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回到9号别墅，饭菜已经送过来了，只是没有掀盖。
之前逢暄说的管饭，其实就是玫瑰庄园的厨师做好饭后，司机开车载工作人员送过来。
每次都是小野接饭，因为小野也不出门，但今天家里没人，谁接的呢，她看向逢暄。
逢暄微凝眉头思索着什么，没注意到小野询问的眼神。
逢真倒是看到了，走到餐桌前：【宝贝，应该是工作人员直接放进来的，逢暄会提前跟他们说，看一下监控。】
逢真知道小野搬进来第一天就在门口安装上了摄像头，那时她刚刚醒过来，小野也看不到她，而且她发现小野晚上会把所有的门窗锁得紧紧的，锁完都会再检查一遍。
她很快发现小野好像能感知到她，她当时还怕吓到小丫头，没想到小丫头倒是不怕鬼。
直到逢暄住进来之后，小野才不再每晚都检查门窗。
“哦。”小野打开app，本来app默认有动静会自动提醒的，但小野画画的时候经常被app打断，所以她把默认设置给改了。
小野查看了他们离开这段时间app的提醒，果然傍晚时分那位工作人员先是按了门铃，后来又打了电话，最后才自己开门进来把东西放下后才走的。
小野放心了，来到餐桌前，和真真一起把盖子都打开：“真真，你也能吃饭吗？”她见真真掀盖子，觉得真真说不准是可以吃的。
【可以吃，也可以不吃，但吃饭不提供任何能量，好像吃了又好像没吃，不会饿。】
“这么神奇的吗？”
【可以理解成吃了一段代码，我能吃掉这段代码，但这段代码的能量本身不能作用于我。】逢真坐下后，夹子一筷子菜，尝了尝味道，还不错，【你妈妈说的。】
“这样啊，解释得好明白，不愧是我妈妈。”
逢真也跟着笑，古苒那个性子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可爱的闺女。
逢暄坐过来，没听到前面的话，只见两位女士都很快乐的样子，他已经习惯了：“液氙已经订购好了，明天上午送来。”
在路上的时候他要求晚上回去把最后一天的加固完成，但逢真告诉他需要先订购液氙。
管道里运转的就是液氙。
【行，加上之后看一下仪器怎么样，没问题的话就加固。】
逢真这话说过之后，逢暄才放心了，这时才注意到妈妈在吃饭。
他有些愣住，下意识地问道：“能吃吗？”
逢真挑眉：【能吃，味道挺好的，你也吃。】
他不是这个意思。
小野在一旁跟着乐，看逢暄的乐子是很快乐的乐子。
逢暄瞥了她一眼，有这么快乐吗。
又看向妈妈：“对身体会有影响吗？”
逢真不再逗儿子：【宝贝，告诉这位帅哥是怎么回事。】
小野解释道：【这些饭就相当于真真在吃代码，代码可以被真真吃，但不会影响真真，吃了相当于没吃。】
逢暄还是凝着眉头，这个解释没有说服他，他看向逢真：“那能吃到味道吗？”
逢真挑眉：【能。】
“既然能尝到味道，就是在起作用，就是有影响。除非不止我能看到妈妈，别人也能看到。”也就是说，除非逢真变成了正常人。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就，根本不可能。
逢真放下筷子：【真真崽，你这个逻辑不对。在我没有加固完成之时，也能被古苒看到，但同时不能被警察看到。我能被古苒看到，我能看到古苒包括警察包括我眼前所有的一切，那证明作用在起。宝贝，量子物理里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观察不仅干扰被测对象，而且产生被测对象。也许，我，一个意识体，和这个世界并不在一个图层中，但或许我才是在更本质的图层中。】
逢暄一时之间没有说话，他在思索着妈妈说的这段话，古教授原本在哥大时就是研究量子力学的。
小野也在想真真这段话，她有些震惊，这就是妈妈研究的量子力学吗。
逢真耸了耸肩：【所以，真真崽，我觉得苒苒崽的那个解释没有问题。】
小野眨了眨眼，苒苒崽，她喜欢。
逢真跟小野对视一眼，小野眼睛亮晶晶的。
逢真一笑，没再管逢暄，开始品尝美食。
逢暄没吃几口饭，最后见两位女士吃饱，他开始收拾碗盘。
关于收拾碗盘这件事，最开始小野想的是吃了别人的饭，自己收拾碗盘吧，但逢暄倒是说了两人一人一天，之后也是那么做的，今天是奇数日，所以应该是逢暄收拾。
等逢暄从厨房出来之后，小野已经出去散步了，饭后散步是小野的日常习惯。
逢真见儿子出来，问道：【还有什么疑问吗？】
“暂时没有。”
【行，那我上去了。】
逢暄目送妈妈回到二楼休息之后，他在客厅里站了一会，接着走向开放式书房最里面，摁开电梯，再次来到了地下室。
启动那辆红色汽车到达了实验室。
他径直走向书架。
逢暄站在最右，缓步向左，眼神一一略过书脊，占据了一整面墙的书架上，除了关于量子理论科普的书外，就是一整架子的笔记本，笔记本是一册一册A4纸打印装订的册子。
