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渊全程没有出现,自然导致项目成员们的质疑,怀疑他们的项目是否受到关注。倘若领导仅在忽悠他们,这个项目就没有继续的意义。
对此,薄郁珩整场会议下,都没有提过赵北渊。
表现正常,才是最佳消除他人疑惑的方式。
会议后,薄郁珩去总裁办公室,及时汇报进展。
门口,她正好碰上出来的岳成。
“岳助理,赵总现在有空吗?”薄郁珩微笑打招呼,轻声问道。
岳成摇头,却没有给出理由。
迟疑一下,薄郁珩主动打破尴尬,笑道,“那我晚点再来。”
此刻,她以为赵北渊专注国际市场的问题,便没多想。但一天下来,她每次去找他,他不在办公室,便是开视频会议。
她始终没见到他。
这种异常,一直持续到家里。
华灯初上,银月高挂天际,寥廓苍穹难得澄净。薄郁珩加班,回到赵宅已时至凌晨两点。
拉开鞋柜,她熟稳地拿出家居拖鞋,视线却落在旁边的男式拖鞋。
他还没回来?
他今天没有要晚归的行程啊。
薄郁珩困惑,看向佣人,“先生有来电话,交待今晚几点回吗?”
“太太,没有呢。”
他搞什么,不想见她,故意躲着她?
她瞄眼饭厅,又问,“他晚餐时间也没回?”
“是的,先生早上去公司后,就没回过。不过,岳助理午间有来过一趟,到卧室给先生收拾些东西。太太,您要用夜宵吗?”佣人恭敬回答。
薄郁珩摇头,径直上楼,边揣测男人的心思。
卧室,她下意识拉开衣柜门,发现一层抽屉的行李箱与男人部分换洗衣物不见。她失神望着,几秒后,她安静走到小柜,将男人的护膝与药品等放入纸袋,准备隔天带给赵北渊。
四年前,他与慕容双双车祸,他捡回一条命,双腿也能行走,但后遗症至今还没能根除。
随即,她看眼整齐床铺,一抹异色滑过眼底,又迅速消逝。
她款款走出房间,关灯,室内又恢复昏暗。
即便赵北渊不在家,没有他的允许,她不会擅自回到这间卧室。
一周后,赵宅。
薄郁珩站在门口,望着漆黑的卧室,莫名感到一股凉意。
事情比她所想要严重,足足七天,她没有见过赵北渊。连同赵氏的日常工作,她都是通过岳成去传达,来保证项目进展。
其他同事也遇到相同问题,纷纷跑来问她。
“薄秘书,赵总最近神秘兮兮,再筹划什么呀?”
她要维持他们夫妻恩爱的现象,唯有回答,“秘密当然不能泄露,不过你们能赌一下。”
办公室日常小游戏,增加工作趣味,又能消除大家的忧虑。
她话一出,赵氏最近风靡起一个猜测大Boss的小赌博,而员工们脑洞大开,各种千奇百怪的想法都冒出。
她也下庄,挑选一个最不可能,又有意思的猜测——
老板在修炼秘术,要生一只足球队。
掌心手机忽然震动,远去思绪回笼。
薄郁珩轻关上门,看着来电人,是赵母。
她调整情绪,以最饱满的精神对待,“妈,这么晚,还没睡呀。”
估计又是怀孕的事吧。
“对,我刚才与你的主治医师详谈,鉴于你第一期排卵效果不明显,医师建议你增大打针次数与用剂,扩大受精概率。小珩,你怎么想呢?”沈思韵打着商量口吻,语气却含着些微命令。
所以,抗议最没用。
“妈,您有经验,准没有错,我听您的安排。”薄郁珩无视内心的意愿,选择顺从。
儿媳妇乖巧听话,沈思韵自然开心,毕竟让她省去不少摩擦。
“小珩,那我和医师约好,你明天一早记得去医院拿新药。哦,今晚的排卵针和药,有按时用吗?还有你们不要只顾着开心,医师告诉的受孕体位也特别重要。北渊不懂事,你千万不能不清醒,不能被他带跑,明白吗?”沈思韵转头想到,认真问道。
闺房秘事,一旦碰到家族子嗣的繁衍,总成一件大事,比谈妥上千万生意还重要。
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一张蜘蛛网,密不透风地把她罩住。
而她,急着找出口时,又有一道声音在呐喊,阻拦她去寻找前方。
“妈,我记住了。我会努力,但孩子的事情,真的急不来,医生也说大家放宽心,顺其自然,反倒容易怀上呢。”薄郁珩听出沈思韵高度紧张,轻声宽慰。
沈思韵深叹口气,心情郁卒。
接着,两人撇开怀孕,终于聊到其他话题。
寥寥几句后,沈思韵恍然惊悟,“时间不早,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黄金胶囊一个疗程用完了吧,我明天让保姆给你送几盒。”
沈思韵是伊兰美集团董事长,国内美容业翘楚,薄郁珩所用的美容产品,几乎都由她负责。
“好,谢谢妈,您早点休息。”
通话结束,薄郁珩终于吁出闷在心口的浊气。
她回头,扫过紧闭的房门,神色沉静,走回客房。
赵北渊已经厌恶她,他们之间不会有孩子。
不过,四年期限到达前,她会扮演好赵太太角色。
因为,这都是她自找的义务。
火箭项目紧张十分顺利,而薄郁珩与赵北渊半月约定即将来临。产品发布会前一天,在薄郁珩终于见到赵北渊。
四目对视,几秒后,薄郁珩只觉一股强烈恶心感涌上,她试图忍耐。
最后,她捂着唇瓣,匆忙朝男人颔首打招呼,便迅速跑向洗手间。
一只大手突然揽住她身腰,将她推向休息室,“去里面。”
呕吐感凶猛袭来,薄郁珩没多想,只想消退这股难受。她奔到厕所,趴在洗手台上,大吐特吐。
门框处,赵北渊幽冷双眼眯起,盯着干呕的女人,若有所思。
薄郁珩洗漱干净,淡然转身,当即碰上男人的目光。
她抿着唇,轻声解释,“我没怀孕,只是最近胃口不好。”
赵北渊挑眉,勾唇冷笑,“我有说怀孕吗?我外出半个月,你突然怀上,那才叫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