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周安康骑着自行车,载着电风扇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提前接到消息的一众住户,早早就聚集在了前院当中,准备看一看稀奇。
要知道,这不仅仅是四合院第一台电风扇,甚至大部分的人,这辈子还没有见到过电风扇长什么样子呢!
“哎呀,安康哥回来了!”
从拐角出来,刚刚来到院子门口,十一岁的刘光齐,十二岁的闫解成,十三岁的许大茂,就从门内跳出来,瞬间围在了周安康的身边。
未来的四合院接班人,此刻都还是一脸稚气的毛头小子,一个个脸上都浮现出艳羡的神色看向周安康手里的自行车和电风扇。
三个人的家里,都还没有一辆自行车,结果周安康不仅都有两辆了,而且还有了一台电风扇。
如果把自行车比作后世的大奔,那么电风扇绝对属于大豪斯的存在,完全就是豪奢品的范围。
“这就是电风扇?”
看着后座上的箱子,刘光齐好奇的想要身手摸一摸,却又胆怯的放了下来。
三百多万的东西,都足够他爹大半年的工资了,要是一个不小心,碰坏了之后,还不得被打死!
“什么时候我家也能买得起自行车和电风扇?这要是换成钱的话,能吃多少顿肉啊?”
不愧是闫家的孩子,哪怕才十二岁,可闫解成都已经开始习惯算计了。
看着两人目光都快要黏在电风扇上面,一旁的许大茂,一副非常认真的给两人出着注意。
“你们回去找刘叔和闫叔天天闹,也就半年工资,又不是买不起,只要你们闹得厉害了,我相信他们肯定会妥协的!”
正推着自行车快过大门的周安康,听到身后几个小子的对话,尤其是许大茂帮忙出的主意,差点喷出口水来。
只能说不愧是坏的流脓许大绝户么?
这么小就知道拱火和挖坑。
尤其是看到刘光齐和闫解成那还一副认真衡量的样子,周安康就默默给三个人点了个赞。
虽然傻柱还没有成长起来,可要是以这几个小子的样子,那么四合院热闹起来那就是早晚的事。
“安康,这就是你们厂发的奖励啊,真厉害!”
刚跨过大门,闫埠贵就和曹操一样,及时地出现在了周安康的前面,目光当中一副精明和贪婪的样子,在自行车和电风扇上面来回巡视着。
“安康啊,你看,之前你家那辆自行车,是给秦淮如准备的上班工具,她一个女同志,大家也不好意思麻烦,这不,你家又添了一辆,都两辆了,以后有事的时候,就能够借给街坊们应应急。”
让周安康意外的,闫埠贵竟然提都没有提电风扇的事情,只说了想要借自行车的打算。
只能说不愧是算计无双的闫老扣。
他非常清楚,电风扇太过贵重,周安康绝对连理都未必理会他,那么退而求其次的自行车,周家就有两辆,那么倒是能够借来用一用。
之前给秦淮如买的那一辆,很多人就有沾光的想法,但是刚买回来的时候,周安康就已经说过,那是给他媳妇专用的,属于私用物品,直接斩断了很多人的念想。
而如今,周家有了两辆自行车,那么是不是就能够借用周安康一辆?
这年头骑自行车出门,那可就直接成为全街上最靓的崽,很多家庭都还在挣扎于温饱问题的时候,自行车这种奢侈品,完全就不在普通家庭考虑的范畴。
指望一个连吃肉都还没有自由的家庭,买一辆自行车去奢侈消费,那不是搞笑么。
哪怕放在后世当中,一个月收入不到一万的五口之家,也舍不得花十万去买一辆不是那么必要的轿车回去。
闻询跑到前院的一众邻居,原本还在热闹的议论着,此时听到闫埠贵的话,不约而同地降低了说话的声音,生怕错过了周安康的回答。
看了看面色都激动地涨红的闫埠贵,又看了看那些跑来沾光的住户们,周安康并没有第一时间作答,而是向着闫埠贵询问了一个问题。
“闫老师啊,最近花得有些收不住手了,不小心把老本都给花光了,正想找你借点钱,不用太多,两百就行!”
“放心,随后手头宽裕的话,我立马会还你的!”
“……”
看着周安康一脸认真的表情,闫埠贵都分不清他到底是开玩笑呢,还是真的想要借钱。
可是无论他是不是真的,对于闫埠贵来说,只要是从口袋里往外出的,那都是要他的命一样,根本就没有商量。
“安康啊,你看这话说得,叔对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实在没有多余的钱来借你用啊。”
“闫老师,你们家可以一人省上哪一点,就能够攒下不少钱的,要不先紧紧我?”
听到闫老扣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直接找理由推脱,当下周安康一副好心的样子,帮助对方还想了一个主意。
听到周安康如此损的想法,闫埠贵只感觉眼角的青筋都忍不住暴起,差点直接爆出口粗口来。
这……这还是人话么?
让我们一家少吃或者不吃,然后攒下钱来借给你?
想屁吃呢吧!
“安康说笑了,我挣的钱,当然得先紧着我们几个生存不是,再说了你们都双职工了,继续努努力,总不至于连吃饭都困难吧?”
“当然不困难,可是能够过得好的前提,谁还不想要过好日子呢?”
微微笑一笑,周安康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要说出来的话。
“如果能够直接过上好日子,谁还愿意吃窝窝头和咸菜?”
“就和你们家一样,连饭都吃不饱了,可还不是照样想着免费享受一把我家的自行车。”
听完了周安康这番话之后,闫埠贵哪里还不清楚,他这是完全被周安康给耍了。
人家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借给他,只是换了一个说法婉拒了而已。
一直精明算计别人的闫埠贵,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八十老娘倒崩坏小孩,直接栽到家了啊!
