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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1章 .萌太苏彦昊


    大殿内顿时安静一片,平王身穿战装,腰挎利剑走进殿内,对着坐在上面的皇上下跪,"臣闻有人扰乱朝纲,皇上可无碍。"


    苏谦阳挥了挥手,这刚刚还吵架的人早就退到一旁呆着了,适才吵这么凶,论起朝纲来,都是要被带下去打板子的。


    平王站起来,一拱手,站到了殿门口那,守着,看谁还敢闹事!


    苏谦阳看这一群人,本还笑着的脸,如今已经沉下来了,"你们吵完了,吵完了就朕来说。"


    苏谦阳的声音很冷,"为官者,为的是什么,为民还是为你们自己,要设立救济点你们同意,要抬商捐银你们不同意,怎么,光想着你们自己,把这天下百姓置之度外了是不是!"


    要列这一宗宗罪,无非是自己太小气,又不想让别人占便宜,更不想自己受损失,从苏谦阳口中说出来的,那句句都是和天下黎明百姓有关,安静的大殿中就只有他这痛心疾首的声音,"你们位居高官却不为民着想,如今还在这大殿之上争相责备,说出去这是要让天下人笑话。"


    "你们要和朕将祖宗律法是不是,好,朕今天就和你们将祖宗律法,先祖创下大今朝基业时曾立法,凡为官者,不得行商,行商者,不得从仕,两者必弃其一。"


    苏谦阳这话才是一记重磅,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如今这朝堂上的人只有祖辈经过那个时候,真要翻这律法,还得回家翻箱倒柜,有些还找不到。


    但连大学士他们口口声声就是先皇先祖,没有抬商一事,苏谦阳就把这事拿出来压压他们,行,要遵守先祖律法是吧,那怎么不按最初的来,你们这一群世家的,家里有在经营什么的,统统都关了,没收!


    赵国公刚才气的不轻,平王出来又给吓的不轻,如今幽幽着出来,对着苏谦阳道,"皇上,这可是创下基业之初,到南庭皇帝即位就改了。"


    苏谦阳眼睛一眯,闪过一抹危险,"怎么,赵国公的意思是,这先祖当时的律法,就可以不重视,先祖说过的话,就可以不去遵守了?"


    赵国公跪了下来,"臣等绝无此意,还请皇上圣明。"


    "朕觉得朕已经圣明非常,尔等还有何事上奏,无事那就退朝吧,抬商法令,择日颁布。"苏谦阳见他堵口了,很是满意,站起来,一甩袖子就离开了,没人拦他。


    赵国公还是让连大人扶起来的,这吵一架伤身啊,蒋国公那还神清气爽,明明年纪是蒋国公大,怎么说话还没人家利索,一到关键时刻,这就说不过了。


    赵国公憋屈的,只等瞪身后的连大人,瓮声呵斥,"好了,这下你满意了!"一张老脸全丢了。


    连大学士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皇上都走了,他们还留什么,各自都散了,出殿的时候还都是静悄悄的,平王还在那守着呢,到了宫门口,各自回家,不服气的继续去想办法,胜利的那方,还得筹备接下来的事…


    这一仗对皇上来说是打的漂亮,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仗,今天他让人拦住了,没有把这法令颁布下去,明天他别的想法会被继续拦着,左右了一回,就会有第二回第三回,反之则然。


    当然,这么漂亮的一仗,其中少不了蒋茹茵的功劳,皇上高兴,昭阳宫有赏,赏完了之后,晚上苏谦阳还去了昭阳宫,心情十分的好。


    六月到七月,这关于抬商的法令诸项颁布,大今朝为官的人是多,但也多不过经商的,小摊贩不去说,对于那些出入银两大的商人来说,无非就像要一个高一点的名声,如今朝廷给了,他多的是银子,自然心甘情愿贡献。


    世家到底有多少底子在,皇上且不清楚,但这大今朝的商人到底有多少底子,等着户部尚书把奏章呈上来的时候,就是当初反对彻底的那些人也没话说了。


    你们能拿出这么多银子么,不能啊。


    除却当初这救济点设立相关的银两花费外,还剩余不少,皇上没等各部上奏要求拨银子,就让户部尚书赶紧把银子清点清楚,收入国库,以作不时之需。


    有了足够的银子,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八月朝廷派人到各地设点,九月翰林院等招人时分出了一批出去任职的官员,这些人年纪轻,有干劲,且热血,任期最短一年,最长不超过两年,轮着三到五年后回京再任职,世家子弟不愿意去,行啊,那和赵家那三少爷一样,去个什么偏远的地儿,呆个三五年回来也行,总是都得历练一番,否则一上任就是安稳差事,今后怎么担大任。


    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么,都是人编的,皇上攒够了这好名声,朝堂上也没有二话,又不是昏庸无道,有什么好参的。


    蒋家也因为这件事,彻底冠上了忠君的名号,这第一个站出来的箭靶子,得多大勇气啊,眼刀子都不知道收了多少,背后还不得让人给咒的千百回,蒋老爷子这一站,就让这件事成全了,定王这件事再有人提,那也只是定王一个人的事,和蒋家无关,不能因为是外祖家的关系,就咬着人忠臣不放不是。


    到了十月,相关任职的人都顺利的出任去了。


    皇上能预见,这许多地方,再有谎报收成的,也不至于再饿死这么多的百姓,就是站在这皇城内,他都能感觉到这欢愉的气氛从四面八方传来…


    转眼十二月,新年即将到来,二十七月守孝结束,这个年一定是要过的欢庆的。


    各宫都换下了素色的衣服,就是宫女太监们的宫装都重新发了几套,昭阳宫内,许妈妈带人把昭阳宫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换上喜庆鲜丽的衣服,人人脸上这笑都显得真切多了。


    蒋茹茵从太皇太后那回来,这边皇后那的年例也送过来了,年前各宫中服侍的人都还能领一份银子,今年比前两年的还多了一点。


    到处都是这喜气洋洋的氛围,直到了年三十,宫中庆典,皇上和太子在和百官同饮,后宫这里,各家诰命夫人在此和太后皇后一齐过这个年三十。


    天黑的时候临安城的上空就是烟火齐放,沉积了三年了,也是有三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蒋茹茵抬头看那漫天的烟火,底下坐着的,都是各家夫人,视线收回来,蒋茹茵和许容华的眼神对遇了一下,许容华即刻转头过去和身边的人说话,蒋茹茵想起了那个青玄宫中的人。


    也是三年了,当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没有把他放出来,如今守孝一过,他还呆在那,这一呆,很可能就是一辈子。


    公主皇子们除了太子外年纪都还小,看到这么热闹的,都一块玩去了,晚宴结束后,花园内灯火明亮,犹如白昼,在花园里走动的人也不少。


    向着蒋茹茵迎面走来的是平王妃,两个人会心一笑,朝着一旁的亭子走去。


    这亭子外能看到不远处的湖,湖面上星星点点的都是宫女们放着的灯,蒋茹茵感概了一声,“好几年没看到这情形了。”


    顾吟欢随笑,“姐姐还是这么年轻。”


    蒋茹茵噗一声乐了,笑完却有些叹息,“年轻什么,多少年过去了。”八年,九年,时光一转,不是几十年么,终老,逝去,这一辈子就算是走完了。


    “年轻也没有全然的好。”顾吟欢指了指远处那些灯,“不过刹那芳华罢了,人人都有,不少人也悔过年轻时候的事,总要到了一定年纪才回去想当年做错做对过什么事。”有些人的年轻就是一辈子的污点,失败成功,不就也在那一举。


    “你们聊什么呢!”身后传来了程碧儿的声音,两个人回头,蒋茹茵对顾吟欢笑道,“看,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看来有些人啊,和年轻时候一个样,这辈子都不会变了。”


    程碧儿到了亭子里,听到了最后那一句,站到了蒋茹茵身旁,揶揄道,“怎么说我还是二嫂呢,怎么能这么说。”


    “夸你呢,说你和年轻时候一样漂亮。”顾吟欢紧接上那话,掩嘴笑着。


    程碧儿哼了一声,“你们都别取笑我。”继而朝着她们看过去的地方看了一眼,说了和蒋茹茵一样的话,“好几年没看到这湖灯了。”


    她这一声,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一样。


    这没安静多久呢,不远处就传来了一声叫喊,平王府小世子苏彦昊急冲冲的往这边跑,看到亭子里的母妃,一拐就进来了,都赶不及给蒋茹茵行礼,急忙躲到顾吟欢的身后。


    顾吟欢从来没见过儿子这个样子,裙子都被他拉了一下,对着蒋茹茵和程碧儿无奈的笑了下,“这孩子,莽莽撞撞的。”


    他这才刚过来,又一个身影从不远处跑过来了,平宁疑惑的在周围看了一下,不对啊,明明朝向这里,往亭子里一看,瞧见揪着顾吟欢裙子的苏彦昊,脸上一乐,找着了!


    蒋茹茵低头一看,看到顾吟欢身后躲着的那人儿脸上一抹紧张,再看走进来一脸高兴的平宁,这孩子,把人家给吓到了。


    “我们一块玩,你躲什么呢!”平宁可喜欢这个堂弟了,去年的时候看到他就觉得好可爱,隔了一年再见面,更可爱了,比容哥儿还可爱。


    苏彦昊不肯出来,向着顾吟欢撒娇,蒋茹茵看了平宁一眼,“平宁,你吓到昊儿了。”


    平宁吐了吐舌头,此时容哥儿他们才跟上来,这下好几个孩子都到亭子里来了,大一点的芸姐儿牵着小一点的彤姐儿,都看着躲在顾吟欢身后的苏彦昊。


    没办法,这孩子真的长的太可爱了,苏彦昊长的像顾吟欢多一点,偏偏顾吟欢有一张不老的娃娃脸,这放在年幼的孩子身上,就是人见人爱都想上前逗一逗了。


    顾吟欢最清楚儿子,在家里可安静的一个孩子,老成的她都觉得不像是四岁的孩子,如今面对这么多皇子公主,露出来的惧怕让她觉得才像自己儿子,伸手把他牵了出来,笑道,“公主是喜欢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呢。”


    苏彦昊接收到平宁那炙热的眼神,这样的喜欢,他受不起啊,一人捏一下脸,回去脸就肿了。


    可没人理解他内心的腹诽,母妃都这么说了,他只能往平宁那走了一步,脸上还是极其的不情愿,不过这在众人眼中,就是别扭的可爱。


    平宁一下拉住了他的手,拉的也很温柔,哄道,“你别怕,我们不会欺负你的。”苏彦昊朝着她笑了笑,这一笑,平宁手痒,忍不住在他脸上又捏了一下,真的好软。


    彤姐儿在这之中年纪最小,上前来怯生生的拉他的手,苏彦昊本来想挣脱的,可对上那湿漉漉的双眼,也狠不下心啊,好吧,那就拉着吧,身在几个小萝莉中间,他压力好大。


    平宁见此,颇有大姐头的领导风范,对着芸姐儿和容哥儿几个一喊,“咱们去看湖灯吧。”


    几个孩子又朝着湖边那走去了,身后还跟着一群的宫人。


    远远的看着她们离开,不知谁先出的声,“这又是一年。”


    蒋茹茵几个相识一笑,是啊,又是一年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乃们还记得那个平王府里的技术宅么,木有错,揍是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无敌小萌太,苏!彦!昊!【谁掐我的脸!!!!】


    感谢:


    猫儿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09 16:10:45


    ☆、第092章 .宫中选秀女


    这热热闹闹的一年过去后,开春之时即将到来的就是选秀了,新皇登基,第一次的选秀肯定是大选,一月底忙出了年后宫里就开始准备这事。


    贤妃和德妃两位帮着皇后一起把选秀的事办起来,除了到时候秀女要住的地方外,初选和终选需要经过的测验,选拔又有数关。


    如今宫中妃嫔不多,今年进宫的人肯定是一大批,这住的地方,论的品级,还有等等事宜都要一样样安排下去。


    各宫也不可能单住着了,到时候选定,都得搬进去几个,算是在这宫主妃的管辖之内。


    这日请安,皇后单留下了蒋茹茵和德妃二人,说起了如今景瑜宫住的三位嫔,“等选秀之后,她们肯定不能再三人住一块了,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把她们的事给解决了,免得到时候新人旧人混一块,忙的乱。”


    蒋茹茵看着皇后给的册子,这段日子要忙的事儿,确实挺多。


    德妃也是这直性子,一听景瑜宫那三个要分出来,直接就拒绝了其中的两个,“郑嫔和夏嫔都能一块打架的,这样闹事的人,宜和宫可要不起。”


    皇后笑道,“她们俩自然是不能住一块了,过去在太子府的时候,不也相安无事着,你们两个算是本宫之外最有资历的人了,又列妃位,去其它人那这恐有压不住,分到你们那还好一些。”这为皇后排忧解难,也是妃子的职责之一啊。


    蒋茹茵想起了当时夏嫔和江嫔去她那的一次,这重礼,莫非为的就是这一次的分出来住哪宫的事。


    “这后宫之中还有娘娘您在呢,她们还不是这么闹了,总之臣妾是不愿收这么个人的,她们爱吵,直接让她们住一块就好了,免得祸害别人。”德妃回答的很不客气,这种事,找安静些的过去也就罢了,都是从太子府进来的,管的厉害了,好歹是个嫔,不管,看着她三天两头烦着自己心里也不舒坦,她宁愿是选秀中新进的,年轻貌美这些她都不怕,关键是好管束些。


    皇后也没露出什么不满来,只是看向了蒋茹茵,她的回答要含蓄多了,“容臣妾回去想想。”


    一个已经不给皇后面子了,两个都不给,那真的下不来台,景瑜宫那三个进宫这么算也有些年了,从郑嫔和夏嫔打架一事后,皇上就对那再也没去过,这要再不分出来,就成冷宫了。


    皇后继而说起了别的事,半个时辰后让她们回去了。


    出了景仁宫,德妃的神情就更不好了,瞥了一眼那身侧的宫门,哼了声,“这是嫌我们那太安静了不是,找两个会找事的热闹一下。”


    蒋茹茵笑着提醒她,“现在是商量,真要分过去,也没话说。”


    德妃那脸色微变了一下,继而浮上一抹无奈,看蒋茹茵的眼神的多了几抹羡慕,“你倒好,什么都不担心。”


    蒋茹茵和她同行,“怎么不用担心了。”她担心的事多了,可每一件都不是能说出口的。


    德妃摇摇头,“她不敢动你。”


