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安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未必是先见之明,只是真的不喜欢我罢了。”


    “那你放弃了么?”容潇是很想让他给自己当姐夫,怎么也比那个墨韫要强吧?


    “当务之急是解决传言的事,我的心再怎么大,也不可能这个时候还沉迷男女之情。”


    宋承安若是如此拎不清,毫无担当之人,他自己都会觉得配不上容清,如何会坚持到现在。


    容潇点了点头,“也对,这事我们商量着来,互通有无,谁也别自作主张,你意下如何?”


    “我虽想一力承担,奈何没这个能力。”宋承安道,“清姐姐是当事人,我该尊重她的意见。”


    “知道就好,千万别逞强。”容潇好心提醒,“若是惹得长姐生厌,你会得不偿失,再无机会。”


    “明白。”宋承安自认为了解容清,“我从小就很尊重清姐姐,也知她厌恶独断专行之人。”


    “好,那我先走了。”容潇起身告辞,“我赶着来找你,家里那边还没说,父亲肯定急坏了。”


    “代我向辅国公道个歉……”宋承安满眼歉意,认为是自己害了容清,害她被千夫所指。


    “又不是你的错,何须道歉?”容潇正色道,“否则我长姐岂不是还要向你父母道歉?”


    “可是……”宋承安总觉得自己身为男人,就该承担更多的责任,怎舍得让容清担责?


    “行了,你的意思我会带到,走了!”容潇没给他再多言的机会,朝他摆了摆手便潇洒离开。


    容潇随即回了辅国公府,与辅国公提起方才的事。


    辅国公早听到了外面的流言,还曾找过他,想让他去询问宋承安的意思。


    如今听得他们有了对策才想另一件事,“这么多年过去,此事怎会再被提起?”


    容潇面色凝重,话语严肃,“此事影响我们两家的声誉,定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你们这才刚还朝,连官职都还未定,便遭了人的嫉妒,以后为人处世要更加谨慎。”


    辅国公一直都是这般教导子孙后辈,切莫仗着有功绩荫庇便为所欲为,也不可太过张扬。


    “儿子知道。”容潇郑重点头,“这件事自有我们处理,父亲莫为此动怒,伤了自己的身子。”


    “老夫倒是能忍住怒火,就是可怜你长姐。”辅国公心疼容清,“伤疤多年未愈,又要被揭开。”


    对于容清当年的事,他也始终无法释怀,自责没能保护好女儿,甚至都没怪墨韫那个丈夫。


    容潇安抚他,“父亲放心,长姐那边有昭昭在呢,他们反倒更担心您的身子,怕您气急攻心。”


    “你让他们莫担心。”辅国公气势如虹,“老夫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以前都不怕,现在更不怕。”


    “这是为何?”容潇还当他年纪大了,操心的更多。


    辅国公满眼欣慰,“因为老夫有你们这些出众的后辈,既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哈哈……”容潇闻言大笑,也大喜,“有了父亲这话,儿子就真正放心了。”


    辅国公佯怒的瞪了他一眼,“你长姐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这臭小子竟还能笑出来。”


    容潇笑意盎然,“儿子这些年别的本事没有,苦中作乐的本事见长,这才能撑下来。”


    “行军打仗艰苦,苦了你了。”辅国公也曾在战场多年,如何能不知道上战场有多艰苦。


    尤其是容潇还是兵马大元帅,统领全军,肩上的担子比他当年还重,心态也需要比他更好。


    容潇毫不在意,“还好,总算没辱没了我们容家的门楣,儿子以后也有脸见列祖列宗。”


    ***


    下午,楚玄迟一放衙便赶回了御王府。


    他直奔后院找到墨昭华,“昭昭,岳母大人情况如何?”


    容清当初因为和离便想要出家为尼,如今出这么大的事,怕是更会想不开。


    墨昭华见他如此担心很高兴,“慕迟放心,母亲很好,她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楚玄迟舒了口气,“她可是昭昭的母亲,为了你也会坚强。”


    墨昭华拉过他的手握住,“慕迟,谢谢你。”


    楚玄迟不解的问,“我连这件事是何人宣扬出来的都还没查到,谢我做什么?”


    墨昭华深情款款,“今生嫁的若非是你,妾身没能力为母亲遮风挡雨,护好母亲。”


    楚玄迟将她揽入怀里,“女婿半个儿,那不只是你母亲,也是我岳母,护她是我应该的。”


    墨昭华轻笑,“明日我便将这话告诉母亲,让她放心,她不只有女儿,还有半个儿子。”


    “不是半个,我是一整个。”楚玄迟解释,“因为母妃去了,无人与岳母大人分我。”


    “母妃虽不在,但不是还有父皇么?”墨昭华依偎在他怀里,“不管怎么说,半个也已足够。”


    “岳母的身子如何?”楚玄迟突然问,“可是如太子妃皇嫂那般,子嗣艰难,这才只得昭昭一人?”


    他以前就想过这个问题,若是墨昭华有亲兄弟,墨韫可还会那般待她,让个庶女爬到她头上去。


    “母亲成亲后几年未孕,出事后才得了妾身,后来倒是又怀过一个,可惜未能保住。”


    墨昭华蹙眉,“不过说来也奇怪,妾身曾给母亲把过脉,并未发现生子方面有什么问题。”


    “那许是子女缘浅吧,哎……”楚玄迟惋惜的叹气,“陪我去看看岳母吧,我也该表个态。”


    墨昭华笑着点头,“虽然慕迟的态度妾身早已代为表达,但终究还是比不上你亲自去。”


    楚玄迟牵着她边走边问,“昭昭应该有联系镇西侯吧?”


    墨昭华将计划悉数相告,“已让花影去找过小舅父,再让小舅父去找镇西侯……”


    楚玄迟心疼她的辛苦,“辛苦昭昭了,因我而不得不如此避讳,还得劳烦小舅父。”


    墨昭华摇了摇头,“这怎是因慕迟?男女有别,妾身无论是嫁给何人,不都得避嫌么?”


    她一个妇人去找一个外男,那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