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库 > 都市小说 > 只是想要编制的关系 > 第87章
    岑康宁越说越起劲儿,仿佛已经可以脑补出自己领养小祁钊以后的生活。


    “我不干涉你选专业,也不让你吃面。”


    他碎碎念。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每天跟我说说话就行。”


    “哦对了,你还不能嫌弃我太穷。”


    想到这里岑康宁不由得攥紧了拳,看着祁钊的眼睛认真承诺:“但你放心吧,如果领养了你爸爸会努力赚钱的,再也不当咸鱼——”


    祁钊:“?”


    短暂的安静过后,祁钊终于忍不住捏住岑康宁的脸,用干净的热毛巾替他小心仔细地将脸擦干净以后,方说:


    “要领养的话,也是我先领养你吧?”


    岑康宁:“……好像也对哦。”


    他小时候也蛮惨的。


    三岁奶奶去世被送去大伯家,六岁父母双亡,开始在黄家寄人篱下。


    如果要比起谁小时候过得更惨。


    一时半会儿还真分不出个高低。


    岑康宁想了想,笑着说:“那要不我们互相领养吧,有没有这种规定?”


    自然是没有的。


    这世界上不会有任何法律敢规定两个孩子能够彼此作为监护人。


    况且是祁钊的法定监护者还存在情况下。


    就更不可能了。


    一切只是岑康宁美好的幻想,完全不切实际。但祁钊承认,正是那不切实际的幻想,给他曾经觉得不值一提的童年生活,增添了某种明亮的色彩。


    那色彩本身就像是岑康宁一样。


    是温暖的,和煦的。


    轻轻触碰以后,会发出类似于猫咪一样“呼噜呼噜”的声音。


    当然,偶尔的时候也会像方才一样,发出“我想领养你”这样的豪言壮语。


    祁钊对岑康宁想成为自己父亲这件事不置可否。


    唯独只是在仔细检查完他的眼睛没有真的受到伤害以后,把他吃火锅的座位往后拉了拉。


    大约拉到往后十多厘米左右,方满意。


    “接下来你就坐在这儿吃。”


    祁钊安排道。


    岑康宁自然不太满意:“在这儿?也太远了吧?我筷子都伸不进锅里。”


    但祁钊说:“能伸进碗里就行。”


    说着祁钊拿着公筷给岑康宁的料碗里捞了一小碗虾滑递到他手边。


    岑康宁接过以后明白了祁钊的意思,遂感动地抬起眼:“我错了,钊哥,我觉得的确还是你更适合领养我。如果我领养你的话,我可能会成为那种让六岁小孩儿照顾二十六岁老人的恶毒养父。”


    祁钊终于没控制得了吐槽欲:“我们就不能不领养,只是提早相遇吗?”


    岑康宁眨巴一下桃花眼:“可是钊哥,你比我大七岁唉。”


    祁钊:“……”


    岑康宁一边吃虾滑一边道:“也就是说,钊哥你六岁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根本没可能提早相遇。”


    祁钊:“…………”


    房间里短暂安静了一会儿后。


    正闷头吃虾滑的岑康宁感觉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疯狂震动几下。


    正好一碗虾滑也吃完了,他就将空碗理直气壮地递给祁钊,拿出手机。


    结果一看:


    嚯!


    追求者一号竟然发来数条链接。


    第一条链接的标题是:“研究发现,年龄差大于六的情侣更容易相处和谐。”


    第二条链接:“男人三十岁以后身体机能会下滑吗?这项研究结果告诉你,不会!男人三十岁正是最朝气蓬勃的年纪。”


    岑康宁:“……”


    看到第三条链接时岑康宁终于再也看不下去,脸颊通红的放下手机,嚷嚷道:


    “钊哥你一天天都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祁钊正给三鲜锅里下青菜,闻言抬眼一瞥岑康宁:“这些并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发表在学术期刊上的正规论文,有一定的参考性。”


    岑康宁:“哦,那安德鲁的论文怎么就没有参考性了?他不还是斯坦福的教授吗?”


    祁钊:“……”


    下一秒只见某人捞青菜的手一顿,紧接着便将致死量的油麦菜茼蒿豌豆尖全部都装进了岑康宁的碗里。


    正得意于自己拿下一城却被猛不丢塞了一碗健康食物的岑康宁登时脸都绿了。


    好哇。


    原来把他的座位挪开是这个目的!


