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渊离开房间的时候第一时间没有走,他走到薄郁珩去往的审讯室里,站在窗外透过窗子看着房间里的她,女警官给她倒了杯水,她正喝着水被女警官安抚着,看来方才的事情给她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不过想想也是,她一个女人。
赵北渊低头考虑片刻,推门走了进去。
女警官见到他进来第一时间过来拦住了他的脚步,眼前这个男人现在属于嫌疑犯,接近人质是绝对不可以的,女警官朝着他举起手阻止了他的前进,礼貌地道:“先生,请你后退一步,现在我不建议你靠近她。”
“没事的,让他过来吧。”薄郁珩抬眼见到他,立刻像是小动物找到了归属地一般展开了自己的脆弱。女警官回头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无可奈何摇摇头推门出去了。但是在出去之前,没有忘记提醒男人不要做出什么粗鲁的举动来。
“你要回去了?”薄郁珩很是聪明,他还未说话她就已经猜到了他过来这里的原因。
赵北渊点头,没有给自己找掩饰的话题,“恩,公司还有事需要我回去处理,我必须要回去了。”
“那件事。”薄郁珩看着他起身好像很赶时间的样子。她咬咬牙有些犹豫,虽然他看上去很是着急,但是她还是想问问看那件事,毕竟方才看上去情况很糟糕。“那件事,怎么样了?”
赵北渊微微沉默,他不能再让她感到担心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让她为了自己的事情再着急。“我没事。”末了,他加上一句温柔的话:“你别担心我了,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转头朝后推门走了出去。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他接起来是岳成的电话。
“赵总,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我会留下来协助警察找到那个租车老板,之后还会……”
“不用跟他要补偿了,那种人直接把他送入监狱就好。”
赵北渊得到回答之后便挂了电话。
“送谁进监狱?”听到薄郁珩疑惑的声音,赵北渊回头看着她,没想到她还是听见了,不过倒也无所谓,不是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大事,他老实把整件事说给了她听:“是这样,在这边合作的租车公司出事了,不过岳成已经处理好了。”
“跟这一次事件有关吗?”薄郁珩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恩。”赵北渊轻轻点头。看着她担忧自己的模样,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他们之间也许就是在错的时间爱上了对的人吧,所以……赵北渊看着她,总觉得有些不舍,本想过去抚摸她的脸颊,却突然被身后响起的脚步声给惊扰得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郁珩你没事吧?”薄母上前来抱着薄郁珩,脸上满是疲惫,看她的双眼红肿着应该是刚哭完不久。薄父在身后也急急得跟了过来,听说女儿被带到了警察局他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还好见到了薄郁珩安然无恙的样子,不然得把他们急死。
“郁珩,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抓进来?”薄母左右查看着薄郁珩的身体,确认她真的没问题之后,才松了口气。
站在一旁的赵北渊也不能急着走了,现在薄家双亲到了这里,他总得留下来解释一下所有情况。
薄父看着他,脸色很沉重,不消一会,中年男人走到他的身边搭着他的肩膀走到了一边去了。薄父叹息了一口气,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我把女儿交给你,你怎么能把她带到这种地方?”
赵北渊抱歉地说了句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好像没有别的可以解释的,毕竟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在这个时候选择解释的话显得有些苍白无力跟无脑。
薄父见到他态度很是诚恳,但是心里总有疙瘩放不下,他打量着赵北渊身上的衣着,确实已经足够是尊重逝去的太姥姥了,薄父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到现在两家人的关系,说实话他们还能够站在这里谈话已经实属不易,而原谅这个词,薄父暂时还做不到。毕竟曾经是一家人,说的太过分了也无益,薄父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对着赵北渊无可奈何说道:“赵总,以后还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家郁珩了,你们两个已经离婚了。”他已经说的态度足够淡然了。
赵北渊犹豫片刻。
“爸。”他仍旧没有改口这个称呼,薄父微微一愣,接着看着他叹息一声。
“赵总以后称呼我薄叔叔就好了。”薄父还是比较能够保持着自己淡然地心态的,如果是别人,跟眼前这个毁了自己女儿一生幸福的男人谈话,绝不会如此淡然,薄父给了他足够的仁慈。因为那件事断送了女儿的一生幸福,薄父已经不想再让女儿受到任何伤害。
结果赵北渊却让他失望了。
到了最后,甚至传出来他就是杀了自己女儿肚子里还未出生孩子的传闻,如果不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他堂堂一个赵氏集团的董事长兼备身后还有赵氏的强大背景支撑,谁会胆敢随意给戴上他这等绯闻的帽子?想来是事出有因,薄父想到以往只能摇头叹息。“最近几年我看你对我家郁珩还算不错,以为你们真是相爱的,所以我和她妈妈渐渐地也不再担心你们之间的感情,而且你曾经如此认真地让我们承认你的存在,说实话,一开始我真的还满认同你得,不仅仅只是因为你有赵家这样的背景在手上而已。”
薄父皱了皱眉:“我们薄家从来没有想过要经过谁的帮助去发展起来,但是这几年赵家确实帮了我们不少,我很感激赵家所做的一切,但即使如此,在这个时候我仍是有句话想对你说,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差的决定,就是把薄郁珩嫁给了你。”
“……”赵北渊已经明白了薄父的意思,他想要自己从此离开薄郁珩的世界,而且还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赵北渊站在原地看了一眼薄郁珩,见到她抱着薄母哭得肩膀颤抖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有时候好像真的给她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可是更多的时候,都是自己在保护着她,然而除了自己,好像并没有别人知道自己的苦衷,即使被误会也好。
赵北渊觉得自己也不会放弃薄郁珩,至少现在不行。
他跟薄父道了别,接着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