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名人与故事
“宝贝，你一定要看他们那个专访，我说真的，一定要看，这还是我第一次了解到他们背后的故事。”丽贝卡·莫里森将电话夹在肩膀上，一边点头一边回答：“好的，好的，甜心，我一定会去看的，拜～”
说完这话，她在床上躺了两秒，想起昨天到的杂志，猛地翻身下床，往楼下去。
距离Player在纽约的演唱会结束已经有十多天，但丽贝卡·莫里森依旧没有戒断，她还想再去看一次Player的演唱会。
“安德烈，你有在客厅看到我新收到的两本《音乐人》杂志吗，封面是大卫·格莱斯顿的两本。”她在自家沙发上翻找，将抱枕从一个沙发转移到另一个，后来又转移回来，一顿折腾下，依然没有找到，于是大声呼唤：“安德烈！请问你有看到我的杂志吗？”
安德烈·莫里森坐在花园的白色椅子上，微微侧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往背后摸了摸，拿出来：“是这本吗？”
“是的！”丽贝卡·莫里森兴奋地跑出去拿过杂志：“我买了两本，其中一本本来打算今天带去学校看，但我们老师今天请假，所以就不上课了。”
“这个杂志上有什么？我记得你从来不购买《音乐人》。”
“啊，这上面有Player的人物专访，每个人的英文版专访，是我能够看懂的语言，我一定要买一本收藏。”非常兴奋的语气。
安德烈·莫里森耸耸肩：“这家杂志社真该感谢你们这些粉丝，能让它再多苟活一段时间，据我所知它快——”
他亲爱的妹妹丽贝卡已经兴奋地抱着杂志上楼了。
安德烈·莫里森沉默两秒，从身后摸出另一本，翻开。
“Player——”他呢喃着，翻到目录上对应的一页。
“……不屈的灵魂、坚持自我与勇于反抗——Player成员们的艰辛音乐之路——
我的爸爸是个赌徒，而我的妈妈再婚了——
我总是被要求完美，但事实上我很厌恶我自己，我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恶心透了——
我被囚禁在阁楼上，然后我从那里跳了下来——
吵了一架，离家出国了——
我背负了我父母的梦想，当然，我很爱他们，但这也不是他们把一切强压给我的理由，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他忍不住嘟囔：“见鬼，五个非常有故事的人会这么轻易地出现在一个组合里吗？这一切一定都是编的。”
他将杂志随意扔在桌面上，靠在椅子上：“他们想红想疯了吧。”
安德烈·莫里森仰望着天空的太阳，听见二楼房间里他妹妹不停大吼的“Ohmygodfuck”等话语，神情略微凝滞。
他的妹妹不会被这些一看就很假的故事骗了吧。
他又把杂志摸回来，翻到刚才看的那一页。
“爸爸因为工作失误失去了手臂，家暴母亲，于是父母离婚，这里编的很合理，母亲再婚，被奶奶养大，很小的时候就会做泡菜，奶奶靠卖泡菜养大他，这也太假了，哪个美国人会吃泡菜，噢，不对，他们是韩国人——”安德烈·莫里森没有在这个专访里找到非常明显的漏洞，他又转向下一个故事：“我的妈妈有非常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地板上不能出现一根头发，如果家里地板上被她发现一根头发，我和妹妹都会被她辱骂，她眼里的任何事物都要摆放得如同样板间里的东西一样，看起来像没有人住过一样，天哪，这种生活习惯真让人难受，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他表示怀疑。
“下一个，唔，囚禁在阁楼，天哪，这个正常多了，我也做过这样的事情，从二楼小房间跳下来，哪个调皮的男孩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这个人叫什么？Wonhun？真是奇怪的名字，接下来，哇哦，离家出国了，这真是个任性又有钱的人，他居然16岁的时候就可以这样做，天哪，我曾经也想这样做，可惜我没有钱。”安德烈·莫里森越看越兴奋，已经忘了自己最开始看这些故事的初衷：“最后一个故事也会这样有意思吗？爸爸的梦想是当idol，所以背负着父母的梦想出道，天哪，这是多么陈旧的家庭和思想，这真是没有把孩子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现代的世界居然还有这样的家庭——”
“安德烈！我的另一本杂志呢？”丽贝卡·莫里森从二楼探出头来。
安德烈·莫里森站在椅子上，把杂志递给她：“甜心，我还没有看完。”
“等我看完可以借给你的。”丽贝卡·莫里森抓住杂志，一拉，没拉动，她皱眉：“你不是还有和朋友的聚会？安德烈，你该出门了。”
“我或许可以带着这本杂志去——”
“这是我的。”杂志被丽贝卡·莫里森狠狠拽走了，徒留下安德烈·莫里森。
下午聚会的时候，安德烈·莫里森就提起了这件事：“我妹妹最近很喜欢一个歌手组合，当然，那个歌手组合并不知名，不过他们有一首有名的歌，叫《Legend》，你们知道吗？”
“Oh，我知道这首歌。”“这是首不错的歌。”“Legend组合，我记得他们是五个人，他们《Legend》那首歌很棒。”
“他们的组合叫Player，今天我看我妹妹购买的杂志，上面说Player五个人的家庭都很悲惨，他们是挣脱了家庭的束缚来做歌手的。”
“悲惨？有多悲惨？肯定没有那些出生在街头的孩子们悲惨吧，他们可能都没办法好好长大。”
“是的，但是比起正常的家庭，似乎确实算不上幸福，他们的父母感觉都有各种各样的心理疾病。”
“所以究竟是怎样的？让我听听他们的故事有多离谱和悲惨？”
……
“励志故事永远会是主流故事，它给苦难中的人们希望，帮助政府稳定社会，只要人们还葆有希望，那社会就不会太混乱，而每一个励志主人公，会和他们的故事和成就一起，被人们所铭记。”安道尔·考夫曼徐徐道：
“每一个成名艺人都有属于他们的故事，他们在这些故事里体现的品质和闪光点，是粉丝们爱上他们的地方，在真实的故事上，我们还可以编一些故事，真实故事可以非常离谱，因为现实并不追求逻辑，它有事实来做依托，但编撰的故事一定要合乎逻辑，这样大家才会认为它是真实发生的，这个理论很矛盾，我知道，但是事实是这样的，所以你们在《惊喜秀》上面的离谱遭遇，我加工了一下，变成了职业歧视。
在一次活动里面遭遇了歧视，崇尚原创的乐队歧视你们这群许多歌都非自己创作的团体，这是真实存在的现实，也是非常合乎逻辑的，所以你们因为这个歧视受了刺激，决心创作一张完全由自己制作的专辑，为了展现自己的决心，你们将这张专辑命名为《Player》，而你们没想到的是，这张名为《Player》的专辑爆火全球，瞧瞧，这是多么伟大的故事。”
他摊开手掌。
在他对面，崔仁宇和宋杰因为这段话和话里描摹的未来而两眼放光，不时点头。
而在侧边过去一点点，被迫承担了创作重担的某idol绷着一张脸：“但是这个故事的必要条件，一张爆火的专辑，考夫曼，你要怎么保证这张专辑可以爆火？”
考夫曼笑了笑：“我相信你们，你们是很棒的歌手团体，而且你那首Trap我听了，很不错，以我的耳朵感知到的感受来说，我认为它是可以到公告牌前100的成绩，请相信我，Wonhun那首Boombap也不错，我认为这两首歌存在，你们的基本盘就保住了。”
朴志贤：“可是如果全自作的专辑，那还需要最少10首歌，如果每首歌都要打磨到嘉瑞那首Trap的程度，感觉没有半年无法达成。”
考夫曼乐呵呵：“其实很多歌曲，那种火爆全球的歌曲，都是一下就写下来的，阿莉森·麦金托什那首爆火全球的《Tower》，实际上只用了20分钟的时间创作，所以没什么不可能的，孩子们，你们要相信你们自己。”
五个人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灵感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创作并不是可以用来量化的指标。
明天要提交歌曲，所以今天就必须交上去曲子——
这样的作品必定是按照流行规律制造出的匠气十足的东西，但是话又说回来，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并没有太大区别，有些歌曲虽然不能触动人心，但能让人获得片刻的休憩或放松，这也是非常棒的作品。
所以没什么可纠结的。
让乐符像飞上蓝天的鸟群一样自由排列，也不知会产生什么样的作品。
第432章 昼伏夜出
自2月12日Player在纽约的演唱会结束，成员们就留在了美国。SFT官方对此的回答是他们正在闭关修习音乐，但实际上是什么样的情况，Nobody们都不知道。
唯有2月底的世界街舞大赛，罗靳民出现露脸，得了个亚军的奖项，之后又回了美国。
五个人就像冬眠的老鼠一样藏进了洞里，泡泡也是昼伏夜出，等到凌晨时分他们才会上线。
白天粉丝们清醒的时候，哥几个多半处于梦中，这让亚洲的Nobody们有种他们在异世界的错觉。
[Gari：在和非常厉害的老师学习音乐，虽然学习完之后并没有觉得自己获得了进步，但是可以自豪地说我也是和XX大师交流过的歌手了。]
[凌晨三点呢，如果不是今晚有想看的电视剧，我是不会这个时候才睡的。]
[Gari啊，在美国快乐吗？什么时候回来呢？]
[演唱会什么时候公布加场和安可场呢？之前直播不是说过可能有安可场吗？]
[欧巴就一点都不想我们吗？远距离恋爱很累，远距离追星也很累呢。]
[哪个老师？我问问我混欧美圈的姐妹。]
[Gari啊，别忘了你欠我们的睡衣直播，有时间和Zeon跳双人舞，没有时间做团体睡衣直播吗？]
[Gari：确实差点忘记睡衣直播，唔，就定在4月份吧，我和成员们商量一下。]
[Gari：在美国，确实很快乐。]
[Gari：认识了好多个音乐人，有几个非常有名的歌手说，他们已经两三年没有发过专辑了，原因是想再休息休息。]
[？？？]
[这种两三年没发过专辑的音乐人是谁？让我猜猜？马文？康雷斯？比特？男歌手两三年没有发专辑的非常有名的好像就这三个？]
[所以你们也要闯美吗？安安心心发展韩国市场不好吗？明明在韩国就可以赚足够多的钱了。]
[Gari啊，不要参加那边一些歌手的派对，他们国家的情况和我们这边不一样呢。]
[Gari：哈哈，我知道的，我在英国待了很多年。]
[Gari：感觉他们活得非常自由，方方面面吧，以前虽然听说过，但是真正认识后发现还是不一样。]
[Gari：有一种世界完蛋也没关系的癫狂的精神状态。]
[其实Gari啊，你自己也是这种精神状态呢。]
[震惊！大哥居然说二哥。]
[宝贝，你不觉得你的精神状态也和这个很像吗？]
[Gari：那没有，我很积极向上的。]
[Gari：Hello，大家好，我是爱晒太阳的Gari。]
[Gari：重新认识一下吧。]