    两个人说的什么,是何意思,各自心里也清楚,末了,德妃笑了笑,“你刚入太子府的时候,我还因为计较你住的玲珑阁而不喜你,可如今呢。”


    世事无常。


    先走到了宜和宫门口,德妃欲转身进去,停了停还是回头和她说了一句,“别看皇上是如今这样,皇家的人,其实都是一个性子。”


    蒋茹茵有些不解她这话的意思,但还没开口问,人已经走进去了…


    没过几天,早上请安的时候皇后又提起了这件事,不过这次不是询问了,而是定论,郑嫔还留在景瑜宫里,夏嫔分到了昭阳宫,而那不起眼的江嫔,竟不是到宜和宫,而是去了叶淑容的怡乐宫。


    德妃和蒋茹茵对看了一眼,那叶淑容是对着坐在后面的江嫔和善的笑,“江妹妹,今后可是好好相处呢。”


    江嫔抬着头,看的却不是叶淑容,而是夏嫔,眼底有一抹慌乱。


    皇后也给出了解释,“叶淑容主动来向本宫说要把江嫔接过去一起住,也好有个伴,这宫里头姐妹就应该相互照应些,江嫔,这些天你那把东西收拾了,先搬去怡乐宫吧。”


    主动求的,这时众人脸上的神情都不太一样了,这叶淑容的心思昭然,江嫔几乎是被皇上忽略的,这样的人放到宫里去,太安全了,不担心她争宠。


    不过这样的事,在场的确实也只有叶淑容做的出来,德妃看了一眼那江嫔,似笑非笑,“叶淑容还真是着急呢,这不还没大选,到时候进宫的人多了,皇后娘娘可得留心再多往怡乐宫送几个,叶淑容都如此照应了,一定可以相处的很好。”


    叶淑容神情微变,本来那诚心诚意的笑,现在多少显得有些牵强,德妃哪管她真乐意假乐意,江嫔去哪一宫,她和贤妃不要,那也是去严昭仪那,主动求算怎么回事,看人家好欺负所以急着带回去没威胁么。


    蒋茹茵的视线扫过那夏嫔和江嫔,一个担心,一个慌张,接上了德妃的话,不过是对皇后说的,“是啊,说来惭愧,这件事就应该臣妾先提出来的,倒是让叶淑容先和娘娘说了,看来这怡乐宫,将来一定是和谐的一宫呢。”


    饶是这样,江嫔最终还是搬去了怡乐宫,而夏嫔也在二月中的时候搬到了昭阳宫,三月初秀女就要进宫了,景瑜宫那收拾干净,如今就住着夏嫔一人。


    夏嫔住进昭阳宫,蒋茹茵让她住在了西厢,每日的请安,先由夏嫔到了她这里,再由她带着去景仁宫。


    真的接触了蒋茹茵就知道,夏嫔这人,和宫中传言的不太一样,她和郑嫔打架是真,但为人还算直爽,不是主动生事的人,也不太会绕弯子,这容易得罪人。于蒋茹茵而言,相处起来就不用花太多心思。


    皇上是过了好几天才知道昭阳宫住进了这么个人,继而,没说什么也没打算去夏嫔那坐坐,在蒋茹茵这里留宿后,竪日就上早朝去了…


    很快三月初,宫中的大选开始了。


    初选前还有各项检查,教导一些基本宫规后才是初选。


    三月初九这日,玉明殿前可谓是貌美一片,蒋茹茵和德妃都来了,坐在皇上皇后的下方,后有宫人送上来了册子,蒋茹茵翻开一看,这算起来,人数真不少。


    这些人都是二十个二十个往玉明殿里带的,排列开来站好,头不能抬起来看皇上,最多也只能平视,看到阶梯而已,由一旁的太监报名字,先报家中为官的官位,后面带名字和年纪。


    这莺莺燕燕的看得多了,就容易眼花,蒋茹茵看这些人,太监点一个,其中就有人福身一下,一会二十个就过去了。


    一旁的德妃低声道,“入府的早,看来就这好处了,少受这份罪。”


    初选复选终选,这是皇上会在的三次,其中还会参杂对各秀女的评试,三次之中出局的也不是没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真的算是受罪。


    蒋茹茵抬起头看皇上,这选的还真是随性,皇上点下头,一旁的陈奉就在所拿的册子对应名字上画个圈,一个时辰下来,就已经看了过半了。


    坐到后来,蒋茹茵看累了,这一张张如花似玉的脸,看到最后都快成一样的了,一旁的德妃也看的觉得无趣,整整两个时辰多的时间过去,皇上这一扫一批的眼力,留下了近一百多个人。


    夜里皇上过来,蒋茹茵问起白天这么多秀女中对谁有印象,皇上竟一个都说不出来,蒋茹茵给了剥了个桔子,笑道,“那殿下是如何选的。”


    苏谦阳张口吃下她喂的桔子,“看得顺眼。”


    复选要在半个月后,这半个月内,陆陆续续又送过来了关于这些秀女的评定,琴棋书画要评,诗书礼仪也要评,还有这厨艺歌技,蒋茹茵这里也收到了不少,可她总是没办法把这人和这册子上的名字对起来,真的是记不起来,脑海中飘过都是清一色脸孔。


    半个月后的复选蒋茹茵抱恙没去,复选比初选繁杂的多,时间也更长,进行了三天左右的功夫,第五天,德妃到她这里来了,看她这一点病征都没有靠在榻上看出,坐下后有些后悔,“我怎么没想到装病呢,可累死我了!”


    看了三天,德妃视觉疲劳了。


    蒋茹茵放下书,来了兴致,“复选比了什么?”


    “才艺啊。”德妃拿起青冬端上来的茶喝了一口,“都是使了浑身解数的,琴棋书画,几个胆子大的,跳舞都直接跳到皇上面前了,你知道么,那纱袖一挥,直接从面上抚过了,回眸一笑,看的人都要酥了。”蒋茹茵看她形容的话,笑了,“复选出了,没选上的就得留在这宫中做宫女,能不全力以赴呢。”


    德妃哼了一声,“就这复选前半个月的时间,想走捷径的不是没有,偷偷溜出储秀宫给抓回去的好几个呢,真以为路上就能遇到皇上不成。”而这几个,就是连这复选的机会都没了。


    蒋茹茵笑而不语,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百多个女人,就是每人说一句都够吵的,半个月储秀宫里怎么没有争端呢,孙嬷嬷和她说起过,过去宫中选秀,几选之间毁容的,哑巴的,受伤的,甚至还有意外死掉的数不胜数,在选秀的时候就开始争了,除掉一切可能对敌有威胁的人,等真的封了份位,明里暗里争宠的,要多少。


    末了,蒋茹茵评价了四个字,“见怪不怪。”


    “你也躲不过终选,还得去。”德妃说罢有些惆怅,视线瞥向了窗外,“你这院子倒是打理的比我好,这一晃,十五年了。”收回了视线,德妃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看看自己的手,嗤笑,“我比那些秀女,可足足长了一半的年纪,换做寻常的人家,我这孩子,也有这年纪了。”但如今,她的儿子才四岁。


    “感慨这些做什么,又不是没有年轻过,她们还没老过呢。”


    德妃看她脸上那适从的样子,笑了,“我啊,就喜欢和你说话。”


    蒋茹茵抿嘴笑着,视线从自己拿着杯子的手上看过,时间啊,不去想,才不觉得自己在变老…


    四月初终选的时候,只余下了六十几个人,即使最终只留下一半,这三十几个人入到后宫来也是一个很庞大的数量,蒋茹茵看到一个一个卖力展现自己的,再看向坐在上面的皇上,这看第三回了,他印象深么。


    苏谦阳感觉到她的目光,看过来,嘴角扬起一抹不经意的笑,蒋茹茵飞快的收回去了眼神,苏谦阳那笑意更明了几分,面前的那个秀女正好跳到他面前,苏谦阳一下觉得看她也顺眼多了,都没怎么记住人家长相,等她表演完了,对陈奉说了个留字。


    两天过去,最终留下了的人中,有几个被赐婚了,有几个是朝中官员主动为自己家的子弟求的,真正纳入后宫的,有二十三位。


    这二十三位的份位,却不全是皇上说了算的,秀女也和朝堂有所关联,谁家的女儿身份高的,有几个甚至都是内定,选秀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如今的皇上,在朝堂的日子多过在后宫的日子,已经过了那个年轻气盛的年纪,这二十三人,最终被临幸的又能有几个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刚刚高兴呢,这不,jj又抽了,真要命


    后台评论抽了不说,好么,留言都不让我回了~


    咳咳,选秀完毕,一大拨年轻貌美女子正在向后宫进发


    ☆、第093章 .进展的认知


    到了四月中,初选下来没选中的秀女都回家了,这入宫的二十三位秀女,各自都封了份位后入住各宫。


    其中封的最高的是芳仪,接下来的是嫔,有四个封了良娣和小仪,其余的都是贵人美人,最低的那七八个,封了采女。


    蒋茹茵这边自然是拿到了这二十三位新人的份位,打开粗略的看了一眼,视线停在了前面这这五个上。


    光看着姓氏都能看出点什么来,封嫔的是连家的,赵家一个良娣,叶家一个小仪,这几个人的进宫,就是为了固宠,至于那个封的最高的任芳仪,据说是皇上钦点的,这背后的任家,似乎哪都不沾边。


    昭阳宫这里除了夏嫔之外,又多了两个新人,这都是皇后安排下来的,昭阳宫这边,只需要把这住的地方收拾出来。


    宫里的气氛仿佛也因为这些人的到来,更显了几分生机…


    搬进来的第二天,蒋茹茵见了她们。


    分到昭阳宫两个人都是贵人,清早蒋茹茵刚刚起来她们就应该在屋外候着呢,等她吃过了早膳,让她们进来,夏嫔身后跟着的就是这两位贵人。


    羞羞怯怯的样子,就是这刚进宫才有的,对着后宫的日子充满了好奇,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充满了期盼,向着蒋茹茵行了礼,规规矩矩的坐下了,一旁放着的茶都不敢喝一口。


    "好斗嚼舌之人,昭阳宫这里不欢迎,本宫不知道你们能在这住多久,但住在这的日子里,除了这宫规之外,还有昭阳宫的规矩,本宫这儿规矩不大,但该遵守的,一条都不能忘。"那两个美人点点头,也有些惧怕,蒋茹茵看了夏嫔一眼,"走吧,随本宫去景仁宫请安。"


    从各宫出来去往景仁宫请安的人有些浩荡,一般一宫都分了三个新人过去,多的四个人,加上跟随的宫女太监,这人确实不少。


    到了景仁宫后,一部分人是要坐在外面的,其余的才坐在里面,这新封的任芳仪和连嫔是新人中唯一能坐在里面的。


    自然,投向她们身上的目光不少。


    "这就是任芳仪吧,还真是年轻呢。"叶淑容看到对面坐着的任芳仪,首先就挑了她来夸。


    实际上任芳仪长的并不算是最漂亮的,气质也不是最出众的,当初大选时候她的才艺也不算是最好的,可她确实皇上钦点的芳仪,别说叶淑容了,皇后心中都有疑惑,朝堂之上,皇上对那任大人也没有格外的亲睐啊,皇上为什么会钦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做芳仪。


    任芳仪笑的含蓄,叶淑容夸完便不说了,到底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叶家送进来的才封了个小仪,还留在了宜和宫,按照她当初所想的,就应该去昭阳宫分贤妃的宠才是,如今还有皇上钦点的任芳仪,这要出头也没这么快了。


    皇后说了不少宫中该注意的,把这后德展现的淋漓尽致了,就让众人散了回去,晚上皇上翻牌,按理来说,应当是封的最高的任芳仪先承宠…


    入了夜皇上去了景仁宫,先去了皇后那,屋子里点的通亮,媛姐儿正趴在小桌子上玩着积木,看到皇上进来,急着自己下凳子朝着他跑过去,拉住他的手便不松开了,开口埋怨他,"父皇怎么都不来看媛儿,父皇是不是只记得二姐了。"


    小小年纪的媛姐儿记的最清楚的,就是皇上最常去昭阳宫,不来景仁宫看自己,昭阳宫里有谁,昭阳宫里有二姐姐,她就很直接的认定皇上只对二姐姐好,不要她。


    苏谦阳牵着她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看着她搭起来的积木,笑着哄她,"父皇自然记得你了。"


    四岁的孩子已经能分辨一些是非,对于皇上说的记得,却不见他常来的行为,开口就是,"我不信!您骗人!"说着要去挪开他的手。


    "媛儿!"皇后制止她,"不可对你父皇无礼。"


    媛姐儿哼了一声,却朝着皇上那挪了挪身子,拉住他的手,还是怕他走的。


    "皇上您用膳过没,臣妾差人给您做些吃的来。"赵蕊上前替他把衣服脱了,换了一身,过会到时辰,就要去任芳仪那过夜。


    "不用,朕已经吃过了。"苏谦阳坐了一会,陪女儿说了会话,过了一会就去了任芳仪那。


    媛姐儿还不舍得呢,拉着皇上的手不让走,嬷嬷在身后把她拉住了,媛姐儿一见父皇走了,转身就哭着对嬷嬷拳打脚踢的,"谁让你拉着我了,谁让你拉着我了!"


    踢完就跑向皇后,拉着她要去找父皇回来,"母后,我讨厌二姐姐,我也不喜欢大姐姐,您带我去找父皇回来。"


    赵蕊无奈的把女儿抱起来放在坐塌上,给她擦了眼泪,"媛姐儿乖,以后你见你父皇的机会就多了,乖。"


    媛姐儿抬头看着她哭着指控,“母后您骗人,您和大哥都骗人,每次都这么说,父皇都不来,父皇为什么不来。”


    说着扑入她怀里,啜泣着,"父皇为什么喜欢二姐姐。"


    赵蕊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眼神里多了一抹冷漠,"你父皇最喜欢的当然是你了,你要记住,你才是这皇家嫡出的公主,你才是最尊贵的那个。"…


    五月六月,蒋茹茵以为皇上忙着宠幸这新入宫的妃子,不会来她这里,二十几个呢。但皇上还是有些时间留在昭阳宫。


    也许是过了那年纪,也许是对这些妃子没这么热衷了,苏谦阳总还是觉得呆在她这里最舒服,蒋茹茵清楚他的喜好,两个人说的上话,她也能跟得上他的节奏,这一份舒适感,哪里都找不到。


    内屋里,蒋茹茵坐在窗边的坐塌上,苏谦阳枕着她的腿靠着,一面还有她挑着荔枝肉给他吃,好不惬意。


    苏谦阳的心情也是不错,去年那一回的新政,所带来的获利源源不断,今年商户们又集捐了一回,对于这一些有钱人来说,他们要的就是地位了,简单的给他们抬一下地位,被压制了许多年的商户对朝廷的感激不言而喻。


    虽说世家底下那些生意,或多或少会受些影响,但这么多年来他们也霸王的够久了,不敲打一下,这势头在未来只增不减。


    睁开眼恰好看到她的下巴,对上去是润色的嘴,涂着淡淡的蜜唇,光线下似闪着一抹光彩,继而视线往上,熟悉的脸孔,熟悉的双眼,眸子里带着一抹笑意,从碟子里刚好挑起一个荔枝,垂眸看到他正望着自己,嘴角也微扬了些,“怎么了?”


