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眸子压抑着怒气盯着她,嗓音极冷:“你真这么想的?”
楚瑶脸上认真点了头,平静地说:“顾时聿,我说的是认真的。
我们仅熟悉的那段时间是在高三那年,我们那时候才十几岁,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根本算不上真正的了解,而我对你的喜欢,也仅是对你的脸和你优异的成绩, 我并不了解你,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了解。
所以就算当年我真的跟你去了京大,我也并不认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两人一定会分手的,到那时她会更痛苦,及早抽身是对的。
楚瑶看着他,轻笑道:“况且,你那时候并不喜欢我啊。”
所以本来一开始就不适合!
她报复性的跟他相处几天,解了在她内心深处的不甘委屈,也证实了她和他真的不合适。
她也知道了, 只是单纯靠着一份喜欢, 并不代表两人一定适合,也不一定会一直在一起。
是他的问题!
顾时聿盯着她的眼睛,看出她对他真的没有了喜欢 。
动了动唇,压下心里某些情绪翻腾,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没机会了是吗?”
楚瑶轻轻摇了摇头,说:“顾时聿,你有没有想过,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真喜欢怎么可能十年都不来找呢,我想以你的家世,找个人应该比普通人要简单的多吧。”
其实楚瑶曾经想过,那时候大学里看着同学交朋友, 她也曾幻想过,顾时聿如果真的某天来找她,来告诉她,他也喜欢她,她会接受他吗?
但她当时没有给出真的答案,因为她知道, 他不会来!
他本来就不喜欢她,找她来做什么?
顾时聿轻声问:“还是朋友?”说完压下喉间泛起的酸涩。
楚瑶微皱了下眉,顿了下,淡笑道:“当然。”
朋不朋友的,今后也不会再见。
楚瑶觉得没什么要说的了,都已经说开。
楚瑶微拽了下她的手腕, 顾时聿垂眸看向他握着她纤细的手腕,下意识紧了紧,他并不想放开。
他松手。
楚瑶看着他,浅笑道:“再见了。”说完拎着包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深夜,街灯微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顾时聿被定在原地,目光渐渐晦暗,视线定在她身上,直到看不到。
他掩下眼底的黯色,眼底闪过一抹自嘲!
楚瑶上了车,拿出手机,拨了知意的电话。
她还以为知意在停车这儿等她呢。
夏知意坐在酒店的大厅里,对面坐着沈砚悠闲懒散地斜靠着椅子看着她接电话。
“瑶瑶,我已经回酒店了。是···”夏知意看了眼对面的沈砚,抿了抿唇回道:”是沈砚送我回酒店的,嗯,好,我在酒店大厅等你。”说完挂了电话。
夏知意挂了电话,有些紧张的地握了握手机机身。
抬眸看向沈砚,“瑶瑶和顾时聿已经谈完了。”
清澈温柔的眼神透出你是不是该走了。
沈砚看懂她眼里的意思,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看着夏知意, 嗓音低懒嗯了一声。
随后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和手机,站起身,看着夏知意,冲她挑了下眉:“随时联系。”说完迈着一双大长腿走出酒店往停车方向走去。
夏知意坐在座位上,透过玻璃落地窗看着沈砚上了车,开车离开。
夏知意眼底闪过一丝苦涩,刚才听瑶瑶的语气,她想两人应该说开了。
不禁想到,当年瑶瑶那么喜欢顾时聿,两人都没在一起。
她和他当年在班上都没怎么说过话,如果不是瑶瑶,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叫什么。
楚瑶进了酒店大厅,看见夏知意托着一侧脸颊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发呆。
她走过去,坐下。
夏知意扭头看见楚瑶,问道:“谈完了?”
楚瑶点下头, “嗯,说清楚了。”
夏知意点点头,没再细问。
楚瑶看了看夏知意,笑着问道:“说说吧,你和沈砚。”说着身子往后一靠,给人一种你要坦白从宽的意味。
她也是今晚才发现的,两人不经意间透出一些不寻常的感觉。
夏知意对上楚瑶那带着笑意的眼睛,她就知道她肯定发现了,也就不掩藏了。
她脸上有些热,顿了下,老实说:“我··我当年喜欢沈砚。”
楚瑶听到,眼睛不由得睁大看着夏知意!
真是震惊到她了!
主要是两人在高中时可是形影不离的,她怎么没有发现呢?
还有夏知意那么老实的一个女孩子竟然在高中也喜欢过人, 那人竟然是沈砚。
她不是说沈砚不好, 好吧, 沈砚这人确实不咋地,对喜欢他的每个女生都暧昧不清不楚的。
有时候她去操扬上找顾时聿,就能看到坐席上,沈砚跟个漂亮的小女孩,亲密地聊天,笑着。
她那时候都碰到过好几次, 每次的女孩子都不一样。
当时她就知道,沈砚这人吊儿郎当的,太随便了!
夏知意怕楚瑶生气她没告诉她这件事,小脸笑着暖乎乎地,带着一丝求饶。
楚瑶看着乖巧温柔的夏知意,想了下,问道:“现在还喜欢吗?”
不知道沈砚有没有喜欢的人, 或者她喜不喜欢夏知意。
她不想让夏知意跟当年的她一样,受伤!
夏知意垂下眼眸,轻声开口:“不知道。”
她现在也很乱!
楚瑶眼里有些担忧,但不管夏知意怎么做, 她都支持,大不了陪她一起疗伤:“那就是还喜欢。”
夏知意抬起头看着楚瑶,轻声道:“我们应该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先不说喜不喜欢,就算是喜欢,他的家世应该也不允许他娶普通的单亲女孩吧。
楚瑶不确定沈砚这人有没有女朋友,照他在高中时那个样子,这些人女人是不缺的吧?
这两位在谈论着沈砚。
而此刻的沈砚一脸的担心,看着房间客厅里,顾时聿坐在地毯上,面无表情喝着酒。
沈砚看了看,小心地问了一嘴:“谈崩了?”
顾时聿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口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