“Gari！郑重地采访你一个问题，请问知道自己的名字和食物同音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马文·霍伊特，一个瘦削的羊毛卷小伙，18年出道的嘻哈圈新秀，出道即爆火的黑人rapper，同时也是考夫曼跳槽前签约的歌手之一，和他那些拽且戾气十足的rap相比，现实里，这是一个非常爱挖苦人的大写的话痨。他此刻假装手上拿着话筒，递了过来：“Gari，世界巨星Gari，请回答你亲爱的马文的问题，是Shit？还是Fuck？”
说完这话，他不待方嘉瑞说话，自己便哈哈大笑起来。
“我想你如果去看精神病医生，他或许会收你百万美元的诊疗费。”
“哈哈哈哈，我是不会在美国看医生的。”
“……”
他发现他可能有吸引病患的能力，郑道元，马文·霍伊特，感觉这几个人里就没有精神太正常的。
当然，他自己好像也不是什么好角色。
“Zeon，Geunmin，Oh，他们名字太难记了，他们人呢，考夫曼的农场里今天只有你吗？”说到这时他看见了方嘉瑞脚下的滑板，毫不客气道：“伙计，你这个滑板不错，借给我玩一下怎么样？”
“不。”方嘉瑞拒绝了这个请求，他踩在滑板上，脚一蹬，人就去了远处：“他们在房子里录音，你可以在院子里等他们，不要找我，我不和精神病玩。”
“哈哈哈哈哈！”马文·霍伊特张大嘴，笑得很开心。
方嘉瑞撇嘴，脚下滑得更快了。
日头正晒，太阳从正上方往下落，照射在这片现代化的农场里，不远处他滑到了平路的尽头，将滑板丢到一边，抬脚踏进草丛，牛屎和羊屎的臭味混合在一起，几头红棕色的牛看到他到来，默默转身，用屁股对着他。
他随手摘了根草，用草撩了撩牛的屁股。
牛甩了甩尾巴，不理他。
“你应该抓住这只牛的角，然后大喊，快跑。”马文·霍伊特又出现在他身侧，他估计是没能进房子，所以只能在外面和他玩。
方嘉瑞耸肩：“我没那么无聊。”
“或者躺在它的背上，相信我，那很舒服。”
“躺在它的背上——”方嘉瑞想起了他们团的一首歌：“我们之前有一首歌，叫《Normal is Great》，大概就是讲放羊的故事，放羊？或者放牛？我不记得了。”
“我在这里放着牛，moumoumou这种歌吗？”
“那不是，是这样的。”方嘉瑞轻轻哼着副歌的段落。
非常轻巧的旋律，但是一时半会儿听不出来什么，只是让人听得轻松，跟着音乐轻轻点头。
马文·霍伊特正听得起劲，他忽然停了：“怎么不继续了？”
方嘉瑞：“你可以在AM里听，正好给我们贡献一点播放量，不过它只有日文版和英文版。”
原本只有英文版，日文版还是为了塞进《IS》的专辑里才加的。
马文·霍伊特摇头：“给你们这首歌贡献播放量吗？我的天，这不是我会干的事情，事实上，我对你们这首歌并不感兴趣。”
方嘉瑞冷漠地“哦”了一声，顿了顿：“你又有什么非常好的作品吗？你那首名叫《Shit？Shit》的Drill？事实上我也觉得这首歌不怎么样，虽然它好像被很多人推崇，我前年第一次听你这首歌的时候，我就觉得不过如此。”
马文·霍伊特眯了眯眼，他最讨厌别人鄙视他的作品。
“你的作品也不好，你那个《Legend》算什么《Legend》，别人都在笑是小孩子在做梦呢。”
“整天把Shit挂在嘴边的人也是Shit吧。”
“Shit！”
“……”
方嘉瑞往后退了几步，他宁愿看牛的屁股，也不想和这个人说话。
这是非常无意义的争吵。
“Shit！Shit！Shit！”马文·霍伊特指着他：“你等着，我要回去写一首歌diss你！”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会写歌吗？”方嘉瑞面色平淡：“你甚至都不配出现在我的歌里。”
马文·霍伊特因为这句话被彻底点燃了，打从他那首《Shit？Shit》火了后，他身边的朋友就没有多少和他硬杠的，就算偶尔遇到几个脑子不好的，在他说他要写歌diss后，他们也不会和他吵了，这个人居然还说他不配！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
“你等着，我一定要回去diss你！”
“等着三年没发专辑只靠着一首《Shit？Shit》去各个音乐节的你吗？你真的还有才华吗？”
“Fuck *”马文·霍伊特狠狠踹了旁边的栅栏一脚，怒气冲冲地走了。
方嘉瑞捏着手上的草，转身回去，继续撩牛的屁股。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考夫曼什么都没说，等晚饭吃完，他看着方嘉瑞：“Gari啊，或许我能有幸和你去一边聊一聊。”
这位肥胖的经纪人明显已经知道下午发生的事情，他乐呵呵道：“听说你和霍伊特吵架了？”
“没有，他单方面生我的气。”
考夫曼：“我本来打算邀请他来做《Gun》这首歌的remix，现在看来，只能换人了。”
“《Gun》？”方嘉瑞皱眉：“这首歌不适合做remix，与其给这首歌做remix，不如——”他想起那首《NIG》：“给《NIG》做remix。”
“《NIG》？你对这首歌有什么想法吗？”考夫曼笑：“或许我能有这样的幸运来聆听你的想法。”
他的想法，事实上他没有太多的想法，他只是觉得《NIG》那首歌的乐器用得太复杂了，像那种悠远风格的歌曲，或许并不需要手风琴这样的乐器。
“我感觉它的乐声太多了，更改一下或许更好，比如一把吉他。”说到这他顿了顿：“它本身的旋律实际非常优秀，过多的器乐反而会掩盖本身的旋律，所以我认为一把吉他就很棒了，一把吉他就可以让它成为很棒的歌曲。”
“我记得SFT有这首歌的remix授权。”
“没有也没关系，我可以去和星澜哥说。”
考夫曼温和道：“那你又有什么办法来证明你的看法呢？”
方嘉瑞抬眼看着他，他发现这位中年经纪人的瞳孔是浅灰色，看起来像宝石。
“这样吧，从这个农场出去，行驶10公里的小镇上有一家小酒馆，东西走向的第二条路的第三间，你在那里演奏，有人如果询问你这首歌的名字，你不要回答，等到第20个人询问你这首歌的名字时，你再告诉他，这首歌叫做《Normal is Great》。”
“我一个人去吗？”
“难道你还想带着你的成员们？”
“其他人就算了，我不想一个人去，我要把Zeon带上。”
第433章 酒馆
这家酒馆很安静，准确说没有多大的人声，只有浅浅的轻音乐流淌，让人身心都放松下来。
大抵是时间还早，所以酒馆里并没有多少人。吧台位置有个正在打盹的小哥，剩下零零散散的人坐在各个位置上，最中间是一个非常低的舞台，上面架着一盏昏黄的灯，看起来似乎并没发挥多大的作用。
除了演戏那次，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种酒馆。
考夫曼说，这家酒馆不抽叶子，算是周围比较干净的一家酒馆，但是一个不喝酒的人，到这里来，感觉还是怪怪的。
文在佑倒是适应良好，他直接坐了过去，看了眼菜单：“我要这个，最贵的。”
打盹的小哥似乎并没有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看见有客人来，他走到前面来：“这个吗？”
文在佑点头。
小哥又看向方嘉瑞。
“和他一样的。”
小哥点点头，扫了一眼两个人的穿着和长相：“100刀。”
收到钱，他没有立刻调酒，又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多少岁？20？”
“我22，他23。”
“你们两个护照带了吗？”
方嘉瑞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下：“有照片，你要看吗？”
小哥点了点头。
一番折腾后，两个人才找了个卡座坐下，文在佑看着这两杯粉色的酒，举着手机转着圈地拍摄，等他抬起头时，才发现方嘉瑞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他也不管这些，乐呵呵地坐下，发泡泡。
[Zeon：今天和哥去了酒吧，多漂亮的两杯酒。]
[Zeon：[图片]。]
[Zeon：都是我的，真快乐啊。]
文在佑发了消息后就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开始凑近去闻酒的香气，模样就像是痴汉，等他再次抬起头，正对上方嘉瑞一言难尽的眼神，他旁边还站着一个黑色卷发的年轻男人，以一种明显看乐子的表情看他。
两人对视一秒，黑卷发年轻男人先伸出手：“大卫·利比，这家酒馆的现任主人。”
文在佑收敛了自己的表情，伸手：“Zeon，我的名字。”
名叫大卫·利比的男人似乎只是介绍一下自己，很快又转头看向方嘉瑞：“让你们表演当然是可以的，但是请把表演视频上传到你们的Youtube频道，这应该不是一个过分的要求吧。”
文在佑意外地看他一眼，他没想到还有人能认出哥和他。
“上传的话，只能上传到我个人的ins，团体的不可以。”
“上传你个人的就可以，LS男孩。”他揶揄地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文在佑的肩：“好的，小伙子，到你展示歌喉的时候了。”
展示歌喉，展示什么歌喉？
原来哥今天把吉他背出来是有目的的？他还以为他是为了用作装饰——
“莫欸，表演什么。”他皱眉去看方嘉瑞。
对方拽他：“《NIG》，你直接唱就行，不会唱的部分，我来补。”说到这他顿了顿：“别怕，Zeon，你是e人呢。”
但是e人也会害怕啊。
文在佑半推半就上了那个小小的舞台，他看着周围寥寥无几的人，深深吸了口气，在这么小的舞台上，在这么昏暗的灯光下表演——
他居然有点期待。
……
韩国时间早上九点，Nobody们发现文在佑意外更新了一条去酒吧的泡泡，登时五个人的泡泡都炸了。
文在佑的泡泡里，大部分是粉丝在问他去酒吧干嘛，还有问带坏他去酒吧的成员是谁的，而另外四个人的泡泡，则都是粉丝听说文在佑和另一位成员去了酒吧，开始在自担泡泡里疯狂询问的。
这样的询问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在罗靳民登上泡泡后被解答。
[Geunmin：是Gari和Zeon，他们去酒吧体验驻唱的感觉，不是去玩呢。]
[Geunmin：好像还和我们美国这边的代理经纪人打了赌，具体是什么，我不是很清楚。]
[Geunmin：Zeon居然点了酒吗？哇，我要发消息让他给我带点酒回来。]
[酒鬼靳民！不能这个样子！]
[所以是Gari和Zeon吗？Gari居然会去酒吧，意外的反差感呢。]
[之前朴在涣那个事情，说不定就是他和他一起去酒吧然后回来呢，只不过他喝醉很安静，不像朴在涣，都打人了。]
[那时候Gari还没到法定年龄，应该买不到酒吧，看照片的话，他其实很清醒呢。]
[Geunmin：这件事闹得很大吗？怎么现在你们还在提起？]
[Geunmin：而且Gari不喝酒的，我们玩游戏都是吃柠檬。]
[也不能说闹得很大吧，就是Nobody都知道的程度。]
[对，而且很奇怪的地方是，Gari知道他们打架了但是没有去阻止，怎么说朴在涣都算是练习生前辈，还是曾经出道过的前辈，所以站在远处的话，确实会感觉有点奇怪呢。]
[Geunmin：他和在涣哥不熟呢，练习生时期也就和Zeon比较熟吧，他们住在一个宿舍。]
