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郁珩勾唇。
“面试还没有结束,你这般笃定自己被淘汰吗?”
犯了观念错误,又被严厉批评,难道不是预兆?
季清望着薄郁珩,只觉看不懂她。
“下一位。”薄郁珩没理会,扬声道。
季清心里有疑惑,也没机会问出。
不久之后,复试就结束了,几名主考官在商讨人选。
笔帽点着季清履历,薄郁珩坚定道,“就她吧,等她适应赵氏工作氛围后,应该能改掉一些腐朽观念。”
面试官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犹豫。
他提议着,“薄秘书,让总裁再过目,兴许会得到更精准的判断?”
但断定什么信息,他就不清楚了。
男人话中有话,薄郁珩淡剔去一眼,否定他的建议,“赵总已经全权交给我,不用多此一举。你们吩咐人事部,及时通知季清,并办妥入职手续。另外,我希望不要再见到员工投诉。”
某些自作聪明的人,就爱暗中操纵,她不给他们打个预防针,不知又会出现多少纠纷。
其他面试官领会,连忙点头,表明立场。
薄郁珩粉唇微抿,小步走出考场。
忽然,一个毛茸茸脑袋直撞她胸口。
“哎哟……啊,薄秘书,你没事吧?”袁婉儿看到薄郁珩,面色大惊,吓的两眼通红,泪水直打转。
小手揉着胸口,薄郁珩又气又好笑。
瞥眼袁婉儿,她笑问,“我没事,倒是你,走路都在发呆,今天做了亏心事吗?”
清楚袁婉儿与赵北渊关系清白,再深入了解后,薄郁珩只觉袁婉儿像邻家妹妹,两人联系愈发密切。
两指头对戳着,袁婉儿嘻嘻笑着。
考场几位同事走出来,她与他们简单打招呼后,将薄郁珩拉到一边。
“姐,公司员工们都在传,说见到慕容,这事属实吗?”她揉着自己双眼,畏惧地瞄眼薄郁珩背后,小声说,“我刚才看到一个女人,真挺像慕容,她……不会起死回生吧?”
“谁知道。”薄郁珩肩头耸起,漫不经心回答。
她轻松模样,像完全不在乎。
袁婉儿揣测她的话与神色,笃定道,“世界又没神丹妙药,她肯定不是慕容,大概长的相似,我的长相就有几分像慕容……”
她不停嘀咕,自言自语地说服自己。
薄郁珩失笑,轻敲她额头,“别乱想,把她当成普通同事就好。”
袁婉儿点头,跟着薄郁珩回办公室。
路上,她撅嘴喃喃自语。
“姐,我总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她以后就是你秘书,你最好提高警惕。还有,赵总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最后一句,袁婉儿问的颇为纠结。
薄郁珩读懂。
不在乎地笑笑,她盯着自己高隆小腹,反问,“孩子都有,你家赵总做事不至于这么没轻重。”
“自从你怀孕后,赵总性情大变,的确割舍不下你和孩子。”袁婉儿赞同,忽而听出暗中隐晦,“姐,那你是怀疑她没死咯?”
薄郁珩淡笑不语,保持神秘。
半路,袁婉儿还想追问,求一个正确答案。
但她看到几米外那尊大佛,果断开溜,“姐,我不过问你们私事,先走了。”
所有人都知道,慕容是赵北渊最大的雷区,袁婉儿自然不想触雷。
粉唇微掀,薄郁珩盯着袁婉儿落荒而逃背影,闷声笑出。
“幸好我们办公地点在同一个地方,否则我不会顾及你的感受,一定给你加派保镖。”大步走近,赵北渊显然闻讯赶来。
“我们助她一臂之力,高调行事嘛。”一抹狡黠滑过眼底,薄郁珩睫毛微抖,神色认真,“但是,我更希望她对赵氏不存在任何企图心。”
那他呢?
听着女人将公司利益放在最高处,赵北渊心生不满。
大手捏着女人略有肉脸颊,赵北渊阴测测说,“赵太太,别人好不好与你没有关系,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让我天天开心。”
白一眼,薄郁珩拍着肚皮,扬眉挑衅。
“在孩子面前,你竟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小心,她不跟你亲哦。”
“我是老子,她敢!”赵北渊虎着脸,威严低呵。
看到男人幼稚行径,薄郁珩只觉没眼看。
从男人怀抱中脱身,薄郁珩径直走向办公室。
嘴角勾起,赵北渊抢走她手上的文件,转手交给岳成。
趁着女人还没发作,他柔声哄着,“婴儿岛百货刚进一批新货,我预定好时间,让他们清场。你没差几个月就要临盆,我们要加快进程,早点装扮好宝宝房间和添置用品。”
提及孩子,薄郁珩神色登时柔和,慈母光环简直耀瞎人眼。
一看女人态度秒变,赵北渊暗中懊恼又吃醋,觉得孩子的地位已远超过他。
余光瞥向男人,薄郁珩猜到男人心思。
她故意不安慰,好心情地欣赏男人被自己拿起石头砸自己脚。
随即,两人翘班,齐齐去挑选婴儿用品等。
晚上,赵宅。
支起美腿,薄郁珩惬意躺在贵妃榻,一勺勺辣椒不断添到碗里。
赵北渊嗅着,便觉呛鼻,“这么辣,你能承受?”
“开玩笑,我还觉得不够味呢。”薄郁珩津津有味吸着面,面不改色。
“你没发现么,你最近口味经常变化,还越发重口味?”赵北渊挤出一点润肤露,大手轻柔地给女人按摩。
看到女人额头流下的热汗,赵北渊迅速拿手帕擦去,神色忧心忡忡。
“明天,我们去医院做检查。”
吃得太混乱,不知对身体有没影响。
薄郁珩敷衍应着,巧妙转移话题,“赵北渊,万一季清真是慕容,你怎么办?”
白天,袁婉儿问过,她自信调侃。
但人心最难揣测,而他与慕容还有过一段惊天动地的爱情。
死别,逼着他们分离,她才成为赵太太。
仔细考究,她算是趁虚而入,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灼亮灯光下,乌眸微暗,女人所有情绪都写在那张素净小脸。
赵北渊嗤笑,调侃着,“赵太太,你原来这般不自信?”
扭头,薄郁珩神色窘迫。
但她又不想躲避,索性直接对视男人,“没错,我对你的确不够自信。因为我是后来,我没法猜测慕容对你的影响……赵北渊,我不想听解释,直接把你答案告诉我。”
那她也能为以后,提前做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