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托马斯盯得背后发凉的巴里默默放下了自己的手，站直身体嘿嘿的干笑两声。
事实证明蝙蝠侠就是蝙蝠侠，哪怕换成了超级加辈版，那股威慑力也威力不减。
“你是想让我把你打晕送到阿卡姆，还是你现在立刻滚出哥谭，自己选。”托马斯已经完全不相信面前关键时刻耍宝的巴里了。
中心城的人都那么松弛的吗？
“嘿，我是认真的，布鲁斯创造什么奇迹都不奇怪，没有什么事是蝙蝠侠做不到的。”
这可不是他瞎吹牛，而是联盟众人多年来积攒的丰富经验。
你可以和蝙蝠侠打遭遇战，但你最好别给对方任何准备的机会，不然就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体验到“最了解你的可能不是你自己，而是蝙蝠侠”。
一部分人刚开始还对一个没超能力的人，可以在正义联盟里起到什么作用表示过怀疑，觉得蝙蝠侠能成为联盟的核心成员是因为加入的早。
但在经历了几次逆风局后，他们就会明白有一个事无巨细、深谋远虑的队友有多么重要了。
蝙蝠侠是正义联盟运转的核心之一。
如果世界是一个游戏或者漫画小说，那蝙蝠侠绝对是其中一个主角，还是长年开挂不关的那种。
“……呵，蝙蝠侠什么都做不到。”托马斯闻言只是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蝙蝠侠救不了自己的孩子，也救不了自己的妻子，他站在漩涡中心，冷漠的看着哥谭与世界向着毁灭的深渊滑落。
而他刚刚……居然相信了一个幻想自己是超级英雄的神经病的话？
“拯救世界只是孩童的幻想，个人英雄主义改变不了任何现实。”
个人的力量无疑是弱小的，只要精准度足够，一颗廉价的子弹就能剥夺一个人的生命。
就像他可爱的儿子，他还那么小……他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物没有体验，就被一个打劫的罪犯终结了未来。
他改变不了任何事。
但托马斯还是伸手将原本倒在地上的布鲁斯扶到了沙发上，看着对方染上灰尘的脸和衣服，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类似于心虚的情绪。
但他很快就重新拾起了自己冷硬的外壳。
“嘿，话不能这么说，你不也一直在制裁着那些罪犯吗？而且蝙蝠侠确实很厉害，你们可没什么超能力，却能守护一座城市，让遭遇困难的人心中多了个希望。”
巴里果断的反驳了托马斯的话。
他清楚知道那些并肩的同伴们拥有多么耀眼的理想信念。
众人来自五湖四海，拥有不同的身份、性格，却因共同的理想汇聚起来，一起守护着这个也许并不算美好的世界。
所以巴里也不吝啬自己的信任，虽然对这个只在韦恩宅的相框里见过的男人不熟悉，他仍旧愿意相信同伴的父亲同样是位值得相信的超级英雄。
巴里并不是轻信陌生人，而是他愿意相信使用了与同伴一样代号的托马斯韦恩。
“……呵，我可不是为了守护他们，这个罪恶的垃圾场早就无可救药了。”托马斯不屑的冷笑一声。
如果他还在意这些，就不会放任那些罪犯火拼，不会继续开着自己的地下赌场，更不会在钢骨请求他加入团队拯救世界的时候，果断拒绝并嘲讽对方组织了一个来者不拒的垃圾桶。
托马斯双手抱胸，梗着脖子冷哼，将自己的行为简单概括为一句话。
“我杀死那些罪犯只是因为要复仇，在这个城市里巡视，也只是为了找到玛莎。”
但巴里明显不信，蝙蝠侠的口不对心嘛，他们都懂的，这父子俩也算是一脉相承了，就连达米安在某些方面也有这种特质。
“我懂我懂。”巴里敷衍的点点头，“不过找布鲁斯的母亲有那么难吗？”
那可是托马斯的妻子诶，就算两人闹矛盾分了，蝙蝠侠（超级加辈版）想找一个人不也是轻而易举的吗？怎么说得好像玛莎会瞬移隐身一样难找。
托马斯表情复杂的看了天真的巴里一眼。
算了，往好处想至少儿子的这个同伴是个傻白甜，不用担心哪天被对方背刺。
“玛莎就是小丑。”
这是除了托马斯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的真相，大部分人只知道哥谭有一天突然出现了一个疯狂的女人，画着厚重的小丑妆开始大肆破坏屠杀，而蝙蝠侠一直在寻找她。
巴里：……
“啊？”
这到底是在说什么啊？这还是英文吗？？
巴里震惊的长大了嘴，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不然怎么会听到这种逆天的发言。
哪个惊世骇俗的人居然能想出这种诡异的剧情发展啊？！能不能把他拖出来枪毙？
巴里倒吸一口凉气，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不愿意接受这可怕的现实。同时更加深刻的意识到了改变过去可能造成的危害。
