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田纳西的枪里已经没有了子弹,可松田阵平的那把枪里还有。
在第一次被偷袭的时候他回敬了一发,空了。在被扫射的时候,躲闪的同时他反手就是两发,其中一发成功擦过了田纳西的手臂。
一把‘樱花’的弹夹容量是六发。松田阵平已经用了三发,眼下他的枪里还剩下三发。
"真是伤脑筋呢,警官先生的手枪里还有子弹,可我的枪里却已经没有了。"
田纳西夸张地捂了捂嘴。虽然用着懊恼的语调,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十足十的漫不经心。
装,继续给他装。
松田阵平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生硬的直线。
他可不信田纳西这家伙会毫无准备。不过是手.枪里没子弹了而已,谁知道他还给自己留有什么后手。而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不知道被安装在哪里的炸.弹。
"这样真的好不公平唉,不如我们赤手空拳打一架吧"田纳西笑着提出了建议。
一旁已经成功解开了束缚,但在努力降低存在感找机会突破的渡边弥弥,她的脸上写满了错愕。
这个人要不要先听听他都在说些什么处于弱势的时候叫处于优势的敌人放下‘屠刀’,追求‘公平’田纳西到底知不知道‘公平’这俩字咋写的啊!
"你这家伙,是在跟我讲冷笑话吗,你管这叫公平真可怜啊,看来你不仅是法盲,还是个文盲。"
眉梢轻挑,眼尾微扬。下一秒,松田阵平的目光便如刀锋般扫过了田纳西的脸,却又很快移开。他的唇角逐渐向上勾起,嘴边的弧度是轻蔑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不屑感。
MD,这小嘴跟抹了蜜似得,不愧是你松田阵平!这才是毒舌的正确用法啊会说,她点了!
渡边弥弥在一边暗戳戳抬手,对着松田阵平的方向比了个赞。
之前走的急,松田阵平那副原本一直被他架在头顶的墨镜被落在了车里,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
只见松田阵平先是漫不经心地撩起了额前因为刚才的战斗,显得有些凌乱的碎发,下一秒他居然直接将枪随手丢在了一边。
此时已经看傻了的渡边弥弥:不是?
因为松田阵平的那句话,田纳西气的已经有些维持不住脸上那虚伪的笑容了。只是当他看到松田阵平那扔枪的动作后,那抹笑容又重新落回了他的脸上,就是有些变味儿了。
"你是不讲道理,但我却很讲武德。"松田阵平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自己的衬衫袖口,他就这么抬手一点点往上撩,直到撩至手臂的位置,"我给你一个所谓的‘公平’,我们来实打实打一架。"
对方要真的装了炸.弹,就凭一把手.枪也掀不起什么波浪。自己可是学过拳击的,真要打起来田纳西这小身板都不够看的。
再者他早就想好好把这人给揍一顿了,趁着公安把人带走之前。
当松田阵平再次抬头时,他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就好像大型猫科动物在捕猎时突然锁定了自己的猎物。
抬臂,伸手,五指张开后又猛地攥紧。随着松田阵平的动作,他的指节在收紧时发出的‘咔咔’脆响声,很快便在几人的耳边响起。
"来啊,论打架我可从没怕过谁。"
面前的这张脸与漫画里的脸渐渐重合。那股张扬的、肆意的气息,一下子就让渡边弥弥想到了警校时期的松田阵平。
跟漫画里黑白的风格不同,眼前的松田阵平要更加鲜活,更加耀眼。他就好像是世界的中心,不断地吸引着周围人的视线。
燃燃起来了!
"唉你真的要跟我打一架啊。"田纳西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松田阵平,"嘛,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打得过警官先生呢。"
他刚才这么说只是单纯说着玩,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扔掉了手枪。该说这群条子还真是看重‘道义’这种东西嘛真的有点好笑唉!
真要打起来的话,他的体术是还不错啦,可他并不想挨打。这种一半一半概率的事情,他才不会
没等田纳西细想,下一秒松田阵平的攻势便A了上了。他狼狈地向后退着,却还是被松田阵平打中了肩膀。
"Fu.ck!"
田纳西痛得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好几度。他的反应已经很快了,但还是没能躲过。松田阵平的那一拳下来,他觉得自己的骨头似乎都错位了,那股钻心的疼痛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了。
\"你不是警察么怎么还搞偷袭这一套,一点都不讲武德!"
"我不讲武德"
松田阵平冷笑了一声。
是谁扔掉了枪是谁说好打一架后有反悔现在来跟他讲武德了,他已经没这份心情了。
不愧是拳击手的儿子,松田阵平的攻势格外猛烈。他的左脚猛地一跨,右肩下沉的同时一个凶狠的右勾拳再次朝着田纳西的方向袭去。只不过这一次,他瞄准的时对方的腹部。
田纳西见状急忙侧身往旁边闪去,然而松田阵平的攻势太过迅猛,拳风还是堪堪擦过了他的腰侧,刮得他生疼。
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田纳西连忙用双手撑住地面稳住身形。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滚落,很快便浸湿了他鬓角的发丝。
还没等他喘口气,松田阵平再次欺身而上。
看着对面一个高抬腿便朝着自己的头部狠狠踢来,田纳西的瞳孔一阵紧缩。向后仰头的同时他连忙双手抬起护住头部,于是松田阵平的脚重重地踢在他的手臂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田纳西只觉得手臂一阵麻木,仿佛失去了知觉。这股痛觉比刚才肩膀上的那一种更强烈,可见松田阵平用的力气之大。
"你就这点本事吗?那可不行啊,我可还没用全力呢。"松田阵平冷冷地瞥了田纳西一眼。
身为警察,尤其是爆.处.组的警察,他们时不时都要负重训练,松田阵平的体力可不是一般的好。
跟田纳西打他只用了五分的力气。对方的闪躲速度很快,可却缺少实战经验,而且他的力量也不够看的。
松田阵平很自信,再这么下去不出三分钟,田纳西必定被他打趴下。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田纳西跟松田阵平打了几个来回,节节败退。他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就连嘴角处都溢出了一丝鲜血。
田纳西本就不是很擅长打架,毕竟组织又不需要他去出任务。跟松田阵平这么一对打下来,眼下他更是连喘口气都疼。
"很好,你真的很好。"田纳西猛地吐掉了嘴巴里的血沫,那双银灰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杀意,"准备好承受我的怒火了吗,愚蠢的警察。"
由于刚才的战斗,两人的位置也发生了变化。本来是松田阵平更靠近门口的,现在却变成了田纳西。
少年冷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他强忍着疼痛冲松田阵平挥了挥屏幕,"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那枚被我提前安装好的炸.弹就会爆炸。"
田纳西原本的计划,其实是在把人引过来后便直接引爆炸.弹的。
渡边弥弥的那一出让他发现了折磨人的快.感,于是他临时改变了计划——他想要看看,松田阵平的脸上出现那种绝望的表情会是什么样。
可也正是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让他陷入了如今的地步。从他偷袭被发现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最后的结局不会太好。
"不止是这里,我还在市区里的很多地方都安装了炸.弹。"田纳西的眼中一点点浮现出了癫狂,"只要你再敢轻举妄动一步,我便引爆炸.弹,让你们所有人都给我陪葬!"
他不信这个男人舍得死,舍得跟心爱的女人一起死。
他也不信身为警察的他,会选择放弃民众独自苟活。就算真的是这样,最差的结果就是他们一起死,然后警视厅承受舆论风波。
如果真是这样,他死的倒也不算太亏。
闻言,松田阵平的动作果然顿住了。
"你还真是卑鄙啊,田纳西。"
"嗯"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田纳西的眼睛猛地瞪大。
"你叫我,田纳西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你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爆.炸.组警察。就算你的下属是因为我而死的,你也不该会查到这么多啊"
田纳西的脸上出现了一闪而过的茫然。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先前没有发现的细节。
"所以,波本是卧底!"
田纳西的声音里充斥着震惊。
刚到日本没多久的时候,田纳西便从旧时的好友里收到了消息——组织的波本在调查自己。
他跟波本压根就没有见过面,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感兴趣当时田纳西就很疑惑。在波洛的时候,波本的表现也不像是组织成员看到警察的表现。
如果说波本是为了这个警察来查自己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除此之外,他真的想不到还有第二种可能性能让这个警察发现自己的身份。
"哈,还真是有意思。"
只可惜他现在属于叛逃的身份,要不然把波本的身份告诉琴酒的话,事情应该会变得更有趣!
"砰!"
手腕处传来一阵刺痛,下一秒田纳西手里握着的手机便不受控制地掉到了地上。
"砰砰——"
又是两枪。一枪空了,但另一枪却是擦过了田纳西的膝盖。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开枪的方向。
第72章
开枪的人,是渡边弥弥。
反应过来的松田阵平直接一个箭步冲到田纳西身侧,最后成功在对方摸到那掉落的手机之前抢了过来。
"居然真的打中了唉还好还好。"
在连开三枪后,渡边弥弥的腿已经彻底软了下来。
她这段时间以来本就没什么能量补给,更别说还是在这种体力精力双重压力的作用下了。
她的双手仍在不停地颤抖着,眼神深处藏着的是一抹名为‘后怕’的情绪。
"你"
松田阵平的目光相当复杂。
他扔掉手枪的初衷倒也不是让渡边弥弥开枪,谁知道对方拿到枪后居然真的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松田阵平本就打算找机会抢过引.爆装置。经过渡边弥弥刚才的那几枪后,局势成功发生了逆转,也不需要他再多此一举了。
"准度不错啊,你之前摸过枪"看着田纳西手腕处那道清晰的子弹划痕,松田阵平没忍住又开口夸了一句。
"唉应该算摸过吧。"听到这句,本来还大半个身子都瘫倒在地上的渡边弥弥突然抬起头认真思考了一下,她的记忆也随之飘远,"不过不是手枪啦,只是普通的□□。"
先前松田阵平随手将枪扔到一边,随后他便跟田纳西缠斗了起来。不过他扔的方向正是渡边弥弥的方向,后者几乎没费力气便拿到了这把防身武器。
这是渡边弥弥第一次接触到手枪,之前她只在大学社团的竞技活动里玩过□□。顺带一提,她所在的队伍拿到了最后比赛的胜利。
□□跟手枪的区别更多的是在于后坐力以及瞄准方式。
首先,由于□□依赖压缩空气,而气体膨胀的过程又十分平缓,所以□□几乎是没有后坐力的。
但手枪就不一样了,尤其是警用配枪。子弹向前运动时,枪身的反向后坐力极强,一不小心便会弄伤自己。
再者,渡边弥弥之前参加竞技活动所用的□□,它们的瞄准镜都是新手专用级别的。
至于松田阵平的这把‘樱花’,它的瞄准基线较短,更侧重于使用者的快速反应。
综上所述渡边弥弥的那句‘居然打中了唉’,是真的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当然,也有田纳西轻敌的原因在内。
说起田纳西
"小心!"
