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长大的小朋友不能和姑姑一起睡
温祈年埋怨道:“爸,都说她酒量不行了,您这是干嘛?”
“心疼了?”江俨说道,“酒品见人品。装样子谁不会,不喝醉,怎么看得到她最真实的一面。”
“我很清楚她的人品。”
“我不清楚!不好好考察一下,我怎么能放心把你交给一个小你那么多岁的,还是个女孩子!”
温祈年一时无言。她当然能理解父亲的心,但看到岁岁喝成这样,她怎么会不心疼?况且她们认识两辈子了,岁岁有哪方面是她不清楚的?哪里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考察。
江洄趁着众人不注意,钻到了桌下滕遇身前,趴在她腿上伸手戳她下巴,又在她颈间挠痒痒。
滕遇迷迷糊糊感觉有些痒,动了动发出了轻哼声。
“小洄,你在做坏事吗?”温祈年将小侄女抱了出来。
江洄调皮地笑了一下:“我在挠小姑姑的痒痒,她不怕痒的吗?”
“怕啊,她比你还怕痒。不过她喝多了,就感觉不到了。”温祈年回答江洄的时候,手不自觉地摸摸滕遇的脸。
Alpha五感灵敏,对痛和痒的感知也比一般人强。滕遇被这样挠痒都没什么反应,是真的醉得狠了。
江溯问道:“小姑姑今天要在我们家睡觉吗?”
江俨:“小静,你去二楼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客房平时有阿姨整理,其实不用怎么收拾,换一床冬天盖的棉被就行。
徐静珵正要答应,温祈年说道:“不用了,她和我睡一间。”
温岫仪:“就是,那么麻烦做什么。”
江俨眼睛一瞪:“那怎么行?!”
温岫仪:“怎么不行?之前俩孩子就睡一块儿的,干嘛硬要让人家分开睡?”
江俨一听更气了:“不像话!哪有第一次来对象家里就和……和……”
温祈年淡声道:“要不是您非让她喝,她也不至于醉成这副模样。您让我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睡?”
“……”刚才还一副气鼓鼓模样的江俨顿时泄了气,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小姑姑可以和姑姑一起睡吗?”江洄拉拉温祈年的手,“我也想和姑姑睡。”
“小洄不是长大了吗?怎么还想和姑姑睡?”徐静珵笑说。
江洄从小就黏温祈年,只要温祈年在家住,床上必然会多一个小团子。
温祈年觉浅,小孩子睡觉又不老实,爱踢人。徐静珵知道后,怕影响温祈年休息,便不让江洄和她睡了,用的理由就是“小洄已经长大了,要学会一个人睡”。
江洄抓着温祈年的手不放,对母亲噘嘴道:“可是小姑姑更大了!她怎么可以和姑姑睡?”
温祈年抚上她的脑袋,解释道:“小洄,小姑姑喝醉了,一个人睡不安全,姑姑要照顾她。”
江俨心说,有什么不安全的?还能从床上摔下来不成?年轻人,就算真摔了也没怎么嘛。
江洄想了想,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好吧。”她放开温祈年的手:“等小姑姑醒了,我要和她说下次不要喝那么多酒了,长大了的小朋友不能和姑姑一起睡的。”
童言稚语逗得在场几人失笑。
温祈年揉了揉“长大了的小朋友”的头:“听见了吗?嗯?”
已经睡着的滕遇自然没法答应。
“醒酒汤来了——”江闻峻将热气腾腾的一碗汤放在了温祈年面前。
温祈年用勺子尝了一口,舌尖滚烫,便拿了个干净的碗先倒了一半出来,边吹边用勺子搅拌晾凉。
等入口不那么烫了,她摸着滕遇的脖颈,凑近耳边轻声说道:“岁岁,起来喝点儿醒酒汤。”
滕遇动了动脑袋,没反应。
温祈年无奈,怕她第二天醒来难受,于是揉着她耳朵再次说道:“岁岁……听见了吗?醒醒。”
滕遇轻哼几声睁开了眼,红通通的眼睛迷茫地看着温祈年。
温祈年将碗端到她唇边,温声道:“张嘴。”
第二个半碗喝了一半,滕遇别开脑袋:“饱了。”
温祈年放下碗,抽了张纸为她擦嘴。
江俨在一旁吐槽:“还说会照顾年年呢,尽是年年照顾她了。”
温祈年眉头一皱,还没开口,温岫仪先听不下去了:“你就非得找茬儿?要不是你非要人家喝,她能醉吗?小遇这酒品算好的了,喝醉了也不吵不闹的。”
江俨被堵了回来,闷不吭声了。
江闻峻说道:“年年,先把小遇扶回房休息吧,我帮你一起。”
温祈年:“嗯。”
两人一左一右,将趴在桌上的滕遇搀了起来。
滕遇微微转醒,眼神迷蒙地看向身旁。
“带你回房间,能走吗?”温祈年轻声问道。
滕遇点头“嗯”了一声,觉得胃里有点难受。
喝醉的人走起路来十分不稳当,全靠两人搀着。
温岫仪跟了几步,叮嘱道:“慢点……”
徐静珵快步走过去按了电梯。
两人搀着滕遇进了电梯,徐静珵跟进去,按了二楼。
江闻峻笑说:“还好家里装了电梯,不然滕遇这状态要上楼还真有点麻烦。”
温祈年没搭腔,心思都放在了滕遇身上。滕遇此时脸色已经不似刚才那么红,而是隐隐泛起了苍白,皱着眉似乎很难受。
出电梯的时候,滕遇“唔”了一声,喃喃道:“姐姐,难受……想,想吐……”
温祈年忙说道:“忍一忍,马上到了,去卫生间再吐。”
滕遇努力吞咽着,压下胃里的翻腾,呼吸越来越急促。
好不容易到了卫生间,滕遇趴在马桶上吐完一阵,虚弱地瘫坐在地上,苍白的脸被智能马桶的灯光映照得苍蓝发青。
“真是受罪了。”徐静珵叹气。
温祈年为她擦了嘴,将水递给她:“漱漱口。”
滕遇漱了口,咕咚咕咚几口将剩下的水喝了下去。
“哎别喝!”温祈年抢下杯子,里面的水几乎被滕遇喝完了。
“你真是……”温祈年无奈叹气,摸着她热烫的后颈,“还想喝水吗?”
滕遇有些迟钝地摇了摇头。
温祈年用纸巾将马桶边缘溅到的污物擦去,按下冲水键。
江闻峻挠了挠头:“也是怪我,找个借口不喝就好了。”
温祈年看向滕遇,这人耷拉着脑袋,脸色苍白,嘴唇因为刚才忍吐一直咬着,现在又沾了些水,看着鲜红欲滴,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带着浓浓的酒气。
许是因为刚才吐得急,领口也沾到一些污物。温祈年心说看来得洗个澡换身衣服了,不然她可接受不了让这么个脏兮兮的家伙上自己的床。
“哥,再帮我一下,把她扶进浴缸里。”温祈年对江闻峻道。
“要洗澡吗?”江闻峻走近,将滕遇搀了起来。
两人一起将滕遇扶进浴缸坐下,温祈年回道:“简单冲一下。”
徐静珵:“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我留下来帮你?”
温祈年摇头:“不用。”
江闻峻:“反正你们都是女的,滕遇个子这么高,你一个人搀不动。”
徐静珵:“是啊年年。”
温祈年依旧坚定地摇头:“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
江闻峻无奈:“那行吧,我们下去了,有事儿叫一声。”
走出房间,江闻峻忍不住打趣道:“没想到年年醋性这么大,同是女人也看不得她的小女朋友。”
徐静珵也笑,想了想又认真道:“小遇这孩子还真挺不错的。”
江闻峻打趣:“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这可不兴喜欢啊!”
徐静珵嗔她一眼:“没个正经。”
江闻峻嘿嘿一笑:“不过咱爸这关应该是过了。”
徐静珵赞同地点头。不然以老爷子的脾性,不认可的人说什么也不会让她今晚留家里和年年睡一块儿的。
两人没坐电梯,一路聊着走楼梯下到一楼。
“小遇还好吗?”温岫仪坐在客厅里,见他们下来便问道。
江闻峻:“刚才吐了一阵。”
温岫仪皱着眉叹气道:“这大过年的,没事儿遭这罪……都是你爸,干什么啊非要让人喝醉。”
“吐出来就好了,有年年在照顾她,没事儿的。”徐静珵安慰道。
院子里传来了孩子们的笑声,江俨正看着俩孩子放烟花。
徐静珵:“这两个小家伙,都这个点了还不困。”
“正好,一起守岁了。”江闻峻笑了笑。
今天除夕,往年这天都是全家一起看新年晚会守岁的。显然温祈年这会儿只能守着滕遇了。
第92章 滕遇:有面条吗?我想上吊
滕遇一觉醒来不知身在何处,入眼是偌大陌生的房间,空荡荡的床。
她对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和江闻峻比酒量,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全无印象。不过也只稍微想了下她就明白过来,自己大概是喝醉了,然后在姐姐家睡下了。
啊……所以自己最后还是输给了江闻峻吗?还丢脸地醉到不省人事?
滕遇丧气地揉了揉脸,神色恹恹地打量起这个房间。从物品陈设还有梳妆台上的日用品看,很容易猜到这是温祈年的房间。
她掀开被子看了看,身上穿着一套灰色丝质睡衣,应该是温祈年的,滑滑的肤感特别好,就是肩膀处有点紧,整体稍微短了点。至于里面,内衣裤什么的那是完全没穿。
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她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十一点!天呐怎么会这么迟?!
她急得挠头,赶忙下了床,三步并走两步进了卫生间。
洗漱台上放着新的牙刷毛巾,滕遇抱着十分沉重的心情洗漱完,出来便看见温祈年正坐在床边。
“姐姐?”
“醒了?”温祈年淡笑着说,“昨晚睡得好吗?”
滕遇抓了抓头发,耷拉着眉眼:“挺好的。”
“怎么这副表情?”温祈年失笑,指了指床上放着的衣物,“换上吧。”
滕遇郁闷地坐在了她身边:“竟然睡到了十一点……怎么办?”
温祈年装作没明白:“什么怎么办?”
“新年第一天,睡到中午……”滕遇捂脸,“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会怎么看我?”
温祈年有心逗她,淡定道:“用眼睛看啊。”
“哎呀——姐姐!”滕遇要抓狂了。
“好了好了,没事的,不就是睡迟了点吗?”温祈年无奈安慰,“谁让你昨晚喝那么多的。”
滕遇:“对了!我……昨天晚上……后来,怎么样了?”
温祈年:“想不起来了?”
滕遇蹙眉,点头:“嗯。”她看向对方,小声问道:“我肯定输给大哥了,对不对?”
温祈年:“……”好吧,还惦记着这事呢。她爸也就是为了灌醉她随口一说,这家伙还当真了。
滕遇见她不回答,心里更没底了,蹲在她身前攀着她的腿,惴惴道:“是不是我喝醉以后,做了什么不好的事?”那可真让人……想哭。
“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就是指着小溯喊了回大哥。”温祈年淡笑着说。
“啊?”
温祈年简单解释了两句,滕遇听完抱着她的腿埋脸:“天,好蠢……”
蠢吗?明明很可爱。温祈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快穿衣服吧。”
“哦……”
起身拿起衣服,滕遇闻到衣服上不一样的香味,凑近嗅了嗅:“诶?洗过了吗?”
温祈年:“你昨晚吐了,弄到了衣服上,我拿去洗了。”
“啊?吐了……还吐衣服上了……”
滕遇惊呆了,颓然地瘫倒在了床上,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完了……”酒量不行就算了,还丢脸的吐在了身上,大年初一还睡懒觉……件件都是扣分项,她仿佛已经看见江叔叔对她的考核结果写着大大的三个字:不合格!
温祈年笑笑:“放心,没吐身上,就领口那里一点点。”
然而这句话并没有让滕遇得到安慰。温祈年见她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剩个皮子蔫蔫地仰躺在那儿,可怜又好笑,无奈说道:“你再躺下去午饭也赶不上了。”
滕遇一个扑腾从床上坐起来,两秒过后又倒了下去,有气无力道:“我没脸下去吃午饭了。姐姐,有面条的话带一根给我,我套脖子上。”
温祈年被她逗笑,拍拍她大腿:“别闹,快起来。”
滕遇重重吐出一口气,坐起身子,解开扣子三下五除二脱了睡衣,脱完才有些羞涩地遮了遮胸前。
温祈年觉得好笑,伸手将内衣拿给她:“昨晚帮你洗澡都没见你害羞,这会儿害羞起来了?”帮她洗澡,帮她穿衣,这些也就算了,竟然还帮忙她解手,真是不堪回首的经历。
“啊……”滕遇回忆了几秒,好像有点印象。她坐在浴缸里,温祈年帮她脱了衣服,然后热热的水洒在身上,之后……就不记得了。
“姐姐,对不起啊,你昨晚一定很累吧。”喝醉的人有多难搞她是知道的,又软又沉,也不知道温祈年怎么把她从浴室带回床上的。
温祈年:“别说傻话了,衣服快穿上,等会儿真的吃午饭了。”
“噢噢。”
滕遇这会儿也顾不上害羞了,穿上内衣匆匆扣着搭扣。
扣了几下都没扣上,温祈年伸手帮她:“也不用这么急。”
凉凉的指尖让滕遇肌肉紧绷一瞬,却没躲开地任温祈年替自己扣好搭扣。
“本来还想今天起来能做个早餐什么的,唉……”滕遇穿着衣服,嘴里碎碎念。
“岁岁,没关系的,他们知道你昨晚喝多了,不会在意的。今天年初一呢,别不开心了,嗯?”
“……嗯。”滕遇总算点了点头。她脱下睡裤,拿起自己的小裤裤穿了起来。
这回倒是温祈年不好意思了,下意识地移开目光。
滕遇穿好衣服,在全身镜前照了照,皱眉道:“不行,我要化个妆。”
向来不爱化妆的人竟然主动说要化妆,温祈年有些惊讶地挑眉一笑:“怎么想起化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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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脸宿醉相……”出去见长辈,太不礼貌了。
温祈年:“不会,看不怎么出来。”
滕遇环顾四周:“姐姐,我包还在楼下吗?”
温祈年明白这会儿她正因为自己“不好的表现”而不自信着,便也随她去了,指了指:“那儿呢。”
看着鲜少自己化妆的人坐在梳妆台前捯饬自己,温祈年觉得有些新鲜,淡笑道:“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
“那要我在这里等你吗?”
“嗯……你先下去吧。”虽然很想和姐姐一起,但这样会显得她太孩子气,下个楼还要姐姐领着陪着,算了吧。
“那我先走了,你好了就下来。”
“好。”
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正在客厅聊天的众人纷纷转头看过去。
滕遇:“……”大型处决现场。
“叔叔阿姨,小静姐,早上好……”滕遇快步走出电梯,心虚地问好。
徐静珵和温岫仪都笑着回道:“早上好,小遇。”
“小姑姑,你终于起来啦?”江洄跑过来。
温祈年正在廊下接卓锦辞从尚梧市打来的拜年电话,听到傅惜时最近的情况也有些唏嘘。
傅惜时近两个月都没管工作上的事,在医院衣不解带地照顾父亲,可她父亲的身体还是每况愈下。傅惜时心力交瘁,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卓锦辞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陪着傅惜时却又没法完全丢下工作不管,这段时间商岚尚梧两地来回跑,年也是陪傅惜时在医院过的。
“可能过不了这个正月了……”卓锦辞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温祈年也是叹气:“惜时不容易,你好好陪陪她。”
卓锦辞:“我知道。唉,不说我这边了,你呢?最近怎么样?”
温祈年:“我吗?挺好的。”
卓锦辞:“和滕遇怎么样了?有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啊?”
更进一步?温祈年:“算有吧。”
“什么什么,什么发展说来听听!”卓锦辞顿时来了兴致。
温祈年笑了笑,也不隐瞒:“她现在就在我家。”
卓锦辞“哟”了一声,笑道:“可以啊,同居了。”
温祈年顿了顿又说:“我父母家。”
卓锦辞:“……”
卓锦辞:“我去!见家长了啊?!”
