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老子这是在哪?”
“嘶…头好痛…谁他妈打老子?”
“这…这是什么鬼地方?!”
迷茫、困惑、然后是逐渐涌上心头的恐惧。
匪徒们惊慌地打量着四周。
“大哥!大哥你醒了吗?”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朝着旁边笼子里的刘黑达喊道。
刘黑达晃着硕大的脑袋,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娘的!
我们不是在山寨吗?
怎么被关起来了?
是县衙那帮杂碎?”
“不像啊大哥…”
另一个瘦猴似的匪徒压低声音,脸上带着恐惧,
“抓我们的人…会飞!是…是仙人!”
“仙人?”
刘黑达一愣,随即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艘飞舟和那些如同神兵天降的修士,脸色瞬间煞白。
他们这些凡人匪寇,怎么惹上仙人了?
恐惧如同瘟疫在狭小的拘禁室里蔓延。
但能成为亡命徒,大多有几分凶悍之气。
“仙…仙人抓我们干什么?”
“难道是要把我们炼成药?”
“听说有些邪修专门抓凡人练功…”
各种可怕的猜测在匪徒间低声流传,让气氛更加压抑和恐慌。
刘黑达强自镇定,眼中闪过狠色,压低声音对几个靠近他的心腹道:
“都别慌!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一会儿要是有人进来,看我眼色行事!
大不了拼了!
抓个人质,说不定还有条活路!”
几个心腹闻言,眼中也露出狠厉之色,暗暗点头,肌肉绷紧,如同困兽般准备做最后一搏。
然而,他们的密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拘禁室的铁门被缓缓推开。
所有匪徒瞬间噤声,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两名面色冷峻、身着陈家服饰的修士,推着一个铁笼子走了进来。
虽然修为只有练气中期,但对于这些凡人来说,依旧是无法抗衡的存在。
刘黑达眼中凶光一闪,对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心腹使了个眼色。
那心腹一咬牙,趁着那两名修士打开笼子的间隙,猛地暴起!
他仗着几分粗浅的外功和一股凶悍之气,竟然挣脱了并未完全缚紧的绳索,如同恶狗般扑向其中一名修士。
双手成爪,直取对方咽喉!
他打算劫持人质!
另外几个匪徒也蠢蠢欲动,准备配合。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那名年轻的陈家修士只是冷漠地瞥了他一眼,甚至脚步都未曾移动。
就在那匪徒的手即将触碰到修士咽喉的瞬间——
啪!
一声清脆的爆响!
一道灵力鞭影凭空出现,狠狠地抽在那暴起匪徒的胸膛上!
“噗——!”
就见那那匪徒以比扑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
身体重重地撞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口中喷出的鲜血溅了一地。
胸膛明显凹陷下去一块,眼看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整个拘禁室瞬间死寂!
所有匪徒都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那点刚刚鼓起的凶悍之气瞬间被碾得粉碎,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另一名陈家修士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如同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蝼蚁之辈,也敢龇牙?
老实呆着,还能多活片刻。
再敢有任何异动,他就是下场。”
说完,他目光冰冷地扫过噤若寒蝉的一众匪徒,随手指出三个吓得几乎瘫软的家伙:
“你,你,还有你,出来。”
那三个被点名的匪徒吓得屎尿齐流,哭喊着求饶。
却被毫不留情地塞进笼子里,如同拖死狗般带离了拘禁室。
铁门再次轰然关闭。
拘禁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和绝望。
刘黑达面色惨白,瘫坐在笼子里,再也没有了“混世魔王”的气焰。
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在对方面前,真的连蝼蚁都不如。
那三名匪徒被带到了一间布满了各种诡异符文和器具的丹房。
房间的四周摆放着数个巨大的铁笼,笼子上还有无数符文在闪烁,显然是布有强大的禁制。
那两名修士面无表情地将三个几乎吓瘫的匪徒分别塞进三个空铁笼里。
锁好笼门后,便直接转身离开,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一句话。
“放我出去!仙长饶命啊!”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做坏事了!”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匪徒们绝望的哀嚎和哭求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
房间的铁门无声滑开,林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换上了一身素净的白色炼丹服,长发简单挽起,
脸上带着一种研究者特有的专注,手中拿着一枚用于记录数据的玉简。
笼子里那三个刚刚经历了极度恐惧的山贼,一看到有人进来,尤其是来者是一位看起来气质温和的女子,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其他情绪。
“仙子!仙子饶命啊!”
最靠近门口的那个瘦小匪徒率先哭喊起来,涕泪横流,
“小的就是一时糊涂,跟着刘黑达混口饭吃,从来没杀过人呐!
求求仙子大发慈悲,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是啊仙子!
我们都是被逼的!
我家里还有八十的老母要奉养啊!”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也挤出几滴眼泪,声音哽咽,试图博取同情。
他们心中暗自盘算,这女子面相和善,说不定心肠软,好好求求情,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第三个匪徒更是磕头如捣蒜:
“仙子,小的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
只求您高抬贵手…”
哀求声、哭喊声、磕头声在房间里混杂一片,吵得人心烦意乱。
可惜他们的哀求,注定是给瞎子抛媚眼,白费功夫。
林秀微微蹙起秀眉,她正需要集中精神进行至关重要的实验,这些噪音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她抬起素手,对着三个方向随意一挥。
三道法力瞬间射出,没入三个匪徒的眉心。
哭喊声戛然而止。
三人眼睛一翻,身体软软地瘫倒在笼子里,彻底昏死过去。
“总算清净了。”
林秀低声嘟囔了一句,脸上没有任何怜悯或不忍。
在她眼中,这些罪孽深重、死有余辜的匪徒,与旁边那些妖兽尸体并无本质区别,
都是用于推进研究的“材料”而已。
她走到第一个笼子前,里面是那个最先开口求饶的瘦小匪徒。
她打开笼门,将其拖出,平放在房间中央一个早已刻画好诡异符文的石台上。
石台周围镶嵌着几块灵石,构成了一个简易的束缚和监测阵法。
林秀首先在其胸口刻画了一个玄奥的血色符文,正是确保绝对控制的血脉奴印。
符文一闪即逝,没入其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