"砰!"
渡边弥弥空了一枪,其余的两枪一枪擦过了田纳西的手腕,另一枪则是擦过了他的大腿。
这两点都不是致命伤。只不过手腕处的那一处,正好牵动了先前松田阵平那一拳在肩膀上造成的伤。
眼看两人忙着对话忽略了自己,田纳西强忍着疼痛摸出了后腰处的手枪。
枪里的确是没有子弹了,可他的脖子上却还挂着一枚。那是他曾经死里逃生的证明,随后便一直被田纳西当作幸运符一样挂在脖子上。
上膛,扣动扳机。田纳西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意图打两人一个措手不及。事实上他的目标只有渡边弥弥一个。
‘滴答,滴答’。
鲜红的血液缓缓滑落,在手肘处凝成颤动的‘水洼’,最后透过衣服布料又一点点划过了渡边弥弥的脸。那对挺翘的睫毛轻颤着,仿佛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别看渡边弥弥的表情还算淡定,事实上她的人走了已经有一会儿了。
当松田阵平说完那句‘小心’后,渡边弥弥便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还是直冲她而来的那种。
等看清不远处抬枪的田纳西时,渡边弥弥脑中的第一想法是:
这死变.态枪里怎么还有子弹!
下一秒,她整个人突然腾空翻转了好几圈。等一切终于静止后,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副场景。
刚才那是血吧松田他受伤了
渡边弥弥的嘴唇动了动。
护着自己的那股力道突然消失了。只几个呼吸的时间,原本还在自己跟前的松田阵平再次对上了田纳西。
一个迅猛的上勾拳,松田阵平重重打在田纳西的下巴上。后者被打得脑袋一偏,身体踉跄着大步后退。一口鲜血猛地从田纳西的嘴巴里喷了出来,还混杂着几颗破碎的牙齿。
可松田阵平并没有因此放过他,而是很快开始了下一波强烈的攻势。
只见他迅速抓住了田纳西的手臂,用力一拉将对方的身体拉向自己。还处于晕眩状态的田纳西,就这么轻易地被拽了过来。
左膝高抬,松田阵平狠狠地撞向雷克斯的腹部。他时而出拳,时而踢腿,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地打在田纳西的要害部位。
松田阵平刻意控制了力道,那股疼痛会痛彻心扉,但却又不会致命。
"松松田。"一道带着几分犹豫的声音在松田阵平的耳边缓缓响起。
渡边弥弥倒不是心疼田纳西,毕竟对方要的可是他们的命啊。
她心里也很清楚松田阵平做事有分寸,可眼前的场面实在是太过凄惨了渡边弥弥很担心处于气头上的松田阵平下手没轻没重,留下话柄。
"嗯。"
松田阵平像扔垃圾似地甩掉了田纳西。他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但那双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少年。
他缓缓地向前迈出一步。皮鞋与地面相撞产生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松田阵平的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仿佛是在宣告着这场战斗的主导权已经牢牢掌握在他手中。
此时的田纳西正躺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着身体。他的右手已经抬不起来了,只能靠着尚且灵活的左手堪堪捂住下巴,一阵阵低沉的呜咽声从他嘴边细碎地滑出。
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嘴角涌出,顺着早已染上泥污的指缝流淌下来,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洼。
光从艺术角度考虑的话,此时的田纳西带着一股强烈的破碎美感。少年那双标志性的银灰色的眼睛中,正充斥着十足的怨恨与不甘。
他死死地盯着松田阵平,骇人的杀意翻涌而出。就好像一只吃人的恶鬼,想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松田阵平在距离田纳西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冷冷地垂眸,眼神中没有半分的怜悯之情。
缓缓地蹲下身子,松田阵平的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则是随意地垂在身侧。他的嘴边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怎么,这就撑不住了?你刚才的嚣张劲儿去哪儿了"
田纳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身体实在是太痛了,没撑多久他便重重地摔了回去。
他恶狠狠地瞪着松田阵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咳咳,你别得意太早!"
如果时光倒流回半个小时前,田纳西一定会选择直接离开。还追求什么濒死前的快.感爆.炸的艺术已经很完美了。如果不是他的一时兴起,也不会把自己置于现在的这种境况下。
好在他的炸.弹并不只是遥控,还有定时。只要等时间到了,该死的人还是得给他陪葬!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划亮屏幕的瞬间松田阵平嘴角的笑意愈发深刻了。
"你是在想炸.弹的定时装置"松田阵平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居高临下地看着田纳西,"很遗憾地通知你,已经全部被我们的同伴拆除了哦。"
就在松田阵平走进大楼前的前一秒,他的手机同时收到了来自降谷零以及萩原研二的消息。除了公安方面的援助,萩原研二还提到了柯南的想法。
想来之前田纳西在那么多地方安装了炸.弹,这次也不会拘泥于一处。在思考了所有地点的关联性后,柯南最后推出了几个可能的地点。
在柯南的推理,公安的帮助以及萩原研二的技术支持下,最后田纳西安装在其他几处地点的炸.弹也是尽数被拆除了。
比起孤军奋斗,果然还是团队作战的效果更好。
"不咳,这不可能!"感受到意识正在逐渐流失,田纳西猛地咬破了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我的最后一枚炸.弹可是安装在这个房间里,只剩下不到10s了,你们是不可能拆得掉的!"
然而10s后
房间内依旧安静的不像话。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炸.弹居然没有爆.炸!"
田纳西喃喃道。
"谁说炸.弹就一定要拆啊"
松田阵平咧嘴,露出一摸肆意的笑容。
不得不说那位博士还真是传奇人物,居然发明出了覆盖范围如此之大的信号屏蔽器。
说真的,一开始松田阵平心底也没底。10s的时间,都不够他们跑出大楼的,跑不跑什么的其实也无所谓了。
可现在的情况就是炸.弹的确没有爆.炸。
看到这渡边弥弥这才如梦初醒。她匆匆跑向松田阵平,一路上还差因为腿软差点跪倒。
等跑到松田阵平身边后,她立刻紧紧地抓住了对方的胳膊,上下打量着他。
“松田,你手臂上的伤要紧吗?除了手臂上还有别的伤吗?”
看着对方眼底那么清晰可见的关切,松田阵平伸手轻轻摸了摸渡边弥弥的头发,“我没事,别担心。”
说着,他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的田纳西,眼神中闪过一丝刺骨的寒意,“现在,该处理这个家伙了。”
眼角余光瞥见窗外掠过的公安警车,车顶上的红蓝色灯像极了七年前那场葬礼上漫天飘动的绶带。
你看到了吗拓也。
你的仇,我为你报了。
第73章
提问: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越了你会怎么做
对此,渡边弥弥的回答是看穿越到了什么地方。
如果是时光穿越:穿越到了从前,那就利用现有的记忆改变那些遗憾的过往;穿越到了未来,多学点有用的说不定哪天又穿回去了。
如果是时空穿越:穿越到了陌生的地方,那就苟住,小心翼翼地探索世界地图;穿越到了熟悉的地方,那就到处逛逛,看看自己想看的。
正如此时,渡边弥弥发现自己穿越到了她正在追的漫画《名O探柯南》中。
这里是米花町,一个危险又熟悉的地方。
初来乍到的渡边弥弥什么都不太了解,所有的信息都需要靠观察和推理一点点得出来。既然都来到柯学世界了,那就入乡随俗一下吧~
渡边弥弥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扮。
米白色的薄款针织开衫,内衬一件白色衬衫。同款颜色的细褶百褶裙,搭配一双棕色短靴。
是她喜欢的风格,尽显女大的青春魅力,看来原主很有品。
手腕处戴着款渡边弥弥从来没见过牌子的腕表。款式很简约,看上去也很普通很便宜的样子。
如此朴素,看来原主很穷虽然她也很穷就是啦。
随身携带的包包同样也是她从未见过的款式,只是这包也太沉了吧。等打开拉链后,渡边弥弥这才发现包里放着一款贵的吓死人的相机。
嗯,她收回那句‘原主很穷’的评价,目前看来很穷的似乎只有她一个人。
这具身体的拇指、食指、中指处都有不同程度的茧子,尤其是拇指跟食指格外明显。
首先可以肯定,原主应该是个手艺工作者。至于具体什么手艺其实渡边弥弥个人还挺期待是魔术师的。
柯学世界的魔术师嘛,大家懂得都懂。
穿越守则第一条:弄清楚正确时间线。
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找到主角团,通过主角团的状况由此判断时间线。想到这儿,渡边弥弥当即便决定去毛利侦探事务所看一看。
在日本打的是很贵的,可渡边弥弥完全不知道毛利侦探事务所在哪里,这是眼下最快的方法。
约莫一刻钟后,的士稳稳停在了毛利侦探事务所门前。
肉疼地摸出了一把钞票递给司机。站在路边,渡边弥弥依依不舍地目送着司机师傅离去。
再见了——我在这个世界花出去的第一笔财富,我会永远记住今天这一天的!
波洛咖啡厅内。
降谷零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收银台前看着渡边弥弥,他的目光逐渐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疑惑。
渡边弥弥对朋友不抠门,但她对自己却不怎么大方。除了工作方面,其他的她都是能省则省。
就好比渡边弥弥每次来波洛都是走来的,虽然波洛跟米花电视台本身也没有太远啦。
可她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打了的士是最近又出了什么大新闻狠狠赚了一笔吗
就在降谷零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感应到视线的渡边弥弥猛地往波洛的方向看了过来。透过被擦得发亮的玻璃,两人就这么平平无奇地对视上了。
woc,波本!
渡边弥弥的眼睛‘唰’地亮了起来。
降谷零的表情更加疑惑了。远处的渡边弥弥突然肉眼可见地兴奋了起来,而她的这份转变,似乎是在看到自己后
没等降谷零细想,波洛的们便被推开,渡边弥弥的身影也随之走了进来。
"一份三明治,一杯冰美式,谢谢!"
