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二十二,家住海边,从事公司经营,恋爱史……”
太宰故意扭头转向池然,似笑非笑道:“目前还没有,兴趣爱好是看书。”
嗯,看完全自杀手册。
池父还没在自己老婆问小鲜肉各类相亲信息中走过来,又被一句‘公司经营’雷的不轻,目瞪口呆问道:“经营什么公司?”
“港口运输公司。”
还是港口运输?!一年得挣多少钱啊这,他突然悟了,还是自己不够有钱,忙戳了戳温女士的手,低声道:“我会努力的。”
温女士拇指和食指提起他的爪子,点了点头,继续问,“年纪也不小了,条件也不错,怎么没几个恋爱史呢?是不愿意找还是别的什么?”
太宰给了她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之前忙工作,现在……忙着追人。”
这一来二去,餐桌的观众都明白了什么似的,尤其是池微,脑海中闪过自己半夜看的各种牛鬼蛇神,忽然就悟了,扯着自家老爹的耳朵说悄悄话,嘴角的笑容都快压不住,说完后又拿出手机,手指在桌底打的飞快。
太宰还想接着补充,身旁传来一声极低的咳嗽。
他仿佛被静音了,眉梢一挑,点头道:“就是这样。”
温女士点头,也欲要张嘴,凳子划开木质地板,池然站起来,“可以借用一下厕所吗?”
“请便。”
“不好意思,我也借用一下。”
池然回头一望,正是太宰,他目瞪口呆,自家只有一个厕所啊!
“你——”
“请便。”
不愧是母子,池然用打断大法让她没话说,温女士转头就卖了,温声道:
“不用担心,我们家浴室和厕所在同一个房间,而且有门隔开,另一位可以在浴室等。”
这下没话说了,池然插兜走向浴室。
他一走,客厅三人顿时交换目光,池父虽然觉得老婆反常,却不明白原因,池微还在盯着手机‘嘿嘿’傻笑,
“姐妹,我看到两个巨帅男的,其实——”
池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还把她手机聊天一字一句对着念,池微猛的关上手机,把他推走,终于看向自家老妈,压低声音,“发生了什么?”
温女士幽幽道:“我们家浴室在后面隔间,有谁跟他说了位置吗?”
这一瞬间,池微猛的瞪大眼睛,是啊,他没来过他们家,却下意识往后面隔间走。
“我有个不成熟的猜想。”,她递过一根短发,“老池,拿小塑料袋密封起来,我做的一切不要问,配合就好了。”
一老一小两张脸郑重点头。
与此同时,浴室隔间,池然推开太宰,抽过一张纸擦了擦嘴,“别告诉我你跟上来就为了这个?”
“这是一大方面。”,太宰微笑点头,“另一方面……你就打算这样装傻?”
“什么意思?”
池然的手腕被不轻不重扣住,背部抵在墙边,“我是说,你今天暴露的破绽太多了,他们迟早有一天会清楚,不如开诚布公。”
“比如?”
“比如进门时僵硬的动作,比如看见岳母眼神会不自觉软下来,比如对他们三人了解异常的神情,比如亲子鉴定,如果你这具身体还存在相同基因的话,又比如对家庭布局的熟悉……还要我继续说吗?”,太宰俯在他耳边,盯着池然好看的锁骨,不自觉将他衣服往上提了点。
池然花了一会儿消化了这些信息,叹了口气,“我演技这么糟糕吗?”
“骗我的时候挺不错的。”
“…………”
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面对你不拿出十二分的演技就得落入下风,池然拿开他作乱的手,“顺其自然吧。”
“其实只要他们没经历过,很开心就够了,暴不暴露不重要,也没必要刻意隐藏。”
两人从厕所出来,池父大嗓子一喝,“嘿!吃饭怎么能不搭点小酒,你们喝酒吗?”
太宰余光一瞥池母,好好好,这不是他曾经用在池然身上的套路吗?
“抱歉,我不喝酒。”
“果酒,几乎没什么度数,家里前院自家种自家酿,放心喝。”
太宰推翻了此前的设想,不是套路,因为池父的目光和表情明晃晃摆着关怀,还有对酒的喜爱,他忽然就想起记忆中池然喝下lupin第一杯酒的神情,
“好啊好啊。”,池然举手,对面的池微也恰好举起了手,兄妹俩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你也喜欢酒?”
池然印象里比起酒妹妹更喜欢汽水。
池父从厨房拿了几个杯子,向外喊了一句,“温煦你喝吗?”
“行!”
四杯果酒端上来,老池给每个人都碰了一杯,“喝酒不碰杯约等于没喝酒,这是仪式感,你们家乡哪里的?”
太宰看了一眼池然,他说:“就在这里,就在这块地方。”
“嘿!还是老乡,那不错啊,吃过……”
“……”
四个杯子荡漾香甜的果酒,深冬凛冽,屋内通明,远处雪花如星光散落,坠入凡尘,为窗户结一层冰霜,花园玫瑰压弯枝头。池然只觉喝了很多,本来看了就走,却莫名留宿但第二天,他盯着天花板,星光从窗外透入。
太宰平静的呼吸就在耳边,
“好像一场美梦。”
池然自言自语,“太宰。”
“嗯?”
“你没睡着啊。”
“因为没有晚安吻啦。”
太宰日常开玩笑,这份欠揍的功力国木田肯定是忍不了,池然倒是习以为常,就在太宰以为池然会和往常一样无视这句话闭眼睡觉,
身旁的人冷不丁起来,两只手撑着,半压在他身上,他们视线交汇,快要穿透深冬,将对方融化,池然掀开杯子,罩在二人头上,俯身果断贴住嘴唇,
带着果酒的甜香,柔和又不容拒绝地深入,他一只手扶住太宰的脑袋,手指在发间穿梭,同款沐浴露的香味交融,极其有耐心一遍遍舔舐。
天赋高就这点好,学什么都快。
什么都看不清,唯有对方的唇齿异常清晰,
“这算酒后乱性吗?”,池然低喘着问。
“那也得脱裤子才算,我们这才哪到哪?”,太宰像是引诱般回答。
“这是我家。”,池然眼都不眨回道:“得收着点。”
?
太宰瞪大眼睛,“你的意思——”
“诶嘿,谁知道呢?你猜?”,池然粉红舌尖掠过唇角,轻笑道:“毕竟我是个拥有无数前科的骗子。”
他将被子往后拉了拉,月光重新踏入二人的瞳孔,他们看见了对方的模样,池然躺回原位,闭上眼睛,轻声道:“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