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库 > 其他小说 > 被迫在梦世界当主人 > 78. 世界伊始之格局(二)

78. 世界伊始之格局(二)

    老婆婆秦砂抚摸着秦厌额头眼底,那里在长虫缩回舒适区后,留下了瘢痕一样干瘪的皮肤通道,她0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终于,她将视线落在船外踏在河面上的那两人身上。


    又一次的,四方砖在害她孙女与寄生虫常伴数年之后,又在她脸上留下了这可怖的瘢痕。


    于是,当秦砂看着他那张毫无歉意却满是怨恨的脸,心底浮现出的更深一层恨意盖过了对他身份的恐惧。


    同时,秦砂对四方砖的立场也了然于心——不管她们女巫一族如何与初月结盟、如何交好,她们都不会从四方砖那得到哪怕一丁点儿顺带的帮助。


    而且,初月若是因为她们受到了一丁点儿威胁,四方砖第一个就饶不了她。


    “为什么……”四方砖怀里的人气弱声嘶地说。


    “什么!?什么为什么?”四方砖脚下不稳,晃了一下才重新站定。


    他看着初月依旧眉头不展的样子,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带着她离开这个女巫的领地。


    初月睫毛轻颤,微微睁眼,说:“为什么,我听不到声音……”


    “初月,初月!”四方砖放开了嗓子,对着她的耳朵喊。


    初月皱着眉别开了头:“你吼什么……我听得见……”


    四方砖一下子被弄得摸不着头脑,明明说听不见的是她,又说自己太吵的也是她。


    四方砖头一次怨恨终究自己不是女儿身,说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性别,却哪一方都没能了解透彻。


    “那你,听不见什么?”他柔声问道。


    “秦厌呢?我要找她问清楚。”


    听到此,四方砖神色一滞,脸上的怒气毫不遮掩,却依旧顺着初月的要求飞身回到货船上,却谨慎地保持着和秦厌几米的距离。


    秦厌此刻也由昏迷转醒,但状态却比初月好得多。


    也许是她体内除了寄生虫外,再无其他毒素的缘故。


    初月挣开四方砖的怀抱,双脚落地倚在他身边,对着秦厌就是一通输出。


    “那个国字脸的男人,对秋鸿说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听到?”


    “说了什么?我跟你一样,也什么都听不到,但那老登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无非就是劝人投诚那一套说辞,有什么可听的……”


    “你认识他。”


    初月一下子就听出了秦厌话里的破绽,他们若不是旧相识,她不可能平白无故对那男人的行为做出这么肯定的推测。


    可秦厌却否认:“我不认识他。他不配让我浪费一点点脑细胞来记住任何跟他有关的事情。”


    “你们很熟。”


    “一点都不熟。他要是在路上挡我道了,我都觉得晦气。”


    “因爱生恨?”


    “爱?”秦厌怒极反笑,“要说‘爱’,那只有我枪膛里的石弹最爱他,让他脑门开花都是轻的。”


    初月笑了:“一提到他,你的话倒是反常的多。”


    她环顾四周,老婆婆秦砂和梁荷尽都抿着嘴不说话,但表情都一言难尽。


    很明显,初月通过秦厌的眼睛看到的地底世界里,那个男人和她们的关系不一般。


    而地底世界,又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呢?初月心早已有了初步的定义。


    从秦厌天眼初开时闪过的那一两帧画面开始,到那抚梦小队那两个人从石塔下旋转着出现,紧接着,从地底世界上来的这两个人开始对初月穷追不舍的追杀,直至她落入午夜沥青里,深陷寒毒无法自救……


    还有刚才,初月通过共眼看到的,秋鸿跪在那个国字脸男人面前,逆来顺受地接受他所有的推搡、耳光,和谩骂。


    虽然那时候初月听不见任何声音,但从闪烁的画面里,她依然分辨出了那个男人喷溅的口水,他绝不可能有什么好话。


    他不是个好人。


    且极有可能是个在地底世界手握权力的人。


    因为秋鸿作为一个偷渡者,能够躲过重重危险,避开一群群狼似虎般觊觎着别人情绪值的饿鬼们,来到了初月的面前,而且他在367号梦世界是可以指导初月进行“意识作战”的存在。


    他的能力,绝不亚于初月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主人”。


    一个能力出众、心高气傲、颇有姿色的男人,绝不会向任何一个普通人下跪。


    除非这个人身居高位、手握他人生死牌,且准确地拿捏住了他的死穴。


    或者,这个人给了他无尽的好处,他们俩本就是同流合污。秦厌便是持此观点。


    初月想起之前秦厌对秋鸿没来由的诋毁,胸口一直堵着一口气。


    “你便是因为恨他,所以,连带着不知为何被困在他身边的秋鸿,也一起恨了吗?你就是因为这,才不同意秋鸿做我的药引子?退一万步说,这也只不过是个提议……”


    “谁都可以,秋鸿不行!我不允许我们的行动有一点点不纯洁的可能!”