渡边弥弥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了活力。
从头到位她都没有多余的眼神给降谷零,而是自顾自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算了,要真的有事对方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怀着满腔的疑惑,降谷零着手开始认真地制作三明治。
趁着这段时间,渡边弥弥开始了她的进一步推理。换句话说其实就是:查找已知线索。
既然波本都出现在波洛咖啡厅了,那就说明现在的时间点起码是满月篇之后了。果然啊,要知道具体的时间点还是得去找我们的柯导。
之所以会选择先来波洛纯粹是因为她真的馋漫画里那被万人夸的三明治很久了!
渡边弥弥当即决定,等她吃完这顿就去隔壁找柯南~
三明治做起来还是很快的,更别说这个时间点波洛里都没什么人。等降谷零把三明治端上来的时候,渡边弥弥正对着手机思考人生。
之前在翻包的同时,渡边弥弥还从里面翻出了原主的手机。手机没有密码,她打开的倒是很顺利。
私密马赛,她不是故意想要窥探她人隐私的,这实在是无奈之举!
渡边弥弥在心里默默道歉着。
她第一个翻得就是联系人。
穿越守则第二条:尽量不要ooc。
手机里的联系人很多,而且大部分的备注都比较奇葩。
比如,秃头但超有钱的甲方爸爸;我那无用但话多的上司;热衷于提供超多超详细豪门一手资料的xx太太
渡边弥弥一边滑动屏幕,一边忍不住嘴角抽搐。原主这备注风格,还真是真是太有意思了,她喜欢!
在众多奇形怪状的备注之中,为数不多的那几个干净备注就显得格外突兀了。
‘松田’,这人应该跟原主不熟吧,居然只有个姓氏;‘兰酱’,都用上‘酱’了,肯定是比较亲密的关系了;‘亲亲夏子酱’,这位更是重量级,想来她就是原主最好的朋友了吧!
越往下看,渡边弥弥对于自己的推理就越发自信了起来。
‘目暮警官’、‘毛利侦探’、‘柯南君’。
超绝素质三连,原主一定有什么悲伤的往事吧。
渡边弥弥在心里默默给原主点了个蜡。
‘萩原君’、‘降谷君’、‘诸伏君’等等等等,是不是混进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渡边弥弥嘴角的笑容猛地僵住了。她不可置信得瞪大了眼,随后猛地抬头看向了刚刚回到收银台的*某金毛。
被看得有些发怵的降谷零:?
不是,跟死神一家有关联就算了,原主为什么会跟五人组关系这么密切啊而且萩原君,诸伏君,这两个人不是早在柯元前很久都死了吗!
揉着已经开始发疼的眉心,渡边弥弥忽然想起了几分钟前她的另一个推理结论。
所以,那个‘松田’其实就是‘松田阵平’
渡边弥弥的表情有些麻了。
全员复活剧本吗有点意思。
倒也不是说这个剧本不好,只是真的太突然了啊!
明明在漫画里几人都已经被盖章了死亡,渡边弥弥也以为自己是穿越到了同样故事线的世界里。
你现在告诉她,剧情其实是不一样的那很有生活了。
不久前还十分勾人的三明治,此时在渡边弥弥的眼里变得毫无吸引力。她犹豫着抬起手,冲着降谷零的方向挥了挥。
实在是冷静不了一点,她现在急需更多的信息安抚那颗‘空虚’的心灵。
"那个安室先生"
天知道原主跟降谷零的关系是哪种关系,她可不敢随便喊‘降谷零’,喊‘安室透’总不会出错了吧!
嗯,终于打算开始说事情了吗
降谷零顺从地走到了渡边弥弥跟前。
等对方真正走到自己跟前,渡边弥弥却突然后悔了。
穿越守则第三条:永远不要轻举妄动。
在完全不了解处境的情况下,渡边弥弥其实不应该贸然把人叫过来,尤其对方还是观察力、敏锐程度不亚于柯南的降谷零。
降谷零觉得今天的渡边弥弥很奇怪。想到先前曾经出现过的状况,他的眸色微微颤动了片刻。
小梓小姐出去采买了,此时的波洛只有降谷零跟渡边弥弥两个人。
"你是不是又不记得了"
降谷零半弯着腰,低声开口。
什么叫‘又’,‘不记得了’,原主的记性很不好么
渡边弥弥的大脑高速运转着,她努力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试图掩饰内心深处的慌乱,"啊最近的确有些忙,好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呢。"
自己的这步棋算是完全走错了。就这漏洞百出的回答,降谷零能信就有鬼了。
听完渡边弥弥的话,降谷零忽然直起身。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她的伪装。
当被那双紫灰色的眸子深深注视着的时候,渡边弥弥切实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波本瞳’。隔着次元的感受远没有现在的冲击大,她只觉得自己几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救救命,好可怕呜呜呜!
降谷零轻轻叹了口气,随着他垂眸的动作,那股强势的感觉也随之变淡了不少,"你的记忆有些混乱,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了。"
降谷零没说的是,他感觉渡边弥弥这次的‘失忆’似乎更加严重。从对方的眼神里,他居然看到了名为‘好奇’的情绪。
渡边弥弥在对他‘好奇’。
这种情绪一般只会出现在陌生人之间,而他跟渡边弥弥的关系可算不上是陌生人。
上一次她还只是忘了自己说过的‘梦’,对于周围的人还都是认得的,而且很快就恢复了记忆。
这一次她可是直接忘记了他们的关系,把他当作了陌生人!
这种不可控的‘病情’相当可怕。
不过也正是因为今天的经历,也让降谷零注意到了一个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点:
为什么渡边弥弥明明已经忘了‘降谷零’,可她却还认得‘安室透’呢
第74章
"这还真是让人伤脑筋呢。你说是么,弥弥。"
缓缓解开系在腰间的深蓝色围裙,降谷零的动作优雅而从容。滑落的围裙被随意地搭在一旁的椅背上,随后他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仔细地擦拭着双手。
桌上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渡边弥弥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拿,一双修长的手却先她一步将手机推远。
降谷零这是在干什么
渡边弥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她知道自己的谎言很拙劣,可这家伙应该不是个会对女人动手的人吧!虽然你外表上是波本,但你的内核可是公安警察降谷零啊喂!
不同于渡边弥弥的紧张,降谷零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只是那抹笑意却未达眼底,不如说是猎手锁定猎物时的狡黠。
他迈开步子,几个呼吸间便来到了渡边弥弥跟前。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
有那么一瞬间,降谷零怀疑眼前这个渡边弥弥是组织派人假扮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他。会露出波本瞳,也是下意识的防备心理作祟。
不过就目前看来,对方是易容的可能性并不大。
上次的审讯室之旅不了了之了,可因为田纳西的死亡,朗姆对他已经有些不满了。
boss以他目前的身份还见不到,朗姆又对他不满,贝尔摩德一向不是个靠得住的,就更不用说琴酒对他的态度了。
他跟hiro现在在组织的位置不尴不尬的,他们急需些什么来打破这一切。这种关键时刻,降谷零在面对任何事情时都很紧惕。
此时的渡边弥弥:“”
刚刚放学的少年侦探团:!
即便不知道原身跟降谷零之间是什么关系,但‘降谷君’这个称呼听上去可一点都不暧昧吧?所以现在这个糟糕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渡边弥弥紧张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害怕自己说多错多,再被降谷零抓到什么把柄。
此时,紧紧隔着一扇玻璃的柯南一行人
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他们都是知道渡边弥弥跟松田阵平的情侣关系的。更别说,其中还有知道不少内幕的灰原以及柯南了。
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后,灰原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怪异。她索性抱肩,好整以暇地瞥了眼一旁的柯南。
"朋友妻"
不可欺
柯南在心底默默补充了后半句,
"啊啦,纵然早就知道日本盛行‘ntr’,只不过我没想到这位安室先生居然也是其中一员么有点意思。"灰原的语气有些凉飕飕的。
从刚刚开始,就仿佛被按下静止按键的少年侦探团,也才此刻终于又恢复了往常的活力。
"弥弥姐姐为什么会跟安室哥哥在一起啊,她是跟松田警官分手了嘛"
"哎呀我妈妈说了,太凶是没有女孩子喜欢的!松田警官整天臭着一张脸,弥弥姐姐会害怕也很正常!"
"可是松田警官跟安室哥哥不是朋友嘛不太懂对了灰原,你跟柯南刚刚说的那个‘ntr’这是什么"
三人原先的谈话就已经很诡异了,再配合那句‘ntr’,这简直太超出了。柯南虽然没有说话,可他的面部表情可太丰富了。
‘喂喂,这种话是能当着小孩子的面说的吗!’
‘我倒也不想说,某些人倒是别做啊。’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安室先生他不是这样的人!’
‘哦,所以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可以具体展开说说吗’
一番较量过后,最后还是柯南率先败下阵来。
两人上次便讨论过,‘安室透到底是不是日本公安’的问题。说实在的,灰原对于日本公安的观感并不太好。这种感觉就跟她看FBI是一个道理,两者给人的感觉都不太靠谱。
前面的所有话她都是开玩笑的,柯南也明白她的意思。只不过在有一点上,灰原是认真的。
她讨厌安室透,不论是对于波本还是对于公安警察,她都很讨厌。没有任何缘由,纯粹的讨厌,只是还没上升到‘厌恶’这一份上而已。
可能是因为磁场不合
想到这灰原缓缓扯了扯嘴角。
尽管不知道渡边弥弥跟安室透这俩人又在演哪出戏,灰原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只要不涉及到她的利益,两人就算真的在一起了她也无所谓。
不过真是那样的话,某位警官可真是太惨了,而且她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错了渡边弥弥。
降谷零自然也注意到了,只隔着一层玻璃望着他们这边的少年侦探团。眼下那几个小家伙一个个瞪大眼睛,满脸震惊与好奇。
也正是因此,降谷零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跟渡边弥弥之间的姿势在外人眼里有些过于近了。
啊,还是不要带坏小朋友了。
降谷零顺势后撤了几步,恢复了一个正常的社交距离。
反正他想了解的东西,现在都已经有了答案。
不知道是因为被柯南拦着还是怎么样,最终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先一步回家了。反倒是柯南跟灰原两个人,站在波洛门口半天都没走进去。
胸口处的急促心跳声还不断回荡在耳边,渡边弥弥僵硬地转了转眼珠。眼角余光瞥见不知何时,已经穿好围裙再次回到流离台的降谷零,她那紧张的情绪总算有了个释放的口子。
太恐怖了,波本状态下的降谷零简直就是火力全开!
