸一口气:“你给人家买表干什么?你离间我与小姑姑时怎么说的,你现在怎么做的?”


    “她说她缺块表,我就买了。央央,你如果也这么说,那我肯定也会给你买的。”秦时景急急解释,脸色潮红,“央央,我绝无坏心的。”


    秦央点点头:“是,没坏心,都是坏心,就你博爱。我不管你的事情,你自己检讨。”


    坐在她身边的秦时砚笑意不减:“央央缺少一辆车,你怎么不给人家买车?”


    正激动的秦时景蓦然顿住,秦时砚神色冷了下来,讥讽她:“不说话了呀,朝三暮四就是朝三暮四,你配做活雷锋吗?”


    “秦时砚,我是你姐!”秦时景气得心口疼,捂着心口痛诉妹妹的薄情:“我就买了块表,什么事事情都没做,你也不信我?”


    “那我给你出主意。”秦时砚抬起下颚,白净的面上没有一点瑕疵,淡淡一笑,“去将你的前妻抢回来,你们才是一对。”


    “秦时砚。”秦央骤然出声,弯起的眉眼在此刻舒展,不悦地看着她:“你们将周知蕴当做什么,是你们和好的一环?六姑姑,我那时就告诉你,不要招惹周知蕴,你不听,弄成这样怪得了谁?”


    “不要整一出活雷锋的戏码,你既然惦记人家就去找,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了,你以为你是谁,就该这么捧着你?”


    “还有。”她顿了顿,站起身看着秦时砚:“谁敢算计周知蕴,我和谁没完,这个地方可真脏。”


    说完,她推开面前的秦时景,大步离开了。


    往日的小白兔突然生气发脾气,吓得秦时景脸色发白,腿脚一软就瘫在沙发上,大哭一声:“一个晚辈也骂我,我怎么就那么惨。”


    秦时砚也不理她,跟着要走。眼看着最后的希望也没了,沙发上秦时景忙抱住她:“你走干什么,我醉了,她是正常人,你不该哄哄我吗?”


    “你又不跟我过一辈子,我哄你干什么。放手!”秦时砚已在压着自己的怒气了。


    秦时景漠视她的拒绝:“秦时景,你以前答应我妈说要照顾好我的。”


    “秦时景,你妈死的时候我还没出生。”秦时砚语气平静淡然,“再不放开,以后别来找我。”


    “我不,我是你姐,你就应该帮我,她们都欺负我。秦时砚,你以前还为我打架,自从有了秦央,你就不跟我玩儿了。”秦时景醉后嚎啕大哭,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计较来计较去。


    秦时砚莫名烦躁,伸手去掰开她,费了半天劲都没成功,她只好软下语气:“行,我帮你,你松开。”


    “我不信你,你以前就骗过我的。”


    秦时砚压着怒气:“你想干什么?”


    “你帮我。”


    “行,我帮你,你松开我。”


    秦时砚嘴上哄着醉鬼,静若寒潭的眼眸散开几丝凉意,伸手掰开她的右手尾指。


    她的力气很大,掰得秦时景叫了起来,秦时砚顺势将她推开,慢悠悠地整理衬衣:“秦时景,你就是活该,你们离婚后,这是你前妻第一回谈女朋友,还得谢谢你的慷慨与愚蠢。”


    秦时砚说完,唇间散着些笑意,随后大步离开。


    秦时景呆愣在原地。


    从会所出来,秦央已不见了,秦时砚开车去找,一面打电话,打了两通,对方都不接。


    ****


    今天下班早,周知蕴是第一个出来的,下班很积极。


    等她出来的时候,发现门口站着两人,一个是她的新女友,还有一位是她的旧搭档。


    两人站在一起,面色都不好,周知蕴习惯性讪笑一句,然后走向秦央:“你怎么回来了?”


    “跟我走,回我家,我和你说些话。”秦央伸手去拉周知蕴,不忘与赵女士致歉:“抱歉,今晚她归我。”


    赵女士却是不急,抿唇浅笑,面上带着闲然自得的笑:“央央,你好像管了不该管的事情。”


    “我即将要回来了,我是她的搭档,不该管吗?”秦央怼了回去,“这里人来人往,你觉得呢?”


    年轻的女孩子剑拔弩张,一分面子也不给,赵女士扫了一眼四周,提了建议:“去吃饭,我请客,将秦老师也喊上,吃饭好说话。”


    两人之间暗流涌动,周知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坚定地站在了秦央一边。


    话音落地,门口停了一辆车,车窗摇下,正是秦时砚。


    “上车说。”秦时砚歪头看着三人.


    剧团门口人多嘴杂,又是下班的时候,停下来说话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三人陆陆续续上车,秦央坐在副驾驶,后排的周知蕴紧张得要死,下意识就要给秦央发微信,刚打开手机,一只纤细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她的心莫名一颤。


    两人的动作被后视镜收入眼底,秦时砚抿唇微笑,看向秦央,依旧气鼓鼓的,她好脾气地哄她:“你生什么气。”


    “别和我说话,不然我会把你们的计划都给你们兜出来,谁都别想好过。”秦央闭着眼睛,显然不想搭理车上的司机。


    秦时砚微微侧目,但不好多说,装作没有听到她的气话,随后问后面的赵女士:“晚上吃什么?”


    赵女生没回答,而是问周知蕴:“蕴蕴,你想吃什么?”


    前排的秦央蓦然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冰冷,恰好此时车子急刹,她整个人朝前,险些撞到玻璃镜。


    后排两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撞到了椅背,她们还没说话,秦时砚先开口:“好好说话,差点让我闯了红灯。”


    赵女士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微微一笑:“秦老师,你可真会恶心先告状。”


    “没办法,你们的错,总不能让我背锅。”秦时砚叹气,规规矩矩的目视前方,时刻遵守交通规则。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赵女士嗤笑一声。


    秦时砚催促一声:“去哪里吃?再不说你们就下车,我们要回家去了。”


    “也行,去你家吃。”赵女生笑着开口,“听说秦老师的厨艺不错。”


    秦时砚不为所动:“抱歉,我不做给外人吃。”


    秦央噗嗤笑了起来,扭头看向周知蕴:“我给你做,吃不吃?”


    “我不吃。”周知蕴疯狂摇首,求生欲爆棚,“我们出去吃,去吃西餐?”


    “行,去吃西餐。”赵女士爽快地答应下来。


    秦央客客气气地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坐好,看向夜幕下的景城街道。


    但最后,秦时砚将车子停在了一条巷子里,然后打电话问了包间,吃私房菜。


    “那你刚刚问我干什么?”赵女士也是气笑了,“你和你姐姐一样,病得不轻。”


    “是吗?我们还要合作吗?我记得你公司在和我们谈合作?”秦时砚笑着掀了掀眼皮,依旧是光风霁月的模样,对面的赵女士偃旗息鼓,拉着周知蕴下车。


    巷子里带着景城本地的人间烟火色,景城本地口味偏甜,外地人受不了,觉得入口的东西都放了糖,吃起来有些齁。


    本地人却喜欢这种吃法,许多好吃的都在无人问津的小巷子里。


    四人陆陆续续进入包间,店长穿着红色旗袍走来,她约莫三十岁左右,长发盘了起来,类似于中式盘发,整个人如同烟雨朦胧的江南女子。


    “吃什么”


    店长语调轻柔,目光扫过四人,最后落在秦时砚身上:“秦老师许久没有过来了,前些天,我好像在热搜上看到你了,没看清是怎么回事。”


    “没看清就算了,菜单给我。”秦时砚没有长谈的打算,将菜单递给赵女士,随后看向店长:“点好了喊你。”


    店长莞尔,笑着出去了。


    包间古色古香,还布置了屏风,像是走进了中式园林一样。


    赵女士接过菜单,递给周知蕴,周知蕴哪里敢点,这样的气氛最吓人,她看了一眼,上面的菜价也惊人。


    她看了一眼,秦央忽而开口:“都来一遍,赵女士,你觉得怎么样?”


    “只要你吃得下就可。”赵女士面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秦央微笑:“可以打包吗?”


    “不要都点,很贵的。”周知蕴实话实说,秦央托腮看着她:“你值这个钱。”


    周知蕴瞪大了眼睛,下一秒,赵女士捂住她的耳朵:“乖,不要听她的话,她今年刚刚被狗咬了。”


    秦央听着这句脏话后转头看向秦时砚:她说谁是狗?


    秦时砚轻笑,娴静矜持地端起茶杯抿了口,“反正不是我。”


    秦央还想说什么,秦时砚将手中的水杯递到她的嘴边,薄唇轻轻勾起:“喝水,润润嗓子,别和狐狸计较。”


    这些话听起来都是挑衅,甚至是唯恐天下不乱。


    周知蕴顶着巨大的压力点了两个菜,秦央则接过菜单,什么最贵点什么,一连点了七八道菜,最后还给秦时砚。


    秦时砚扫了一眼,点了两道,最后唤来店长。


    店长走后,她端起茶水抿了口,看向周知蕴:“小周老师,你应该知道你身边的女人和秦时景是什么关系?”


    “知道。”周知蕴紧张到眼神飘忽,尤其是秦时砚轻飘飘的一眼看过来,看似平静,却觉得压力十足。


    她不敢与秦时砚对视,吓得低头。


    秦时砚放下茶杯,继续说:“所以,她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报复秦时景才来追你的。”


    “秦时砚,你在胡说什么?”赵女士终于冷了脸色,“你为你姐报仇?”


    “说笑了,什么场合说什么话,这是我的师妹,我忠告两句,不可吗?”秦时砚抬首,对上赵女士的打量,十分平静,“我觉得你们应该坦诚些。”


    气氛莫名凝滞,包间内沉默下来。


    赵女士抓住机会质问秦时砚:“你来搅和我们?谈恋爱而已,又不是结婚,我又冲着人家钱去的,有必要像查户口一样查我?”


    “谈合作的时候都要调查对方公司的底细,更别提眼下的情况。我没有太多的意思,说清楚就好了,免得日后被发现,两人都很难堪。”秦时砚声音轻缓,不疾不徐,没有一点压迫的意思。


    争执两句后,店长送菜进来,两人戛然而止。


    待门合上,秦央拉着周知蕴吃东西,将菜夹进她的碗里,将两人早就抛开了。


    周知蕴也是一样,咬了一口,眼神登时就亮了,朝秦央竖起大拇指。


    没必要再说。


    四人静静地吃饭,赵女士要了酒,秦时砚没拒绝,秦央不管她,与周知蕴挨在一起嘀嘀咕咕。


    “霍老师说剧本写好了,要开始了。”


    “不是说下半年开始排吗?”


    “估计还要打磨,对了,央央,我要去参加比赛,你要一起吗”周知蕴脸色兴奋,红扑扑的,“霍老师举荐我去,你呢?去试试。”


    秦央对得奖没什么兴趣,想要拒绝,周知蕴却说:“别拒绝,我觉得你能行的。”


    两人凑在一起,脑袋抵着脑袋,窃窃私语。


    秦时砚抿了口清澈的酒液,扫向赵女士:“你忘了我姐?”


    “和你没有关系。”赵女士拒绝回答如此深奥的问题,“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听说你父亲不行了?”


    秦时砚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沉默两秒后,赵女士晃了晃酒杯,眼中染着笑:“我听小六说,你家现在很乱。”


    小六就是秦时景。


    “和你没有关系。”秦时砚轻飘飘地回答,“我劝你还是想想你和她之间的事情,冲动可不好。周知蕴和你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人家热爱梦想,有热血有动力,你们是什么?阴谋算计的老狐狸。”


    “是吗?”赵女士轻笑一声,淡抿着红唇,在她面前晃了晃酒杯:“秦老师,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我是自己养大的。”秦时砚带着得意,“我与你们不同,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你们才认识几天?”


    从秦央周岁开始,她们就混在了一起,几乎没怎么离开过。


    这样的感情,不是普通情侣可以比较的。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霓虹的灯光落在了窗户上,包间内的气氛好了许多,两人嘀咕完了以后,周知蕴笑呵呵地拍了拍秦央的肩膀,鼓励她:“我知道,你可以的。”


    秦央笑了笑,眉眼弯弯,带着青春般的意气。


    两人说完,另外两人也喝了一瓶酒,该回家了。


    在赵女士去付账的间隙里,秦央拉着周知蕴说起她六姑姑的事情:“你得想好。”


    “我知道。”周知蕴并不傻,眼神清澈,依旧坚持:“我想试试,万一我们想多了呢。”


    秦央没话可说了,这时秦时砚走了来,搭上她的肩膀,带着温热的气息:“走了,你开车。”


    秦央漆黑的眼眸定在了搭档的脸上,想要说什么,有人往她嘴里塞了颗薄荷糖,她抬头,对上秦时砚水润般的眸子,劝说的话戛然而止。


    她想起奶奶劝说自己的话,明知秦时砚满腹心计,她也不想放手呢。


    为什么呢?


    或许蕴蕴和她的想法一样,觉得天神眷顾自己。


    她自嘲的笑了笑,跟着秦时砚离开,赵女士的助理已经来了,两人上车,周知蕴甚至朝她挥挥手,春意盎然的一幕,让秦央又放下心来。


    车子出了巷子口,这回是秦时砚坐在副驾上,她喝了些酒,脸颊微红,微醺醉态,长睫垂下,处于沉默中。


    秦央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家,停车的时候,她都睁开眼睛了。


    秦央的视线静静垂下,落在她的脸上:“能走吗?”


    “我没醉。”秦时砚摇首,声音很轻,但眼神有些飘忽,她很镇定地给自己解了安全带,下车。


    如同寻常一样。


    秦央锁上了车,本来想将钥匙递给她,左右一想人醉了,给她说不定就丢了。


    两人像往常一样进入楼梯,秦央开门,换鞋进屋,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房门关上,秦时砚抱着她,抵着她的肩膀。


    “醉了?”


    “没有。”


    “那你抱我干什么?”


    “我想解释,她们的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秦央没动,任由秦时砚朝她欺来,眼看着要靠近时,她推开秦时砚:“如果她不是我的朋友,你大概也会支持赵女士的做法。”


    “如果不是你的朋友,便与我没有关系。”秦时砚一手抵着墙,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秦央,我不是圣女。”


    秦央凝眸,盯着她平静的模样,不由笑了:“你的想法,也不干净。”


    两人之间的气氛,跟随这句话而变了。


    秦时砚眉心折了一下,走向屋内,笨笨这时扑了过来,险些绊倒了她,她将猫儿踢开,自己踉跄着坐下。


    笨笨被踢开,很快又扑过去,这回,秦时砚抱起它。


    “我的想法是不干净,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人罢了。秦央,不要把我想得太干净,而且周知蕴是成年人,她自己分不清情况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得了谁?”


    说完以后,她捏捏笨笨的耳朵,低声说:“你又惹她生气,你招惹她干什么,晚上没罐头吃,去阳台面壁思过。”


    她将笨笨放下来,踢了踢,阴阳怪气地说:“出去。”


    小小的胖猫儿惊讶极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抬起脑袋,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妈妈,下一息,被丢出阳台,窗帘都拉了起来。


    喵呜一声,显得十分可怜。然后,罪魁祸首看着秦央,理直气壮地说:“你看,它惹你不高兴,去思过去了。”


    秦央气笑了,“你是猫儿吗?”


    “不是,你是猫儿。”秦时砚走过去,捧起她的脸颊,想要去吻她,她偏首避开。


    秦央不满意:“你才是猫儿。”


    秦时砚低笑,笑声刺耳,逗得秦央心底燥热:“你笑什么。”


    秦时砚笑说:“笑你像一只炸毛的猫儿。央央,你生气的时候,像笨笨一样,很可爱。”


    她竭力维持清醒,不忘去搂着秦央的腰,更进一步,伸手抚着她的脸颊,忽而说一句:“你为什么会酒精过敏。”


    我想灌醉你,想看你糊涂的样子,想看你失去理智的一面。


    秦央自小就不喝酒,但秦时砚这两年为谈生意,接触许多酒局,酒量一点点积攒起来。


    秦央生无可恋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狡诈?”


    “我只对你狡诈。”秦时砚语气沉沉,“你希望我善良,可我做不到的,秦央,你善良就好了。”


    “这不是善良的问题,而是道德,玩弄人的感情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是道德底线。”秦央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和狡诈不一样。


    秦时砚松开她,自己踉跄着回沙发躺下,主动说:“我晚上睡沙发。”


    躺下来的一刻,天旋地转,她的脑子很清楚,可还是有些头晕,她只要喝酒,就会头晕,但脑子十分清楚。


    她躺下后,觉得好受多了,睁开眼睛,面前渐渐地浮现一张脸,她笑了笑,伸手圈住对方的脖颈,“央央。”


    她的声音带着醉意的朦胧,语调微扬,又有几分欢快。


    秦央低头,亲在她的唇上,手一边去解开衬衣。秦时砚没有拒绝,甚至主动迎合。


    阳台传来喵呜的声音,像是低低哭诉,可如今谁都没有在意。


    秦时砚阖眸,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身上,湿热的气息产生几分热意,她想脱了衣裳,想去洗澡。


    朦胧间,秦央不肯放过她,扣住她的双手,与她十指相扣,逼得她发出声音。


    第33章 只要央央。


    笨笨在阳台上待了半夜,夜里的时候,有人将它放进来,喂了罐头,给它顺顺毛。


    酒醉初醒的人坐在地上,眼底逐渐冰冷,静静地看着笨笨狼吞虎咽,夜深人静,猫儿咀嚼的声音大了些。


    安抚过笨笨,秦时砚站了起来,笨笨不舍地攀扯她的裤脚,看着笨笨黏她的样子,不由想起以前的秦央。


    央央以前也会这么缠着她。


    现在,对她若即若离。


    她有些慌,却又不知道如何做。


    她顿了顿,低头抱起了笨笨,笨笨伸出前爪,抱住她的胳膊。看*着白色的猫儿,秦时砚陡然没有兴趣了,丢在沙发上,自己去浴室洗澡。


    洗干净后,她再度上床,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看她一眼,随后给她腾了些地方。


    秦时砚顺着躺着,转过身子,伸手去抱她。她也没有拒绝,空调冷气足,有些冷,她便钻入她的怀里。


    与刚刚的笨笨倒是有几分相似。


    秦时砚毫无睡意,就这么看着她,黑夜下,四周寂静,心跳声清晰可见,她俯身,在央央额头上亲了亲。


    秦央睡得深,被人偷亲了也没有察觉,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深夜里,秦时砚笑了,觉得睡着的人像极了笨笨,粘着你,又随你折腾。她凑过去,不甘心地落在她的侧脸上。


    柔软的肌肤,让人心底愉快,又似火苗,一跃而上,满室生光。


    秦时砚阖眸,听着身侧人的呼吸声,努力让自己睡着。


    等秦央迷迷糊糊醒来,都已经九点了,她翻了个身子,阳光刺眼,逼得她不得不起来。


    起来时晕头转向,走到客厅沙发上又躺了会儿,最后还是笨笨拖着她起床。


    打开手机,已经九点半了,群里发了通知,舞台布置好了,明日开台,最迟明天早上就要过去。


    这里是景城,秦央就不用住剧团,来回几十公里,她可以开车或者打车过去的。


    醒了会儿神后,她爬起来,准备去找周知蕴吃午饭。


    来到剧团,都在排练,她选了个地方坐下,霍艳也来了,两人一道坐下。


    “心态回来了?”霍老师语气清和,看着她明媚的样子也跟着笑了。


    秦央愧疚,当初负气离开,如今又想回来,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没想到霍艳压根不提这些,而是说了最近的比赛,让她有空去看看,又意味不明地说一句:“说起比赛,你家那位很熟悉,她拿的奖最多。”


    曾经的秦时砚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频繁参加比赛,囊括许多大赛的金奖。


    秦央则与她相反,对于比赛,则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霍老师却说:“有些奖项是铺路石。”


    秦央陡然明白了,笑着答应下来:“我回头去看看,我在景城要待一段时间,对了,顾声声怎么样了?”


    “打了石膏,在家躺着,吃货。”霍老师叹气,“让她自己折腾去,你别管她,你认真学习就好了。”


    秦央粲然一笑。


    两人说了会儿趣话,台上的周知蕴走了过来,霍艳上台指点人去了。正好给她们俩说话的时间。


    秦央先开口:“你真想和赵女士继续下去?”


    “挺好的,人家给我买套房子,就在你家那个小区里。”周知蕴笑了,“少奋斗半辈子。”


    秦央瞥她一眼:“你不怕她戏弄你?”


    周知蕴却说:“你知道梁祝里祝英台在楼台上的那段吗?”


