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嗓门,半夜里头听着,跟炸雷似的。
不光喊,傻柱还手脚麻利地把前院、中院、后院的灯,全给拉亮了。
整个四合院,瞬间灯火通明。
杨益平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在提线木偶符失效前,给傻柱下了最后一道指令——给自己来个大嘴巴子。
“啪!”
一声脆响,傻柱应声倒地,彻底清醒了。
傻柱躺在冰凉的地上,脑子嗡嗡的,半天才回过神儿。
“我……我怎么躺这儿了?”
他摸了摸火辣辣的右脸,疼得龇牙咧嘴。
“谁打我?”
这大半夜的,院子里灯火通明,跟赶集似的。
“柱子!你小子大半夜不睡觉,嚎丧呢?”
“出什么事儿了?”
“是不是进贼了?”
各家各户的门都开了,住户们披着衣服就出来了,一个个睡眼惺忪,满脸的莫名其妙。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打量着傻柱,一脸狐疑。
“傻柱,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装神弄鬼的。”
傻柱委屈啊:“三大爷,我……我真不知道啊!我就觉得脸上一疼,就躺这儿了!”
“行了行了,别嚷嚷了!”有人不耐烦地说道。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嗯,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奇奇怪怪的声音,从地窖那边传了过来。
悉悉索索的,还夹杂着点别的动静。
“咦?什么声儿?”
大家伙儿都竖起了耳朵。
一大妈也披着衣服出来了,她在家没找着易中海,心里正纳闷呢,出来一看这阵仗,刚想问问,就听见那边的动静,也赶紧闭了嘴,往人群里凑。
阎埠贵和刘海中对视一眼,俩人心思都活泛起来了。
“走,过去看看!”阎埠贵一挥手,当先往地窖那边走。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也跟了上去。
俩人凑到地窖口,侧耳一听。
“没错,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阎埠贵笃定地说道。
傻柱一看这情况,心里直打鼓。
我的乖乖,这地窖不是我锁的吗?虽然他现在脑子还是懵的,但隐约有点印象。
阎埠贵抬起脚,踹了几下地窖盖板。
“里边儿的人听着!干嘛呢?赶紧出来!”
地窖里的声音猛地停了。
几秒钟后,就听见“哎哟”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贾张氏那破锣嗓子。
“易中海你个老不羞的!你……你不要脸!”
嚯!
院子里的人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圆了。
易中海?贾张氏?老不羞?
信息量有点大啊!
阎埠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清了清嗓子,对着地窖喊。
“行了行了,知道是你们俩了。赶紧把衣服穿好,出来吧!”
他心里那个小算盘啊,打得噼里啪啦响。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这回可是栽了个大跟头!这院里一大爷的位子,怕是要动一动喽!
地窖里,易中海脑子“嗡”的一下,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低头一看,旁边是衣衫不整,头发乱糟糟的贾张氏!
再看看自己,也是衣冠不整。
脸上火辣辣的,伸手一摸,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还有几道抓痕!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中海彻底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努力回想,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老易家的,你……你还我清白!”
贾张氏还在那儿哭嚎。
易中海一个激灵,外头可都听着呢!
他急中生智,压低声音对贾张氏说。
“别嚎了!就说……就说你饿了,下来找白菜吃呢!”
易中海一边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那身皱巴巴的衣裳。
再这么稀里糊涂下去,他这一大爷的脸面往哪儿搁?
必须得控制住自己,不能再这么不明不白地整出这种丢人事儿了!
他深吸一口气,把衣领子拽了拽,裤腰带使劲勒了勒,确定没什么不妥当的,这才清了清嗓子,准备出去面对。
“吱呀——”地窖的盖板被他从里头推开。
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聚焦到他身上。
那眼神儿,啧啧,有好奇的,有怀疑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
“哟,一大爷!”还是阎埠贵眼尖,第一个开了腔,那调门儿拉得老长。
“您这是……在地窖里忙活啥呢?”
易中海面不改色心不跳,稳稳当当地从地窖里爬了上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慢条斯理地说道。
“没啥,里头闷得慌,我和……呃,贾家嫂子,下来找点吃的,透透气。”
“找吃的?”刘海中在一旁哼了一声,眼珠子斜着他。
“大半夜的,上地窖找吃的?还俩人一块儿?”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谁听不出来啊。
易中海眉头一皱,心里暗骂这刘海中落井下石,嘴上却依旧平静。
“怎么?我跟贾家嫂子说几句话,商量点事儿,顺便垫补垫补肚子,犯法了?”
“商量事儿?在地窖里?”
阎埠贵往前凑了一步,脸上那表情,就差直接写上“我不信”三个大字了。
“一大爷,刚才那动静,我们可都听见了。贾张氏那嗓子,喊得那叫一个……啧啧。”
他故意没把话说全,留着让大伙儿自个儿琢磨去。
周围的人群里,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就是啊,那哭喊声,可不像是在好好说话。”
“还喊什么老不羞……”
易中海听着这些议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但面上还得强撑着。
他知道,这时候要是慌了,那可就真说不清了。
他冷笑一声,看着阎埠贵。
“老阎,你这话说的,耳听就为虚,眼见才为实。”
“你们光听见点动静,就能断定是怎么回事了?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说着,他往旁边一让,指了指地窖口。
“既然你们这么好奇,行啊,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看我跟贾家嫂子,是不是真像你们想的那样,在里头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他这话说得硬气,倒让一些人有点含糊了。
难不成……真是误会?
傻柱站在人群后头,心里直犯嘀咕。
这易中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就不怕贾张氏那老虔婆当扬翻脸?
可他刚想跟着下去瞅瞅热闹,就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射了过来。
是易中海。
一大妈在人群外围,早就听出是易中海了。
再瞅见易中海脸上那隐约的红印子和脖子上的抓痕,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她没敢吱声,也没敢往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