    秦厌面皮上那些干瘪的通道,在她发怒的那一瞬间,似乎又活了过来,虫生虫、皮离肉的,将她的愤怒写在了脸上。


    而初月的愤怒,也不容小觑。


    “不纯洁?你现在开始以千百年来迫害女性的惯用罪名来指责我了?!我告诉你,我不吃这套!这个不纯洁的解毒法是谁提议的?!”


    她身体发抖,全身仅存的热量瞬间积聚到几处火痕上,在冰雪弥漫的枯草上,无力地划着火柴,零星的火星落在火痕上,撑不起她满腔的憋屈和怒火。


    本来就对爱情和性有着不切实际幻想的她,被男友背叛,被医生戏耍。


    到了梦世界,还因原主的影响,身体本能地对一张陌生的脸感到亲切,对他产生了生理性的喜欢,甚至可笑地吻上了画像中的他。


    直到现在,为了能回现实世界,她相信了那几个口中没几句真话的女巫的承诺,这其中她是怎样一遍一遍说服自己,接受“男人不过是一个她回家路上的工具”这一荒唐的说法,初月想来都觉得自己可笑。


    到最后,她千挑万选,决定跟随自己身体的本能,将秋鸿列为候选对象之后,竟遭到了来自友军的指责。


    不纯洁?什么是纯洁?这是谁定义的?到底是谁不纯洁?


    初月想来好笑,自己名义上是367号梦世界的主人,可她的一举一动竟然还轮得到旁人来评判,到底谁才是规则的制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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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才是这个梦世界真正的主人?


    眼见二人话赶话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梁荷尽这个和事佬终于不得不站出来从中调解。


    她一会拉拉秦厌的手,一会腾挪过来拽拽初月的袖子。


    瞥一眼远处的秦厌,然后低声对初月讲:“她不是那个意思,要真是那个意思,我第一个跳起来打她……你是知道我的……”


    初月不想对别人的生活指指点点,虽不赞同梁荷尽的生活作风,但与她本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利益相关,且梁荷尽也没有危害人间,初月也便不置可否。


    但她有一点说得对,秦厌不会不顾梁荷尽的面子,指桑骂槐伤害自己的老朋友。


    也许,这其中,真如梁荷尽所说,是初月误会了。


    可初月一时之间拉不下面子,于是只得借着对梁荷尽说话的由头问:“那她在骂谁?不是我就是秋鸿,还能有谁?”


    “我骂的是高松华那个负心汉!”秦厌隔着几米距离,终于将心中压抑数年的不满喷溅而出。


    “高松华?负心汉?”初月提取出关键字,“他,负了你?”


    “他负了我妈!”


    二十三年前那个炎热的夏夜,在三声“帕帕”的清脆拍打声之后,这个安静不语的新生儿才瘪起嘴,象征性地呜咽了几声,以一种平和的姿态宣告自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产妇卧在病床上,□□混沌一片的她望着窗外初升的弯月,无言落泪。


    直到病床边的丈夫鼾声渐起,她此刻才终于知道,属于她自己的人生,已经完全结束了。


    接下来的每一天,直至死亡再次将她们母女俩分开,她都会在“母亲”这一身份的重压下,艰难度日。


    儿时曾幻想过的未来,在此刻变得好清晰。


    她将躬下腰,抱起小孩,在臂弯里摇晃。


    也将跟在女儿身后,狼狈地收拾她留下来的残局。


    接着,她会越来越跟不上女儿的步伐,只能望着对方的背影,目送她走入新一轮的轮回。


    可她不要女儿重蹈她的复辙,她应该是崭新的、未知的,充满可能性的,就像初升的月亮,谁也没有搞清楚月亮上面究竟有什么秘密。


    神话包裹着它,科技探索着它,千百年来,月亮依旧没有落入凡尘。


    她希望自己的女儿也如月亮一样,永不落凡尘。


    “就叫她初月吧……”


    产妇轻推熟睡的丈夫。


    回答她的,是睡梦中几句不清不楚的含混声。


    于是,一个月后,在初月的出生证明上,没有留下父亲的痕迹。


    短短的一个月里,小小的初月视线里全是妈妈的身影。


    从初月的小摇篮上方的玩具丛中露出,妈妈苍白的脸挂着疲惫但幸福的笑。


    妈妈忙碌的身影来来回回,却固执地总将初月这个越来越重的小包袱带在身上。


    于是,在某个沉睡的夜晚,小小的初月第一次在梦里见到了这个模糊但熟悉的身影。


    她知道,那是妈妈,那是她小小世界里唯一的人。


    于是,梦世界于此诞生,它最初的形态,便是妈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