    “《楼台会》?”秦央自然有印象,她演过青春版梁祝,记得上面每一句台词,周知蕴忽而开口唱了一句:【聘物就是玉扇坠】。


    秦央翻了白眼,她明白她的意思了,急忙捂住她的嘴巴:“我懂你的意思了。”


    梁山伯所谓的聘礼就是祝英台给他的定情信物。


    也就是自己娶自己。


    搁在现代,网络上一人一句得骂死。


    两人相对无言,秦央知道自己劝不过,还是建议一句:“你与她的事情,自己不要太上心,免得后来伤心。”


    “我知道呀。”周知蕴腼地笑了,伏在她的耳边低语一句:“她不会给其他女人乱买东西。”


    秦时景就是这个毛病,被揭穿后,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做不出女朋友,普通朋友也可以。难道普通朋友之间不可以赠送礼物?


    台上在走戏,霍老师手把手地教,秦央被她的动作吸引了目光。


    霍老师在舞台上将近四十年了,无论是动作还是唱词,都是最完美的。江山代有才人出,晚辈们崭露头角,她便退居幕后了。


    周知蕴忽而说:“你知道吗?我也想将来自己,老了以后教导学生,被奉为大师。”


    “那你得努力。”秦央笑了,歪着脑袋靠向周知蕴,“我以前想着和小姑姑一起站上舞台,我与她无法在一起,但在舞台上,可以将我们的名字放在一起。”


    周知蕴侧眸看她一眼,“所以,你学戏是为了她?”


    “对。但现在不重要了。”秦央语气微妙,她和秦知砚的未来透着不确定性,秦家的人不会赞同。


    就连沈洛依和周奶奶都不会赞同。


    她们的事情,身边人没有一个同意的。


    中午休息,两人去小吃街上吃东西,刚坐下,赵女士也来了。秦央客气地翻了白眼,站起身,“行,我走了,不耽误你们。”


    “央央,吃过再走?”周知蕴很抱歉。


    秦央拒绝:“我不吃狗粮,你们吃,我去找别人吃去。”


    从小吃街出来,她打了车,直接去公司里找秦时砚。


    今天秦时砚在分公司,与楼下前台说了一声,她直接进去了。走到里面,助理看到她,先愣了下,随后请她去办公室。


    秦时砚刚从会议室出来,见到她,随手关上门,“怎么过来了?”


    “不想我?”秦央挑眉坐在她的椅子上,转了个圈,打开电脑,“我可以来查岗吗?”


    秦时砚听她的话,像听到鬼话一样,走过来将手中的资料放下:“中午吃食堂,吃吗?”


    “你带我去,我就吃。”秦央双手托腮,眯了眯眼睛,对方抬手拍了拍她的额头:“腰不疼了吗?我下午带你去周女士那里再看看。”


    中午的办公区,比上午安静多了。


    两人穿过办公区,去了楼下的食堂。食堂里的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但两个人一起进来,大家都跟着看了过去。


    “秦央、秦总微博上发过她的照片。”


    “那个被人坑了的戏曲演员?”


    “是她、是她,长得可真好看,和秦总一样,个子真高。”


    秦央听到最后一句,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八卦的员工立即低着头,装作无事发生。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怎么就和秦时砚长得一样了?


    她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等了三分钟,秦时砚端着饭菜过来了,见她神色飘忽,心中诧异:“你想什么?”


    “她们说我长得像你!”


    秦时砚垂下眼眸,嘴角保持着微笑的弧度,“吃虾仁。”


    她将清炒虾仁递到秦央的面前,秦央托腮,嘴角撇撇:“小姑姑,你的绯闻在哪里”


    “总公司。”


    “这么诚实啊。”


    秦时砚夹起一个虾仁塞到她的嘴里:“吃饭的时候就要吃饭,吃过再说。”


    “我能见见吗?”秦央见她无所谓的态度,心中好奇对方是什么样子,她嚼着虾仁,眉眼灵动,恢复曾经明媚的姿态。


    她的举止、神态都透着年轻人活泼的一面。


    秦时砚略有些诧异,低头咬了口饭吃,好奇地问她:“你受什么刺激了?”


    “没有啊。”


    “你早上见谁了?”


    “周知蕴,还有赵女士。”


    听到这里,秦时砚大致也明白过来,笑容婉然,顺势就问:“什么刺激?”


    “她给我唱了一句词,祝英台的台词,那句‘聘物就是玉扇坠’。”秦央语气微妙,眼中映着对面的女人。


    秦时砚哪里懂得年轻人的想法,嚼着米饭,竟然不知道这句戏词有什么含义?


    哪里不对吗?


    秦时砚感觉不对劲,但又想不出名堂,对面的秦央往她嘴里塞了根青菜,慢悠悠说:“想不到罢,马文才也想不明白。”


    “别乱比喻。”秦时砚收回遐思,对面的女孩巧笑倩兮,神色狡黠,一时间,勾起了她的心思。


    这句戏词前面还有许多,是粱山伯心急又不甘的台词,整段台词类似于表白。


    秦央见她不解,大发善心地解释:“秦总,现在很多人结婚,男方给彩礼,但彩礼是借来的,结婚后,女方还要还彩礼。这就是自己娶自己。玉扇坠是谁的?”


    祝姑娘自己的。


    秦时砚撇她一眼,“周知蕴是为爱沦陷了。其实,赵女士是不错的选择,她钟情专一。”


    “那是你钟情专一,还是她钟情专一?”秦央笑吟吟地丢了个坑给她,看着她往里跳。


    秦时砚低头吃饭,纤细的手握着筷子,秦央又给她夹了些青菜,绿油油的颜色让她心里不舒服。


    两人坐在一起吃饭,员工们陆陆续续离开了,助理也来吃饭,在另外一个角落,远远地坐着,生怕靠近后触碰霉头。


    一顿饭,吃得有滋有味,秦央心情莫名好了许多,秦时砚安排好工作后送她去周瑶意那里。


    准备出门的时候,总公司来电话,让她回去开会。


    “我自己打车去,你晚上来接我。”秦央果断给她做决定,免得她左右为难,甚至反过来安慰一句:“我又不孩子,自己会过去。”


    她扬起眉梢,透着骄矜,曾经意气风发的女孩儿又回来了。


    秦时砚放她离开,看着她坐上出租车。


    回到总公司,沈洛依将一份解约书给她:“陈家要解约,你和央央去一趟?”


    秦家的医药公司中许多原材料是陈家提供的,这么多年来互助互赢,突然间对方要中止合约,太过突然,秦家有些被动。


    “你们年轻的事情能不能不要搅和进公司?”沈洛依头疼极了,年轻人做事不过脑子,只为眼前的利益,她不明白:“秦央有什么好的。”


    秦时砚慢条斯理地翻阅合约,最后还给母亲:“你放心,不会中止的,陈家找不到合作对象,小打小闹。”


    “陈清仪从国外回来的,我听说她和国外签了合同。”沈洛依皱眉,人家没有底盘怎么会和秦家断了。


    秦时砚挑眉:“违约金呢。”


    “陈家愿意赔。”沈洛依叹气,年轻人真拿长辈打下来的江山不当一回事,一点都不留情面。


    她的神色不大好,证明事情十分棘手,秦时砚合上合约:“我去一趟陈家。”


    “你一个人去?”


    “我去见陈总,您等我消息。”


    ****


    中医院下午人依旧很多,周瑶意下午没有门诊,在实验室里忙。


    秦砚来回,她放下手中的事情,回到办公室,乍然见到她一人歪坐着,左右看了一眼:“分手了?”


    “没有,她回去开会去了。”秦央姿态懒散,坐没坐像,肩宽腰细,明显是腰还没好。


    周瑶意摘下眼镜,自己走过去,先把脉,秦央自己先说:“我在景城有半个月时间。”


    秦央清透的眼眸眨了眨,可惜周瑶意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放开她:“去治疗室,针灸。


    秦央:“……”


    “我们……”


    “闭嘴,不听大夫的话,我要去找家长,我问问秦时砚怎么照顾你的。”周瑶意语速极快,“昨晚干了什么心知肚明,腰都疼了还不安分。”


    话音落地,办公室里陷入诡异的寂静。


    秦央的呼吸慢慢粗重,接着,脸上通红,甚至发烫,不满又茫然:“您能不能留点口德?”


    “口德是什么?”周瑶意笑话她,伸手在她脑门上拍了拍,“我要是没有口德,上回就会告诉你,禁止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


    秦央再度败下阵来,羞于启齿,她觉得再说一句话,奶奶的话会更难听。


    “我错了。”秦央慢吞吞地道歉,“走,去治疗室。”


    再慢一步,她觉得自己要疯了。


    秦央将老人家拖到治疗室内,看着针灸的针,再度皱眉。


    等从中医院出来,天都已经黑了,秦时砚处还没有动静,或许是被工作拖住了,她自己打车回家。


    回到家里,笨笨跑过来迎接,她的心情还不错,给笨笨喂了猫粮,又拿了罐头吃。


    猫吃饱了,人还没有吃,她又准备拿出手机去订餐,顺便问问秦时砚晚上是否回来吃。


    消息放出去后,石沉大海。


    秦央转而去问助理,助理回得很快:【今晚忙,秦总暂时脱不开身。】


    那就自己吃。秦央定了晚饭,去榨了两杯果汁,看了眼时间,将一杯果汁放入冰箱里,等秦时砚回来给她喝。


    自己吃了饭,打开练功房的门,她自己进去练功。


    十一点的时候,助理打来电话:“秦小姐,您来接一下秦总。”


    ****


    秦时砚下午去了陈姐,约了饭局,晚上再度见到了陈清仪。


    沈洛依也来了,久不露面的陈家父母也在,陈母扫了一眼席中众人,叹气道:“好像许久没有见到央央了?”


    两家是世交,认识许多年,秦家孩子多,能让陈母记住秦央,自然是因为陈清仪回来日日提起。


    提起秦央,沈洛依表面性夸赞一句,陈母也认真夸奖:“央央是个好孩子,品性佳,做事稳重,我看过她的演出,清秀不说,举止也好。”


    秦央身上没有坏毛病,不会娇惯,不会奢侈,连富家子女的败家都没有。


    被陈母这么一说,沈洛依也想起来,秦央的优点确实很多,成熟稳重,若不是与自己女儿搅和在一起了,秦央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


    她瞥了眼女儿,女儿脸色如旧,像是在别人的事情,丝毫没有插话的意思。


    说到最后,陈母询问沈洛依:“我不明白,秦家哪里看不上清仪?”


    话题到了尴尬处。沈洛依淡淡一笑,说:“不是我不肯,是周女士不肯,秦央的奶奶。”


    秦家前后三任夫人,这不是秘密。陈母立即明白,十分叹息:“我还是很喜欢央央的,许久都没有看到她了。”


    陈卿仪也不说话,目光落在秦时砚身上,饭局是她组的,但她又不说话。


    就在陈母说完以后,秦时砚抬手,笑容婉约:“伯母,我今日过来是为合约一事。”


    “我不管生意上的事情。”陈母摇首,目光落在女儿身上,“你们年轻人可以说,我与你母亲说说话。”


    秦时砚等的也是这句话,既然如此,她便直接问陈清仪:“我不明白小陈总为何宁愿搭上违约金也要解约。”


    “人往高处走,谁往低处流,自然是有更好的合作伙伴。”陈清仪丝毫不避讳,抬眸回视,“秦总,应该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


    针尖对麦芒,两人对视,谁都没有退避。


    秦时砚眼眸锐利,语气十分平淡:“如果婚约继续呢?”


    陈清仪陡然沉静下来,不知道秦时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所以,为一个女孩子毁了两家的合约,值得吗?”秦时砚开门见山。


    这么一说,众人都愣住了,陈母也看了过来,陈清仪淡然笑说:“与央央无关。”


    “是吗我觉得有关,秦央不是秦家的女儿,代表不了秦家的,伯母,您或许不知道,秦央不是秦家的女儿,所以,没办法代表秦家。”秦时砚笑着捅破窗户纸,“我不知道陈家坚持的含义是什么?”


    陈家的人脸色都变了,唯独陈清仪静静地看着秦时砚。


    “央央不是你大哥的女儿吗?”陈母也震惊了,下意识看向陈清仪:“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原来伯母不知道,我以为伯母知道。”秦时砚笑了,语气锐利,整个人的气场也变了,“伯母,合约的事情,您考虑考虑。”


    陈母点点头,“你说的是,该考虑考虑。”


    沈洛依蹙眉,看向女儿,将这层关系捅破了,她开心吗?


    秦家至今还没有表态,秦央是不是秦家的女儿已不重要了,毕竟那么多孩子呢,多一个少一个没有太大的关系,又不是继承人。


    话已至此,秦时砚拿出秦家的势力,“医药方面,景城乃至全国,秦家都有说话的权力,小陈总,你自己想想。”


    “秦总这么自信,我听说这回与周女士续约,不太顺利,如果三年后合约到期呢?”陈清仪也不是傻子,不会任由人宰割,“秦家能继续续约吗?”


    秦时砚玩笑说:“央央在,周女士就会答应,这回她不过是为央央做些事情罢了,她对央央的疼爱,超过任何一位长辈,小陈总,毕竟婚约是她提出作废的。”


    两人语气都不太好,桌上气氛沉了下来,秦时砚举起酒杯,招呼陈卿仪:“你说呢?”


    陈清仪坚持:“如果我坚持呢?”


    “伯母,你呢?”秦时砚微笑,转而看下陈清仪的母亲。


    陈母理智,笑着看晚辈:“这件事公司开会议,会给你满意的答复。”


    “好,谢谢您。”秦时砚道谢,仰首喝了杯中酒。


    此事点到即止,秦时砚归于沉默中,不想陈家人来寻她说话,酒全朝着她来。


    等到结束时,沈洛依想带她回家,她非不肯,让助理去找秦央。


    沈洛依气个半死,拿手戳了戳她的额头,“被你气死,这都十一点了,等她过来,折腾到什么时候?”


    “我不、我不跟你走。”秦时砚推开她,自己坐在大堂上的沙发上,说什么都不想走。


    沈洛依没办法,让助理打电话。


    助理拨通了电话,说明情况,秦央果断要来,随后,助理心虚地看着沈洛依:“沈总,您要不要先回去?”


    “回老宅,秦央来了也是回老宅。”沈洛依也有自己的脾气,一个不肯回去,那就把两个人都带回去。


    母女二人坐在大厅里,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秦央来得很快,半个小时的时间,小跑着进来,见到沈洛依,脚步一顿,沈洛依先开口:“回家。”


    “我带她去我家。”秦央小心地走过去,一面打量沈女士的脸色,这时秦时砚主动站起来,伸手抱住她的肩膀。


    秦央伸手,扶住她的腰,闻到一股酒味,昨晚喝,今晚又喝,自己不在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喝。


    沈洛依看着两人,眼前一黑,拿手指着秦时砚,觉得不礼貌,又把手放下来:“秦央,带她回老宅。”


    “我不去,我没有房间。”秦央表态,她去老宅干什么。


    沈洛依冷笑:“你俩不是天天住一个房间吗?我给你安排其他房间,你会住吗?”


    第34章 醉了来剧团干什么?


    沈洛依处于一片雷霆之下,秦央避其锋芒,扶着秦时砚坐上回老宅的车。


    秦时砚醉得坐不住,秦央扶着她,习惯性揽着她的腰,当沈洛依看来时,不自觉地将手收回来。


    沈洛依冷哼一声,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秦时砚觉得哪里不对劲,伸手,将秦央的手拉过来,圈住自己的腰,然后闭上眼睛,嘀咕一句:“我头晕。”


    靠着窗坐下的沈洛依已经不看两人了,转首看着窗外的夜景。


    车里忽然的寂静,显得气氛极其压抑,秦央紧张地盯着前排的沈女士,不满地剜了秦时砚一眼。


    沈女士在这里,醉了就和她回家,喊我来干什么?


    秦时砚似乎没有悔恨的意思,舒服极了。


    好在路上没有波澜,车子开进老宅,秦央扶着秦时砚下车。


    将近十二点了,老宅里除了走动的仆人外,其余人都已经睡觉了。沈洛依照常回自己的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提醒秦央:“声音小一点。”


    说完,她就走了,秦央觉得莫名其妙,能有什么声音?


    秦时砚的隔壁房间就是康曲茗。


    刚推开门,康曲茗就过来了,看到秦央,有点意外,她靠着门打量两人:“你还敢回来。”


    秦央走过去,微微一笑,然后推开她,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刮过一阵风,康曲茗就觉得鼻子有点疼,刚想骂人,门已经关上了。


    她淡瞥了一眼门,转身走了。


    床上静坐的秦时砚微扬起头,脖颈间一片雪白,秦央面上撩起一丝笑容:“她怎么在这里?”


    “她天天在这里。”秦时砚冷哼一声,“她融不进圈子里,就只能待在这里。”


    她说的圈子,是景城名媛的圈子。


    秦央知道,懒得去管,转身去衣柜里找衣服,找到睡衣,再回头,人已经躺下了。


    “去洗澡啊。”秦央将衣服放下,伸手去拉她,“我给你放水好不好,你去洗洗。”


    头顶的灯光有些刺眼,逼得秦时砚闭上眼睛,她不想动,头晕目眩,还有点恶心。


    只要躺着、闭眼,那股晕眩感就消失了。


    见她躺着不动,秦央去药柜子里找药,找了醒酒药,又去一楼倒热水。


    等她回来的时候,裴云霁站在门口,她穿着睡衣,面色凝重。


    “你怎么回来了?”裴云霁看着养女,又看向灯火通明的卧房,再看一眼的时候,秦央挡住她的视线。


    秦央唇角轻动,声音没了往日的尊敬:“沈女士带我回来的,没有和你女儿抢房间的意思。”


    “秦央,你是什么意思?”裴云霁觉察到她的不敬,联想近日的事情,向前挪了半步,眉尖拧紧。


    她心里起疑,但没有说,秦央没有太多想说的话:“您半夜不睡觉,堵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听到这里的动静,过来看看。你看看你的态度,我还是你妈,你就这么阴阳怪气的?”裴云霁语气不耐烦。


    秦央瞥她一眼,不想深究,“太晚了,您早点回去休息。”


    她转身将门关起来,拿了药给秦时砚吃下。


    等吃过药,秦央就将灯挑暗了些,她在家洗过了,不想折腾,顺势躺了下来。


    秦时砚被酒精控制,已经睡着了,秦央被裴云霁搅得心思乱了,闭上眼睛怎么都睡不着。


    她索性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伸手去抚摸她的眉眼、鼻梁、唇角,她凑过去,不安分地吻在她的唇上。


    深夜寂静,呼吸声重重,带着旖旎感。


    秦时砚没有醒,秦央不知收敛,朝她怀里挤过去,用她的手臂抱着自己。


    这么大的动静下,秦时砚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顺势抱住她,自己再闭眼。


    秦央被逗笑了,仰首看着她,眸色发亮。


    被她像孩子似的抱着,秦央心中的孤寂被填满了,很快睡着了。


    临近天亮时,酒劲散去,秦时砚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怀中的人,她的肤色那么白,带着些粉妍。


    秦时砚小心地将怀中人的手挪开,自己起身,看到一旁整理好的睡衣,莫名尴尬。


    洗过澡,天色刚亮,她看了眼表,换了身运动服出去跑步。


    在门口等了会,看到同样要出门的沈女士。


    “这么早。”沈洛依讥讽她,脚步停了下来,将女儿上下打量一眼,“我以为今天要睡到中午。”


    对于她的讥讽,秦时砚装作没有听到,揉了揉腕骨,仰首看着晨曦:“昨晚陈家明面上说回去商议,但我肯定陈家不会放弃秦氏药业。”


    “你清早堵住我是想干什么?”


    沈洛依有晨跑的习惯,尤其是夏天,早上晨练,出身汗,对身体极有好处。秦时砚知道母亲的习惯,所以将人堵在门口。


    “昨晚酒喝多了,今天想走一走。”


    见她不肯说实话,沈洛也懒得管她,睨了一眼,自己小跑着离开。秦时砚紧随其后。


    等秦央醒来,已经七点多了,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帘,已有几分刺眼。


    她爬坐了起来,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门从外面被推开,她紧张看了一眼,见是秦时砚,仰首又躺下来。


    秦时砚出了身汗,先去洗澡换衣服,等出来,秦央也收拾好了,今天要去剧团。


    两人对视一眼,秦央先低下头,她没什么可收拾的,先回家拿衣服,再去剧团。


    “下楼吃早饭,我妈你妈都在。”


    一楼餐厅就是修罗场。


    秦时砚无所畏惧,她已经习惯了,秦央理屈兼之心虚,不想过去,秦时砚拉着她下去。


    餐桌上坐了五六个人,都是早起要去上班的人,康曲茗便不在,她不需要早起的。


    早上吃牛肉面,是沈洛依安排的,见两人过来,她还是看了一眼,秦央的养父秦大十分意外:“央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裴云霁没好气地开口:“半夜。”


    秦大听不出好赖话:“怎么半夜回来的?”


