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时候?”
“五年后。”
池然停顿两秒,斟酌了片刻,道:“冬还活着吗?”
太宰回头,嘴角勾起,“嗯。”
“……这样啊,真好。”
池然回了一个笑容。
还没到地方,一个少年风风火火冲过来,“池然先生!”
金发柔软,灰色瞳孔熠熠生辉。
很高了,和太宰差不多高。
“是我。”
冬扑过来,一把抱住池然,“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死掉。”
池然一愣,
不可能死掉……吗?
池然摸了摸冬柔软的头发,“好闷,要死在冬的怀抱里了。”
冬赶快放手,手足无措,“池然先生……”
池然坏笑道:“我骗你的。”
尸体怎么会死掉呢。
“既然大家都在,不如今晚把港黑熟人拉过来聚一餐。”
池然提议道。
“好!”,冬点头。
太宰跟在池然身边,瞥一眼他,“没问题。”
“冬帮我去约一下大家吧。”,池然靠在墙边借力。
冬打开手机,“我使唤别人做……”
这就是流水线吗?
池然摇头笑,几人进入医务室,还是几年前一样的布置,什么都没变化,好像被人刻意保留下来一般。
这是那两年他和太宰待得最多的地方。
池然瘫在长椅上,盯着不怎么说话的太宰,
有些话卡在喉咙无法说出口。
说他来是为了找到打开世界的方法最后离开吗?
这种话太……伤人。
而且,他自己都不确定是否想走下去,只是996让他做,他就抱着反正无聊也是无聊的态度来做了。
池然重重叹了口气,“唉——”
冬上前,“怎么了?”
“没怎么,你当年的伤口还好吗?”
“那个啊……早就好的差不多啦。”,冬挠头,“太宰先生力道把握的很好。”
“太宰……先生?”
池然挑眉,“干部?”
冬点头,“是港黑历史上最年轻的干部。”
池然偏头,沉思道:“我是港黑最年轻的首领,四舍五入我比太宰厉害!”
一直没说话的太宰反驳道:“你石头剪刀布输给了我!”
“你打游戏输给了我!”
“你做钢铁豆腐输给了我!”
“我有一个绝杀。”,池然昂头。
“什么?”
“你的身高输给了我!”,池然小人得志,“怎么样?无法反驳吧?赤裸裸的证据摆在这里!”
“我今年才十八岁,一定还会长的你这个蠢货!”
“哈!那要这么讲我这具身体今年才十七岁啊!”
太宰张口,却没再争论下去了。
只是“哼”了一声。
一拌嘴,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关系,池然为自己的胜利得意洋洋,扭头看向冬,“冬现在怎么样呢?”
“还是曾经那个职位,现在跟着广津先生。”
其间也有升职的机会,但是冬一直留在了这里。
“也交了几个朋友,偶尔一起聚会,没事在家里写写日记什么的,对了,池然先生就是从我家醒来的吧。”
池然想起来了,
重生点!
池然戳了戳冬的脸颊,“冬真的成为了很不错的大人。”
风和日丽,春光景明。
七年前的话终于在此刻得到结束。
冬扬起嘴角,眼泪却不受控制流下来,“……嗯,是啊,就像池然先生最开始说的那样,简直就是预言。”
“不是预言。”,池然帮他擦了擦眼角的泪,“当年我什么都没看出来,只是有人曾对我这么说过,所以顺其自然对冬说出了这样的话。”
老爹和母亲奠定了池然余下岁月面对未知所有的态度。
池然仍心存感激。
“好了好了。”,太宰分开二人,“冬君应该和你的池然先生叙旧叙得差不多了,剩下就是我的时间。”
冬:?
冬被太宰推出医疗室,“冬君帮下属一起张罗晚上的聚会吧!我很期待哦。”
冬面无表情看着这个夺人哥哥的无耻之徒:“你期待关我屁事。”
“池然君也很期待哦。”
冬看向池然,后者点了点头。
冬正色道:“好的。”
太宰关门。
拉住池然的衣袖,“来,池然君站在这里。”
“干嘛?”
“别问,你先照做。”
池然眯了眯眼睛,小孩安安静静,一定是背地整活,“不要!”
太宰幽幽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那个幼稚侦探。”
绝杀。
池然确实想去看看乱步,但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别说去,和人沟通都困难,只能拉上太宰。
池然:“好。”
池然照做蹲在墙角。
太宰在医务室捣鼓半天,找到一根长度适中的绳子,将池然和桌子绑在一起。
池然:?
“这是什么新型play吗?还是说太宰你跟随年龄的上涨逐渐变态。”
“是呀是呀,几年了总要有点长进。”,太宰似笑非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好了。”
太宰将一个手机递给五花大绑的池然。
另一部手机打通这部手机的电话,“把手机拿好了。”
池然撇了撇嘴,“你想知道的话直接问我不就好了,还用这种显而易见的套路。”
“不太行呢。”,太宰微笑道:“池然君也很狡猾,说出的内容总是掺假,所以才要用上一点小花招。”
池然安静几秒,这才叹了口气,“什么啊……”
“我的所作所为给你创造了这种错觉吗?”,池然看着太宰并不算好看的脸色,“好吧好吧,我就配合干部先生玩警察与小偷的游戏啦。”
太宰后退几米,伴随后退池然的智商也逐渐后退。
人形智商开关!
池然眯着眼睛看那个远离的人影,一切又开始变得难以理解起来,像是二维生物看三维世界的神秘感。
果然,太宰神情陡然一沉,在首领室大概就猜到了。
隔着电话,太宰开口道:“什么时候走。”
“开门的时候。”
开门?
一瞬间,太宰想通了这种抽象的话。
他站在医疗室尽头,继续询问,“像模仿我一样继续模仿别人吗?”
池然歪头,眨了眨眼睛,艰难想了一会,太宰等在原地,也不催促。
“……不,我没想好要不要结束,所以大概要趁现在好好想想。”
“我刚刚问的话给我忘了。”
池然:不懂但照做。
“忘掉了。”
“我刚刚问了什么?”
“不记得。”
这种蠢呼呼的池然格外乖,但果然还是正常的池然看的顺眼。
太宰心中的恶趣味升起来,“你知道你是什么吗?”
“不知道。”
“跟我念,池然是太宰的狗。”
池然:“太宰是池然的狗……”
太宰:“……”
喜欢当主人这点已经刻在DN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