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已经算是筛选过一批人群,顶楼更是寥寥,大部分人都在包厢里玩闹,洗手间侧面的通道空无一人,只有吊顶的灯光散发出夺目刺眼的光芒。
通道尽头是一扇木质的窗户,鹤枝一上来就看见窗户边上,段洲庭正在抽烟。
窗边人的冷白指骨撑在木质窗台上,因为微微用力,手背的筋络有力地绷起。
月色透过窗口大片大片地落进来,照亮他流畅冷俊的侧脸,白色烟雾含在他的嘴里,又通过舌尖灵巧地翻出一个烟圈出来。
月朦胧,雾朦胧,人也朦胧。
鹤枝深呼吸一口,走过去和他打招呼,“段先生。”
段洲庭没有立刻回头,而是淡淡地抽完那根烟。
将烟蒂狠狠掐灭在窗台上后,他这才转过身。
背着月影居高临下地睨着比他低一个头多的姑娘,他出声问:“做什么?”
不是见到眼熟之人应该问的“是你啊?”,也不是不耐烦地走开。
而是一句捉摸不透的“做什么”。
鹤枝想了想,然后快速翻出手机页面递过去。
“思考了很久,既然又遇见了,所以想要个您的联系方式。”
段洲庭幽深的目光从她白皙的脸上移到微微发亮的手机屏幕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鹤枝似乎听见他略带嘲讽似的轻笑一声。
“你想追我?”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鹤枝睫毛颤了颤,鼓起勇气继续道:“是,所以段先生可以给我个您的联系方式吗?”
这回不是错觉,鹤枝肯定自己听到了对方的轻哧声。
段洲庭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未散的烟味,混合着一种雪松似的气味,一齐涌入鹤枝的鼻腔。
“鹤枝同学好像刚刚才…..分手?”
鹤枝一愣,脑海里响起刚刚在楼下那道娇俏的熟悉的女声。
刚刚他果然在外面。
“对,刚分手。”鹤枝瞪大眼睛朝着对方仰视过去,语气中不无无辜,“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段洲庭顶着她看了一会儿,继而挪开眼,淡淡应道:“没问题。”
两人之间,说不清楚是谁更胜一筹。
鹤枝要到了电话号码,段洲庭也还是一贯漫不经心的样子。
——
晚上回到宿舍,好友周雾来了电话,女孩子之间,话题无非是那几种。
“我靠,我今天看见新闻上说,段洲庭去了fredom?”像是生怕鹤枝忘了,她提醒,“就上次,在陈家园林见到的那个……”
“我知道。”鹤枝打断她。
周雾倒也没意外,“确实,那样的人,见一次也是挺难忘记的,你不知道,段洲庭这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鹤枝试探,“我听大家都叫他一声段先生,还有人叫他段二哥。”
周雾原是京市人,家里早年间做海货成了暴发户,虽然在京市圈子里不算是什么拿得上台面的,但到底有些家底,也有些门路。
两人相识在鹤枝十六岁的时候。
那时候鹤枝在乌城上高一,周雾她爸去乌城谈生意,恰逢周雾叛逆期。
周爸爸一边要照顾合作伙伴一边要照顾上房揭瓦的女儿,实在力不从心。
一起跟着合作伙伴来的朋友就建议,说要不找个年级差不多的小导游,带着周雾在乌城转转。
这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导游,就是鹤枝。
周雾大小姐脾气,但人单纯的要命,虽然嘴上对鹤枝恶语相向,不过该给的工资只多不少。
鹤枝带她去爬山,大小姐恐高,坐在回程的缆车里,把缆车哭成了海。
别无他法,鹤枝只好哄孩子一样将人搂在怀里,一路下山。
闺蜜情就此产生。
高中三年,周雾隔三差五飞去乌城找鹤枝,一直到鹤枝高考毕业考来京市,周雾才安分下来。
上次那个修复瓷瓶的兼职,就是周雾给她推荐的。
她对圈子里这些事,到底知道的多一些。
“这就说来话长了。”周雾叹了口气,“你别看段沈两家都是百年世家,在京北城跺一跺脚,都要震荡半边天,但是也算是胜极必伤吧,两家都没什么香火,也就段洲庭一个独苗,圈子里上一辈的那些人都信这些,不让人叫什么段哥,要叫段二哥,意思家里子孙兴旺。”
