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这个闸就停不下来,酒上了一杯又一杯,反正账都记在森先生那里。
喝到坂口安吾与织田作都回家了,他们还待在酒馆。
身体越来越难受了,池然眨了眨眼睛,才恋恋不舍放下杯子,心中清楚未来可能再也没有如此随意的机会,因此无比放纵。
他趴在桌子上,睁着大大的眼睛问太宰,“织田作应该挺有能力吧,怎么只是底层?”
“因为他从不杀人。”
“是信念吗?”
“是的。”
池然晃了晃脑袋,反而说起另一个话题,“我们今晚住哪?”
太宰沉思道:“我们?”
“那我?”
“还是我们吧。”,太宰道:“森先生郊区的医馆怎么样?那里还和之前一模一样。”
“好啊好啊。”,池然一笑,“不过问题来了,我不想动。”
太宰:盯——
池然:目移。
难怪要说我们,原来根本就是不想走路。
“太宰不愿意的话我在酒馆待一夜好了,酒保一定会收留我这个可怜的客人吧。”
酒保不好意思笑笑,“池然先生如果想的话,当然可以。”
太宰打开手机,打通了属下的电话。
“开车来lupin接我一趟。”
半夜被叫起来的属下:“……”
把无良上司拉出来打一顿好了,大晚上折磨人。
池然本就是个任性的家伙,之前cos度压在身上,现在倒有几分不管不顾的意味。
他直挺挺趴在吧台,口中念着一些无关的神秘咒语,太宰凑近到耳边这才听清,
“一乘一等于一,二乘一等于二……”
太宰扯着池然的衣领,“走啦。”
池然被拖到地上,太宰眉头一挑,还是认命般背他起来。
“你根本就没醉,我不管,你欠我一个条件。”
“你想要什么?”
太宰沉默许久,他们在路边等着港黑的车辆,“离开后,我们还能见面吗?”
池然窝在太宰背上,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不知道。”
池然从没问996这个,因为尚且在死亡中的池然没有资格决定一切。
能不能回来是在活下去之后才能生出的想法。
是超出此刻状态的僭越。
太宰垂下眼眸,
“但——”
“如果可以,我会尽力争取,”
池然闭上眼睛,“就抱着我可能会回来的想法吧,或许,我也要逐渐试着抱有活下去的想法。”
还是那句老话,死了就死了,什么都可以不管,听之任之,死前疯狂肆意。
可一旦活下来,就不得不考虑接下来的一切。
不远处车灯打下来,二人的对话被中断,下属恭敬下车,“太宰——”
这位下属甚至没说完接下来的话,作为近几年才加入的新人,一直跟在太宰手底下,这个可怕的将一切玩弄于鼓掌之中热爱自杀的上司竟然背人?
啊?!
下属大惊,突然觉得大半夜看见了鬼,甚至有种荒唐感。
“开门。”
太宰淡淡道。
“是!”,下属反应过来,连忙打开后车的门。
太宰一把将池然丢进去,力道不轻,点评道:“你重死了!”
“不可能!我这是标准体重!”,池然偏过头,“菜就多练。”
太宰:“……”
太宰向下属报地址,不过不是郊区医院的地址,而是距离郊区医院比较近的一个地址。
有点谨慎过头了。
池然迷糊间想,也是,他在港黑被压榨时也很谨慎,一刻都不会放松。
“那个人……”,池然脑海闪回一长串的名字,“费鸡。”
“当年说是去国外有事,嘱咐我继续待在港黑,有事会联系我,就在前段时间,他让我做一件事。”
“什么?”
“他说了一些挑拨离间的话。”,池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拉开车窗,风呼啸着涌入车内,兴许还是有些难受,他按着肚子,“大概类似于我可以站在权利巅峰的洗脑发言,目的是让我现在试着夺回港黑首领之位。”
开车的下属暴汗,
什么玩意?这踏马是我能听的?不会被灭口吧。
太宰眯起眼睛,神情意味不明。
池然继续道:“我在的那两年曾经在暗地里调查过这个人,所有的信息都已经整合成报告交给……你如果想要可以在他那里看。”
池然没说交给谁,但二人都清楚是乱步。
池然不在乎被区区一个下属听见一些不太重要的内容,甚至故意让他听见这些内容,引诱森鸥外敌视此人,但手上这些资料不能被森鸥外拿到手。
有些东西,不适合黑暗一侧。
因为森鸥外不会为了他人而做什么,但侦探社可以。
“太宰,我有种预感,这个人……将来一定会在横滨掀起血雨腥风,也算未雨绸缪。”
太宰沉默许久,这些都是其次,他更在乎的是池然现在对他说这些类似于告别前的叮嘱……就像马上离开一般。
“还有,你的那位朋友也注意一下。”,池然见太宰不说话,又道:“身怀利器却不用,犹如携巨款走闹市,太危险了,如果他身上恰好还有个弱点……”
池然笑道:“那完了,谁都要揪住他不放,企图利用他的巨款。”
“最后,别太——”
太宰捂住池然的嘴巴,“你现在走?”
池然摇了摇头。
“那就给我留到走之前再说。”
池然心想,世界意志还没打开,他想走也走不了啊,更何况他也没那么想走,一走就要面临做出抉择,
是要继续cos别人还是到轮回站投胎转世?
不过池然扯开太宰捂住自己的手,幽幽道:“太闷了,我想吐。”
太宰:“不准吐车上!”
“放心,我还没那么不体面。”
太宰冷笑道:“不体面的事你做的还少吗?”
“?”,池然震惊道:“你怎么敢说我的啊,你这个和狗抢饭吃的返祖绷带精!”
“你不也学了?”
“我当时哪有办法?看到什么学什么喽。”
太宰眼刀狠狠刮了前方竖起耳朵的下属,“你今晚什么都没听到。”
“是是是……”,下属擦了擦头上的汗,苦笑道。
“别那么为难人家嘛,大半夜送你也不容易。”,池然添一把火。
“你不是人,你没坐在车上?”
“我可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