    他蹙眉刚想说什么,秦时砚抿了口果汁,淡淡开口:“我带她回来的。”


    餐桌上戛然止声。


    面条送了过来,恰好缓和餐桌上的气氛,秦大又问妹妹:“陈家的事解决了?”


    “解决了。”秦时砚语气平静,头都不抬一下。


    秦大又看向秦央:“你最近忙什么?怎么突然回来,今日还是要走?”


    他不仅没眼力见还十分迷糊,秦央语气也不好:“我回来住哪里,今天不走留着给你女儿做出气筒?”


    秦大再傻也明白过来,心中不爽:“不就一间房,我给你安排。”


    “你怎么安排?”秦时砚忽而开口,语气幽幽:“你把谁赶出去?”


    秦央低头吃面,听着秦时砚怼人的话,莫名笑了起来,秦大偃旗息鼓。其他人更不敢搭话,就这么沉浸式吃面。


    沈洛依吃过以后,看向女儿:“回公司?我让人去把你车子挪回公司了。央央呢?”


    人是她带回来的,也该要带走,这里就是龙潭虎穴,谁都不是好相与的。


    秦时砚放下筷子,接过她的话:“她先回家。”


    “央央,你家在哪里?”秦大又问了一句,他怎么不知道央央还有其他的家。


    秦央没回答,其实跟着沈洛依走了。秦大欲言又止,妻子白他一眼。


    走之前,秦央去见了父亲,说了两句话,解释陈家的事情,再跟着母亲离开。


    回到家里,笨笨跑过来欢迎她,秦央去换了一身衣服,秦时砚趁机抱着笨笨,喂了猫粮和罐头。


    一人一猫玩了会儿,秦央出来了,秦时砚将猫丢开,走过去:“我送你过去。”


    “我自己可以打车过去的。”


    “不用,我今天有时间,我晚上去接你回来。”秦时砚主动将接送她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


    秦央觉得她有点奇怪,但说不上来,只能顺着她的意思。


    二十公里的路,开车时间不算长不算短。


    上车后,秦央与团长汇报情况,自己已经过来。


    处理完剧团的事情,秦央关上手机,看着前方的路:“早上说的陈家的事情,是什么事?”


    “处理过,便不存在了。”秦时砚看着前方,反而说起比赛的事情:“你想参加比赛?”


    “我昨天看了通知,年底才开始,我想参加,你觉得呢?”秦央立即抛开陈家乱七八糟的事情,面露欣喜,“你以前也参加过的。”


    秦时砚握着方向盘,顺势回一句:“那你好好准备。”


    “你态度不好哦。”秦央语气怨怪,眼神凝着。


    恰好等红绿灯,秦时砚停下来,趁机看着她:“需要我什么态度呢,秦三小姐。”


    秦央翻了白眼,“你敢喊我秦小三,晚上别来接我。”


    绿灯了,秦时砚启动车子,唇角却带了笑容,不甘心地喊一句:“秦小三。”


    秦央不和她说话了,低头玩手机。


    剧团的人陆陆续续都在群里报到了,就差她还没到,秦央发送了定位,还有会儿才会到。


    距离剧团还有几百米的时候,秦央让停车:“我自己过去,晚上你如果来不及,我自己打车回去。”


    “你晚上十点多才结束,我肯定有时间的。”秦时砚耐心提醒她,又见她匆匆下车,不得不嘱咐一句:“你慢一点,时间还早呢。”


    回应她的只有车门砰地一声。


    秦时砚盯着她看了会儿,看到团长出来接应她,看着她安全进去才启动车子回去。


    下午的时候,陈家发来通知,合约继续。


    但秦央不是秦家女儿的事情传开了。


    就连山里偷懒的杜明棠都得到了消息,发信息来询问。


    秦时砚懒得回应,对方直接开了视频,她一面工作一面回复。


    杜明棠窝在沙发上,端了杯红酒,摇晃着酒杯,眉眼含笑:“你是不是要结婚?”


    “目前不行。”秦时砚低头看着资料。


    “怎么不行?你家央央不是回剧团找到初心了吗?”杜明棠讥讽一句,晃着红酒,唇角上沾染着酒液,粉妍中添了些妩媚感。


    秦时砚也不看屏幕,顺势回答她:“初心归初心,事业归事业。”


    “你们可以隐婚啊,你可是有个劲敌。小秦总,你的对手是继承陈家的陈清仪,你算什么?不怕家里没钱,就怕家里孩子多,人家算得上独女了。”杜明棠冷言讥讽。


    秦时砚停了下来,终于施舍一眼,看向屏幕中的杜明棠:“独女就独女,与我没有关系,秦央又不贪钱。她也不缺钱。”


    “呦,你给她钱了?秦时砚,你好像就给她一套房子,是不是吝啬了些。”杜明棠闲得没事干,鸡蛋里挑骨头,提醒她:“给她买车啊。”


    秦时砚觉得她烦:“央央有钱。”


    “你说她有钱,我想起了,周家那个中药公司,准备给谁?”


    秦时砚:“……”


    “关你什么事儿?”


    杜明棠就喜欢八卦,提了开头怎么会放过,她坐直了身子,继续追问:“我听说周女士有两个儿子还有女儿,不过我听说她和孩子们关系不大好,是真的吗?”


    “错,不是关系不好,是一见面就骂人,谁都不敢过去。”秦时砚不得不解释,周女士脾气不好,沈女士过去都得挨骂两句,晚辈过去更是只有挨骂的份儿。


    久而久之,没什么要事都不敢过去了。


    “我觉得你握着秦央,等于握着秦家的命脉。”杜明棠讥讽,“你说陈清仪是不是也冲这个来的”


    秦时砚顿了顿,眼神聚焦,杜明棠笑了起来:“你怎么傻了,你秦家药业的一半不是靠着周女士的研究撑着吗?”


    秦家也有一批研发人员,可在周瑶意面前,算不得什么。周瑶意这些年来不大爱研究,更多的心思放在门诊上。


    “你哪里听来的谣言?”


    “道听途说的,前面是听说,后面是我自己想的。我只听说周医生很看重秦央,甚至超过了儿子女儿。”


    杜明棠挑眉,眼睛凝在秦时砚凝重的面容上,笑容悠悠:“秦时砚,你傻了吗?”


    “你想多了,周女士的性子,将来只会捐了,不会留给后代。”秦时砚笃定*,周女士如今与秦家分开,不是还有合约在,只怕是老死不相往来。


    听到这里,杜明棠坐不住了:“这么有趣啊,你不想想将她的研究成果买断?”


    “谈过,没有成功。”


    “让央央去谈啊。”


    秦时砚果断地挂了视频,都是些废话加蠢话。


    下班后,有饭局,秦时砚不想去,看了眼时间,只要自己不喝酒,就可以赶过去接央央下班。


    ****


    秦央刚刚下班,回到后台,看到喝醉酒的人托着下颚看她。


    “你怎么来了?不要告诉我,你是酒驾过来的。”秦央在镜子前坐下来,那张脸也跟着凑过来,酒气扑鼻。


    秦央伸手拨开她的脸,刚拨了下,团长来了,吓得她忙收回手。


    团长来拿东西,其他人陆陆续续在换衣服卸妆,但她们后面没有醉鬼跟着。


    “秦老师来了。”团长意外地看着她,又看向秦央,莫名觉得古怪。


    秦央叹气,讪讪一笑:“她喝醉了,您别介意。”


    “不介意,但你们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团长好心地嘱咐晚辈,又扫了一眼秦时砚,她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好像在看什么,又好像在放空自己。


    果然是醉了。


    但她醉了来剧团干什么?


    秦央迅速卸妆,扶着醉鬼上车,刚出门,遇到陈晨的粉丝在,见到秦时砚后都凑了过去。


    秦央立即挡住秦时砚,笑着与陈晨打招呼,陈晨不知道秦时砚醉了,笑着招呼两人过来拍照。


    “不用了,我们还有事先回去了。”秦央心虚地拒绝,她身后的秦时砚牵着她的手,紧紧地握着,生怕她跑了。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有人认出秦时砚。


    一声秦老师后,好多人围了过来,大有白月光杀回来了。


    秦时砚在鼎盛时期选择退出,成为许多人心头的白月光,她现身剧团,像是重新站在了舞台上。


    “她醉了,我带她回去。”秦央示意陈晨帮忙,陈晨反应过来,忙拦着众人,“先走先走。”


    秦央扶着醉鬼上车,迅速关上车门,助理迅速启动车子。


    “她喝酒醉了怎么还过来?”秦央不理解她的行为。


    助理叹气:“她要过来,要接你下班,接下来几天没有饭局了,您多包涵。”


    秦央不是挑事儿的人,闻言只好沉默下来,秦时砚伸手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央央。”


    又来……


    “别喊我。”秦央捂住她的嘴,“你接连三天都在喝酒,你的胃受得了吗?”


    回应她的只有两个字:“央央。”


    回到家里,秦央将醉鬼安抚好,喂了醒酒药,又勤快地给笨笨喂晚饭。


    忙下来,已经十二点了。


    她累得在沙发上躺下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笨笨爬上沙发,挤进她的怀里。


    天亮时,猫被挪开。笨笨不肯,秦时砚看了一眼,它委屈地跑开了。


    秦时砚看着沙发上的人,又看了眼时间,五点多了,这个时候将人喊醒大概就会睡不着了。


    她拿了毯子过来,轻轻盖上,自己去洗澡,做早饭。


    她走开,笨笨默默爬上沙发,挤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一面竖起耳朵,免得再度被丢下去。


    好在秦时砚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它身上。


    安稳待到天亮,秦央自己醒了,它动了动,趴在秦央的身上,刚露头,秦时砚过来将它抱走,放回自己的窝里。


    猫儿不甘地喵呜一声,脑袋搭在爪上蹭了蹭,窝着不敢动了。


    秦央睡到天亮才醒的,阳台上的照射进来,刺激眼睛,迫使人跟着清醒。


    “你醒了。”秦时砚给她递了杯水,看了眼表:“时间还早。”


    秦央捂着脑袋坐起来,长发散在肩上,乌黑发亮,与雪白的肌肤相比,颜色分明。


    她接过水喝了一口,脑袋里昏昏沉沉,清醒了会才看向对方:“你昨晚怎么又喝酒,喝酒就该回来,昨晚一堆人围着你。”


    白月光杀回来的力量可真可怕。


    秦时砚记不清昨晚的事情了,接过她手中的杯子,说:“我做了早饭,你要去晨练吗?”


    “你去,我再睡会,等会来找你。”秦央抵不住浓浓睡意,捂住眼睛又睡下了。


    秦时砚转身去屋里给她找了眼罩,套上眼睛,继续睡。


    就在秦时砚进练功房的时候,有只猫偷偷摸摸地挪动胖身子,跳上沙发,又又占据自己的领地。


    秦央再醒来的时候,秦时砚换好衣服,坐在餐桌旁边吃早饭了。


    “需要我送你过去吗?”秦时砚好整以暇看着秦央。


    这一眼,让秦央心生抵触:“别别别,我自己过去,你最近都别去了,我害怕。”


    昨晚要不是陈晨帮忙,她们都走不了。


    秦时砚挑眉,略显得失望,微微一笑:“好,我还有十分钟就走了。我让助理送你过去,我今晚不喝酒,自己去接你,我戴帽子戴口罩。”


    秦央不客气地翻了白眼,“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结果醉醺醺地过去了,沈女士知道你天天喝酒吗?”


    “接下来都不喝酒了,可以吃软饭,养胃。”秦时砚眸色潋滟,低头喝粥,举止优雅。


    许是见惯她这副斯文败类的模样了,秦央感觉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知性优雅的一面都是糊弄她的。


    上了贼船,甘之如饴。


    秦时砚掐着时间准备离开,而那人窝在沙发上,睡眼朦胧,衣衫褶皱。她放下手机走过去,秦央迟钝地看着她:“你干什么?”


    今天第三回,秦时砚将笨笨丢下沙发,嘱咐秦央:“去洗澡,别睡了。”


    秦央扬眉,看着面前的人,微微一笑,伸手勾住她的脖颈,然后贴上她的唇。


    清晨的吻,带着美好的意义。


    秦央不急着起来,缠着秦时砚不肯放手,炙热缠绵的吻让角落里的猫颓靡不振。


    喵呜一声,沙发上的人眼中只有彼此,毫无反应。


    直到一方透不过过气来才分开。


    秦央破罐子破摔地倒下来,秦时砚抵着她的额头,目光紧锁在她的唇上,轻轻一笑:“开心了?”


    “我好累。”秦央嘀咕一声,眼中闪过水光,这一幕落在秦时砚的眼中,似一种诱惑,诱她靠近旋涡。


    无法自拔。


    秦时砚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唇角,指腹摩挲,引得秦央心口发颤。


    “你天天喝酒,我就天天不和你睡。”秦央十分不满,但知晓她为了应付生意,不得已而为之。


    秦时砚沉默,静静地看着她,像是一种带着深意的审视。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好看。”


    第35章 你喜欢斯文败类吗?


    清晨的氛围带着旖旎。


    秦时砚再度看了眼表,微微蹙眉,似有些犹豫,秦央似乎故意与她作对,伸手抱住她,亲上她的眉眼。


    她的故意引诱,让秦时砚犹豫不前,甚至想着要不要将会议时间推后。


    遐思间,衬衣扣子被解开,那只不安分的手探入,抚过锁骨,将要下探的时候,秦时砚握住那只手。


    两人俱是一颤。


    秦央抬手,对上她波澜不起的眼眸,同样,秦时砚的眼也映着秦央的容颜。


    “急着走还来撩我?”秦央讥讽一句,眼尾上挑,刺得秦时砚脸皮发红,她伸手,抚摸对方的眼尾:“怕了?”


    秦时砚慢条斯理地推开她,修长的手拂过扣子,再度系好,秦央已笑歪倒在床上了。


    “你笑什么”秦时砚原本平静的心被她搅得心烦意乱。


    秦央平静地躺下来,裹着被子,懒洋洋地回复她:“笑你像是斯文败类。”


    越说越不像话,秦时砚走了,今天约了陈家的人说合作的事情。


    赶到总公司,该来的人都来了,陈清仪也在。


    两人见面都不说话,气氛十分尴尬,随着沈洛依进来,她主动开口说话,缓和气氛。


    会议结束后,陈清仪匆匆走了。


    沈洛依提醒女儿:“别去招惹她,像个疯子。”


    其实,她女儿比陈清仪更像个疯子。


    秦时砚应了一声,想起杜明棠昨天说的事情,询问起母亲的意思。同样,沈洛依惊得放下手中的工作,“道听途说。周医生那样的人,不看重血脉,不会将这么重要的医学成果给孩子,像你说的那样,十有八九会捐给国家。”


    周瑶意临老反而有些叛逆,儿孙不让她做的事情,她偏偏要做。外面的传言传到她耳朵里,她只会反其道而行。


    秦时砚面露凝重,提醒母亲:“我觉得听过谈一谈买断的事。”


    “买不了,买不起,暂时买不起。”沈洛依苦笑,有心无力,“你看过报表吗?你知道实验室用着她的成果继续研究吗?涉及的方面太多了。我们知道,她也清楚,三年就是将近九位数,你觉得买断是多少。”


    秦时砚沉默下来,沈洛依继续翻阅着会议资料,不忘说着以前的事情:“我去谈过,她不肯,说三年签约,她还可以控制质量,一旦不妥就是取消合约,若是直接买断,她就无法控制质量了。她是不放心自己的研究成果,害怕被糟蹋了。”


    “我知道,她对秦家掌家人不满意。”秦时砚冷笑,面上笼罩阴霾,“她就是不放心她儿子。”


    “走一步看一步,要不然你让央央去试探她的意思?”沈洛依想起秦央的好处了,秦央不管公司的事,周瑶意又喜欢她,保不齐会说出自己的想法。


    刚说完,她就遭到女儿的白眼:“央央去问了,周瑶意对她的好感就会降低。”


    “降低就降低……”


    “我不答应。”


    秦时砚拒绝得十分干脆,让沈洛依很没有面子。沈洛依剜了女儿一眼,将会议资料丢给她:“我给她好处,不成吗?”


    “什么样的好处?”秦时砚唇角勾了勾,似是得逞了。


    沈洛依生无可恋地看着她,知晓自己上当了,但好歹撕了口子:“你想要什么?结婚不行,我做不了主。”


    关上会议室的门,两人坐下来细说,秦时砚占据上风,目光不疾不徐。


    “你先说你能给什么?”


    “老宅的房间?”


    秦时砚露出惊讶的眼神:“要房间干什么,有什么用?”


    沈洛依郁闷,但她没有表现出来,但还是哄着她:“你说说你的条件。”


    秦时砚故作思考,眼神凝重,一看就像是在打小算盘,沈洛也不等她了,直接起身:“说,别耽误我时间。”


    “钱。”秦时砚开口。


    沈洛依低头看她:“你什么时候这么低俗了?”


    “她缺钱。”秦时砚开门见山。


    之前换角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就为了十二万,秦央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沈洛依摆摆手,觉得她女儿也被带得低俗,转而一想,发现不对劲:“你不是有钱吗?”


    秦时砚无奈:“我的副卡在她那里,她不要。”


    “不要你的,就要秦家,她可真善良。”沈洛依嘴角抽了抽,这一对,可真是算计到家了。


    处处算计。


    沈洛依不客气地翻了白眼,也不顾自己优雅的姿态了,继续说:“我想知道周医生怎么打算的。”


    “妈,其实周女士还年轻,身体比你都好,至少还可以再活二十年。”秦时砚故意刺激一句,唇角弯弯,气得沈洛依险些拍桌,“闭嘴。”


    秦时砚下意识闭嘴,但是当着她的面给周女士打电话。


    沈洛依诧异她要干什么,电话拨通了,秦时砚先开口:“周女士,我是秦时砚。”


    “知道你是秦小七,干什么?”周女士语气硬邦邦的,沈洛依嗤笑一声,笑自己的女儿不自量力。


    秦时砚直接贴脸开大:“我妈想让秦央来问问您,您死后,与秦家合约的事怎么办?”


    “给秦央什么好处?”


    周瑶意的专注点让沈洛依崩溃了,她合理怀疑这两人就是来圈她钱的。


    秦时砚说话直接,不走弯路:“您说您的想法。”


    周瑶意只说两个字:“捐了。”


    “好的,谢谢您。”秦时砚微笑,随后挂了电话,面色凝重,望向母亲:“您应该赶紧研发更深层次的成果才是。”


    沈洛依也没心思开玩笑了,周瑶意竟然当真不给自己的孩子,也真是让人意外。


    “我知道了。”她敷衍一句。


    秦时砚点点头,拿起会议资料,转身走了:“记得你给的好处。”


    沈洛依:“……”


    *****


    秦央定时到了剧团,顾声声也在,不过她坐着轮椅,见到她过来兴奋地招招手。


    “央央,这里。”


    秦央狐疑,但还是走过去,顾声声给她拿了杯果茶,巴掌大的脸上浮现笑容:“感觉如何?”


    原来是问这个。秦央搬了椅子坐下,心中愉悦:“还不错,你腿怎么样了?”


    顾声声的腿还带着石膏,但精神不错,眼若清泉,澄澈明亮,她望着秦央,十分高兴。


    “我看你的演出,我发现你很厉害。”顾声声比秦央大了六岁,与秦时砚同龄。六年的时间,带来的差异是很大的。


    六年时间的磨练与实验都是十分可贵的。


    戏曲这一块,与影视圈不同,不是你越小越精贵,而是要论资历与成绩。


    年岁太小,撑不起舞台。


    秦央被人夸赞,有些不自在,顾声声凑近她轻轻地问:“你和秦老师是什么关系?”


    这是来打探秦时砚的?


    顾声声很可爱,一双眼睛十分灵动,扎了个丸子头,尤其是眼睛,如黑夜中点缀着星辰,让人眼前一亮。


    秦央见到她的剧照就被她吸引住了,她又会说话,看着你的时候眼睛弯弯的,笑起来大方可爱。


    “朋友关系,你喜欢她?”秦央笑了笑。


    顾声声托腮,眼珠子转了转:“谁不喜欢她呀,她将我们这行带出了圈子,她的微博粉丝可多了。”


    是呀,斯文败类的模样最诱人,但秦央没有说。


    演出时间靠近,秦央不好再说,准备起身去化妆,这时顾声声拉住她:“她是不是常来接你下班?”


    昨晚的事情不是秘密,都传开了,久久不露面的秦时砚被看到出现在剧团附近,甚至有人特地过来,以为她要复出。


    秦央笑了笑:“没有。”


    顾声声略显失望,秦央转身拿出手机,给秦时砚发了消息:“晚上不要过来接我,我自己回去。”


    觉得这句话没有威慑力,不免又加了一句:“不准过来。”


    用是不准,而不是‘不要’。


    秦时砚看到消息后,莫名其妙,这是和谁吵架了?


