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想到这儿,一大妈悄悄地退出了人群,转身回了自己屋。
眼不见为净,她现在只想躲起来。
阎埠贵可不管那么多,他一听易中海这么说,正中下怀!
“行!看看就看看!”
他一挥手,当先就往地窖那边走。
“大伙儿都做个见证,看看一大爷和贾家嫂子,到底是在地窖里研究什么吃的!”
刘海中自然也不甘落后,紧跟着也凑了过去。
院里其他爱看热闹的,也都伸长了脖子,想跟着下去一探究竟。
众人呼啦啦地跟着阎埠贵往地窖口涌。
易中海看着这阵仗,心里冷哼一声,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他稳稳地站在地窖口,等着看好戏。
阎埠贵带头,小心翼翼地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地窖里黑黢黢的,借着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光,隐约能看见个轮廓。
“咳咳,有人吗?”阎埠贵试探着问了一句。
“唔……嗯……”
角落里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回应。
众人屏住呼吸。
阎埠贵摸索着找到了墙上的拉灯绳,使劲一拽。
“啪嗒”一声,地窖里那盏昏黄的灯泡亮了起来。
嚯!
眼前的一幕,让打头下来的阎埠贵和紧随其后的刘海中都愣住了。
只见贾张氏,正抱着一个豁了口的咸菜坛子,蹲在角落里。
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腮帮子鼓鼓囊囊,正吭哧吭哧地啃着坛子里剩下的半颗大白菜。
吃得那叫一个投入,连头都没抬。
那白菜帮子上,还沾着不少黑乎乎的泥点子呢。
阎埠贵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贾张氏,还真在这儿吃白菜呢?
而且,看她这架势,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
他扭头看了一眼跟下来的刘海中,刘海中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贾……贾家嫂子?”阎埠贵还是有点不信邪,试探着叫了一声。
贾张氏像是刚缓过神来,慢慢悠悠地抬起头,嘴里还嚼着白菜,含糊不清地问:“干……干嘛?”
那眼神,迷迷瞪瞪的,脸上还蹭得一块黑一块白,看着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阎埠贵彻底懵了。
这贾张氏,怎么这么配合易中海?
刚才在外面那股子撒泼打滚的劲儿呢?
那哭天抢地的指责呢?
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在这儿抱着咸菜坛子啃白菜了?
“你……你真在这儿吃白菜呢?”阎埠贵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不吃白菜我干啥?大半夜的,我不饿啊?”
说完,又低下头,狠狠地啃了一口白菜,嚼得嘎嘣作响。
阎埠贵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四下里打量着这个不大的地窖,除了几颗蔫头耷脑的白菜,一些土豆,还有就是墙角堆着的一些杂物,确实也没什么别的东西。
难道……真是他们想多了?
可就在这时,阎埠贵眼睛一尖,突然发现在贾张氏蹲着的那个角落。
不远处的地上,好像……好像扔着一条深色的裤子!
那裤子,看着眼熟啊!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个关键证据!
“那是什么?”阎埠贵指着地上的裤子,厉声问道。
秦淮茹也跟着人群挤了下来,她一进地窖,就闻到一股说不出的怪味儿,还有婆婆贾张氏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听到阎埠贵的声音,她顺着手指的方向一看,脸色“唰”地就白了。
那……那不是她婆婆贾张氏出门时候穿的那条的确良裤子吗?!怎么会扔在地上?!
易中海站在地窖口,听着下面的动静,心里也是暗叫一声“不好”!
他千算万算,怎么就忘了这茬!刚才光顾着让贾张氏穿衣服,没想到她一慌乱,把裤子给落那儿了!
这要是被阎埠贵给抓住了,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呕——!”
一直蹲在角落里猛塞白菜的贾张氏,可能是因为吃得太急太猛,也可能是因为之前受了惊吓,再加上地窖里空气不好,突然间就控制不住了,抱着坛子就吐了出来!
而且,她吐的方向,不偏不倚,正好是站在她面前,离她最近的刘海中!
“噗——”
刘海中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身!
那酸臭的、混杂着烂白菜叶子的呕吐物,劈头盖脸地就糊在了他那件崭新的干部服上!
“哎哟我艹!”刘海中怪叫一声,差点没当扬蹦起来!
那味儿,简直是太冲了!
地窖里的人群,闻到这股恶臭,也都纷纷捂住了鼻子,往后退去。
“快走快走!熏死人了!”
“这贾张氏,怎么回事啊这是!”
一时间,地窖里人仰马翻,谁还顾得上去看地上那条裤子啊!
阎埠贵本来还想坚持一下,可他也被那股味儿熏得够呛。
再加上旁边的人都往外涌,他一个人也坚持不了。
而且,那条沾着不明液体的裤子,他也实在是不想伸手去碰。
“晦气!真是晦气!”刘海中一边骂骂咧咧地往外挤,一边使劲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污物。
傻柱见状,赶紧扶着几欲虚脱的贾张氏,易中海也搭了把手。
这回,他可没再想着把贾张氏绑起来,只是紧紧按住了她的手腕,生怕她再出什么幺蛾子。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吐得一塌糊涂的贾张氏弄出了地窖,送回了贾家。
秦淮茹红着脸,又是尴尬又是担忧,赶紧找了干净的衣服给婆婆换上,又拿了抹布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等她手忙脚乱地收拾完,才想起来地窖里那条裤子。
赶紧又跑回去,趁着没人注意,一把抓起裤子就塞进了怀里,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
屋里,贾东旭其实一直没睡踏实。
他一直醒着,只是闭着眼睛装睡。
他亲眼看见了易中海是怎么把贾张氏从床上拖拽着,一路弄到地窖里去的。
贾东旭这腿啊,自从那天在厂里被砸了之后,就没一天舒坦过。
翻来覆去,烙饼似的,怎么躺都不对劲儿。
窗户外面,月光跟水似的,洒了一地。
他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刚要有点睡意,院子里就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