科普书应该是妈妈看的，而笔记本才是古教授的。
逢暄拿下一份离他的最近的笔记本，相当于一本三百页图书厚度左右。
看到封面上写着“日记”两个大字他有些意外，这是古教授的日记。
顿了一下，犹豫要不要翻看。
他想了想也有可能是研究日记，如果不是就不看了，翻开后扫了第一页，发现果然是研究日记。
既然如此，他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小野散完步回来，洗完澡，躺床上没有任何睡意。
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多，超乎想象，见到了妈妈十年工作的地方，也是生活的地方，知道了妈妈这十年的生活。
她在脑海中构造着妈妈那十年的生活。
接着想道，妈妈四年前为什么会失踪呢。
小野完全没有睡意，甚至也想不起来玩手机，看看每天都要看的最爱的那只名叫特正经的大熊猫。
她坐起身，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衣，在客厅活动完全没有问题，不用换了。
她穿上鞋子，走出门，来到了书房旁通往地下实验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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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入口处，按开电梯。
电梯很快到达。
走到那条公路边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得走到那头去，因为自己既不会开车，也不会滑板。
不过车呢？
真真，还是逢暄？或者两个人。
都行。
小野开始往另一头走，十公里的话自己步行需要将近两个小时。小野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晚上八点。
她曾经有走路走四个小时的经验，所以两小时不是问题。
不过她走到两公里处，停下了脚步，视线移向了旁边墙上的滑板。
小野想了想，将滑板拿下来，她在短视频里看到别人滑过。
试着滑了一下，虽然几米就掉下来了，但还好，不疼，而且比走路要快好多，还有些好玩，而且这是妈妈滑过的。
小野就这样滑滑掉掉的用了一个小时到达了这一头。她觉得以后都可以这样过来，速度快、慢慢学会一门运动、锻炼身体、还向妈妈看齐，开心。
小野将滑板放到墙边，那里已经有了一个滑板存在了，小野让两个滑板排排立，看着真顺眼。
小野放轻脚步走进实验室，她想看看是谁在。一进去就看到逢暄正倚靠在书架旁，手里拿着一本书。
小野也是要去书架那里的，她之前就注意到书架上除了书还有一些笔记本，想来是妈妈的笔记本，她想看看。
待她走近，逢暄才察觉到动静：“你来了？”
“对，我要看看妈妈的……”小野这才发现他手里拿的并不是书，而是本子，而且她还看到了本子封面上的“日记”两个字。
小野凝眉：“谁的日记？”
“古教授的研究日记。”逢暄看到了小野不高兴的样子，将日记本的目录展示给她看。
小野看了一眼，果然都是她看不懂的研究，她伸过手又往后翻了翻，是研究日记。
这才点头：“行吧，那你好好学习吧。”
接着小野去书架上翻自己能看懂的，翻了好几个白色本子，发现没有一个能看懂。
叹了一口气，一转头就看到旁边的一把梯子。
书架是直达天花板，所以才有梯子。
小野把梯子挪过来，爬了上去，想看看更高处的本子。她坐在梯子的最上层，正好看到最高一格的笔记本，翻了几本发现依然看不懂。
小野将本子盖到自己的头顶上，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知识海洋，她根本不会游。
她用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双眼无神，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逢暄听到了她的叹气声，眼眸一顿，抬起头：“怎么了？”
小野噘了噘嘴：“我都看不懂。”
逢暄顿了一顿：“你可以看看右边架子上的书，这些应该有些能看懂。”
小野闻言向右看过去，她将脑袋上的本子拿下来，小心放回书架上。
右边的书架有点远，她从梯子上爬了下来，接着走到右边的书架旁。
很多很多书，小野一眼扫过去，先是看到了《量子之谜》，《上帝掷骰子吗？量子物理史话》，《量子霸权：量子计算机革命如何改变世界》，这是离她脸最近的三本书，还有很多，大部分都有量子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