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书库 > 其他小说 > 反派猫独宠清冷美人 > 祁北屿自传——(8)
    从那天起,我去学校时,开始格外留意周围人的眼神和话语。那些窃窃私语变得清晰起来。


    “矮子!”


    “怪胎!”


    “没妈的野种!”


    “打他都不哭,真是怪物!”


    “离他远点,晦气!”


    原来如此,不过,他们最近倒是没再动手。


    好像是快期末考试了,都在忙着复习?正好,我也需要变强。


    我不想当废物。


    更不想永远当个没有自保能力的侏儒。


    妈妈的仇,祁家的恨,像冰冷的烙印刻在心底。


    我需要力量。


    我问爸爸要了一大笔钱,数目不小。


    爸爸什么都没问,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疲惫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痛楚,然后默默地给了我一张卡。


    谢谢爸爸。


    我会用好的。


    我没有去那些花架子似的武术馆。


    我让司机把我送到了城西一个非常偏僻、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地下格斗场——“黑石”。


    这里充斥着汗味、血腥味和野兽般的嘶吼。


    空气里弥漫着原始的暴戾气息。


    我找到这里的老板,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眼神凶狠的光头壮汉。


    我把那张卡拍在他油腻的吧台上。


    “我要你们这里,最厉害、最不要命的教练。” 我的声音依旧平板,带着孩童的稚嫩,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冰冷,“钱,不是问题。”


    刀疤脸老板低头看着我,像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疯子。


    他嗤笑一声:“小屁孩,毛长齐了吗?这里可不是玩过家家的地方!滚回家吃奶去!”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原。


    也许是这眼神太不像一个孩子,也许是卡里的金额确实惊人。


    刀疤脸老板最终骂骂咧咧地收下了卡,叫来了一个绰号叫“铁手”的男人。


    铁手很高,很壮,像一座小山。


    皮肤黝黑,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锐利得像鹰。


    他低头看了看还没他大腿高的我,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老板,你逗我?”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金主。” 刀疤脸老板指了指我,“教他。别弄死就行。”


    铁手盯着我看了几秒,没再废话,转身走向格斗场角落一个相对安静点的沙袋区。“跟我来。”


    训练开始了。


    地狱般的训练。


    铁手显然没把我当小孩。


    他的训练方式极其粗暴、直接、高效。


    没有花架子,全是杀招!


    锁喉,卸关节,击打要害……每一次示范都带着凌厉的杀气。


    而我,因为感觉不到疼痛,成了他最好的“沙包”。


    “出拳!软绵绵的没吃饭吗?!”


    “腿!踢这里!用腰发力!”


    “躲开!你是木头吗?!感受我的动作轨迹!”


    “锁住他!用力!别管会不会断!”


    砰!我被一个凶狠的过肩摔砸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后背传来沉闷的撞击感,骨头似乎都在呻吟,但是还是不疼。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估计…大概…可能内脏震伤了。


    我面无表情地爬起来,抹掉嘴角溢出的血丝,再次摆好架势。


    铁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下手有多重他自己清楚,普通成年人挨这么一下都得躺半天。


    可眼前这个精致得像娃娃一样的小鬼,居然一声不吭就爬起来了?眼神还那么……死寂?


    他很快发现我的异常。


    我感受不到疼痛,所以不会因为害怕受伤而退缩,但也因此无法通过痛觉反馈来调整动作、保护自己。


    我就像一个没有痛觉神经的战斗机器,只会执行指令,不懂规避风险。


    “停!” 铁手在一次差点拧断我胳膊的锁技后,猛地收手,脸色难看地瞪着我,“你想死吗?!刚才为什么不卸力?!你的关节会废掉的!”


    废掉?反正感觉不到疼。废就废吧。


    我看着他不说话,给人一种活着很好,死了也行的气势。


    铁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低骂了一句:“妈的!怪物!” 但从此以后,他出手虽然依旧凌厉,却开始有意识地避开我的关节要害,更多地引导我去“看”、去“预判”,而不是硬抗。


    他……在保护我?为什么?因为钱?


    无所谓。


    只要能学到东西就好。


    我学得很快。


    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吸收着那些致命的技巧。


    身体虽然小,但柔韧性和爆发力在铁手地狱般的捶打下被强行挖掘出来。


    加上感觉不到疼痛带来的“悍不畏死”的特性,我的进步堪称恐怖。


    同时,我也没有放弃寻找治疗自己的方法。


    晚上回到家,我把自己关进房间,打开电脑。


    变强,不仅仅需要武力。


    我需要恢复“正常”。


    我需要长大。


    我在国内外各种医学论坛、隐秘的求医网站上,匿名发布了自己的情况(隐去了身份和TH-19的名字):幼童,遭遇绑架后注射不明药物,导致痛觉完全丧失,体温低于常人,生长停滞,五感迟钝,情绪表达障碍。寻求治疗方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回复者寥寥,大多表示闻所未闻,建议去顶尖医院。


    就在我快要放弃时,一个加密的私信跳了出来:


    【症状描述罕见。疑似神经阻断与生长激素轴严重受损。常规疗法无效。我在城郊‘林家诊所’。敢来,或许有解。风险自负。林嘉禾。】


    城郊?“林家诊所”?听都没听过。


    但我没有犹豫。


    死马当活马医。


    我搜了地址,在一个周末,让司机把我送到了那个偏僻得鸟不拉屎的地方。


    (⊙?⊙) 诊所……与其说是诊所,不如说是个废弃仓库改装的。


    外墙斑驳,招牌歪斜,“林家诊所”四个字都掉漆了。


    门口杂草丛生。


    里面倒是干净,但空旷得吓人,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某种古怪化学药剂的混合味道。


    一个穿着皱巴巴白大褂、头发乱得像鸡窝、胡子拉碴的年轻男人从一堆仪器后面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滑下来的黑框眼镜。


    他眼神很亮,亮得……有点神经质?嘴角还叼着一根棒棒糖?


