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库 > 其他小说 > 被迫在梦世界当主人 > 13. 心理医生(五)
    “天呐!真的吗!”


    薛庭双手抱头原地转圈,兴奋的光芒从他的眼眶里不住的涌出,他期待这一天太久了。


    “江医生真把你治好啦……”


    “蠢货!”


    初月一巴掌呼在薛庭脸上,她脸上的娇媚一扫而光,取代它的,是无尽的狠厉与厌恶。


    她等的就是薛庭这句话。


    尽管她心里百般回避,百般恳求,她多么希望她的男朋友只是蠢而已。


    但,蠢的人,尤其是蠢的男人,逃不掉其坏的本色。


    “蠢货!”


    初月又骂到,却仍不解气。


    她对着薛庭一个下手掏,狠戾不减刚才。


    这一次,她要让他那不分场合蠢蠢欲动的那颗心,狠狠地吃一次亏长个教训。


    初月手上加力:“你是怎么想的,跟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就交底了,你知道他怎么对我吗?”


    “是你让他这么对我的吗。”初月的声音凉了半截,霜降一般的失望笼罩了她。


    “要是他再跟你拉拉关系,你们是不是还要拜把子啊!到时候他对我做什么,你是加入他还是帮我啊?”


    初月愤怒到了极点,她发了狠,手上拧着不松分毫,薛庭已经忘记了挣扎。


    “不是,不是……”


    薛庭因痛苦使不上力气,整个人歪在一旁,身体因难以遏制的疼痛抖如筛糠。


    “初月……月月,”他苦苦哀求,“我不敢的……”


    “肯定,有误会……”


    薛庭词不成句地解释着,求初月给他的未来生活留条活路。


    “哪一次,我、不是、求你同意……我不敢的,误会,误……会……”


    薛庭闷哼一声,吃痛晕厥倒了下去。


    初月终究还是心软,选择相信他的话,也终究是不忍心。


    她手一松,放开对他的桎梏,保住了他的未来美好生活,任由他倒在了地板上。


    他们俩的这份感情,在这一刻,算是死绝了。


    初月胡乱抹一把脸上愤怒的泪痕,她踢开地上碍事的两人,到沙发边拿起自己的包包,翻出四张红票子,施舍一般扔在了两人身上。


    和这两人的仇,算是两清了。


    初月还有更重要的账要算。


    沙发上,地宫里,那两个男人的身影互相独立,又缓缓交叠,初月的脑子不受控制地回忆着这两处景象,在沉迷享受与自我厌恶之间反复拉扯。


    她被困在痴迷的缠绵和反胃的亵渎两端,受尽了折磨。


    而这一折磨的起点,就是那个声音枯老女孩的恶魔低语。


    “给你一份见面礼。”


    这就是她说的见面礼吗?把初月塞到两个男人的手下?任凭折磨?


    她的目的是什么?恶趣味?激怒我?


    还是说,见面礼只是地宫里的男人,而江泊舟,只是一个巧合。


    不,不,不是这样的,初月骂醒自己,那个时候,被催眠之后,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先感受到被触摸,然后那个断臂才出现,白影男才现身。


    是先有的触摸,后有的白影男。


    也就是说,江泊舟在现实世界里对她上下其手之后,那个女孩才顺水推舟,在梦里捏造了一个白影男出来,复刻江泊舟的动作,好打消初月的疑心。


    她是这么想恶心我啊!初月简直恨她入骨。


    不,不止是恶心她,而是真的要将她推入深渊。


    初月不敢想,要是当时白影男没有呵斥一声,“有人”,她不会从催眠里醒过来,也不会发现江泊舟越发下流的动作。


    再晚一点,后果将不堪设想。


    嗯?初月突然想到,白影男为什么要帮她呢?他看到了谁?是江泊舟当时看到了谁吗?可是诊疗室里再无别人了啊?那声音,也不是江泊舟的嗓音。


    初月不解。


    但此时的她无心思思考太多,她只需要知道一个事实,就是她认准了那女孩不安好心。


    她要去给她一点教训尝尝。


    初月已经做好了决定。


    她飞奔在喧闹的街道里,横冲直撞。


    天已完全黑下来,路灯踏着她的脚步一一亮起。


    初月循着记忆在闹市区穿行。


    她避开拥挤的人流,躲过飞驰的机车,踩着绿灯的最后几秒踏上斑马线。


    初月要去那个女孩的世界找她。


    她已经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并不是地宫和沙发上两个男人的前因后果,而是,关于她的邀请,邀请初月去她的世界。