什么dokidoki原来是这种dokidoki!
"你们在门口杵着干什么莫不是里面有什么吃人的野兽。"
熟悉的男声随着门被慢慢推开的动作一点点传进几人的耳朵里。那道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还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当意识到来人是谁时,柯南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加复杂了,就连灰原也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渡边弥弥便猛地扭头看向了门口。
一头看上去很好rua的黑色卷毛,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仿佛每一根发丝都在诉说这主人的张扬。棱角分明的俊脸上,那双深邃的凫青色眼眸正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他穿着一件简约的白色衬衫,袖口处被随意地挽起,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外面搭配着一件深黑色的西装外套,下身则是一条笔挺的黑色西裤,整个人看起来既帅气又随性。
松田松田阵平!
是活的松田阵平!
即便渡边弥弥并不推松田阵平,但白月光的杀伤力还是在此刻达到了巅峰。她的目光主角变得灼热了起来,好似下一秒就要扑过去一般。
见状,降谷零眼底的暗色愈发深沉。渡边弥弥的这种古怪行为真的很难解释,可对方又的确是本人没错。困惑的同时,他的心中又滋生出了更深程度的好奇。
一时间,无数道目光尽数落在了松田阵平的身上。
"嗯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松田阵的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疑惑,他那原本轻松的神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思考了片刻后,他径直走向了渡边弥弥的方向,最后成功在她跟前站定。
"怎么不回消息"
松田阵平旁若无人地揉了揉渡边弥弥的头。
他的动作自然而亲昵,仿佛这是他们之间再平常不过的互动。毕竟是男女朋友嘛,这种程度也这很正常。
只不过松田阵平并不知道,现在坐在她跟前的渡边弥弥跟之前的状态可不太一样。
渡边弥弥:!!!
无法呼吸无法呼吸!
原主跟松田到底是什么关系——这简直是nextlevel了!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松田’才是最重要的那个吗!
为什么会露出这种奇怪的表情
松田阵平不解地拧着眉。
看着状态明显不太对劲的自家女友,松田阵平的动作有些迟疑。他的目光逐渐移到了收银台前,移到了那个正在微笑的神秘金发男子身上,后者则是默默给予了他一个肯定的动作。
啊,原来是又失忆了么。
松田阵平无奈地叹了口气。
"走了。"
下一秒,他直接扣住渡边弥弥的手腕,一把将人拉进怀里。本就有些迷迷糊糊的渡边弥弥,被松田阵平的动作弄得更茫然了。
她的脸‘嗡’地一下烧了起来,整个人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般直接僵在了松田阵平的怀里。
渡边弥弥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松田阵平身上传来的温度,还有那股淡淡的、混杂着男性荷尔蒙气息的烟草味儿。
"松松田!"
结结巴巴地开口,渡边弥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易可以察觉的颤抖。母胎单身至今,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
她的心底隐约有了一个猜测,可这份猜测她不敢轻易说出口。既然如此,叫‘松田’肯定是不会出错的吧
听到自己的名字,松田阵平应声低头。看着怀里明显有些手足无措的小女友,他的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
嘛,怎么说呢。虽然失忆了不记得男朋友这件事情真的很令人生气,可今天的渡边弥弥是跟之前不一样的感觉。一时间,松田阵平的心底萌生了一种逗弄她的想法。
"怎么不喊阵平了"
他嘴边的笑容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
"唉唉!"
原主跟松田果然是男女朋友,这个喊‘阵平’她是真的没想到。只不过,顶着别人的身体占着别人的男友,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啊!
第75章
渡边弥弥下意识扭动身子想要挣脱松田阵平的怀抱,却又怕动作太大引更多人的怀疑,一时间她只能尴尬地僵在那里。
渡边弥弥是红黑主线党,混沌乐子人。
一定要选的话,谁强她推谁这是可以说的嘛!
最重要的是,她可不是牛头人,她是坚定的纯爱党!顶着别人的壳子当替身谈恋爱什么的,这是对她人格的绝对侮辱!
就在渡边弥弥胡思乱想的时候,松田阵平突然凑近了她的脖颈。那温热的气息就好像轻柔的羽毛,轻轻地拂过她的肌肤。
与此同时,一双带着男性特有灼热体温的大手,正一点点、缓缓地落在她的腰间,那触感如同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
渡边弥弥不禁打了个哆嗦,霎那间她的脸颊也变得更红了。
美美.色攻势吗
她是不会放弃抵抗的!
说实在的,这种感觉还是挺奇妙的。松田阵平最开始看到渡边弥弥的那副样子,他心里的第一反应是好笑,可在看到她后续的一系列举动后,那股好笑又逐渐转变成了担忧。
这次的失忆已经严重到都不认识他了,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而且弥弥的失忆是毫无征兆的,突发性的,专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窗外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倾洒在街道上,形成一片又一片金黄色的光影。微风轻轻拂过时带着丝丝凉意,吹动着路边的花草,发出沙沙的声响。
两人明明身处波洛,可周围却安静得不像话。
看戏的灰原早在松田阵平‘动手’的时候就被柯南拽走了,而那位很有眼力见的金发服务生也是顺势走进了厨房。
"好了,不闹你了。"松田阵平轻拍了拍渡边弥弥的背脊,那动作轻柔温和,似乎是试图安抚她那躁动的情绪,"走吧弥弥,我们回家。"
回家两人已经到了同居的程度吗!
渡边弥弥瞳孔地震,她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都说真要谈起恋爱的话,警校五人组里松田阵平一定是最后脱单的那个吗怎么现在看来,对方似乎才是进度最快的那个!
你ooc了啊松田!
渡边弥弥艰难地眨了眨眼。
最后她是魂不守舍地被松田阵平牵走的。她就像一个失了心智的木偶,只知道机械地跟随着操纵者的脚步。
等渡边弥弥反应过来的时候,此时的他们已经回到了公寓。确切地说,应该是原主的公寓。
整个公寓都布置得很温馨。
浅绿色的整体色调就如同春日里的森林,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墙壁上挂着几幅简约的画作,都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类型。
客厅中央的沙发上还放着几个可爱的抱枕,沙发下则是一条奶牛白色的天鹅绒地毯。
整个房间干净简约中却又透着厚重的生活气息,让人一进门就感到无比放松。尤其是天台上摆放着的森系秋千,更是点睛之笔的存在。
说句题外话:她果然跟原主很契合!
"说吧,你失忆到什么程度了"
就在渡边弥弥再次神游天外,沉浸在公寓的温馨氛围中时,松田阵平的声音突然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响起。
那声音就好似在她的耳边低语。只一个抬眼,渡边弥弥就对上了一双尽在咫尺的眼睛。
woc,这比刚才的降谷零还要来的近!
受惊的渡边弥弥直接一个猛地大后撤。
问她失忆到什么程度了她要是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松田阵平会相信吗换成她自己也不信啊!
渡边弥弥的脚尖无意识地敲击地面,发出细碎的‘哒哒’声。她的手指紧紧地抠住衣摆,指节因为用力显得泛白,就连肩膀也绷成了一条直线。
居然会这么紧张吗
松田阵平单手插兜扬了扬眉。
"我信。"
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信。
啊,果然吧,她就说换成她自己也不等等!
渡边弥弥猛地抬头,却撞进了一双含笑的眼睛里。
“你刚刚说”
"我刚刚说,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
"为什么"
纠结了片刻,渡边弥弥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这还需要理由吗"帅气的警官正自信地咧着嘴,露出那口一看就很有咬合力的白牙,那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如果一定要的话,因为是你啊。"
因为是你啊
是很朴实无华的一句话,却如同烟花在渡边弥弥的脑中炸出了绚丽的花火。
渡边弥弥的身体急速后撤着,直到大腿撞到沙发边缘,她整个人都随之向后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抬手死死地捂住自己那张红透了的脸,某位记者小姐的眼睛成功迷糊成了漩涡状,那副样子还真是可爱极了。
直球属于松田阵平的直球
是哪怕路人都会被撩到的程度啊!
在渡边弥弥向后倒去的那一刻,松田阵平其实是想伸手拉她一把的。他是抬手了,可对方的动作实在是太突然也太快了,松田阵平最后到底还是慢了一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么倒进沙发里。
尽管看不清渡边弥弥的脸色,但那红到像是在滴血的耳根足以说明一切。
啊,某人害羞了。
松田阵平顿时笑得更欢了。
居然会问出那么傻的问题,他怎么可能会不信她呢。不管是失忆还是别的什么,她始终都是自己一直以来喜欢的那个渡边弥弥啊。
暮色就像是调皮的精灵,从阳台的缝隙中丝丝缕缕地钻进了房间。清爽的晚风一点点拂过两人的脸,将屋内的灼热都吹散了不少。
窗外的车水马龙声不知何时偃旗息鼓了,房间内只剩下两道交缠的呼吸声。
"那个松田君"
冷静下来后的渡边弥弥缓缓收回了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放松。
她是穿越来的,还是魂穿。不管松田阵平的言语有多撩人,这些话的诉说对象都不是她。
清醒点啊渡边弥弥,不要因为自己是母胎单身就心动啊,这份感情并不属于你!
松田阵平并没有纠正渡边弥弥的称呼,只是那双桀骜的狗狗眼瞬间就变得圆润了起来。
"嗯,你说。"
他的尾音处还透着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
渡边弥弥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只因这短短的三个字便全部卸去了力气。她狠心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却在抬头的瞬间突然顿住了。
先前两人都是站着的,渡边弥弥的视角也看不到电视机的屏幕。眼下她正坐在沙发上,只一个抬头便看清了电视上倒影着的自己。
等等等等为什么这张脸这么熟悉啊这不就是她的脸吗!
渡边弥弥的思绪已经彻底乱掉了。
已知,她穿越了。
穿越一般分两种,身穿和魂穿。
渡边弥弥为什么坚信自己是魂穿呢,因为原主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跟原主长得一摸一样啊!长相可能是巧合,可长相加上喜好和习惯,这真的还是巧合吗
一个有些荒谬但却很有信服力的想法,缓缓在渡边弥弥的脑中浮现了出来。
或许她不是魂穿,而是身穿。而且自己真正穿越的时间,要比她所有的记忆早的多了。
这也就意味着,降谷零跟松田阵平说的那句‘失忆’,指的真的是她自己,她是真的失忆了!