卓锦辞笑着抱怨:“你说你这人,我不问你就一声不吭的,这么大的进展不主动和我分享一下。”
温祈年闻言淡淡一笑。
卓锦辞:“你在你爸妈家待多久?我过几天回商岚了去你们家拜年。”
温祈年:“你最近也辛苦,有空还是好好休息,以后有机会的。”
这时客厅里传来江洄的声音:“小姑姑,你终于起来啦!”
温祈年转头看去,滕遇在众人的目光下显得有些无措,便对卓锦辞说道:“先这样吧,年后再聚。”
滕遇半蹲着身子看向江洄:“小洄,早。”
江俨瞥她:“还早呢?”
滕遇起身窘迫地摸了摸脸:“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温岫仪暗中推了一下江俨,对滕遇笑说:“没关系,这算什么晚呀!小遇,饿不饿?阿峻在厨房,我让他弄点吃的给你。”
滕遇忙说:“不不不,不用麻烦了阿姨,我……”
温祈年走近:“怎么了?”
滕遇见到她,明显松了口气:“姐姐……”
江闻峻正从厨房出来,看见滕遇笑问:“小遇,醒啦?”
温岫仪*说道:“诶,阿峻,正好,想让你给小遇弄点吃的,她一早上都没吃东西……”
滕遇摇头:“不用,阿姨,真的……”
江闻峻:“好,我把牛奶三明治热一热。你能喝牛奶吗?”
滕遇:“……能喝。大哥,我还是自己来吧。”
“哪里有让客人亲自动手的道理。”温岫仪拉着滕遇的手臂往客厅走,“来,一起聊会儿天。”
滕遇被带着往前走,只来得及回头看了温祈年一眼。
温祈年没忍住笑了出来,虽然这么形容家人不太合适,但滕遇这会儿真像是被拖入狼群的小羊羔,弱小可怜又无助。
第93章 谁说我是单身狗了
滕遇在温祈年爸妈家住了三天,和两个小侄儿相处出了美好的友谊,尤其是江洄,离开时还抱着她的腿不舍得她走。
兜里装着来自叔叔阿姨的红包,尤其江俨的话让她的心落到了实处。“有空常来”,应该表示她得到了江叔叔的认可吧?
回去之后,滕遇和宋知雁时向卿还有夏亦竹约饭小聚,夏亦竹带来了女朋友,矜棠。
滕遇几人听夏亦竹提过,对她和矜棠以前的事略知一二。她们家里都是做生意的,两家人交情很深,夏亦竹和矜棠也从小认识,夏亦竹大她五岁。只是后来矜棠父母意外去世,夏家人便将矜棠接到了家里当女儿养。
今天她们和矜棠是第二次见面了,女孩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上几岁,白皙稚嫩的脸蛋像是能掐出水,性格乖巧腼腆,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夏亦竹时像是会发光。
夏亦竹说她们打算在今年五月份领证结婚,让其余几人羡慕不已。
宋知雁笑着送上祝福:“恭喜了。”
时向卿:“阿竹,你是不是人啊,小棠这才刚过法定结婚年龄,你就迫不及待把人拐回家了?”
滕遇:“就是,小棠看着像还没成年呢,你也忍心下手。”
矜棠看了夏亦竹一眼,有些害羞却掩不住眼角眉梢的开心:“我早就成年了。”
夏亦竹耸耸肩:“表面上在为棠棠打抱不平,实际上狠狠地羡慕了。”
时向卿:“不,你错了,我是嫉妒!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夏亦竹笑:“有什么好嫉妒的,你和阿雁应该也在一起五六年了吧?感情稳定,去年都见家长了,想领证就去咯。”
“……好有道理。”时向卿歪头靠在宋知雁的肩膀上撒起了娇,“阿雁阿雁,怎么办?我心动了……”
宋知雁淡笑着,宠溺地拨了一下她的头发。
时向卿突然抬起头,捧着宋知雁的脸,认真道:“要不我们也今年去领证吧,和阿竹她们一起,刚好有伴儿。”
宋知雁忍俊不禁:“听起来好随便。”还刚好有伴儿……说得像去春游似的。
时向卿不满地说:“哎呀~哪里随便了,我很认真的。”她根本无法想象往后的人生里她的伴侣会是除了宋知雁以外的人,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拖?
“婚礼到时再选个合适的时候,证可以先领了。我想早点给你盖个戳,阿雁,好不好嘛?”时向卿揉她的脸。
宋知雁浅笑着拿下了她的手,握在手里,眼神温柔地看着她:“我很愿意。”怎么会不好呢?从和卿卿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在期待了啊。
矜棠:“啊……真是太好了,恭喜你们!”
夏亦竹:“那敢情好。你们准备几号去领啊?我们约个时间,到时候一起去民政局?”
时向卿:“好啊好啊!”
矜棠眉眼弯弯地点头。
滕遇:“……”结果最后受伤的只有她是吧?唉,和两对情侣出来吃饭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事。
时向卿:“要不就5月20号那天呗,虽然土了点……”
夏亦竹和矜棠相视一笑:“我们原本也打算这天去。”
滕遇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喂……你们好歹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在我生日那天给我塞狗粮,还是双份,这样好吗?”
几人都笑起来。
“那不正好,狗粮就当是我们送你的生日礼物了。”时向卿笑嘻嘻道。
滕遇:“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吗?”
夏亦竹:“疼疼,想恋爱了?”
时向卿摸摸她的脑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就专心搞事业吧,小单身狗。”
“……”滕遇憋了半天,小声嘟囔了一句:“谁说我是单身狗了。”
空气突然安静。
滕遇看着几人目瞪口呆的模样,顿时舒服了。
半晌,宋知雁率先开口:“疼疼,你谈恋爱了?”
夏亦竹拍拍她的肩:“还是你藏得深啊!”
“对方男的女的,圈内圈外,姓甚名谁,快快从实招来!”时向卿拍着桌子,离断案的县官只差一块惊堂木。
滕遇:“你们……真想知道?”
包括矜棠在内的几人齐齐点头。
滕遇:“那你们要替我保密哦,我们还没打算公开的。”
“放心吧你就。”时向卿虚虚地掐住她脖子晃了晃,“别吊人胃口了,快说啊你!”
滕遇缩着脖子:“我说我说……是温老师啦。”
“温老师?”时向卿愣了一下,手也松了。
夏亦竹:“……哪个温老师?”
此刻大家心里其实都有了猜测,只是太过匪夷所思以至于本能地寻求当事人亲口确认。
矜棠却快人一步说出了那个名字:“温祈年……老师?”
滕遇点头。
“真的?”矜棠眼睛一亮,咬着嘴唇,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哈,哈哈。”时向卿干笑两声,“变幽默了啊。”
滕遇:“……我说真的。”
言罢额头上被覆上一只手。
滕遇眨眨眼,看向时向卿。
时向卿:“没发烧啊。”
滕遇拍开她的手,撇嘴道:“说了你们又不信。”
宋知雁:“没开玩笑?”网上关于滕遇和温祈年是一对的传言不少,不过也就是看着图一乐,谁会当真呢。
在几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滕遇唇角微扬:“你们猜我今年过年是在哪儿过的?”
时向卿:“……不会是……温祈年……家吧?”
滕遇笑眯眯地点头。
夏亦竹:“见到温老师父母了?”
点头。
宋知雁:“以女朋友的身份?”
再次点头。
时向卿:“她父母,同意你们在一起?”
滕遇:“嗯……算是吧。”
时向卿卧槽三连,朝她竖起大拇指:“疼疼,你牛!从今天开始你是我姐,我唯一的姐。”
夏亦竹啧啧称奇:“你不会给温老师下蛊了吧?还是她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矜棠忍俊不禁。
时向卿十分赞同:“对对对,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威胁了温老师?”
滕遇:“……有没有一种可能,姐姐她是喜欢我?”
几人大笑,时向卿说:“此处应有表情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夏亦竹笑说:“疼疼,在我们面前还叫姐姐什么的,有点过于腻歪了啊!”
接着,在几人的盘问下,滕遇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时向卿:“所以《殊途》是你们的定情作品咯?”
滕遇:“算是吧。”
宋知雁:“难怪网上传的这么过火,温老师都没意见。”要是换做别人和温祈年这样传绯闻,温祈年不给冷脸那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滕遇:“你们别往外说哦。还不到时候。”
“嗐,放心吧。”夏亦竹笑看向矜棠,“亏棠棠看了《归舟》还嗑你和傅惜时的cp呢。”
矜棠实在是太容易害羞了,红着脸小声说:“其实我也嗑滕遇和温老师的。”
滕遇听到她们提及傅惜时,笑容有些淡下来。这段时间她和傅惜时也常有联系,知道她现在正处于一个艰难的时期。作为朋友,她除了给一些安慰和鼓励以外,别无办法。所幸还有卓锦辞在傅惜时身边照顾着,那人看着霸道幼稚,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挺靠谱的。
“疼疼,你怎么了?”宋知雁见她神色不似刚才愉悦,关切问道。
滕遇摇摇头:“没什么,想起惜时了。”
时向卿:“对了,听说她所有工作都暂停了,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滕遇皱眉叹气,低声说:“她爸爸病得很重,癌症晚期,可能没多少日子了。”
几人听后都是一怔。
夏亦竹:“难怪了……”
时向卿:“这姑娘也是太不顺了些……”同在圈子里,她对傅惜时之前得罪大人物被雪藏的遭遇也是有所耳闻。没想到现在事业刚有了些起色,父亲又病了,唉。
一向腼腆的矜棠此时却轻声道:“人的生命,真的是很脆弱的东西。”
几人看向她,矜棠大概想起了往事,低垂着眼眸,目光有些哀伤。
夏亦竹心中一疼,忙覆上她的手背,柔声说:“棠棠,有我在呢。”
矜棠眨了眨眼,隐去眸中的湿润,对上夏亦竹的目光,微微一笑:“我没事,阿竹。”
为打破有些沉郁的气氛,宋知雁举起酒杯说道:“大家一起喝一杯吧,祝我们爱的人和爱我们的人,一切顺利。”
众人纷纷举杯。
“祝大家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
聚会的最后,时向卿喊来服务员帮忙拍了一张合照。由于在场五人四个都是成双成对的,只有滕遇孤身一人,于是她被迫坐在了C位。左右两对情侣甜蜜贴贴,她被夹在中间,尤其时向卿和夏亦竹还一人伸出一只手捏她的脸。
之后时向卿第一个把这张照片发了微博,还圈了其他几人。
时向卿V:又是一年啦!大家都要和喜欢的人一直在一起哦~
网友们送上祝福的同时也向滕遇表示了一番同情。
『说好的团宠呢?怎么成了团欺哈哈哈哈哈』
『和狗子被扯脸的表情包简直是一模一样[笑cry]』
『疼疼:有你们是我的福气』
『不才在下也有几个这样的冤种朋友[图片]』
『谁还没有几个冤种朋友呢[图片]』
有人起了头,越来越多的网友在评论区晒自己和朋友的图,还因此带火了“我和我的冤种朋友”的话题。
第94章 过分了啊
手机铃声十分不识趣地响起,床上两人都是一顿,齐齐看向了床头柜上。
温祈年推她:“先……接电话。”
滕遇只停顿片刻,含糊道:“唔,不管它。”
轻快的曲调加上持续不断的嗡鸣声此时此刻听起来让人有些莫名的紧张和烦躁,温祈年不自觉将注意力放在了因为震动而缓缓挪动的手机上。
这种时候走神令滕遇颇为不满,下一秒温祈年便不得不回神。
“你怎么……”
“姐姐,你不专心。”滕遇吻她唇角,在她脸颊边轻声说道。
“我是怕万一……找你有事……”
“事有轻重缓急……”
滕遇顿了顿:“还是说姐姐觉得……”她笑了一下,在温祈年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
“不……够,够了……”这家伙也就只有在这时候敢说些这样的话了!
于是直到铃声停止,温祈年都没空再看手机一眼。
可打电话的人似乎要和她们作对一般,没安静几秒,同样的铃声再次响起。
滕遇皱了皱眉,捧住温祈年的脑袋不让她转过去,对冗长的铃声听而不闻。
她以为第二遍没人接应该会消停了,没想到这边刚停那边温祈年的手机又响了。
滕遇简直要抓狂,没完了是吧?都是谁啊这么没眼色?!
温祈年声音发虚:“岁岁,等会儿再……”
“不要……”滕遇噘嘴。这样中途叫停不利于身心健康的。
“还要多久啊……”温祈年累极了。
“快了……”
铃声持续地响着,犹如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勇敢冲锋的战士终于取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
温祈年仰躺着平复了一阵,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拿起手机查看未接来电。
“锦辞?”
温祈年回拨过去,电话那头的卓锦辞“啧”了一声:“你们一个两个的,电话可真难打通。”
温祈年和滕遇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这几通电话都是她打的。
滕遇气鼓鼓,她就说是谁这么不懂事,原来是卓锦辞。
“不好意思,刚醒来。”
“年年,你声音怎么这样?生病了?”
温祈年一僵,忙清了清嗓子:“没事。”
卓锦辞:“滕遇和你在一起吗?我打她电话打没人接。”
温祈年:“……她也刚醒。什么事这样急?”
卓锦辞:“大事儿,十万火急的那种!你电话给她,我直接和她说。”
在卓锦辞的要求下,滕遇满心疑惑地接过了电话。
卓锦辞开门见山道:“你知道惜时去哪里了吗?前几天她爸的葬礼我还和她一起呢,事情一结束就找不着人了。房子退了,手机停机了,微信也一条没回。”
“那你去找啊,找我干什么?”滕遇黑着脸道。因为傅惜时的事,她本就不怎么待见卓锦辞,现在又在重要时刻几次三番被她打扰,哪里能有好语气。
“废话。我能找到她还来找你干嘛?就是想问问看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还有她新的电话号码。”卓锦辞哪里知道自己无意中差点坏了人家的好事,还追着问傅惜时的下落。
滕遇漫不经心道:“我不知道。”
卓锦辞:“你别骗我啊,她在圈里称得上朋友的也就你这么一个,她只是不想见我,总不至于和你也断联吧?”
见对方不回话,卓锦辞问道:“滕遇?”
滕遇被问烦了:“你都知道她不想见你了。”
“你果然知道的。”电话里的卓锦辞语气软了下来,“滕遇,你就告诉我吧?有些事不能等的。”
滕遇哼道:“你找到她又能怎样?让她继续和你在一起,然后继续被骂?前段时间因她爸爸病重,她心里够难受了,还要因为你被全网骂。”
卓锦辞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颓丧地说道:“这件事是我的错。”
滕遇撇嘴:“那就不要再去打扰她,她想一切重新开始。”
卓锦辞停顿半晌,低低地说道:“滕遇,你告诉我。”
滕遇不理她,将手机扔在一旁,埋在温祈年的颈窝处轻嗅着爱人好闻的白兰香气,轻轻啄吻着后颈皮下那微微鼓动的腺体,眼神渐渐迷蒙。
温祈年被吻得轻轻颤栗,身体不受控制地蜷起来,想起之前被咬后的经历,她连忙推开对方的脑袋。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滕遇也不强求,脑袋一偏吻上了她的颈侧。
“年年?年年你在吗?你帮我和滕遇说说。”见说不通,卓锦辞只好找上温祈年。
手机没拿远,温祈年还是听见了卓锦辞的话。她挡住滕遇的嘴唇,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在呢。”
“年年,你是知道的,我对惜时真的……”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语气有些低哑:“我是真心喜欢她。她是我在25岁之后,唯一真正喜欢的女孩。我不想失去她。”
温祈年和滕遇闻言皆是沉默了。
卓锦辞又说道:“惜时是个好姑娘,只是老天不长眼让她受了太多苦。”
她顿了顿,长叹一口气:“其实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是我。我让她受了委屈,背上小三的污名。公众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又怎么会知道,自己骂的,是个再好不过的姑娘。”
“我甚至还不如邵辰,至少他把喜欢的人保护得很好。”
温祈年和滕遇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自顾自的说着。
“我知道她一直在意我们这段关系开始得并不那么光鲜,我一开始也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可是那又怎么样?没有谁规定故事一定要有一个好的开头才能有好的结尾。”
“年年,我不甘心。那么多人都可以有圆满的结局,凭什么我和她就不可以?”
