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秋看着照片，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陆恒的所有关心和保护，都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我需要时间考虑。”她说。
“当然，但时间不多了。”李明收起文件夹，“据我们的消息，相关部门很快就会对这个地下钱庄展开调查，到时候陆恒肯定会被波及，而与他有资金往来的企业…”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李明离开后，冷清秋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的那几张照片出神。
理智告诉她，这个李明来路不明，提供的信息也未必可信，但感情上，她确实对陆恒的神秘资金来源感到不安。
特别是想到陆恒今天那种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十亿资金对他来说只是个小数目，这种底气到底从何而来？
正在纠结间，手机响了，是陆恒打来的。
“清秋，明天下午的宏远地产交接，你考虑得怎么样？”陆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陆恒。”冷清秋深吸一口气，“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在澳门有朋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陆恒问：“为什么这么问？”
这几秒钟的沉默，让冷清秋的心沉到了谷底，如果陆恒真的清白，为什么不能立刻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她强作轻松，“交接的事我会考虑的，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陆恒站在办公室里，表情凝重。
刚才冷清秋的问题绝不是随口一问，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而澳门…他确实去过几次，但都是系统任务相关，绝不是什么地下钱庄，但这种事情他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有个神秘系统吧？
“苏晓棠。”他叫来助理，“立刻查一下今天都有什么人去见过冷清秋。”
“好的，陆总。”苏晓棠匆忙出去了。
陆恒走到窗前，看着对面云顶资本大楼里还亮着的那盏灯。
他知道，有人在故意破坏他和冷清秋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
而这个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刚刚回到滨江的颜无双。
陆恒站在落地窗前，夜色中的滨江如一片光的海洋，而他此刻的心情却如暗流涌动。
“查到了什么？”他头也不回地问道。
苏晓棠快步走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调查报告：“陆总，今天下午有个自称李明的男人去了云顶资本，在冷总办公室待了将近一个小时。”
“李明？”陆恒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查到他的底细了吗？”
“这个人很神秘，身份证显示是京城某投资咨询公司的顾问，但我让人查了这家公司，发现它三个月前才成立，而且…”苏晓棠停顿了一下，“注册地址是个虚假地址。”
陆恒冷笑一声：“果然是有备而来。颜无双这次下了血本，连这种细节都安排得滴水不漏。”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张明，帮我个忙，查一下今天有没有人在澳门那边拍过我的照片。”
“陆总，您去澳门的事情被人盯上了？”张明的声音带着惊讶。
“应该是有人想搞事情。”陆恒简单说了情况，“尽快给我消息，越详细越好。”
挂断电话后，陆恒陷入沉思。
颜无双这一招确实狠辣，抓住了冷清秋本就对他资金来源的疑虑，再用似是而非的“证据”加以引导。
最关键的是，系统的存在让他根本无法向任何人解释资金的真正来源。
“陆总，我们要不要主动澄清？”苏晓棠担心地问道。
“澄清什么？”陆恒苦笑摇头，“有些事情越解释越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
正说着，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是冷清秋。
陆恒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清秋。”
“陆恒，我想见你一面。”冷清秋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现在，在云顶大厦楼下的咖啡厅。”
“好，我马上过去。”
二十分钟后，陆恒走进咖啡厅，看到冷清秋独自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未动的卡布奇诺。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脆弱。
“你来了。”冷清秋抬起头，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
陆恒在她对面坐下，直接开口：“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知道今天有人找过你。”
冷清秋略显惊讶：“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了解你。”陆恒凝视着她的眼睛，“如果没有外力干预，你不会突然问我澳门的事情。
而且，你现在的表情告诉我，有人给了你一些让你怀疑我的‘证据’。”
冷清秋沉默了几秒，然后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推到桌子中央：“那你能解释一下这些吗？”
陆恒拿起照片仔细查看。
照片中的他正与一个中年男子在澳门某酒店大堂握手，角度拍得很巧妙，看起来确实像是在进行某种秘密交易。
“这确实是我。”陆恒放下照片，“但这个人不是什么地下钱庄的人，他是我在澳门的一个商务伙伴，我们当时在谈一个海外投资项目。”
“什么项目？”
“涉及商业机密，我不能透露太多。”陆恒知道这个解释很苍白，但他确实无法说出真相。
冷清秋的脸色更加阴沉：“陆恒，你知道那个李明告诉我什么吗？他说你的资金来源于香港的地下钱庄，说你在利用云顶资本洗黑钱。”
“你信吗？”陆恒反问。
“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冷清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的资金来源一直很神秘，总是在关键时刻精准到账，就像有人在背后操控一切，而现在又出现了这些照片…”
就在这时，陆恒的手机响了。
是张明打来的。
“陆总，查到了。”张明的声音有些急促，“今天下午确实有人在澳门拍摄了您之前的照片，而且这个人的身份很特殊——他是天枢财团在港澳地区的情报收集员。”
陆恒眼中闪过一道冷光：“确定吗？”
“百分之百确定。而且我还查到，这个人最近频繁往返于滨江和港澳之间，很可能是在为某个大行动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