    此人……其心可诛。


    他气愤地磨了磨后槽牙,但仍是接了这碗健康蔬菜大杂烩,骂骂咧咧地吃了下去。


    —


    最后火锅吃干净了。


    岑康宁撑得在榻榻米上躺着一动都动不了。


    祁钊也有点撑,不过因为他一直是站着,而且没怎么吃碳水的缘故,所以比岑康宁的程度还要好一点。


    于是在岑康宁撑得动弹不得的时候。


    祁钊就把火锅现场收拾了一下。


    锅拿走,底料处理干净,碗筷碟子都放进洗碗机了。最后再用抹布湿巾将桌子擦得干干净净,随后打开新风机。


    不过十多分钟的功夫。


    整个玻璃房就整洁如初,连火锅味都散了个一干二净。


    岑康宁这时胃已经缓和了不少,还是饱的,只是不撑了。但他躺在原地仍是一动不动,非但如此,还嚷嚷着让祁钊也赶紧过来一起躺着。


    “我才发现这样躺着的视野是真好,钊哥快过来!”


    “马上。”


    有点洁癖的祁钊收拾完以后换了身衣服,这才躺了过去。


    身侧多了一个人。


    熟悉的气息让人分外安心。


    岑康宁下意识地就把脑袋往过蹭了蹭,而祁钊也非常上道的,将他脑袋拢进了怀里。


    “那颗很亮的是什么星星?”


    岑康宁指着夜空问。


    “金星,又叫启明星。”


    岑康宁恍然大悟:“原来它就是启明星,好亮啊!”


    “是的。”


    祁钊说:“他旁边最近的位置是水星。”


    “原来如此,真厉害啊,钊哥。”


    岑康宁笑眯眯道。


    祁钊认为岑康宁真的很容易满足,只是辨认出金星跟水星而已,就能够让他这么高兴。


    要是再多告诉他几颗星星。


    他岂不是要高兴地上天?


    不过祁钊却没有得到这个机会,原因是岑康宁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聊起时间这个话题。


    “我们真的不能实现时间旅行吗?”


    “祖父悖论讲得是什么东西?”


    “黑洞的尽头是什么?这个宇宙里到底存不存在平行时空?”


    好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岑康宁不断地冒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而祁钊一一严谨地解答。


    完全不因为岑康宁是个门外汉而敷衍。


    岑康宁在听完答案以后感到有些遗憾:“暂时没办法时间穿梭啊?那好可惜,我刚刚还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俩都回到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


    岑康宁六岁,祁钊十二岁。


    那时乡下小孩儿岑康宁刚刚踏入这座繁华无比的都市,还是个很爱哭,很会惹人烦的小哭包。


    十二岁的祁钊却已经在t大天才特别班提前开启大学生活。


    “要是我遇见你,我就死死地抱住你的大腿,赖住你。”


    岑康宁道。


    而祁钊在略一思考后答道:“那当时十二岁的我可能会拉你去洗澡消毒,因为我那时候有严重的洁癖。”


    岑康宁笑出声来:“你知道是我也洁癖啊?”


    祁钊想了想:“有,所以是拉着你一起,等洗完澡以后就给你买新衣服。”


    岑康宁:“你有钱?”


    祁钊说:“有,还挺多。”


    “挺多是多少?”


    “七十八万三千零五角钱,我把它托付了给了我当时的信托经理。”祁钊说。


    “可恶的有钱人。”


    岑康宁忍不住仇富心理又冒了出来,不过话又说出来,十六年前的存款,祁钊的记忆力竟然也能精确到角。


    这是何等惊人的记忆力!


    只能说不愧是祁钊吗?


    岑康宁于是试探着又问:“那你还记不记得十岁时候的存款?”


    “记得。”


    祁钊不假思索道:“十岁时的存款是五十二万整。十岁到十二岁的两年间,我分别收到了五十二万的理财收益约为三万六千,两个春节得到的压岁钱分别为……”


    “停停停!”