自那年卓锦辞和前任分手后,温祈年就再没听过她这样认真地说起自己的感情。对于好友能够放下过去,重新投入到一段新的感情中,温祈年打心底里为她高兴。
想到这里,她看向滕遇:“岁岁……”
滕遇撇撇嘴,不情不愿地道:“西城。”
卓锦辞似乎刚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什么?”
滕遇:“西城,御景湾,具体哪栋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找。”
知道了人在哪个小区已经足够了,卓锦辞心里一松:“谢谢。”
滕遇:“卓锦辞,你知道的,之前的骂声虽然暂时平息了,但其实这件事并没有过去。只要她和你在一起一天,就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卓锦辞沉默了。
滕遇接着说道:“就算这次你找到了她,把人哄回来了,她迟早还是会走的。”
半晌后,卓锦辞认真道:“我已经有打算了。”一会儿先和邵辰商量一下,再回去和老头通个气,免得猛地一下被她气死。
她无奈地笑了笑:“滕遇,你说话可真不好听。”但是偏偏一语中的。
“还有更不好听的。下次打来没人接就别一直打了,很烦。”
温祈年捏捏她的脸:“岁岁,不可以这样说话。”
滕遇噘了噘嘴。
卓锦辞有些不满:“你这小崽子,我肯定有要紧事才一直打的啊。”
滕遇还是气不过:“我的事也很要紧!”
卓锦辞:“行,那你说说有什么要紧事?接个电话的空都没了。”
滕遇:“无可奉告!”
“诶等等,我还没问你呢,你今天是怎么了?一副我欠你八百万的样子,有起床气啊?”卓锦辞问出了傅惜时去向,这会儿也回过味来,琢磨起了滕遇的不对劲。
滕遇:“说了无可奉告,没事挂了。”
卓锦辞温祈年低哑发虚的声音,还有滕遇说自己打扰了她的“要紧事”,顿时明白过来。
卓锦辞:“卧槽……你们刚才不会在那个吧?”
滕遇:“……”
温祈年:“……”
“噢——难怪不接电话呢!难怪语气这么差呢!一大早的就开始了?”电话里的人仿佛醍醐灌顶。
温祈年的脸霎时红了个透,气狠狠地睨了滕遇一眼,转身不理她了。
滕遇心虚地摸摸鼻子。
卓锦辞还在电话里嚷嚷:“过分了啊你们!我在这边伤心着呢,你们做那事儿故意不接我电话?还是人吗?”
温祈年简直想从床上找个洞钻进去,滕遇恼羞成怒拿起一旁的电话对卓锦辞道:“闭嘴吧你!”
没等对方再说什么,她当机立断挂了电话。
“姐姐……”
温祈年完全不想面对现实,滕遇叫她也没转身。
滕遇拱到温祈年身边贴着她:“姐姐,我错了嘛。”后颈散发出的信香勾得她咽了咽口水。
温祈年感觉后腰硌得慌,想明白这是什么后顿时一阵无语。
翻身仰躺,她无奈道:“别挨那么近,硌着我了。”
这还道着歉呢,身体上的反应好歹控制一下吧!还说Omega有情热期呢,她看Alpha也不遑多让,尤其要点名批评自家小Alpha,她是随时都能兴奋吧?
滕遇只好挪开了些。可是姐姐真的好香……她舔了舔唇:“姐姐,我可以咬你一口吗?好久都没……”
“不可以。”这要给她咬了,今天一天怕是消停不了了。想到刚才被卓锦辞看破的尴尬,温祈年迁怒道:“下次不准这么久!”
滕遇:“啊,怎么这样……”泪目。听过嫌时间短的,没听过嫌时间长的。再说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啊……
第95章 脸皮厚是病,得治
傅惜时新租的房子也是一套单身公寓,面积不大,昨天刚搬进来时只是粗粗打扫了一下卫生,打算今天再彻底地清洁一遍。
然而从滕遇那里得知卓锦辞可能会来找自己后,傅惜时心中乱糟糟一片,劳动效率几乎打了对折,原本一上午能做完的事,硬是用了一天。
劳累过后的夜晚本应很好入眠,然而从躺下起,已经在脑子里晃荡了一天的人又出现了,她闭上眼试图将对方赶走,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一夜的胡思乱想换来了两个乌青的眼圈。傅惜时看到了镜子里自己的惨状,欲哭无泪,只能安慰自己还好不用见人。
因为实在没什么食欲,她随便吃了点饼干配牛奶垫垫肚子,补了一觉,醒来已是下午。
两天了,卓锦辞并未找来,傅惜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隐隐的失落。
不要再想她了!傅惜时在心里对自己大喊。她被子一掀,起床洗漱,刷牙时百无聊赖地打开了两天没点进去的微博,却发现热搜上“卓锦辞未婚”五个大字赫然占据榜首。
事实上,从昨天开始卓锦辞的大名就已经挂在热搜上了。她在微博公开了自己和邵辰其实并未登记结婚一事,甚至附上了自己在民政局查询到的婚姻登记档案的照片,查询页面上明明白白写着“未婚”。
像是扔下一颗重磅炸弹,不仅仅是娱乐圈轰动,也震惊了商界。
同样震惊的还有傅惜时,卓锦辞明明和她说过不会公开这件事的,怎么突然就……是因为自己的离开吗?
评论区并不友好,甚至大部分骂得很难听。毕竟之前卓锦辞还发过微博说自己和邵辰已经离婚,这回又说本来就没结婚。一时间,骂卓锦辞骗子的,骂她任性妄为,不负责任的比比皆是,甚至一度引发了君禹集团的信任危机,据说昨天股价收跌超5%。
卓锦辞还好吗?
傅惜时刷着牙,忍不住担忧起对方来。
“咚咚咚——”
疑似敲门声响起,傅惜时刷牙的动作顿了顿,侧耳聆听片刻,却没再听见声音。
“咚咚咚——”
傅惜时放下牙刷,胡乱漱了口,来到门口从猫眼看清来人后,愣在了原地。
果然还是来了,竟还把小光也带来了!
傅惜时心情有些复杂。
扪心自问,她的确喜欢卓锦辞,很喜欢,一颗心早就被这人占据得满满当当。她明白卓锦辞的喜欢也出自真心。可互相喜欢并不代表就能在一起。她们的关系打从一开始就被上了枷锁——卓锦辞结婚了,她有丈夫,有孩子。尽管对方告诉过她事情真相,她从没有插足过别人的婚姻,可这是一件不能公之于众的事。只要和卓锦辞站在一起,她就无法挺直腰杆,“卖身上位”、“小三”的骂名将永远让她抬不起头。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就连父母也被牵连——“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教育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而那时,她的爸爸已经被转入临终关怀病房,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终究是她的内心不够强大,做不到对千万人的口诛笔伐无动于衷。或许这样一段始于钱色交易的感情,注定不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父亲走后,傅惜时意识到一切似乎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她知道卓锦辞是绝不会同意分手的,也怕自己会产生动摇,于是选择了不告而别。手机号和微信都拉黑了,也搬了家。刚开始她还接到过几个陌生来电,一听到那头卓锦辞的声音她就狠心挂断了。
她知道这么做对不起卓锦辞,但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后卓锦辞再没打来过。
她应该不会再联系自己了,傅惜时想。卓锦辞真的很好,几乎为她做了所能做的一切,而自己却仅仅因为无法承受舆论就选择了离开,还是用这样决绝不留余地的方式。卓锦辞再喜欢她,终究还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不会一再的用热脸贴她的冷屁股。
就这样吧。
可就在她打算割断过往和卓锦辞的一切的时候,对方找来了,拖家带口的出现在了她家门前。
如果说之前傅惜时只是猜测卓锦辞公开和邵辰假结婚一事和自己有关,这下几乎是肯定了。对方不顾一切砸开了这把枷锁,她们之间再没了阻碍,作为回应,自己似乎应该立刻开门,然后紧紧拥抱对方。可事实上,傅惜时一时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她是不是在用离开逼卓锦辞做出这样的决定?自己又值得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吗?
敲门声第三次响起,同时门外传来了女人熟悉的声音:“惜时,开门,小光想上洗手间了。”
傅惜时深深叹了一口气,伸手开了反锁的锁扣,将门打开。
门一开,一大一小两人眼巴巴地看过来。令傅惜时诧异的是,这俩还都拖着个行李箱。
这是已经准备在这儿住下了?她嘴角不由抽了抽。瞥过面带笑意的卓锦辞,弯身朝背着小书包的卓盛光笑了笑:“小光,你怎么来了?”
“因为我想惜时姨姨了。”卓盛光甜甜一笑,又探身往里瞧了一眼,“惜时姨姨,这是你的新家吗?”
“嗯……算是。”
屋里有开暖气,傅惜时穿着单薄的睡衣,很快感受到外面的冷意,忙说道:“小光,快进来,外面冷。”
看向卓锦辞的时候,傅惜时目光有些闪躲。
卓锦辞倒像是无事发生,朝傅惜时灿烂一笑,卖力地将行李箱往里搬。
“小光,你别脱鞋。不好意思,姨姨刚搬来,这儿没有你穿的拖鞋。”傅惜时有些歉疚道,她也本来没想着要准备小孩穿的鞋子。
“没事儿,他光脚好了,反正屋里暖和。”卓锦辞揉了揉卓盛光的头顶。
卓盛光三两下把鞋脱了,穿着袜子踩在了地上,走了两步仰头朝傅惜时笑:“不凉。”
傅惜时心里暖暖的,打算一会儿去楼下超市买一双给小孩穿。
卓锦辞瞥了一眼鞋柜,眼睛一亮,拿出了印有两只小猫的拖鞋,笑说:“知道我要来?”
傅惜时脸颊微热:“又不是只能给你穿,我只是不想浪费。”
卓锦辞也不和她争辩,喜滋滋地穿上了拖鞋,毫不生分地将大衣脱下挂在了衣帽架上,转头打量起房子的格局。
傅惜时对已经在沙发上坐下的卓盛光道:“小光,你不是要上洗手间吗?”
卓盛光晃了晃双脚,摇头道:“不要,妈妈乱说的。”
卓锦辞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
傅惜时瞥她一眼,早有预料,也懒得和这人一般见识,帮卓盛光开了他喜欢的超人动画片。
“惜时姨姨,我能吃这个吗?”卓盛光指了指茶几上拆开的饼干。
这是傅惜时早上吃剩的,放到现在大概已经软了。
“这个可能不新鲜了,我重新拆一盒给你。”
傅惜时将其放进垃圾桶,又重新拆开一盒小饼干给他。
卓盛光:“谢谢姨姨。”
傅惜时:“不客气,姨姨去洗个脸,你自己看会儿电视。”
卓盛光:“嗯嗯。”
“刚睡醒?”卓锦辞问道。
“嗯。”
人一离开,卓锦辞就上前几步揪住了小鬼头的脸:“小光,你又拆妈妈的台。”
卓盛光吐了吐舌,“嘿嘿”一笑。
卓锦辞啧了一声,蹙眉道:“还笑,你还想不想要惜时姨姨当你另一个妈妈了?”
卓盛光立刻点头:“想。”
“那你乖一点。还记得来时候妈妈怎么和你说的吗?”
“记得。”
傅惜时洗漱完出来,卓盛光正坐在沙发前的毛绒地毯上吃着小饼干看动画片,卓锦辞朝她露出了笑脸。
到底算客人,傅惜时有些敷衍地给她倒了杯白开水,放她面前,有些不尴不尬道:“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投奔你的。”
这个回答让傅惜时无语了片刻。
卓锦辞:“我和我爸彻底闹僵了。”
傅惜时:“因为网上的事?”
卓锦辞:“你知道了?”
傅惜时:“你爸妈气坏了吧?”
卓锦辞摆手:“别提了,头还疼着呢。”
傅惜时叹了一声:“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头疼吧。”女儿结婚这么些年了,孙子都七岁了,结果现在得知这婚女儿根本没结,做父母的能不头疼吗?
卓锦辞:“……是我头疼。我爸用盘了几年的核桃追着我砸了一路。”
傅惜时:“……”
“幸亏我躲得快,只被砸中一下。”
“你爸应该是气坏了。”
卓锦辞轻哼一声:“他生气?我还一肚子气呢。”
“……你还气上了?”
“我怎么不气?我……”卓锦辞眼睛眨了眨,“算了,都过去了,不想提。”
话说一半不说了,哪有这样的?傅惜时有点不高兴,扭开脸:“不说算了,我还不想听呢。”
“诶惜时,别生气,我说,我说。”卓锦辞把人拉近了些。
原来,卓锦辞在和父亲卓建元说了她和邵辰其实不存在婚姻关系,而且打算向外界公开这件事时,卓建元气上头说漏嘴,卓锦辞这才明白她和任婧分手其实是因为卓建元从中作梗,威逼利诱之下任婧才提出了分手。
父女俩当场吵得不可开交。最后以卓锦辞气冲冲离开家,并且带走小光结束。
傅惜时心里有些酸酸的。她知道的,卓锦辞有过很多段感情,可真正付出真心的,只有对那个叫“任婧”的女人。
她故作不在意道:“那现在你和你的‘白月光’误会解开了,你是不是可以去找她复合了?”
卓锦辞:“……”就知道不该提。
“别闹,什么白月光。多少年了都,我和她早就是过去式了,人家在国外发展得好好的,我们没有复合的可能。你完全不用担心这点。”
谁担心了……傅惜时撇撇嘴:“你去找她才好呢。”
卓锦辞失笑。她看向傅惜时,认真道:“不可能的,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以后也只会是你。”
一向好开玩笑没个正形的女人少有露出这样真挚的目光,傅惜时却有些不敢和她对视。
“卓锦辞,你明明说过,公开这件事对你们家会有很不好的影响,可还是……”
“这个啊……股价确实受了点影响。不过也在意料之中,问题不大。”
她耸耸肩,轻松一笑:“谁说的来着,人不能既要又要还要。有得有失,能量才能守恒。”
如果说之前卓锦辞还会因为要公开这件事而对父母心存愧疚,在知道自己十几年前“被分手”的真相*后,回过头想想,自己竟是被父亲逼着分手,被逼着结婚、生子,走上了一条她根本不想走的路,而母亲明明知情却对她保持沉默,卓锦辞真是愧疚不了一点了。
傅惜时垂眸低声道:“我就是个普通人,不值得你为了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卓锦辞闻言眸光微转,凑近她笑:“谁说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朋友,你有点自恋了哦。”
傅惜时:“……”
“我这么做当然是为了自己。”
傅惜时愣愣地看向她。
“对啊。为了有光明正大地追女朋友的资格。这不是为我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着想嘛。”
“所以啊,别把我想得太伟大了。”
傅惜时心里明白对方这么说是为了减轻她的心理负担,微低下头没说话。
“至于我和邵辰并没有结婚这事……”
话没说完,便被捂住了嘴。
傅惜时见小光依旧在看动画片,似乎没听见,才松了手。刚才一时竟忘了这里还有个孩子。
“怎么了?”卓锦辞不明所以。
傅惜时耳语道:“小光还这么小,你怎么能在他面前说这种事?”
“嗐。”卓锦辞摆摆手,“我已经和他说了……”
“你说了?!”傅惜时吃了一惊,说话音量也没控制住。
卓盛光被这一声吸引了注意力:“惜时姨姨,怎么了?”
傅惜时朝他一笑:“没事,小光,姨姨和你妈妈说点事,你接着看电视。”
她拉着卓锦辞进了卧室,关上门。
卓锦辞挑眉打量着房间,伸手摸摸床单被罩,自语道:“我喜欢这个颜色,嗯……床比以前的大了,我还是喜欢以前的床,小小的两个人睡多暖和……”
她貌似还没答应让这人在这儿住下吧?脸皮厚是病,得治。傅惜时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第96章 我也没说不愿意啊
傅惜时:“说正事吧。你说你把和邵辰没结婚的事告诉小光了?”