就很荒谬,但也只有这样才能圆上逻辑。
渡边弥弥只感觉眼前一黑又一黑。
比穿越到柯南世界更可怕的,是她在丢失记忆的情况下还掺和进了主角团。
"你怎么了"
松田阵平皱着眉摸上了渡边弥弥的额头。
不烫,没有发烧。所以是记忆错乱的后遗症吗渡边弥弥的脸色难看到有些惊人了。
啪嗒。
一双白皙的手忽然握住了松田阵平的手腕。不同于他日晒风吹的粗糙,那双手的主人看上去还真是‘养尊处优’啊。
渡边弥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松田阵平。她没有说话,但她的心底已经炸开锅了。
她需要知道自己之前都经历了些什么,可这样的话她是穿越过来的事情就遮不住了。她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没有记忆,但却认识松田阵平,这本身就是一个很矛盾的点。
松田阵平被渡边弥弥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微微一怔,但很快他便察觉到了对方眼底那抹难以掩饰的慌乱与迷茫。他选择反手轻轻握住渡边弥弥的掌心,用自己的温度给予她一丝安慰。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无声的力量,在有时比语言更有力。
晚风调皮地掀起窗帘一角,露出天边那抹燃烧似的晚霞。远处传来电车驶过铁轨的轰鸣,那渐行渐远的震动,在不经意间与两人的心跳声慢慢重合了起来。
松田阵平是个可靠的人。无论是漫画里的那个他,还是眼前的这个他,都透着一股深深的信服力,就好像是背后有人托底的感觉。
她之前暴露了不少,但松田阵平暴露的又何尝不多呢。
渡边弥弥可以肯定,松田阵平是真心喜欢‘她’的。但‘她’对于松田阵平的真心,是渡边弥弥很怀疑的一个点。
如果‘她’真的就是她自己,从松田阵平并不知道‘穿越’这个说辞来看,‘她’对他的信任程度还是不够高的。
这是个真实的世界,而不是漫画。松田阵平也不是只活在大家梦里的白月光,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第76章
当看到渡边弥弥居然露出那种眼神的时候,松田阵平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他已经做好了对方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的准备,可是这个世界其实是本漫画这种设定,远比预知梦更难以让人接受啊!
松田猫猫思考。
猫猫大脑宕机中——
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丝拍打在窗台,顺着翕开一条缝的阳台门一点点往里钻了进来。
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变得潮湿了起来。那星星点点的凉意,吹的屋内两人的思绪也愈发清晰。
渡边弥弥并没有贸然打断松田阵平,只是她的手指下意识捏紧了手心,很快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月牙印。
良久。
"那么,你还会回去或者说,你还能回去吗"
只是听了个开头,渡边弥弥便很清楚地知道松田阵平已经彻底相信了她的话。
紧绷的双手渐渐放松了下来,当触碰到手心处的湿润时,渡边弥弥这才猛地发现她紧张到不知何时已经蓄满了一层薄薄的手汗。
放松之余,渡边弥弥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
松田阵平相信了她这件事,在惊讶之余她的心里还有些欣慰,纵使她并没有那一部分的记忆。
而对方在相信自己后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关心她还能不能回得去吗这可比相信本身更让人惊讶。
"一般来说,应该是回不去的。"渡边弥弥轻抿着唇,那抹左右乱晃的眼神正彰显着她的思绪已经飘远,"除非到最后我突然发现,自己经历的这一切都是梦境。当然,这种可能性真的很小啦哈哈~"
听到最后,松田阵平实在没忍住‘噗嗤’了一声,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了些。
当那双温暖的大手落在自己头顶的时候,渡边弥弥呆呆地抬眸看了松田阵平一眼。
嗯总感觉自己是被当成小动物rua了。不过她似乎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还有股往对方怀里钻的冲动。
渡边弥弥将视线聚焦在松田阵平的下巴处,唇瓣轻轻颤抖,下一秒她缓缓咽了咽口水。
"嘛,那对于漫画里的我,你是什么感觉"松田阵平低着头,再次拉近与渡边弥弥之间的距离。
对漫画里的松田是什么感觉
渡边弥弥还真就认真思考了一下。
漫画里,松田阵平因为萩原研二的死亡对谁都带着一份疏离的感觉,他的思维也更偏执。在摩天轮之上,他其实是有生还的可能的,可漫画里的松田却选择了生命为代价来传递炸弹信息。
"你确定要听么"
渡边弥弥忽然狡黠地眨了眨眼。
松田阵平昂首。
谁也没有资格去评价这种行为的对错,可摩天轮上的最后一幕,那道点烟后释怀地笑了的松田阵平渡边弥弥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松田阵平值得更加精彩的人生!
"更加精彩的人生吗"
松田阵平的眸色猛地闪烁了一下。
他大概能猜到自己会那么做的原因。
从前在警校的时候就有人说过,他跟萩两个人性格的互补性极强。如果萩死了,他没有把握自己能一直保持冷静的状态。尤其是他听到自己居然去求了御守的时候,松田阵平忽地笑出了声。
他一向不信神佛,御守这种东西更是碰都不碰。但人总是会变的。萩的离开,将会是萦绕在自己灵魂深处的黑暗与孤独。
不知为何,渡边弥弥突然在眼前的松田阵平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脆弱的气息。透过那双平静的眼眸,她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漫画,那个在无数个日夜里彻夜难眠的松田。
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渡边弥弥的理性告诉她,松田阵平并不需要她的安慰。可内心深处的感性却还是迫使她蹭了蹭头顶的大手。
掌心之下是柔软的发丝,鼻尖那熟悉的淡淡香气将松田阵平的思绪慢慢拉了回来。
漫画只是漫画,现在的他们都活得好好的。纵使将来真的走到了这一天那又如何他有这份勇气和自信,去书写属于那份独一无二的结局。
目光相撞间,一股无声的温柔在两人之间蔓延。
松田阵平的手忽然向下,落到了渡边弥弥的后脑处。只是稍微用上了几分力气,后者便整个人都顺着那股劲头往前走了几步。
"现在的弥弥,是没有我们之间记忆的弥弥,对吧。"
听到这个问题,渡边弥弥明显怔愣了一下,旋即她轻轻点了点头。她一开始的想法便是通过透底来知道更多关于自己的信息。她这边已经交了底了,可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却还没拿到。
对方那双原本插在口袋里的手,忽然握住了自己的手。他强势地打开了自己的指缝,紧接着两人十指相扣。
渡边弥弥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她只知道自己并不反感这样的举动。亦或者说她是不反感这双手的主人。
松田阵平凝视着渡边弥弥的眼睛,那双深邃的凫青色眼眸里仿佛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话语。
"记忆是永恒的,遗忘只会是一时,我很乐意将这份故事慢慢说给你听。纵使真的无法找回,那便创造出全新的记忆来替代。"
松田阵平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他说出每一个字都如同羽毛般,轻轻落在渡边弥弥的心上,却又有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最重要的不是那份记忆,而是一起创造记忆的那两个人。"
"即便现在的我并不是完整的我吗"
松田阵平没有接话,而是直接用行动回答了渡边弥弥。
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带着灼人的温度。渡边弥弥的心跳陡然间加快,她感觉自己的呼吸仿佛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无论未来如何,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只知道你是渡边弥弥,是我松田阵平认定的人。"
缘分就是这么奇怪。它可以让两个原本注定没有交集的人,在某一个时刻碰到了一起。就像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只是一点细微的变动,却足以改变最后的结局。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安静下来,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静止。渡边弥弥能清晰地感受到松田阵平身上传来的温度,那温度就好像冬日里的暖阳,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一点点,再靠近一点点。
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馨。
渡边弥弥忽然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松田阵平了。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境下,被一个人如此坚定地选择。
身处一个陌生的世界,什么都不记得。如果说先前她是害怕和茫然,那么现在的她便多了股走下去探索的勇气。
她的这份勇气,是松田阵平给的底气。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坐到了沙发上,渡边弥弥的大半个身子都埋在了松田阵平的怀里。听着耳边的人一点点讲述属于他们的过往,她的记忆也随之一点点松动了起来。
"烟花"
渡边弥弥低喃了一句。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呓语,松田阵平并没有听清。
"我说,那天的烟花很美。"
闻言,一抹惊讶飞快地从松田阵平的眼底划过。
要说烟花,他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的,只有那晚在浅草寺里,天空之树下的灿烂烟花。
"你的记忆是恢复了"
松田阵平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恢复记忆当然是好事,只是这个恢复的速度居然可以说恢复就恢复的吗?!
"没有,只是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点片段而已。"
意识到松田阵平在想什么后,渡边弥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只是因为松田阵平的描述有了几分印象——想来那天的烟花,应该是对自己来说相当重要的画面。
"突然有点想看烟花了。"
渡边弥弥轻轻戳了戳松田阵平的手臂。
想看烟花那就再看一场吧。
松田阵平低头看了眼时间,如果现在就去准备的话还是来得及的。只是浅草寺的话等他们过去都关门了吧
"不一定只能去浅草寺哦,其实去哪里都可以。"
渡边弥弥试探性地回握了一下松田阵平的手,像是调皮的小猫在挠主人的掌心。有点痒,有点勾人,但更多的是意外。
"为什么"
松田阵平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就在他的心底其实隐隐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了。果然,下一秒他就听见了那句前不久自己才说过的话。
"因为最重要的不是那份记忆,而是一起创造记忆的两个人啊~"
第77章
"你的冷漠可真是透到了骨子里!"
"你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心!"