    “今年巡游,你随朕一块去。”苏谦阳动了一□子,找了更舒服的角度看她,“八月出发,十一月回来,顺河而下,巡查的地方不少,第一次去,时间稍微长一些。”


    蒋茹茵低头看着他,一只手随意的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被他握在胸前,垂下的长发快要触碰到他的脸颊,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眉眼间化开来似的美丽,这一幕落在他眼中,定格像是成了永恒。


    周遭空气静谧的,偶才有那旁侧架子上的烛火呲一声,四目相对。


    “好 。”


    良久,蒋茹茵轻轻答应,苏谦阳忍不住伸手去抹她的脸,声音低哑了几分,“怎么办。”


    蒋茹茵微微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苏谦阳的大掌从她眉宇间慢慢抚过,他着迷地看着她 ,“茵茵,朕入了魔障了。”


    烫人的指尖触及过她的嘴唇,蒋茹茵心中猛然一颤,撞入他那深邃的眸子里,那一片汪洋中,蒋茹茵掉入的措手不及,很快就淹没了进去。


    耳畔还有他的声音,“你说怎么办好呢。”


    蒋茹茵顿在那不知道如何回答,苏谦阳重复着那几个字,像是告诉她,又像是在和自己说话,半响,蒋茹茵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伸到他的眼前,轻轻的盖了上去,柔声道,“皇上,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不去看,不用双眼去看,就不容易迷了心,就更容易清楚心里想的。”


    周遭都是她的气息,苏谦阳好像是站在了最后一层迷纱外,不知是进还是退


    热夏到来,各宫确实清凉的,入宫的第四年,皇后这宫务处理的也游刃有余,二十几人新人虽多,但现在不过才入宫多久,都还消停的,尤其是如今,其中承宠的十个都不到。


    而这段日子里,除了去过那几个新人那,皇上去昭阳宫的日子还是最多,这让新入宫的妃嫔很快的认清楚了,在这后宫中,究竟谁才是皇上最喜欢的人。


    在昭阳宫的两个姬也高兴,她们就是因为在昭阳宫才有成为那十个不到中的两个,虽然次数屈指可数,但对她们来说,承恩之后升了份位就是好事,贤妃娘娘受宠她们才会有慧泽,自然是希望贤妃越得宠越好。


    时间到了八月,热退了一些,到了傍晚,后花园里散步的人也多了,蒋茹茵带着平宁去后花园里走走,刚进了小园子门口,不远处就传来了一声惊叫,其中还掺杂了一声猫叫。


    “母妃,好像大姐姐也在。”平宁转头说,蒋茹茵看了一眼不远处,“那我们过去看看吧。”


    绕过假山,就在休憩的亭子附近,蒋茹茵看到叶淑容正气急败坏的说着什么,她身后还跟着江嫔和三个分到怡乐宫的美人。


    在叶淑容对面的正是大公主芸姐儿,她怀里似乎抱着什么往后靠,叶淑容瞪的就是她怀里的东西。


    有人看到了蒋茹茵,宫女下跪,妃嫔行礼,“贤妃娘娘吉祥。”


    “起来吧。”蒋茹茵看芸姐儿眼里还噙着眼泪,怀里抱着毛茸茸一团,像是一只猫,于是问芸姐儿贴身伺候的嬷嬷,“怎么回事。”


    平宁走过去拉住了姐姐,那嬷嬷就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


    芸姐儿抱着新养的宠猫出来走走,因为养了没多久,猫在她怀里不安分,进了这小园子就自己窜下去跑了,芸姐儿追着找它,不料遇见了正在散步的叶淑容一行人,那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草丛里窜出来直扑向叶淑容,叶淑容躲避不及当然想挥手挡了,这不,大夏天的,手臂就给猫抓伤了。


    叶淑容气的要打死这猫,芸姐儿赶到了,抱起猫在怀里自然是不肯,接下来的就是蒋茹茵听到的,叶淑容这嘴巴,把平时就很温顺的芸姐儿给骂哭了。


    “什么意外,这明明就是故意的,本宫走过来它就扑过来了,不是针对本宫是什么。”叶淑容撩起袖子,那几道抓痕迹虽明显也不算太深,毕竟宠猫的爪子都是修过的。


    蒋茹茵看了叶淑容一眼,视线落在她今天的衣服上,这抹胸外裙上垂着好几个毛茸茸的球呢,还是粉红鹅黄的,一看就很明显。


    “叶淑容今天这身衣服真是不错。”蒋茹茵再看一眼那吓到了的猫,莞尔,不抓你抓谁呢。


    叶淑容低头一看,脸色一变,也看到了垂着的毛绒球,这猫不就是最喜欢这毛绒球了么,所以才扑向自己的。


    这不是无妄之灾么。


    叶淑容今天是特别带怡乐宫里的几个人出来散步的,这散步之外,自然还是要立好自己的威信,让她们都得向着她,临了这么一出,怎么都得找回些台面。


    于是她指着芸姐儿怀里的猫哼道,“这今天只是冲撞了本宫,若是哪天冲撞那有身孕的妃嫔,吓到了人怎么办,这么不听话的猫就该扔了。


    芸姐儿抱紧了些怀里的猫,那猫咪似乎也感觉到了叶淑容极大的不善,委委屈屈的喵呜了一声。


    园子里这时辰散步的人本来就多,没多久宜和宫的叶小仪也过来了,看到这里围着这么多人,走上前来看到了叶淑容,行礼后似乎没有感觉到这气氛的怪异,瞧见芸姐儿怀里的猫,笑着夸,“好可爱的猫呢。”


    蒋茹茵看了她一眼,同为叶家人,姐姐受伤了,妹妹还夸肇事者可爱呢。


    “妾身小时候也养过一只猫,不过不是白色的。”听出了她语气里的遗憾,蒋茹茵忽略了叶淑容越发沉下去的脸,笑着问,“是黑色的?”


    叶小仪眼神亮了亮,随即又黯了下去,“贤妃娘娘说的没错,是黑色的呢,那还是哥哥特别为妾身去买的,据说血统很高,可惜养了没多久,就不见了。”


    ☆、第094章 .贤妃喝醉了


    在潜邸发生过的大事也就那几样,金良人为什么怀着身孕都被禁足了,还有那瑶花阁内高傲的黑猫,蒋茹茵都记得,于是她温和笑着看叶小仪,“什么时候不见的,还记得么?”


    叶小仪想了想,冲着蒋茹茵笑着有些不好意思,“是妾身五岁那年的事呢,记得比较清楚,妾身大哥是在夏天给妾身找来的这猫,才两个月的时间它就不见了,它真的很漂亮,一身黑毛,妾身现在都还记得。”


    蒋茹茵再看向叶淑容的时候,却见她神情更苍白了几分,似乎对叶小仪的话很忌讳,匆匆撇了一眼低下头去,掩饰眼底的那一抹慌乱。


    十一年前的事,确实很久远,蒋茹茵那时候才刚入潜邸没多久呢。


    当时对那黑猫她也是极有印象,一副高傲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野猫,而后离奇被毒死,就成了意外闯入吓到人的事,不了了之,如今再听叶小仪说,不免多想了几分。


    半响,蒋茹茵开口,“那可真是可惜了。”可惜了现在有什么想找凭据的,那猫都已经化为尘泥。


    叶淑容这一趟就是出门不利,先是被猫挠了,又是遇到自己的堂妹说这样的话,本就是她心虚着,听贤妃一句可惜,脸色更是难看。


    没多久严昭仪就过来了,见这么多人在,问过了缘由,还是向叶淑容道了歉,再怎么说都是大公主养的猫弄伤了她,可谓是无妄之灾。


    因为叶小仪的出现,叶淑容也淡了要追究责任的心,她这不是心虚加受伤了么,赶紧带领一群人回怡乐宫去了。


    也是平宁大胆,冲着叶淑容的背影扮了个鬼脸,见蒋茹茵看过来,赶紧低下头去装摸大公主怀里的猫。


    蒋茹茵看的是紧跟在叶淑容身后的江嫔,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努力减低存在感的妃嫔,难怪夏嫔一直担心她,在这深宫中,江嫔这样的性子,就是受欺负的份。


    和严良人道别后蒋茹茵带着平宁回了昭阳宫,此时容哥儿从太学院里回来了,蒋茹茵把两个孩子叫到屋子里,看了一眼平宁,再看容哥儿,“过几天母妃就要跟着你们父皇出巡去了。”


    说完蒋茹茵便静静的看着他们。


    容哥儿抬起头,“母妃您放心,我和姐姐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容哥儿说完,平宁也赶紧接上,“是啊,母妃,您就安心和父皇去出巡吧,我会照顾好弟弟的。”


    “你能老老实实照顾好自己我就放心了。”蒋茹茵不客气的指穿她,她这一走,昭阳宫里没人管她,还不野了。


    平宁嬉笑着捱到她旁边,“母妃,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呆着,不会惹事的。”


    蒋茹茵指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到做到。”


    平宁赶紧点点头,蒋茹茵看向容哥儿,“有什么事可以去宜和宫里找德妃。”细细的嘱咐完,蒋茹茵叫了孙嬷嬷进来又吩咐了一些事。


    那边青秋她们已经把过几天出发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


    八月十四这天,蒋茹茵坐着出宫的马车到了码头,这一趟去的人不少,蒋茹茵算在内的妃嫔有五个,除了蒋茹茵之外,还有三个是今年选秀新进的人,让蒋茹茵意外的是,最后一个来的,是怡乐宫的江嫔。


    上了主船后面的那艘,过了一会官员们和皇上一起上了前面的主船,一炷香的时间后,船开了。


    蒋茹茵的屋子在前面些,房间尚且宽敞,走出屋子不消极几步就能到甲板,紫夏打着伞到她旁边,走到栏杆边上,望下去是船拨开水面的波浪,清澈的河水翻着绿的涟漪。


    背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蒋茹茵回头,江嫔带着一个宫女站在那,江嫔脸上一抹小慌张,忙向蒋茹茵行礼,“妾身拜见贤妃娘娘。”


    蒋茹茵笑的温和,“不必多礼,天晒,怎么不打个伞。”说着看向江嫔身后的宫女,那宫女低下头去,江嫔赶紧摇头,“没事的,妾身不觉得晒。”


    “江嫔,一起去那坐一会吧。”蒋茹茵看她胆小的厉害,指了指船尾的棚子,江嫔点点头,几个人走过去,青冬已经在那摆好了吃的,烧了一壶花茶。


    江嫔等着蒋茹茵坐下后福了福身才坐下,手捧着那杯子小口的抿着,也不敢直接看蒋茹茵,怯怯的样子努力减低自己存在感。


    这样的性子,怎么会被选来出巡的。


    “是皇后娘娘吩咐你跟随出巡的么。”蒋茹茵让青冬把糕点端到江嫔面前,看了她身后那个宫女一眼,淡淡道,“这船尾风大,你就这么看着你们主子着凉不成,还不去拿披风来备着。”那宫女飞快看了江嫔一眼,快步离开了船尾,守在那的紫夏接收到蒋茹茵的吩咐,跟着那宫女离开了。


    那宫女一走,蒋茹茵明显的感觉到了江嫔的身子松了,她拿起面前的糕点,吃了一口,笑意代替了脸上的怯意,终于抬起头看蒋茹茵,“真好吃!”


    蒋茹茵笑着,终于知道哪里觉得异样了,江嫔的表现,怎么像一个孩子。


    以江嫔入宫的年数,如今也二十有一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会对这糕点说真好吃么,断然不会。


    她的眼中透露出来的快乐太纯粹太明显,就像她的怯意一样,第一次去昭阳宫请安的时候还没这么明显,在怡乐宫呆的久了,她竟越来越胆小。


    青冬在一旁给她倒了一杯花茶,江嫔不好意思的朝着她笑了笑,“谢谢。”青冬微怔,不动声色的行礼,退到了一旁。


    蒋茹茵耐着性子看她吃完,又问她,“是谁吩咐你出巡的。”


    “妾身是在出巡前几天才知道的,是皇后娘娘派人来告诉妾身的。”江嫔想了想,“妾身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会让妾身来。”


    这所有陪同出巡的人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蒋茹茵早在六月就知道了,怎么可能临着出发前几天才通知,蒋茹茵见她毫不怀疑的样子,心中的疑惑更深。


    于是蒋茹茵刻意的问了她和夏嫔的关系,又问了她一些事,江嫔对她没什么戒心,直到那宫女拿着披风回来,江嫔又不说话了。


    在船尾呆了一会,蒋茹茵回了船舱里,看向青冬,“这江嫔,怎么像个孩子。”而那宫女,就像是监看她的人。


    “娘娘,奴婢也觉得这江嫔奇怪,奴婢做的点心,只有公主吃了才会说那样的话。”换言之,只有年纪小的才会这么天真的说这样的话。


    回过头去想,夏嫔对江嫔的时时照顾,担心,不就证明了江嫔的不同。


    “如今也不便查,回去之后打听一下夏家和江家的事。”蒋茹茵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紫夏走了进来,“娘娘,江嫔身边一个嬷嬷两个宫女,那嬷嬷和今天那宫女都是江嫔进宫时候就带着,还有一个是怡乐宫的。”


    蒋茹茵点点头,在船舱里休息了一会,到了傍晚,船靠岸了。


    她们这一艘是并到了主船旁,晚上有人前来接蒋茹茵过去,这时辰官员们都下岸了,陈奉带着她到了船舱门口,紫夏给陈奉塞了个红包,“有劳陈公公。”