卓锦辞点头:“嗯。”
“不是,你……你怎么能……你怎么和他说的?”傅惜时皱着眉。
卓锦辞视线左右扫了扫也没张凳子,只剩床了。她抬眸看向傅惜时:“惜时,能坐下说吗?”
傅惜时:“……坐。”
卓锦辞:“需不需要把裤子脱了?”
傅惜时被她雷到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别误会,我怕外裤不干净弄脏你的床,我里面还穿了保暖裤的。”卓锦辞忍着笑,诚恳解释。
“……”傅惜时扶了扶额,一屁股在床边坐下,“没事,坐吧。”
“那我可坐了?”卓锦辞顺势坐在了她身边。
傅惜时:“快说。”
卓锦辞:“其实吧,我和邵辰一早就告诉过他,我们并不是爱人关系,只是好朋友,但我们确实是他的爸爸妈妈,我们都很爱他。”
傅惜时眉头一皱,抓住了一个词:“……一早?”
卓锦辞摸摸鼻子:“嗯……大概在他四岁的时候吧。”
傅惜时气结半晌:“你们难道不考虑这会对小光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卓锦辞叹气,难得认真道:“就是考虑了这点,我和邵辰才决定告诉他。”
当四岁的卓盛光问出了“别人的爸爸妈妈都是住在一起的,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和别人的不一样”这个问题时,卓锦辞和邵辰也犹豫过要不要告诉孩子。
两人商量过后,一致认为孩子没意识到异常还好,既然意识到了,并且问出了这个问题,那就不该再避而不谈。比起现在编故事骗他,然后将来某一天突然告诉他事实,或者他从别人口中得知真相,主动告诉他并正确引导才是更好的选择。
于是他们用孩子能接受的语言,将事实告诉了他。
傅惜时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可还是有些心疼孩子:“小光当时没表现出难过吗?”
卓锦辞微笑摇头:“可能是对我和邵辰从来不住一起这事儿早就习以为常了,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说法。”
当时的卓盛光似懂非懂地点了头,接着问出了“那为什么爸爸和妈妈不是爱人关系”这个问题。
邵辰将他抱进怀里道:“因为爸爸有爱人了啊。”
卓盛光眼睛一亮:“我知道我知道,是小楚阿姨对不对?”
邵辰揉他头:“乖儿子,怎么这么聪明?”
卓盛光傻乐:“因为爸爸总抱小楚阿姨。”
邵辰笑着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我看你抱小楚阿姨的次数比我还多。”
“小楚阿姨喜欢我。”卓盛光昂首挺胸,一副自得的小模样。
……
“小楚我见过两次,挺好一姑娘,温温柔柔的性子,她特喜欢小光,小光还是小小一只的时候,她就爱把他抱怀里坐着。邵辰怕她腿受不了不让她抱,她也不听。”
傅惜时:“对了,小楚的腿……”
卓锦辞叹了口气:“她是个可怜姑娘,前些年遭遇一场地震,家人都不在了,她埋在下面两天才被救出来,伤了腿部神经,这些年一直在治疗。”
小楚竟有着这样惨痛的过往。傅惜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沉沉一叹。
卓锦辞:“邵辰他爸妈死活不同意他俩在一起其实还有个原因,那次遭遇让小楚丧失了生育能力。邵辰说什么也不肯和小楚分手,他妈就去找了小楚,给她下跪,求她离开邵辰。”
傅惜时皱眉,忿忿道:“真恶心,自己儿子管不了,就用这种手段去逼迫一个女孩子。”还是个有着这样悲惨遭遇的女孩。
卓锦辞:“邵辰他妈对邵辰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招都用尽了。后来小楚就和邵辰提了分手。”
傅惜时:“所以邵辰就找到了你?”
卓锦辞点头。
傅惜时叹了口气:“大人或许有大人的不得已,只是可怜了小光。”孩子本该是父母爱的结晶,可小光的出生并非因为爱。
卓锦辞挑挑眉:“也不能说可怜吧?最多算是家庭关系有点特殊。虽然我和邵辰不存在夫妻关系,但小光可不缺爱,我和邵辰就不说了,爷奶那辈也没哪个不疼他的。”
这话不假,邵辰和小楚对小光的疼爱显而易见,卓锦辞虽有时候不正经,对孩子还是好的。
几个老人家更不用说,卓锦辞爸妈看出女儿和邵辰没感情,知道她“本性难移”,还是喜欢女人。邵辰爸妈也知道儿子还是放不下小楚,铁了心一条道走到黑,小光多半是双方家里唯一的孙辈了,对孩子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卓锦辞:“好在这小鬼还算听话,加上有我时刻教着,才没长歪了。”
傅惜时:“还是多注意些吧,小孩子的心灵是很敏感脆弱的。他现在还不懂事,等长大了点,可能就会在意起这件事了。”
卓锦辞笑了一下:“那小子是个乐天派,从小接受能力就强。他还乐颠颠地问我,以后他是不是就有两套爸爸妈妈了。我说他把爸妈说的和煎饼果子似的,还一套一套的。”
傅惜时没忍住噗嗤一笑,又无奈地看向卓锦辞:“小光有你这样的妈,真是……”
“真是他的福气。哈哈哈哈……”卓锦辞自顾自乐了一阵,笑吟吟看向傅惜时,“所以你愿意满足一下孩子的小心愿,和我凑成一套吗?”
傅惜时:“……”
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傅惜时只好生硬地转了话题:“出去吧,一会儿小光没见着人该找来了。”
卓锦辞跟着她回到客厅,小光抱着一盒饼干,注意力全在电视上,一个眼神都没投过来。
卓锦辞坐回沙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反正家我是暂时回不去了。一时也没个去处,就想到了来你这儿借住几天。”她朝傅惜时一一笑,“还方便吧?”
傅惜时坐回沙发,心中一阵无语,没有去处?这是什么骗鬼的理由?
“你根本没和你爸妈住一起好吧?”
“我自己的房子是不能回去了。”面对对方不解的目光,卓锦辞不紧不慢道,“我一句话不说把孩子带走了,你觉得我爸能不找上门来吗?到时候我和他又得吵起来。”
如果不是傅惜时知道卓锦辞有多处房产,她还真信了。
尽管已经做好打算“收留”这娘俩,傅惜时还是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蹩脚的借口:“你好像不止一套房子吧?难道每一处房产你爸妈都清楚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卓锦辞叹了一声,“前段时间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就把房子都卖了。”
“……骗鬼呢你。”傅惜时都快被她气笑了。她倒是看看这人还能编出多离谱的理由。
“你不知道,人倒霉起来,那是喝水都塞牙。我先前投的那些个项目,全扑街了,毛都没收回一根。最近连员工的工资都差点发不出来了。”
投资的几个项目黄了确有其事,公司也确实出现了现金流不足的问题,自己不过说的稍微严重了点。卓锦辞脸不红心不跳地想着。
听她说的煞有介事,傅惜时将信将疑:“真的假的……你会缺钱?”怎么想怎么不可能。
“当然是真的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倒霉,之前投的一部和美国合拍的大制作,奔着百亿票房去的。还没上映呢,结果前段时间那个美国演员因为走私毒品被抓了,离谱吧?十个亿啊,算是打了水漂。”
傅惜时瞪大眼睛:“不会吧?那那个演员不要赔违约金吗?”
卓锦辞摇头:“人都被判了十几年监禁,拿命赔啊?”
傅惜时唏嘘不已:“你这也太倒霉了,怎么会遇上这种事。”
卓锦辞却噗嗤一笑:“还有人更倒霉。耀新影业投了二十亿,王耀生那老小子指不定搁哪儿哭呢。”
王耀生便是那个前几年占傅惜时便宜不成,便向她经纪公司施压封杀她的人。一想到他和他哥开的耀新影业把宝都压在了这部电影上,结果现在血本无归,卓锦辞就想笑。
傅惜时却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表情,皱着眉很是担忧:“那你现在要怎么办?”
意识到自己这时候笑得太开心了,有点破坏刚才营造出的伤感气氛,卓锦辞忙抿唇收住笑容。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傅惜时看向她,犹豫着小声道:“能不能向你爸借点钱暂时周转一下?”
“拜托,惜时,我也是要面子的,三十多的人了,怎么能一遇到困难就找家里?现在闹翻了就更不可能了。”
卓锦辞闷闷地说:“要是公司经营不下去了,你就去别的公司发展吧。你放心,不用你付违约金的。”
傅惜时见她神色颓颓,不像是假的,卓锦辞好歹是豪门千金,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如今一手办起来的公司竟落得个濒临破产的地步,对她而言大概是个不小的打击。
恻隐之心一起,傅惜时语气便软了下来:“你……你也别太难过,做生意总有起起落落,会好起来的。不行我这里还有大概一百来万,可以先借你应急。”这是《归舟》的片酬,除去之前在医院花的,就余下这一百万。
这姑娘也太善良太好骗了点。卓锦辞感叹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决心——什么办法都好,她得赶紧在惜时这儿挣个名分才行,不然哪天这傻姑娘被别人拐走了,她上哪儿哭去?
她沉沉一叹:“一百万也是杯水车薪,没有几个亿怕是好不起来了。”
傅惜时:“……”这她真帮不了。
“不然,你找朋友借点?对了,温老师和你那么好,应该会愿意……”傅惜时说着又顿住,自己这话好像有点道德绑架了。
“年年也只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娱乐圈普通打工人,就算想帮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其他朋友呢?”
“惜时,你知道的,除了在自己人面前,我还是挺要面子的。”
“面子不能当饭吃的呀,还是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
“不行,我开不了这个口。”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想怎么样?”傅惜时扶额。
卓锦辞嘴一瘪:“你嫌我烦了?”
傅惜时:“没……没有啊。”
“竟然连你也嫌我烦了。”卓锦辞神色越发黯淡,语气十分颓丧,“也是,我这样的人,总是没得人喜欢的。”
傅惜时瞥她:“……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有过多少前女友吧?”
卓锦辞立刻反驳:“什么前女友,她们不过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和我逢场作戏罢了。要是没了钱,谁会多看我这种人一眼呢。”
一向自信过头的人竟然妄自菲薄起来了。傅惜时听着不是滋味:“什么叫你这种人……你也没怎么样啊。”
卓锦辞失落地看向她:“你忘了?你说过我霸道。”
“……有吗?”傅惜时心虚。
“有。”卓锦辞肯定道。
“其实……也还好啦。”
“还说我幼稚。”
现在不光幼稚,还记仇。傅惜时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面上还得耐心安慰:“唔……有时候幼稚一点也挺可爱的。”
说实话,傅惜时一开始挺怕和她相处的,可后来真正了解了这个人,才发现对方其实并不那么让人讨厌。
傅惜时知道自己性子其实有些闷,事业和生活的磋磨让她习惯了逆来顺受。可卓锦辞像是有什么魔力,和她相处久了,傅惜时才知道自己竟也会有小脾气,会和人斗嘴,看到卓锦辞吃瘪却又拿她没办法时会偷偷开心。
父亲的最后那段时光,也是她最难熬的日子。因为心里压力大,她的情绪也时常不受控制。这个平时看起来幼稚不靠谱的人,却成了她那段日子里唯一的依靠。
现在回头想想,那时候卓锦辞也正因为公司的事承受着不小的压力吧?可对方不仅没表现出来,反倒时刻照顾着她的情绪。无论她崩溃流泪,还是失控朝对方发脾气,卓锦辞都会抱着她耐心安慰,不厌其烦地为她忙前忙后。
“还总喜欢占你便宜。”被心爱的姑娘说可爱,卓锦辞心里美的冒泡,却还耷拉着脑袋,继续扮可怜。
傅惜时想了想:“这也不能说是你的错吧。”她们一开始就是那样的关系啊。她得了卓锦辞的好处,一点亏也不吃,哪有这么好的事?而且卓锦辞多数时候都很尊重她的意见,求.欢不成也只是抱怨两句装装可怜。
“长得也一般。”
傅惜时睁大眼睛:“你……你这还叫一般?你明明长得这么……”
卓锦辞抬眼:“这么什么?”
“你……你根本就是故意让我夸你吧!”傅惜时回过味儿来,不满地说道。
卓锦辞低头揉了揉鼻子,忍着笑意,叹气道:“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我年纪也大了。”
傅惜时摸不准了,不得不继续耐心劝导:“怎么会,三十几岁还很年轻啊,而且从外表根本不出你的年龄。”
这是真心话。卓锦辞的长相很符合她的性格,鲜妍明媚的外表加上自信强大的气场,即便身处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她也是人群里的发光体,是可以让人一眼就记住的类型。卓锦辞自己说别人是看上她的钱才和她在一起,傅惜时倒觉得她这张脸有不小的“功劳”。
卓锦辞挑眉:“我真有这么好?”
“还……还行吧。”傅惜时有些别扭地回道。
“那你为什么还是不要我?”卓锦辞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儿子,“是不是嫌我带着个小拖油瓶?”
卓盛光正被动画片逗得咯咯笑,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干,压根没注意她们这边。
“你怎么能这么说?”傅惜时哪里听得下去,皱眉责怪道。
眼见小子没点反应,卓锦辞不得不上手rua了一把他的头:“说你呢,小拖油瓶。”
卓盛光和她视线对上,反应过来后立刻进入角色,咽下嘴里的饼干,仰头委屈地看向傅惜时:“惜时姨姨。”
“你干什么啊?哪有这么说孩子的。”傅惜时连忙将孩子拉起来揽进怀里,“小光那么可爱。”
“很可爱吗?”
“特别可爱。”
“你不讨厌他?”
“怎么会讨厌,我喜欢他还来不及呢。”
傅惜时和卓盛光脸贴脸,卓盛光开心地抱住她。
卓锦辞:“刚好他也喜欢你,那你愿意做他另一个妈妈吗?”
傅惜时:“……”
“果然只是安慰人的话。”卓锦辞失望地摇摇头。
她朝卓盛光伸出手:“小光,我们走吧。”
“你们要去哪儿?”傅惜时讶异道。不是说没去处吗?
卓锦辞苦涩地笑了笑:“出去租房住。”
“惜时姨姨,你不喜欢我吗?”卓盛光拉着傅惜时的手问。
“当然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
“……”
卓盛光:“小楚阿姨都愿意当我另一个妈妈,惜时姨姨为什么不愿意?”
傅惜时:“这……”
卓盛光失落地说:“惜时姨姨是不是没有小楚阿姨喜欢我?”
傅惜时:“小光,我……”
卓锦辞叹了口气,起身。在一大一小的目光里,走向了自己的行李箱。
“妈妈,我想在惜时姨姨这里住。”卓盛光在傅惜时怀里不起来。
“小光,听话。这里是姨姨的家,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儿。”
卓盛光可怜巴巴地看着傅惜时,又不得不听妈妈的话,慢吞吞地起身。
傅惜时将他揽回了怀里:“我看你们还是先在这里住着吧,出去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找到房子。”
“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关系,住在这里太打扰你了。”卓锦辞再次伸手,“小光。”
卓盛光从傅惜时怀中起身,抱起自己脱在沙发上的羽绒外套,揉了揉眼睛:“惜时姨姨,我会想你的。”
卓锦辞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儿子往门口走。穿鞋的时候,心里盘算着如果傅惜时再不开口挽留的话,怎么才能合理地留下来,便听见对方无奈的声音。
“我也没说不愿意啊。”
卓锦辞眉毛一扬,顿住脚步。
卓盛光兴奋地踩掉刚穿上的鞋,转身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傅惜时的腿:“惜时姨姨!”