[Geunmin：但是那个时候Zeon和他的关系其实没有现在亲密，那时候Zeon和Jihyeon的关系更好一点，他们的名字读起来也很像。]
[Geunmin：最近美国的天气真不错，不知道韩国怎么样。]
[韩国梨花开了，欧巴什么时候回来看呢？]
[美国没什么好玩的，真的。]
[Geunmin：等我们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会回来了。]
[Geunmin：也很想念你们呢。]
[Geunmin：想念韩国的炸鸡和泡菜，真的是很期待回来了。]
罗靳民又开启了话痨模式，订购他的粉丝早已习惯了，而Gari和Zeon去酒吧路演的消息就这么不胫而走，没过一会儿就有美国的粉丝开始询问位置，想要去现场应援。
询问位置的社区帖子出现了好几个，下面许多人评论了“蹲”“等待”“期待”等话语，但足足一个小时，居然没有一个人说出实际地址，有粉丝因为这件事专门订了罗靳民的泡泡去问，得到的答案也是不知道，剩下的人试图通过文在佑发的两杯酒来判断酒吧是哪一个，但收效甚微。
她们焦头烂额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在Player油管频道的方嘉瑞专辑和文在佑专辑刷到了最新的现场视频。
是非常昏暗的场景，漆黑的台面上只有舞台上亮着的昏黄的大灯，他们一站一坐，脚下的圆形台子直径甚至没有两米。
这大概是成员们去过最小的舞台了吧。
看到视频的粉丝心想。
但是她们还是点开了这个视频，因为实在太久没有见到他们，哪怕每周都有物料放送，但还是想知道此时此刻他们在做什么。
大灯照在文在佑的头上，他正正好站在舞台右前方，身前一个立式话筒，整个人的重量便都靠在了话筒上，那双狗狗眼笑得眯了起来，如同在唱《Taste smile》，在他的左后方，方嘉瑞坐在无靠背高脚凳上，微偏着头看吉他，灯光在他脸上打下一条蜿蜒的线，只留下下巴在光里，依旧是清冷的疏离模样。
进度条开始滚动，全损音质的乐声从视频里流淌出来，非常熟悉的旋律，但是一时让人想不起是什么歌，直到文在佑凑在话筒前，轻轻唱：“我掉了一只羊，它陪我一起长大。”
低沉的吉他乐声伴着略显张扬的少年音，让人一瞬间想冲去苍茫的大草原流浪。
乐声将人声衬托得极为悦耳，青春飞扬的气质，虽然好像和这首歌的气质不合，但是听起来似乎也很棒。
可惜下一秒，文在佑就忘词了。
他一边将话筒摘下来递到身后人的嘴边，一边掏出手机单手查找着什么。
身后的人掀眼皮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接下去继续唱了：“我呼唤它的名字，可惜它不懂。”
这又是和先前不一样的声音，略显低沉的有颗粒质感的成熟少年声音，微微拉长的尾巴气音，让人的耳朵仿佛被有温度的风缠绕上，热热的。
只是低柔的一声，话筒再次回到他的主人手上，狗狗眼的少年单手举着手机，深情演唱：“它只会一直不停地咩咩咩。”
后面这句显然没有最开始那句张扬，反而要柔和很多。
高情商一点的说法是，文在佑进入状态了。
低情商一点的说法，那就是他夹了。
粉丝看了眼评论区，果不其然，不是在讨论文在佑夹的问题，就是在争方嘉瑞的part少了。
确确实实part少。
粉丝将进度条往前拉，又听了那句话一次。
以前五个人的声音混在一起还没发现，现在只有文在佑和方嘉瑞两个人分part，于是两个人音色的感觉很轻易就被分辨出来了。
如果说文在佑的声音让人想起炙烈的夏天，有种张扬的灿烂，那么方嘉瑞的声音会让人想起深秋的凉风，凉风吹拂时最开始感受到的是冷，可很快又会变热，那种松松散散的沙哑，撩的人耳根发烫。
第434章 论坛体-音色
国内互联网，因为这个小酒馆视频，某论坛上一个帖子新鲜出炉，一直漂浮在首页。
#理讨，过往我们是不是低估了咖喱哥的音色#
0L：观看最新的酒馆小视频有感，我真的觉得他声音很好听。就在那种昏黄的灯光下，寂静的酒馆里，吉他和咖喱哥，轻轻地唱，虽然只有一句，但是真的很钓，有同感的家人吗？
1L：激情演唱的文在佑：请不要忽视我。
2L：酒馆小视频？哪呢哪呢？某站有转载吗？
3L：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全程脸红地听他唱了一句又一句，反复拉进度条，感觉他要是在大学校园里，肯定是女生们的白月光。
4L：毕竟是撩妹超级技能吉他啊。
5L：冷知识，光凭他那张脸，就可以当白月光了，不需要会吉他技能，当然如果会的同时又会唱的话，肯定是会加分的。
6L：哥两个深夜跑到美国乡村的小酒馆唱歌，不觉得很有情趣吗？我没记错的话，上次那个双人舞视频也是他们两吧。
7L：双人舞视频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合作舞台所以就自己在练习室发了一个吗？这个应该没什么吧，不会有人因为一个双人舞视频就能磕起来吧。
8L：说起那个双人舞视频，中间有一段在佑撩腹肌的那段，哥把手搭肩膀上的时候是不是低头笑了，他那个时候是在暗爽吧。
9L：暗爽什么啊，我看是觉得文在佑丢人现眼没眼看。
10L：点了。
11L：可是这次这个酒馆视频又是只有他们两个欸，从出道开始5就很喜欢贴着4，这究竟是兄弟的喜欢还是小情侣的喜欢还是他想麦麸呢？如果说他想麦麸的话，那感觉好像也没有这样的脑子和动机哈，从他偶尔直播的内容来看，我觉得他就没有想火的心。
12L：文在佑每天直播什么啊？有点好奇。
13L：打游戏，我觉得他不当idol之后可以去当游戏主播的，真的，我很看好他。
14L：现在五个人直播，1每天就和粉丝聊天，虽然很无聊但是听起来很助眠，2真的太在乎他的外貌了，感觉他经常性是在欣赏屏幕里的自己，3就不说了，这哥到现在有直播过几次吗？不明白粉他的什么心情，4，哥好像也不经常直播，特别是去美国之后，但是每次直播也就是和粉丝聊聊天，和1的区别大概是他不会直播太久，偶尔还会是户外，5就完全是室内打游戏了，有时候真想把他网线拔了。
15L：楼上姐妹总结得很好，笑死，直播这方面确实没有其他团的男豆那么媚，有些团的男豆我觉得媚得有点恶俗了，但是他们粉丝好像还挺喜欢的。
16L：我也是同样的感觉，其实感觉追星也和谈恋爱一样，偶尔会有平淡期和倦怠期，感觉我现在就进入这种状态了。
17L：追星难道不就是谈恋爱吗？算命的都说追星占桃花宫，我平常朋友圈发哥的背影照别人都以为是我男朋友，我高中同学和我说因为以为这是我男朋友所以一直没敢追我，所以确实帮我挡烂桃花了哈哈。
18L：那我不一样，我现在还处于非常新鲜的时期呢，去年颁奖典礼入坑的，直接就陷进去了，每次有新物料出来都开心得不得了。
19L：恨比爱长久，我之前有段时间觉得粉圈太累所以短暂退了一段时间，但是看到SFT被送花圈我还是很开心的，就那种仇人遭报应的感觉，当然现在我重新进坑里了，又开始每天刷物料骂SFT了。
20L：我以为这个帖子会讨论哥的音色呢，怎么歪到太平洋去了。
21L：没办法，你哥在太平洋另一边呢，想他，真的。
22L：如果音色排名，就是从做歌手的角度来说的话，2>4>5>1>3吧，2的音色还有技巧真的是大主唱，当时出道的时候就很惊讶，毕竟长得不差还是大主唱完全可以去大公司出道的，没想到直接在FV出道了。
23L：五个人音色确实是不一样的，从《Cullion》开始我就能很明显区分他们的声音了，2的音色比较亮其实，5的也比较亮，只不过他经常唱rap所以没多少人注意到这一点，1比较沙哑，4有一点点沙，拖长尾音的时候才能听出来，3就是很传统的rapper音色，讲真，他的性格也更适合去做rapper而不是idol，不过既然已经出道了，我们就暂时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吧。
24L：单从声音来讲的话，2和4确实是最好嬷的，难怪他们两个是公主。
25L：笑死，想起上次咖喱哥把四装一听成Strong的事情了，不过Strong好像现在本来就有“死装”的意思？
26L：所以他们就在这个小酒馆里闯美，笑死，既然这样，孩子不如回来吧回来吧，我们这边明明有更大的场馆和舞台不是吗？东京巨蛋，高尺巨蛋，你们真的不想开吗？
27L：感觉如果我是Player的经纪人，应该会让他们在四月后再回来，四月份那边不是有科切拉音乐节吗？以Player去年的热度，今年必定会被邀请吧。
28L：科切拉啊，对，崔仁宇可能真的会让他们上这个，但是四月后回来，不一定，哥不是说在那边进修吗？进修是只需要一个月的吗？
29L：可能不是进修？我问了我音乐学院的朋友，让他们去打听Player是不是真的在进修，打听出来的结果是没有遇见过五个来做旁听生的亚裔。
30L：也有可能是私人教师，总而言之，我们只有等待吧。
31L：他今年过年也没回来呢，按理来说，演唱会结束不是有假期吗？怎么还不回来？
32L：所以在小酒馆里唱歌就是他们的创美？蚌埠住了。
……
“所以到最后，有人询问你歌曲的名字吗？”考夫曼坐在餐桌后面，像看小辈一样看着方嘉瑞。
“只有两个人，所以我没有告诉他名字。”这似乎是一场失败的实验，仅仅只有吉他乐声的《NIG》好像并不如他想象中的吸引人。
文在佑吃着水果：“询问歌曲的是少数，但有很多人在问我和哥的名字或者联系方式，我觉得是我们太帅气了，才导致大家都没有关注歌曲。”
考夫曼慢悠悠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方嘉瑞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尴尬，事实上在酒馆表演的时候他没有这样的感觉，和酒馆老板沟通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此时此刻在这里，他这样的感觉确实很浓，类似于失败后再次被提起的失落？
但是又不像。
他沉默一瞬：“或许我明天可以去试试。”
考夫曼：“如果你明天可以去另外一家酒吧，唱你们的《Legend》，或许场面很快就能热起来，他们还会给你倒酒、递烟，拉着你去做他们认为快乐的事情——”
方嘉瑞皱了皱眉，想想那里面的乌烟瘴气：“算了，我还是去今天这个小酒馆，这里比较干净。”
“你每天都去吗？”考夫曼问他。
“按照今天有人问我的次数，我去10次，那就能有20个人询问我了，当然很有可能一天都没有一个人询问我，可是我觉得到我离开前那一天，应当能够达成吧。”
考夫曼看着他：“你真的很想出这首曲子的remix版。”
方嘉瑞摇头：“不，我只是想证明我对选器的看法是正确的，这是我的胜负欲，或许我应该表演两种版本，一种是有原生伴奏的，一种是纯吉他弹唱的，毕竟要控制住变量，仅从单向的有没有人来问询是无法确认我的看法是否正确的，之前我似乎被你引入了岔道，导致概念被偷换了。”
朴志贤听到他说这话，笑了笑：“嘉瑞的胜负欲总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