    蒋茹茵走入苍内,左右两侧都是桌椅,里侧中间偌大的桌子,外厅里饼没有人。


    往里面走了几步,这厅中的两边都有厢房,蒋茹茵望向了左侧的厢房门口,看到皇上走出来,福身行礼。


    “来,陪朕用膳。”苏谦阳自然的牵起她走进去,那早已经摆好了桌子,上面布了菜,还放着酒盏和两个酒杯。


    蒋茹茵笑道,“皇上好兴致。”坐下后伸手拿起酒盏给他倒了一杯,真要放下,苏谦阳伸手抬住那酒盏,挪到她自己面前的杯子,“你也喝一些。”


    “皇上,臣妾不胜酒力。”蒋茹茵推脱,那酒杯已经满了。


    淡淡的酒香飘上来,蒋茹茵犹豫着拿起杯子,苏谦阳拿着杯子到她这里轻轻碰撞了一下,“喝。”


    眯了眯眼睛,蒋茹茵抬眼看皇上一口饮下,拿着杯子跟着也一口全灌了下去。


    苏谦阳本想告诉她慢慢喝不急,哪里知道她已经豪饮下去了,放下杯子的时候整个表情就不对了,皱着眉头,一脸的纠结。


    苏谦阳失笑,“怎么喝这么急。”


    蒋茹茵喉咙中火烧一样,直接呛出了眼泪,她怎么知道这酒竟这么烈。


    没一会过去,她脸红了。


    那酒醉的红直接从她的脖子那往上攀,很快整个人都觉得烫,蒋茹茵微晃了晃身子,看着眼前的皇上,拿起那酒盏,伸手给皇上面前的杯子倒了一杯,然后不自觉的到自己的面前也倒了一杯,指着皇上道,“皇上,您怎么老晃。”


    苏谦阳眼前的蒋茹茵已经是一副憨然的样子了,嘟着嘴巴不满意的瞪着他,手中还不忘记拿着杯子,往嘴边凑,喝了一口,一面皱着眉头,一面还喊,“好酒。”


    怎么能醉的这么快,这才一杯啊。


    蒋茹茵终于觉得不对劲了,放下杯子,“皇上,是不是起风浪了。”说着手往窗子那推,推了好几下都推不开,“臣妾怎么觉得这船有点晃。”


    苏谦阳终于笑出了声,蒋茹茵一手托住腮帮子抬眼看他,扑哧一声也跟着笑了,“呵呵,皇上您怎么变成好几个了,四个,五个,不对,有六个,皇上您怎么老乱晃,臣妾看的头好晕。”


    苏谦阳下了坐榻无奈的到她身边,看来这晚膳是吃不成了。


    刚抓住她的手,蒋茹茵就像八爪鱼一样即刻攀住了他,嘴里嘟囔个不停,“臣妾就说起风浪了,这船一直在晃,晃的人都晕了。”


    本来想叫太医进来开两剂解酒汤的,苏谦阳看着她软软的趴在自己身上,一面努力撑着自己坐起来,一面又要滑下去的样子,眼底多了一抹趣味,一把扶起她。


    蒋茹茵终于能挂上他的脖子了,身下一沉把他直接拖到了坐榻上,压在了她自己身上。


    天旋地转。


    蒋茹茵觉得又热头又晕,最重要的是,她怎么老觉得眼前的人变戏法一样变出好几个,看的她眼花缭乱,头更晕了。


    伸手扯了扯领口,蒋茹茵不耐的喊了一声热。


    挥手间抓到他的脸,有些凉凉的好舒服,伸出双手直接往苏谦阳的领子上扯去。


    他也就怔了那么一会的时间,回神就发现身下这个醉憨了的人正在努力脱他的衣服,但手软总是解不开,于是,她发脾气了。


    苏谦阳直接把她抱到了床上,接触到了凉凉的席子,蒋茹茵整个人都趴上去了,好舒服~


    苏谦阳解开了扣子脱下外套,见她这姿态,意识到了什么,起身走到了水盆子前,撩起袖子,用冷水把手臂和脸都洗了一遍,还拿布擦了脖子。


    再走到床边的时候,蒋茹茵真的是没什么形象的趴着,以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姿势,但是享受非常的神情。


    苏谦阳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下,蒋茹茵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他,伸手往他手上抓去,凉凉的好舒服,拉过来往自己的脸上捂去。


    等他上了床,蒋茹茵觉得他手臂也凉快,脸也凉快,脖子也凉快,于是,整个身子再度缠上了他。


    苏谦阳觉得这感觉还不错,估计这辈子也就这唯一一次机会看到她这样了,笑看着窝在他怀里如今已经醉睡过去的蒋茹茵,伸手替她理了理头发,这妆也没卸,头发也没梳,她就这么睡了,明早醒过来,不知道她的反应什么样。


    想到这里,苏谦阳越发不想差人进来打理了,撩起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住了一些,睡吧,明天早上就能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完了,~~~~(>_<)~~~~ ,抱歉啊亲们久等了,昨晚朋友出事住院,凉子陪了一晚上,今天下午又去看了,轻微脑震荡,失去了点记忆,今天好多了不记得事发时候,昨天的时候好几天的事都不记得,可吓到人了o(╯□╰)o


    茵茵喝醉啦~~~咳咳,但是这形象她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再这么喝了~


    ☆、第095章 .出巡去归来


    半夜的时候蒋茹茵其实就醒过了一回,不过迷迷糊糊着也不清晰,只知道自己不是在自己那船上的舱内,而后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天已经大亮,蒋茹茵睁开眼想抬头,沉的很,伸手去抚,这才发现自己头上簪子钗子什么都没摘,发髻也没解下。


    昨晚的一幕幕瞬时在脑海中回想,但到那自己喝下一整杯酒觉得晕乎乎难受开始,后来的事就死活记不起来了。


    蒋茹茵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四周一看,还在皇上这里,低头一看,呵,衣服都没换,她昨晚就这么睡了?


    撇到对侧那立着的大镜子,蒋茹茵下床,撑着尚且有些晕乎的身子,朝着那大铜镜走去,看了一眼,她就定在那了。


    头发凌乱不说,睡过一夜后簪子都变了位置,没有卸妆的脸上,眼下染了一圈奇怪的墨色,用手一摸,那是晕开来的眉墨。


    她就以这样的姿态和皇上睡了一个晚上。


    蒋茹茵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旁坐塌上的桌子都没撤掉,上面还是昨晚的酒菜,不过多了两盅东西,蒋茹茵打开一看,一盅是粥,一盅是解酒汤。


    再度努力回忆一下昨晚的情形,还是记不起来,隐隐约约有她缠着皇上的画面,蒋茹茵越想越惊心,本来她的酒量就不好,空腹之下一杯烈酒,更是醉的快,好么,不知昨晚到底露了多少丑相。


    这屋外的大厅中有大臣的声音,蒋茹茵这幅样子也出不去,她坐下来先喝了解酒汤,继而又走到了铜镜面前,把头上的簪子一根根都摘了下来。


    这屋子里的清水不足以洗掉她脸上的东西,蒋茹茵拿着纱布蘸了水,慢慢的将眼圈下那显眼的墨色抹去,收拾收拾了行头,看上去总算不这么狼狈了。


    转身看着床,只是这昨晚,皇上就这样和她睡了一个晚上么…


    苏谦阳和几位大臣说完了事,推开门走进屋子里,发现蒋茹茵坐在窗边,头发披散着,在那发呆。


    听闻开门声,蒋茹茵回过头来,看到皇上,起身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末了,有些尴尬。


    “爱妃好酒量。”苏谦阳昨晚是欣赏了一遍她这大醉后的模样,素日里冷静的贤妃娘娘,还有这么有趣的一面。


    蒋茹茵的神情顿时赧然了几分,关键是不记得了,看皇上坐到了自己对面,诚恳认错,“皇上,臣妾昨晚失态了。”


    苏谦阳看她此时沉稳,不免有些想念昨晚那个憨然的贤妃,遂笑的有些揶揄,“朕倒是第一回见到爱妃如此,回宫之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蒋茹茵脸一红,低下头去,还下次了,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苏谦阳也不逗她了,让候在外面多时的宫女进来,自己带着陈奉到了船舱外。


    蒋茹茵站了起来,几个宫女把水抬到后面的浴桶里,蒋茹茵简单的沐浴后,换好衣服,由紫夏替她束发。


    画上精致的妆容,衣着和头饰都比较华贵,蒋茹茵看了一眼铜镜,“今日是要出行?”


    紫夏点点头,“是啊娘娘,船要在这里停留两天,今日您陪皇上一块出行。”


    蒋茹茵转了□看后背的带子,“好了,出去罢。”


    到了甲板上,皇上身后跟随者十来名官员,码头上又站着这州所有的官员,蒋茹茵走到他身后,脸上维持着淡淡的笑,从容的跟着走下了船。


    码头上的官员齐齐跪下磕头,远处还有不少百姓看着,上了马车,他们是要去这州乡间的庄园里看收成。


    八月中后,田野里的金黄还没有九月的盛,不少地方是泛着深的绿,不过来去间那来自原野间的香气十分浓郁。


    蒋茹茵不是和皇上共乘,她也自在,撩开那小帘子看窗外,人精神了不少。


    马车是在一个小庄园门口停下的,进了庄园,且不论这进去的以后一路红毯多么隆重,就是庄园里卖弄,所有的人清一色的衣服,在蒋茹茵眼底都显得过度了。


    皇上什么都没说,直接是到了庄园后摆放作物的地方。


    几张大桌子上放着一个一个的筛子,筛子里面是一些作物,蒋茹茵走的不前面,本想留这给皇上和官员们自己看,陈奉走了过来,说是皇上请她过去一起看。


    蒋茹茵只好到皇上身旁,他正低着头看这筛子里的东西,一半是还没成熟的谷子,一半是去年的,筛子旁边还有个罐子,里面是碾好的米。


    苏谦阳拿起一颗在手中捏了捏,又拿起还泛着点青的新谷,在手中一抿,颗颗饱满,都像是精工挑选过一样。


    谷子如此,在旁的番薯,玉米等等都是如此,挑的都是最好的,最饱满的,好一副收成丰盛。


    这州的地方官员大约是觉得皇上不会亲自去田里看,那多脏呢。


    皇上确实不会亲自去看,他让贴身的侍卫跟着两个年轻点的官员去田里看了,顺便还拔了一点回来,这一比较,最初放在那的就显得假多了。


    皇上离开前就给了四个字评语,“华而不实。”


    回去的时候蒋茹茵与他共乘,苏谦阳提起了这作物的事,蒋茹茵看的开一些,“皇上,这也不是有心欺瞒,您出巡而下,第一站就是这,他若不是把最好的拿出来给您看,岂不是他这州治不当。”面子功夫都是要的,到底每年收成如何,抱到朝廷上去的也都是尽量往好看里写。


    “那朕这出巡意义何在。”苏谦阳上车之后脸色就不好看,这都是地方多年下来的诟病,天高皇帝远,以次充好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每次出巡都能揪出这个几个‘问题儿’,这才第一个地方,苏谦阳决定杀鸡儆猴,让接下去的几个州早点知道也好,以免越往下,这就越不真实…


    出巡的船离开前,皇上就惩治了这州的数名官员,以欺瞒定罪,其中几个降了职,几个罚了俸禄,用不了多久,这消息就会传开去。


    话说皇上这法子也甚有效,等到下一个州的时候,这就显得真实多了,红毯也省了,拿上来的东西也是有大有小,有好的也有次一些的。


    离开前,这一州不奖不罚。


    这些官员们个个也都精明,看出了其中的窍门,到下几个州的时候,人家做的更漂亮了,直接带着皇上去田里看,田埂是休整好的,此时正值九月末,田野里金黄一片的,很显生机,要看什么作物也都是直接从地里拔的,够真实,一点都不参假呢。


    皇上看的满意,赏!


    蒋茹茵每到一处都能听到不一样的,听得多了也觉得有趣,这不像是经过好几道程序上来的地方官员政绩,这是皇上直接下达巡查,聪明的就知道把握机会,这一次巡查让皇上满意了,这政绩上能抵好几年。


    不过也有傻的。


    到最后一个州的时候,因为这州地处高了些,土地不肥沃,种出来的东西不太好,这地方的官员早就听闻前面一路来的做法了,寻思之下,赶在皇上去之前,把要巡查的那地方土地都修整了一遍,如何修整呢,把埋在泥里的作物,都重新埋了一遍。


    可这自己长的和后来埋进去的,难道会看不出来么,一拔就知道了,这一地蒋茹茵没陪同去巡查,只听说,皇上的脸当场就黑了。


    见过蒙人的,没见过这么蒙人的啊!


    惩罚可想而知…


    十月中的时候,出巡的队伍开始回程。


    停留的地方少了,回来的速度也就快了许多,十一月中的时候回到了临安,此时临安城天已经是深秋了。


    出了船舱,蒋茹茵身披厚披风,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码头,那站着许多人,都是迎接皇上的。


    出去了三个月,都隔了一个季节。


    回到了宫中,昭阳宫的一切都来的那么熟悉,蒋茹茵才坐下没多久,门口那就传来了平宁的声音,转眼门口那就是她的身影,“母妃,您终于回来了。”


    平宁跑到她身旁,亲昵的捱着她,脸上尽是想念。


    蒋茹茵摸摸她的头,这时辰,她一定是从书院里逃了课出来的,“这么急着回来,是不是怕谁告你的状。”


    “怎么可能,我这段时间可乖了!”平宁嚷道,有些不满,“母妃怎么总是说我会惹事,那叶淑容才是个惹事的,她把大姐姐的猫弄死了!”


    蒋茹茵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什么呢,无凭无据。”


    平宁哼了一声,“母妃您虽然说凡事要有证据,可大姐姐的猫忽然不见了,不见了两天后又死在长禧宫门口,好可怜,头和脚都没了,浑身血淋淋的。”说着平宁眼中就蓄积了眼泪,“那猫谁都没有得罪过,就抓伤了叶淑容,不是她是谁。”


    蒋茹茵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你看到叶淑容带走那只猫了?”


    平宁摇摇头。


    “那你又能确定是叶淑容找人弄死了那只猫还放在长禧宫门口不成?”


    平宁继续摇头,想开口反驳,又让蒋茹茵的眼神给憋回去了。


    “无凭无据,怎么能断定是叶淑容派人抓了大公主的猫有弄死了扔在长禧宫门口呢。”


    “可是!”平宁一跺脚,不甘心,“除了她还会有谁,小乖就是不小心抓伤了叶淑容,她什么祸都没闯,怎么可能会有人这么狠心,要把它弄成这样!”