“惜时,你是说真的吗?”卓锦辞满眼欣喜地看着她。
傅惜时没回答,只是一手牵着卓盛光,一手推着他的小行李箱,转身往回走。
卓盛光边走边转头朝卓锦辞眨眼睛,比了个“ok”的手势。
卓锦辞悄悄对他竖起大拇指。
第97章 你从来都有资格
今年的金槐奖颁奖典礼在年后不久举办。
滕遇和傅惜时主演的电影《归舟》获得了最佳造型设计、最佳摄影等几项提名,她和傅惜时分别提名最佳女主角和最佳女配角。
温祈年去年拍的两部影片都还没在国内上映,本次金槐奖没有作品参选,但依旧受到了主办方的邀请出席典礼。不过她有别的工作安排,没来参加,滕遇为此还有些失落。如果今天有幸获奖,这将会是自己从事演员这行以来第一个极有分量的奖。这样重要的场合,她当然希望自己最重要的人能够在场。不过温祈年有事来不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和以往一样,这次的金槐奖从颁奖典礼前的走红毯开始就是电视直播和网络平台直播同时进行。
走红毯是剧组人员一起,作为归舟主要投资方的卓锦辞也来了,带着饰演穆无疆的卓盛光到了现场。
卓锦辞身着高定礼服,卓盛光一身小西装,乖乖地由妈妈牵着手。
卓锦辞的右边是身着淡色礼服长裙的傅惜时。这是她宣布暂停工作以来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露面,也是继前段时间几乎全网黑的那场舆论风波后首度现身。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她消瘦的身形。她真的瘦了很多,几乎快要撑不起身上的礼服,脚踝也瘦得嶙峋,高跟鞋系带扣到最里面那格也比她的脚踝大一圈,脸上完全没了之前那可爱的婴儿肥,看着十分纤弱。
网友们并不知道她这段时间经历了唯一的亲人离世的痛苦,于是冒出了各种猜测。有说她暴瘦是因为生病的,有说她是受到之前网上舆论影响的,有说她是为新戏减肥的,甚至有说她吸.毒的。
傅惜时的旁边是滕遇。滕遇刚及锁骨的半长发经过了造型师的精心打理,着装一如既往地走英气路线,往那儿一站高挑清瘦,英姿飒爽。
当听到主持人介绍滕遇和傅惜时,现场一片欢呼沸腾。
卓锦辞目光扫向人群中呐喊声最大的地方,眼眸微眯。
当镜头扫到现场人群时,直播间的观众顿时明白了卓锦辞变脸的原因——实在是傅惜时和滕遇的“520”cp海报过于显眼了。cp嗑到了“正宫”面前,不巧的是,“正宫”是个小心眼的主儿。
『刚才卓锦辞是吃醋了吗,变脸贼快哈哈哈』
『看到海报前:嘻嘻看到海报后:不嘻嘻』
『还故意往小傅那里站宣示主权哈哈哈哈』
『疼疼快远离战场,你们资方大佬吃醋了!』
『谁还记得首映礼的时候卓总故意把儿子塞到疼疼和惜时中间[笑cry]』
『名场面了属于是,小光当时一脸茫然的表情我笑得想死』
『小光:妈妈,我不想当电灯泡卓总:不,你想』
『我是多了段记忆吗?出轨女和小三你们也磕的起来?』
『卓锦辞:不是,你们村刚通网?合着我家股价白跌了?』
『这俩真的在一起了吗?怎么感觉傅对卓有点冷淡啊』
『这你就不懂了,霸总都好这口』
……
红毯过后是颁奖典礼。现场明星云集,守在直播间的网友们看到卓锦辞和卓盛光两个人坐在滕遇和傅惜时中间时,又是一番调侃。
入围最佳女配角的女演员中,不乏一些老戏骨和青年女演员中的当家花旦,最后是傅惜时得了奖,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获奖感言也十分谦虚真诚。
“惜时,恭喜你!”
“恭喜啊!”
拿着奖杯回到座位,剧组同来的人员都向傅惜时表示了祝贺。卓盛光还上手摸了一下奖杯,笑得很开心。
“滕遇,紧张吗?”导演杨毅嵩笑问。
滕遇抿唇笑了笑。紧张是肯定的,每个演员都希望自己的演技被认可。这几年她分别获得过白玉兰最佳女配角提名、金槐奖最佳女配提名,去年还获得了金松奖最佳女主角提名,遗憾的是最终都和这些奖项失之交臂。今天,或许可以期待一下。
傅惜时:“滕遇,你一定可以的。”
滕遇轻声说了句谢谢。
入围最佳女主角的一共六人,几乎每个都是有一定代表作的实力派演员。滕遇其实觉得自己获奖的希望不大,却还是忍不住期待。
“……第42届金槐奖最佳女主角授予……”
“苏颜!《孤灯》,恭喜!”
获奖的女演员苏颜今年三十岁,在《孤灯》中饰演顾晴一角。《孤灯》改编自真人真事,讲的是一位名叫顾晴的普通女孩大学毕业后,为了考公务员,选择到边远山区支教两年,在此期间她和马尾村的孩子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支教期结束后,她不顾家人的反对,放弃了回城里考公的打算,留在了马尾村,最终在一场山体滑坡事故中为救学生不幸遇难的故事。
当主持人念出最佳女主角获奖者名字时,滕遇有一瞬间的失落,不过还是真诚地给人家鼓起了掌。《孤灯》这部片子她也看了,感人至深,苏颜将顾晴这个角色饰演得很好,获得最佳女主角也是实至名归。
“有请颁奖嘉宾,温祈年!”
现场掌声雷动,滕遇却实实在在地愣住了。姐姐不是说有工作吗?所以工作就是……担任最佳女主角的颁奖嘉宾?
她看了看左右,傅惜时也是一脸惊讶,卓锦辞却尬笑了一下,显然早就知道了。
一袭长裙的温祈年在掌声中从幕后来到台前,和苏颜握手拥抱,接着又为她颁发奖杯和证书。
滕遇不是傻子,她很快想明白温祈年不透露自己会来担任颁奖嘉宾的原因。姐姐大概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如果上台领奖的人是她的话,她是不是就可以在所有人面前拥抱对方了?
滕遇轻咬着唇,眼里的失落再也掩饰不住。
直播间里早就沸腾了。
『竟然是温老师颁奖!』
『啊啊姐姐好美贴贴贴贴』
『这时候干嘛一直拍疼疼啊,导播故意的吧』
『宝咱不难过,入围就已经很棒了』
『奖没得到不说,还失去了年姐爱的抱抱,双重打击啊』
『后者伤害更大,刚才还能笑着还给苏颜鼓掌,现在好像要掉豆子了』
『温老师竟然抱别的女人,你不怕你家孩子吃醋吗(不是』
温祈年颁完奖后,原本是要回主办方事先安排好的嘉宾席落座的。她走了两步,忽然转身朝《归舟》剧组人员落座的位置而去。
卓锦辞自然明白对方要过来找谁,对坐在滕遇和傅惜时中间的卓盛光道:“小光,你过来和妈妈坐,把位置给姨姨。”
卓盛光跃下座位,却溜到了傅惜时面前:“惜时姨姨,我想和你坐。”
傅惜时空开位置让他坐了上来。两个人一个瘦一个小,坐在同一个座位上也不觉得挤。
“姐姐……”
温祈年落座时,滕遇轻声叫她,声音难掩失落。
温祈年摸了摸滕遇的手背作为安抚。她也是临上台前才知道最终获奖的是苏颜。
等苏颜发表完获奖感言走下台,导播又给了滕遇这边一个镜头。
此时温祈年正用纸巾帮滕遇擦着刚才咬唇时牙齿上蹭到的口红,不曾想就两三秒钟的事情,恰好就被镜头捕捉了。
直播间已经狂刷了无数弹幕。
『我去!!!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这是我能看的吗』
『如果这都不算爱』
『温老师,请问苏颜刚才都说了什么[doge]』
『哈哈哈温老师没听,忙着安慰某人来着』
『年姐真的很在意疼疼啊,甚至等不到颁奖典礼结束就过来找人了』
『明目张胆的偏爱』
……
典礼结束后,媒体们对一众演员进行采访。
滕遇和温祈年站在一起,被媒体团团围住。
嘈杂声中,有位女记者问道:“请问滕遇,对于苏颜最后摘下影后桂冠,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滕遇想了想,回答道:“我也看了苏老师演的《孤灯》,真的演的很好很感人,她得到这个奖杯实至名归。”
另一个男记者提问道:“滕遇,去年的金松奖你入围了最佳女主角,最后没能拿奖,今年金槐奖又是同样的情况,你会不会觉得很失望很遗憾?”
滕遇听着虽有些不舒服,却还是礼貌回道:“虽然有些遗憾,不过能够入围就已经是对我的肯定了。我还年轻,缺乏经验,演技也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我会继续努力,争取带来更多好的作品。”
温祈年和滕遇打算就此离开,又一位记者发问,并且提问对象是温祈年。
“温祈年老师,听说本届金槐奖原本邀请你担任终审评委,你拒绝了。有这回事吗?”
滕遇并不知道这回事,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了一下温祈年。
温祈年因媒体刚才对滕遇有些刻薄的提问感到不快,闻言只冷淡点了点头。
“能说说拒绝的原因吗?”
温祈年沉吟片刻:“评审必须公正客观,我没把握。”
“可您已经是国内外很多电影奖的评委会成员,为什么这次会没把握?”
温祈年侧头看了一眼滕遇:“这不是很明显吗?”
现场静了几秒,接着哗然一片。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单纯表明她和滕遇关系好,还是在隐晦地表示她们是网传的恋人关系?
在场记者都是人精,立刻意识到这将成为一个爆点。正要追问,温祈年和滕遇已经先一步穿过人群离开了会场。
另一边的傅惜时卓锦辞几人正被一堆媒体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有人问道:“请问惜时,你暴瘦是受前段时间负面舆论的影响吗?”
傅惜时明显完全没想到对方问的是这样的问题,愣了一下才回道:“不是。”
“请问你现在和卓总是正式在一起了吗?”
傅惜时勉力维持的笑容终究淡了下去。所以得奖与否根本不是这些娱记关心的问题,自己对于他们的价值,只有八卦罢了。
卓锦辞眉头一皱,一把拿过话筒:“我以为作为专业的媒体人,你们至少会问惜时几个获奖相关问题。实在脑袋空空想不出来,问问‘奖杯重不重’也比你们刚才的问题更有深度。”
嘈杂的现场因为卓锦辞一番话陷入沉寂,人群中却又有一道男声清晰传来。
“是因为无法回答才避而不谈吗?”
卓锦辞目光冷冷地朝说话的男记者看去,对方却没了刚才的“勇敢”,低头扶眼镜避开了她的视线。
卓锦辞抱臂一笑:“站那么远说话就是有底气……”
话没说完,手臂被人拉了拉,她转头,看到了傅惜时表情沉静的侧脸。
傅惜时:“我们是在一起了。”
媒体们没想到能得到答案,顿时激动起来,疯狂拍照的同时不忘拼命把麦往傅惜时面前递,提问声蜂拥而至。
“你和卓总是怎么认识的?”
“能说说你被前公司雪藏三年是怎么回事吗?”
“飞鸢影视支付巨额违约金也要签下你,还给了你出演《归舟》的机会,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你认为能获得最佳女配角奖,更多是靠自己的实力还是卓总的关系?”
“你父母能接受你和同性恋爱吗?”
“对于网上说你拜金的言论你怎么看?”
……
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刺耳,长枪短炮几乎怼在了傅惜时脸上,她被逼的后退半步。
真是给这些人脸了是吧?
卓锦辞脸色沉的可怕,正要发火,从刚才起一直被众人忽略的卓盛光突然做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
“你们走开!坏人!走开!”
他朝围在面前的几个人大力推搡几下,还抬手扯掉了最近的一个话筒扔在了地上。
前面*几人毫无防备被推得趔趄几下,其中一个女记者更是惊呼着摔倒在人堆里,顿时引起一阵骚乱。
卓锦辞见此情景,立即带着傅惜时和卓盛光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了会场。
***
为避免被媒体跟踪,滕遇并没有和温祈年同坐一辆车,特意在周边多转了两圈才回的家。
回到家中,滕遇趿拉着拖鞋慢慢走到沙发旁坐下。刚才在媒体面前强撑的体面不再,有些沮丧地撑着脸。
“怎么了?”温祈年见了不由问道。
滕遇摇摇头。
温祈年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在想颁奖的事?”
“姐姐,我演技是不是很差劲?”滕遇失落道。
温祈年蹙眉:“怎么会这么说?就因为这次没得奖吗?”
滕遇:“不止一次了。19岁到24岁,拍了五六年的戏,没得过一个奖。”
温祈年觉得她蔫头耷脑的,像只淋了雨的金毛,心软地抚摸她的后颈:“那有什么?演戏多年没得奖的演员不在少数,很多演员一辈子都站上过领奖台,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是好演员。没能得奖有时候只是差点运气。”
滕遇叹气:“道理我都懂……”
“好了,别想那么多,踏踏实实演好每个角色,能获奖当然好,没有也没必要太失落。”
“我只是觉得,我比你差太多了。你主演的第一部戏就拿了影后,到现在国际国内的奖都数不清拿了多少。我呢,不管大奖小奖,一个都没,就感觉……挺失败的。”滕遇咬了咬唇。这样的自己,不说别人,她自己都觉得没资格站在姐姐身边。
温祈年摇摇头,语气认真道:“岁岁,用得奖的数量来判断一个演员成功与否,太功利也太片面了。表演是纯粹的,不要带着功利的心去演戏。”
“功利的心……”滕遇喃喃。
“岁岁,我不是说……”
“姐姐,你知道吗?”滕遇突然笑了一下,“我刚开通微博账号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发关于你的内容,看了一场你演的电影,你的视频剪辑,你的照片,你出席的活动……我都会发在微博里。”
“那时候的我不知道,就因为表达了对你的喜欢,竟然会收到那么多恶意。”她的笑容里带着些无奈。
温祈年目光颤了颤:“我的粉丝……骂你了?”
滕遇摇头:“也不一定是你的粉丝吧,还有我的黑粉,或者看不惯我‘碰瓷’的路人。”
“蒋姐让我以后不要在微博大号发布与你有关的动态,也不要在公众面前提及你的名字。那时候我才明白,当你和一个人差距太大,是没有资格说喜欢的。”
眼泪落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所以,我想变得更好,想得到大家的认可,我爱你,也想有资格说爱你。”
温祈年的眼眶有些红了,她伸手为她擦去眼泪,温声道:“你从来都有资格。”
“姐姐……”
“岁岁,不管你是演员,还是普通人,还是……以前那个在矿场捡废品的脏小孩,我喜欢的人,只会是你。”
滕遇眼里水光粼粼,呆呆问了句“为什么”。
温祈年似是被她逗笑:“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
见这人不依不饶看着自己,温祈年无奈,摸摸她的脸给出了回答。
“因为你是我的岁岁啊。”
滕遇望进她温柔的目光里,泪水顿时溢出眼眶,又哭又笑地抱住了温祈年。
“姐姐……”
第二天,温祈年给滕遇擦口红的画面和她接受采访时的回答意料之中上了热搜,然而占据榜首的却是一个更加夺人眼球的词条。
#卓锦辞儿子活动现场打人#
显然,有媒体曝光了昨天会场采访发生的事,指责卓盛光不尊重媒体记者,推倒人砸话筒行为恶劣。不得不说,媒体是懂得引导舆论的,极具煽动性的标题、掐头去尾的视频加上添油加醋的描述,小光骄横跋扈目中无人的熊孩子形象呼之欲出。
网友们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超雄”“没家教”“被惯坏”“畸形家庭的产物”等各种饱含戾气的言论朝小光而去,作为孩子母亲的卓锦辞更是众矢之的。
对此,卓锦辞既没让人压热搜,也没装没看见,而是转发了这条微博,和媒体正面硬刚了起来。
卓锦辞:『谈尊重是吧。对于一个刚在典礼现场获奖的演员,你们没有表示祝贺,也没有问任何工作上的相关问题,而是上来就揪着个人隐私狂轰滥炸,问的都是些垃圾问题,你们对这位演员有基本的礼貌和尊重吗?