    岑康宁要被这明晃晃的炫富炫记忆力给眩晕了,他叫停了祁教授的炫耀行为,说:“我现在知道你很有钱,可以给我买得起衣服了。”


    祁钊却说:“不止要给你买衣服。”


    “嗯?”


    “还有买鞋子,买手机,买麦当劳,买哈根达斯冰淇淋……什么都给你买。”


    “好啊。”


    岑康宁想了想那副画面,忽然笑了。


    “那六岁的我绝对会很开心的,很开心很开心。”


    “十二岁的我应该也会开心。”


    祁钊笃定道。


    岑康宁又说:“不过想了想,那时候我长得还挺难看的,就算穿了新衣服新鞋子也不好看。”


    祁钊不认可他这种观点:“不可能。”


    岑康宁争执道:“是真的,那时候我压根儿就是个丑小孩儿,又矮又黑又脏兮兮。你说你要带我洗澡消毒是对的,因为我抱住你的话,肯定会在你的裤子上留下两个脏手印。”


    “……”


    沉默了一会儿,祁钊说:“没关系。丑小孩儿我也喜欢。”


    岑康宁感到眼眶一热,把头埋在祁钊胸口处,听着他的心跳说:“可是,真的很丑很丑,又脏兮兮。”


    祁钊问:“有照片吗?我想看。”


    岑康宁说没有。


    “那时候哪有人给我照照片啊。”


    “小学的毕业照也没有?”


    “没有,因为冲洗照片要钱,娟姨没钱。”


    祁钊于是不由得感到可惜。


    因为十六年前未曾留下的岑康宁的小学照片。


    岑康宁却不怎么在意,觉得又黑又丑有什么好看的?按照他的记忆,大约是在初中以后,他才算是渐渐张开了,有了现在这幅模样的雏形。


    不过说起这事儿岑康宁对照片也升起了兴趣。


    但是是对祁钊的。


    “钊哥你有吗?你肯定有吧,你家这么有钱,肯定给你照了很多照片,每次学校毕业的合影你肯定也买了。”


    祁钊:“……没。”


    “不可能,钊哥你又在撒谎了!每次你说谎语速就会变慢。”


    “好吧,有。”


    祁钊不得不承认。


    “我就知道有,快——拿出来让我瞧瞧啊。”岑康宁期待地看着祁钊。


    而祁钊在经过长达三分多钟的天人交战以后。


    最终还是因为岑康宁的表情太可爱了根本没办法拒绝而妥协。


    他拿出了自己的童年相册。


    “很巧,这些相册平时我就放在这里。”


    祁钊说。


    “哇,这证明老天爷也想让我今天看到!谢谢老天!”岑康宁兴奋无比地接过相册。


    一想到这个相册里装着的是小时候的祁钊。


    眉眼里的笑意就完全无法消散。


    岑康宁眼睛都快笑得眯成一道缝隙了,结果打开相册第一眼——


    “噗!哈哈哈哈!钊哥你怎么毕业合影是被同学抱起来的啊!”


    祁钊素来冷淡的表情终于闪过一丝无奈:“……所以我不想给你看。”


    “哈哈哈,不行不行,这种重磅可爱的照片我怎么能不看呢,快让我好好看看。”


    嗯,不看不知道。


    一看才发现,原来小时候的祁钊就长得这么帅气,皮肤白白嫩嫩,五官英俊气质脱俗,像一个尊贵的小王子一样。


    不过坏消息是,小王子才六岁就小学毕业。


    所以在小学毕业合影留念中,被当时大他六岁明显比他身体强壮好几倍的同班同学像洋娃娃一样抱了起来。


    而且一个抱,另一个身边儿的女生还捏着祁钊的脸,笑得格外开心。


    岑康宁笑着笑着就有点酸了。


    这可是六岁的小祁钊啊。


    想也知道他的脸有多软。


    会不会比蛋糕还软?这样想着没忍住,岑康宁伸手,捏了一下现在的祁钊脸颊。


    “都不太软了。”


    他遗憾道。


    祁钊对岑康宁这个想捏自己脸蛋的想法没什么好说的,在他看来自己的脸上一直没什么肉,不像岑康宁,根本没什么捏的必要。


    至于照片上这个女同学——


    “她后来又上了一年六年级。”


    不能说这话里没有半点儿幸灾乐祸,只能说很少,但不是没有。


    不由得岑康宁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一本正经拒绝同学们对自己抱抱捏捏,要跟同学保持距离,却完全没有用的无奈小孩儿的形象。


    真是太可爱了!