哈、哈哈，如果被蝙蝠侠知道改变命运后自己亲妈变成了小丑，一定会把导致时间线变动的逆闪抓出来细细的切成臊子吧。
现场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许久之后，托马斯低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他……布鲁斯他一直在守护哥谭吗？”
托马斯其实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蝙蝠侠，身为父亲，他更希望布鲁斯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大，而不是背负如此沉重的东西。
“是啊，而且还不只是哥谭，我们一起守护着地球，多次粉碎了那些超反和外星入侵者的阴谋！”
巴里讲到这些的时候也很快乐，但想到现在糟糕的状况，他的声音又变得有点闷。
他有点想念自己的伙伴们，以及联盟大厅的冰淇淋机了，糟糕的是他关于正义联盟的记忆正在逐渐消失。
世界线一直在修正巴里“错误”的记忆。
“哦对了，布鲁斯的基地可高级了，有着各种各样的武器装备，还有超级酷的蝙蝠车和蝙蝠飞机！”
巴里想起刚刚看到的蝙蝠洞，以及在里面打了自己这个闯入者一顿的托马斯版蝙蝠侠，感觉身上的伤又开始痛了。
“其实刚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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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毕竟这里连台电脑都没有，和他记忆里科技感满满的帅气基地有着天壤之别。
难道是这个时间线的韦恩集团破产了？
唉，早知道就不那么急着跑过来找人了，他至少得收集点资料再过来，现在可没有一个联盟的伙伴帮忙收集信息了。
“嗯哼。”托马斯耸耸肩，一直绷紧的脊背这才放松下来。
“也许是年轻一代比较赶潮流吧，我们这些老古董总是怀旧的。”他伸手解开了布鲁斯身上绑着的绳子，总算是再次相信了巴里的话。
布鲁斯……
托马斯仿佛能听到自己失衡的心跳声，血液欢快的在血管里蹦哒，那死去许久的身体终于在此刻活了过来。
他以为自己会流泪，但眼眶在过量的情绪冲击下变得干涩疲惫，他甚至感觉这副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内里哭泣的软弱灵魂还未拿回身体的控制权。
“你们这个‘嗯哼’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蝙蝠侠的神秘暗号吗？”
巴里听到这熟悉的回答，只感觉浑身上下有虫子在爬，非常想知道这个意义不明的蝙蝠语有什么含义。
之前问了蝙语十级的超人，却只得到了对方一个“嗯哼就是嗯哼”啊的废话文学。
唉，超人有时候其实也挺坏心眼的啊。
“走吧。”
托马斯没有回答巴里的疑问，只是又看了一眼皱眉快要从昏迷中苏醒的布鲁斯，拽着巴里的后衣领往外走。
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无论布鲁斯是不是死而复生。
当然，前提是这真的是布鲁斯。
托马斯将手里拔下的几根头发放进收集容器里，准备亲自去医院检验。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布鲁斯的话……玛莎也可以恢复正常了吧？
布鲁斯的死已经成了逼疯玛莎的执念，她割开自己的嘴角，让笑容永远固定在自己的脸上，但再也感受不到快乐。
小巷子里死去的布鲁斯带走了这对父母的灵魂。
“你说布鲁斯是你们的顾问？那他的身手应该一般吧，是智力后勤？”托马斯一边往外走，一边继续从巴里嘴中探查另一个世界的信息。
“哦，布鲁斯的身手可不一般，联盟里应该没有比他格斗能力强的了。”
想起主席与顾问在红太阳灯下的“实战学习”，巴里不由打了个寒颤。
如果不是氪星人体质好，换个普通人这么被打两下，早就倒头睡觉了。
“是吗……”托马斯想起之前与布鲁斯的战斗，虽然看得出受过专业训练，但远没有巴里说的那么夸张。
难道是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毕竟对方来的实在是太巧了。
托马斯抿唇加快了脚步。同时拨通了一个许久不用的电话号码。
“我需要进行亲子鉴定。”
电话那头的人呆滞了片刻，确认来电的人是这家医院的拥有者后，才迅速回应道：“我明白了韦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