小光的性格熟悉他的人都清楚,为什么会推人,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各位对惜时的咄咄逼人,不怀好意,就连七岁的孩子都感受到了。竟然还有脸在这里引导网友去网暴一个孩子,你们有职业道德吗?新闻自由什么时候成了肆意伤害他人的借口?』
卓锦辞说话向来直来直去,在公众面前也从不遮掩霸道的性子,感情放浪不羁,偏又顶有钱,所以她的微博评论区向来两极分化严重——要么谄媚得很,要么骂得狠。
这次发的这条微博却破天荒地获得了绝大多数网友的支持,尤其在几个自称在《归舟》剧组当群演的大学生为卓盛光发声后。
『某些无良媒体确实太没底线了,难怪被叫狗仔,脑子里除了挖隐私没别的了』
『我学姐在归舟剧组当过群演,说小光性格很好,很有礼貌,活泼开朗,嘴还甜,是和他妈完全不一样的性格,特讨人喜欢。』
『卓总:……我谢谢你啊』
『我也是归舟群演。主页有照片为证。小光绝对不是会乱发脾气的熊孩子』
『本大学生群演为小光弟弟正名。弟弟家教很好,还大方,我和哥们儿在剧组呆了八天,天天找他要零食[狗头]』
『能让这么一小孩发火,可想而知这些媒体有多过分』
『这次我站卓锦辞』
『惜时真的太瘦了!感觉风一吹都能飞走!真的别再减肥了,原来那样很好看的呀[爱心]』
卓锦辞回复了这条评论:『是太瘦了。已经在努力养了』
除此之外,网友在评论区对傅惜时获得最佳女配奖发表了看法,部分人表示虽然傅惜时在《归舟》里表现不错,但入围的其他演员同样表现出彩,她们更加有实力有口碑,怎么也轮不到傅惜时来得这个奖。当然也不乏阴阳怪气说卓锦辞一掷千金博佳人一笑的。
这几条点赞的人太多,傅惜时本就对自己能得奖有些不可置信,现在更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这个奖,怎么就被她得了呢?放下手机,看着摆放在高处的奖杯,她心中有些沉闷。
卓锦辞揽着她的肩说道:“惜时,别理那些评论,喷子就是喷子,什么都要喷几句。该不该你得奖不是他们的键盘说了算的。”
“锦辞,真的不是你买通了评审组吗?”傅惜时锁眉问道。
卓锦辞那叫一个冤枉:“宝贝,你可别听他们乱说啊!这个奖哪里是说买就能买的?!”
“可是,入围的每个演员都演的很好,凭什么我得这个奖?”傅惜时低声道。
卓锦辞:“当然是凭你的实力啦!自信一点,你值得这个奖。”惜时出道第一部电影就拿了新人奖,之后又获得了金鹰奖最佳女演员奖,前途本该一片光明,如果不是王耀生那个混蛋,她又怎么会被雪藏,白白浪费几年大好时光?
傅惜时:“你真的没有……”
卓锦辞:“真的!我哪能骗你啊?”
傅惜时嗫喏:“又不是没骗过。之前还说自己要破产了……”
“惜时,这回真没有!我发誓!”卓锦辞竖起三指义正辞严,“如果我在你得奖这件事上动了手脚,就让我孤独终老!”
这话说得就狠了。傅惜时终于是相信了她。
平白无故被扣了这样一个屎盆子,卓锦辞哪里咽的下这口气,逮着评论区那些阴阳怪气出口成脏的评论,直接下场开怼。
『最佳女配怎么也轮不到傅惜时吧?金槐奖水分真是越来越足了[棒]』
卓锦辞:『你脑子里的水分更足』
『资本的游戏罢了,懂的都懂』
卓锦辞:『你好懂的样子,资本凑你耳边告诉你了?』
『以前还挺喜欢傅惜时,现在,粉转黑[再见]』
卓锦辞:『惜时没了你的喜欢,就像鱼没了自行车』
『和卓在一起不就是看上她的钱吗?』
卓锦辞:『果然人越缺什么就会越关注什么』
『女明星说白了就是高级女昌女支,闻着铜臭味就巴巴往上贴了,哪还管得了男女啊?』
卓锦辞:『你嘴巴和屁股装反了?张嘴就熏吐我了』
一连怼了几个,她又嫌没意思,直接把前排一些看不顺眼的都给拉黑了。
卓锦辞毫不客气地回怼喷子倒是让吃瓜网友们乐了好一阵。
第98章 偶遇
男人在一栋阴森的废弃大楼里缓缓前进,他手持利斧警惕地张望着四周,寂静的大楼里只能听见他轻轻的脚步声和略显紧张的呼吸声。
就在他以为安全时,转身直接和一只光头丧尸脸贴脸,丧尸一颗眼珠挂在外面,嘴周血肉模糊,显然不久前才进食过。
伴随着一声嘶吼,丧尸直接将他扑倒在地,男人大叫着,还来不及反应,丧尸已经张嘴咬向了他的脖子。
咀嚼血肉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伴随着男人不时的抽搐,片头字幕结束,血红的“死地”两个字盖章一般“咚”的一声落在银幕上,鲜血从‘死’字上缓缓流下。
由于是5D电影,面容可怖的丧尸嘶吼着把人扑倒的时候,观众便看见它朝自己扑来,一股湿冷的风吹向面部,与此同时座椅突然往后倾斜,影院里一片惊叫。丧尸嘴里的血混着涎液滴落时,观众们还能感觉到液体若有似无地滴在脸上。
温祈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滕遇双手紧紧抓着座椅扶手,背脊挺直紧贴椅背,眼睛透过5D眼镜紧盯着屏幕,戒备的样子仿佛一只随时会从座位上窜起来的小豹子。温祈年忍不住轻笑了一下。不是说只怕鬼不怕丧尸的吗?怎么紧张成这副模样?
温祈年伸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惊弓之鸟的滕遇本能把手一缩,看清是谁后才放松下来。
“很可怕?”温祈年凑近她小声问道。
滕遇十分要强地摇了摇头。
温祈年心中好笑,安抚地摸摸她的手。
虽然被安慰让人很舒服,但滕遇还是觉得自己的表现有点丢脸,想为自己叫屈。她不是怕丧尸,只是讨厌这种突脸的恐怖画面,被那么一吓血压都飙升一截儿。
今天是5月20号,情侣们大肆秀恩爱撒狗粮的日子,也是滕遇的生日。
前段时间,她忙着拍女排电影《荣光》,温祈年也有新片邀约,之后又忙着《死地》上映前的宣传工作,二人是聚少离多。
去年滕遇生日她们都因为各自有工作而分隔两地,本以为今年也会是如此。
幸而《荣光》在前几天顺利杀青,温祈年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两人才有机会一起过个生日。趁着《死地》还没下映,便一起来了电影院。
电影进入正片,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在货架间拼命逃跑,却被丧尸堵进了死胡同。
危急时刻,几声枪响,丧尸纷纷爆头倒下,前方出现了一个端着枪面容冷肃的女人。
女人上身黑色短夹克,下身土黄色迷彩工装裤,脚上是一双作训靴,身后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
滕遇眼睛都直了,姐姐好酷啊!
男人的同伴赶来,一共三男一女,几人一起将危机解除。男人向女人表示感谢后,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张景明,是这个五人小队的队长,并邀请她加入。
女人并不理他,朝小女孩走过去,伸出手冷冷道:“还我。”
小女孩一脸茫然。
女人再次道:“娃娃,我的,还我。”
小女孩愣愣地看向手中的布娃娃。
队里一个看上去十八九岁的男生被女人的态度激怒,把小女孩护在身后,语气不善道:“喂,你什么意思?!这是我送给小桐的。”
女人冷冷盯着他:“哪里来的?”
男生目光闪了闪,硬气道:“关你什么事?”
张景明怕起冲突,出声制止:“阿齐!”
女人不再和他废话,伸手要抢,名叫阿齐的男生阻止,两人便动起了手。
女人出手迅捷有力,男生显然不是对手,三两下就被制服在地。还要挣扎,却被冰凉的匕首抵住了脖子。
张景明几人忙劝架:“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大姐姐,你别打哥哥,娃娃给你。”叫小桐的女孩怯怯地上前,将布娃娃递给她。
女人接过布娃娃,松开了地上的男生。在几人静默的目光下,她在货架上迅速拿了一些没被污染的食物装进背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女人回到车里,将背包和布娃娃放在了副驾驶位上。回程途中看到几个人被一群丧尸围困在车顶,突然一只丧尸出现在前方,她一个急刹车,布娃娃从座椅上掉落。
她连忙将娃娃捡起,轻轻拍了拍灰尘,拉开拉链藏进了衣服里,之后一脚地板油将丧尸和人群丢在了身后。后方隐约传来惨叫,她像是没有听到。
几天后,女人和张景明一行人再遇,机缘巧合之下被迫相处了一段日子。女人得知小桐是张景明他们搜寻物资的时候救下的孩子,张景明小队也得知了女人的姓名——乔霜。
在和小桐的相处中,乔霜冰冷的心渐渐融化,终究还是加入了张景明他们的小队,一同去往北方的幸存者基地。
这天,他们在楼顶看见一个四人小队正被丧尸追赶。
“要下去帮帮他们吗?”
“这么多丧尸,我们这几把枪,不够看啊!”
“要不开车去接应一下,能救一个是一个,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又统统看向一言不发的乔霜。
“乔霜,你觉得呢?”张景明问道。
乔霜一言不发,冷着脸端起枪。
“在这里开枪?打不中头的话也没用吧……”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喃喃道。
“眼镜儿,不懂别说话,看霜姐秀枪法。”一个小年轻说道。他就是便利店初遇时被乔霜制服在地的阿齐,后来被乔霜救过一次,彻底成了她的粉丝,一口一个“霜姐”叫得别提多亲热。
一声沉闷的消音枪响,逃跑的几人中一男人应声而倒,顿时落在了后面,捂着腿看着逼近的丧尸惊恐地嚎叫。
张景明几人愣愣地看向乔霜。
“霜……霜姐,射错了……”阿齐说道。
张景明看着乔霜毫不意外的表情,心中了然,乔霜是故意的。显然,她认识对方,而且有着深仇大恨。
乔霜收起枪,看着远处那人,眼神冷漠:“他的命我要了,其他人你们要救就去救。”言下之意自己是不会去的。
阿齐试探道:“霜姐,那人怎么得罪你了?”
乔霜没有回话,看着远处的眼神却越发凌厉,像是要在对方身上生生剜出一个洞。
没得到回答,阿齐也不在意,立刻表态:“我反正听霜姐的,霜姐不想救我就不去。”
眼镜男看向张景明:“你说呢?”
“能让乔霜痛恨到这种地步,我看这群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自求多福吧。”张景明抱胸。
眼镜男耸了耸肩。
街道上,中枪的男人惊恐万状地求救,前面的队友回头看,只犹豫片刻就选择抛下他,不多时男人就淹没在了丧尸群中。
丧尸争相啃食眼前的“食物”,倒是给了其余三人喘息的机会,但也仅仅是几分钟后,他们便在街角处和一群丧尸迎面撞上,最终都成了丧尸的口粮。
惨烈的景象在眼前上演,乔霜依旧没什么表情,背起枪率先离开。
“霜姐,等等我!”
晚上,小队众人围在一起吃晚饭。许是白天发生的事,让乔霜体会到了被朋友无条件信任的感觉,她第一次敞开了心扉,而队友们也终于明白了她那么痛恨那人,以及她待人冷漠的原因。
乔霜原本是警察,父母早亡,唯一的亲人是小她十岁的妹妹。妹妹先天双目失明,但乖巧懂事,特别依赖她。小桐之前拿的那个娃娃就是她送给妹妹的礼物。
丧尸病毒爆发后,她们家附近被大量丧尸占据,她带着妹妹艰难求生,这个娃娃从那时起就一直被妹妹带在身边。
有一次遇到一个幸存者小队被丧尸围攻,她出手救下了一个即将命丧丧尸之口的男人,因此被邀请加入了他们。
可在之后的某一天,她和队友带着物资回基地时,基地正遭受丧尸的攻击,她亲眼看见那个被自己所救正在基地养伤的男人为了逃命,将她妹妹推入了丧尸群。
妹妹被身后的丧尸扑倒,空洞的眼睛里尽是惊慌无措。乔霜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冲上前,可已经来不及了。她从小呵护着长大的妹妹,就在她的眼前,被几只丧尸生生扯碎,她拼了命也只抢回一只手臂。
而罪魁祸首,却被队友拉上车,扬长而去。
看到这里,不少观众都在偷偷擦眼泪。
滕遇吸了吸鼻子,眼前出现一张纸。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温祈年手中接过纸,拿下5D眼镜擦了擦眼泪。
剧情进行到后面,乔霜为救小桐,不慎被感染,却不知为何还保留着人的意识。
她的劫后余生令队友们喜出望外,却不知乔霜啃食活人血肉的欲.望一天比一天强烈。她极力抑制,一路护着他们去往北方幸存者基地。
影片的最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乔霜远远看了一眼基地高高的城墙,不顾朋友们的挽留,独自离开了。走之前,她将珍藏的布娃娃送给了小桐。
滕遇再次掉下了眼泪,摘下眼镜和口罩擦擦眼泪鼻涕,忽然肩膀被旁边的人拍了拍。
“姐妹,能给我一张纸吗?”
带着鼻音的陌生声音,滕遇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女孩一愣,接着发出一阵吸气声,泪痕还没来得及擦干,表情既惊又喜:“你……你是……”
滕遇心道不好,忙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接着又立刻把口罩戴上。
女孩忙捂住了嘴,在认出滕遇旁边的人时,表情更激动了。谁能想到电影里的主角就在旁边和你一起看电影呢!
滕遇没想到能这么巧,口罩才摘了几秒就被人发现了。这里人这么多,万一大家发现她和温祈年在现场,一定会引起骚乱……
温祈年对她耳语几句,滕遇点了点头。
“疼疼,我……我是你粉丝,我特别特别喜欢你……”女孩激动到双眼泛泪,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小声地对滕遇说道。
滕遇小声表示感谢,温祈年询问女孩等会儿愿不愿意一起吃点东西,对方受宠若惊,连连点头。
电影开始播放片尾字幕,影厅的灯随即亮起。大家陆陆续续离场,没人注意到这里。
出影院的时候,怕再被人认出来,两个人帽子口罩戴得严严实实,女孩也很乖地一句话不说。
甜品店里,她们选了一个私密性比较好的卡座落坐。
竟然在影院偶遇了偶像,还被邀请吃甜品,女孩品尝着蓝莓瀑布蛋糕,仍是感觉有些像在做梦。
聊了几句之后,滕遇和温祈年知道了对方名叫陈小谌,是附近文理学院的学生。
“小陈,你一个人来看电影?不害怕?”滕遇问道。一个女孩大晚上来看丧尸片,还是5D的,胆子还挺大。
陈小谌说道:“啊,其实我本来和室友约好一起来的,票都订好了,结果她暗恋的学长约她过520,她个重色轻友的就放我鸽子了。我差点就不来了,没想到那么巧,竟然能遇到你和温老师!我室友知道一定后悔死。她超级喜欢温老师!”
女孩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长串,温祈年笑了笑:“替我谢谢她的喜欢。”
陈小谌点点头:“会的会的。对了,疼疼,祝你生日快乐!”
滕遇愣了一下,继而笑道:“谢谢你记得。”
陈小谌灿然一笑:“那当然,我可是你铁粉,再说520也太好记了。”
说到这里,她不禁看向两人。温老师和疼疼真好啊,520这么特殊的日子还陪疼疼过生日。
温祈年问道:“上大几了?”
陈小谌忙回道:“大一。”她看了看滕遇,有些感激地笑了笑:“其实我能考上这个学校,多亏了疼疼。”
滕遇愣住,和温祈年对视一眼,对方眼里也是不解。
滕遇:“你说,我?”