    还没想明白,助理拿着合同过来,她只好暂时放下秦央的事情,顺势嘱咐助理:“你晚上去接央央下班。”


    秦央下班的时间和正常人不一样的,她要到十点多。助理听到这句话,天都塌了。


    但她还不能细说,迂回地转问:“您今晚不去接秦小姐吗”


    秦时砚低头看合同:“她不让我过去。”


    助理深吸一口气,又挤着笑脸问:“您不打算给她买车吗?”


    “她不要。”


    助理皱眉:“您怎么问的干问吗?”真是苍天啊,快收了这么个不开窍的老板。


    秦时砚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抬头看着她:“哪里不对吗”


    “老板,您可以换换想法,比如先买后送呢?”助理笑容可掬,“您这么做,性子太直,小女孩子都不会要的。”


    你买啊,买了人家自然就要了,你就干问,人家说不要你就不要,真是死脑筋。


    秦时砚放下笔,认真思考她的话,解释给助理听:“我买了她不要,她就不会去开。我给她买了套房子,她就没住过。”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助理笑呵呵地解释:“她现在住的房子不是您的吗?”


    秦时砚瞥了她一眼:“你今晚有事儿?”


    助理憨憨笑了:“约会。”


    “我自己过去。”秦时砚主动开口,“你下班后可以走了。”


    “您生气了?我说的是实话,秦小姐是不喜欢开车还是不喜欢您送的车?”助理小心地询问,免得自己的老板钻进胡同里,万一把女朋友折腾没了。


    秦时砚没有回答她的话,将签字的合同递给她,她主动接过来,默默退出去。


    助理走后,秦时砚还是通知秦央:“我晚上来接你,助理约会去了。”


    秦央已经在忙了,手机摆在一边,叮地一声响后,顾声声朝屏幕看了眼。


    秦央给秦时砚的称呼是‘秦小七’,原本是规规矩矩的小姑姑,后来,胆子大了,偷偷摸摸改成‘秦小七’。


    就算后来被秦时砚看到了,秦时砚也没有生气,甚至默认她的行为。


    秦时砚在家排第七,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顾声声自然知晓,但是‘秦小七’三字透着莫名的暧昧。


    尤其是那句‘我晚上来接你’。


    是什么关系让秦时砚晚上过来接秦央?


    顾声声托腮,直到屏幕暗了下去,秦央过来拿走手机,她的目光追随而去,直到秦央消失不见。


    既然秦央不说,顾声声去找团长。


    团长今日没有戏份,正在组装道具,她推着轮椅走过去:“团长,我有件事问你。”


    “什么事儿?”团长没在意,专心手中的道具。


    顾声声开门见山:“央央和秦时砚老师似乎很熟,上回秦老师助理来找我,让我发声明。”


    团长粘贴道具,忙得没时间抬头,哪里管她说什么,随口应付:“你管人家干什么呢。”


    她忙得很,道具下午就要用,顾声声光看不帮忙,还在耽误她的时间。


    顾声声凝着她,觉得团长在敷衍她,团长肯定知道内中的事情。


    “团长,她二人是不是情侣关系?”


    “什么情侣,人家是姑侄,你自己去玩。”团长忙得很,觉得她烦,打发她离开。


    姑侄?顾声声疑惑,侄女对姑妈敢用‘秦小七’这样的称呼吗?


    不等她想明白,团长以碍事的理由赶走她,“赶紧走,别碍事,回家好好养伤,央央是来帮忙的,别耽误央央的事情。”


    “她有什么事儿?还有她家那么有钱,来这里干什么?”顾声声疑惑,秦时砚玩过一通都回家去了,秦央呢?


    团长哪里知道那么细致的事情,索性将她的轮椅推走,“别烦我啊。”


    眼看到开台的时间了,人人都在忙,只有顾声声悠闲地在后台穿梭。


    下午场结束后,顾声声还没走。


    陈晨毕竟是她这一年来的搭档,主动关心她的安全问题:“天都要黑了,你怎么回去”


    “我家人来接我。”


    “那行,你自己玩,待会吃饭的时候喊你。”陈晨没放在心上,但顾声声拉着她,“坐下说说话。”


    陈晨顺着她的意思坐下来,她询问:“央央与你配合得怎么样?”


    “挺好的,走戏认真,演出也认真,是个好苗子,人家有秦老师亲自指点,进步很快。”陈晨对年轻的晚辈很满意,秦央身上有股爆发力,认真钻研。


    顾声声疑惑:“秦老师是她的姑姑?”


    “姑姑?不是女朋友吗?”陈晨疑惑,秦老师最近天天过来,两人十分亲密,她还以为是女朋友。


    两人对视一眼,都十分疑惑,陈晨不管,“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关注太多,容易不礼貌,再说了央央只是来帮忙的,算是剧团的救星,如果因为关注人家私事得罪人家,这不是傻子吗?


    她们这行,只关注人家的本事不在意私事。


    这时,秦央走过来,陈晨顺势喊她:“央央,来。”


    “怎么了?”秦央纳闷,两人坐在一起窃窃语,怎么突然又喊她了。


    两人在一起待了一个多月,多了几分默契,陈晨拉着秦央坐下:“央央,今晚秦老师来接你吗?”


    “不来。”秦央笑着摇首,余光撇过顾声声,直接就问:“顾老师想见她吗?”


    顾声声笑了:“谁不想见她呀。”她说完,转头问陈晨:“你不想见她吗?”


    陈晨笑容深深,“我懂你的意思了,网上都说秦老师是白月光杀回来,看来是真的。”


    秦央被逗笑了,说起网上的梗:“她们说睡不到的才是白月光。”


    话题陡然歪了。陈晨笑得更欢,反是顾声声莫名红了脸,秦央余光瞥过她,说:“她今晚不过来。”


    “不过来就不过来,我也见过好几回了。”陈晨无所谓,她私下里见过好几回,但顾声声私下里是没有见过的。


    三人就这么散了。


    晚场还有演出。


    台下的人很多,多了些陌生面孔,都是年轻人,拿着相机。陈晨拉着秦央出来看,“看到没,堵你女朋友的。”


    秦央自然看到了,但没有说话,陈晨叹气:“果然,白月光的力量谁都比不来,说不定她自己都无法比的。”


    “你也是白月光。”秦央搭在她的肩膀,看着台下乌泱泱的众人,轻叹一声。


    顾声声还没离开,团长开始催了,她还在吃,看得团长皱眉:“吃货。”


    听到她恨铁不成钢的话,陈晨回头看过去,说:“声声是想见你女朋友。”


    “你也说了,白月光啊。”秦央不在意,拍拍她的肩膀:“好好干,我也想成为她们的白月光。”


    两人说了句笑话,演出开始了,秦央去看戏词去了,顾声声还在吃,给她递了块切好的西瓜。


    “我不吃这个,太甜了。”秦央摆摆手,“我离你远点,你吃得太香了。”


    顾声声没走,持续到散场,秦央卸妆后自己离开。


    走出剧团五百米,路边停了一辆车,车型很普通,双灯在闪着。


    她探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顷刻间,她的心里暖了起来。


    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门:“我还怕你会过去。”


    上车,系好安全带,车子启动,离开剧团。


    “今天不让我过来是因为什么事?”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事。”


    秦时砚也不再问,剧团里的麻烦事情很多,细如牛毛,不问也可以。


    两人照常回家,秦央累得不想动,被秦时砚推着去洗澡,“不能天天早上起来洗,笨笨都比你干净多了。”


    “那我晚上和笨笨睡。”秦央招手唤了猫儿,猫儿比人爽快多了,立即朝她扑过来。


    一人一猫躺在沙发上,舒服极了。


    秦时砚伸手去拉着人起来:“我帮你洗?”


    “茶山浴室那回的仇想报回来?”秦央抿了抿唇角,气息拂来,引得秦时砚皱眉,秦央唇角慢慢地勾起弧度:“说话呀。”


    秦时砚淡淡地看着她,潋滟的眸子更是直视她的眼睛:“你可以想,我可以复仇的。”


    “我拒绝。”秦央得意地笑了,坦诚地回答她:“我腰疼,无法满足你。”


    秦时砚没有回答,神色温和,若有所思,说:“浴室的仇可以记着,去洗澡。”


    “去就去。”


    秦央磨磨唧唧地去浴室,关上门,洗到一半,秦时砚将衣服送进去,也没有停留,直接走了。


    笨笨很乖地窝在自己的窝里,也不去沙发。它很乖,秦央不在沙发上它就不会过去。


    秦时砚顿下来,摸摸它的脑袋,它也蹭蹭秦时砚的掌心。


    已经十二点了,夏夜的夜晚似乎没有寂静的时刻,外面灯火通明,出来逛街的人依旧不会少。


    秦央洗过澡就躺在床上,秦时砚推门而进,见她仰面躺着,好心提醒她:“药贴了吗?”


    “早上贴,晚上不贴。”


    说完,她十分有精神地坐起来,朝对方招招手,秦时砚冷笑:“腰不疼了?”


    “别提这个。”


    “我不提这个,周女士会提的。”


    提及周瑶意,秦央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浑身无力,“你过来。”


    秦时砚走过去,她歪头看着她:“睡觉了?”


    秦时砚笑了,带着那种自然中透着好笑的意味,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像是在邀请。


    “你笑什么?”秦央尴尬地摸摸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像是受到了嘲讽一般,但她没有后退,而是直勾勾地看着对方:“来呀。”


    话音落地,她咬上她的唇。


    她身上带着热水洗过的温度,一点点地浸透到秦时砚的肌肤上,像是用温水去融化冰块。


    秦央觉得时间还早,一点点地吮吸她的唇,动作很轻,没有急躁没有不安,相反,她很享受。


    秦时砚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忽而就这么断了,铮地一声,留下的只有几分柔情。


    吻过咬过,秦时砚坚持推开她:“腰不想要了?”


    惯来厚脸皮的秦央彻底羞得抬不起头,懒懒地坐回床上,忽而抬头说:“顾声声今天很想见你,打听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提她,没兴趣。”秦时砚打断她的话题,语气也变得凉薄起来,丝毫没有方才的温柔。


    她越冷淡,秦央越心动。


    秦央挑眉,仰首看着她:“你知道吗?你越冷淡,越让我想起一个词。”


    “什么?”


    “斯文败类。”


    秦时砚无声凝着她,伸手去捏着她的下颚,秦央拍开她的手,微微一笑:“生气了呀。”


    “不生气。我是斯文败类,你是什么?茶里茶气?”秦时砚不甘示弱,“你现在说话不是讥讽就是茶里茶气。”


    “那你喜欢吗?”


    “那你喜欢斯文败类吗”


    秦央没忍住笑了起来,仰首躺在床上,睡衣之下,裹藏着曼妙的身子。


    “我喜欢斯文败类。”


    “哦,那、我也喜欢茶里茶气。”


    第36章 报仇的事呢,晚一天。


    两人对视一笑,秦时砚转身走了,去浴室。


    等她回来,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来回奔波,夜生活都显得枯燥无味。


    秦时砚躺下来,关了灯,只开床头的夜灯,合上眼眸,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恍若天地间只剩下这道声音。


    她翻过身子,面对睡梦中的人,伸手去摸摸她的脸,不甘心,凑过去,亲了秦央的唇角。


    秦央似是醒了,睁开一只眼睛,见是她,闭上眼又睡了,安心又困顿。


    秦时砚没好气地笑了,跟着闭眼睡觉。


    一觉醒来,秦时砚还在家里,坐在餐桌上处理工作,今天似乎是要在家里办公。


    笨笨爬上餐桌,窝在上面不动,脑袋搭在前肢上,双眼紧闭,大有陪着妈妈的意思。


    秦央走过去,扯开凳子坐下来,“怎么还不走?”


    “不走,居家办公。”


    回答一句后,随之而来的还有敲击键盘的声音。秦央的眼睛凝在那双手上,白皙、修长,她说:“你的手适合弹钢琴。”


    “我喜欢拉二胡。”秦时砚分神回她一句。


    秦时砚真的会拉二胡,在剧团的时候跟着琴师后面学的。


    秦央噗嗤笑了,“哪天拉给我听一听,我给你指点指点。”


    “秦老师准备什么时候走?”秦时砚没有在意她的胡言乱语,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再去洗漱,只怕十点多才会吃上今天第一顿饭。


    剧团也是有午饭的,等秦央过去,人家都吃完了。


    她略思考,秦央站起来,揉揉自己的脸,秦时砚见她扶着腰,想起一件事:“你药贴了吗?”


    “我自己贴。”


    “我可以帮你。”秦时砚托腮,眼底清润,神色淡然,甚至带着玩味,秦央呵呵笑了:“不给你看。”


    秦时砚干笑了声,看透她的伪装,“是吗?在剧团的时候谁给你贴的。”


    “贴的是腰,不是背,我个子比你高,胳膊也比你长。”秦央眯了眯眼睛,面前的秦时砚太平静了,平静到她想骂人:“斯文败类。”


    秦时砚站起来,捏着她的手臂,将她往卧房里领取,笨笨跟着跳下来,可惜慢了一步,门砰地一声关上。


    就将它隔在外面。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就地窝着,它闭眼听着里面的动静,当听到喊疼声时,它立即站了起来。


    “你轻点……”


    “你别喊。”


    “你按我腰干什么?”


    “我没有。”


    门后细碎的低语声被什么掩盖住了,笨笨再度趴了下来,歪着脑袋,等里面的妈妈出来。


    可惜等了很久,直到中午,门才打开。


    出来的人第一件事给它喂猫粮吃,解决过猫猫的午饭,秦时砚拿起手机准备定午餐。秦央则急急走出来,“我走了,路上吃。”


    她上班就是定点按时,生病发烧都不能请假。


    秦时砚放下手机,去冰箱里拿了瓶牛奶,递给她:“我送你过去,不用急的。


    “嗯,我昨天看到顾声声,我觉得她的腿三个月好像好不了,还打着石膏呢。”秦央叹气,喝了口牛奶,语气带了些沮丧:“我想休息了。”


    天天上班,腰疼都没有时间去治,最让人崩溃。


    秦时砚笑了:“让你待着,你自己不肯的。”


    “我喜欢上班。”秦央气鼓鼓地看她一句,转身去收拾东西。


    包里塞满了吃的,还有榨好的果汁,秦央自己又消气了,背起包跟着她下楼。


    上车后,秦央往嘴里塞了个小面包,看着前面的路想起一件事:“陈清仪最近竟然没来了。”


    剧团都在景城了,距离这么近,她都不来,前后透着些古怪,毕竟之前那么远都跑得这么勤快。


    “那是因为她给自己惹了麻烦,她爸妈不知道秦家发生的事情,还以为你是秦家的孩子。如今知道真相,自然不会同意她过来找你。”


    现实的故事,就是这么残忍。


    秦央继续喝牛奶,没再说话。


    快到剧团的时候,周知蕴发来消息,约今晚吃饭,她挑眉看向秦时砚:“赵女士是不是该收网了?怎么还缠着蕴蕴。”


    “可能人家是真的喜欢。”


    “我不信。”秦央摇头,“她坏着呢。”


    秦时砚笑了:“我也坏呀。”


    秦央瞪她一眼:“你坏是有底线的,她坏是没有底线的。”


    “秦小姐说话很好听。”秦时砚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但秦央不理她了,回复周知蕴的消息:【有事儿?】


    周知蕴:【不知道,她让我约的。】


    她自然指的是赵女士。秦央纳闷,赵女士找她干什么?还是说,是找秦时砚?


    她询问秦时砚的意思,“赵女士和你公司有合作吗?”


    “一直都有合作的。”秦时砚专注开车,浸透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淡然。


    “她约*晚上吃饭,我没有时间去的,你也别去了,免得又喝酒。”


    说完,她还直勾勾地看着她,高傲地抬起下颚:“我说的,你听吗?”


    秦央性子带了些霸道,小时候,她就是这么霸道的,后来,被秦时砚一点一点收拾了。


    秦时砚不在意她说话的语气与态度,霸道些也可以,“听你的,我今天不去公司,没有活动没有约。”


    “你要在剧团待一天?”秦时砚听懂了话意,觉得她疯了,“你不无聊吗?你想干什么?”


    “我送完你以后去见周女士,等我回来,你们应该唱晚场戏了。”秦时砚特地抽出一天的时间陪她,也顺便去周女士那里谈一谈事情,算着时间再回来。


    秦央哦了一声,脸上的温度散了些,自己想多了,她怎么可能陪自己在剧团待一天。


    送到剧团后,秦时砚便离开,驱车来到中医院。


    下午两点,周瑶意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捧着饭盒在吃饭,她敲门进去,周瑶意看她一眼:“一个人来的?”


    “我自己来的。”秦时砚在她对面坐下来。


    周瑶意快速吃了两口,放下盒饭,悠悠看着对方:“你偷偷过来肯定没有好事。说,想干什么?”


    秦时砚神色淡然,慢慢开口:“我希望三年后,您可以和我合作。”


    她这么说,周瑶意一点都不奇怪,翅膀硬了,想要自己做,撇开家族,也在情理之中。


    有一点很好奇,她问秦时砚:“你妈知道吗?”


    “不知道。只有你知道。”秦时砚很坦然,并不打算隐瞒周女士。


    她的坦诚遭到周瑶意的白眼,但周瑶意是霸道,不是无理取闹,认真说:“我这中医诊所需要个掌权的人,要不你来?”


    这里是中医院,周瑶意偏偏说是诊所。


    秦时砚听后,笑了笑:“如果我妈是您女儿,我肯定接过来,但我若是接了,大嫂不会放过我的。”


    “那很简单,我给央央,你和央央结婚,不就是一家人了。”周瑶意笑呵呵地挖了个坑,静静地看着年轻人在坑上挣扎。


    一番话,让秦时砚挑眉,“您想干什么?”


    “做人靠的是底线,做药靠的是良心。你和你妈都有良心,她们是底线,你知道吗?”周瑶意冷哼一声,“你要想想,你如果接手诊所,不用谈合约,都是你的。”


    秦时砚被逗笑了,“央央不会答应的。”


    秦央不是那种争权夺利的性子,相反,她喜欢安静平淡的生活,所以,她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


    “确实。”周瑶意点点头,端起饭盒又吃了两口,最后吃完了才开口:“你自己想想。”


    “您不给他们吗?”


    “想给,但怕我一死熬不过十年,不如问问你的意思。我要的长久,不是牟利。”周瑶意开门见山,“她们要钱,我也会给钱的。”


    周瑶意的身家,远远超过沈洛依。


    母亲对孩子的喜欢不会变,但是有限度的。周瑶意不仅是母亲,还是救死扶伤的医生。


    秦时砚没想到周瑶意早就有自己的打算,她说:“我对中医不了解。”


    “你是商人,了解这个干什么,你只要把把握好质量就可以了。质量决定一切。”周瑶意朝后仰去,舒心地叹气,又说起要紧的事情:“央央的腰怎么样了?”


    “还疼。”秦时砚回答。


    周瑶意冷笑:“她就是自己折腾的,腰伤了就好好休息,天天跑,谁给她接的活?”


    秦时砚不好说,如果说出霍老师,周女士或许连她都敢骂。


    “赶紧走,我下午去实验室,赶紧走。”周女士起身,动作矫健,将人往外赶,“你自己考虑考虑,告诉央央,别那么拼命,她的梦想如果是要她的命,那这个梦想就别要了。”


    秦时砚点点头,“我会告诉她的。”


    “不如让秦央过来给我看着医院,慢慢学。”周瑶意不厚道的笑了。


    秦时砚不答应:“您先管好您自己的儿子女儿孙子,她们早就想过来了,是您不答应。”


    周瑶意冷冰冰地看着她:“滚。”


    秦时砚离开医院。


    刚离开,沈洛依打来电话,第一句便是:“你疯了。”


    肯定是周瑶意告状的,断她后路,逼迫她答应下来。


    “我怎么疯了?”秦时砚不动声色地回击。


    沈洛依语气冷冷,但细细去听,又有几分崩溃:“周瑶意都告诉我了。”


    “哦,是吗?那她让我入赘的事情,说了吗?”


    “什么入赘?”沈洛依显然被惊到了。


    秦时砚撩了撩眼皮,淡淡一笑,沈洛依看不见的她的表情,如果看到了,肯定会生气地抽她。


    “周女士说了,医院给秦央来管理,让我们结婚,让我以央央妻子的身份掌管医院。”


    电话那头,停顿了三十秒。


    “妈,您在听吗?”


    “在。”


    秦时砚听出来,沈女士说话时咬牙切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过没有表露出来。


    “您觉得呢?”


    沈洛依快要压不住气:“她欺人太甚。”


    “但我觉得这桩买卖不错,您不动心吗?”秦时砚继续刺激她,“那些研究成果必然也会着医院走,您想想,我入赘,划算吗?”