文在佑吃水果的腮帮子顿了顿，想说点什么，又咽了下去。
金元勋：“那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先说好，我就在旁边看着，我只是去看看。”
罗靳民：“其实我也想去喝酒，不知道那里有哪种品类的酒？感觉应该会比韩国的酒馆更多样，毕竟这里是发达的美国吗？”
朴志贤：“酒类的话……”
话题就这么被引到了喝酒方向，几个人小声地讨论着对各类酒的心得。
考夫曼压低了声音，对方嘉瑞道：“有没有想过这样最后的结局是什么都没有获得？你付出了时间，付出了经历，最后什么都没有获得，不觉得悲伤吗？”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获得呢？如果我明天表演了两种版本，我去询问听歌的人，让他们给出他们的感受，那我也算是做了一次市场调研。”说到这里他又皱了眉头：“但这还是不对，去安静小酒馆的人本身就是被筛选过的，他们具有一定的群体性特征，在已经被筛选过的人群中询问答案，事实上是没有意义的。”
“那最好的办法岂不是在小镇中心那个广场外面，直接在露天的场地里弹唱？”文在佑耸了耸肩，想起那个画面，居然觉得有点可怕：“哥如果要连着去好多天的话，那哥自己去吧。”
一天当然可以，很多天那必定不行，他也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
第435章 离开农场
这些天下来，成员们在美国的生活总体概括下来就只是几个词：学习、录歌、拍摄。事实上拍摄的部分占比很少，更多的时候是在学习，但学习的时间仔细算下来也比在韩国练习时少，他们在晚上的时候并不怎么学习。
这也就间接导致文在佑重拾了自己的游戏爱好，而罗靳民偶尔会在傍晚的时候去小镇上逛一逛。
方嘉瑞挂念着他在韩国的那几盆花，每天泡泡下线就会给刚起床没多久的钱清发消息，对方给花拍完照后偶尔会叭叭几句公司的事情，于是他这边便知道了许多事情。
例如SFT的女团出道战已经结束，最后出道了七个人，团名定为Nebula，意为像星云一样的女孩。
“现在全容安正在大力炒作她们的出道曲，说是你写的曲子，导致现在很多Nobody都在期待。”钱清絮絮叨叨：“……其他公司也超级热闹，HTM那边出了个叫Primme的男团，团名的意思据说是最初的我，意为保持自我，听起来是不是很熟悉，而且他们是九人团，里面三个绿卡，估计要走国际路线，绿卡里面有一个是中国成员。”
“哈。”方嘉瑞笑了一声：“有照片吗？我看看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老板你还认识人吗？”钱清诧异。
他是知道老板加了石书榕那个群的，但是他记得他说他从来不在里面发言，也不看那个群——
“我们那次飞机上遇到的人，你还记得吗？”方嘉瑞揉了揉眉心：“我有种莫名的预感，是他出道了。”
所以他想看看照片，看看是不是那个渣男。
钱清找了照片，发过来。
方嘉瑞看了一眼，“啧”了声：“还真是他。”
“现在HTM公司有发关于他的通稿，还花了超多钱在大陆营销，最近这个人真的热度超级高，还有人把你、石书榕和他放在一起对比，反正各种拉踩。”钱清这段时间比较闲，他被借到网络运营部帮忙，所以狠狠泡了一段时间论坛：“我们公司那个理事知道这事后很生气，他骂HTM公司在消耗你的名气，大概是觉得自己即将推的团没有蹭到？”说到这里的时候，钱清自己都想笑：“我见了他去年在大陆招到的男练，帅是帅的，但是不算超级帅，可能出道后调一调会变好？”
“听起来公司很热闹。”
“对，最离谱的就是Nebula的一个成员和X计划预备出道组的一个男练在一起了，上个月被人抓到在楼梯间接吻，反正你不知道当时的场面有多热闹，全公司都知道这两个人在一起了，后来男练就和那个成员分手了。”钱清说起八卦来滔滔不绝：“因为X那个团的经纪人和他说如果不分手就把他踢出出道组，所以他分手了，但是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另外一个男练说漏嘴了，才会让那个经纪人知道这个人谈恋爱的事情，老板啊，你说这情况，真的是说漏嘴吗？”
“我怎么知道？我不过是在北美洲晒太阳的一只Gari。”
“仁宇哥和杰哥说要给演唱会加场，之前就已经去申请场馆了，你的好日子很快也要到头了。”
方嘉瑞不在意地笑笑。
“我现在每天早上八点半起床，吃早餐，然后去学音乐，十一点结束，去小镇的广场弹半个小时琴，随便吃点午饭，下午学舞录歌，晚上时间自由安排，说实话，这样的日子过多了，也有点无聊。”他本来以为他会很享受这样空闲的日子，但是真正空下来后，他居然怀念起当初演唱会时候的忙碌了：“他要是加场，也挺好的，这样朴志贤不至于白天无聊到和我一起去广场了。”
“志贤和你一起去弹琴吗？”钱清有点惊讶。
他知道几个人之间暗流涌动的官司，打从去年后，老板就很少找老二说话了。
“不是，他太无聊了，无聊到跟着我们另外四个人乱转，他不喜欢打游戏，不喝酒，不抽烟，不喜欢rap，他就跟着我走了，然后每次他都嫌太阳太晒，到一边阴影的地方坐着。”说到这他顿了顿：“他英语也不好，之前演唱会上还能装一下，扔到全英文环境直接抓瞎。”
当然，他刚来的时候也抓瞎，因为有些本地人的口音非常严重，他要反应一下才能反应出来对方在说啥，偶尔反应一下也反应不出来，反正就这么凑合着过吧。
“哇，听不懂的话，那也太惨了。”钱清忍不住感叹：“那你们多久回来？”
“专辑录完？我们录了很多首歌，你知道的，下次回归任务很重。”
“是啊，按照宋杰他们的计划，任务确实非常重了，主要是过往没有先例。”
“美国这边考夫曼说会为我们争取宣传资源，但是这边也没有韩国那种典型的打歌舞台，只有电台，但是美国这边电台收听人数很多，好像有两个多亿，他们总共才三亿人。”
“电台？天，我们国家感觉电台都被淘汰了，我家就没人听这个。”
“嗯，我们国家互联网软件发展得比这边快很多，特别是娱乐业，当初宋杰他们之所以把我们签给ZOIA，一个原因我觉得就是电台资源吧，好像还没有韩语歌曲出现在美国电台里，但是ZOIA有这边第三大电台集团Regular Media的股份，总共有500多个电台。”
“所以你们算是嫁入了豪门？”
方嘉瑞笑了笑：“某种程度上，是这样的，现在搞音乐的话，背后没有强有力的资本公司助推，想被大众关注基本是非常难的事情，除非是那种非常牛的音乐天才。”
“你难道还不算音乐天才吗？”
“我哪里算？阿莉森·麦金托什才算是全球公认的音乐天才吧。”
十四岁就爆火的少女偶像，一首《Tower》直接让全世界都知道了她的名字，年少成名，意气风发，和公司撕和闺蜜撕和经纪人撕和前男友撕，打官司打得人尽皆知，粉丝还没来得及开骂，她已经撕完了，就这样风风火火风风雨雨十三年，归来才二十七岁。
“阿莉森·麦金托什——”视频对面，钱清耳朵红了：“她是我喜欢七年的偶像，年初《Oh yeah》那张专真的太棒了，每一首歌都很好听，我做梦都希望去看她的演唱会！”顿了顿，他开始膨胀：“和阿莉比，老板你确实——”
“钱清——我说是我说。”
“好的好的，我闭嘴，但是阿莉真的太甜了，那么甜的长相那么辣的性格，还有非常有态度的歌曲，天哪，怎么会有人不爱她啊。”
“……”
“我买了她四张专辑，就是不同版本那种，老板，你知道吗？《Oh yeah》MV又破记录了，现在是最快突破亿万播放量的MV，而且在这之前的记录也是阿莉的MV保持的！”钱清的语速飞快：“我们阿莉真的超级厉害。”
“阿莉？”
“是中国粉丝给她的爱称啊，你不觉得这个称呼很甜吗？就和你的咖喱很咸一样。”
“……”
够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钱清居然还有喜欢的歌手，而且什么叫咖喱很咸啊。
方嘉瑞又问了几句，最终挂断了电话。看得出来，Player在美国的这些天，首尔非常热闹，无论是爱豆还是公司还是粉丝，都色彩纷呈，相比于那边，他们这边的气氛倒是过于寂寥了。
当然，他这个连续去广场待了几天却一无所获的弹琴的人似乎是最惨的。
这似乎是无谓的坚持。
不过也无所谓了。
第二天，方嘉瑞依旧准时出现在了小镇的广场上，而朴志贤也一如前几天一样，默默跟在他身后，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着发呆。
他们并不常看论坛，不知道Nobody已经因为新团出道在论坛上大战了好几回合，偶尔开直播，粉丝也不会提自己吵架的事情，只有高居瓜榜之上的《Gun》能从另一个角度体现出，这场争吵究竟有多激烈。
Player过着一种近乎与世隔绝的日子，直到临近四月的前一天，最后一首歌录制完毕，考夫曼开始赶他们走了。
“按照Ron和Jack的安排，你们得去拍MV了，三个MV的录制，你们需要在半个月内完成，小伙子们，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达成的。”就这样，考夫曼把五个人送出了他的农场。
助理们开车来接五个人，他们即将去往拍摄地点。
临上车前，考夫曼问方嘉瑞：“你的街头演出计划怎么样？”
“完全失败。”方嘉瑞笑了笑，乐呵呵道：“或许是伟大的失败。”
很奇怪，哪怕最后没有得到多么好的结果，更甚至这个结果是完完全全失败的，但是他也没有沮丧的情绪。
“在广场上弹琴的日子很静谧，其实很舒服。”他对考夫曼这样说。
几个人最后拥抱了一下，便在考夫曼送别的手势下离开了。
第436章 奇怪
在农场的这段日子，成员们并没有过多交流。
他们的房间分散在农场房子的五个角落，各自距离都很远，考夫曼似乎是为了阻隔他们彼此之间的影响，所以这样安排了住宿。
他似乎一直在寻找每个人身上天生就有的东西，那就是个性，个性在他的认知里似乎是个很重要的事情，于是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成员们线下交流的时间变少了，线上也不怎么说话。除了上课和开会的时候，他们基本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在生活。
事实上他们对在各自身上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
直到此刻，坐在这辆越野车上，金元勋提起的时候，方嘉瑞才知道原来不只自己一个人在做无用功。
“我认识了非常多的rapper的经纪人，考夫曼给了我一个电话簿，让我按照电话一个个打过去，问经纪人他们的艺人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一首歌曲。”金元勋平铺直叙地说话，他发现另外四个人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一点关子都不卖：“结果当然可以猜到，他们都拒绝了我，认为我是个狂妄的不知名小子。”