"有的人啊,她简直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
那种厌恶,痛恨的语调不断地在耳边盘旋着。无边的恐惧,痛苦的情绪一瞬间蔓延了开来。
渡边弥弥猛地睁开眼坐起了身子,此时她的身后已经大汗淋漓。
眼前是熟悉的卧室,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熟悉的环境很容易放松人的身心,那从醒来后就狂跳个不止的心脏也逐渐变得平缓了下来。
打一开始渡边弥弥还有些茫然,她的思绪因为刚才的那场梦已经全部乱成了一团。
直到她的脑中忽然回荡了一句——
"啊这样的话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希望最后的结局或许会变得不一样吧"
这道声音的主人,渡边弥弥很确信是她自己。
起身走向卫生间,她甚至连鞋子都忘了穿。当那冰凉的水液猛地接触到那灼热的皮肤时,渡边弥弥的大脑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乱成一团的头发,依旧在震颤着的眼眸,以及因为噩梦变得惨白的脸蛋
好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所以,所谓的‘重来一次’,究竟是指什么自己的‘穿越’,是否又与这个‘重来一次’密切相关呢
渡边弥弥缓缓抬手摸向自己的脸,她的指尖甚至还沾染着未干的水珠。心下一横,她猛地用力抓了一把。
"嘶——"
很痛,不是在做梦。
渡边弥弥的记忆依旧只停留在那天的波洛,先前的一切她还是没能想起来。只不过在这场梦境之后她的大脑里似乎又多了很多细碎的片段。
那是一间极具科技感的屋子。
如果非要说的话,感觉更像未来世界的样子。尽管渡边弥弥穿越前的世界科技要比现在的世界发达多了,但却远远没有达到这种地步。
这段记忆是属于她的么如果不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梦境里;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她什么印象都没有。
虚幻,还是真实,渡边弥弥突然有些分不清了。她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哪里。她到底从何而来,又该去往何方
想到这,那股头痛欲裂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渡边弥弥不得不放弃了深度思考的念头。返身回到温暖的大床上,她随手划开了一旁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
现在是凌晨三点。
算了。事已至此,还是先睡觉吧。
"还好今天不用上班"
渡边弥弥困乏地捂了捂嘴。
很快,屋内便传来了一道平缓的呼吸声——
NorthStar,地下不夜城。
走进这里,一股纸醉金迷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灯光闪烁的大厅内。
吧台上的调酒师动作浮夸,但他手中酒液晃动的声音却恰好卡上了dj的鼓点;穿着荧光色鱼尾裙的金发女郎,正踩着十厘米的绑带高跟性.感热舞;某位石油大亨的独子兴奋地正在舞池中央撒钱数不清的日元如同枯叶般飘落,将现场的气氛再次拉到了顶峰。
二楼露台上,金发少年的手指随意地在栏杆上敲打着几个不成调的音符。他半歪着头,那双浅绿色的眸子耷拉着,看上去与这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金钱,权力,美色。
"没劲,这真是太没劲了。"
果然不管是哪里的酒吧,都离不开这样的三个符号。尤其是在日本这种地方,某种行业就更为发达了。
不过好歹这里没有当场开.干。要知道在民风奔放的美利坚,他可见多了那种恶俗到令人作呕的场面。
"我倒是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呢。"
一道靓丽的身影从少年背后缓缓走到了人前。她有着跟少年同款的金发,只不过女人瞳孔的颜色要比少年还要深上几分。
两人看上去很相像,却又不太像。相同的是外表,而不同的则是气质。
"这种地方往往是最能体现人性的地方。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为了各种目的到处奔走。金钱,权力,美色,不过是其中最受追捧的玩意儿。"
"露台底下的人,就好像那看台上的小丑。既然他们都卖力地演出了,我们何不好好欣赏一下这份难得的表演呢。"
女人最后停在了少年的身侧。她一手搭在栏杆上,一手撑着下巴,那双碧绿色的眼眸里充斥着兴趣盎然。
"你可真恶趣味啊贝尔摩德。"
见状,少年顿时恶寒地撇了撇嘴。
听到这话的贝尔摩德也没有反驳,反倒是眼眸一转直接给了少年一个肘击,"这么说一位女性可真是太失礼了,哈舒格。早知道我就该送你去英国,你真该好好学一学什么叫做绅士风度。"
"别,可别。我觉得美国就挺好的。"
哈舒格无辜地眨了眨眼。
如果不是在美国,他又怎么能碰到那么有趣的莱伊大人呢~
贝尔摩德看哈舒格那样子,一眼就知道对方的心思活跃着呢。虽说这孩子的思维不太正常,但好歹也是对于哈舒格,贝尔摩德拥有极高的容忍度。
"既然这么喜欢美国,那你怎么突然回日本了"贝尔摩德不动声色地开始套话。
"那当然是因为喂喂贝尔摩德,我可不是你的情报目标,不要对我用这种手段了啦!"
那当然是因为好久没见到莱伊大人了,他还怪想念的唉。要不是听说莱伊大人好像来日本了,他才不要到这个破地方来。
但是这些都是不能跟贝尔摩德说的,毕竟上次那位先生还问他,为什么没有发现莱伊的不对劲。
想到这儿,哈舒格瞬间气鼓鼓地垂下了头。
他可早就发现莱伊大人的不对劲了!但是吧,莱伊大人可比组织的这群人有趣多了。如果没有莱伊大人的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打发这些无趣的日子。
要不是莱伊大人这么想不开,居然设套来抓自己,他明明还可以在组织混很久唉!
这就生气了孩子大了,看来是到叛逆期了。
见哈舒格低垂着脑袋,贝尔摩德还以为是自己的套话行为惹到他了——毕竟这孩子的脑回路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哈舒格的情绪来的快,走得也快,贝尔摩德经常没说几句就被对方给手动闭麦了。
除了angel和coolguy之外,贝尔摩德自问她还没对谁有这么高的容忍度过。
"好了我不问了,随你开心就好。不过,既然都来了日本了,你就暂时分到琴酒的行动组了哦。"
就连boss都不来管哈舒格,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再说了,等琴酒回来后看见哈舒格他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变得很有趣吧!
哈舒格跟琴酒磁场不合。或者说,哈舒格很少能跟人磁场相合,更别说还是琴酒这样的存在了。
要不是有boss照着,而且哈舒格的各方面还都很出众,琴酒早就一枪崩了这个一心找死的玩意儿了。
"唉居然是跟着琴酒大哥吗那可真是太棒啦~"
不同于琴酒的厌恶,哈舒格那没心没肺的,见谁都能热情地迎接上去再唠两句。
不过你要说他真的有多喜欢琴酒很抱歉啊一点儿都不。但如果装作喜欢可以成功恶心到对方的话,哈舒格那可太乐意了!
先前组织里也不知道是谁在传谣言,说什么他跟莱伊大人搭档纯粹是因为找了个琴酒大哥的替代品。
荒谬!这太荒谬了!
莱伊大人是无可替代的!
"啊啦,正说着呢人就来了。"
贝尔摩德轻佻地冲着门口的方向勾了勾手指。这个动作有她做出来魅而不俗,浑然天成。她知道按照琴酒对于视线的敏锐程度,一定可以第一时间就发现他们。
果然,贝尔摩德刚抬手琴酒就冲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只是在看到哈舒格的瞬间,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就臭的不行。
伏特加的反应比琴酒慢了几拍。
"我去哈舒格这个灾星怎么来日本了!"伏特加惊恐地瞪大了眼,他脸上的表情活像是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大哥你快掐我一把,我一定是在做梦!"
一旁的琴酒:“蠢货。”
最开始的厌恶之后,紧接着浮上琴酒心头的是与贝尔摩德的同款疑惑——哈舒格为什么突然来日本了。
组织的每个成员都有固定的活动区域。比如贝尔摩德跟朗姆常年在美国行动,日本区的主要负责人是琴酒。虽说会出现人员调动的情况,但大多时候是不变的。
哈舒格上次来日本已经是五年前了,讲道理他不该在此时来日本。尤其是在他的搭档莱伊刚刚叛逃没多久的情况下。
说起莱伊,琴酒的美国之旅可谓是相当不顺了。
美国毕竟是FBI的大本营。尽管朗姆在美区很活跃,可朗姆与琴酒不合已久,他巴不得琴酒在FBI手上吃瘪。
琴酒很聪明,也很敏锐,但这份主场优势加上朗姆时不时的小动作,他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抓到。
不过在离开前,琴酒顺手给朗姆那边找了点麻烦,短期内他应该是有的忙了。
他可听说了,莱伊在叛逃之前曾经试图抓走哈舒格。哈舒格没被抓住在琴酒的意料之中,但据附近的眼线汇报莱伊那家伙好像毫发无伤啊。
哈舒格的能力,琴酒是知道的。只要他想,莱伊不死也得脱一层皮。所以哈舒格是放水了么。
第78章
郊外的雨总是下得很大。
密密麻麻的雨珠落在寂静的庄园里,落在密闭的玻璃花房上,更落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间。
花房中央的铸铁长椅上,正躺着一名死状惨烈的妇人。长椅边散落着一把沾血的园艺剪,以及一枚破碎的紫水晶胸针。墙上被人用血写了一串拉丁文,似乎是死者留下来的死亡讯息。
偏头看向周围神色各异的那七个人,松田阵平心下的那股不安瞬间蔓延开来,他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渡边弥弥的手。
在来之前,他们都没想过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时间倒回至一刻钟之前。
暴雨将山路冲刷成噌亮的镜面,轮胎碾过地面的水洼时溅起一阵激烈的水花。沿着蜿蜒的盘山公路向远处望,山腰处的那栋豪华庄园若隐若现。
"总感觉有种不详的预感"
车内,坐在副驾驶处的渡边弥弥越看远处的庄园,心底的那份不安便越发浓郁。
她本身就因为山路坐车坐得有些昏昏沉沉。那股阴森的感觉随着车辆的深入越来越明显,现在渡边弥弥的状态已经到了犯恶心的程度。
"别怪我没提醒你,之前你可还想着一个人来呢。"
转过一个急弯,接下来的路程相对而言都比较平稳了。松田阵平这才抽空瞄了身旁的渡边弥弥一眼,语气中带着十足的调侃。
"那我最后不还是答应跟你一起了吗!"
听到松田阵平的话,渡边弥弥的脸‘唰’得一下就红了。沉默片刻后,她最后还是没忍住反驳了一句:
"再说谁知道你居然这么空啊,我们的爆.处.组王牌先生!"
松田爆.处.组王牌阵平:?
尽管米花町的犯罪率很高,却也还没到天天有炸.弹案的程度。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前段时间田纳西的一顿‘闹事’,米花町的犯罪率居然诡异地降低了很多,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负负得正
没有案件的爆.处.组还是比较清闲的,毕竟他们又不是搜一整天都有工作要忙。
两人这次的行程还是比较突然的。
说来也奇怪,渡边弥弥明明只是个记者,却接上了类似侦探的活儿。比这更古怪的就是,渡边弥弥压根就不知道委托人是谁。
那封委托信是匿名寄来的,对方只说会带给渡边弥弥一个绝对炸裂的新闻,后者便眼巴巴地赶来了。
当然,动身前渡边弥弥跟松田阵平提了一嘴,毕竟突然消失什么的还是太令人担忧了然后这次的一人行就变成了两人行。
对此松田阵平表示,他实在是不太放心。
等两人赶到格雷庄园之时已然是中午了。因为下雨的缘故,天色暗沉地让人一时间分不清昼夜。
格雷庄园是典型的维多利亚式建筑。尖形拱门、飞扶壁,带着浓郁哥特风的建筑将那股恐怖的氛围再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我好像有点后悔了"
渡边弥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说实在的,她真的很害怕这种风格的建筑,总感觉下一秒耳边就会传来一串鬼叫,甚至还能凭空出现几只蝙蝠。
闻言,松田阵平缓缓将车停稳。熄火、解开安全带,随后他扭头挑眉看向手侧的渡边弥弥。
"那我们现在就走"
"不,我们还是进去吧!"