    又是沉默。


    秦时砚调节座椅,身子朝会仰去,舒展上身,整个人便轻快许多。


    电话那头的沈洛依听着她闲散慵适的嗓音,险些就要气疯:“你们结婚就结婚,我不拦着,入赘是什么意思?你们有孩子吗?”


    “可以收养孩子,还有,我如果接手中医院,肯定被人说吃软饭,与入赘没什么区别。”


    秦时砚仰首,目光落在车顶上,努力压制唇角上的弧度。


    沈洛依挂断了通话,大概是气得不想说话了。骄傲一辈子,她女儿被人说吃软饭……


    她心情不好,秦时砚心情好极了,虽说周女士做法不厚道,但她的心是偏向秦央的,是不错的长辈。


    既然她不厚道,那就都不厚道。


    秦时砚拨通大嫂的通话。


    嘟嘟两声后,对方接了,语气还算好:“小七?”


    “大嫂。”秦时砚态度好极了。


    裴云霁凝眸,像是听错了一样,她什么时候这么恭谨地喊她大嫂,事出反常必然有妖。


    她没有答应,但秦时砚不管这些,认真地开口:“我刚刚从周女士那里出来,我听说,她想将她的诊所给央央。”


    同样,对面也是沉默三十秒。


    但裴云霁不信她的话:“你搞什么名堂,挑拨离间?”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至于信不信是你的事情。”秦时砚挂断了通话,眉梢扬起,别说心情,整个人都畅快。


    路过花店的时候,她特地挑了一束花,去接秦央下班。


    ****


    秦央在剧团,电话被轰炸,先是莫名到账的信息,接着又是裴云霁的电话。


    演出在即,她没有接电话,甚至关机,如果秦时砚联系不到她,就会去找团长,秦家人联系不到她自然就会放弃。


    演出过半,后台等候的时候,秦时砚来了,她扫了一眼,对方慢步走近。


    “你妈又给我钱,这回是私人账户,是她给的,什么意思?”秦央皱紧了眉头,耳边传来台上抑扬顿挫的声音。


    晚上演出《金殿认子》,是一出大戏,类似于群像戏。


    秦时砚笑了,妩媚生情,目光落在她化妆的脸上:“她乐意给,你就收着,回头买些礼物去感谢周奶奶,毕竟是她出力,你得钱。”


    “你也喊奶奶?”秦央捕捉到她的语气不对劲,打量她一眼,这时团长走了过来。


    两人的话被打断,团长过来说戏的,外加嘱咐秦央,说戏的时候一面扫过秦时砚。


    秦时砚每天晚上都会过来,但今天来得有些早了,显得十分刻意。


    等秦央上台后,团长走到她跟前:“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今天周六啊。”秦时砚诧异地看着她,“你不会连今天周几都忘了吧?”


    团长扶额,“忘了、我只记号,不记周几,我说呢,下面怎么多了那么多年轻人来玩儿,原来是周末。”


    秦时砚瞥她一眼,“您想说什么就说。”


    团长:“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秦央是来帮忙的,不是卖给你,她的私事也要告诉你?”秦时砚目光漂浮,落在舞台上的秦央,调侃一句:“您啊,还是管管顾声声什么时候回来。秦央腰疼了半个月,带病给你帮忙,赶紧催催顾声声。”


    “她呀,早着呢。”团长叹息,转而一想:“秦央明年签了吗?”


    秦时砚拒绝:“她不签,霍老师等着她回去排新戏。”


    “这样啊,年轻人该往高处去走。”团长又是一声叹气,毕竟秦央原本就是那里的人,霍老师当年挑人,也是看中秦央的能力。


    “您别谦虚,您这里也是高处。”秦时砚的笑音藏在调侃的话中,“对吗?”


    团长不客气地睨她一眼:“那你怎么不让她留下?”


    秦时砚直接了当:“压力太大,她腰不好。”


    一时间,团长竟然无话回她,秦央本来就是腰不好,之前在国团的时候落下的毛病,那是训练出来的,与她没有关系啊。


    这人,不可理喻!


    团长觉得自己说不过她,转身走了。


    到点散戏,秦央坐下来,先喘口气,抬头就见到秦时砚,秦时砚给她收拾东西:“回家。”


    “嗯。”秦央莫名笑了,对方给她递了杯果汁,“回家说重要的事情。”


    秦央的心思都在台上,等上车后才打开手机,通红那栏都是红色的未接电话,她诧异地看了眼,转而问秦时砚:“你又惹我妈了?”


    “算是,都别好过。”


    话说得很严重,但秦时砚的表情显得很愉悦,逗得秦央笑出了声:“你怎么还是理直气壮的。”


    黑夜下,路灯发出暗黄色的光,街上的人不多,车子穿梭而过。


    秦时砚心情不错,耐心也足,将下午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周瑶意告状、她给裴云霁通风报信。


    说完后,秦央恍然大悟,难怪裴云霁会给她疯狂打电话,估摸着是不敢去问周女士,巴巴地来问她。


    可她什么都不知道。


    在裴云霁又找她的时候,她接通了电话,故意露出疲惫的姿态:“我刚下台,有事儿吗?”


    “你在哪里?”


    “回家的路上。”


    “你明天到公司来一趟。”


    秦央笑呵呵:“那不行,我腰疼,我明天上午起不来,下午晚上有戏。”


    裴云霁的态度还算不错:“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秦央回答:“得过半个月,等这里演出结束。”


    一问一答,还算和睦,但秦央知晓对方在忍着,自己也不戳破,由着她去忍着,爱忍就忍,愿意做忍者神龟是她的事情。


    裴云霁又问:“你家在哪里?我明天上午来找你。”


    秦央:“我住剧团,您有什么事儿非要见面说?现在不能说吗?”


    “我有要紧事要和你说。”


    “您不说就算了,我累了,再见,您晚上早点休息。”


    秦央也懒得伺候她,累得不想开口,闭上眼睛。


    秦时砚扫她一眼,见她睡觉,自己也不开口。


    回到家里,周瑶意给她下了通知:“明天过来。”


    秦央眼前一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痛不欲生地看着秦时砚:“我好像才针灸三天,还没到时间呢。”


    “可能是因为其他的事情。”秦时砚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脸颊,“我给你放水,今晚去泡澡,舒服些。”


    “我一想到针灸,我不想去……”秦央拍开她的手,扭头在沙发上倒了下来。


    猫猫奔了过来,跳上秦央的腿上,秦央不生秦时砚的气,对它就是和颜悦色,甚至还摸摸它的脑袋。


    一人一猫玩了会儿,秦时砚催促她去洗澡。


    她躺在沙发上没有动,秦时砚走过来:“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秦央立即坐起来,将笨笨放下来,严肃地看着她:“我腰疼,就是你今天早上折腾我的。”


    秦时砚:“……”


    没想到。


    秦央去泡澡。秦时砚给笨笨喂饭吃,两人各做各的事情。


    忙完手头上的事情,秦时砚打开电脑处理工作。


    坐下没多久,秦央推门而进,后面跟着趾高气扬的笨笨,它的活动范围只有客厅和厨房,今晚跟着主人跑书房来了。


    秦时砚准备起身将它撵出去,秦央关上了房门,她窥见她不安分的心思,提醒一句:“猫。”


    “咦、那你出去。你妈让你出去。”秦央转头提起笨笨,打开门,丢出去,一气呵成。


    桌后的秦时砚看着步履轻快的人走来,“报仇来了?”


    “今日的仇今日报。”秦央步步走来,换了一身吊带睡衣,清晰可见胸前的肌肤与锁骨。


    秦时砚也在第一时间内关了电脑,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明天一把脉,你就要挨骂的。”


    “说的好像今天什么事都没干一样,小姑姑,你先做的。”秦央才不信她的鬼话,走过去,凝着她清冷的外表:“斯文败类。”


    秦时砚并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在这里腰更疼。”


    “你能不提腰疼的事情吗?扫兴。”


    秦央十分不满,秦时砚一笑了之,伸手抱住她,将人拉到自己的膝盖上,握着她的手:“报仇的事呢,晚一天。”


    “我明天可以不去,又不是圣旨,不去就会掉脑袋。”秦央反握住她的手腕,紧紧地抓在一起,似乎想到什么,抬头在书房里找东西。


    见她东张西望,秦时砚好心帮她:“你找什么?”


    “你别管。”秦央松开她的手,转身去翻找书柜的抽屉,挨个将抽屉都找了一遍。


    家里怎么连根绳子都没有。


    秦央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正自怨自艾,扭头就见秦时砚正看着她,眼神清澈极了,若清泉水缓缓流淌。


    清澈里透着茫然。


    第37章 你已被移出该群聊。


    秦央默默收回手,眼神飘忽,抿了抿唇角才压下坏笑的弧度。秦时砚再聪明也想不到她的心思,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我觉得你不干好事。”


    “报仇啊。”


    秦时砚轻轻笑了,像是轻蔑,狠狠刺激秦央的心,秦央剜她一眼:“我要去告诉周奶奶,你欺负我。”


    “她会说你没用,会让你欺负回去。”秦时砚托腮,认真地审视面前气急败坏的女孩子,“腰不疼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央走过去,捧起她的脸颊,直接咬上去。


    粗暴中带着愤怒。


    秦时砚也不是易怒的人,由着她泄愤式地咬上自己的唇,微微吃痛,但没有躲避。


    她并不还击,秦央自然偃旗息鼓,直勾勾地看着她。


    “生气了?”秦时砚轻轻地笑了,指尖抚上她的脸颊,很快被她拍开,秦时砚好笑:“你到底在找什么?”


    “找绳子。”


    “找绳子干什么?”


    “绑着你。”


    秦时砚眸色越发深了,没有生气,只是羞涩地笑了,侧开身子望向虚空,面上平静如水,实则耳尖发红。


    “绳子、好像没有,你可以自己去买。”秦时砚大方地提醒她。


    她的声音平静到了极致,给人一种淡泊如水、清心寡欲之感。


    她越平静,秦央越不满:“小姑姑,你这副姿态……”


    讥讽的话还没说完,秦时砚倾靠而来,吻上她的唇角,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秦时砚的主动,如轻风细雨,润物细无声。


    只开了头,就没有中止之意。


    风雨欲来,书房里寂静无声,只有重重的呼吸声。


    秦央被按在桌上的一刻,不解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说好让我报仇的。


    秦时砚瞧着她笑,瞧见她脖颈下露出的肌肤,雪白如新荔,莹润细腻,带着年轻人的美丽。


    两人对视,秦时砚的眼中平静被秦央搅散了,剩下的只有站在峭壁上的危险,抛开她的眼神,她依旧是姿容高远的模样。


    秦央伸手去整理自己肩上滑下的肩带,依旧直勾勾地看着她:“秦时砚,你应该戴副无框眼镜,那样更像斯文败类。”


    秦时砚:“……”就知道她没有好话。


    但秦时砚将手机递给秦央:“买你的绳子去。”


    “我不,我自己可以丢人,但不能在别人面前丢人。”秦央红着脸,找外卖卖绳子,这是疯了吗?


    秦时砚忍不住笑了起来,再度激怒秦央,秦央咬了咬唇:“秦时砚,你去买。”


    “我让助理去买。”秦时砚努力不笑了。


    秦央震惊:“你要更疯吗?”


    秦时砚不过是在逗她,笑不能笑,只能目光眷恋的望着她,觉得她羞得满目通红之色,如同沾染露珠的玫瑰花,带着刺,却又那么惊艳动人。


    “秦时砚。”


    “在。”


    秦央彻底无力了,生气却又没办法,只能偃旗息鼓:“等我腰好了再说。”


    “三月结束,你的腰都好不了。”秦时砚耐心提醒她,她需要休息,躺在家里一月,慢慢修养。她天天来回奔波,台上动作又大,压根不能好好休息。


    秦央走了,偃旗息鼓,秦时砚却没有心思再处理工作,跟着走出去。


    等她洗澡回来,秦央正趴在床上玩手机,她疑惑:“不睡?”


    秦央没吭声,已经十二点了,算是深更半夜。


    秦时砚关了灯,床上的人影深了深,夜灯的光暗淡,阴影如网将她笼罩起来。


    “别玩了。”秦时砚躺下来,顺势拿走她的手机,关闭屏幕,丢在一边。


    秦央没动,就这么趴着,长发散在了枕头上,秦时砚伸手,伸到空中被她拍开,秦时砚不由笑了。


    “你笑什么。”


    又激怒她了。


    秦时砚不语,笑意清浅,“我明天陪你过去。”


    “你别掺和。”秦央拒绝她的好意,脑袋埋在枕头上,“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你别掺和就可以了。”


    秦时砚靠过去,学着她的样子也一起趴着,她不高兴,扭头看着秦时砚:“你学我干什么”


    “不可以吗”


    “你有病,赶紧去找周奶奶抓药治病。”


    秦时砚不回击,伸出手,搭在她的后腰上,一瞬,秦央怒目而视:“别碰我。”


    “生气了。”秦时砚抿了抿唇角,依旧不动:“小狐狸生气了。”


    “那你是老狐狸?”


    “我很老吗?我不过二十八岁,算不得老。”秦时砚慢慢地闭上眼睛,掌心贴着女孩柔软的肌肤,像是握住什么宝贝。


    秦央睡不着,转头看着她,坏脾气地用手在她脸上戳了戳:“顾声声想见你。”


    “怎么又提她。”秦时砚不觉睁开眼睛,对上她的狡黠的双眸,“吃醋了?”


    “有吗?”秦央冷笑,拂开她搭在自己后腰上的手,下一秒,她又搭上来,秦央不舒服:“秦时砚。”


    “不喊小姑姑了?”


    秦央没出息地笑了,秦时砚莞尔,伸手去抱着她,与她贴在一起,“家里没有绳子也不是我的错。”


    秦央的笑容戛然而止:“你会不会哄人啊?”


    “不大会。”秦时砚老实回答,抵着她的侧脸,又觉得很舒服,“我去网上学一学?”


    “网上让你拿钱来砸,你砸吗?”


    “砸钱有什么好的,不如我们去结婚?”


    “你要入赘吗?”


    “我觉得你妈会炸。”


    不开心的话题将两人之间旖旎的气氛一扫而净,秦央却说:“我想做金丝雀,想吃软饭,想让你把你的钱都转给我,固定资产写我的名字,以后工资卡给我。”


    秦时砚没好气地笑了,秦央泄恨地在她肩上狠狠咬了一口,“别咬,疼呢。”


    “你知道吗?你笑我的时候,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嘲讽我无知、贪婪。”


    “秦央,你哪里来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你讥讽我的时候,我是不是觉得你不喜欢我,是恨我。”


    房内安静下来。


    秦央伸手,在她脖子上摸了摸,然后故意掐住,“小姑姑。”


    “再喊小姑姑,我想揍你。”秦时砚自然有脾气的。


    秦央翻身,与她对视,望着她平静的眉眼:“秦时砚,我想看你和我妈吵架。”


    秦时砚睁开眼,幽幽看着她:“等你被你妈打了,我肯定去和她吵架。”


    秦央咬咬牙,秦时砚弯弯唇角,秦央冷哼一声,以示不满,“其实,我现在很不错了,我工资也高,再过几年,我也可以自己买房子。”


    “你的卡里几百万,买不到房子?”


    “你闭嘴,那些钱不算。”


    “怎么就不算,那是你的钱。”


    “我要用自己的钱去买房子。”


    “你的钱买不到房子,治你腰疼都不够,周女士那里的药可贵了。针灸一回,就要不少钱。”


    秦央偃旗息鼓,秦时砚见她吃瘪,不免笑了,清冷的眸光里染了些暖意,鼓励她:“你赚的钱可以买房子的。”


    “我要睡觉了。”秦央翻过身子,裹着毯子,不理人了。


    寂静无声,秦时砚已然压不住唇角了,自己也仰面躺下来。


    一夜好眠。但有些人睡不着。


    老宅里,裴云霁与秦大吵了一架,秦大摔门出去。


    沈洛依站在二楼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下面的闹剧,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她深刻体会到裴云霁恨铁不成钢的心思。


    因为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秦时砚追着小姑娘,坑了秦家一把。


    不过好在,她女儿不算差。


    沈洛依悠闲地抿了口红酒,看着裴云霁气呼呼地上楼,她笑了笑:“最近你们搬回老宅来住,是什么心思,我也理解,但你们这样两头都落了空。”


    裴云霁心里不舒服,但不能撕破脸,心里暗骂了一句,面上冷笑:“小妈这么高兴,不怕明天出门摔了。”


    赤裸裸的诅咒。沈洛依不生气,相反,她很高兴,“你想想,你亲生的孩子哪里不如秦央?”


    秦央除了善良、有良心、聪明漂亮、不乱来外也没什么优点。


    周瑶意看到的就是有良心、不乱来。


    裴云霁生了一肚子气,见沈洛依这么悠闲,更是气炸了:“没有小七来掺和,央央就是听话的孩子。”


    “是听话,然后被你赶出去,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沈洛依含笑,四两拨千斤,“央央名下唯一的一套房子还是小七送的,你送的呢?”


    “不过呢,周瑶意从我这里骗了几百万,都给了央央。所以,你觉得央央傻到看不出谁对她好?”


    周瑶意对秦央,纯纯是长辈的偏爱,甚至偏到了骨子里,光从她选择秦央就看到了她对儿子女儿失望到了极致。


    或许在她眼里,血缘这这个东西一点都不重要,央央与小七都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就这么得到她的偏爱。


    裴云霁气得一声不吭,回房去了。


    黑夜下刚睡着的人听到了手机嗡嗡震动,外侧的秦时砚摸到手机看了一眼,连忙关机,半夜三更不睡觉折腾什么呢。


    好在秦央疲惫,睡得深沉,并没有醒。


    秦时砚丢了手机,继续睡。


    一觉到天亮,秦央早起,迷迷糊糊坐起来,脑子里记着今天还有事情。


    洗了把脸后,人也清醒了,秦时砚见她醒了,转身去厨房拿早餐,“你开我车过去,直接去剧团。”


    秦央嗯了一声,早起没什么起来,秦时砚给她拿了杯水,担忧一句:“你能应付得来吗?”


    “能。”秦央点点头,喝了口水,无力地趴在桌上,秦时砚目光紧紧地看着她:“腰疼?”


    “我昨晚做梦,梦到你妈和我妈吵架了。”秦央打起精神,眼神飘忽。


    秦时砚放下心,耐心地地问她:“谁吵赢了。”说完,她将三明治塞进秦央的嘴里。


    秦央不客气地咬了一口,语气淡淡:“你妈!”


    秦时砚抿唇,不厚道地笑了,将牛奶往她面前推了推,笑意深深,甚至带着一股坏笑的意味。


    两人沉默的间隙里,传来一声猫叫。


    吃过早饭,秦央收拾好东西,助理也来了,开车接秦时砚去公司。


    两人分开,秦央开车去见周瑶意。


    刚进办公室就听到里面的咆哮声:“关你什么事儿,老娘的事情需要你来管?滚!”


    秦央没出息地捂着自己的耳朵,吓得心口一颤,声音快赶得上打雷。她怀疑自己将来老死了,周奶奶的身子骨还十分硬朗。


    她养父从办公室里垂头丧气地走出来,她就站在一边,秦大愣是没有看到她,她正疑惑,转身看到三姑姑。


    三姑姑正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她礼貌地喊了声:“三姑姑。”


    “央央怎么在这里?”秦时安走过来,打量眼前的女孩子,微笑着说话:“我俩好像有四五个月没见过了,上回见面,还是你妈发脾气将赶出去的那晚?”


    提及那晚,秦央脸色煞白,秦时安像是没有看到她面上的难看,叹息一声:“你都不是秦家的人了,何必把家里闹得不安,央央,你说是不是?”


    办公室门口还有其他医生,她们诧异地看着两人,听着秦时安的话。


    秦央没开口,右手握住,脸颊烫得厉害,极度的难堪像是一阵风,将她的尊严吹得一干二净。


    “央央,怎么不说话了?”秦时安的语气里带着诱哄的意味。


    “我……”秦央刚想开口,办公室的门打开,周瑶意走出来,二话没说,揪着秦时安的耳朵将人拽进去,然后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秦央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里面中气十足的声音:“你来干什么”


    “妈,我来……”


    “闭嘴,我不想听你解释,你上个月来我这里拿的钱,打算还给我吗?秦时安,我不喜欢你的原因是你过来就是借钱的,哪回还过?”