罗靳民听得皱眉：“他居然这样要求你吗？你照做了？”
“嗯，我有好几个主题的灵感，手上也有几个适合的demo，其实我是想和他们合作的。”金元勋平静道：“主要是里面有我比较喜欢的几个rapper的经纪人，当然，我和他们的经纪人说我曾经很喜欢这几个艺人，然后他们的回答也是清一色的拒绝，并且希望我读完高中后再来谈合作的事情。”
“噗——”文在佑没憋住，笑了：“天，哥这算是骚扰别人吗？”
“寻求合作的话，应该不算。”朴志贤接话：“因为是站在艺人的角度，并不是无意义且无关的事情，但是对方不接受也是合理的，稍微有些名气的rapper都比较忙吧，所以被拒绝感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元勋哥和嘉瑞哥的遭遇——”
方嘉瑞瞥文在佑一眼。
文在佑丝毫不怵：“其实也不算什么，好吧，主要感觉你们两个好像都没有因为这个事情产生沮丧的情绪，也没有觉得挫败，所以这些事情就没什么大不了了。”
金元勋耸肩：“在佑说得对。”
因为有足够的底气和自信，所以不会为一时的失败而感到悲伤。
方嘉瑞也耸肩：“失败又怎么样，只要成功一次，那失败也不作数了。”
而且人也不一定需要成功，快乐就好了。
“所以只有我和嘉瑞去做了这些奇怪的事情？你们并没有这样做是吗？”
“那也不是没有。”文在佑撇嘴：“你们没有发现我这一个月基本上每天晚上都在直播吗？从八点直播到十点，考夫曼说我喜欢游戏的话，可以和粉丝一起玩游戏，然后他就建议我每天进行游戏直播，说这样一定会吸引更多的粉丝来吸引我，这样我就不需要再上那些我不喜欢的不尊重我的综艺了。”顿了顿，他重重点头：“我觉得他说得很对，所以我照做了。”
“结果呢？”罗靳民好奇。
文在佑沉默一秒：“看我直播的人变少了，从第一天的几万人，到后来只剩下几百个。”
“你玩游戏的时候和粉丝聊天吗？”朴志贤问道。
文在佑摇摇头：“我直播了几天后，我的粉丝数量还比之前少了73个，我大概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说到这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些难堪。
他当然明白，他是多聪明的人啊。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考夫曼想让他知道，粉丝喜欢的是作为爱豆的文在佑，而不是其他的任何，如果他失去了爱豆这个身份，他也会逐渐失去粉丝的喜欢。
可是作为爱豆的文在佑和他本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文在佑吗？粉丝爱他，难道爱的仅仅是在舞台上的他吗？或者说他个人的魅力，又或者别的什么，真的不值得他们停留吗？
他如实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这下车里的几个人都沉默了。
人来人往，风随风去，脱粉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种问题要真的深入思考，那就可以扯到天南海北去了。
但是方嘉瑞现在不想说太多话，于是他只是道：“听着，文在佑，离别是很正常的事情，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只有一段，粉丝离开和其他任何人离开都是一样的事情。”
文在佑瘪嘴：“但是我之前有个每次都拍我的站姐，现在去拍Primme了，我刷到那个团粉丝拍的接上班视频，我一眼就看见了我的站姐，我因为这件事足足气了三天！”
“难怪你前几天上课的时候怪怪的。”罗靳民恍然大悟：“我说我和你说话你怎么别别扭扭的，我还以为我惹你生气了，原来是站姐跑路了。”
“没有跑路！她只是暂时性地喜欢上了别人，等我们回归，她还会回来！没有跑路！”
车里几个人没憋住，稀稀落落的笑声在车厢内回荡。
“所以我觉得我们真的该回归了，再不回归，后辈们就超越我们了。”
“够了，在佑越说越离谱了。”朴志贤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超越我们？有作品在，他们超越我们的难度很高的。而且粉丝这个事情，很正常啊，一些能改变的事情你可以非常努力，但是那种无法改变的事情，那就接受嘛。”
文在佑撅着嘴，不说话了。
……
“Nebula的粉丝为什么会和Primme的粉丝吵起来，Nobody都不去吵了，这两个团的粉丝居然吵起来了。”尹东德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一个是男团，一个是女团，怎么会吵起来呢？”
“说不定有推手，他们这样一吵，年初的流量就都聚焦到他们头上了，现在Nebula不过刚刚出道，就有品牌方递过来代言了，这运气可比Player好多了。”陆冬平淡道，作为从FV到SFT的老人，他自然是知道Player过往的崛起之路，出道的前半年，这个团几乎是无人问津的程度：“从年初开始蹭Player的热度，到现在4月，开始争今年的怪物新人的title，这一吵吵出了不小的知名度。”
尹东德看了看这几个月的数据，不得不承认陆冬是对的。
Nebula作为Player的直系师妹团，出生就受到各大媒体和网友们的关注。团队成员里倒也有几个较为有魅力的女孩，但是Nebula是七人团，七个人的人气分层并不明显，没有出现当初Player那样一压多的碾压现象。
大部分Nobody从刚开始的关注，到后来不给这个团眼神，也不过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GDE下周回归，冬啊，你觉得到时候《Gun》会回榜吗？”
“那不知道。”陆冬摇头：“我又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
“我和钱清打赌，他说可能瓜榜第三，我认为可能第二，我们赌了一顿炸鸡。”尹东德笑。
陆冬对炸鸡并不感兴趣：“说到钱清，他今天怎么不在？”
尹东德：“他去美国了，昨晚的飞机，和宋杰哥他们一起，也算是回归本职。”
“啧。”陆冬叹息：“本来还说分点活给他做呢。”
“放心，他在美国应该也不轻松。”
……
如尹东德所料，钱清在美国一点都不轻松，他和另外几个助理就像是剧组打杂的小工，每天跑上跑下，帮着拿各种各样的东西。
绷带、披风、奇怪的器具、一些奇奇怪怪的眼镜、绿幕道具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成员们穿得破破烂烂，像拾荒者一样出现在镜头面前，完全失去了爱豆的精致，取而代之是一种疲惫和粗野，虽然这种效果也有化妆师的作用，但确确实实和Player过往的风格差距太大了。
休息的时间，钱清蹭到方嘉瑞身边：“这次回归究竟是什么风格？”
“回归？”满身狼狈的某爱豆摇头：“这次算是在美国出道？应该不算回归，这张专也不在韩国打歌。”
《Epoch》那张专辑不算，毕竟是先出了韩语版才出了英语版，这次这张专辑，只有英文版。
“但是不是说之后有打歌舞台？”
“那是韩版专辑，是另外一张专辑，这次是同时发两张专辑。”
“哇——”钱清是真的讶异，他也算是入了Kpop这个行业，但他入行这么久，还没见过哪个团双回归的。
同时发两张专辑，那宣传资源怎么分呢？
或许——“一个在美国宣传，一个在亚洲宣传，固粉的同时闯美？”
“嗯，然后只在韩国那边打歌，美国这边的话，考夫曼说他会负责。”
钱清松了口气：“我差点以为我会累死。”
方嘉瑞似笑非笑看他。
他立刻缩了缩脖子，立刻又理直气壮：“自私是人之常情！我考虑我自己没错，反正你有那么多粉丝关心你，对了，我记得你三天没有直播了，你今晚要不还是去看看？”
第437章 音乐节准备
“你们看直播的时候会不会有一种逗弄电子宠物的快感？”某个人顿了顿：“这很奇怪，我认为。”
[你的意思是宠物Gari吗？好哇好哇，你以后就做我们的电子宠物吧。]
[会说话的汤姆猫是这样吗？或许应该叫杰瑞猫！]
[欧巴什么时候再次回归呢？上一次团体回归已经一年了，新专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呢？]
[室内还要戴着帽子，哇，是在遮掩回归造型吗？所以肯定马上要回归了吧。]
“回归的事情，不确定呢，公司要保密。”方嘉瑞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歪在靠椅上：“你们猜呢？”
[好的好的，肯定要回归辣！]
[每次Gari说猜的时候，我就知道确有其事，因为没有的话他会直接否认哈哈哈。]
[SFT公司最近很热闹呢，Gari知道吗？]
[Nebula的出道曲真的是Gari写的吗？Gari也会写这种甜美风格的曲子吗？]
“Nebula的出道曲——”他有点印象，但是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怎么了？是哪首叫《晕染晚霞》的歌吗？我只是提供了demo，相较我们，那首歌确实更适合女团。”
[对的，因为是Gari写的，所以有去支持。]
[很好听，但是如果是Player唱，那就更好了。]
[早就说确实是Gari写的了，作曲那里有写啊。]
[Nebula的粉丝也超级喜欢，谢谢Gari，专门来直播间感谢kkk。]
[妹妹们已经回归了，哥哥们快点回归好吗？]
[最近只有团综还在更新，经常怀疑你们到美洲后被人卖掉了。]
“有时差哇，所以我们只能晚上直播。”说到这里方嘉瑞顿了顿：“卖掉的话，我们身边很多人，再怎么样都不会被卖掉吧。”
[神奇的惊喜秀。]
[《惊喜秀》。]
[《神奇的那个秀》。]
[嘴硬的洛东江的男人们之一。]
“……”方嘉瑞看着这行韩文弹幕笑了，笑得很温柔，他凑近手机，截图，分享：“文在佑哇，发给他了。”
[Gari啊，为什么发给在佑呢？]
[所以Gari和Zeon确实是关系最好的对吗？毕竟是从练习生时期就开始的室友呢。]
[所以为什么发给在佑呢？]
[我好像知道，之前靳民在综艺里提过，好像是因为当时偶运会的稿子是Zeon写的。]
“对的，是他写的，没想到都过去三年了，现在还有人记得呢。”
[会永远记得的。[红心][红心][红心]]
[肩膀比洛东江还宽阔的男人们？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呢？为什么不是肩膀比太平洋还宽阔的男人们？韩国那边不是都喜欢吹太平洋宽肩，双开门身材吗？]
[但是肩膀太宽阔的话也不会太好看呢，感觉Gari这样刚刚好，是我喜欢的类型。]
[肩膀太宽头太小也不好看，任何东西都要适度才好哇。]
方嘉瑞静静看着弹幕滚动，时间缓慢地过去，他慢悠悠打了个哈欠：“很晚了，我要睡觉了，晚安。”
[晚安Gari。]
[晚安宝宝，会想你的，韩国的樱花也很想你。]
[晚安哇。]