他们可是开了好几个小时才赶到这里的,现在让她走总还是有些不太甘心。
雨下的这么大,你让她不间断地再体验一次山路渡边秘密怕自己真的会吐出来。而且松田阵平这不是也在嘛,他应该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吧
听到这儿,松田阵平的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也正是因为知道渡边弥弥肯定舍不得走,他才选择熄火而不是调头。
推开车门的瞬间,雨水倾泻而下。幸好车内一直放着备用的雨伞,两人还不至于变成落汤鸡。
一手捏紧了伞柄,一手揽着对方的肩膀。松田阵平将雨伞的重心偏向了渡边弥弥,以至于他的半边肩膀已经彻底被打湿了。
悠长的门铃声逐渐被雨声淹没,好在庄园的大门很快便被人打开了。对方什么都没问,便热情地邀请两人进来。
松田阵平很聪明,渡边弥弥却也不笨。两人谁都没有直接说明他们的来意。
在这座偌大的格雷庄园之中,除了松田阵平和渡边弥弥之外还有七个人。
她们年龄各异且职业不同,今天来此都是为了参加玛格丽特前任校长的遗嘱集会。
很好,现在他也有种不详的预感了。
松田阵平轻揉着眉心。
前任校长已经死了十几年了,突然有人借着她的名义发起遗嘱集会,这真的是一件相当诡异的事情。
不过,受邀参加集会的所有人还有一个共同点她们都曾是玛格丽特学院的人,甚至其中还有玛格丽特学院的现任校长。
"所以,你们两个又是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坐在渡边弥弥对面的长发女人缓缓提出了她的疑问。
女人名叫小平百合,是一名医生。
\"我想你们是误会了,我们只是来避雨的。"
传媒这一行干久了,渡边弥弥说起谎来都脸不红气不喘的。只见她一把勾住了松田阵平的手臂,俏皮地冲小平百合的方向吐了吐舌头。
"我和阵平本来是打算去露营的,结果突然下起了暴雨。我们想等雨停再继续,可谁曾想它居然越下越大了。"
松田阵平的反应也很快,他直接接着渡边弥弥的话圆了下去,"我的车技不太好,开山路已经很勉强了,现在的情况我还真不敢贸然下山。要是一不小心我想我会后悔一辈子。"
下一秒他突然含情脉脉地看向渡边弥弥,看得后者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松田阵平的演技居然这么好嘛!这说谎不打草稿的驾驶比她都没逊色多少。
渡边弥弥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就在这时,女佣笑着从厨房端来了茶水。
众人一开始想从女佣嘴里得到更多的信息,可她们最后还是失败了。
虽说女佣在格雷庄园工作了已经有些年份了,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座庄园的主人。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她曾是玛格丽特学院的学生,受邀参加集会的人中也有她的存在。
"爱情,这种东西真的可靠吗"
角落的沙发上,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抬手推了推镜框,她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叫西田栗子,是一名家庭教师。
"西田小姐可不能因为情伤,便轻易否认别人的感情啊。"
女佣的服务动作标准到无可挑剔,只是那说出来的话多少带着几分犀利。
"你!"
像是被人戳中了痛点,西田栗子冷哼一声后便直接起身离开了大厅。
随着家教的离开,渡边弥弥这才将目光放到了其余几人的身上。
除了女佣,医生,家教之外,这场集会的真正宾客还有四个人——律师新田美莎,钢琴家今夕爱理、园丁森下直纪以及至今没有露面的玛格丽特现任校长。
律师新田美莎正端坐在单人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法律书籍。可她眼神却时不时从书页上方飘出,看向四周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一身黑色职业套装,似乎已经曾为了律师的标配。表面上新田美莎并不在意刚才的小插曲,可这细微的动作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真正想法。
相比律师而言,钢琴家的心神不宁就更加明显了。
今夕爱理几乎是把‘忧心忡忡’这四个字写在了脸上。她的目光紧盯着门口的方向,似乎是在等待玛格丽特学院的现任校长。
三人中最淡定的还得是园丁。
别看她只来了格雷庄园不到半年的时间,庄园内的大部分事务她都已经弄得相当清楚了。
当然,她跟女佣一样都没有见过庄园主,她也不知道更多的信息。
"校长应该早就到了,毕竟她的车子就停在庄园外面。与其在这里干等着,不如我们去找一下校长"园丁笑吟吟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的确,在松田阵平跟渡边弥弥进入庄园之前,一行人就已经在大厅里等了有大概半个小时了,再这么等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闻言,律师当即合上了手中的书籍,"那就走吧。不过这座庄园这么大,我们还是分开找要来的快。"
第二个站起身的是钢琴家。
"我跟森下小姐一起吧。我是个路痴,跟着熟悉这里的人一起走我就不会迷路了。"说着今夕爱理有些腼腆地抓了抓头发。
如果要说熟悉格雷庄园的人,除了园丁便只有女佣了。
听到钢琴家的话,女佣偏头看了一圈周围后,最后将目光落到了医生的身上,"那我跟小平小姐"
突然被点名,医生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怔愣表情。犹豫片刻,她最后还是同意了女佣的提议,"正好我也坐累了,走动走动活动一下身体倒也不错。"
第79章
松田阵平当然是跟渡边弥弥一组。除去刚刚出门的家教之外,大厅内只剩了了落单的律师。
"我可不想去找那个女人组队我还是一个人走吧,就当闲逛了。"说着律师便径直走出了大厅。
律师一个人在一楼闲逛,园丁跟钢琴家去了二楼,女佣带着医生去了三楼。至于渡边弥弥跟松田阵平,则是上了四楼的房间。
格雷庄园很大,一不小心就会迷失方向。说来也奇怪,明明整个庄园外表都是哥特式风格,内里却平平无奇,整体都透着一股诡异的违和感。
"这个委托人不会是在耍我吧那个什么炸裂新闻总不会是玛格丽特学院的丑闻吧"
两人沿着长廊走了好一段。确定身后没人,渡边弥弥这才扯了扯松田阵平的衣摆,小声吐槽着。
闻言,松田阵平将手机屏幕上的新闻对准了渡边弥弥的方向,"说不定,跟这个事情有关呢。"
屏幕上是一则七年前的新闻。
七年前,玛格丽特学院失火造成多名学生死亡,据说是一场意外。
"意外吗既然都有了今天这一出,想来应该是人为了。"想到这渡边弥弥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就是说,当年的纵火犯就在那几个人之中"
就在医生、律师、园丁、家教、女佣、钢琴家以及现任校长这七个人之中。
刺啦——
闪电划破天际的瞬间,渡边弥弥下意识闭了闭眼。等她再睁眼时,一旁的松田阵平已然趴在了窗口。
"你在看什么啊松田"
这个时候也不是看风景的时候吧。而且对方脸上的表情他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了吗!
渡边弥弥艰难得咽着口水,那不断颤抖的身体正彰显了主人内心的恐惧。
松田阵平的手紧紧地贴在窗口。似乎是为了看得更清楚,他甚至直接打开了窗户。
密密麻麻的雨水顺着大开的窗户刺了进来,打在人的脸上是针扎似的疼。
"楼下的花房里,好像有人。"
而且他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个死人。
"在这里等,还是跟我一起走吧,那边似乎出事了。"
那个纵火犯到底是谁他们还不确定,松田阵平不敢贸然留下渡边弥弥一个人。既然如此,保险起见他们还是一起吧。
等两人冒雨赶到花房的时候,花房前已经围了一堆人。整个格雷庄园里的宾客都聚集在了这里,聚集在这个密封的花房门前。
"倒在那边的那个是校长吧"
"虽然离得很远看不清,可那个穿衣风格一定是她!"
"所以校长是死了吗"
"不知道啊,门被反锁了我们根本进不去。"
几人口中的校长,正是玛格丽特学院的现任校长,也是她们之前一直在等待的人。
所以,是密室吗
渡边弥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几人的表情。
女佣的脸上并没有惊慌的表情,对于校长的死亡她显然并不意外。亦或者说是,她根本不在乎。
家教的表情有些难看,却也谈不上有多慌乱;医生看上去像是被吓到了,她那双涂着祖母绿美甲的手正死死地攥着衣角。
律师的额头上满是水珠,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园丁的脸上满是冷漠,对于校长的死亡她似乎相当满意。
最后,是浑身颤抖个不停,甚至还在干呕的钢琴家。
光从肢体语言与微表情而言,女佣跟园丁的嫌疑似乎要大一些。只是这种每个人脸上都藏着秘密的感觉,很难不让人怀疑另一种可能——共犯。
砰嗵——
与其站在门口浪费时间,不如尝试破门而入。
松田阵平就是这么想的。
还在警校的时候,他便人送外号‘大猩猩’。加上从小跟着父亲学习拳击的缘故,松田阵平的力量以及爆发能力都非常强。
庄园的花房远没有达到无坚不摧的程度。在受到外力破坏后,玻璃上很快便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松田先生你这是"
一旁的六人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
门的材质是黄铜,松田阵平自问他的力气还没达到这么非人类的程度。砸玻璃是最快的,也是最好的选择。
"啊,其实我是个拳击手来着。"
松田阵平敷衍地扯了扯嘴角。
八人顺着缺口一点点往里走,他们这才成功看清了花房内的景象。
花房中央的铸铁长椅上,正躺着一名死状惨烈的妇人。长椅边散落着一把沾血的园艺剪,以及一枚破碎的紫水晶胸针。墙上被人用血写了一串拉丁文,似乎是死者留下来的死亡讯息。
偏头看向周围神色各异的那七个人,松田阵平心下的那股不安瞬间蔓延开来,他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渡边弥弥的手。
在来之前,他们都没想过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这是我的园艺剪"
园丁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细微的裂缝。
在案发现场突然出现属于她的物品,这其中的含义是个人都能看清。果然,下一秒园丁便收到了来自律师的发难。
"森下小姐,既然这把园艺剪是你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
"不是我!"