    “你见过死去的小乖没?”


    平宁摇摇头,“严昭仪不让我看,怕吓到我。”


    蒋茹茵提点她道,“没有证据,只能是怀疑,怀疑的事情,不能到处说,因为没有证据,你就是在诬赖别人,小乖死了,严昭仪那自会查,但你不能这样直口说是叶淑容做的,明白么。”


    “我也就和母妃和弟弟说过。”平宁点点头。


    蒋茹茵让平宁回去,看着她出门了,神情微凝,“青冬,去把孙嬷嬷叫来,本宫有话问她。”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写完更新,下午准四点【祈求不抽!】明天的更新时间就能恢复过来了,这两天例外~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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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6章 .喜事后悲事


    大公主宠猫怪异死去的事,从孙嬷嬷口中得知详尽多了。


    也就是九月中的时间,长禧宫里大公主的猫不见了,长禧宫上下忙着找那猫,也是怕它跑出去惊扰到了别人就不好了。


    可找了两天都没找到。


    第三天一早,长禧宫的守宫门的人在长禧宫外看到了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凑近一看,给吓到了,那是大公主的宠猫,可那猫已经四只全无,头也没了,一身漂亮的白毛血染过一般。


    这死法太惨了。


    受宫门的人看着都觉得寒碜,急急忙忙去通报的严昭仪,严昭仪即刻让人把猫尸体给处理好,门口那总放着多晦气,过会去看的时候,都觉得不忍心。


    谁这么狠心,弄死了也就算了,还断了四肢,头都没了,瞧上去血肉模糊的团在那。


    大公主芸姐儿知道了消息,不顾嬷嬷阻拦,闯进来一看,便大哭了。


    她被吓到了,前几天还在自己怀里喵呜的小乖,现在都这副惨相,严昭仪赶紧让人把公主带下去。


    这事总是要查,严昭仪报到了皇后娘娘那,下午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但查了几天,没有人看到猫被谁带走了,巡夜的人有印象有人半夜去往长禧宫,但人影模糊的也记不清长相。


    “这事就拖到了现在,再过些时候,就该不了了之了。”孙嬷嬷叹气着说道,“大公主吓坏了,连做了好几晚的噩梦还大病了一场。”


    蒋茹茵想起平宁说过的话,叶淑容此人有多小气,单看她对平宁弄伤过彤姐儿一直耿耿于怀就可以看出来了,那猫就抓伤过她,她心里肯定是记仇的。


    若是普通的毒死了,或者是吊死了,那都还牵扯不到叶淑容那,但这猫的死法手段这么残忍,不就是为了泄愤么。


    如今是没有证据,但蒋茹茵心里已经对这事有了定论,一只猫叶淑容都能下这狠手,当初平宁这件事,她是不是一直在等机会,可以反伤一下呢。


    想到此,蒋茹茵的神情里多了一抹凌厉,日渐长起来的气焰,说不准哪天,她还会对平宁下手,届时再防范,可就晚了…


    蒋茹茵派人去长禧宫送了东西,从那猫死后,大公主的情绪一直不好,皇上回来知道后也去看过好几次。


    但这一天没查个清楚明白,就算是恶作剧,那也扰的人心里不舒服。


    十二月初的时候,怡乐宫有了喜讯,江嫔有了身孕,快两个月了,还是在出巡回来的路上有的。


    这是入宫四年来的第一个,太后娘娘都吩咐下来让江嫔好好养着身子,怡乐宫里顿时热闹了不少。


    虽不知道这一胎是男是女,但有了身孕就是好事,母凭子贵,在江嫔怀有身孕三个月稳定之后,皇上下旨升了份位,婕妤。


    看宫中如今这样的形式,生了女儿,淑华的封号是跑不掉的,若是生了儿子,那这位子可还得往上呢。


    受封的旨意下来后,江婕妤本该搬出怡乐宫的,但如今不是怀着身子不宜大动么,叶淑容还贤惠的去求了皇后,多要了几个人伺候,毕竟是怡乐宫的喜事,她作为怡乐宫之主,怎么能不上点心呢。


    天开始降雪了。


    众人都似乎是很期待江婕妤这肚子里的小生命,昭阳宫这边,夏嫔是三天两头往怡乐宫里看江嫔,但每日在蒋茹茵这里请安,她那情绪却没显得高涨。


    很快就年关了。


    宫中上下又忙碌了起来,蒋家也送进来不少年礼,许妈妈带人都清点完了,昭阳宫中,最高兴的要属平宁了。


    来年她八岁,就能学骑马了,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终于到了年纪,她这每天都掰着手指算着日子。


    今年九月的时候平王府小世子也来了太学院,那会平宁也高兴了好一阵子呢。


    蒋茹茵命人把送往各宫的东西准备好,这几日也都得送出去,二十七一早,蒋茹茵才刚刚起来,青冬在外敲门说夏嫔有事找她,在外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


    换好衣服出去,把人请进了屋子,夏嫔那脸冻得,嘴唇都有些发紫了,青秋拿来了一个暖手炉,又倒了热茶,夏嫔坐下之后,身子还微微发抖。


    “大冷天的这么早等在外面,你有什么要紧事。”蒋茹茵坐下来,这年前几天,景仁宫那免了请安,她这里也无需她们一大早过来,按理来说,都是要睡几个懒觉才行。


    “娘娘,妾身有一事相求。”抱着暖炉暖和了一些,夏嫔这才开口,蒋茹茵点点头,她继而说道,“妾身想求娘娘,帮帮江婕妤,让她从怡乐宫里搬出来。”


    “本来就给她安排了,不过如今她怀有身孕,不宜有动,这才继续留在怡乐宫等到孩子安稳生下先。”蒋茹茵刚说完,夏嫔就离开位子跪在了她的面前,脸上尽是担忧,“娘娘,妾身怕江婕妤活不到生孩子那时候了。”


    蒋茹茵定定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平淡的很,“何出此言。”


    “妾身和江婕妤入宫前就是好姐妹,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个性子极单纯的人,出巡陪同本就是意外得知,如今怀有身孕,在怡乐宫更是无法安稳住下去,就这两日妾身前去看她,又憔悴了好多。”夏嫔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她是真的很担心。


    “夏嫔,这宫中怎么会有性子极单纯的人。”蒋茹茵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江婕妤有了身孕又升了份位,这是值得高兴的事,你为何如此担心。”


    夏嫔抿紧着嘴唇,跪在那不吭声。


    “你把怡乐宫形容成了龙潭虎穴,进去就憔悴不堪有生命危险,你可知道这是在污蔑叶淑容,具本宫所知,叶淑容对江婕妤的照顾,可谓是尽心尽力呢。”


    夏嫔抬起头,正对上了贤妃那清明的双眼,开口只说了个我字便说不下去了,脑海中不断有声音在提醒她,那是死罪,是死罪,不能说。


    可妙儿索瑟的身子又不断在她视线中闪过,她怀有身孕却过的一点都不好,再这么下去,她真的会活不下去。


    良久,夏嫔下定了决心,“因为江婕妤她不一样。”


    蒋茹茵眉宇一动,似乎是有些了然于心,“哦?如何不一样。”


    “妙儿她十二岁那年发了一场高烧,昏迷了十来天,醒来后这心智忽然倒退回了七八岁时候,几年过去一直如此,都不见她长大,当年选秀以她的情况不应该在列的,可通知到府的时候,妙儿她却成了秀女,妙儿的父亲不想她入宫,却让妙儿继母拦下,本以为初选她就会被刷下来,可她却一路撑到了终选,最终和妾身一起去了潜邸。”


    “妾身一直陪着她,教她,但自从她去了怡乐宫,妾身就再也不能时时照顾她。”夏嫔一口气把事都给说了,抬起头看着贤妃,诚恳道,“娘娘,她有了身孕开始,精神一天比一天差,夜里经常睡不着,吃的也少,妾身不知道她在怡乐宫发生了什么事,最近几次去,她对妾身都有些抗拒,再这样下去,等不到孩子生下来,她就先出事了。”


    蒋茹茵早先出巡回来就派人差过这夏江两家的事,和夏嫔如今说的没有出入,江婕妤十二岁那年高烧,心智倒退一直停留在了七八岁,平日里说话什么都瞧不出异常,只是看上去胆子小人天真了些,这也是她能在这宫中这么久都没能被人发现的原因。


    “这可是欺君之罪。”蒋茹茵并不是什么大善之人,贸贸然给江婕妤说话让她搬出怡乐宫,今后出了什么事,就都要算在她的头上了,“你如今告诉本宫,就不怕本宫告诉皇上么。”


    夏嫔摇摇头,“贤妃娘娘不是落井下石之人,妾身相信您,若是江婕妤出事了,这欺君不欺君,又有什么分别。”求谁不是求呢,只要能把妙儿从怡乐宫带出来,皇后和贤妃两个人,夏嫔想都没想选择了贤妃。


    皇宫之中还有这样的姐妹情,要知道一旦揭露出来,她和江婕妤都没有活路,包括那江家,还有知情不报的夏家。


    选秀进来的妃子怎么可以有心智如孩子的,牵扯起来,就像当年蓝淑容的事情,连着地方选秀的官员到宫中负责检查的人都要受牵连。


    蒋茹茵看着夏嫔也消瘦了不少的脸,最终道,“本宫不能帮你和皇后直言搬迁的事,不过本宫可以和皇上提上一提,让他去看看江婕妤如今的近况。”


    夏嫔脸上一喜,给蒋茹茵磕了好几下头,“娘娘的恩情妾身永生难忘。”…


    入夜,皇上来昭阳宫,蒋茹茵和他提起了江婕妤的事,“臣妾听闻怡乐宫那,江婕妤这几日身子不大舒服呢。”


    苏谦阳回头看她,“昨天在皇后那才说过叶淑容把江婕妤照顾的很好,养的也不错。”


    “是么。”蒋茹茵笑着到他身后给他捏了捏肩膀,说的有几分随意,“那也许是臣妾听错了,这昭阳宫的夏嫔和江婕妤是好姐妹呢,常常去看她,也是她告诉臣妾,说这些日子以来,江婕妤都不舒服,如今正临了孕吐,吃不好也睡不安稳的。”


    从江婕妤怀有身孕开始,皇上最初去过几回,后来忙这年末的事,也没空去,从皇后那听说照顾的好也放心,如今听蒋茹茵又一番说错,把她拉到了面前,“你去看过了。”


    蒋茹茵坐到他旁边,“还没呢,臣妾明天过去看看,皇上还记得出巡的时候江婕妤那胆小的性子么,也是个单纯的人。”


    苏谦阳点点头,“看起来像个孩子。”…


    第二天蒋茹茵先过去看的,她到怡乐宫,叶淑容没有不给看的道理,只不过蒋茹茵去的时候,守在江婕妤屋子外的宫女告诉蒋茹茵,江婕妤还在睡觉。


    硬闯进去看,倒显得蒋茹茵她不通情达理了,人家有着身孕在睡觉还得起来迎接。


    蒋茹茵这一趟没看成。


    不过到了晚上蒋茹茵得到了消息,傍晚的时候皇上过去了,还是突然过去的,谁那招呼都没打,进去怡乐宫直接去江婕妤的院子,进屋子的时候,江婕妤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确实不好。


    叶淑容匆匆赶过来,皇上已经把这屋子看了一通了,派人请太医过来,说是江婕妤这内心压抑,又是睡眠不足,体虚,呕吐的严重,缺乏营养,胎相倒是稳当,就是这人,身子不好。


    皇上当即要给江婕妤换一宫,换到昭阳宫这里来照顾到生下孩子为止。


    叶淑容请罪没有照顾好江婕妤,如今正是孕吐的时候,江婕妤吃什么吐什么叶淑容也有些冤枉。


    不过既然要搬,就等江婕妤好一点,出了年再搬,否则这一面身子虚,一面搬一宫,更不好。


    左右也不差这十来天的时间,皇上看江婕妤确实是虚弱的很,就派了两个人照顾着,让她们出了年再搬。


    不是搬到景仁宫确是搬到昭阳宫里来,皇上对皇后说的话也有些微词,虽说忙的没空去,可到底好不好都不清楚,显得太不重视了。


    蒋茹茵这里都在夏嫔隔壁给江婕妤准备好了屋子等着年初雪化了搬过来。


    可事不如人愿,就在大年初七那天清早,怡乐宫那出事了,不知道夜里发生了什么,第二天等人进去看的时候,江婕妤手扶着床框,人靠在床沿那闭着眼睛面无血色,浑身冰凉早就没了声息,她的身下血红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叶淑容快领饭盒啦,咳咳,就在明天后天这两天里~


    ☆、第097章 .叶淑容饭盒上


    第九十七章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蒋茹茵久久都没反应过来,半响抬眼看青冬,“死了?”