困倦爱豆的影像消失，姜妍爱看了眼窗外的春光，叹了口气。
Player的下一次回归是什么时候呢？
……
2021年4月是男团月，将近两年没有回归的男团GDE将再次以团体回归的形式回归，去年一年没有回归的FOR将在四月下旬回归，男团DVD继去年一月回归后，也将在今年四月中旬回归，二代和三代的登顶团，加上四代排名前三的男团DVD，仅仅是这三个团争夺月冠的战争，就让论坛开了一个又一个贴，更别说还有其他数不清的小公司团体和SFT为即将出道男团开始的预热。
#SFT新男团5月出道的话，FAVAR和Player会在几月回归#
#Player今年真的会出席科切拉吗？希望不要出现之前DVD那样的悲剧事件#
#预测一下四月月冠，肯定是GDE的吧#
#为什么DVD会在四月回归啊，稍微晚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呢？#
#哇，感觉这个月会很热闹哇#
#可以看男团粉丝们吵架了，本月GDE、FOR、DVD都会回归#
#我那个团为什么会选在四月回归啊，遇见三个大雾#
#三个大势男团官宣4月回归，你们说如果这个时候Player空降#
#FOR、GDE、DVD，感觉不仅仅是四月热闹，年末也很热闹了呢#
#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的大事件了，与这几个消息比起来，Nebula和Primme的事情简直小打小闹#
#不敢想象打歌舞台的上班路和下班路会怎么样，他们会现场打起来吗#
#现在的场景有点像那年Gari旁观李汉载和朴在涣#
#Player还在美国呢，请不要带上他们好吗？让他们安静地准备科切拉的演出吧#
#Player应该不会像DVD那样丢脸吧#
尹东德将这些帖子如实记录，把涉及Player的发给崔仁宇，崔仁宇看完，又到Player的聊天室里提醒他们，让他们记得多多练习，他那一条消息后，是成员们一致而相同的“OK”，统一到他怀疑是一个人发了五条消息。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
[崔仁宇：还是要更加注意身体，美国看病很贵的。]
又是统一的五个“OK”，非常强的人机对话感，如果不是他通过宋杰确认了他们五个确实不在一块，他真的会怀疑只是其中一个人在敷衍他。
宋杰倒是私聊他回了消息，说他们的MV拍摄明天就结束了，等到后天，他就打包把五个人送到练习室去。
崔仁宇想了想，回了个“OK”。
过了一分钟觉得自己实在有些敷衍，他又加了几句：“科切拉一定要让他们好好表现，其他男团都在四月回归，我们只有音乐节这一个曝光呢。”
这次宋杰回了个“OK”，然后再无声响。
不知道是不是先前成员们的五个OK带给了他错觉，他现在觉得这个单词非常敷衍，有一种被他们六个人抛弃的感觉。
想了想，崔仁宇在助理群发消息，让助理们都注意一下，不要让成员们累着，但也不要让他们歇太久，然后他又收到了一堆“OK”。
很好，他现在看这个单词非常不顺眼了。
……
作为美国最大的音乐节之一，科切拉音乐节一直备受媒体瞩目，早在音乐节启动的前一周，就有各大媒体到达印地奥，蹲守陆续到达的各路明星们；这些明星里，有即将在音乐节上领衔表演的大咖嘉宾，也有纯粹来玩乐的演员模特，人群一日比一日多，等到了科切拉音乐节前一日，印地奥已经多了许多人群。
【A娱乐：近日，著名歌手加勒特·吉拉德到达印地奥市参加科切拉音乐节，和女友在街道上热吻……【图片】】
【Look the WORLD：歌手玛拉·亨奇抵达印地奥市，即将参加科切拉音乐节，这是玛拉变性为男性后首次在公开场合露面……【图片】】
【JUST fun：著名的DramaQueen桑塔·乔伊斯出现在印地奥市，她又会带给我们怎样的惊喜呢……】
……
【ACTIVE！：澳大利亚歌手默特尔·达德利受邀参加科切拉音乐节，即将在音乐节上为观众带来极为精彩的表演……】
娱乐行业的所有大报纸都围绕着著名歌手打转，只有几家中等报社报道了Player即将在科切拉音乐节上演出的消息，但作为一个在美国只有“一首”知名曲目的亚裔团体，这些消息被那些爱看报纸的白人大汉们自然而然忽略了；网络媒体倒是比纸媒热闹很多，但是他们也一窝蜂地去追逐那些全球知名的团体，寄希望于能从中挖出一些八卦，从此名利双收。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Player被忽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有粉丝在默默关注这一切，转发、评论、做数据。
“去年还是前年，DVD，在这个音乐节上很丢脸，被下面的观众嘘了。”罗靳民很小声地道：“我和他们队长认识，但也没好意思问这个事情，感觉这边的人对kpop不是很感兴趣。”
金元勋点头：“是这样，所以媒体对我们也不感兴趣。”
去年的《Legend》只是非常偶然的幸运，那波热度后，他们没有让美国人喜欢的作品，所以很快就在这边沉寂下去了。
美国的人口太多，庞大的基数产生了庞大的歌手群，广袤的地域和联邦制的制度又让他们各个地区的偏好不同，而且地方保护主义这种东西，在这个地方也没有被全面杜绝，地域、种族、性别、肤色、职业，哪哪都可以产生矛盾。
但是要说它狭隘，这个地方又确实是包容的，毕竟容纳了各色各样的人群。
“没有媒体其实偶尔也挺爽的。”方嘉瑞低头在看自己的手，指甲长长了，该剪了，食指在大拇指上轻轻划了一下，他抬起头：“据说舞台是在沙漠里，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沙漠里开演唱会呢。”
朴志贤笑：“哪里是演唱会，这只是音乐节，我们只表演三首歌就结束了。”
而且因为他们在这边咖位普通，他们的演出排位很靠前，观众大部分都是冲着倒数第一位或者倒数第二位的歌手来的。
方嘉瑞耸耸肩：“那不是更好？唱完就可以在音乐节上玩，唔，我想我们应该准备一点食物，熟食最好。”
文在佑举手：“炸鸡！不知道能不能带进去，明天去试试。”
第438章 默默无闻
Player被安排在科切拉音乐节的第一天。
方嘉瑞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们并不是在沙漠表演。
彩排的时候他就发现，演出场地在沙漠谷地区的马球俱乐部，场地很宽广没错，但也就是非常普通的草坪，一点没有沙漠的样子，他又查了一下，发现这个音乐节有室外舞台和室内舞台，室内舞台以沙漠的名字命名，有的叫撒哈拉，有的叫莫哈韦……
怎么说呢？这也确确实实是沙漠，只是和他畅想的黄沙漫天、落日炎炎、一望无际的感觉天差地别。
果然，还是很少有人会在沙漠里开演唱会的。
最多是沙漠谷地区和沙漠气候。
抱着一种奇奇怪怪的感受，方嘉瑞离开了场地，虽然这个音乐节的各种设备确实非常不错，但是大概是他对沙漠舞台的期望太大，所以在遇到和想象里完全不一样的场景时，他有点失望。
不过这样浓重的失望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罗靳民拿了和他们一天的歌手名单过来，问大家都认识谁，于是五个人凑在一起，来看和他们同一天的歌手有哪些人。
“马克斯·迈耶，我知道他，他有很多超模前女友，个个腿都超长！露西娅·查普曼，Oh，她和她女朋友超级配的一对，她女朋友非常可爱，是金发甜心……杰里迈亚·利文斯顿，这个人很恶心……”
文在佑如数家珍，小嘴叭叭叭，没一会儿就把这些歌手们的底裤全部抖光了。
要说欧美这边的娱乐圈确实和韩国不一样，干什么都光明正大，很多时候粉丝都还没反应过来，正主都已经撕完或分手了。
不像kpop，人藏得和什么似的，好多谈了分了都没人知道。
数落完这些人，文在佑意犹未尽地总结：“我要是在这边出道，我现在也是有过好多个女朋友的风流rapper了。”
这话落下半晌，没有一个人搭理他，抬头一看，才发现他们居然都各自拿起手机来玩了。
只有罗靳民感知到他的视线，抬头来了一句：“可惜没有假如，为在佑的21年单身生活干杯。”
文在佑：“靳民哥，我能谈，但我只是不想谈。”
这句话把另外四个人都干沉默了。
方嘉瑞摸出耳机塞到耳朵里，金元勋起身倒水去了，罗靳民一时居然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只有朴志贤笑眯眯地扎文在佑的心：“我知道，你想谈，你不能谈。”
文在佑：“……”
……
卡洛琳·朗费罗今年20岁，今天和她的男友迈伦·克尔一起来看音乐节，她是知名歌手露西娅·查普曼的忠实粉丝，喜欢了她七年。
不过因为露西娅去年曝光的恋情，她的忠诚正在摇摇欲坠，这当然不是因为她歧视lgbt群体，纯粹是因为那个叫阿米莉亚·吉布森的模特是非常讨厌的人，她之前明明喜欢男人，交往的伴侣全是男性，还和她的前男友有一个孩子，现在却为了热度哄骗露西娅。
她就是个bitch！
可怜的露西娅，居然以为阿米莉娅是真心爱她，她被欺骗了！
卡洛琳·朗费罗想起这件事就心潮起伏，面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不忿。
早清楚她心结的男友迈伦·克尔安慰她：“亲爱的，不必为此而担忧，她们很快会分手的，阿米莉亚的恋情就没有超过一年的。”
听到这话，卡洛琳·朗费罗更冒火：“我知道，可是她们的恋爱马上就一年了，昨天露西娅的instagram还说她在这场音乐节上准备了惊喜，我真害怕她要求婚！”
迈伦·克尔被她无端的怀疑弄得沉默了。
他心头暗自想着，说不定是分手呢，毕竟露西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和马林·布尔沃可是非常好的朋友，那位前几年才因为强奸和恋童癖等丑闻被指控——
“说不定是给歌迷的惊喜，卡洛琳，你要相信你喜欢的露西娅不是个眼里只有恋爱的女人。”
心头虽然那么想，嘴上却不能那样说，他今晚还想睡床。
然而，在这样一句话后，卡洛琳·朗费罗的神情更黯淡了。
她现在就是不相信露西娅了，她和那个bitch在一起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完全不是她曾经喜欢的露西娅了。
见女友不说话，迈伦·克尔抱了抱她，揽着她往其中一个帐篷舞台走：“无论如何，先去看看吧。”
此时这个舞台才刚刚开始表演，台上有一个乐队，由四名女孩组成，此时正演奏她们的乐器，表演她们的拿手曲目《BandBand》，他和女友站在台下，抬头看台上的女孩们，在他们左前方，是五个穿着休闲装的亚裔，个子比他还高，这让迈伦·克尔皱了皱眉，想远离他们。
可是他脚步动作后才发现自己处于人群中，一时半会儿挪不了地儿，而卡洛琳已经微微踮起脚尖，非常热情地朝台上招手，跟着哼唱。
她的声音热烈又张扬，准确说是很大。
五个男孩中有两个都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又很快转回去，然后学着卡洛琳的样子，也举起手来。