园丁的声音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早该想到的,自己的东西放得好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遗失一定是有人故意拿走了剪刀想要栽赃给自己。那个人就在眼前的这几个人之间,在这几个知道当年那个秘密的人之间。
受够了,她真的受够了!当年是这样,现在居然还做到了这种程度真是该死啊,他们可都该死!
眼中酝酿着的风暴愈发浓烈,离得近的那几个人瞬间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渡边弥弥不动声色地,退到了正在观察尸体的松田阵平身边。
还真是有够恐怖的氛围。
此时的松田阵平已经听不进去那些无意义的争辩了,他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死去的校长身上。
身为警校生,还是最优秀的那批之一,松田阵平的推理能力自然是不弱的。
长椅上的血迹呈现喷射状态,这说明死者可能是在长椅上突然被袭击,可现场却没有打斗的痕迹。要么是凶手下手快准狠,要么就是死者对她的警惕心并不高。
目光扫过不远处那逐渐剑拔弩张的几个人,松田阵平的顿时眸色愈发深沉。
"或许是你们共同犯罪呢"家教冷笑一声看向不知何时,已经站的离园丁有五步远的钢琴家,"我可是听到《月光奏鸣曲》的声音才来花房的,偏偏你又跟森下一起出现,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听到那句《月光奏鸣曲》,律师的脸上出现了犹豫的表情,"我也听到了。不过我对乐理不太了解,并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曲目。"
"我没有!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庄园,我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个花房!就算真是我干的,我为什么要在花房里弹琴把你们都吸引过来我又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布置完密室的啊!"
今夕爱理像是被逼急了,一双眼睛红得惊人。但不得不说,她的反驳逻辑清晰且合理。
"是这个吧"
眼见的渡边弥弥正指着不远处的留声机。
走近一*瞧,留声机上正放着一张唱片。通过一旁的唱片盒子可以确认,这张唱片的确就是家教刚才提到的《月光奏鸣曲》。
"所以应该是这个唱片吧我就说不是我!"
今夕爱理的脸上飞快地涌出了欣喜的表情。可她的这份欣喜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渡边弥弥接下来的话再次打破了。
"唱片内容是没错,可留声机的钢针上却没有磨损的痕迹。"
也就是说,这架留声机是否被使用还未可知。要不是渡边弥弥留了个心眼特地去看,根本没人会想到这一点。
所有人都会先入为主地认为既然唱片放在上面,那么留声机就是被使用过了。
身为钢琴家今夕爱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留声机上钢针的作用,可眼下她当真是百口莫辩。就跟那把突然出现了现场的园艺剪一样,对方明显是在针对她跟森下两个人。
"我倒是认为,凶手应该不是今夕小姐跟森下小姐。"
医生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正在气头上的园丁显然把她的好心当成了冷嘲热讽。
"当年的那件事情我们都心知肚明。是谁,都干了些什么,你们以为自己都逃得掉吗"
园丁的话如同一个重磅炸.弹,所有人的脸色瞬间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第80章
"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松田阵平听的有些烦了,索性直接点名话题。
听到这一句,在场的所有人齐刷刷陷入了沉默。明明刚刚还叫的很欢,此刻却都哑口无言。
先前渡边弥弥已经报过警了,只是雨下得这么大,等搜一来还要好一会儿。
"说不定校长是自杀的呢。"家教先是指着地上那枚破碎的紫水晶胸针,随后又看向了那扇紧闭的花房大门。
"‘紫水晶’代表着未说出口的忏悔,而这间花房又是个密室,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再说了,是胸口中刀又不是后被中刀,这个姿势不需要任何外力就可以做到吧。"
这话倒是也有些道理。只不过这番说辞到底只是家教的个人判断,还缺乏更有力的证据。
反正凶手一定就在眼前的几个人之中。既然杀手手法这边暂时没什么头绪,那不如先看一下所谓的‘密室手法’。
想到这儿,松田阵平忽地迈开步子往花房大门的方向走去。
渡边弥弥本想着跟着一起去的,可在抬步的瞬间忽然感受到了一抹强烈的目光。
她猛地扭头看向身后,可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那种被毒蛇信子缠上的阴冷感,上一次体会到还是在田纳西身上。
渡边弥弥很确定自己没有感觉错。她跟玛格丽特学院压根没有任何关系,她更不可能认识那些人。先前的委托已经足够奇怪,现在的案件更是将事情的发展推向了扑朔迷离。
所以,到底是谁她又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渡边弥弥不免攥紧了手心。她强压着思绪稳定心神,接着小跑几步追上了松田阵平的身影。
就在渡边弥弥身后,一道若有所思中夹杂着好奇的目光正如影随形。视线的主人抬手轻掩着唇角,在即将引起他人注意的时候又很自然地换上了那副茫然无措的表情。
真是个可爱的记者小姐,这似乎已经是我们的第三次相遇了。
每次你都会出现在还都跟那位在一起真的很难不让人猜测,你对那些的了解,究竟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步——
松田阵平在门缝中发现了一枚用蜡封起来的钥匙。根据钥匙的齿痕来看,这应该就是花房的那一把。
除此之外松田阵平缓缓从口袋取出随身携带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门缝中的那条丝线捏了起来。
这玩意儿看上去似乎是纤维,具体是什么纤维他不知道,可松田阵平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在那里见过类似的存在。
用于制作密室的手法他已经想到的,至于动机应该就是玛格丽特学院的火灾。
只是这个凶手松田阵平的目光飞快地掠过神色各异的一行人。说真的,他暂时没什么头绪。
"说实话,就算你们现在不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警方也都能调查出来的。"松田阵平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些都只是时间问题,该来的怎么都逃不掉。"
空气安静了一瞬,随后率先打破这份寂静的人则是园丁。
"没什么不能说的,毕竟我可没做亏心事。"园丁嘲讽地勾起了唇角,那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校长的尸.体,随后落到了律师的身上,"那份火灾调查报告,是你篡改的吧。"
园丁的语气不是疑问是肯定,而律师身体猛然一颤的反应也很好地印证了园丁的话。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的身上,律师咬咬牙干脆承认了下来,"是,我是篡改了调查报告,但这都是校长的命令!所以我根本没有理由杀害校长。"
她承认,当年自己昧着良心盖下了这一起丑闻。这些年来她也一直提心吊胆,生怕有人发现这一切。
从一开始收到集会邀请的时候,律师便隐约猜到了事情并不简单。可她不能不来,她必须要来。
"校长的死亡有很大概率能牵扯出当年我做得一切,我有什么理由杀害她为了让你们来调查我吗!"
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了,到时候自己一定会因为湮灭证据判刑,律师现在的态度纯粹就是破罐子破摔。
先前的紧张因为心事的吐露逐渐消散,一直压在律师心底的那颗巨石也就此重重地落了下来。
对方的反应看上去不像是在说谎。
渡边弥弥偏头看向其余几人。
园丁跟钢琴家并不是她的怀疑对象,眼下再排除掉律师的话,那就是剩下家教、女佣以及医生了
等等!好像还可以排除掉一个人!
渡边弥弥的脸色白得像墙灰,她的呼吸也瞬间急促了起来。
之前的那股违和感终于被她找到了来源。如果她的猜测没错,先前一直偷偷看着自己的也是她吧
纵使想过事情会变得相当复杂,可渡边弥弥再怎么样都没有想过,这次的事件里居然会出现贝尔摩德的身影。
贝尔摩德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是代表组织,还是代表她个人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能跟组织扯上关系的,该不会是那位玛格丽特校长吧!
毕竟玛格丽特也是一种酒啊。
渡边弥弥的大脑正飞速运转着,不多时她的后背处已经被汗水尽数打湿。她站的位置正对着破碎的玻璃,花房外的寒风叫嚣着钻了进来,惹得渡边弥弥的身体一阵战栗。
冷静渡边弥弥,贝尔摩德并不认识你。换句话说,她并不清楚你会知道这么多。
就算对方真是冲着玛格丽特来的又怎么样,只要你不表现出异常,组织也不会轻易对平民下手。
想到这儿,渡边弥弥眼底那抹担忧的目光逐渐落到了松田阵平的身上。
虽说贝尔摩德应该不知道他们,可前段时间田纳西被捕的事情组织很有可能听到了风声。
双子大楼那次只是抓出了一个藏在公安里的卧底,谁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这么说的话,自己的那封邀请函,该不会也是贝尔摩德送来的吧对方的目标是她!
渡边弥弥的异常自然引起了贝尔摩德的注意力。可她没有上帝视角,贝尔摩德不知道渡边弥弥已经对组织了解到了这种程度,她个人的感觉是好奇大于杀意。
眼角的余光瞥了眼站在花房门口,眸色深沉看着这边的松田阵平,贝尔摩德眼底的兴趣愈发浓烈了起来。
玛格丽特死了,U盘也已经到手,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她并不关心渡边弥弥跟松田阵平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她也不关心当年的玛格丽特学院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她关心的,只有他们。
"凶手一定就是你们俩其中的一个!"
家教的怀疑重心最终还是落在了园丁以及钢琴家的身上,"你说律师篡改了报告,你怎么知道的你又在其中担任了什么样的角色!”
快点,再快点,一定要赶在警察来之前找出凶手啊。这样的话,自己做的那一切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吧。
轰隆——
一道惊雷响彻云霄。
花房外的雨越下越大,它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伴随着惊雷与闪电,仿佛是大自然在演奏着一首安魂曲。
"我担任了什么角色我是被报复的那一个!"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园丁那本就阴森的脸色照耀得愈发恐怖了起来,"就因为我不想配合她们销毁证据,我丢了工作,被报复,还让我唯一的弟弟因此丢掉了性命!"
"所以你的动机就很明确啊!因为校长报复你,所以你要杀了她,为弟弟报仇!"
"我是有这个想法!但是校长并不是我杀的,我才不会让这种人就这么轻易地死去!"
说到后面园丁的声音几乎是哽咽的,"就这么死掉真的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遗臭万年,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什么紫水晶,什么‘未说出口的忏悔’,还有那一直以来的慈善捐款她真的受够了这些人虚伪的假面。
一边迫害着别人的家庭,一边又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慈善家模样,难道她们以为这样自己就不用下地狱了吗!
"那是我弟弟啊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啊我已经,没有家了"
看着突然情绪崩溃的园丁,渡边弥弥的大脑突然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他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他不得好死无良的记者你们全部不得好死!"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