    “哟,小朋友,你就是那个‘感觉不到疼的小冰人’?” 他声音倒是清亮,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调侃。


    他就是林嘉禾。


    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


    后来我才知道,林嘉禾,一个医学天才,也是一个被主流医学界排斥的“疯子”。


    他痴迷于研究各种疑难杂症和禁忌领域,治疗手段天马行空甚至骇人听闻,但往往有奇效。


    很多走投无路的病人会来找他,赌一把。


    他让我躺在一张冰冷的金属床上,用各种奇形怪状的仪器在我身上捣鼓了半天,又是抽血,又是贴电极片,还拿着个小锤子这里敲敲那里敲敲(当然,我没反应)。


    检查完,他叼着棒棒糖,摸着下巴,眼神闪烁着兴奋又狂热的光:“啧啧啧……神奇!太神奇了!神经传导通路被某种强力抑制剂几乎彻底阻断了!痛觉、温觉传导完全失效!生长激素分泌被锁死!连带影响了部分情绪中枢和面部神经……天才!这他妈是哪个疯子搞出来的药?效果太霸道了!简直是完美的‘活体兵器’胚胎啊!”


    活体兵器?胚胎?我听得心头一寒。


    “能治吗?” 我打断他的疯言疯语,直截了当地问。


    林嘉禾摘下棒棒糖,舔了舔,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坦诚:“小冰人,你这情况,想恢复‘感觉疼痛’?难!非常难!神经损伤是不可逆的,阻隔剂的效果又太霸道,只能等它自己随着时间代谢分解,或者你的神经顽强地绕开阻隔区重新建立通路。这需要奇迹,或者……漫长的时间。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就这样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但是!” 林嘉禾话锋一转,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赌徒般的光芒,“‘长不大’这个问题……或许可以搏一搏!”


    “搏?” 我盯着他。


    “对!生长抑制的核心在于激素轴被药物强行锁死了。常规的激素替代疗法对你无效,因为药物阻断了受体。” 他语速飞快,手舞足蹈,“我的思路是:绕过受体!用一种强力的生物刺激因子,像‘撞门锤’一样,直接冲击你的垂体下丘脑!强行唤醒它!让它重新开始工作!分泌生长激素!”


    听起来……很危险。


    “成功率?” 我问。


    “不知道。” 林嘉禾摊手,一脸坦然,“你是第一个这种病例!理论可行,但没经过任何临床验证!风险极大!可能刺激过度导致你内分泌彻底崩溃,器官衰竭挂掉!也可能刺激无效,白受罪!还可能……刺激歪了,让你长成个奇形怪状的巨人或者侏儒?”


    他摸着下巴,似乎在想象那个画面,“当然,最理想的结果是,成功唤醒,你开始缓慢生长,虽然速度会比正常人慢很多,但总比永远当个小豆丁强。”


    听起来……像个疯狂的赌局。


    赌注是我的命。


    “当小白鼠?” 我冷冷地问。


    “对!” 林嘉禾毫不避讳,甚至有点兴奋地搓着手,“而且是高风险、高回报、独一无二的超级小白鼠!怎么样?小冰人,敢不敢玩一把大的?赢了,你就有机会长大;输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带着棒棒糖甜味的、却无比欠揍的笑容。


    富贵险中求……


    妈妈……闹闹想长大……想变得强大……想为你报仇……


    我看着林嘉禾那双疯狂却又奇异地带着一丝真诚的眼睛,缓缓地、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我赌。”


    (说实话,当时的我,确实是莽撞的,我没有调查他,他也没有问过我是谁,两个疯子,一个敢答应 一个敢医。)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变成了三点一线。


    早上,顶着各种异样的目光去学校当“怪物”,面无表情地忍受着那些无聊的霸凌(只要不动手,言语攻击我全当耳旁风,因为我需要学习,认字)。


    下午,去“黑石”格斗场,在铁手毫不留情的捶打下,将那些致命的技巧烙印进身体和本能。


    晚上,则准时出现在城郊那个怪味弥漫的“林家诊所”,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任由那个疯狂的林医生在我身上注射各种颜色诡异的药剂,连接上各种闪烁的仪器,记录着各种数据,忍受着身体内部传来的各种无法言喻的怪异感觉(虽然不疼,但胀、麻、冷热交替等异常感觉还是有的)。


    那几个霸凌我的同学,忙着期末复习,暂时没空来找我麻烦。


    正好,方便我恢复。


    我蜷缩在诊所冰冷的椅子上,看着林嘉禾在坩埚前手舞足蹈,眼神空洞。


    妈妈……闹闹在努力……努力变强……努力长大……


    你……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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