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郁珩没相信赵北渊的话,内心更是坚定自己的想法。
两人沉默用餐,随后,薄郁珩径直回房。
浴室外,赵北渊担心薄郁珩又发生意外,耳朵贴着浴室门,仔细聆听室内声音。直到薄郁珩结束洗漱,准备开门之际,他迅速掏出手机。
“什么新数据,我昨天开会已说明,就依照……”他不悦低吼,大步流星往外走。
薄郁珩望着他,不觉有他,自然走向梳妆台。
门外,赵北渊暗吁口气,手机屏幕至始至终都是灰暗。
随即,他走进书房。
拨通助理号码,赵北渊恼怒吼着,“岳成,你凭什么说我太太头胎是儿子?没想到你一个单身狗,连暖床的女人都没有,还嫉妒我有闺女,骗我买了所有男孩喜欢的东西!岳成,你合着计算我,想我以后被女儿埋汰,你心思简直太歹毒了!”
莫名其妙被喷,岳成一头雾水。
好不容易理出头绪,饶是脾气极好的他,差点冲动到要奔到赵宅,与赵北渊对峙。
总裁,不带这么欺负单身汉的!
“总裁,你白天问我,怎么判断男女,你自己还嘀咕着酸儿辣女,爱吃酸就是儿子!我就回你一句有可能,怎么就成我算计你啊?”岳成急忙解释,只觉快吐血。
“嗯?这样么。”
不然呢?
岳成满头黑线,已不知该回答什么话。
赵北渊咳嗽,但他并不觉岳成无辜。
毕竟岳成不回她的话,他就不会误会,今晚又惹赵太太生气。
没错,错在助理!
“行了,我不追究。你马上给我查女孩子喜欢的东西,然后从全球各大名家制造进货,我明天要看到制作材料。”赵北渊一句带过,决定将功赎罪。
岳成欲哭无泪。
“总裁,海外订单最早要明晚才能到达京城。”
“我不管,我闺女还有九个月就出生,我要分秒必争地给她准备,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
“……”
总裁,您和夫人多点相亲相爱,别动辄就冷战与吵着离婚,让小姐深感父母关爱,小姐就能获得幸福了。
心里想着,岳成并不敢说出。
当晚,薄郁珩入睡时,没看到赵北渊。一想到男人今晚所作所为,她便火恼。
他是孩子生父,怎能嫌弃孩子!
薄郁珩瞪着房门,下床去反锁门。
既然不喜欢,他就没资格与宝宝亲密接触!
回到**,薄郁珩轻摸着肚子,柔声低语几句,随后安稳入睡。
隔天上午,薄郁珩神清气爽下楼,忽然听到一些敲锤声。
疑惑往花园望去,薄郁珩接过佣人递来的牛奶,好奇问,“花园要翻新重建吗?”
“太太,不是呢。先生昨晚请货车司机拉了一堆东西回来,他正在花园空地处理。”佣人恭敬回应。
这货又搞什么。
薄郁珩不解,寻思近期没有工作,索性去花园散步,顺便瞧某人又干了什么惊天大事。
讲究风水设计的花园馥郁芬香,此刻却是灰尘滚滚。
用湿毛巾掩住口鼻,薄郁珩才敢踏进。
尘土中心,赵北渊戴着工织手套,认真地拿着一张图纸,仔细比划着每一个工具。
“你在做什……咳咳。”薄郁珩靠近,连续咳嗽,赵北渊急忙将她带到安全地区。
他刚想说话,薄郁珩怒瞪去,失控地拽下他的安全帽。
“把家弄得乌烟瘴气,还有你吸入过多粉尘,会患尘肺病!赵北渊,你每做一件事前,还记得你已经是一个父亲吗?”
薄郁珩真被激怒。
她艰难地接纳自己准妈妈身份,准备与他承担起教养的重任。
满怀的**与信心,被他从昨晚多次挫败。
“你说过,这个孩子是你图谋来的,但我看不到你对她的责任。赵北渊,若你后悔,你直接告诉我,我今天就去医院打胎!”越往深处想,薄郁珩气得浑身发抖。
忽然,腹部一阵钝痛。
薄郁珩躬身,痛苦呻吟。
赵北渊脸色大变,一把扶住她,“珩珩,你别吓我。”
他一心想要挽救,与表达内心,为什么到头来反倒弄巧成拙?
没时间理睬其他,薄郁珩指挥赵北渊,平躺在椅子上。几次有规律地深呼吸后,痛感逐渐消失。
然而,薄郁珩小脸发白,秀发被额头汗黏住,凌乱不堪。
望着蔚蓝天空,薄郁珩倒抽一口冷气,镇定问,“赵北渊,趁我不敢生气,你抓紧时间解释。”
仔细端详女人神色,赵北渊微松口气。
“我想给女儿搭建一个旋床木马。”
啊?
薄郁珩懵逼,脑子难以绕到男人同一维度。
犹豫一下,赵北渊忽然单膝跪下,大手贴在女人小腹上,虔诚说出心头话,“我没有重男轻女,你生的孩子,即便歪瓜裂枣,我也将她捧在手心。”
原来她误会了。
薄郁珩抿着唇,有一丝难堪。
赵北渊看穿,嘴角浅勾,“赵太太,我是恶贯满盈的恶魔,但我不屑做坏爸爸。”
对她,他有愧,至今也无法正视。
可孩子是无辜,亦是他想过,却不敢奢望的宝贝。他有幸成为她孩子的父亲,哪怕拼命,也要守护她与孩子。
心涧似有一处融化,薄郁珩瞳仁晃动,难以抵抗内心的变化。
她同意赵北渊说法。
男人鲜少**心迹,薄郁珩思索一下,小幅度地坐起。
盯着男人沾满木屑与白色油漆的皮鞋,薄郁珩微叹,“既然你想做优秀的父亲,我会配合你。可我不知道你的态度是否坚决,能否将危害宝宝的人,全部赶走?”
若有若无的暗示,赵北渊联系起近期事情,当即明白。
“子歌与别人不同,我不能赶尽杀绝,但你回想一下,我一直都有防备。”
的确!
薄郁珩挑眉,但重点不在这里,“我不承接她与慕容的仇恨,我想你要做出抉择。万一她一命抵一命来害我们孩子,你该怎么做?”
赵北渊神色暗沉,“我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出现。”
“不要说肯定的话,你不是神,也有顾及不到的地方。”薄郁珩没有松口,势必要一个结论。
同时,她不是危言耸听。
以赵子歌诡异性情,一切皆有可能。
许久,赵北渊看向薄郁珩,果断回答,“你和孩子,永远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