    青冬上前扶住她,语气里带着一抹悲伤,“娘娘,江婕妤她,因为发现的太迟,已经走了。”


    “怎么可能呢。”蒋茹茵扶着椅子坐了下来,一时间对这消息难以消化,“皇上不是说过,再几天就搬过来了,怎么会突然走了。”夏嫔隔壁的屋子都收拾妥当了,就等她搬过来。


    蒋茹茵很难不对江婕妤泛起怜悯心,再大的年纪,她的心智只有七八岁,只有平宁这么大啊,还是个孩子。


    “娘娘。”许妈妈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背,“您别难过。”


    蒋茹茵抬起头,“通知夏嫔了没。”


    话音刚落,紫夏急匆匆的走进屋子,“不好了娘娘,夏嫔知道江婕妤走了的消息,疯了一样跑出去了。”


    “一定是去怡乐宫了,快,拦住她!”蒋茹茵脸色一变,让紫夏赶紧出去追人,这时候去怡乐宫,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到时候都可能性命难保。


    想到这里蒋茹茵也坐不住了,“走,我们也过去。”


    许妈妈和青冬两个人跟着她出去了。


    等她赶到了怡乐宫,还没走到江婕妤的屋子,远远就传来了夏嫔撕心裂肺的哭声。


    蒋茹茵加快了脚步,皇后已经过来了,屋外拦着好几个人,见到蒋茹茵让开了路,蒋茹茵走进屋子里,看到夏嫔扑在床边,抱着一个人哭的大声。


    一旁站着叶淑容,还有皇后娘娘。


    几个婆子想要把夏嫔拉开,紫夏护着夏嫔,夏嫔死死的抱着早就没了声息的江婕妤,这画面,蒋茹茵看的眼眶都湿润了。


    叶淑容还想开口让人拉开夏嫔,蒋茹茵直接走到了她面前,几乎是冷眼的看着她,直逼她后退了一步。


    耳畔皆是夏嫔的哭声,她颤抖着摸着江婕妤的脸,“妙儿,姐姐对不起你,姐姐没有照顾好你,妙儿,你醒来看看我,妙儿。”


    夏嫔看到她裙摆下红的一片,泪水落的更汹涌,她穿的还是入睡前的衣服,她该多害怕,有了身孕她该有多恐慌,她什么都不想要的只想安安静静在这宫中老去,“为什么老天不放过你,都已经这么残忍了还要这样。”夏嫔抱着她不肯松手。


    皇后微皱了眉头,“把夏嫔带走。”


    听了皇后的命令两个嬷嬷即刻去拉夏嫔,夏嫔抱着江婕妤不肯松手,哭着求皇后,“皇后娘娘,让妾身陪着江婕妤,让妾身多陪陪她。”


    这样的画面多么不忍,皇后眼底恻隐,却还是开口道,“夏嫔,你想让江婕妤一直冷冰冰的躺在这么。”


    夏嫔听言手微松,即刻让那两个嬷嬷拉开,走上前两个嬷嬷正欲把江婕妤的尸身抬起来到床上放着,蒋茹茵出声,“慢。”


    屋子里的人皆看向了她,蒋茹茵转头看皇后,“皇后娘娘,这江婕妤动不得,若是坏了证据就不好了。”


    靠在另一旁的夏嫔一怔,目光落在江婕妤紧闭着眼的脸上,泪水再度汹涌而下。


    皇后的脸色沉凝了几分,“本宫在此有半个时辰了,这江婕妤半夜下床的时候跌倒在侧,失血过多而亡,贤妃的意思是有人要害她了。”


    蒋茹茵环顾了一下在场的人,缓缓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胡闹,贤妃是要让江婕妤死了都不安心么,一直躺在这里!”皇后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她在此半个时辰早就查证,“宫中谁这么大胆感谋害皇嗣。”


    “既然江婕妤是有孕之身,这夜里怎么会没有人照顾,她身边这么多人,还有皇上留下的,难道就只留下她一个人在睡觉。”蒋茹茵哼笑道,“皇后娘娘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贤妃娘娘,这也是奇怪的地方,据守门的人说,昨夜本来在江婕妤屋子里守着的嬷嬷前半夜让江婕妤遣退出来了,说是她想一个人睡着不喜欢屋子里有人。”一旁的叶淑容解释道,“负责照顾叶淑容的几个人都抓起来了,贤妃若不信,大可以审问。”


    蒋茹茵回头看她,“这么说来,那这江婕妤还是自己不想活了,摔倒了喊也不喊。”


    叶淑容觉得贤妃的眼神太过于凌厉,微滞了一下,低下头请罪,“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屋子里的气氛一沉再沉,蒋茹茵也不想越俎代庖,可她就是觉得这件事疑点重重,怀有身孕的嫔妃就是重点照顾对象,她的屋子里不可能没人照顾这是其一,江婕妤摔倒有没有呼救,或者呼救了有没有人听见这是其二,就差几天要搬到昭阳宫,这就出事了,这是其三,她向来不信巧合。


    “来人啊,还不快把江婕妤给本宫抬上去!”皇后听这么些话,越发觉得蒋茹茵是在挑战她的权威。


    “慢着!”蒋茹茵抬高音量看着那两个婆子,紫夏即刻拦在了她们面前,“皇后娘娘,若是这宫中有人意图谋害皇嗣,今后这宫中可否安稳!”


    蒋茹茵毫不相让的看着她,皇后主宫不利,让这种事情发生就是有错。


    皇后心中涌起一股戾气,一二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威严,好一个受宠的贤妃,真当她不会动她了不成。


    正欲开口把蒋茹茵都给带下去,屋外传来叫喊,“皇上驾到。”


    下了朝的皇上得到消息赶过来了。


    走进屋子,众人下跪请安,苏谦阳看到床边靠着的人,脸色沉的可怕。


    夏嫔缓过神来抬头看到是皇上,没等众人有反应,跪着到了皇上脚下,哭着喊,“皇上,求您给江婕妤做主,她死的蹊跷,皇上,是有人要害死她,不想让她活下去,求皇上给江婕妤和那可怜的孩子做主。”


    若说蒋茹茵说的是猜测,夏嫔的话就直言断定了江婕妤被人所害,她需要顾及什么。


    “夏嫔,休得无理,还不快拉开她。”皇后呵斥,夏嫔扯着皇上的袍子,都快扯下来了,两个婆子上前要拉,皇上抬手,蹲□子看着夏嫔,“你有何证据说有人要害江婕妤。”


    夏嫔看了一眼身后的江婕妤,“皇上查了就知道了,肯定是有人要害江婕妤,她死的无辜,是有人不想让她活下去。”夏嫔的一口咬定让屋子里人神色各异。


    蒋茹茵跟着跪了下来,“皇上,此事确有蹊跷,还需力查,若有人谋害皇嗣还留在宫中的,乃后宫之大祸。”


    皇上把蒋茹茵扶了起来,看向了皇后,“皇后以为如何。”


    看到还扶着贤妃的手,皇后眼底闪过一抹隐晦,继而道,“臣妾会派人详查此事。”


    “不必了。”皇上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这件事朕会派人去查,怡乐宫相关人等不许出怡乐宫半步,皇后就把江婕妤的后事准备一下,这还需要告知江家人。”


    怡乐宫被封宫,连带叶淑容在内都被留在怡乐宫中不能出来,蒋茹茵带着夏嫔回了昭阳宫,夏嫔的情绪一直不对,蒋茹茵怕她做傻事,让紫夏过去看着她。


    自己把这前因后果顺了一遍,江婕妤死的蹊跷,但这证据却不明显,要怪罪的都还是在照顾江婕妤的人身上,叶淑容作为怡乐宫之主,最多也是个照顾不利的罪,怎么能证明这一切都是故意为之的。


    没人照顾这一点就让蒋茹茵觉得问题很大,往深处想,叶淑容当初为什么要向皇后要江婕妤到怡乐宫,不就是因为她不起眼,不会分宠,好拿捏么。


    可江婕妤运气好,那本来要跟着出巡的赵嫔生病没能一起,皇上临时点了她,出巡回来就有了身孕。


    查出有身孕封了婕妤,将来生下女儿就是和叶淑容一样的份位,若是生了儿子,那这地位比叶淑容还要高,和叶淑容的初衷想比,她怎么能忍呢。


    换做别人蒋茹茵不会觉得,但是换做叶淑容,她就信了,叶淑容背后还有个太后娘娘,这几年在宫中,就是皇上不怎么去,她都过的顺风顺水,能不招惹她,众人也都是让着她。


    不过这不是她第一次下手了不是么。


    蒋茹茵叫了紫烟进来,低头吩咐她几句


    蒋茹茵预料的没有错,皇上那查出来,江婕妤没有中毒,身上也没有被害的伤口,看起来就是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归根在江婕妤身子虚弱自己跌倒,没被人及时发现,那这罪就落在了照顾她的一干人等,算到叶淑容头上时,这罪已经不重了。


    但也就是调查的那几天,金淑仪哭着去求了皇上,说当年自己怀着身孕去凤阳阁给皇上送吃的时候被黑猫吓到,那黑猫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有人故意想让她没了孩子。


    陈年旧事都翻出来了,十二年前的事,还真不知道怎么查。


    金淑仪哭着说是和叶小仪聊天的时候听闻她过去养过一只黑猫,本来是随意聊着的,金淑仪越听越不对劲,叶小仪丢猫的时间和她被吓到的时候差不多,叶小仪口述中的猫和潜邸中后来抓到的那黑猫一样,那猫是在叶家被人抱走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潜邸中,两个府邸相差这么远的距离,后来要往下查的时候黑猫却忽然死了,这一切也太巧合了。


    皇上派人带叶小仪过来问话,回答自然和金淑仪说的一样,当年她才五岁,但对唯一养过的宠物印象深刻,叶府中吃的好住得好,那猫本来就是家猫繁衍的,不会像野猫一样突然跑走,素日里吃饱了动都懒得多动一下,孤傲的很。


    能在叶家带走猫的自然是叶家人,十二年前的事真的太久远,十二年前潜邸中出府入府的记录都还很清楚,十二年前叶家丢猫的前半月,叶淑容回去过一趟,丢猫的那几天,叶淑容身边的一个丫鬟出府过一趟,去了哪里并不知。


    这一切的矛盾直接指向了叶淑容,若是这些还不算证据的话,那什么才是呢,只不过这些证据片段着没能连起来,随时能够开脱罢了。


    一旦皇上起了疑心决定要查的,这事进行下去就很快,在叶家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皇上拿到了叶府出入记录,叶淑容写书信回家的时间,叶府那段日子出入的人有谁,叶小仪的猫是在那里丢的,谁对这事知请


    尽管时间过去很久,叶府中甚至服侍的人都换了不少,但还是能找出这个一两个来,叶淑容身边那丫鬟出府的时候确实回过叶府,没有进去,从叶府拿了东西回潜邸,拿了什么暂且不清楚,但看叶淑容怂恿金淑仪去给皇上送吃的求情,继而被黑猫吓到险些落胎,几件事前后相连,叶淑容怎么都逃脱不了干系。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打开jj更新,发现在大力扫黄,凉子赶紧检查一下自己的标题和内容提要,严打用词好可怕,会不会有人来查水表o(╯□╰)o


    今天叶淑容应该能喀嚓掉了,凉子先去修改这些敏感词~


    ☆、第098章 .叶淑容饭盒下


    第九十八章


    很快皇上把这外祖家的一些事查了个清楚,叶家出的大房二房,叶淑容是大房所出的嫡长女,叶小仪是二房出的幼女,太后娘娘出自大房,不过当年叶老夫人在的时候比较宠爱二房,相同的,二房几个孙子也在叶老夫人那也比较受宠些。


    这其中追究起来,自然有大房不满二房的地方,明明大房才是长子嫡孙的,孩子之间的敌意更明显一些,叶淑容出嫁前就不喜欢二房的几个孩子,尤其是后来出生的叶小仪。


    关于黑猫的事,诸多查询之后,皇上也有了答案,做姐姐的非但没有秉承姐妹情谊,对妹妹爱护有加,反而是嫉恨妹妹在家比较受老夫人的宠爱,所以故意把她喜欢的宠物猫给带走了。


    叶淑容身边的贴身的几个人都被抓过去审问,叶淑容这才慌了。


    酷刑之下,几个人能忍受得住,其中贴身的一个宫女即刻就招了当年的事,是她把猫从叶府带回潜邸的。


    也是叶淑容吩咐她带着猫藏在草丛中,等着金淑仪过去的时候,把猫放出来去吓金淑仪,后来猫被抓住了,叶淑容还吩咐她偷偷去了膳房里,在关猫的屋子里放了耗子药。


    刑部酷刑有多狠,去过的人就知道了,重刑之下什么都招了。


    等叶淑容在怡乐宫中知道消息的时候,寿和宫那太后娘娘也知道了这件事,本来以为只是因为照顾江婕妤不利封宫,转眼间就演变成了十二年意图谋害金淑仪肚子里的二皇子。


    太后娘娘匆匆赶到承乾宫,叶侯也在,皇上直接把一系列的证据放在了他们面前,外祖家重要,重要的过皇嗣么,当年潜邸子嗣单薄,仅有太子一人,金淑仪有孕本就是一件大喜的事,叶淑容究竟是何居心做出这样的事。


    叶侯半句话保女儿的话都说不出,太后能说什么,外甥女重要,重要的过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孙子么,她对叶淑容平日里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里会知道她竟做出这样的事。


    怡乐宫里的叶淑容却死咬着不承认这件事。


    直到带到皇上面前问话,当着太后当着叶侯的面,她都不承认这件事,她承认了自己不喜欢叶小仪,所以让人把叶小仪的猫带出叶府给扔了,对于宫女所说的谋害一事,叶淑容喊冤是那个宫女故意诬赖她的,她绝对没有做过。


    叶淑容哭晕过去醒过来依旧说自己是冤枉的,她没有要害金淑仪,甚至要以死明志


    最终叶淑容被带回了怡乐宫,妆容都哭花了,等着外面的人把门关上,叶淑容恨恨的擦去了眼泪,她不承认光凭宫女的一人之言就能定她的罪了么,她弄死了大公主那猫又能如何,她没有害金淑仪,也没有害江婕妤,她迟早会被放出去。


    叶淑容心中也笃定着有些事做的天衣无缝不可能会让人发现,叶小仪的事是她当初疏忽了,谁料想皇上会查这么久远的事,不过是姐妹不和罢了,哪个世家中没有这点那点的事。


    叶淑容想着,心中安静了不少,她还有太后娘娘,她没有错,太后娘娘一定会保住她的。


    很快夜幕降临。


    一月中的天还很冷,起风的时候屋外的声音尤为响。


    叶淑容呆在自己屋子里,眼看着天都黑了,没人前来点灯,唯有屋外走廊下的灯是亮着的,开口喊人进来点灯。


    可叫了半天都没人答应,叶淑容下了床到门口,一拉,门锁住了。


    “来人呐,人都死哪去了!”叶淑容拍了一下门框,恨恨的回了床边。


    屋子里没有灯,暖盆子也熄火了,格外的冷,叶淑容卷了一床被子盖着,这安静的空气里,不知何时开始,让她觉得有几分诡异。


    屋外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响动声,叶淑容转头过去,忽然瞥见窗外闪过一道人影。


    叶淑容心猛地颤了一下,却见刚才看到的那一抹人影,又慢慢的从那窗边再度飘过。


    “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叶淑容下意识的揪紧了被子,那人影停在了窗外,不动了。


    远远的飘来声音,“叶淑容,我死的好惨,叶淑容,你为什么不救我。”


    叶淑容张大了眼睛死死的捏着杯子,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床内侧里面靠,声音颤抖,“谁谁在外面装神弄鬼,谁这么大胆,在这里吓人!”


    “叶淑容,你为什么要害我”窗外的声音还在传来,屋子里昏暗一片,叶淑容冲着那窗户大喊,“我没有害人,装神弄鬼,我才不怕你!”