鹤枝无声点头,又听周雾转了语气。
“不过,虽然两家就这么一个金豆子,但也足够叫他们再兴旺个百年了,段洲庭那人,狠着呢,十六岁出国,二十一岁哈佛双学位毕业,国内外财经杂志,期刊报纸上了个遍,北美圈出了名的狠角色,如今不过二十四岁,已经是段氏半个掌权人,咱们圈子里那些事,从不见他参与,到现在也没听过什么女的能近他身。”
说着她想起什么,“不过最近倒是听说一桩,你知道那个霍嫣然吧?就是那个女明星,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明星,她是深城霍家的小女儿,现在都在传,霍家要和段家联姻。”
霍嫣然。
怎么能不知道。
霍嫣然虽然是霍家独女,但在娱乐圈这一路还是走的太过顺畅。
从国外留学回来后直接横空出道,背后的公司嫣然娱乐更是为她特别注资,只服务于她一个人。
霍嫣然的经纪团队全都由圈内老牌资深经纪人和宣传组成,处女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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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一程》更是顶级制作公司的超s项目,多个顶流演员和实力戏骨为她抬轿,只为送她一炮而红,尽收奖项。
这些,绝不是单单一个霍家可以做到的。
所以,霍嫣然和背后神秘男友的传闻从未间断,霍嫣然也不避讳大家的想象,公众平台上适时的小秀恩爱,更是让cp粉们磕生磕死。
先前娱乐新闻上评论区反复猜测的神秘男友,指的就是段洲庭。
只不过段家势力太大,根基又深厚到无人敢置喙,所以段洲庭三个字只要打出来,词条都会被屏蔽。
一些知情的网友也只敢用代称。
想到这儿,鹤枝忽然出声,“他倒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
周雾没察觉到异样,应声,“那确实,你那渣男前男友叫什么李云升的?还有那天我领你见的那些公子哥,别看一个个人五人六,真到段洲庭面前,提鞋都不配,要我说霍家也是走了狗屎运,要不是段家一心想往深城发展扩大版图,哪轮得上……”
“雾雾,我要追他。”
周雾他们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鹤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句话惊地拔高音量。
“什么?鹤枝,你说你要追谁?”
她不可置信地重复,“段洲庭?”
说着说着她无语到想笑,“鹤枝,你是嫌命不够长是吗?”
“雾雾,是他。”鹤枝不理会周雾隐忍不发的怒火,淡淡吐出一句。
周雾反应不及,问了一句,“是谁?”
鹤枝瞧了一眼窗外,月影绰绰,树影漂浮,孤寂月色垂落在走廊的缝隙处,别样的清冷。
她出声,“郁白,他是林郁白。”
“什么!”电话那头传来撞翻椅子的声音,周雾下意识吃痛低呼一声,“我靠,你说真的假的?他怎么可能是林郁白,他是段家唯一的儿子,也是沈家唯一的亲外孙。”
“我不会认错。”鹤枝肯定,“第一眼在园林见他,我就知道,是他。”
那声陈总,是故意的。
周雾终于平静了心绪,她压低了声音,语气中有些忐忑,“那你准备……”
“我要追他。”
还是那个答案。
“枝枝你根本就不知道,他那样的人,是不会有感情的,而且,你和他现在……”
“不试怎么知道?”鹤枝的心意很坚决。
电话那头,周雾沉默几秒,“好,那我帮你。”
挂了电话,鹤枝思考良久,翻出那个在手机里反复琢磨了很久的号码。
敲敲打打,她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段先生,虽然有点冒昧,但还是想问一下,我可以追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