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假期里的你很无聊。
你的幼驯染向你投来邀请。
【飞雄：要来打排球吗？】
你果断选择了否。
【千：不了吧。】
你从床的这头翻到了那头，困意渐涌上来，你闭上眼睛，决定还是再睡一会。
也许是今天太累了，刚阖上眼就被拉入了梦境。
和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同，你穿好鞋子就出了门，一如既往地和你的幼驯染影山飞雄在门口碰面，一起往学校走去。
“及川学长好帅啊！”想起上周的练习赛，你冒出了星星眼。
影山飞雄咽下了一口包子，点点头，“及川学长的发球很厉害。”
你：……唔，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感觉及川学长发球的时候，眼神超级坚定。”你帮影山飞雄插好牛奶吸管，递给这个看上去快噎到的家伙，“我说，吃慢一点啊，笨蛋！”
他吸了口牛奶，侧身把另一个口袋朝向你。
你自然地伸进他的口袋，摸出了一瓶还热着的巧克力牛奶。
“唉，今天是巧克力味啊。”
“你不是说喝腻了原味，想换个口味吗？”
你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牛奶盒，是哦，今天给你的好像是草莓味来着……不对，你刚刚在想些什么。
继续往前走着，影山飞雄终于吃完，不，应该是吞完了他的早饭。
“我也想学及川学长的跳发球。”他突然说道。
“唉，那你可以向及川学长讨教啊。”
“他没同意。”
你脚步顿住了，转身看向一脸平静的影山飞雄，“为什么啊……”
你感觉自己有点不甘、不解和难过，但是却又觉得这是很正常的，毕竟那算是及川学长的独门秘笈吧，教不教都应该由他做主。
“不过没关系，我会学会的。”
“哈，你怎么学啊？”
影山飞雄一脸认真，却又显得有些执拗，“我会在场下认真观察及川学长怎么发球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看看应该就会了？”
“不确定，但试试看吧。”
“那成功了告诉我哦。”
他成功了。
视角快速变换，你看到了影山飞雄在无数次练习后终于完美复刻了及川学长的跳发球，他似乎在排球上一直就超级有天赋。
“好厉害。”你冲上前，摸了摸影山飞雄圆乎乎的脑袋。
明明是很值得夸赞的天赋和努力，你却莫名感到了一丝悲伤。
虽然已经有了那么强的及川学长，后来也有了影山飞雄这个在排球上很有天赋的接力者，但是北川第一从来没有得到过宫城县的第一名。
……这就是体育竞技吗，还真是残酷又美好，你平静地想着。
国一时你注意到了及川彻在输了比赛后不甘的面容，以及他那不服输的眼神。
国三时你看着影山飞雄在赛场上呼唤队友却最终被换下的场景，但即使这样，他还是坚持着要打排球。
你想，他们大概都不会放弃排球的，哪怕输了无数场，但对排球投入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热爱和持之以恒的努力，他们只会成长蜕变，最终赢下比赛。
真是了不起啊，你听到自己这样说。
视角再次变换，在班上正和邻座的女生打闹时，对方突然犹豫着和你提起了最近在年级里盛传的影山飞雄的外号。
他被队友称作“王者”，这不是赞美的含义，而是队友们暗讽他孤身一人在至高处，像个国王一般命令别人。
他的天赋让他已经远超同龄人，但是他的情商和口舌大概还处于幼稚园水平。
那个笨蛋根本没和你说过。
你呆愣着站起身来，然后快速地冲出教室，挤开走廊里的学生，沿着楼梯快速往下跑着，差点摔了一跤。
终于，你在排球馆内看到了影山飞雄，他居然还在认真练球。
你注视着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说些什么呢？
……梦醒了。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橘色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让地板都像是被融了的金子般。
明明是很温暖的场景，你却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点孤独。
就是那个……网路上说过的，午睡太长时间容易造成起来后容易心里焦虑，但具体原因是什么来着？
没记住。
你翻身下床，看着外面发起呆来。
不要说到现在，哪怕在那个世界里，已经二十出头的你都没有过热爱且执着的东西。
还真的，有点羡慕。
你懒洋洋地想着，笑着晃了晃腿。
没有喜欢的也没关系嘛。
“不过，及川学长……及川彻？”
*-*
随便在一家餐厅解决完晚饭后，你拿着钱包走进了邻近的面包店。
冰箱里的面包好像快没了，买点带回去吧。
随便选了几样面包，你就准备往收银柜走去。
“我说，你不会是没看到我吧？”
身后突然传来这样的问话，你愣了一下还是继续往前走去。
应该不是喊你吧？
“喂，望月学妹！你真的不回头看看吗？”语气听上去似乎已经有点咬牙切齿了。
这下你终于停住了，转身看向了被你忽视的那人。
……宫城这地方可真小。
“及川学长，真巧。”你佯装淡定，实际内心已经濒临崩溃了。
虽然在梦中梦到过对方，但是一般来说，梦里有的东西是不太清晰也不连贯的，所以你虽然在梦里回顾了三年国中时光，但是……你根本没看清及川长什么样。
现在他本人站在你面前，你才有了一种“哦，这就是及川彻”的意识。
问题在于……他好像也是那个攻略游戏的男主之一。
“是啊，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学妹。”他挑了挑眉，眼神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了我的托盘，“你也喜欢吃牛奶面包？”
你低下头，看了看托盘上的牛奶面包，“不，我不喜欢，可能是刚刚想拿红豆面包时拿错了。”
拿错就拿错吧，再放回去怪尴尬的。
“学长，你喜欢吃牛奶面包？”
你问完就有点后悔，这是问了个蠢问题，对方都用了“也”就很明显是喜欢吃了。
果然是下午的梦让你有点不清醒吗？
“是啊，但很不巧，今天我好像来晚了。”
原来你误夹的居然是最后一个。
“那这个给学长好了。”你把托盘递给收银员，不甚在意地说道，“麻烦帮我把这个牛奶面包单独装一下。”
“好的。”
“谢谢啦。”你对着店员笑了笑，从钱包里拿出钱递了过去。
“不用了，学妹……”
及川彻似乎还在犹豫，但你早就看出来他就是想要牛奶面包了，干脆直接塞给他。
“收下吧，学长，”你抿了抿嘴，“就当做我刚刚没注意到您的赔礼。”
有了牛奶面包，对方应该不会再关心你刚刚为什么没有注意到他这件好像挺失礼的事情了吧。
但是你的策略失效了，眼前这个人似乎面容更僵硬了点，好像受到了什么打击。
“……学长?”
“我可以问问望月学妹你刚刚为什么会忽略我吗？”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你好像听到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你顿住了，眼神狐疑地看了看及川彻，嗯，的确是个荣光四射的大帅哥，所以注重别人的视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实话实说吧。
“是我自己的问题啦。”你注意到自己好像挡住了人家的道路，连忙让开，“我们出去说吧，及川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