迈伦·克尔看见升起的两只手，恰恰好好是在他旁边的两只，一晃一晃，把他的视野遮挡了个严实。
人群涌动着，男孩们被挤到了他旁边，那两个举着手的男孩依旧举着，剩下的三个有两个在他身旁，小声交流着。
他们时不时蹦出几句英文，更多的是他听不懂的语言，后来好像出现了争执，其中一个男孩用英语快速地说话，另一个男孩便也切换成英语了。
“不行，你不能这样，不能拔掉我的网线，后来错误不是已经纠正了吗？我们等五点再过去就可以了。”
“美味的烤鸡已经冷掉了，那是我早上去排队排了半个小时的烤鸡。”
“其实现在也可以吃啊，虽然已经被永丰哥他们吃掉了。”
“吃太饱会唱吐，你怎么能害我？”
“你如果在台上吐了，我帮你接着，我不嫌弃你吐的东西恶心。”
“……闭嘴！”
一个伦敦腔，一个加州口音，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一起。
那个伦敦腔，迈伦·克尔看他，眯了眯眼，有点眼熟——
但他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不记得他认识过在伦敦生活的亚裔。
这个人是在哪见过呢？
大抵是他注视的时间过长，那个男孩皱眉看了他一眼，在发现他没有收回视线后，略微挑了下眉。
迈伦·克尔收回了视线，是个调皮的大个小孩子。
他们刚刚说，在台上吐，那应该是个歌手，五个人，或许是不知名的乐队，应该就是乐队，美国不知名的小乐队可太多了。
迈伦·克尔似乎确定了答案，于是不再思考这件事，注意力集中在舞台上。
科切拉音乐节有许多个舞台，从下午一点开始，先是中小舞台上的演出，大概四个小时，到下午五点，就是第二主舞台的表演时间，最最受期待的主舞台在晚上八点才正式开启，一直持续到零点结束，这中间当然有重叠的时间段，例如第二主舞台开始表演的时候，Gobi这个小众嘻哈的舞台也正在进行，又或者在晚上主舞台开始表演前一个小时，撒哈拉这个嘻哈电子舞台开始表演，持续到零点结束。
基本会存在两个以上的舞台同时表演，听众们想去哪个舞台观看，就要看当时表演的艺人和表演歌曲的号召力了。
Player被安排在第二主舞台Outdoor Theatre。
他们是第二主舞台第一个出场的歌手团体，为了避免在这个庞大的马球俱乐部场地迷路，地图被方嘉瑞拿在手上。
而成员们看了看时间，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就往自己的舞台地点走。
虽然前几天，在成员们说没有多少媒体关注他们的时候，方嘉瑞很轻松，可是现在往舞台走，他突然就有点忐忑。
倒不是害怕，他只是觉得音乐节这种场合，台下要是没多少个人，会非常丢脸。
媒体不关注他们就不关注呗，但是听众稀稀拉拉，那是真的很丢人啊。
他的面子金贵着呢。
虽说他们在美国也有粉丝，但是大部分粉丝相比于音乐节，都更愿意去演唱会吧，他们美国演唱会的票没有亚洲那么难买，这种情况下，有多少粉丝会来看音乐节，那还真是一个未知的事情。
“我记得有些知名歌手表演前，就会有粉丝去占住位置，争夺前排，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朴志贤忽然道。
他很怀疑他们是没有的，因为他们先前混在人群里的时候，都没感受到多少视线，这意味着认识他们的人不在人群里。
“你们有感觉到有人拍你们吗？”他又问。
罗靳民摇头：“没有——”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他们的舞台。
在那庞大的名为Outdoor theater的第二主舞台外，无数个野餐垫被摆在那里，粉丝们戴着各种遮阳道具，正坐在野餐垫上低头玩手机。
日头正烈，他们也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
第439章 科切拉
其实他的面子好像也没有那么金贵。
看到那群人的时候，方嘉瑞就这么想，回到后台，他的想法也没有变。
他们五个人从远处绕到了后台，倒不是因为社恐或者近乡情怯。
——舞台前的野餐垫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座位，星罗棋布地平铺在草地上，上面的人类或坐或歪，有的人甚至在打盹。
这种情况下，他们如果贸贸然过去，只会让场面变得混乱，要是出了什么事故，光医疗费就是很大的一笔钱。
所以在罗靳民的带领下，他们没有一个人去添乱，只默默到了舞台后面。
后台倒是比外面凉快一些，但也没有凉快太多，助理们在几个人的使唤下给粉丝买水去了，于是这里只剩下成员们和忙个不停的造型团队。
人少了，倒似乎变得凉快些了。
因为正在化妆，没办法玩手机，五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刚刚举起那个数码相机的是你们谁的站姐，她捕捉视线的能力不输艺人，太强了！”罗靳民忍不住赞叹，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女孩已经拍摄完毕了。
这真是神速的站姐！
“那是嘉瑞哥的站姐，我认识她。”说这话的是文在佑。
他不仅仅认识这个站姐，他还媚过，可惜这个人就像是有瘾一样，对嘉瑞哥死心塌地，跟着他们全球飞，但只拍嘉瑞哥一个人。
文在佑话语落地，所有人的视线便都转向方嘉瑞。
对方点头：“是我的站姐，前年开始拍我的，奇迹时期。”顿了顿，他补充：“之前签售的时候，我礼貌地问过关于她钱包的问题，唔，是关心一下她的钱包，因为她飞得太频繁了，然后她说她有的是钱。”
所以，出现在音乐节现场，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然后她旁边的是她男朋友，每次演唱会内场这两个人都是一起的。”
金元勋总结：“所以就是有钱又有时间的小情侣，能一起追星也很棒了。”
方嘉瑞面上露出一抹尴尬：“她男朋友是我站哥，驯化时期出现的。”
如果不是他刷ins刷到这两个人，发现他们互关的同时还在评论区秀恩爱，他可能也不知道这个事情。
他也不好意思问他们，于是就当自己不知道。
等下次签售或者别的时候偶遇他们，他再问？嘶——这样是不是有点冒昧？
而且他们如果真的能修成正果的话，他应该坐在主桌吧。
“哇，Gari居然还有情侣粉！”朴志贤感慨，忽然又想到自己：“我只有姐妹粉。”
“情侣粉。”方嘉瑞抽抽嘴角，这好像也没有说错：“感觉我也算见证了他们人生的重要阶段。”
这样想想，还有些感慨。
“我也有情侣粉。”罗靳民忽然道：“我有收到过粉丝的信，她说她和她丈夫就是因为喜欢Player所以认识的，她说她当时——”
她当初最开始粉的是元勋，但是元勋营业不积极，就渐渐转移到他身上了，认为他在综艺上慢半拍的样子很可爱，后来她在靳民的粉丝聊天室里认识了她丈夫，在一起为他做数据的旅程中在一起了。
这话好像不适合说出来，毕竟元勋还在。
罗靳民顿了顿，咳嗽一声：“感觉我就像是他们命运中非常重要的转折点，这种感受非常奇妙，很神奇。”
“很奇妙吗？”朴志贤重复，所以就只有他没有情侣粉？
他看向另外两个人，金元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而文在佑低头在手机上打字，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三秒，他还是低着头。
他的手机页面，好像是泡泡。
朴志贤大概猜到了他在干什么。
在佑不愧是喜欢玩游戏的，胜负心很强。
……
大地仿佛在震动，极强的声波一下又一下，从脚底板往上，一直连接到心间，仿佛要将整个人都震倒；远处的白光和红光交替闪烁，咚咚咚的鼓声后，是张扬的一声喊麦：“Are you ready？Are you ready！Are you ready ready！”
“Ready！”“aaaaa！”
灯光一瞬间绽放，哪怕是太阳依旧暴晒的下午，都快要闪瞎人眼。迈伦·克尔远远地看着那边，被地底的震动和极高的热浪吸引，拉着女友往那边走。
“卡洛琳，你听这个声音，那里肯定很热闹，好像是第二主舞台的方向，我们一起去吧。”
咚咚咚的鼓声，紧接着是好几个人齐声的“The King is on the stage”，迈伦·克尔的眼睛立刻亮了，他知道这首歌，《Legend》，没想到这次科切拉居然邀请了《Legend》的原唱歌手，他记得他们好像是一个团体，或者乐队？
好像是叫Legend组合，非常嚣张的名字。
喊麦的声音隔着墙传到耳边，他心头更痒了，眉飞色舞地边走边和女友说。
“这就是我去年最喜欢的歌，Legend组合的成名曲，《Legend》。”
卡洛琳·朗费罗嫌弃地看他，手上都是汗，还拽她。
“我知道，我听过这首歌，我又不是不参加派对。”
这可是去年派对排名第一的曲目，据说创作者是个外国团队，没想到今天的科切拉有他们，这真是意外之喜。
卡洛琳·朗费罗甩开男友汗涔涔的手，大步往第二主舞台的方向走去，声音逐渐少去了隔膜，越来越清晰，舞台也逐渐出现在眼前。
台下实在有太多人，这本来就是派对神曲，如今出现在万人参加的音乐节上，就像是一场巨大的户外party，让所有人都激动起来。
那黑压压的一片高举着手，像是厚重的流动水银，跳跃着，欢呼着，歌唱着。
台上的人唱一句：“DONG DONG DONG！”
台下的人大声吼：“DING DING DING！”
卡洛琳·朗费罗被现场的气氛感染，抬起脚就往那个方向跑去，跑了两步发现视线被遮挡，原来是他的男朋友迈伦·克尔也跑了起来，还几步超过了她，她这个时候才有心思打量周围，发现很多人和他们一样，听见了《Legend》的乐声，于是往这边跑。
而他们在听到“DONG DONG DONG”的时候，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因为他们都知道连续几次的DONG和DING后，会是——
鼓点重重地落下，一声悠长高亢的鲸鸣出现，像是冷水落入热灶，全场沸腾。
“嗷呜嗷呜嗷呜～”“汪——”“哇哇哇！”“啊啊啊啊啊！”
好几种叫声混杂在一起，场子更热闹了。
舞台上的人似乎也被下面混乱的场面惊到了，几个人交换了一下视线，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为什么鲸鸣后会有狗叫和嗷呜的声音，这帮人平时用他们的歌在干什么？
不过成员们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成熟歌手，并没有将疑惑表现出来，而是当作没听见一样，继续演唱，《Legend》的节奏逐渐到了最后一个字，而台下的观众们还意犹未尽。
卡洛琳·朗费罗可后悔了，早知道现场版的《Legend》会这么嗨这么炸，她就应该早点到这边舞台来，那边那几个舞台的表演实在很没意思，来音乐节还是得听《Legend》这种歌。