    岑康宁这样想着,忍不住把这张照片拍了下来,存进自己手机里。


    “下回31岁生日照片就用这张,我决定了。”


    他这样自顾自地决定了。


    但很快,当翻到第二张相片时却又立刻后悔。


    “不是,这张也太可爱了吧!这张更是可爱到没边!”


    照片里,祁钊站在领奖台上,小小一个小人儿,穿着米白色的正装燕尾服,面容严肃正经,手里却抱着跟自己身体差不多大小的奖杯。


    奖杯上似乎是写着“全国青少年数学奥林匹克金奖”的字样。


    金光灿灿的奖杯映着小孩儿小小的身影。


    太可爱了。


    又厉害又可爱的感觉。


    这张难道不是祁教授的人生照片?


    岑康宁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这张照片,就仿佛透过这张照片真的触碰到了当年的小祁钊一样。


    他感到幸福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小小的遗憾:“唉,我真的认识你太晚了,钊哥,错过了你那么多人生的瞬间。”


    祁钊本来正在见缝插针低头看自己手机上的文献,一听这话抬起头来:“很遗憾吗?”


    岑康宁说:“当然遗憾了,我都不了解你。”


    祁钊于是放下手机,问:“你想了解哪一年?”


    “每一年。”


    岑康宁认真道。


    祁钊:“好,那就从我出生以后有记忆的第二年开始,那一年我……”


    “等等等等!”


    岑康宁不敢挑战祁钊的记忆力。


    他完全相信祁教授有从出生第二年给他讲到第30年的本事,不过照这样的方法讲一点儿趣味性都没有。


    想了想,岑康宁指着手中的照片说:“要不就根据照片讲,好不好?”


    祁钊说:“好。”


    于是两人开始说起祁钊照片背后的故事。


    从奥林匹克金奖说到第二年他中学入学。


    又从中学入学,说起一开始那些学生是如何看不起祁钊,最后又是如何一道题,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岑康宁也要对祁钊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好厉害啊钊哥,你那会儿就是校园男神级别了吧?”


    祁钊说:“不算。”


    岑康宁说他谦虚。


    祁钊认真说:“真的不算,因为他们都觉得我太小。”


    岑康宁:“哈哈哈哈哈!”


    想了想也的确,有谁会把一个小豆丁当男神呢?只会把他当成一个很聪明的小屁孩儿吧。


    “这种情况一直到我十二岁以后才有所改变。”


    “长高了?”


    “对的,我每天喝牛奶,吃钙片,晒太阳。”


    “你你你……难怪后来长这么高!好聪明!”岑康宁很是羡慕。


    祁钊轻轻摸着他的头发,说:“你现在多喝,也来得及。”


    “骗小孩儿呢你。”


    “嗯,就是骗小孩儿。”


    祁钊看着他说。


    岑康宁被某个大自己七岁的老男人又哄得脸红了,连忙又翻开相册,试图寻找下一个话题。


    祁钊却按住他的手:“宝宝,先说说你。”


    “我?”


    “对。”


    祁钊认真道:“我也想知道你六岁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


    岑康宁的记性其实没有祁钊那么好。


    但勉强也能回忆起一些细节。


    那一年的冬天他失去了父母,从农村来到a市,那一年的秋天他进入小学。


    那一年下了场特别特别大的暴雨。


    小小的岑康宁可怜兮兮的坐在班级教室里,等雨停没有人接。


    如今说起这些回忆已经不太会感到特别难过了,所以岑康宁可以笑着,以轻松的语气说出来。


    祁钊却将他抱紧。


    “如果那时候我们就认识了,我去接你。”


    他这么允诺岑康宁。


    岑康宁的眼里开始氤氲着十六年前不曾流淌而出的泪水,泪水打湿了祁钊刚换好的衬衫,留下一团很小的痕迹。


    洁癖的祁钊却没有去换衣服,只是一直抱着岑康宁。


    抱着抱着。


    便不由得生出一种很庆幸的感觉来。


    彼此都是。


    很庆幸两人能够最终相遇。


    像是宇航员穷极一生,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颗小行星;