    初月完全想明白了。


    她需要的,根本不是所谓的睡眠、催眠以及梦境,而是一颗坚信不疑的决心。


    就像初月胳膊上的火痕一样,她看见,她相信,所以它存在,火痕才能在她的视角里,燃起纸巾,烧死猫咪。


    正如此刻,在幽静的林荫小道里,她右手臂的火痕亮着,她腰间的火痕亮着,于是,她能看清脚边凹凸不平的青石砖,和墙角蜿蜒的尿渍。


    她相信,所以她能看见不一样的世界。


    现在初月相信,那个女孩是一个和她一样的存在。


    就像她身后有一面镜子,初月长久的将那女孩背在背上。


    那女孩在她耳边呼吸,低语。


    而每当初月想要回头确认女孩的存在时,她就躲进了镜子里,于是初月看到的,只有自己的世界本来的样子。


    现在,初月要做的,就是打破那面镜子,找到那个又老又小的女孩,结束这一出闹剧。


    最好的重逢地点,是初见。


    初月在公司外面停下脚步,气喘吁吁。


    公司的大门紧锁着,门卫室的灯点着一盏小台灯,看门大爷的呼噜声已经响彻天际。


    人行闸机的灯依旧亮着,初月的脸印在人脸识别频幕上。


    “请通行。”


    毫无感情的机器人女声响起,发出似真似假的邀请。


    初月站在闸机前没有动。


    她回头看着门口马路上来来往往通行的车辆,过路人里没有一个她认识的人。


    公司对面的小吃摊也出来了,初月有时候晚上加班写试睡总结的时候,会点一份鸡蛋灌饼带上去,热乎乎、香喷喷的,浓浓的生活气息。


    街角的流浪狸花,雄赳赳气昂昂的朝她走过来,拽拽的它却总是很黏初月。


    食物和玩耍,这两样东西,人和小动物都一样,无法抗拒。


    初月好几次想把它收编,但又担心家里的原住民吃醋,加上小狸花脾气倔从她手下挣脱了好几次,也就作罢。


    小猫,是她在这个城市里唯一会留恋的生命了吧!


    父母不在身边,男朋友在她心里已经死了,公司里的同事也形同陌路,唯一舍不得的,只有几乎是闺蜜的室友袅袅,和她的亲人小猫漫漫了。


    想到这里,初月拨通了室友的微信视频。


    “请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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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月将脸对准人脸识别摄像头,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女声再次邀请。


    她通过闸机,向着公司大楼西面的培训教室走去。


    看门大爷像是一口气没喘过来一样,打了一个长长的呼噜,他挠了挠自己的啤酒肚,继续在梦里挣他的工资。


    “袅袅。”


    初月随着手机屏幕,扬起笑脸。


    “你怎么还没回来啊?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时间漫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初月恍惚之间才记起她今天的目的是去医院治好自己的眼睛,可以是现在,一切都没有好起来,一切也不再留有余地。


    火痕还在燃烧,她的眼睛依旧看到的是另一个世界的一部分,可是,原来的生活,她已经回不去了。


    明明她出门看病时只是早上,现在也不过晚上八九点而已,可这短暂的一天里,塞满了太多不愉快的回忆,将这十多个小时的时间拉得扁长。


    初月在大楼加班的灯光下缓缓前行。


    “嗯……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漫漫呢?我想看看它。”


    “啊好。”


    袅袅消失在视频对话框里,露出了她身后客厅里的照片墙。


    初月将手机拿近,仔细分辨着墙上的照片。


    常常出差的她,已经好久没有细细翻看以前的记忆了。


    她看清了。


    那里有她和袅袅合租第一天聚餐时的合照。


    工作加薪后,邀着三五好友在家里聚餐的剪影。


    也是在那时,她认识了朋友的朋友,薛庭。还有她和薛庭抱着小时候的漫漫在镜头下灿烂的笑。


    好像一对新手父母,初月不合时宜地联想到。


    照片墙上,最多的,是初月和漫漫各式各样的合影,还有袅袅和漫漫各式各样的合影。


    她们三人反倒更像是三口之家。


    把漫漫托付给袅袅,初月很放心。


    “来啦!”


    袅袅抱着漫漫出现在手机屏幕里,挡住了她身后的照片墙。


    初月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在现代科技的传输下,漫漫还是一只活生生的小玄猫,而不是一团毫无生命力的行走骨灰。


    初月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眼睛。


    她本该毫无阻隔的将漫漫完完全全印刻在自己的眼睛里的。


    可是现在,她只能通过手机屏幕,记住一个模糊的、自动美颜过了的,二维小猫。


    这笔帐,也要一并算在那个女孩头上。


    初月在自己的复仇小本本上又记了一笔。


    初月在办公大楼下的绿化边走了一圈又一圈,中途还碰到了好几个下班回家的同事。


    直到屏幕对面的袅袅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小猫咪漫漫也昏昏欲睡了,初月才依依不舍的切断了通讯。


    是时候了,她想。


    初月按掉手机,头也不回地朝着培训教室走去。


    “哐当”一声!


    没有一丝犹豫,初月举起脚边的观赏石就冲教室玻璃砸去。


    透明的材质顿时四分五裂。


    远处的保安室大爷终于被这不小的噪音惊醒,他挠挠头,又搓搓脸,拿着超亮的手电筒,透过门卫室的窗户向外照。


    远处漆黑一片,除了零星几个下班的人影外,再无异常。


    此时的初月,早已敲掉碎玻璃,翻身入窗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上了。


    那个将一切联系起来的,诡异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