    秦央噗嗤笑了起来,里面的人骂她:“要笑滚旁边去笑。”


    秦央没动,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周瑶意将人狠狠骂了一通,催促着还钱,然后打开门,让秦时安滚。


    秦时安狼狈地走出来,看向秦央,觉得丢了人,想说话找回自己的面子:“央央……”


    “闭嘴,赶紧滚。”周瑶意烦不胜烦,直接打断她的话。


    秦时安一句话说不出来,踩着高跟鞋,匆匆走了。


    “滚进来。”周瑶意朝着秦央冷哼一声。


    秦央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是秦时砚闹出来的,乖巧地跟着进去,刚进去就被揪着耳朵,“秦时砚是不是不敢来了?”


    “别揪耳朵。”秦央大胆地握住周瑶意的手,挣脱开来,疼得脸色发红。


    周瑶意一早上怒气旺盛,幸而今日没有门诊,若不然,病人都会遭殃。


    她努力平复怒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眸色微眯,静静看着面前干干净净不染尘埃的女孩子。


    这么多年来,秦央被秦时砚保护得很好,眼里干净,心里干净,没有那么多肮脏的东西。


    人活在世上,都有几分肮脏,若想干干净净,那就得有人费尽心思去保护,让你干干净净地活着。


    周瑶意单手托腮,想起什么事,招手让她过来:“腰疼怎么样了?”


    提起腰疼,秦央露出生无可恋的神色,见她半死不活的样子,周瑶意阴阳怪气地开口:“活该,谁让你不节制。”


    “话不能乱说。”秦央炸了,什么叫不节制?她翻了脸:“您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周瑶意冷冷睨她一眼:“待会下针的时候你别喊疼。”


    秦央彻底无语,怎么和孩子一样。


    老太太诊了脉,静静握着她的手,诊了三分钟也没有放手,而是提醒她:“这件事是你家秦时砚泄露出去的,等她来了,我肯定要打断她的腿。”


    秦央眼皮不动地回答:“那是犯法的,不能做。”


    脾气大的老太太哼了一声,松开她的手,说:“既然闹开了,你自己也想想,你有良心,所以我信你。我不喜欢没有良心的东西。”


    秦央点点头:“我听小姑姑的。”


    “那这件事就成了,沈洛依是不会反对的,大概只有你爸妈反对。”周瑶意登时又乐了,恢复往日的慈眉善目,很快就说一句:“针灸后你再走。”


    秦央的天塌了。


    周瑶意看都不看她,让人将治疗室腾出来,又拍拍秦央的肩膀:“待着干什么?”


    秦央面如死灰地拉住她:“有没有办法不针灸的。”


    “没有,针灸而已,一点刺疼,瞧你怕疼的样子,没出息,自己的姑姑都敢睡,还怕疼?”周瑶意刺激她一句,“走啦。”


    谁来这里都不能高高兴兴地出去,她还不如三姑姑。


    “奶奶,你刚刚骂三姑姑干什么?”秦央转身追上周瑶意的脚步。


    上午医院里的人多,人来人往,走廊里充斥着中药的味道。


    周瑶意步履生风,秦央小跑着跟上她的脚步,听她笑着骂人:“她愿意来找骂,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她该骂。她又不是你亲姑姑,她骂你,你干嘛不还嘴,你骂秦时砚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窝里横?”


    “不一样。”秦央被说红了脸,想要解释,对方先声夺人:“自然不一样,秦时砚喜欢你,随着你骂,老三不喜欢你,自然不会任由你骂。”


    秦央不好再说了。


    针灸结束,都快十二点了,她匆匆离开中医院。


    下午,秦时砚在分公司里开会,杜明棠竟然来了,穿着灰白色软绸道衣,一副招摇过市的模样。


    散会后,秦时砚将人引进办公室,对方给她甩了一张请柬:“我要结婚了。”


    秦时砚捡起桌上的请柬,轻轻翻开,对方的名字也不认识,不是圈内的好友。


    “你想干什么”


    “你知道吗?我妈想撮合我和陈清仪,那人太厉害了,我不想干。我在马路上拉了位小姑娘,就地结婚。”杜明棠轻挑眉梢,红唇明媚,没有仙风道骨的姿态,倒有几分青春靓丽之色。


    秦时砚看着请柬,良久说不出话来,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看了眼时间,就在这个周末,她拒绝参加:“我去不了,央央没时间。”


    杜明棠自然不肯放过她:“她知道她无法参加,你干嘛去?”


    “我陪她。”秦时砚莞尔。


    杜明棠见鬼一样看着她:“你不去,我多没面子。”


    “是不是没有人参加?”秦*时砚直戳她的心口,挑眉看着她:“你想玩是你的事情,但我真的没时间参加,秦央的工作你也知道的,没办法请假。”


    杜明棠盯着她看了一分钟:“你做个人吧,秦时砚,我给你千里送猫,给你助攻,你就这么对我?”


    “我可以帮你推了这件事,但我见不惯你就地结婚,陈清仪喜欢秦央,看不上你。”


    她的话,像一把刀扎进杜明棠的心里,杜明棠吐了口气:“原来是你的情敌啊,不过和陈清仪没有关系,是我妈自己的意思,她觉得我和她合适,我们怎么合适了,她死板我活泼可爱,她老谋深算我单纯如兔,你说呢。”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秦时砚恨不得将人赶出去,“你既然结婚了,恭祝您百年好合,等过段时间,我再请你吃饭,放心,贺礼肯定有。”


    “我不管,你得过去,不然绝交。”


    丢下一句话话,杜明棠匆匆走了。


    秦时砚莫名,将请柬看了又看,她竟然就这么结婚了……这么快?其实结婚与否不重要,不过是一知纸的束缚罢了。


    丢开请柬,继续工作。


    秦央的手机从上台开始就关机,下午场结束再开机,突然间,她被发现家族群不动了。


    她点进去,上面显示自己被踢了出来。


    莫名的晴天霹雳,她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了很久,还是陈晨过来找她,正要说话,不下心看到屏幕下面的字:你已被移出该群聊。


    陈晨的话到了嘴边,吞回去,嘴里打了个滚,不得不说:“吃饭吗?”


    “吃啊。”秦央勉强地笑了,关闭手机屏幕,自己站起来,有些晕眩,但她还是很好地稳住自己,“走啊。”


    “嗯,晚上有你喜欢吃的,对了,秦老师来接你吗?”陈晨觉得她笑容过于勉强,心不在焉,晚上那么晚下班就很不安全。


    秦央腼腆地笑了:“我今天开车来的。”


    “哦,那你晚上自己注意安全。”陈晨轻叹,还是嘱咐她小心为上。


    晚场散戏后,秦央准备自己开车回去,刚走出剧团就看到路边的人,路灯包裹着她,温馨而淡雅。秦央走过去:“你怎么来的?”


    “打车,钥匙给我,我开车。”秦时砚接过她的包,微微一笑,“我知道那件事了。”


    秦央的反应跟不上她:“什么事儿?”


    “你说呢,你晚上唱错了词。”秦时砚无奈,她守着直播看了三个小时,秦央从未出过错的,今晚像是精神恍惚,心不在焉。


    第38章 竟然给她送花。


    乡下演出唱错了词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毕竟不算正规的舞台,然而错了就是错了,就是你错。


    秦央还不知道错了,被这么一提醒后,懊恼地捂着额头,秦时砚见状,将她塞进车子的副驾驶里。


    车子驶离剧团,两侧的人与物迅速后退,秦央反省:“我哪里错了?”


    “你连自己哪里错了都不知道。”秦时砚嗔怪一句,“陈晨肯定知道,你去问问陈晨。”


    她的搭档是陈晨,她犯错,陈晨肯定看出来了,碍于情面,不好明说。


    其实算不得大错误,人无完人,都会犯错。


    秦央也不扭捏,直接询问陈晨。


    陈晨正在回去的路上,及时回复她:“一句唱词唱错了,不用在意,下回注意。”


    秦央看着手机屏幕,莫名烦躁,转头去问秦时砚:“谁踢的我?”


    “去打架还是吵架?”秦时砚莞尔,“我带你去打架,怎么样?”


    秦央偃旗息鼓,死死捏着手机:“是谁?”


    “那个群,我记得是秦时景创建的,她好像是群主,她可以看到。”秦时砚回忆以前的事情,那个群里开始人不多,后来陆陆续续地,晚辈结婚都将伴侣拉了进来。


    离婚后也会退出去,比如赵女士,这么多年来相安无事,不是秦家的人,都会主动退出。


    秦央立即去找秦时景,气势汹汹,看得秦时砚好笑。


    电话没人接。


    微信也不回。


    “她是不是躲着我?”秦央也看出来了,试着去拿秦时砚的手机去拨通,发现秦时砚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接。微信也是,只读不回。


    “我觉得是她干的。”秦时砚推测,“如果不是她干的,不会不接我电话,哪怕接不到,都这个点了也应该回我。”


    秦央不耐烦:“你和她吵架了?”


    “没有,她那个性子,墙头草,哪里有钱偏向哪里。”秦时砚看向前方,眸色晦暗不明,“我猜应该是她姐让她干的。”


    “我今天遇到三姑姑,她被周奶奶揪着耳朵骂。”秦央想起白日里的事情,冷冷一笑:“蠢货,给人当了挡箭牌都不知道。”


    秦时砚歪头看她:“不要在意,不在里面也好,乱七八糟,我也退了,我妈也退了。”


    秦央:“……”


    “你妈妈怎么也退了?”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退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只是恶心罢了。”


    秦时砚收回视线,继续看着路面,“本来就是玩的,既然这么搞下去,那就是恶心,长辈没有长辈的姿态。”


    “你在说你自己吗?”秦央抿了抿唇角。


    秦时砚不说了,这人怎地分不清里外好呢。


    到家后,笨笨来迎接,欢欣鼓舞地摇着尾巴,秦央心情不好,但还是抱起它摸了摸,秦时砚拿了猫罐头,它立即屁颠屁颠地过来了。


    秦央看着笨笨谄媚的样子:“有吃的,你就是它的妈妈。”


    “不要阴阳怪气地说话。”秦时砚声音冷了下来,她冷,秦央更冷,看她一眼,转身进房去了。


    又生气了。


    秦时砚戳了戳笨笨的肚子,哀叹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说说你、你招惹她干什么,她心情不好,你、你、你、活该。”


    笨笨吃得欢快,摇摇尾巴,才不要理她的自言自语。


    浴室里传来水声,哗啦作响,搅得秦时砚心烦意乱,又孩子气地戳了戳笨笨的脑袋:“笨蛋,可真笨,你说你怎么就不会察言观色,我要你来干什么的,如果没有作用,明天把你送到宠物店寄养,不用再回来。”


    笨笨还没吃完,早一顿晚一顿,中午没得吃,哪里有时间听妈妈唠叨。


    水声停止了,秦时砚站起来,打开冰箱,倒了一杯牛奶,走到卧房前,推开门,照常走进去。


    她又仰面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衣吊带滑落下来,露出肩上一片雪白的肌肤。


    “喝杯牛奶。”秦时砚将牛奶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我去洗澡。”


    秦央睁开眼睛,那双眼睛依旧澄澈漂亮,引得秦时砚驻足,然而她要去洗澡。


    在她走后,秦央端起牛奶,大口大口地喝了,喝完以后去洗杯子。


    一出门,笨笨晃着尾巴走过来,秦央拿脚踢了踢,它又粘了上来,她又踢,它窝在地上不敢动了。


    秦央洗过杯子,它还窝在那里,像是被定住一样,果然吃饱了就来讨好她。


    “去你的窝里睡觉。”秦央指着它的窝。


    笨笨耷拉着脑袋,回到窝里,然后趴下睡觉。


    一如既往的乖,也是一如既往的被迁怒。


    秦央推开门,手机恰好震动,她扫了一眼,竟然是六姑姑秦时景,终于肯露出乌龟脑袋了。


    既然你露出来,那我就缩着。


    不接。


    一连打了三个电话,足以显示她有多么急迫。


    秦央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屏幕跳动,电话停下来后,微信也回,只是态度不好。


    【死央央,接电话。】


    秦央拿起手机回复:【就不接。】


    秦时景:【我的会所没了。】


    秦时景的固定资产除了住的房子被骗得就只剩下会所,听说还是秦时砚在维持的。


    秦央回了个活该的表情。


    秦时景:【央央,我要找秦时砚,她什么意思?说好给我维持会所一年的,今天关门是什么意思?我都带朋友来玩了,没电没人,黑漆漆的。那么多人看着我,丢死人了。】


    秦央:【丢人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秦时景:【让她接电话,我是她姐。】


    秦央将她拉黑了,冷冷一笑,墙头草两边倒。拉黑以后,秦时砚走出来,长发湿漉漉,脸颊被热水浸着一抹红,五官轮廓精致,眼神却很幽深。


    吹风机的声音响了起来,嗡嗡作响,秦央躺了下来,分不清是心冷还是身体冷,索性裹着被子。


    几分钟后,秦时砚走回来,屋内静得可怕,这种寂静,让她不喜欢。


    “别生气了。”秦时砚伸手去拉她坐起来,“我们说说话。”


    “我们睡一睡?”秦央顺着她的话去说,很快,脑门被弹了下,“腰不疼了?”


    秦央抿了抿唇角,仰起脖颈,骄傲地侧眸:“你还知道我腰疼?你昨天早上的时候怎么不说我腰疼?”


    秦时砚理屈,不说话,转身出去。


    回来时,手中拿着手机,眉头紧随,但她和秦央一样,果断拉黑了秦时景。


    两人十分有默契,做法都一样,但都没有说出来。


    秦时砚处理完这些事,学着秦央的模样,躺下来,但她没有被子,伸手去扯。秦央不爽,“柜子里还有。”


    “你明天洗吗?你上回跑了,衣服丢在洗衣机里,跑路之前不能等等洗衣机?”秦时砚无力吐槽她顾头不顾尾的性子,既然要跑路,你还洗衣服干什么?


    那你选择洗衣服,还跑路?


    秦央被她吐糟得眨了眨眼睛,觉得她不可理喻:“你有病啊。”


    “被子给我,不然就真的病了。”


    秦央不情不愿地分她半床被子,同她靠在一起,两人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屋顶,过于沉寂。


    “睡觉。”秦时砚催促身边的人,“明早起来带你跑步。”


    “我有病啊,腰疼还和你跑步。”秦央叹气,目光流转,怒视眼前的人:“你怎么又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半夜三更,不平静起来和你吵架?”秦时砚睁开眼睛,忽视秦央眼中的怒气,伸手去摸摸她的脸颊,手往下,朝她后腰挪去,轻轻地贴着那里的肌肤,“睡觉。”


    秦央拍开她的手,下一息,被她攥着手:“你明天还想唱错词?”


    秦央:“……”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秦时砚:“你会遭报应的。”


    “你给的报应?”


    “对。”


    “哦。”


    “你哦什么?”秦央不理解,她怎么可以做到这么平静的,眼神波澜不起。


    秦时砚面无表情:“我给你答话呀。”


    话音落地,秦央狠狠咬上她的肩膀,疼得她轻轻皱眉:“你今晚就等着咬我,对吗?”


    回应她的是粗重的呼吸声,还有肩膀猛烈的疼。


    秦时砚不说话,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一招很有用处,秦央立即松开她,胸口起伏,像是被她欺负了一样。


    “这就是你的报应?”秦时砚淡笑一声,“我和你说,你的报应……”


    话没说完,秦央亲上她的唇角,又狠又快,压根不给她呼吸的机会。


    两人的憋气时间都很久,舞台演员都有基本功,肺部力量都比平常人强。


    她吻得用力,似乎要将秦时砚的气息都夺过来,她吻着她,扣住她的手。


    明明之前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吻上的那刻,眼眸若水,澄澈无比,渐渐地,被欲.望染成了红色。


    秦时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由着她吻她闹,甚至开始慢慢迎合她。


    两人四目相接,秦央忽而一顿,理智回笼,直勾勾地看着她。秦时砚害怕她张口又喊小姑姑,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要乱说话。”


    秦央笑了笑,反扣住她的手,压在枕旁,咬着她的耳朵:“小姑姑。”


    怕什么来什么,秦时砚闭上眼睛,索性装聋作哑,秦央的声音像是一种诱惑,诱得她心中烦乱,理智与羞耻做斗争。


    “你再喊一句,我、我永远不理你。”


    终究是恼了。


    秦央低低笑出了声,像是嘲讽,秦时砚莫名烦躁,摆起长辈的架势:“别让我揍你。”


    秦时砚揍过她,小时候揍过好几回,秦央不语,扣住她的手,十指紧扣。秦央听不下去了,唇角抿了抿,秦时砚静静地看着她,“生气了?”


    生气就会咬她。


    这回还是咬她,但咬在脖子上,秦时砚:“……”这孩子疯了,被秦时景刺激得疯了。


    秦时砚已经在想明天穿高领衬衣去上班,会不会被人骂神经病。


    很快,炙热的吻落在身上,她阖眸,将自己交到秦央手中,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秦时景也快疯了,半夜去海景房找秦时砚,但她家没有人。


    秦时砚不止一套房子,名下有数套房子与商铺,但她知晓的只有这么一处。


    好在她家也在这个小区,没人就回家去了,发消息将这个妹妹痛骂一遍,然后去找赵女士告状。


    奇怪的半夜三点,赵女士还接了她的电话,听着她痛诉自己的亲妹妹。


    “你又干了什么?”赵女士很冷静地分析问题,“秦时砚是不近人情,但她对你,一直都不错,你肯定招惹秦央。”


    如果单单招惹秦时砚,秦时砚自己不会在意,她不会将小事放在心上。


    半夜关了会所,又将人拉黑丢入黑名单,肯定是秦时景自作自受。


    秦时景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沙哑哽咽:“一个微信破群而已,我将央央挪出去了。”


    “家族群?”赵女士眼皮一跳,嘴皮动了动,想骂人,但她脾气好,忍了下来,继续说:“你挪其他人没有关系,大家都是秦家人,身上都秦家的血脉,你挪秦央是什么意思秦央身份本就尴尬,你挪秦时砚都没有关系,你挪她相当于你不认秦央,秦时景,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是那么蠢,一点长进都没有。”


    说完,她挂了电话,蠢就算了,好好在家待着,被人当枪使。


    随后,她打开秦时砚的通话页面,指腹顿了顿,都这个时候了,必然在睡觉。


    她疑惑的间隙里,秦时景又找她,哭哭啼啼地开口:“我们和好,好不好?”


    赵女士被这句话气笑,声音冷冷:“我有女朋友,不需要你来施舍。别来找我。”


    如果可以,她也想拉黑她,但是不能。


    她准备睡觉,刚闭眼,外面响起门铃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但她还是出去打开门,看着一身狼狈的人:“你疯了,半夜来我家,你想干什么?”


    “我没地方去了。”


    赵女士深深无力地闭上眼睛,气得头脑发懵,胸口一阵起伏,顿了半晌,睁开眼睛:“要钱吗?我给你、我给你维持会所,我替你去给秦央道歉,你别来我的世界里。”


    “为什么不能来?”秦时景听不懂她这番话的意思,你都为我做这么多了,还不让我进入你的世界?


    秦时景眨了眨眼睛,清澈中透着愚蠢。


    赵女士一时顿住,对上她清亮的眼睛,一时间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赶她走。


    两人在玄关处僵持下来,最后还是赵女士妥协,让人进来。


    “到底怎么回事?”


    “秦家大乱。”秦时景坐在沙发上,抑扬顿挫,赵女士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吸了口气,眼中带着不耐:“和你有什么关系,影响你在秦家的地位,还是影响你拿那份钱?”


    秦时景瞪她一眼:“和我没有关系,和秦央有关系,秦央得罪了他们……”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来给你分析分析,在你的家人与秦央中选择,你选择家人,对吗?”赵女士的话中带着火,恨不得将她的脑袋敲开。


    她却说:“我哪里错了?我只是做了正常人应该做的事,我就问问你,有没有错。”


    “是没有错,但我想,秦时砚主动退了,对吗”


    “不止她,还有我小妈。”秦时景语气沉闷,“我小妈赞同她们的事情了?”


    赵女士笑着摇头,秦时景却朝她扑来,逼得她后退,两人四目相接。


    秦时景肆无忌惮地吻着她,又快又狠,惊得赵女士颤栗,忍不住想要推开,可秦时景抵着她的肩膀。


    口中的气息都跟着变了,染上了秦时景的味道。


    两人之间的生疏被拉近,暧昧的气息让人沉浸其中。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秦时景眼中带着泪,额头相抵,鼻尖碰在一起,“我以后都不惹你生气了,行吗?”


