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
陈染想不到会有第二次。
这样是不对的。
可他看着事后满脸餍足的陆敬声，又觉得，算了，就这样吧，不清不楚的总好过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也不会自取其辱的向陆敬声讨要身份，那样太掉价了。
陈染有自己的自尊。
但是甘愿被陆敬声呀。
……
陈染又换上了陆敬声的衣服，腿很酸，合上的时候很别扭，他扶着墙走了一会儿，还是别扭不舒服，肚子也疼。
是那种抽疼。
他很快就白了脸，跪在地上起不来。
“怎么了？”陆敬声将他抱起，放在沙发上，“怎么回事？”
陈染胳膊盖着眼睛，他忍过这一阵的疼痛，说，“肚子有点疼……”
“你放心，我等会就走了，不赖在这里，但我手机没拿，你得给我打个车。”
“我没赶你。”陆敬声撩开他衣摆，捂在他小腹上。
“但你也没开口留我，不是吗？”陈染说完，觉得这句话的语气很像怨妇，自己顿了下，侧过身子不让他碰了。
陆敬声把他抱腿上。
“你这样，我真的很难不怀疑你喜欢我。”
陈染依旧嘴硬，“我就是喜欢我的狗，我都不喜欢你！”
“哦？那我怎么听说，你的狗叫陆声？”
“是撸铁的撸，生活的生，跟你有什么关系？”陈染推他胳膊，凶巴巴的说，“不准碰我！”
陆敬声托着陈染的后颈，压着亲他，一个没注意，牙齿硌到他了。
再抬眸，陈染顶着流血的唇瓣无声掉泪。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谁家接吻是这样的？啊？说话！”陈染揪着他衣领，“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重的亲我？真的很疼！”
“不就是给你下了一回药吗，再说了，你难道没舒服？不愿意亲我就别亲，我又没上赶着求你！”
陈染吼完他，两手揪着自己的领口把脸埋进去。
陆敬声盯着陈染靠近眼睛被完全染湿的布料，轻轻扯开，捧着他的脸，小鸡啄米似的啄个没完，“这样可以吗？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陈染闭着眼睛，还是能气死人的语气，“差劲的很！”
陆敬声又亲了几下，陈染嘴还是白的，他摸着陈染的肚子，隔着薄薄的肚皮都能感受到里面的肠子在小幅度抽动。
“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陈染睁开眼，“你给我打个车，我自己回家。”
“需要去医院，你乖乖的。”
陈染有气无力，推他也推不开，想蹬他也没力气了，一路被抱着，陈染心情好了那么一点，埋在他颈窝，故意纠缠着他的气息，和他呼吸同步。
医生看了看陆敬声，又看了看陈染侧颈上的几个吻痕，在他肚子上按按摸摸，说，“同房时间太久，下次注意点，发烧了吗？”
“……没有。”陈染侧头把脸埋进陆敬声肚子上。
“嗯，那看来清理的还算到位，回家用热毛巾敷敷肚子，吃些清淡的，过几天就好了。”
陈染从床上坐起来，他看着连手都没伸的陆敬声，低着眼眸，自己穿鞋。
见陆敬声给他穿，他作势挣扎两下，然后就不动了。
陈染又被抱着出去了，还得到了陆敬声的亲亲和关心，这氛围难得，他只觉得这几天跟做梦一样，还有点后悔，早知道就很早之前就真的给陆敬声下药了，这样就能早点和他抱抱。
陆敬声轻拍着陈染后背。
“你怎么不跟我呛声了？这么安静？”
该不会有诈吧？真惹生气了？
陈染用力拱了拱陆敬声颈窝，带着倦意的“哼……”了声。
像个气急了会咬人、平时又很温顺的小兔子。
太乖了。
让陆敬声心头发软。
“这样相处不是很好吗？以后不要和我打架了。”
“你以为我想吗……”陈染喃喃道。
“什么？”陆敬声没听清。
“没什么，送我回家吧。”身上这件衣服沾了很多陆敬声身上的气息，得赶紧塞被窝里。
“回我家。”
“不去……”
“去。”
“说了不去——唔。”
“染染乖。”
染、染染？
艹！谁允许你喊这么亲密的！
“……不要脸！”
“？”
……
陆敬声拿着毛巾去洗手间了，陈染趴在床上看房间布置，不冷清，很温暖，有很多颜色，还有很多小玩偶。
等陆敬声出来，陈染把脸埋进枕头，语气很冲，“这是你房间吗！”
“？是啊。”
“为什么这么多玩偶？肯定不是你买的！”
陆敬声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轻笑一声，说，“我这个人看着很霸道总裁吗？”
陈染又不吭声了。
“你翻个身，躺好，我拿毛巾给你敷肚子。”
陈染不情不愿的翻身，他眼睛拉开一条线，瞅了瞅陆敬声，又闭上了。
只是那手指交替摩挲着揪上被单。
“你紧张？”
“屁！你才紧张！”
陆敬声大概已经摸清了陈染的性格，他道，“做都#了，还怕我看你？”
陈染能迅速感觉到自己的脸变热，他抓着被子盖在脸上，不服输的咕哝了一句，“你怎么这么骚气？上学时也不这样啊。”
“一直都这样，只不过分人。”
什么意思？
陈染没问，不想问，他掐灭那点悸动，指了指肚子，“凉。”
陆敬声把毛巾扔进旁边的盆里，拧半干，重新放在陈染肚子上，他盯着，说，“腰怎么这么细？你太瘦了，得多吃点饭。”
陈染扯开被角，踹他肩膀，“怎么了怎么了！我就是瘦！你喜欢胖的下次就找个胖的，别再趁着我睡觉把我带到你家！”
陆敬声摸着他眼尾湿红，“这不是嫌弃，只是一句关心，你怎么又哭了？”
陈染继续踹他，“我肚子疼，我凭什么不能哭！”
陆敬声握着他脚踝，搞不懂陈染的情绪怎么这么多变，从医院出来还好好的，那么乖，现在又变成了炸药桶。
说两句就炸。
“好，是我说错话了。”
陈染就这样红着眼睛看他，一秒也不想移开，心脏酸胀着。
那上翘的狐狸眼眸此刻往下耷拉。
是很委屈可怜的表情。
陆敬声听见他道歉，“对不起，我刚才不该踹你，别跟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