    也像是流浪在外辗转过好几个家庭的小猫,终于找到了可以安心露出柔软肚皮的归属地。


    他们就在这漫天星空之下,全宇宙的见证中,诉说着自己曾经的伤痛,也分享彼此的感情。


    后来这天晚上他们其实除了拥抱以外没有发生其他任何亲密的行为。


    可是无形之中。


    总觉得彼此之间的距离又靠近了不少。


    岑康宁曾经觉得自己一点儿都不了解祁钊,对此感到伤感和遗憾。比起孔宇真,他连祁钊喜欢珍妮弗都说不出来。


    但这天以后不一样了。


    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以绝无仅有的坚定语气宣告: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祁钊。”


    他知道祁钊的第一次掉牙是什么时间;也知道祁钊第一次拿奥林匹克金奖时什么样的心情。


    他知道祁钊从来没有过暗恋对象。


    喜欢过他的人倒是不少,可是没有一个敢直接表白的。


    他还知道,原来自己就是祁钊的初恋,原来其实后来祁钊曾经试图联系自己,想要继续资助他。


    但当时医院保留的联系电话是军叔的。


    祁钊联系过好几次,军叔都没有回应。


    同理对于祁钊来说,也是一样。


    从这一天起,没有任何人会比祁钊更了解岑康宁,了解他的童年,了解他的青春期,了解他的愿望,还有,了解他排成一整个长队的追求者们。


    聊天的最后祁钊经过反复周密的论证,宣布:“这些追求者都不适合你。”


    岑康宁那会儿已经很困了,却还是迷迷糊糊地问他:“那你觉得谁最适合我?”


    没有得到答案。


    岑康宁说完已经头一歪睡着。


    天快亮了,窗外是簌簌的鹅毛大雪,屋内,壁炉一刻也不停地烧着,烧地岑康宁脸颊红扑扑的一片。


    祁钊最终没忍住,低头亲了他一下,说:


    “我。”


    “我最适合你。”


    ……


    第二天岑康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雪已经停了,屋外却仍是白茫茫一片。


    祁钊醒的更早一些,这会儿正在榻榻米的角落里看文献,见到岑康宁醒来下意识起身想要问他饿不饿。


    谁知一向饿地最快的岑康宁看着窗外厚厚的积雪兴奋的不行。


    “我要去堆雪人打雪仗!”


    他宣布。


    祁钊其实不太赞同,但岑康宁心意已决,祁钊就只好给他拿出羽绒服还有帽子手套围巾。


    套好防寒衣物以后。


    岑康宁迫不及待地就冲了出去。


    祁钊虽然没有加入他的意思,但也换了身羽绒服后,把自己的工位挪到了离岑康宁很近的地方。


    岑康宁痛痛快快玩了一会儿后看到祁钊在回消息。


    忽然间就想起一件正事儿来。


    “对了钊哥,我还没祝贺你评上杰青。”


    祁钊回完消息抬起脸来,表情不变:“没什么好祝贺的。”


    “不开心吗?”


    “还好,总体来说是有用的,但多了很多不必要的应酬,也多了不少需要上交的材料。”


    祁钊说。


    与此同时父母也都给他打来电话。


    不过这事儿没必要说出来。


    岑康宁知道祁钊最烦应酬,可是评上了杰青,不可能没有应酬,就安慰他说:“安啦钊哥,随便应酬几句,过阵子就好了。”


    “嗯。”


    祁钊点头。


    岑康宁笑了笑,弯起眉眼说:“开心一点,这是个好事情,而且其实,我有准备一个礼物送给你。”


    祁钊正要拒绝。


    岑康宁却忽然捧着一颗心型的雪球朝他跑来。


    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里他穿着棕色的羽绒服,带着棕色的,长着耳朵的毛线帽,像一个圆滚滚的小熊一样。


    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好像有一年一样。


    小熊终于靠近了祁钊,随后气喘吁吁地抬起被冻得有些发红的脸,将雪球捧起,眼神认真道:


    “送你一个男朋友,行不行?”


    作者有话说:


    [三花猫头][三花猫头][三花猫头]


    超级温暖超级喜欢的一章,谢谢大家的支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