    行吗?秦时景也不知道行不行,但秦时景目光温柔地望着她,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


    秦央又睡了懒觉。


    秦时砚依旧起来得早,坐在餐桌旁处理工作,今日依旧是衬衫,饶是如此,也遮掩不住脖颈上的痕迹。看到她遮掩的样子,秦央不厚道的笑了,提醒她:“用粉底液试试。”


    “我知道,走的时候再用。”秦时砚语淡淡,恢复平日的寡淡,秦央呵呵笑了,“你装的样子可真好看。”


    秦时砚没有回答她的话,她转身走了,去洗漱,回来的时候,餐桌上放着早饭,和昨天早上一样,牛奶三明治。


    “我不想吃这个,我想吃油糕。昨天就吃了,今天还吃这个?”秦央不满意她做的早饭,也不喜欢和昨天吃的一样。


    敲击键盘的声音停了下来,秦时砚抬头,就一眼,秦央不说话了,低头继续吃三明治。


    秦时砚继续处理工作。


    嘴上说不吃,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吃完了,但她还是小声提议:“我不想吃这个。”


    “你起来早点,就去巷子里吃油糕。”秦时砚语气平静,“你什么时候可以改一改睡懒觉的习惯。”


    秦央笑呵呵地说:“三点睡,六点起,迟早会猝死。三点睡,十点起,生活美滋滋。”


    秦时砚:“……”


    “你晚上睡沙发。”


    “睡就睡,我又不怕黑。”


    秦时砚关闭电脑,提醒她:“你再不快点,就要耽误下午场的时间了。”


    秦央这才收敛,匆匆去收拾东西。


    两人一道出门,还是昨天的车,不过秦时砚将她送过去,自己再回公司。


    等她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休息时间了,赵女士坐在会议室内等她。


    “稀客。”秦时砚大步走进去,随手关上会议室的门,“怎么,一脚踏两条船?”


    这是让人不耻的,赵女士立即红了脸,昨晚的情形,是她没有想过的,但她不能坐视不管。


    “她很单纯。”


    “她是蠢。”秦时砚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不顾对方羞红的面色,继续开口:“你来干什么?如果央央知道你踏上两条船,会拿刀砍了你。”


    赵女士冷着脸,生人勿近,“我没有,我与秦时景已经过去了。”


    秦时砚笑了,觉得她好笑,过去了?


    鬼才信她的话。


    “你来找我干什么?”


    “约个时间,秦时景想和央央道歉。”


    “不用了,本来就不熟,没必要,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秦时砚直接拒绝了,“还有你要帮她的话,我这里有一份账单。”


    她起身回办公室,桌面上摆着她昨晚整理出来的账单,今早助理刚打印出来的。


    回到会议室,她将账单递给赵女士:“我给她填坑花的钱,维持会所花的钱,你结一下?”


    赵女士看了一眼账单,眼前一黑:“她、她、她……”她说不出一句话,“她不知道你和秦央的事情吗”


    “知道。但我知道,她的家人里没有秦央,不怪她。血脉天性,秦央就是一个外人,我说了,一件小事而已,秦央不生气。”秦时砚语气淡淡,笑颜以对,确实不是大事,不必大动干戈,但是花出去的钱该收回来了。


    秦央说了,不喜欢她给别的女人花钱,亲姐姐也不行。


    赵女士爽快地拿起手机,找到对应的账号,将钱转过去,然后拿起账单就走了。


    就在她的手搭上门的时候,秦时砚的声音传来:“告诉她,我还是她的亲妹妹,往日情分不会变。”


    “见鬼。”赵女士推开门,踩着高跟鞋,快速走了。


    秦时砚低头看着银行到账的信息,微微一笑,跟着走出会议室。


    她还特地让人去花店买了束花,给沈女士送过去。


    看到花的时候,沈洛依又气又笑,但她素来不为难送花的人,收了花,摆在办公室里,可又越看越生气。


    气了一通,还是任由花摆在她的办公室里。


    开窍了,竟然给她送花。


    看了三眼后,沈女士终于将花看顺眼了,让人去找了花瓶,放入水中,可以多活几日。


    如果只是干放着,明日就会枯萎。


    微信群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秦识砚依旧踩着点去接秦央下班,秦央看着她手中的花,笑着接过来,跟着她回家去了。


    人群里的顾声声将路灯下两人的表情都看到了,送花?


    她转头看向陈晨,陈晨推着她离开:“晨晨,你看到没?”


    “看到就看到,哎呦,声声,你看她们干什么。”陈晨不理解她的心思,好心安慰她:“等你回来,秦央自然就会走。你放心,她不会抢你的位置,她不是虞蕊,我们团长也开不出那么高的价格给她。”


    两人的话题,压根不在一条线上,顾声声看了她一眼。


    车里的秦央静静数着花瓣,好奇问她:“怎么想起来给我送花?”


    “今日收到货款,心里高兴。”


    第39章 我喜欢你,你可以满足我吗?


    “货款不是走公司的帐吗?”秦央呆了下,眉眼映于花之间,面若芙蕖,无端送花,不像秦时砚的风格。


    她和秦时砚之间,鲜少送花的。她喜欢送珠宝一类的。


    秦时砚含笑:“赵女士替秦时景付了欠款,以后,秦时景花不了我的钱,你高兴吗?”


    秦央眯了眯眼睛,听出话中的嘲讽,下一息,她睁大了眼睛,忙放下花去翻包,摸索到手机,立即去周知蕴那里告状。


    周知蕴讨厌自己的女朋友给其他女人花钱。


    消息发出去后,石沉大海。


    她等了三分钟,又发出一条。


    “睡着了?不会呀,她不会睡这么早的。”秦央自己问自己,嘀嘀咕咕。


    最近没有排戏,下班应该也早,但十一点还没到,周知蕴的生活作息里不会睡这么早。


    秦时砚提醒她:“你要不要去直播间里找找她?”


    翻开视频直播间,果然见到她在里面巴拉巴拉说话,背景不是她家。她将画面递到秦时砚面前:“这是赵女士家吗?”


    “是她家。”


    秦央正要嘲讽,秦时砚开口:“她又不是小孩子,你管得太多,会引起人家反感,别说是搭档,就算是父母,介入太多也不会得到好脸色。”


    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旁人掺和就变质了。


    秦央没搭理她,直勾勾地看着直播间,周知蕴旁边是有一人的,给她递水果递牛奶,但没有露面,只能看到一只纤细的手臂。


    车子停下时,周知蕴还没下播,秦央忽而说:“去赵女士家?”


    “她家在海景房那里……”秦时砚脱口而出,不免头疼,眸光流转,哄她:“不去了,你腰不疼吗周女士今天嘱咐我,要盯着你,早些休息,不许去。”


    秦央剜她一眼,她直接下车了,秦央这才磨磨唧唧的跟上来。


    直播间还在继续,周知蕴在说新戏,剧本还没出来,几组卡司,她一组中的主角。


    评论区有人询问小生是谁,周知蕴摇首:“还没定呢。”


    【秦央还是你的搭档吗?】


    【那天我看到央央和秦老师在一起,秦老师来接央央下班的。】


    周知蕴将这句评论读了出来,咦了一声:“你们怎么见到的。”


    不知是谁评论一句:【最近秦老师天天去接央央下班。】


    风向忽而变了,秦央眼皮发跳,转而去问秦时砚:“她们怎么知道的?”


    秦时砚最近几天去接她都没有去剧团,而是在路边等着,不会有人看到的。


    “看到就看到,接你下班而已,又不是什么荒唐的事情。”秦时砚蹲在猫窝前,正打开罐头,随口回一句:“估计是有人蹲在那里。”


    陈晨的名气不低,这是这两年从国营出来的,很多人都会去看她,不小心遇到秦时砚。


    秦央托腮,静静地看着评论区。


    有人一开口,评论区说的都是关于秦时砚的话题,居高不下,逗得秦央乐了:“白月光,她们都想你。”


    秦时砚站起来,看了会儿,静静出声:“我只是你的白月光。我的心又不是榴莲,没那么多心尖尖。”


    直播间里传来周知蕴的声音:“你们想她可以去找她嘛,她现在就在景城,具体不清楚,她和陈老师合作,代顾老师的班,应该还有一个多月,想看她的抓紧时间哦。”


    【三月结束后,她去哪里演出?】


    周知蕴十分无奈:“她自己都不知道去哪里,你们问的太超前了。不要盯着央央问,我会生气的,你们问问我啊,我接下来要巡演了,你们记得去买票来看我。”


    说完,有人往她嘴里塞了块水果,那只手的手指修长,一闪而过,评论区炸了。


    【那是谁的手?】


    【蕴蕴是有女朋友了吗?】


    【那是不是央央?】


    看到条评论的秦央眼前一黑,转头看向秦时砚:“赵女士是什么意思?挑衅六姑姑?”


    这么光明正大的示爱,六姑姑看到会怎么样?


    秦时砚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该睡觉了,别搭理她们。”


    秦央准备从直播间退出来,直播间里的周知蕴忽而转头说一句:“门铃响了。”


    一句话让秦央与秦时砚同时抬头,不自觉地看向对方,秦央眨了眨眼睛,修罗场要来了。


    “会不会是六姑姑去了”


    秦时砚说不好,今天赵女士来还钱,说明她心里还是有秦时景,感情这种的事情,没办法讲道理。看似理智,实则绝情。


    新欢与旧爱之间,确实很难抉择。


    对视的时间里,周知蕴称时间太晚,下播洗漱睡觉了。


    “完了,我觉得是六姑姑。”秦央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机,好像好出事。


    秦时砚不以为然:“别管她们的事,你赶紧去洗澡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她们撞了南墙自然会回头,又不是情根深种,才认识几月,就算分了,也不至于要死要活。你抛弃我的时候,都那么爽快,她肯定会好好的。”


    莫名躺枪的秦央被推去洗澡。


    等洗澡出来的时候,收到周知蕴的回复:【秦时景过来了。】


    秦央眼前一黑,果然是她。秦央迅速提问:【她来干什么?】


    周知蕴:【求复合。】


    秦央看着三个字半天说不出来话,不免气笑了,果然是六姑姑,还是那么不靠谱。


    修罗场,前女友加前妻,可真刺激。


    秦央:【那你怎么办?】


    周知蕴:【凉拌。你来接我,我想回家。】


    秦央默默叹气,打出一句话:【你等我,我过去大概半个小时。】


    周知蕴回了个‘OK’的表情,确认后,秦央掀开被子下床,迅速换了衣服,秦时砚走进来,恰好见到她换衣服。


    “你这是干嘛去”秦时砚扶额,“你腰不好,大晚上别折腾了,腰伤加重,周女士又得来我这里兴师问罪。”


    “她让我去接她。”


    秦时砚无奈极了,这些人明明年岁比她大,办起事情一个比一个荒唐。


    “我陪你过去。”


    两人一道出门,匆匆开车,二十几分钟就到了赵女士楼下。进入小区后,秦央发现一个问题:“六姑姑和赵女士住得那么近,两人之前没想过复婚?”


    这个小区里住的都是景城有钱的人,杜明棠在这里也买了房子,但没有居住,因此,秦时景和赵女士其实就等于住在一起。


    开门的是周知蕴,沉甸甸的目光落在秦央脸上,明显是不悦,见到她来,周知蕴回头与客厅里的两人说话:“我先回去了。”


    “就这么走了?”秦央瞥了她一眼,咬牙切齿,推开她,自己走进去。


    客厅的灯都开着,明亮的光色笼罩着两人,秦时景见到秦央过来,嘴角勾了勾,似是在笑,下一秒引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三十多岁的人,能不能稳重点?早不复合晚不复合,人家有女朋友了,你来求复合?你是故意恶心人吗?”


    “你活了三十多年,要理想没有理想,要什么没什么,游手好闲,你找点事情做,我都看得起你。”


    “你看看你,都离婚了,还要前妻养你,不是妹妹养,就是前妻养,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正僵持的两人目瞪口呆,尤其是秦时景,脸色涨得通红,眼皮轻轻颤了下,刚想开口,秦央又冲着赵女士骂人。


    “她不年轻,你年轻?赵女士,你寡了这么多年无故去挖前妻的墙角,还挖成功了,是你有本事。但你既然确定关系后,麻烦你一心一意,不要玩弄小姑娘的心思。”


    “周知蕴年轻,没谈过恋爱,分不清好歹,但我看得清你想法。要么你俩复合,要么你和周知蕴以后不要联系。脚踏两条船,不是什么好事情。周知蕴是戏曲演员,是国家演员,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到时候闹大了,没了工作,你开心?”


    “不要在现任面前装着放不下前任,离婚就是断了,不要藕断丝连,让人恶心。”


    “蕴蕴,走,她不断,你就分,赵女士比你大了那么多岁数,有什么好的。”


    秦央说完,转身拉着周知蕴离开,丝毫不理会客厅里面如死灰的两人,尤其是赵女士,秦央嫌她年纪大……


    “秦时砚,你半夜来我家是什么意思?”赵女士站起身,眼中带着怒气。


    秦时砚淡笑,语气平静极了:“谁让你脚踏两条船,就该骂。”


    “我没有,她自己过来的。”赵女士试图解释,“我什么都没做。”真是天大的冤枉。


    “你什么都没做?她怎么会回来找你。”秦时砚幽幽开口,又有几分凉薄,视线扫过自己的亲姐姐,“人要脸树要皮,你是什么都不要了,你俩真是般配。”


    秦时景被刺激到了,眼珠子转了转,骂了一句:“秦时砚,你要死啊,我是你姐姐*,你是什么态度?”


    “你俩最好锁死,别来祸害人。”秦时砚眸色不见一点光亮,面上带着浓浓的厌恶,大晚上都不得安生。


    客厅里一片沉默,秦时砚转身走了。


    秦央将人带回自己的房子里,安排睡客卧,秦时砚过来的时候,推着行李箱,里面装着她从自己家里拿来的衣服。


    都快一点了,周知蕴睡觉去了,秦央无力地躺在床上,骂过一通,心里好受多了。


    转过身子去拿手机,秦时砚沐浴回来,见她还不睡,顺势拿走了手机,“该睡了,祖宗。”


    “睡不着。”秦央叹气,爬坐起来,直勾勾地看着秦时砚:“这么一对比,我觉得你很不错。”


    莫名被插刀的秦时砚露出深深的无奈:“你拿我和她们比?秦央,是不是得到后就不珍惜了?”


    “我夸赞你啊。”


    “你的夸赞,我受宠若惊。”


    “我夸赞你钟情。”


    “不,你把我渣女比较。”


    秦央恍然大悟,不厚道的笑了起来,秦时砚不理她的傻笑,径直躺下。


    这间房间的构造和秦时砚的家是一样的,也是秦时砚盯着装修的,她比秦央更清楚房子情况。


    房子每个星期都有人来打扫一遍,哪怕没人住,也会是干干净净的。


    熬夜的后果就是早起困难。


    秦时砚早早地去公司了,秦央睡到日上三竿,走出来的时候,周知蕴坐在沙发上玩儿手机。


    “你醒了。”周知蕴甜甜地笑了,秦央揉了揉眉眼,往沙发上一靠,深深吸了口气,开口就问:“分了吗?”


    “没有。”


    秦央震惊地转头,眉眼带着几分疲色,她睁大了眼睛:“理由。”


    周知蕴却说:“我觉得她人不错。”


    秦央不满:“哪里不错?比你大那么多,换一个,你值得更好的。”


    “央央,我突然觉得秦老师真的不错。”周知蕴托腮,神秘兮兮地凑到搭档面前:“央央,不用你的那套去约束赵奕。昨晚,是秦女士找来的。后来,她说,准备搬家,搬去我剧团附近。”


    赵女士明显是在低头道歉,搬家避开,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再闹下去,就是她不对。


    秦央抿了抿,转头看向玻璃窗外的阳光,目光淡淡:“如果是秦时砚,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闹到我面前。”


    “她有前女友吗?”周知蕴忽而八卦起来。


    秦央认真思考,有前女友吗?她嘀咕:“好像是有的。”


    周知蕴皱了皱眉头:“我以为你俩都很单纯,都是初恋,原来不是,看走眼了。”


    “我也不清楚,但我在沈女士口中听到过,有一年她说小七有女朋友了。”秦央想起来旧事,她和秦时砚之间毕竟相差六岁。


    小学六年级的小学生和大一的学生。


    严格来说,她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秦时砚已经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龄了。


    所以,秦时砚如果有前女友,也很正常。


    “赶紧去洗漱,我们出去吃早餐。”周知蕴知晓她糊里糊涂,催促她去洗漱,不能多问,问到了不该问的事情就容易惹祸。


    两人出门的时候,快十一点了,分不清是吃早饭还是吃中午饭。


    秦央开车,来到剧团附近,挑了个老地方吃饭。


    吃过以后,两人分开,周知蕴回剧团,秦央也要开车赶去演出。


    ****


    秦央将车停好,像往常一样走进剧团,看到许多粉丝戏迷,微微一笑,陈晨朝她招手:“声声来了。”


    顾声声在和人说笑,她看了一眼,说:“我今天开车过来的。”


    秦时砚不会过来。


    说完她询问陈晨:“这里还有多久结束?是定的半个月吗?”


    “对,才过一半,不过我听说这里的人想要加时间。”陈晨弯弯唇角,与她对视一眼:“在这里,你也舒服呀,对不对?天天有人接,还有人送花,上班与恋爱两不误。”


    “没有。”秦央脱口而出,走过去捂住陈晨的嘴巴:“不要乱说啊,会惹事的。”


    陈晨识趣,忙保证:“不说,赶紧去化妆,今天你是头场戏,还玩呢。”


    秦央这才罢休,不忘用眼神示意她:闭嘴!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忙碌。


    顾声声来了三回,又是自己工作的地方,转悠一圈后,回到陈晨身边,托腮看着她化妆。


    “声声,你这腿,还有两个月,能好吗?”


    “悬乎。”顾声声叹气,“我看今年都不成了,不是有央央吗?”


    陈晨不免看向她,眸色暗淡,告诉她:“团长和央央只说了三个月,央央腰疼,一直在忍着,我猜三月时间一到就会走,霍老师的意思是让她来锻炼的,我看着结果不错,待不久的。”


    且秦时砚又不是缺钱的,碍于霍老师才勉强答应,三月时间一到,肯定不会继续留下。


    “团长是什么意思?”顾声声语气沉沉,“重新找人了吗?”


    陈晨摇首,与她说真心话:“找了,珠玉在前,哪里有那么好找的。团长是想和央央延长时间,等你回来。”


    还有一重意思,定了新人过来,顾声声怎么办呢?


    所以,延长秦央在剧团的时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央央是我见过最不找事的。”陈晨眨了眨眼睛,搭档数日,她也渐渐喜欢这样的晚辈,不找事、勤奋,长得好看,谁看了都会喜欢。


    顾声声听出话音,提醒陈晨:“让团长去找霍老师试试,我觉得秦央自己不拿主意、似乎听秦老师的比较多。”


    秦央憨态可掬,似乎不管事,上回问她拿吃的,她包里全都是的,但她说不是她准备的。


    由此可见,她似乎不管事。


    “秦老师不会答应的。”陈晨神秘地笑了,秦老师恨不得现在就带央央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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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两句,顾声声又问:“她们是情侣,对吗?”


    陈晨想起秦央说的话,讪讪一笑:“我哪里知道,你自己去问,你怎么总关注这件事?”


    “好奇。”顾声声尴尬地笑了起来。


    今天来的陌生面孔很多,晚场的时间更多,散场后,有些人成群结队地站在一起。


    秦央是属于到点就走,背着包就走,见到有人走来,好心地从包里给她们拿吃的,嘱咐她们注意安全。


    “央央,秦老师来吗?”


    在包里翻找零食的秦央顿住,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将带来的牛肉干递过去:“她人没有来,但零食是她买的,你要吗?”


    “要。”


    “我也要。”


    不到一分钟,秦央将包里积攒几天的零食都送出去,笑着说:“回去吧,回去吧,晚上给你们开直播。”


    “真的吗?”


    “真的。”


    秦央溜之大吉。


    回到家里的时候,没想到家里很热闹,秦时景在,赵女士也在。


    秦央推开门后,只说一句话:“我今晚要开直播。”


    “直播干什么?”秦时景没反应过来,


    秦央坦言:“直播你俩的丑恶罪行,赶紧走。”


    秦时景哼了一声,走过去就要揪秦央的耳朵,秦时砚伸手拉她一把,将她隔开。


    “好了,你们先回去。时间不早,我们也要休息了。”


    “你俩没结婚就同居,合适吗?”秦时景逮住错处,终于有机会批判秦时砚:“有你这么当长辈的吗你看看你,年岁也不小了,快三十岁,就这么办事的?”


    秦时砚皱眉,有些难看,不想,秦央将包放下来,走到秦时景面前:“她有三十岁吗?你三十五岁都不干人事,好意思指责别人吗?还有,人家有女朋友,你现在来上赶着,你有廉耻心吗?”


    “秦央,我是你的姑姑!”


    “我不是秦家的人,你算我哪门子姑姑。”秦央不甘示弱,“滚。”


    秦时景觉得她战斗力变强,姑姑不认也没有关系,她还指着秦时砚:“我是她姐,也是你姐,你就这么对我说话?”