陈小谌点点头:“嗯嗯。疼疼,你可能不记得了,我们以前见过的,你还送过我东西。”
“是吗?”滕遇看着她的脸想了片刻,摇头,“抱歉,我想不起来了。”
“你等等。”陈小谌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将微博点开,“你看。”
滕遇小声念出她的昵称:“‘转角遇上我’……我记得这个名字,经常在我微博评论底下看见。”
被当场说出这么明骚的昵称,简直社死!陈小谌脸色涨红,结结巴巴道:“不是,那个……看,看头像……”
滕遇依言看去:“发带?”
陈小谌开心地点头:“嗯嗯!你送我的,还记得吗?”
滕遇眯眼想了想。
陈小谌帮她回忆道:“你那时候在云澹市录《挑战者》,录制结束的时候我去现场见到了你,还很囧地在你面前摔了一跤。”
事情也才过去两年,滕遇略微一想便记起来了。
陈小谌:“其实那次能去看你,是因为我当时已经被学校勒令停课反省一个月了。”
从初中开始她就没好好听过课,追过很多明星,差点考不上高中。吊车尾进入高中以后还是照旧,甚至发展到多次逃课去参加偶像的线下活动。班主任和校领导忍无可忍,让她老妈把她领回家,停课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返校。
她妈气得将她关在家里不让出门一步,手机也给没收了。
那时她刚喜欢上滕遇没多久,看了不少物料,正是追星热情高涨的时候,被关在卧室里与世隔绝令她每天抓心挠肝。她想方设法拿到手机逃了出来,买了车票去隔壁市见心中的偶像。她没想到的是自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摔个大马趴,更没想到滕遇会亲自过来扶她,会蹲在她面前帮她擦拭伤口,会和她聊天,会给她创可贴,还送她发带。
当时她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激动和感动的情绪让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她接过了滕遇的发带。看着对方回身朝大家挥手告别的样子,她就想,这个人,她要粉一辈子!
妈妈对她说过无数次“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在那个叛逆的年纪,她只觉得烦。可这句话从滕遇的口中说出来,她竟然破天荒地听进去了。
“以我当时的成绩,估计就能上个民办大专,可我还是想在最后一年多的时间好好努力一把,最起码考个公办大专再去见你。”陈小谌说着眼里泛起了泪光,语气也有些哽咽,“谢谢你,疼疼。你改变了我的人生。”
温祈年适时递上一张纸巾。
陈小谌虽然是滕遇的唯粉,但收到温祈年递来的纸巾更令她受宠若惊:“谢谢温老师!”
滕遇心中也是感慨不已,由衷地说道:“我没想到能给你这么大的鼓舞。不过你最应该感谢的,是你自己。”
滕遇自问那天对她说的话包括送发带的行为也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当时想到也就随心而为了。要不是今天遇见她,自己根本就不会想起这件事。如果小陈将考上大学归功于她,那她可太受之有愧了。小陈最要感谢的,该是在那之后的数百个日日夜夜里,努力坚持的自己。
陈小谌擦了擦眼睛:“但你真的给我很大的鼓励,虽然考上的也只是个普通二本,但是对我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滕遇点点头:“功夫不负有心人。”
“嗯嗯。疼疼,我会一直喜欢你的。”陈小谌又看向温祈年,“还有温老师,我也会支持你!今天的《死地》真的超好看,又爽又感人!”而且,温老师本人真的好美!
之前看到网上有人说见过温祈年真人,比照片视频里还要好看一百倍,陈小谌觉得太夸张了。但是现在对方近在咫尺,她竟然有了同样的感受。
陈小谌突然理解为什么室友这么吃温祈年的颜了,这完美的脸型,精致的五官,真是好绝的一张脸。关键是这姐快四十了吧?怎么感觉皮肤状态比她都好,这这这像话吗还?
被这么盯着看,温祈年也不在意,淡笑道:“时间不早了,你一个人,太晚回去不安全。宿舍有门禁吗?”
陈小谌一声低呼:“哎呀,差点忘了。”她看了看时间,匆忙起身,“我得走了,宿舍楼十一点就要关门了。”
“我去结账,岁岁,你帮她叫辆车。”温祈年起身道。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打车……”陈小谌忙摆手客气道。
“没事的,也是我没考虑周全,这么晚还请你吃东西。”滕遇拿起手机,“希望不会害你被关在门外。”
陈小谌手足无措起来:“啊,不是,怎么能怪你……其实锁门了也没关系的,可以叫阿姨帮忙开门。阿姨人很好的。”
滕遇点点头:“那就好。你们学校出租车能开进去吗?”
“能的。”
问清楼栋后,她用打车软件叫了车,特地选了女司机师傅。
等车的时候,陈小谌提出了合影的要求,两人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可以把照片发微博吗?”陈小谌眼睛亮亮地说,“我想把这张照片和疼疼送我的发带照片一起发个微博,当做纪念。”
滕遇和温祈年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点了头。
其实本来今天是私人行程,加上“520”日子敏感,被公众知道两人一起出来看电影是不太合适的。但小陈这样说了,她们也不好泼人冷水。反正她们关系好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了,今天又是滕遇的生日,一起看场电影也没什么大不了。
得到许可的陈小谌简直开心坏了。
将人送上车,滕遇和温祈年也上了自己的车。
“在想什么?”温祈年见滕遇坐驾驶座发呆,不由问道。
“我在想今晚的事。”滕遇有些感慨道,“其实我当时对小陈说那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多么走心,送发带也只是随手,没想到对她会有这么大影响。”
“你能给粉丝带去的影响,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尤其很多粉丝还是未成年。”
滕遇想到自己微博已经达到两千万的粉丝数,喃喃道:“突然感觉自己身上责任好大。”
“能这么想就很好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尽量给粉丝正面的引导。”
温祈年笑了笑:“走吧,回家。”
“嗯!”
第99章 Alpha真是精力过剩的生物
这天晚上,兴奋过度的陈小谌失眠了。她在滕遇的超话里发帖,描述了今晚梦幻般的经历,从偶遇的惊喜写到离别的不舍,重点描述了滕遇和温祈年两人多么真诚友好,近距离看真人又是多么好看,中间还插叙一段两年前滕遇赠她发带的事,洋洋洒洒大几百字,高考写作文都没这么真情实感。当然没忘记附上照片。
“转角遇上我”本就是滕遇的粉丝中比较有影响力的,有近十万粉丝。这条微博一发,在超话里引发了不小的讨论。不少人为错过偶像在评论区哭成一片,有人则是讨论滕遇温祈年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在#粉丝影院偶遇滕遇温祈年#的话题上了热搜的时候,滕遇本人正在公司接受着蒋静禾春风般温柔的教导。
“你说你,谈恋爱也就算了,好歹低调点啊!520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啊?还一起去看电影,你是生怕大家不多想啊你!”蒋静禾一手叉着腰,一手点着滕遇脑袋道。
滕遇对手指:“我又不是因为520才和姐姐去看电影的,谁让我生日刚好是这天呢。”
蒋静禾“啧”了一声:“那你就非要在这天出生?”
滕遇眨了眨眼。
晓蓁咬着下唇极力憋笑。
蒋静禾捏捏鼻梁:“被你气糊涂了。疼疼,你要有点公众人物的自觉,瓜田李下的,注意点,明白吗?”
滕遇瘪瘪嘴,有些委屈:“公众人物也有自己的私生活啊,为什么不行……”
“因为你正处在事业上升期!如果现在被爆出恋情,粉丝会觉得你没有事业心。”
“可是,为什么谈恋爱就代表没事业心了?我有好好拍戏的啊。”
“但粉丝会这么想。还有,你的很多粉丝都是从你出道一路跟过来的,里面有多少‘女友粉’不用我多说吧?一旦你的恋情曝光,她们会怎么样?”蒋静禾扯了扯她的脸,“用你聪明的脑袋瓜好好想想。”
滕遇用舌头顶了顶被捏痛的脸颊:“可是,我不可能一辈子不恋爱的呀。而且我只喜欢姐姐,这辈子只会和她在一起。”
蒋静禾听的牙酸,扶额道:“知道你喜欢她,但也要等时机成熟一点!你现在演戏才几年?多少资历比你老的实力派演员,也是等感情稳定了,甚至领证结婚了才公开。你倒好,一得空就和你家‘姐姐’黏一块儿,同吃同住,想被网友扒的底裤都不剩吗?”
滕遇蜷在沙发一角,抱着腿小声道:“可是我和姐姐感情很稳定啊,以后也肯定会结婚的。”
蒋静禾被她气得炸毛,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恋爱脑呢?她上前一步用力捧住对方的脸:“那就等结婚再说!现在给我低调一点*,听见没有!”
滕遇脸被挤成一团,艰难地张嘴。
蒋静禾眼睛一瞪:“不准再‘可是’!”
滕遇垂头丧气:“……猪,逗,了。”
旁边传来噗嗤一声笑。
蒋静禾松开滕遇的脸,睨了旁边一眼:“很好笑?”
晓蓁立刻正经脸,摇头:“蒋姐,那热搜怎么办?”
蒋静禾揉揉眉心:“就那样吧。”
晓蓁:“不管?”
“还好没被别人拍到什么不该看的。”蒋静禾叹了一声。
说到这,她看向沙发上的滕遇:“公众场合不要有太亲密的举动,听见没有?”
怎么算是“太亲密”呢?滕遇摸摸鼻子:“听见了。”
这条热搜没多久就被另一件事的热度盖过。
#时向卿宋知雁领证#
#夏亦竹和女友领证#
她们几个之前约好520一起领结婚证,昨天在群里聊了一天,晚上就在群里晒了结婚证照片,还轮流@滕遇,滕遇羡慕嫉妒,差点就屏蔽群消息了。
今晚她们又集体在微博晒证,滕遇仿佛已经预见了接下来的发展。
果然,时向卿她们的微博下有无数的网友@滕遇,她愣是被顶上了热搜。
『@滕遇出来吃狗粮』
『@滕遇就差你了』
『@滕遇出柜吧疼疼,一个team就要整整齐齐』
彼时滕遇和温祈年正窝在家里沙发上重温一部老电影,温祈年有些累了便枕在滕遇腿上闭目小憩。
看着热搜上自己的大名,滕遇抽了抽嘴角。她把网友@她的截图发给了蒋静禾,蒋静禾只回了两个字:你敢
滕遇吐吐舌,她当然不敢。
温祈年迷迷糊糊睁开眼,轻声开口:“怎么了?”
滕遇望天一叹:“卿卿她们在微博晒结婚证,结果我又上热搜了。”
温祈年撑起身子靠在她肩上,接过手机看了看,转头朝她笑:“被催着出柜的感觉怎么样?”
滕遇下巴蹭着她的额头:“希望我真出柜那天她们不要太惊讶。”
“我看哪天你要是官宣交往了男朋友,她们会更惊讶。到时候热搜就是:‘滕遇竟然是直的’。”温祈年揶揄她。
滕遇摸着鼻子傻笑,而后又有些忧愁:“姐姐,我有点羡慕她们。”
温祈年仰头看向她:“想公开?”
滕遇眼睛一亮,忙点头:“当然想,做梦都想。”
温祈年轻轻拍了拍她的大腿:“不怕你蒋姐让你屁股开花?”
滕遇撅了下嘴,闷闷道:“怕。”顿了顿,又说道:“其实我知道,现在还不到官宣的时候。”
“那一天不会太远的。”温祈年像只高贵慵懒的猫,转了个身困倦地将脸埋进她的怀里。
滕遇将脸贴着她的头顶:“姐姐,我好喜欢你。”
温祈年眯着眼,轻轻弯了弯唇:“嗯,我知道。”
滕遇叹了口气:“都没休息几天,又要开始忙通告了。”
温祈年笑看她:“有的忙是好事啊,怎么还唉声叹气的?”
作为演员,除了要有演技以外,资方更看重你的商业价值。因此除了拍戏以外,拍广告接代言、上综艺、走红毯、出席各种商业活动、杂志拍摄等都是必要的,因为这些能增加曝光度,增强粉丝粘性,提升商业价值。
粉丝经济时代,流量为王,只有拥有更大是商业价值,才能有更多好的剧本找上你。如果既没背景又没商业价值,就算戏拍到一半都可能被资方换掉。有些讽刺,不过却是这个行业的现状。
“好是好,但是,我不想和你分开……”滕遇玩着温祈年的手指,嗫喏道。
“干我们这行就是这样的啊。”温祈年手指在她掌心划了划。
滕遇拉住她的手:“要是我们能再合作就好了……”
《殊途》之后她们就再没合作过,cp粉们天天哭着喊着她们什么时候能二搭,滕遇又何尝不想呢?
“以后会有机会的。”温祈年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那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显然这话更多是在撒娇,毕竟恋人分隔两地几月见不到面是演员这行不可避免的事。
“不忙的时候可以给我打我电话或者视频,嗯?”
“还说呢,你下礼拜就要去大西北拍戏了,茫茫戈壁滩,有没信号都不一定。”
“不至于……就算野外信号差,回酒店不就有了吗?”温祈年捏住她撅起的嘴,“让我看看,能不能挂个油瓶。”
“唔……”滕遇摇了摇头,没挣脱,便顺势凑近。
温祈年也不躲,松开手任她吻上来。
湿滑暧昧的声音从两人唇齿间传出,几分钟后,温祈年没让滕遇进行下一步动作,从她怀里起身,伸了个懒腰。
她说停就停,滕遇意犹未尽,睁着水润润的大眼睛仰头看她。
温祈年弯唇,拍拍她的脑袋:“我有点困,去补个觉。昨晚都没怎么睡。”
“我也困了,我和你一起。”滕遇跟在她身后,舔了舔湿润的嘴唇,笑容纯良。
温祈年好笑地看着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滕遇揉揉鼻尖,满脸无辜:“啊?”
装听不懂是吧?温祈年睨她一眼,朝卧室走去:“困的话隔壁也能睡。”
“我认床。”滕遇亦步亦趋。
温祈年无奈:“别跟来,让我睡一会儿。”白天晚上没个消停,Alpha真是精力过剩的生物。
“我想抱着你嘛,我保证乖乖的!”
“你在这件事上的信誉为……”温祈年伸出手比了个“O”。
滕遇扁嘴。
温祈年揉揉她的脸:“你乖一点。让我好好睡一觉,不然晚上你睡隔壁。”
滕遇:“好吧~”
不情不愿地应了,但想到晚上,又开心起来。距离上次进行深度标记已经好几个月了,为免受接下来每月情热期困扰,姐姐今晚肯定会同意再次加固标记的,啊,好棒~
滕遇想着,十分乖巧地说道:“那你睡吧,我看会儿剧本。”
温祈年还不知道下午两小时的补眠将会让她付出一整晚的代价,当下十分欣慰地笑了一下:“这就对了。”
今天上午被蒋静禾训了一通,走之前还特意叮嘱她不要被温老师冲昏了头脑,好好准备接下去的工作。
起身去倒了杯水,滕遇从包里找出下一部戏《双虹》的剧本,窝在沙发里耐心看了起来。
尹家大宅,一辆红色法拉利横停门前。男人从车上下来,没理回佣人们好奇的目光和管家的问候,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大门。
“尹世泓,你给我出来!”
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尹母看见小儿子,很是欣喜:“世骁,你回来啦?”
尹世骁没理会母亲,又大喊道:“尹世泓!”
戴着金丝眼镜,身形高大的男人抱着一只猫踱步而出。他一身居家打扮,现年四十八,看着却只有四十出头,正是孚尹珠宝现任董事长兼CEO,尹世泓。今年年初,他刚从父亲尹茂荣手里接过了董事长一职。
“尹世泓,你别太过分!凭什么罢免我的职务?凭什么不让我待在公司?爸才死了多久你就迫不及待要对我下手了?!”
“世骁,别这么说你哥……”
“他算个屁的哥!有老爸一死就要把弟弟赶出公司的哥哥吗?”
尹世泓将猫放回地上:“乖~玩儿去吧。”他扫了一眼门口,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去干活吧。”
门口的佣人作鸟兽散。
看尹世泓似是完全不把自己放眼里,尹世骁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正要爆发,尹世泓看向他,眼镜划过一丝锐利的光:“但凡你争点气,在公司踏踏实实学点东西,而不是成天给我添堵,我都不至于让你滚蛋!”