闫埠贵此刻的心情很糟糕,整天打雁谁知道今天却被雁啄了眼了。
想来都是他算计别人,沾别人便宜的,哪怕对着心思最杂的易中海,他闫埠贵顶多也只是打个平手,谁知道今天竟然被周安康给一阵挤兑,让他丢了一个大脸。
心中很不服气,闫埠贵就开始换个招数,准备卖惨。
“安康啊,你看闫大叔家里三口人,马上就要四口人了,结果就闫大叔一个人挣钱,你们却是双职工,目前还没有孩子,是大院里最宽裕的。”
“要不,你们先接济接济我家,咱们邻里相处,不就是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么,谁还没有个不趁手的时候,你要是这么冷眼旁观,那以后邻里之间可就没有几分情谊了。”
听着闫埠贵的话,看着他眼里那冷漠的光芒,再看看周围好几个邻居的脸色都动容几分,周安康的目光也冷了下来。
他之前和闫埠贵讲道理,是因为他感觉,反正都是邻里之间,在没有影响他家里根本的情况下,不用太过计较,权当是看戏一样。
可是如今闫埠贵竟然还想着绑架全院的邻居来要挟他,周安康心里的怒火就燃烧起来。
易中海未来使得最溜的一招,难道还是大院里的传承?
“闫埠贵!”
既然心情不舒服,那么周安康说话也不客气起来,全院就他家一个烈属,若论根基他怕谁啊,完全不需要和这些禽兽站在同一高度去谈论对错。
“我们国家之前打土豪分田地,那是因为那些土豪为富不仁,剥削百姓,而不是我们的组织不讲道理,平白无故地把土地分给百姓,是有道德和法律依据的。”
“难道在你闫埠贵的眼里,我们打土豪分田地,就是如此粗暴不讲道理的行为,就是纯粹的平均财富的行为?是对向你这样的小业主的巧取豪夺?”
“……”
随着周安康的一番话说出来,闫埠贵两只眼睛里的瞳孔瞬间放大,整个人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脑海里又瞬间回想起曾经让他难受的记忆,两只手都不由自主地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随后就扯开嗓子朝着周安康大声嚷嚷,整个人都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周安康,不就是借你自行车么,不愿意就算了,还给我扣帽子,有你这么做邻居的么!”
“动不动就给人扣大帽子,你这孩子也太没有气量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以后离你家远点行不行!”
说完之后,一幅非常委屈的样子,闫埠贵就愤愤不已的转身朝着屋子里返回。
但是还没有等他抬脚离开,一只大手就像是铁钳一样,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让他瞬间难以动弹。
“话还没有说完,你想去哪里?”
没想到闫埠贵到现在还不死心,都要给他挖坑,激起旁人的共情来针对他家。
周安康不在乎,可是秦淮如却不行,尤其是秦淮如以后还要在未来的街道办工作,名声任由闫埠贵这么败坏,工作还怎么做!
没看到人群之后的易中海,双眼都开始放射出光芒,像是找到了提升功力的秘籍一样么。
既然闫埠贵找死,那么周安康也没有了顾忌,不在给他留任何面子。
“闫埠贵,就像我刚才所说,我组织的政策,是符合道德和法律的,否则也不会得到广大人民的支持!”
“之所以针对那些土豪乡绅,还有你这样的小业主,那是因为你们的财富是通过剥削百姓得到的,是肮脏的,但我们国家并不是不让百姓致富了。”
“勤劳致富,一贯是我们的政策,只是不能剥削百姓而已,这是两个概念,是不同性质的事情,你休想糊弄大家,不要把所有的致富都放在相同的位置上!”
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周安康的余光扫到了易中海的身上。
不是扣帽子拉拢人么,好像谁不会是的。
“就像咱们中院的易师傅一样!”
听到周安康突然提到自己,易中海的心里咯噔一下,在众人扫过来的目光中,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易师傅一个月七十多万的工资,如果按照一个月攒下五十万,那么一年就是六百万,十年就是六千万,那么你能说易师傅的富裕是罪恶的么?是应该平分给大院里所有人么?”
“要知道,易师傅的钱,那是辛辛苦苦挣来的,是一分血一分汗挣来的,当你闫埠贵趴在自家媳妇身上浓情蜜意的时候,像易师傅、刘师傅等工人,在车间辛苦抡大锤,顶着火炉裁钢筋,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哈哈……哈哈……”
听到周安康这略带颜色的笑话,周围的邻居顿时逗笑了起来,唯独两个当事人易中海和闫埠贵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一个是没有办法生孩子,被提及了最痛苦的伤疤,一个是自家隐私被周安康拿到了大庭广众之下说事,简直就是把脸踩在地上啊。
可是周安康说得兴起,才不管这两个家伙怎么想,反正都不是好人,就算是误伤了,那也是活该。
“你要是没钱,那就少生两个,可是一个接着一个生孩子,自己挣不了钱,却还对着其他人哭穷,希望大家能够接济你家。”
“怎么,合着你还想着光负责生,然后让我们一起帮你养?那你家的孩子算是你的还是算大家的?或者说,你孩子以后愿意给大院里的孤寡老人养老送终?”
致命的三连问,直接让闫埠贵怀疑人生,更让周围的邻居也恍然醒悟。
“生下孩子生养,本身就是作为父母的责任,如果认为自己能力不行,那就别生那么多!”
“今天正好当着大家伙的面,我就说道说道!”
一只手扣着闫埠贵的肩膀,一只手捏着自行车,周安康壮硕修长的身躯挺起在人群中间,加上他神采飞扬的样子,有种鹤立鸡群的神态,让一些闻讯过来的小媳妇小闺女,都是目光闪烁着倾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