    “我只是她女朋友,不是她妻子,所以,我和你没有关系,攀亲戚还早了点。”


    秦时景张了张嘴,无话可说,秦央指着门口:“请你离开我家。”


    “不就把你挪出去了,气性怎么那么大,我给你做群主,想踢谁就踢谁,好不好?”秦时景叹气,小孩子脾气真大,怎么就不开窍呢。


    她正要说教,秦时砚忽而开口:“你群里还有人吗?正常人都退了,我妈重新建了家族群,你在里面吗?”


    秦时景觉得自己被雷劈了下,半晌说不出话,反是赵女士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家人可真幼稚。”


    秦时砚回怼:“人多就显得毕竟幼稚,比如赵女士在新欢旧爱中难以选择。”


    赵女士唇角抿了抿,紧急撤回一个笑容,“我先走了。”


    她先离开,秦时景随后,家里总算安静下来。


    安静几十秒后,一团白色的影子从阳台蹿了出来,扑到秦央的脚下。


    “你瞧你的怂样。”秦央日常嫌弃一句,依旧热情地抱起笨笨,转身告诉秦时砚:“你今晚开个直播,五分钟十分钟也可以,我答应她们的。”


    秦时砚不理解,与她对视:“你答应的不是你开吗?”


    “我怎么开?半夜三更开直播,你在旁边?坐实我们同居?”


    秦时砚无奈又无力地看着她:“你真是聪明的孩子。”


    “哪里不对吗?”秦央意识到她在骂自己蠢,“她们想你了,你开个直播,不好吗?”


    “我想你了,你怎么不让我看一眼?”秦时砚当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秦央理直气壮:“我就在你面前,你要怎么看?”


    “我不开直播!”秦时砚拒绝她的要求,转身走向书房。


    刚走两步,秦央追了过来,从身后抱住她,弯起唇角:“哎呀,我让你看一眼,她们那么热情地围住我,我一时心软就说你今晚开直播,她们喜欢你呀,你应该满足她们。”


    秦时砚不为所动:“我喜欢你,你可以满足我吗?”


    第40章 买咖啡送绳子。


    “怎么满足你?”


    秦央脱口而出,侧脸贴着人家颈侧的肌肤,轻轻蹭了蹭,圈圈层层涟漪,蹭得秦时砚心口发痒。


    “撒娇有用吗?”秦时砚伸手隔开她的脸颊,她却握住秦时砚的手,“秦时砚,你就心软一下。”


    秦时砚闭上眼睛,颈侧肌肤发热,像是碰到了烙铁一样,烫得人莫名燥热。


    “秦央,我不是圣人,所以,你别来诱我。”


    秦央不肯放手:“那你答应了?”


    “没有。”


    秦央:“……”这人怎么不上套呢。


    秦时砚转身,与她对面,眼尾泅着点红,眉眼处的肌肤雪白,衬得那抹红无比鲜艳。


    她的眼神像是带了钩子,钩得秦央心绪不宁,秦央理屈,面对她的打量只眨了眨眼睛。


    “我去书房,你不去洗澡吗?”


    “去、去。”秦央心虚得要命,匆匆转身。


    秦时砚依旧去书房,打开手机屏幕,摸索着怎么开直播。


    摸索半天,她发现在平台上没有账号。


    摸索个浮云。


    秦时砚想起秦央,她有账号,去客厅将秦央的手机找来,找到账号,又用百度搜索开直播。


    前后折腾了十几分钟,年轻人老年心的她终于开了直播。


    秦央的账号粉丝不多,她懒得经营,大多时候为了吃瓜。


    这是秦央账号第一次直播,人也挺多,大概是提前打过招呼的,直播间里的人上得很快。


    秦时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评论区。


    最醒目的一条就是:【秦老师怎么用央央的账号。】


    秦时砚想了想,礼貌回答:“偷来的。”


    【秦老师怎么不用自己的账号。】


    秦时砚挨个回答:“我没有账号。”


    【秦老师最近忙什么?】


    秦时砚思考了下:【工作。】


    回答等于回答。


    秦时砚托腮看着屏幕,右上角上显示一个数字,从三位数跃上四位数,最后又成了两个字。


    她刚看了会儿,评论刷的飞快,看不过来,她觉得太吵了,想关了直播间。


    她低头在上面找关闭直播间的按键,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关直播的键在哪里?”秦时砚生无可恋地询问直播间里的人。


    【不要关啊、再聊会。】


    【不要关、不要关,我想看看砚砚的盛世美颜。】


    秦时砚看着这句话,皱了皱眉,下一息,秦央推门而进,救星来了:“怎么关直播?”


    “你开了多久?”秦央没有靠近,而是站在门口。


    秦时砚也不知道,摇摇头,就在这时,屏幕上有个邀请,秦时砚顺势点开,对面出现周知蕴的脑袋。


    点开的一瞬间,周知蕴的双眼瞪大了:“怎么是你,我的央央呢?”


    秦时砚不悦,好脾气提醒她:“央央不是你的,她是自由的。”怎么就绑上她的名字了。


    周知蕴讪笑,像见了阎王一样:“我还有事,您继续玩。”


    话音落地,通话就挂了,秦时砚凝着屏幕,一直找不到关闭的地步,索性打开百度继续搜索。


    秦央站在门口,看着老干部似的秦时砚手忙脚乱地搜索,没良心地笑了出来。


    搜索了半天,秦时砚摸索到了,冲着屏幕微微一笑:“再见。”


    关了。


    秦央靠着门,放肆地笑了出来,笑得秦时砚浑身不自在,低头看着秦央脚下,光影浅浅,眼前徘徊,她复又抬头,将手机拿起来,递给她:“我去洗澡。”


    答应的事做完了,但是太累。


    秦央走过去,接住手机,目光落在她面上的绯红肌肤。秦央伸手去摸了摸,有些发烫,被她碰过后,秦时砚便转开脸,不肯让她摸。


    “生气啦?”秦央好笑,语调缓慢,两人视线相碰,一点一点拉近距离。


    秦时砚不耐烦,伸手想推开她,手刚伸出去就被她握住,秦时砚也不挣扎,静静地看着她;“满意了?”


    话里带着不满,秦央觉得她有些委屈。


    听到她的话,秦央不语,心底涌起一点微妙的情绪,思索了两息,主动道歉:“我错了,为难你了。”


    “还有呢?”秦时砚就这么看着她的把戏。


    秦央抿着唇角,带着一点点的娇矜,低头哄着她:“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秦时砚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散漫与玩味,尤其是她的眼神,让秦央心底涌起不好的预判。


    “你想干什么?”


    秦央怕了,秦时砚的心情骤然翻天覆地,十分美丽,好奇地问她:“你买到绳子了吗?”


    秦央觉得事情发展方向不对,绕来绕去,好像把自己绕进坑里。


    她吞了吞口水:“你不会、今天去买了?”


    “很聪明哦。”秦时砚奖励性地摸摸她的脸颊,伸手去拉住她,将她拉坐下来,顺势抱住她。


    紧贴的身体里传着不一样的温度,就连对方的心跳声都可以听到。


    错乱不已。


    秦央淡淡一笑,笑容太过勉强,秦时砚心情则十分美丽,秦央唇角扯了扯:“斯文败类。”


    刚刚还是一副老干部似的姿态,直播间一关,就恢复了原本的姿态。


    真会装。


    秦时砚不语,但在话音落地的时候吻上她的耳朵,舌尖微探,耳畔传来微重的呼吸。


    空气静默了半晌,似是将汹涌波澜包裹起来,留下表面的冷静。


    秦央阖眸,紧张地握住她的手,耳后的冷意被渐渐放大,心底的欲.望将她吞噬。


    两人贴得极近,各自的呼吸声都被放大了,秦时砚蹂.躏着那只不听话的耳朵,看着雪白的肌肤染上红色,心底升起一股快感。


    她停了下来,轻轻笑了。


    秦时砚从黑暗中走出来,听着刺耳的笑声,顿时要炸了:“你笑什么?”


    “笑你还会害怕,第一次的时候,你可是很厉害的。”秦时砚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甚至带上了嗲嗲的尾音,听得秦央不耐烦,“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时砚好笑:“你说随我的,这么快就翻脸?”


    “我翻脸也是你逼的。”秦央咬牙,回过头看她,秦时砚却捂着她的眼睛,一根丝带悄然落在她的眼睛上。


    秦央:“……”是不是反过来了?


    “秦时砚,我的仇还没报呢,我和你说,我腰还疼呢。”


    “你还绑手?秦时砚,你去哪里买的绳子?”


    秦央看不见,但能听到她冰冷冷的声音:“去超市。”


    “你是不是带助理去的?”


    “我去买咖啡的,人家送我一根红绳。”


    秦央才不信她的鬼话,买咖啡送你绳子?咖啡店不送你半杯冰块就是人家善良。


    没人回答她的话。


    秦时砚是追求完美的人,在秦央白皙的手腕上扎了好看的蝴蝶结,就像小时候秦央穿着漂亮的裙子,她也会帮她扎个漂亮的蝴蝶结。


    不过那个时候是在后背,今天,是在手腕上。


    扎好以后,秦时砚将她的双手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像是对待一件艺术品一样精心细致。


    下一息,秦时砚扯开秦央眼上的丝带,将她的双手捧了起来,送到她的眼前:“好看吗?”


    秦央眯了眯眼睛,觉得她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只能直勾勾地看着秦时砚:“我觉得很熟悉。”


    “你以前每年过六一儿童节的时候,上台表演之前,都是我给你扎的蝴蝶结。”


    秦央眯了眯眼,久远的记忆被这句话勾了起来,她忍无可忍地看着秦时砚:“你、你、可好意思吗?厚颜无耻。”


    “是谁厚颜无耻地说喜欢我?”


    “是谁先动心的?”


    “是谁嘴上恭谨的喊着小姑姑,心里却动起不该动的心思,是谁?”


    秦央哑然,一句话说不出来,秦时砚却勾了勾唇角,心情愉悦极了,她明明愤懑、不甘,但却极力忍着。


    一双手攀着秦央消瘦的肩膀,掌心贴着圆润的肩头,秦央扭头看着那只手,“我告诉周奶奶去。”


    “你自己说的,赖账?”秦时砚语气很浅,也带着无可奈何,“要不要开直播,问问她们?”


    秦央:“……”


    “秦时砚,你这副样子……”


    “你干什么?你别……”


    秦央闭嘴,秦时砚又蒙上她的眼睛了,她顿时就乖了:“我不说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我会报仇的。”


    秦时砚很客气:“哦,那你自己去买绳子。”


    秦央:“那你告诉,你去哪家咖啡店买的?我也去买咖啡,让店员送我一根绳子。”


    “咖啡店活动结束了。”


    秦时砚的声音冷冷的,就像是被空调风吹过一样,听得秦央皱眉,很快,细碎的吻落在后颈上。


    丝带绑住她的眼睛,但堵不住她的嘴,她依旧不死心地追问:“哪家咖啡店,我去问问她们,送绳子是什么意思。”


    秦时砚:“情侣咖啡才会送。”


    “你喝了一杯,还有一杯去哪里?”


    “丢进垃圾桶里。”


    秦央不信她的鬼话,本想揪着对方的漏洞继续问,秦时砚堵住她的嘴,熟练地解下她身上的睡衣。


    当双手被迫撑在书桌上的那刻,她觉得秦时砚被自己带坏了。


    前两年,她都只会躺着了。


    吵架以后,她就变了。


    似乎吵架激发了她心中的欲.望。


    书房与卧室不同,尤其是书桌上,秦央被折腾了两下,手腕处的肌肤已经红了,她觉得还是卧室好,想要回去。


    她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


    秦时砚的想法才重要,她凝着秦央手腕的那一圈红痕,目不转睛地看了会儿,伸手解开了。


    但她觉得书房不错。


    她靠近着秦央红透的耳朵:“你乖一点。”


    她吻在她的后颈上,寸寸移动,将秦央细碎的声音扩大,乃至最后,秦央极为不满:“我要还回来的。”


    两人都睡得很晚。


    早上,沈洛依来了。


    开门是秦时砚,母女二人对视一眼,屋内的空调吹来冷风,吹散了沈洛依心口的燥热。


    “你怎么来这么早?”秦时砚意外,她看了眼表,八点不到,对于她们而言,算很早了。


    沈洛依睨她一眼:“昨晚玩得开心吗”


    “您有话直说。”秦时砚觉得她问是直播的事情。


    沈洛依在玄关处换了鞋,走进来后打量房子,卧房的门是紧闭的,不用想也知道睡在里面的人是谁。


    她在沙发上坐下来,秦时砚给她端了杯果汁,她没接,秦时砚放在茶几上。


    两人坐下来,沈洛依先开口:“周女士那里,你预备怎么做?”


    “不是问昨晚直播的事情?”秦时砚冷笑,“我还以为您关心我的幸福大事。”


    沈洛依不吃她这套,“你直播关我什么事,我当年送出国留学的时候就说了,自己选的路自己走,既然你选择了,那就自己走。一个两个倔性子,当初就不应该让在老宅生活。”


    秦时砚也有话说:“您当年不和大嫂吵架,她就不会离家出走,秦央怎么会来到我们家,归根究底,是您的错。”


    她说话语气平淡,可句句扎人,听到沈洛依皱眉:“秦时砚!”


    声音太大,惊得床上的人醒了过来,秦央骤然坐起来,外面的声音小了许多。


    “您来我这里就是找麻烦的?”秦时砚压低声音,她知道秦央肯定被吵醒了。


    秦央上午起来得都很晚,今日来了不速之客,她肯定睡不好。


    床上的秦央却听了几句,转头捂住耳朵继续睡,母女俩吵架而已,又不是裴云霁来吵架。


    沈洛依本来是心平气和,心里也舒服,被女儿这么一刺激,起身想走,不想,她又说了一句:“我该感谢您。”


    “感谢我什么?”


    “感谢二十二年前您将大嫂气得离家出走。”


    沈洛依:“……”要死了。


    她复又坐下来,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当年是她在秦家刚站稳脚跟,开了分公司,本该顺风顺水,谁知道裴云霁不满她,横生波澜。


    谁和孕妇计较,毕竟孕妇很敏感,她已经一让再让了,是裴云霁不识好歹,闹着要回娘家。


    走就走,本来没什么事情的,谁知道后来出了那么大的祸事。


    沈洛依也被埋怨过,但她不后悔,本来就不是她的错,但这件事从女儿嘴里说出来,话音就变了。


    她将两个咫尺天涯的孩子凑在了一起,甚至,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本来不会见面的两人,如今深爱对方。


    造孽啊。


    沈洛依心情平复下来,自然不会和女儿交代,主动说:“既然你将此事戳破了,周瑶意肯定会解决,我的意思是你们的事情该怎么办?”


    周瑶意性子霸道,稍有不顺就会将人赶出去,但她对自己的儿女总是心疼的,这些年来暗地里支持儿女,沈洛依都是知道的。


    没有不疼孩子的母亲。


    “周女士希望我接手医院,是想医院长久下去,不是怜悯,更不是对秦央的怜爱。”秦时砚剖心地坦白,“是各取所需,我猜秦央大概只有医院和研究成果。”


    周瑶意看似心狠,但也给她们铺了后路,钱与权是分开的。


    其实,秦时砚不想接受医院,她是做医药的,对于医院管理体系,了解不多。


    但研究成果是她想要的。


    沈洛依听她说完后翻了白眼:“该知足了,钱看着是好,但那些东西才是更重要的。你自己去想,我不拦着你,你爸就这两年时间了。”


    秦央与秦时砚的事情,裴云霁会反对,但没什么实际效果。真正有作用是秦时砚的父亲。


    沈洛依可以接受,是秦央带来的好处,这些好处是给她女儿的。而在秦父眼中,这些好处不给秦央也是给秦家的孩子,都是一样的。


    两人的想法不一样。


    且沈洛依心软,不会与女儿闹得太难看,男人就不一样了。


    所以沈洛依提醒女儿:不要太早表态。


    “我知道您的意思。”秦时砚的语气软了下来,“水已经混了,但与我没有关系。”


    让她们去闹,让周瑶意收拾烂摊子。


    说了两句话,沈洛依看向卧房的门,她都来了,秦央不露面,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一眼,秦时砚解释:“她昨晚回来得很晚。”


    “你解释干什么,你的解释是真话吗”沈洛依冷笑,继续说:“我还是提醒你,别把这朵花丢了,我听说她以前在舞台上挺火的,你放她回舞台,日后你能掌控得了吗?”


    “我掌控她干什么?”秦时砚不由笑了,告诉母亲:“做金丝雀吗?她有自己的路要走,没有我,她也可以活得很好。她愿意住在这里,是因为我。与秦家还有联系,也是因为我。”


    秦央有自己的舞台,这些时日以来,她活得很好。


    且霍老师的剧本在等她。


    沈洛依叹气,多看她一眼:“陈清仪的事情,忘了”


    秦时砚不悦:“您不是不赞成我们的事情吗?”


    “我看到了利益。我是个生意人,只看利益,不看感情。”


    说完以后,她便要走,余光瞥见角落里的白影子,她少不得多看了一眼,笨笨警惕地站起来,浑身炸毛。


    “怎么和秦央一样,多看一眼就炸毛,什么人养什么猫。”


    “妈,它是我的猫。”


    沈洛依走了。


    秦央睡到十点醒来的,翻了个身,屋里空荡荡,她揉着脑袋,发了会儿呆,低头就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红痕。


    今天穿什么样的衣服能遮盖住?


    她在秦时砚脖子上留痕迹,秦时砚礼尚往来,在她手腕上折腾。


    秦时砚已经去公司了,车钥匙放在餐桌上,她看了一眼,在沙发上又躺下来,先养神。


    十点半的时候有人来送饭,她随便吃了点,收拾一番后就去剧团。


    她今天穿的断袖,但特地套了一件防晒衣,长袖的,但是戏服是宽袖的,临上台之前,秦央将秦时砚送的粉底液不要钱似的往手腕上去摸。


    见她这么奢侈,陈晨笑了起来:“你这两个手腕今天花大价钱了,你这一瓶都用了半瓶,你今天的工资搭进去还不够。”


    “你说的也对。”秦央想起什么,给粉底液拍了照,发给秦时砚,附加两个字:【给钱】。


    秦时砚痛快地转账,转完以后才发现不对劲:【这好像是我送你的。】


    秦央:【送我的就是我的,你浪费我的东西,不该给钱?】


    秦时砚回复一个小脸,逗得秦央笑了出来,一旁的陈晨看得皱眉,刚刚还是阴雨天气,这么快就是雨过天晴,女孩子真好哄。


    下午演出依旧,秦央与陈晨搭档数日,已有几分默契,配合得不错。


    晚场演出之前,秦央去洗手,粉底液防水的,情况还算不错。


    团长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落在她皎白的脸颊上:“顾声声今天去复诊了,医生建议她今年都不要上台演出。”


    “您的意思是让我留到年底?”秦央听明白团长的意思,微微笑着拒绝:“还有一个多月,不如您再去招人?霍老师说三月,我下半年有其他的事情去忙。”


    她想待在景城,不想和秦时砚分开,两头跑,秦时砚太累了。


    团长露出为难的表情:“有你在,我看不上其他人了。”


    说的很好听,但秦央不会信的,面上露出羞涩的笑容:“别哄我啊,我可会信您的话。真的不成,我和霍老师有约定的,您去试试嘛,不要盯着一棵树,外面的芳草也多呀。”


    劝说不动,团长只能暂时罢休。


    晚场演出依旧,秦央的戏至中场就结束了,她可以提前下班。


    开车到家里才十点,比起平常早了一个小时。


    开门回家,笨笨蹦出来迎接,她拿脚踢了踢它的肚子,它立即躺下来,露出肚皮,十分乖巧。


    “你妈回来了吗?”


    没有人答应。秦央先询问助理,今晚什么情况。


    酒局。


    秦央拿起车钥匙,询问地点,自己开车去接秦时砚回来。


    刚到酒店,人都出来了,秦时砚站在灯下,乌黑长发盘了起来,远远看过去,姿态优雅,与以往一样。


    其他人都走了,她站在原地没有动。


    喝醉了。


    秦央小跑过去,伸手去扶她:“醉了”


    “你怎么来了?”秦时砚扶额,头晕得眼前似乎有人在晃悠。秦央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助理:“你回家,我接她回去了。”


    助理低声道谢,但还是等老板的车先走,自己再去开车。


    回到家里,秦时砚彻底醉了,躺在沙发上,秦央给她喂了杯水,又拿了醒酒药给她吃。


    吃过以后,她就闭上眼睛,晕眩感将她彻底包裹起来,逼得她不得不躺下来休息。


    秦央将水杯放在茶几上,自己蹲下来打量秦时砚,略一思索,她轻轻开口询问:“秦时砚,你昨天买咖啡了吗?”【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