“我只是想拿回我应得的,有什么不对?都是姓尹的,都是爸的儿子,凭什么公司只能由你来管,不能我来管?”
“就凭你?”
“怎么不行?你别忘了,二叔他们可都是支持我的!”
“你以为他们是真心想让你来管理公司?你也该闹够了!还嫌被别人看的笑话不够多吗?自从你回来,我为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远的不说,就上个月你得罪客户的事,你知道丢了这个订单公司每年要损失多少钱吗?5个亿!”
尹世骁有些心虚,却依旧嘴硬道:“这点钱我还不放在眼里。”
“你不放眼里,不代表别人不放眼里。你等着看之后股东大会,那些叔伯是会继续支持你这蠢货在公司当搅屎棍,还是免除你的董事职务。”
“你说谁是蠢货?”尹世骁像是被戳中痛处,一把抓起手边的茶杯朝尹世泓砸去:“你他妈再说一遍!”
“世骁!”尹母惊呼一声。
“世骁少爷,有话好好说。”一旁的管家陈叔说道。
尹世泓躲开了茶杯,却没能躲开里面的茶水。
“世泓,你没事吧?”
“没事,妈你让开。”尹世泓拂开母亲的手,走近尹世骁,高大的身形和眼里的冷意让对方不自觉后退一步。
尹世骁从小就和这个大自己十几岁的哥哥不亲,恢复记忆后,更觉不喜这个哥哥。一个没分化的Beta而已,竟然长得比他还高大威猛。
此时他心里对自己身为Alpha却被一个Beta吓到有些恼怒,仰起脖子瞪尹世泓:“怎么?想打我?”
尹世泓:“我只是说出了事实。如果不是蠢货,怎么会被人当成用来牵制我的工具还洋洋自得?如果不是蠢货,怎么会第一次见面就得罪了大客户?没那个本事,就安分一点。爸留给你的股份足够你什么也不用干当一辈子废物!”
“你少教训我!不过是比我大几岁,还真把自己当我爹了?!你算个屁!”
“你们兄弟俩,就非要这么脸红脖子粗的?就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吗?”尹母无奈道。
“谁和他是兄弟?当年他把我带去江家任凭我被江闻峻打到骨折吐血也不管,我就再没当他是我哥!”
“你倒是还有脸提。做了那混账事,小温伤成那样,还不许人家哥哥打你一顿出气?非要进去蹲个十年八年你才开心?”
“是啊,世骁,你哥那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我呸!别说得这么好听。还不是怕坏了和江家的合作?低声下气赔罪,看着弟弟被打到吐血也不管,好一个大义灭亲啊!结果呢?和江家还不是闹翻了?真是笑死人了!”
尹世泓见他非但不知悔改,反倒将责任全推到别人身上,心中又生气又失望:“你难道一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吗?”
“我有什么错?噢,对了,我错在太大意。要是一开始就上了温祈年,根本不会有后来那些破事。”
这里可没有什么《Omega保护法》,只要完成了深度标记,再烈的Omega也得雌伏在Alpha身下,成为他的所有物,兴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
“混账!”尹世泓忍无可忍一巴掌过去,打得尹世骁一个趔趄。
“世泓你别动手啊!世骁,世骁你没事吧?妈看看……”
尹世骁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尹世泓:“我他妈……”
怒气上头的他一把推开身前的母亲,直推得老人向一旁摔去。
“哎哟!”
“妈!”
尹世泓一声惊呼,幸好老太太只是摔坐在了沙发上,并无大碍。他顿时火冒三丈,提起尹世骁的衣领吼道:“小畜生!你疯了?妈多大年纪了你推她?!”
尹世骁恼怒地推开他,一拳挥在了他脸上。
气氛一时冷凝,尹世泓额角青筋暴起,胸口起伏,拳头紧握。
尹世骁有些后怕地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道:“怎么样?你能打我,我就不能……啊!”
尹世泓的拳头已经招呼在了他的脸上,紧两人顿时打作一团。
“你们这是干什么?!干什么?!”尹母力气小拉不开两人,急得直跺脚。
“两位少爷,你们都冷静点呐……”管家陈叔忙上前试图将两人分开。
尹世泓身材高大健硕,又练过十几年的自由搏击,真正动起手管家哪里拉的住?尹世骁三两下就被撂倒在地,连连痛呼。
“世泓!别打了!别打了!”尹母拉着他喊道。
“妈,你别管。今天我要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他以后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混账事来!”
尹世泓还待上前,尹世骁抱头哭喊道:“妈!妈!救我!”
尹母死命抱着尹世泓的腰:“你要打他是吧?那你先把妈打死吧!”
尹世泓搀扶母亲,痛心疾首道:“妈!就是因为你们从小太宠他,他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听听他刚才说的那是什么混账话?他对小温做的事,那是犯罪!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思悔改,我要再不管,他迟早把自己送进去!”
“那你好好说啊,你手那么重,世骁哪里受得住……”尹母看着地上鼻青脸肿的小儿子,忙过去扶起他,心疼得直掉泪,“世骁,疼不疼?”
尹世骁挥开母亲的手,擦了擦嘴角的血道:“尹世泓,今天的事我记住了,咱们走着瞧!”
他推开挡路的管家,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上车疾驰而去。
第100章 尹公子和汉子哥的恩怨情仇
红色跑车在马路上飞驰,一路的红灯让尹世骁心里更加烦躁。他伸手揉脸,一碰到脸就“嘶”了一声。拿出手机一照,脸上就没一块好地儿。
“艹!”尹世骁砸了一下方向盘,“尹世泓!教训我?你他妈算老几?说我混账,我还就混账给你看!”
后面的公交车按了下喇叭,已经绿灯了。尹世骁按下车窗伸出头朝后面骂道:“一破公交,吵什么吵!老子就不走,有本事撞上来!”
等红灯的行人们纷纷往他那儿看。
眼看着绿灯开始读秒,后面的车也不耐烦了,好几辆车按了喇叭催促。
跑车车门升起,他从车上下来,朝后面的车走去:“吵什么吵?你们这些穷逼!来,来,撞!有本事撞上来!”
绿灯又变回了红灯。后面的车主一看这人气势汹汹,又鼻青脸肿的,感觉他脑袋有问题,纷纷关起车窗,有些在关窗前还骂了句神经病。
路人纷纷拿起手机录视频,尹世骁不闪不避,甚至自报家门道:“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大名尹世骁!孚尹珠宝就是我家的!”
众人窃窃私语,尹世骁像个胜利者似的往回走,经过公交车时,不经意看见了车身上的广告。那是一款功能饮料,代言人是滕遇。看着滕遇的笑容,尹世骁只觉分外刺眼,一脚踹了上去。
“妈的!这会儿还来碍我的眼!呸!”
公交车上就几个老人,一个坐窗边的老太太被他这举动吓得不轻,忙坐远了些。
尹世骁嗤了一声,回到车里,趁着绿灯还有两秒,他油门一踩率先冲了出去,轰鸣声一路远去。
不出一天,尹世骁和他那辆车牌5个6的红色法拉利一起上了热搜,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对于他说的孚尹珠宝是他家的,一开始很多人持怀疑态度,这个世界富二代不少,可谁会蠢到干了坏事还大喇喇地自报家门?
可很快,有人就证实了他的确是是尹家的二公子。于是尹公子成功以一己之力让自家公司市值一夜蒸发近百亿。
接到尹世泓电话的时候,尹世骁正在自己豪宅的泳池里和一群美女畅游,欢声笑语不停。
听着尹世泓愤怒的质问,尹世骁心情大好,张嘴咬了一口身材火辣的女人递来的哈密瓜,朝她泼了一把水,女人娇笑着躲开。
尹世骁笑嘻嘻地对着电话说道:“尹世泓,你不是很能吗?着急了?心痛了?哈哈哈哈……”
女人见尹世骁开心,一点也不嫌弃地在他一块青一块紫的脸上献上一个香吻。
尹世骁顺势揩了把油,不忘回尹世泓的话:“做什么?在做一个混账该做的事啊!怎么样?够不够混账?”
“好处?能看到你急得跳脚,这不就是最大的好处吗?”
电话被挂断,尹世骁非但不生气,反而一脸快意。要把他赶出公司是吧?那就谁也别想好了!看看谁豁得出去!
一想到尹世泓那张总是对自己不屑一顾的脸上展现出气急败坏的表情,尹世骁就想笑。
“哈哈哈哈……真他妈的——”他用力拍了一下水面,溅起一片水花,“爽!”
他兴奋地潜入水中,几个女人也不是第一次和他一起玩,一下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纷纷娇笑着欲拒还迎地躲开。
尹世骁眼前全是白花花的大腿。一路潜泳过去,选中一根带子解开,女人的惊叫声响起。
破水而出,他从嘴里呲出一缕水,甩了甩头,正想上岸喝杯小酒,一条红色布料在眼前晃动,紧接着一具热热的□□贴上了他的后背。
女人朝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比芝麻糖还甜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哥哥,撩完人家就想跑吗?”
尹世骁哈哈大笑,转身一把将人抱在怀里:“跑?我用得着跑?”
女人的手指在他胸膛画着圈,渐渐往下滑:“是不是在水里泡太久,生锈了?不然怎么没点反应?”
尹世骁被撩得心头火热,将人按在池壁,压了上去:“骚.货,等下可别叫唤!”
放浪的声音整个泳池都能听见,尹世骁本能地朝着对方的后颈咬去。可女人并非Omega,身上也没有他渴望的Omega信息素。
女人忍不住痛呼,尹世骁烦躁地推开对方,毫不留恋地上了岸。
他是个Alpha,标记Omega是Alpha的本能。那种令人瞬间过电的、灵肉合一的美妙体验,是任何一个Alpha尝过就会上瘾的滋味。那种滋味,又怎么会是这些Beta女人能带来的?
重生到这个时代三十多年,尹世骁都快忘记标记Omega的感觉了。曾经他有过这样的机会——那年,那个被誉为“帝国瑰宝”的超S级Omega,被他诱导发情,就那样痛苦无助地躺在他的床上,信息素四溢,等待着他将她占为己有。
他怎么也没料到,已经神志不清的温祈年,竟有反抗的力气。等他反应过来想去抓她,她已经从窗户一跃而下,紧接着楼下传来重物落地声响。温祈年倒在雪地里,面朝下,不知死活。
寒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来,将他焚身的□□吹得凉了个透。外面风雪交加,他见楼下暂时没人发现温祈年,匆匆忙忙穿好衣服下楼想将人带回来。可当他到了楼下,已经有个保安在那儿了。
知道情况不妙,他只好改变主意,立即离开了现场。
这事他后来一想起他就气得要命——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这个Omega明明原本是他的!就差那么一点!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Omega,帝国的“瑰宝”,再一次被他最厌恶的人的拥有了。滕遇,她凭什么?!
想到这里,尹世骁一脚踹飞了果盘,发泄着自己心中的邪火。
水中的女人们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一个个噤若寒蝉。
刚才和尹世骁有过鱼水之欢的女人大着胆子上了岸,脸上挂着柔媚的笑靠在他怀里道:“尹哥哥,怎么了这是?干嘛突然这么大火气?是不是妹妹刚才表现得不够……啊!”
“滚开!”尹世骁推开她,一脚将人踹进了水里。
“扑通”一声,泳池里溅起三米高的水花,其余几个女人惊叫着四散逃开。
尹世骁将岸上一应物品通通扔进了水里:“滚!都给我滚!”这些Beta女人,不过是召之即来的便宜货色,露出点钱味就上赶着张开腿,哪里比得上温祈年这个Omega?不得不说,帝国瑰宝就是不一样,陷入情热期时那又冷又欲的情态,光是想想他就硬的不行。
想到这里,他拿起手机翻起了相册,翻着翻着,突然露出淫亵的笑。一连几张照片,躺在床上的女人脸色微红,闭着眼睛蜷缩在床上,手里紧紧攥着松垮的衣领。
他又点开一段视频,将手机摆放在面前,盯着屏幕迅速动作着,脸色变得潮红。
这时,屏幕画面一变,成了来电显示。看着屏幕上祝廷汉三个大字,尹世骁简直想把人掐死。他这会儿不上不下的,只能面对着祝廷汉的名字,加紧了动作。那一刻来得很快,他长出一口气,软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铃声还在响,他拿起手机,将手机屏幕上被溅到的液体擦去,接通电话,一肚子的怒火终于爆发:“祝廷汉!你他妈最好是有事!”
电话那头的祝廷汉一句话没说先挨了一句训,忙说道:“有的有的,尹哥。我这几天一直在温祈年房子附近蹲着,你猜怎么着?”
“猜你妈呢,有屁快放!”尹世骁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说话也比平时冲了不少。
祝廷汉以前也是被人捧着的,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一大片。现在混得和狗仔似的天天蹲人家门,这会儿又被当孙子骂,换以前早暴跳如雷了。如今人在屋檐下,不仅要低头,还要狠狠地低,要低得对方觉得赏心悦目。
那可是孚尹珠宝的二公子,一句话干废自家百亿市值都跟没事儿人似的。难怪为了方便他蹲点滕遇和温祈年,随手就送来一辆车。
他也是看了网上的视频,通过那人说话的声音和“尹”这个姓才推断出来,原来和自己一直有联系的这位神秘的“尹哥”,就是孚尹珠宝的二公子尹世骁!
刚知道这事的时候,他简直忍不住要笑出声——滕遇和温祈年惹谁不好,惹上这么大一仇家,温祈年在圈里地位再高,再牛逼,能是人家尹公子的对手?他如果先帮对方把温祈年和滕遇搞臭了,尹公子一开心,那好处,绝对少不了!
正是因为想通了这点,祝廷汉面对尹世骁是什么脾气都没了,谄媚的面具戴得稳稳的:“是,是,尹哥,我拍到了滕遇和温祈年昨晚一起回家的画面。”
尹世骁:“就这?”
祝廷汉:“……她,她们还一起过夜了!到现在都没出来。”
尹世骁:“没了?”
祝廷汉:“没……没了。”
尹世骁破口大骂:“那顶个屁用!她们都是女的,一起回家过夜又怎么样?你又没拍到她们的床.照,跑我这来邀什么功?!”
虽然尹世骁心里比谁都清楚温祈年和滕遇的关系,看她们之间的相处,温祈年八成也恢复记忆了。一个Alpha一个Omega,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们昨晚不可能盖着被子纯聊天。可在这个时代,没有AO之说,同为女性就是她们的天然保护罩,就算她们昨晚做到天昏地暗,对外依旧是“好姐妹”。曝光滕遇是Alpha?在根本无法证明的情况下,别人只会认为他脑袋有泡。
“尹哥,床.照哪里是那么好拍的啊!我连小区都进不去……”
“进不去你不会想办法?”
“这里安保太严了。快递外卖什么的都是物业配送,外人根本进不去……”
“别和我说这些。什么都我帮你打点好了,我要你做什么?”
“哥,那你能不能先转我点钱,我现在……”
“又给钱又送车,要不要再送你套房?你他妈拿我当你干爹呢?”
“……哥,那你缺干儿子吗?”
“不是,你有病是吧?滚!”
“不不,哥,我说笑呢。可是我真的……我已经连续吃好几天泡面了……”
“关我什么事?我是不缺钱,但我不养没用的人!你都帮我办成什么事了?那些钱砸狗身上还能听两声叫唤。”
“哥,我以后一定加油干,只要你吩咐!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尹世骁想了想,突然笑了:“上刀山下火海另说,你也别在那儿蹲着了,我有件更重要的事要你办。办好了,你欠的债我都帮你还上,还能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当然了,需要付出一点点代价。怎么样,干不干?”
……
挂了电话,尹世骁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这么多年,光看视频也看腻了,他本想先从尹世泓手里夺回权势再腾出手来和温祈年滕遇斗,现在……算了,商场失意,情场总该让他得意。是时候见面问候一下了两位老朋友了。【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