    话音刚落,窗户砰的一声打开了,一阵冷意灌入,一个长发披肩,身着白衣的女子赫然出现在了窗外,她垂着头,头发遮盖去了她整个面容,她的肚子微微隆起,但是腰部以下的衣服跟血染了似的都是红的。


    她慢慢的抬起头,叶淑容惊声尖叫,“啊!你是谁!”


    女鬼慢慢的伸出手搭在了窗框上,叶淑容听到了什么东西滴下来的声音,抬眼一看,女鬼的双手上血淋淋的,那嘀嗒声,正是她指尖淌下来的血落在了窗内卧榻小桌子上发出的声音。


    “我死的好惨,叶淑仪,你为什么要害我。”女鬼竟是要往里面爬,叶淑容浑身颤抖,“你别过来,冤有头债有主,我没有害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叶淑容此刻没有被吓晕过去,她看着窗框内慢慢爬进来的女鬼,不断的念着我没有害你,忽然一阵凄厉的猫叫声响起。


    叶淑容的眼睛徒然睁大,就在女鬼爬进来的地方,两道黑影急速的窜了进来,那锁着的门也开了,叶淑容看到了成群的猫朝着屋子里走进来 ,为首的,竟然是一只白猫,可那白猫身上却是血染的红。


    屋子里顿时猫叫声肆起,像是婴儿的啼哭声,听在耳中凄厉而可怕。


    叶淑容终于扛不住了,她看着那些猫不断的朝着床这边爬过来,再看已经爬晋了屋子的女鬼,阿的尖叫了一声,拿起一旁的枕头往地上砸去,一面咒骂着,“走开,你们这群恶鬼,走开,本宫身上有护身符护体,你们靠近不了本宫,一只死猫而已,来一只本宫就杀一只,本宫才不怕你们!”


    “叶淑容,你为何要害我。”


    女鬼已经跟随着猫群慢慢的朝着她爬过来了,尽管屋子里黑暗,但叶淑容竟然能看清楚她的血掌在地上按下的一个个印记,看了窗外一眼,空无一人,叶淑容壮着胆子,“本宫没有害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叶淑容不敢看了,她闻到了那血腥味,猫叫声不断在耳边回想起来,白猫,黑猫,还有江婕妤痛苦的呼救声。


    “叶淑容,你好狠的心,你为什么要害我!”女鬼的声音猛然凄厉的起来,伴随着猫叫声,隐隐约约还有婴儿啼哭。


    叶淑容抄起手旁还有一个枕头扔过去,一闪避过,“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害你,是你活该,谁让你争宠,谁让你怀孕的,我好心让你住过来,谁让你出巡去的,你活该,都是你活该。”


    女鬼已经爬到了床下,双手伸向了床上的叶淑容,尖长的十指恐怖吓人,“是你害了我,是你害我了。”


    “是你活该,你老老实实呆着不就好了,谁让怀孕的,你有什么资格封婕妤,别以为你生下了儿子就能站的比本宫高了,你痴心妄想,哈哈哈哈哈。”叶淑容狠狠的踹了爬上来的女鬼一脚,女鬼即刻被踹下了床,叶淑容脸上一抹阴狠,越发的胆大。


    “你现在在本宫面前鬼哭狼嚎,你死了,没人知道你怎么死的,你是自己从床上摔下来死的,想不到吧,你连站都站不好,外面那些人早就都被本宫给遣散了,江婕妤,你没这命。”


    “我要你偿命!”女鬼猛的扑向了她,叶淑容一下被她按到在了床上,看到了头发之下那恐怖的脸,尖叫一声,吓晕了过去。


    窗外另一侧,蒋茹茵站在皇上身后,听到了全部的话,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皇上脸上那晦然的神情,屋子里传来叶淑容最后一声尖叫,过了一会,紫夏扮的女鬼走了出来,“娘娘,叶淑容晕过去了。”


    苏谦阳转头看一旁的刑部尚书,“认罪书可写好了。”


    刑部尚书点点头,也不敢多看紫夏扮的女鬼,太吓人了!


    “带进去给叶淑容画押。”苏谦阳冷冷的吩咐,刑部尚书走进去,两个侍卫扶起了昏迷过去的叶淑容,刑部尚书拿起她的手按了下印泥,继而按在了认罪书上。


    叶淑容谋害江婕妤一事,叶淑容已经认罪,叶淑容意图谋害金淑仪一事,叶淑容已经认罪,叶淑容几次三番谋害皇嗣,无悔改之意,叶淑容乃至一干人等,赐死。


    给太后和叶家的交代就只剩下这一纸认罪书了,至于叶淑容是怎么认罪的,皇上没说,刑部尚书也不敢说。


    他见过刑部重罚审犯人的,没见过用这样的法子吓人说实话,那鬼魅逼真的,饶是他看的都觉得心惊胆战,更何况是做了亏心事的犯人。


    叶家那什么都挽回不了,十二年前是害人未遂,十二年后直接把妃嫔给害死了,那妃嫔肚子里还有皇嗣,这还有什么情可以求的。


    太后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叶淑容死的体面些,对外把这件事瞒下去,别让这叶家的颜面一跌再跌。


    这一点皇上答应了,这皇权的维持还要需要叶家呢,他又不是要将这叶家连根拔起,何必做的太难看。


    叶淑容在江婕妤来到怡乐宫的时候就时不时欺负她,在她怀有身孕后更是变本加厉,什么吃的会吐她就让江婕妤吃什么,还时不时重言刺激江婕妤,怀有身孕的江婕妤日益憔悴下去,被折磨的连站稳都不能。


    叶淑容又故意撤退了服侍江婕妤的一些人,怀有身孕的人夜里容易如厕,没人照顾,身子虚弱的江婕妤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摔倒在地后再也没能起来。


    叶淑容晕厥后醒来就赐死了,皇上不想听她再喊冤什么,更不想再见她,三公主被带到了宜和宫让德妃抚养,皇后因为这件事,被皇上罚禁足了三个月,手上的宫务都移交到了贤妃和德妃二人手上。


    这一切看似就这么结束了,罪魁祸首叶淑容死了,江家人也已经到了临安城等候进宫祭拜一下江婕妤。


    夏嫔忽然长跪在了承乾宫前,状告江家上下,要求再还江婕妤一个公道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呼~


    咳咳,装鬼吓人神马,虽然是俗套了一点~不过,效果还不错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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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9章 .皇上生气了


    昭阳宫内蒋茹茵听闻夏嫔长跪承乾宫的消息,终是叹了一口气,她能做的已经做了,上天是有不公,可逝者已矣,夏嫔这么做,到底是她自己心里过不去。


    “劝不住,就让她去吧。”蒋茹茵挥了挥手,这件事一出,宫中接连死了两个妃嫔,皇上心中估计也压着怒意,皇后因此被关紧闭,连宫务都转到了她和德妃手上,皇上的失望不言而喻。


    皇后娘娘的失职在于偏信了叶淑容说的话,没能及时的知道江婕妤那里的情况,最终酿成这结果,皇后也难辞其咎。


    屋子外还候着几个禀报宫务的嬷嬷,蒋茹茵差人带她们进来,既然接受了,如何都要做好它才行


    承乾宫那,夏嫔没想过自己还能在这宫中好好活下去,妙儿死了,她答应哥哥的一件都没做到,还让妙儿死的这般惨,叶淑容赐死又能怎么样,这害死妙儿的罪魁祸首是谁,是江家,若非当初这选秀一事,妙儿如今还开开心心的生活在家里。


    陈奉很快把她带进去了。


    夏嫔跪在殿内,抬起头看站在那的人,磕了头,“皇上,妾身要状告江家,故意隐瞒事实,让江婕妤选秀进宫。”


    苏谦阳转身,面色沉凝看着她,“隐瞒什么事实。”


    夏嫔捏紧了拳头,“隐瞒江婕妤早年发高烧,心智倒退回七八岁时的事实。”


    苏谦阳的眼神一眯,“夏嫔,你可知你说的是欺君之罪。”


    夏嫔再度磕头,跪着匍匐在地,高声道,“妾身所说,句句属实,当年选秀,江妙的情况是不能被选中的,却在江家主母从中作梗下,等江老爷知道的时候,江妙已经在选秀名册中,江家主母拦着江老爷不让他前去说明实情,眼睁睁看着江妙被带入临安城,本以为初选会遣送回家,不料直接过了终选,江家人为了自保,最终隐瞒了实情,可江妙心智只有七八岁,她如何要在这宫中生存下去,造成今天这样的结果,就是江家人欺瞒导致的,求皇上给江婕妤一个公道。”


    自己宫中一个妃嫔的心智只有七八岁,相当于一个孩子,而皇宫上下竟然没有人知道,这简直就是对皇家的侮辱,初选前那一系列的测试,难道都是摆样子看的么。


    “江家主母为何要从中作梗。”一个心智七八岁的妃嫔来服侍自己,苏谦阳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适。


    “如今的江家主母并非原配,江妙两岁那年她生母去世,一年后江家再娶,生下嫡次女江束儿,江家当初有一门很不错的亲事,定的是江家嫡长女,江妙继母想把这婚事让给自己的女儿,说服江老爷无果,在选秀之时动了手脚,想让江妙前去选秀,即便是没选中,回去之后这婚事也移主了。”


    陈奉见皇上的脸色越来越沉,心中惊然,这江家主母究竟是有多儿戏,为了一桩婚事,脑筋竟然动到了皇家头上,也许是江家主母根本就没有预料到过江妙最后会入宫,只一心想着在保全自己名声的情况下把好婚事抢过来给自己女儿,但这揭露出来所要承受的后果,却不是江家人能够想象的,一个心智七八岁的人,平日里的言行是看不出什么,大家闺秀在七八岁这个年纪,该教养的礼仪都教养齐了,该知道的也知道的不少,但对皇上来说,那等同于一个孩子,这心里头该隔阂成什么样!


    夏嫔说完,大殿里安静一片,气氛压抑的恐怖,选秀欺瞒判什么罪,前有蓝家的例子,这江家也捞不着好,可摆在眼前的是江婕妤惨死的结果,要一个公道,这公道就是让江家一块陪葬。


    江大人区区一个四品守巡道员,江夫人就有这么大的能耐买通选秀上下,让这样一个女子送选,苏谦阳不信。


    良久,苏谦阳看着跪着的夏嫔,“江家说的是谁家的亲事。”


    “连家次子。”夏嫔记得非常清楚,当年说的江夫人和连夫人关系不错,两个人同时有的身孕,就定了个娃娃亲。


    “陈奉。”苏谦阳眼底闪过一抹晦涩,陈奉拱手,“小的这就去查。”…


    十二年前叶家的事儿都查清楚了,江婕妤选秀当时也不过七年的时间,江夫人的确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买的通地方选秀的,买不通临安城这边,所以临安城这边打点的,其中还有连家的手笔。


    这连家和江家其实是一个情况,连夫人去世的早,后来连大人娶了继室,比那江大人晚了几年,连家也是在太子妃选定后慢慢升迁起来的,所以早年和江家有定娃娃亲的说法,也属于门当户对。


    连家要打点这关系,江妙言行间又是瞧不出异样的,选秀的官员权当是人江家急着送女儿进宫一步登天等着享福的,少查两样就少查两样,这就过了。


    想到连家怎么会不想到赵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是有,宫中有皇后和太子为其撑腰,想当然觉得自己能耐了也属正常,但这主意打在皇家头上,让两个妇人愚弄,皇上这怒意,可想而已。


    几天之后,江家人进宫祭拜,江婕妤的牌位都没见着,所有人都被抓起来了,也就是当晚,连家外官兵围堵,把连大人和连夫人都请进了刑部大牢中。


    江连两家面对面关着!


    三天后刑部开堂审问,当年给江婕妤看过病的大夫,服侍过的老嬷嬷,江家知情的丫鬟管事,一干人等带上来一个一个问话,问清楚了,罪状都写明了,这才带江家老爷夫人和连家老爷夫人上来。


    刑部这边喊冤没有用,喊给谁听呢,没有确凿证据也不会带过来审问,更没有这街里街市的百姓听堂。


    一说是七年前选秀的事,江大人瞒都没有瞒,全招了。


    他愧对亡妻和女儿,一直以来心中都有愧疚,这七八年来过的也不安生。


    江老爷招了,江夫人更没的说,到了连家这里,连老爷对这婚事以及选秀的事却并不知情,这其中还都是连夫人和江夫人一手商量做下来的。


    论其罪来,江家这欺君之罪,是要问斩的。


    连夫人参与其中,虽然不清楚江妙病情,但也是帮凶,刑部审问完了呈送到皇上那,要皇上论定罪行,太皇太后那知道了,给了皇上一句口谕,宫中杀孽太重了,江婕妤已死,叶淑容也已经认罪服刑,这江家人,江夫人赐死,其余人降为庶民,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皇上听了太皇太后说的,江夫人牢中赐死,江家人贬为庶民,而那连家,官降两级,罚俸一年,连夫人被休,连大人遣回家思过半年。


    当初叶淑容赐死的时候太后说死的体面些,对外宣称她是病死,而今日这江连两家的事,皇上并没有瞒着,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欺瞒天家是个什么后果,因为此,皇上接连取消了三年的小选,不想再往宫中添人…


    事儿到了这算是真正结束了,除了还关在牢里的夏嫔,知情不报,她该判什么罪。


    蒋茹茵还是去了皇上那给夏嫔求情了,说起可怜,谁不是可怜人,江婕妤一走,这夏嫔拼死都要把江家人拉下来陪葬,她自己抱着的不也是死了就死了的心么。


    承乾宫中,蒋茹茵在一旁给皇上磨墨,看他勾下最后一个字,放下砚子,轻声道,“皇上,夏嫔一事,您要作何处置。”


    苏谦阳见她忍到现在才问,搁笔看着字,“你觉得该怎么处置。”


    蒋茹茵微叹了声,“情有可原。”


    “夏嫔与江婕妤是早相识,进宫以来对她照顾有加,想来是早就知道她的情况,这么长时间都知情不报,何来情有可原。”苏谦阳抬头看她,目光平静。


    “若是早就报了,皇上会如何?”蒋茹茵摇摇头,“知情的早,入宫之后就报了,那也是欺君,江家获罪,江婕妤也逃不掉,查下去的话,甚至连同夏家都会连罪。”


    蒋茹茵说的没有错,若是早些时候夏嫔持着揭发的心来说起这件事,江婕妤连同江家都没有活路,而和江家相熟的夏家,肯定也会受牵连。


    “看来你也知情了。”苏谦阳眼底闪过一抹怒意,看着蒋茹茵的脸,“看来朕的好爱妃,比朕要早一步知道江婕妤的事情。”


    稍微想一下就通了,蒋茹茵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让他去谁那看看,哪个妃子怎么样的了话,那天提起江婕妤的时候他还有些讶异,如今一想,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是,臣妾比皇上早一些时候知道江婕妤的事。”蒋茹茵并没有躲闪他看过来的视线,坦然的承认了。


    苏谦阳见她认的这么干脆,笑了,笑意却没进眼底,“好一个是,好一个贤妃,朕是把你宠的无法无天了是不是,你既知情为何不早告诉朕!”