迈伦·克尔已经找不到他的女友，歌曲结束的时候，他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人群中间，身后被源源不断到来的人流围堵，而他亲爱的女朋友卡洛琳已经不知去向。
他一只手高举着，另一只手摸出手机，给女友发消息。
然而就在这时，沉重的鼓点再次震动人的心灵，新出来的歌曲前奏像是枪战游戏的主题曲，给人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一声清脆的拉枪栓的“咔嚓”声，全场沸腾。
“这一定是Legend组合的新歌，天哪，我听到前奏就已经想跳起来了。”
“居然第二首就是新歌，他们只表演两首吗？不要，我还想再唱一次《Legend》，我刚刚只唱了半首！”
“Oh！Cool！”
迈伦·克尔心潮也很澎湃，仅仅是这个前奏，他就知道这必定是一首不输《Legend》的好歌，下一次他们派对上就可以用他们的新歌！
低沉而又激烈的rap出现。
“Raise the gun aiming at the temple！”
“哇！”“Cool！”“Good man！”
周边充斥了男人因为兴奋而大吼的声音，迈伦·克尔皱眉，这群大喊大叫的人，太干扰他听歌了，而且Legend组合怎么回事，他们都不介绍一下他们的新歌吗？居然就直接开唱了？难道下面这些人不值得他们多说几句话吗？
“Trembled under my feet！”
Oh，这首歌，真狂啊。
“Legend，Legend，你们超棒！”“Under feet！feet！feet！”
他左前方的几个人又开始大吼大叫了，不过迈伦·克尔没有再计较他们的喊叫，他跟着前面几个人一起，随着音乐的节奏而跳动，感觉胸腔中似乎有一股躁动出现，火仿佛被点燃，让他也想跟着吼几句——
但是他不知道歌词，他甚至不知道歌曲的名字，该死的legend组合，既然发表新歌，为什么不介绍它！
第440章 《Rebel》
红银相间的灯光闪烁，舞台上弥漫出仙境一样的白烟，燥热的鼓点伴随下，五个人一个滑铲，接二连三地从白烟中冲了出来。
现场叫声更激烈了。
银灰色的演出服，汗水和头发粘腻在一起，俊朗的眉眼和燥热的rap。
虽然卡洛琳·朗费罗离得很远，只能看清台上几个人的影子，但是仅仅是他们的影子，就让她觉得帅爆了。
她现在超级后悔，为什么只注意了露西娅的演出时间，而没有多看几眼演出表，她知道《Legend》这首歌，但是她不知道它的演出者这么帅，而且他们还有一首她也喜欢的歌！
“Real cool！”她大吼着，和人群一起跳跃着。
更加高昂的乐声、更加激烈的rap紧跟着响起，歌曲进入了第二个更激烈的阶段，台上的演出者唱红了眼，台下的听众们也都跟疯了似的。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枪战游戏，没有退缩，没有投降，直到一方死亡之前，他们永不认输！
现场的气氛太棒了。
迈伦·克尔高高仰着头，踮脚，努力跳跃，他忍不住跟着那群人尖叫：“So cool man！”
这太棒了！这是完全不输《Legend》的音乐，他甚至这个时候就想登录游戏！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他朝台上大吼着，仿佛在询问它的演唱者。
但是他离得实在是太远了，舞台上的五个人专注于表演，并未回答这些零星的问话。更多的人并不像迈伦·克尔这样寻根究底，他们沉浸在音乐中，欢呼跳跃，然后在最后的无数礼炮中大吼出声，看台上五个人像中枪了一样倒下。
无数彩带从天而降，吼声在音乐结束后久久不息。
场子太热了，早早就惊动了主办方和合作公司，安保被派来了这边，怕出现什么事故。
事实上主办方也很惊讶，以Player在美国的知名度，他们最多算个二线，或许二线都算不上，只能称得上是三线，这种情况下能有这样的热度，不得不说《Legend》确实占了很大功劳。
可是第二首歌出现的时候，似乎就无法解释他先前的看法了。
这像是一个在舞台上发生的枪战游戏，他们追逐着、躲避着、警戒着、战争着，而那突然出现的白烟就像是战场的硝烟，他们从里面滑铲出来的那一瞬间，简直帅爆了。
他们就像是救星一样从天而降，解救了被困的人质！
天才的想法！天才的歌曲！
他们实在是太适合现场演出了，为什么他们在他的音乐节上只有三首歌的表演时间！
主办方的负责人看了眼接下来的时间表。
这简直是不可置信，第二主舞台又不是主舞台，为什么只给了他们三首歌的时间？
他的下属们做事真的有用脑子吗？
主办方的负责人紧急给合作的选人公司打电话，而舞台上，成员们表演了两首歌后，似乎终于想起来话筒还能用来说话。
他们零零散散地站在舞台上，罗靳民扶了扶话筒：“这是第一次在美国的音乐节上演出，其实去年的时候，就有其他的美国音乐节邀请我们过来演出，但是当时和其他音乐节已经签下合约了，所以没有过来，今天终于能够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见到你们，非常高兴！”顿了顿，看了眼成员们：“2、3——”
“大家好，我们是Player组合。”
整齐划一的声音和全体90度的鞠躬，让台下的迈伦·克尔陷入震惊。
他们居然是Player组合，而不是Legend！
不过Player组合这个名字似乎更符合他们两首歌曲的气质呢！
想到两首歌，迈伦·克尔又想起他的疑问，他再次大声道：“请问第二首歌叫什么！”
他回去一定会购买这首歌的数字专辑的。
舞台上的人依旧没有听到，他们絮絮叨叨说了几句，似乎有前排的人问他们是什么歌，这次终于回复了。
“啊，这首歌的名字是《Gun》，由我们可爱的Gari作曲——”
大屏幕镜头给到了一张疏离的脸，眉眼间有淡淡的厌倦，听到自己的名字，他也只是轻轻点头。
但台下似乎有人认出他了，有好几个人说着什么，但现场人太多，声音杂乱，他没有听清。
迈伦·克尔侧头想听一下，这一侧发现自己旁边有个戴着墨镜帽子很像露西娅·查普曼的女人。
应该是他认错了？露西娅应该在准备她接下来的舞台吧。
“接下来啊，是我们今年即将发行的新歌，在这次音乐节上，这会是它的第一次演出，这首歌是一首Trap风格的rap，它的名字是《Rebel》！”
“Rebel！”“Cool！”
台下又有美国人自动大吼着接话，虽然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夸奖的词，但是许多个人一起吼着，场面依旧震撼。
而从Player的角度看下去，下面人头密密麻麻，一眼往后看居然望不到头。
低沉的吉他声响起，因为连接了旁边的音响，仅仅是这几声，就让舞台下的人忍不住吼了几声，键盘的声音紧跟而上，和吉他的声音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在隧道中穿行的沉重感。
或许不该用沉重这个形容词，因为这个前奏一点都不悲伤，只是让人心中略微有些担忧的紧张——”Rat-tat-tat”的气声忽然出现，像是桀笑声，又似乎不是，在这样的前奏中响起，阴森感油然而生。
哪怕是在太阳依旧健壮的下午五点多，听到这个声音，也觉得身上有寒气四溢，鸡皮疙瘩四起。
不过这点紧张在金元勋的rap出来后就完全消失了，因为他的rap实在是太嚣张了，配上这个词，那就是嚣张加倍。
“Hey rebel，you konw that tunnel feet？
Scurry like a rat，yeah，i move low-key.”
——嘿，反抗者，你知道隧道之角吗？像老鼠一样疾跑，是的，我低调行事。
一口气连贯下来的流畅rap，伴随煤气灶点火和鼓的声音，低音炮擦着耳廓飞过，摩擦出热感。
著名的LS男孩从旁边慢悠悠拽上来，接下了下一个part。
“Hey rebel，why you fightin‘？Whats the deal？
Pain in my soul，but i never kneel.”
——嘿，反抗者，你为什么打架，这是怎么回事，我的灵魂很痛苦，但我从不下跪。
同样的低音炮，依旧流畅的rap，只不过没有刚刚的声音热烈，有种冰凉的感觉，这时结尾忽然出现一声“Nah”的阴森尖啸，让下面随着Trap节奏摇头晃脑的听众们吓了一跳。
电流一样滋滋的声音出现在背景音乐里，更重的鼓点声响起，正餐似乎终于登场。
文在佑朝着台下招手：“Undergroud lurkin’，no light，just the drip……”
——地下潜伏着，没有光，只有滴水……
乐曲进入了激烈的part，闭上眼睛倾听，就像是在隧道里和人玩追逐战，提心吊胆的心情、战斗冲锋的想法、傲慢的鄙夷同时出现在心头，有一种心脏和耳朵同时被抓住的感受；台下一万多个人一同摇头晃脑，仿佛在举行什么大型的摇头活动。
迷幻的节奏萦绕耳边，时不时阴森的拟声词像是清醒剂一样砸在人头上，让人有了片刻的警惕和清醒。
这种阴暗、诡异的感觉，这是独属于Trap的魅力！
可低音和鼓点又给这首歌增加了散漫的感觉，像是不屑，又像是纯粹的拽，哪怕有人追逐，他也依旧散漫。
迈伦·克尔只感觉自己仿佛正在硝烟弥漫的街头，一颠一颠拽拽地走路，街上有人拿着枪，有人拿着电击棒，他们在争执，在打架，在追逐。
那忽然尖笑的声音是他的同伴吗？又或者不是，是来追逐他的人？他的笑声是挑衅吗？哦，也可能不是，也许是他被抓住了。
但这无所谓，又不是他。
反正他是这个世界的王者，他们怎么样都无法抓住他。
因为这是他的世界，所以或许他才是那笑声的主人，他是吗？
“哈哈哈”的尖锐笑声忽然出现，将人从被低音炮按摩的情境中拉出，轰鸣的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和哇啊的声音一同出现。
把直升机的声音放进音乐，真是天才的想法，他们绝对是声音运用的天才，等等，不对——
迈伦·克尔猛地睁开眼。
只见一架直升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第二主舞台上，而刚刚还在演唱Trap的音乐人们已经抓住了被放下来的接引绳索——
直升机起飞，五个人被挂在一条绳子上，随着飞机的升高远离地面。
“哈哈哈”的尖锐笑声依旧持续，伴随的还有一声灿烂张扬的“Goodbye，rebels！”。
现场的尖叫声仿佛要把天幕冲破，远远地，其他舞台下的听众都听见了这边的声音。
帐篷舞台里的听众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在遛弯的听众赶紧远离第二主舞台的方向，热烈的阳光下，五个人被悬挂在直升机上，绕着第二主舞台转了一圈，然后扬长而去。
而此时此刻，站在舞台不远处的主办方负责人，终于想起为什么只给了这个组合三首歌的时间。
因为他们就是那个宁愿少唱几首歌也要硬上直升机的外国团队！
他们还坚持要天亮的时候登场，说是天太黑容易出意外！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