    “告诉了皇上,皇上会作何处置。”蒋茹茵再一次问了这句话,苏谦阳神情一滞,告诉了他,那么夏嫔和江婕妤两个人,都没有活路。


    蒋茹茵的目光里坦然的就是这个意思,她不告诉他,是因为早就猜到了他知道后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这就是你给朕的理由。”苏谦阳心底涌起一股怒意,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抓起手下的纸直接扫在了地上,两支笔一块被扫下了地,墨迹撒了一片。


    “好一个知朕心的爱妃,你就这么肯定朕心里的想法,觉得朕不会把你怎么样是不是。”苏谦阳生气了,他气的是她就这么肯定自己知道后会降罪于夏嫔和江婕妤,他气的是她不相信他会对这件事有另外的处置,她甚至今天来为夏嫔求情的时候心里都抱着他一定会让夏嫔没活路。


    她不相信他。


    作者有话要说:一早jj就抽抽~~O__O"…


    黄桑:摔!为什么不相信朕,朕可以听你说的啊,朕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你只要和朕撒个娇求个情,朕这就从宽处理了啊!


    ☆、第100章 .好哄的皇上


    蒋茹茵一怔,见他发怒,跪了下来,“臣妾没有此意,还请皇上恕罪。”


    “来人啊,送贤妃娘娘回昭阳宫。”苏谦阳看着她恭顺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喊人进来,要送她回去。


    蒋茹茵站起来,看了他一眼,最终没说什么,跟着前来的宫女走出了大殿。


    苏谦阳坐了下来,陈奉赶忙给他端上来了一杯茶,“皇上您可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一杯茶下去,并没有把苏谦阳的怒意压下去多少,就是刚才他发火的时候,她都是这么从容,他觉得自己已经付出了很多给她,可她却一点都没有回报的样子,永远把自己摆在了贤妃的位置上,不肯进一步。


    就算是夏嫔江婕妤这件事上,她都不能放低些姿态到自己面前来求个情,而是绕着让自己去怡乐宫发现这件事,她会给自己出主意,却没有想过要完全的依靠他来解决这件事。


    苏谦阳觉得她一点都不需要自己。


    男人都享受被需要的感觉,尤其是对自己重视的人,他更希望看到的是这个女人离不开他的画面,而不是没了他一样可以活的好好的。


    帝皇家不懂得怎么去表达感情,对苏谦阳来说,在蒋茹茵这件事上,他生疏不知道怎么去处理,更没有办法和谁探讨一下关于如何把自己的妃子追到手,让她倾心于自己这样的话题,这一条看清内心的路,他走的太难…


    回到昭阳宫之后,蒋茹茵坐在那想了很久,皇上给她的眼神里,失望大过于动怒,可他失望什么呢。


    她知情不报是有错,她认,可皇上的意思,好像在说,即便她说了,也不会是她想的那样的结果,他不一定会治夏嫔和江婕妤的罪,若真是那样,那他还是她印象中的皇上么。


    想得多了就浑,蒋茹茵只知道,皇上动怒了,生气了。


    可等了几天她都没有等到承乾宫的处罚,皇上似乎是忘了要追究她,又过了几天,夏嫔从刑部那放出来了,连份位都没降,只是从昭阳宫搬出去了,去了长春宫。


    长春宫不是冷宫,但实际上和冷宫是一样的,去了那,虽然不受禁足,但这下半辈子的日子就和冷宫中一样过的冷清了,皇上绝不会去那里。


    对夏嫔来说,这样的处罚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她本来就没想过多得宠,长春宫的日子,正是她想要的…


    江婕妤意外死去这件事带来的后续影响,最显著的大概是景仁宫中那位被禁足的皇后了,连大人官降两品后,就在三月初的时候,景仁宫传出皇后染病卧床的消息。


    紧接着蒋茹茵这边就接到了旨意,本来是暂代三个月的宫务,变成了皇后身子抱恙,宫中一切大小事务皆有贤妃与德妃二人暂为处理。


    蒋茹茵接到这旨意的时候还愣了一愣,前几天才去景仁宫和皇后请示事情,怎么忽然就染病卧床了。


    下午的时候德妃来了昭阳宫,同样说起了这疑惑。


    三公主如今交由她来养了,加上宫务,她也忙的很,忽然接到旨意说皇后病了,这宫务还得继续接下去,德妃多少有些不乐意,做这些事又没什么好处,做的好是应该的,做的不好到时候等皇后接手,又是她的不对。


    “来你这之前,我先去了景仁宫,被拦下来了,说是不见客。”


    蒋茹茵了然,“既然是皇后那里下的旨意,自然是不见客了。”


    “她一句不见就好了,这是躲事儿呢,这回倒是学聪明了,连家出了这样的事,她都没召见赵家人。”德妃哼了一声。


    “太子的年纪可不小了。”蒋茹茵淡淡的提醒她。


    德妃脸上一抹错愕,继而恍悟,“你是说,她是为了太子选妃的事才抱恙的。”


    蒋茹茵笑笑,“连家出事,皇后这里求情都没有,反倒是代表赵家和皇上请罪,起码这赵家是从这事中摘出来了,再来拒见赵家人和连家人,把这公正的表率给做齐了,如今抱恙,就能安心忙太子选妃一事了。”等皇后这身子好了把这些宫务接手回去,太子选妃一事估计也有定数了。


    “这还真不像她。”德妃听着,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太子选妃一事,以她的性子,应该是想往赵家那靠才是。”


    “那不可能。”蒋茹茵摇头,一直以来这皇家中不会出现皇后和太子妃同姓的局面,皇后即便是心中想,也绝不会这么做,“也许她看明白了。”


    德妃把杯子一放,哼笑,“看明白?我告诉你,这皇宫之中,最看不明白的,就是她了,你说她是为了太子选妃的事才抱恙,说得好听了是避嫌,不接见赵家的人,说白了,太子今年不过十五,皇上当年是太子的时候选妃已经十八岁了,十九大婚,她这么急着要把太子选妃这件事定下来,难道不是为了早日有太孙。”


    再说明白点,皇后那就是怕太子这身子撑不到继承大统的那天,早日生下太孙,防范于未然啊。


    德妃看着蒋茹茵一脸淡然的样子,说了就干脆一口气说个痛快,“怎么,你还不信么,她的运气算是好的了,太子早两年选妃也轮不到她,再迟个几年,和赵家家世相当的人不是没有,她也早就出嫁了,照样轮不到,她不是最合适的,就是正好在那个时间点上罢了。”


    蒋茹茵本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的,这么背后说皇后,总归不大好吧,但德妃大有不吐不快的样子,“当了太子妃生了太孙,呵,还不够呢,如今是皇后,太孙成了太子,她心里想要的还很多呢,一个要不够的皇后娘娘,你说她看明白了,我不信。”


    “她算个好皇后么,比比太后娘娘,比比太皇太后,她算什么好皇后。”德妃叱了一声,蒋茹茵看着她,没有接话,这德妃心中,对皇后的怨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皇后心中到底想要多少,蒋茹茵也不清楚,但德妃有句话她是赞同的,作为皇后,她确实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人的私心重了,就没办法大无畏的去做一些事情。


    蒋茹茵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茶,笑她,“你这是憋了多少年的怨气了,传到别人耳朵里,你这德字,做的可真够损的。”


    说完了,德妃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我可有说错半句话?”


    蒋茹茵摇摇头,“皇后这差事,也不好做。”做妃嫔的,有做妃嫔的自恃,但同样省了不少事,起码不用装贤能大度,皇上不来,撒个娇生个气,有什么无理要求的,也能偶尔恃宠而骄提上一提,但皇后不一样了,要贤能,要公正,德行要好,要鼓励皇上勤政爱民,要劝阻皇上不能荒废在后宫中,要让皇上去各宫担负起开枝散叶的重任,她还得在后面颠颠着开心,后宫的事务得一把抓。


    “那也没办法,谁让她是皇后,就把位置摆正了,做点皇后该做的样子。”德妃说的一点都不客气。


    蒋茹茵被她这神情逗笑了,说白了,不就还是看不开么,得到的越多,想要的越多。


    光自己说,蒋茹茵不陪着自己同仇敌忾,德妃便觉得无趣了,再者刚才说得多,这怨气也去了大半,这会听她笑,自己也跟着笑了,“得,看来这后宫做的最好的就是咱们的贤妃娘娘了,我可听说了,这贤妃娘娘去承乾宫给夏嫔求情,把皇上给惹怒了,多少人眼巴巴等着看你被处罚呢,可这么多天了,这事就跟没发生过一样,夏嫔的处罚也不痛不痒,说起来,还是你最本事!”


    蒋茹茵维持着那笑,神情里并没有多少变化,在德妃眼中,这就是获胜者最处世不惊的样子…


    入夜,三月的天夜里风吹着凉,临睡前青秋把窗户都关起来了,蒋茹茵沐浴过后坐在梳妆台前,青冬给她梳好了头发,披着一身淡粉的内衬,蒋茹茵准备上床看会书就睡。


    屋外白嬷嬷过来通报,说是皇上过来了,蒋茹茵赶紧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皇上已经进来了。


    蒋茹茵福身请安,苏谦阳就是看了她一眼,直接走进了内屋子里。


    蒋茹茵让青冬去准备热茶和洗漱的水,跟着走入内屋。


    青秋和紫烟两个人即刻出去了,屋子里也就只剩下他们两个,蒋茹茵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时间,上回从承乾宫回来,皇上有近一个月没过来了。


    青冬把茶水送过来,退出去后,蒋茹茵走到了他面前,伸手要替他解扣子。


    不过解到了第二颗,双手就被苏谦阳抓住了,蒋茹茵心中也抓不准皇上这到底是生气还是已经消气了,抬起头看着他,眼底闪过一抹不确信。


    半响,苏谦阳开口,“这就是你知错了的方式。”


    蒋茹茵神情微顿,苏谦阳继续道,“从承乾宫回来,朕不过来你这里,你就在昭阳宫安生的过日子,没想过再去承乾宫认个错,是不是。”


    苏谦阳抓的紧,蒋茹茵挣脱不开,她干脆不说话,只是没有避开他的视线,看着他,她没有不想认错,只是不知道怎么认错才能让他消气,在这一点上,蒋茹茵就采取了消极怠工的办法,既然不知道,那就不认错了。


    也许蒋茹茵心里还有那么一丁点的笃定,笃定了那天自己承认后皇上不会把她怎么样,笃定了自己回来之后,什么都不做,皇上最终还是会来昭阳宫。


    蒋茹茵也不知道她这笃定从何而来,可她就是笃定着,皇上不会因此对她不理不睬。


    也许她自己也没发现,不断的提醒不能恃宠而骄的自己,有一天也仗着皇上对她的宠爱,无形的娇纵着。


    空气里传来一声叹息,蒋茹茵脑海里还在想着对策,身子忽然被他抱住了,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整个身子被他抱紧,隔着薄薄的内衬,蒋茹茵都能感觉到来自他外衣布料间的摩擦。


    “你就这么狠心。”耳畔传来他极具无奈的声音,“你狠的下心不见朕,朕却狠不下心不来找你。”


    蒋茹茵不傻,她感觉的到皇上对她的纵容,这该是从当初他带着自己出巡十来天开始,后来进宫之后,这一份纵容越发的显著。


    孙嬷嬷说过,许妈妈也说过,这一份殊荣,后宫上下仅她一人,可蒋茹茵感觉还缺少了什么。


    可到底少了什么呢…


    “皇上,臣妾只是担心皇上还在生臣妾的气。”蒋茹茵还没解释完就让苏谦阳打断了,他低头看着她,“你又开始找理由了。”


    蒋茹茵顿住,苏谦阳将下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你若是真的担心,你早就去承乾宫了,你的担心,难道仅够让你呆在昭阳宫里等着朕过来么。”


    这时候再说否认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朕对你不好么。”苏谦阳终于推开了她,正视着她,蒋茹茵摇摇头,“皇上对臣妾很好。”


    “既然知道朕对你好,为什么不相信朕,茵茵,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措辞间苏谦阳都忘了用朕来称呼自己,他紧迫的看着她,看着她的双眼,求证着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有多重要的位置。


    她不能躲,蒋茹茵伸出双手轻轻捧了捧他的脸,莞尔,“臣妾心中当然有皇上了,皇上是臣妾心中最重要的人。”


    苏谦阳紧紧的看着她的双眼,要在其中看到和她话一致的神情,半响,他侧了侧脸用他下巴上的胡渣去触碰她的手心,刺的她微痒,继而笑了。


    苏谦阳笑的时候很多,但像这样笑的却极少。


    仿佛是听到了最让他满意的话,苏谦阳看着她,笑的很开心,如墨的眉峰中都流露出愉悦,那双素日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此刻剩下的就是开心。


    有那么一刻,蒋茹茵触动了,他脸上的笑太过于耀眼了,看了十几年的脸,蒋茹茵此刻觉得他无比吸引人。


    比起年轻时候,如今的他更多的是沉稳,那一份泰山稳若的气质,在她眼中格外的有魅力。


    一个权势顶端的人,就因为这样一句话被哄的身心都舒坦了,苏谦阳并没有察觉到这样的自己已经沦陷的彻底,更不会预料到未来的日子里,他会因为这个女人不断的颠覆着他当初定设定给自己的约束和底线。


    作者有话要说:黄桑很不容易的,这站在这么高的位置上,首先得放低姿态,将来还有姿态更低的时候,哼哼,少不得吃点苦头虐点心才能圆满不是~


    最近jj扫黄好可怕o(╯□╰)o,改文的改文,锁专栏的锁专栏,凉子回去又仔细检查了文章,太可怕了,直接会被请去警局喝茶啊我勒个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