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目送秦淮茹跟何雨柱离开后，他抬手摸着自己的左眼，一摸就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小声骂道：“傻柱这狗东西，真敢打啊！这么疼，怕是青了。”
一会出去被人看到他该怎么说呢，总不能说是自己碰的吧？
一个黑眼圈明晃晃的挂着，摆明了就是被人用拳头打的嘛。
借口苍白无力，甚至可能被取笑，李怀德想到这里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秦淮茹有证据再加上自己发毒誓，他真的想当一回小人，好好收拾他们两个。
整理了一下衣服，李怀德走出仓库去了小灶的房间。
刚一进去，里面的几个兄弟单位的主任就被李怀德的样子吸引住了。
其中，被李怀德求着来当作陪的王建国更是开口打趣道：“李厂长，你这眼睛该不会是刘岚打的吧？”
刘岚是李怀德在厂子里那啥的一个红颜知己，跟李怀德走得近的人都知道，而他本人也不会藏着掖着，反而经常显摆，用后事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惹人羡慕嫉妒。
李怀德尴尬的坐在王建国身旁，尬笑的顺着王建国这个理由解释道：“对，跟刘岚闹了点别扭，被她打了一拳。”
一个钢铁厂的主任忍不住说道：“李厂长，你这也不威风嘛，小女人也敢动手打你，这是要反天了。”
其他有个戴眼镜的主任也是附和道：“就是，你必须要好好的教训她，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谁当家做主。”
李怀德拱手道：“让各位见笑了，我一定抽空好好教训这娘们。”
虚心受教，大家也不再开他的玩笑了，把话题转移到了最近的风声上。
肉联厂的一个主任是个胖子，满脸堆笑的向王建国降低姿态套近乎道：“王主任，听闻你有路子搞来粮食，我们都是采购科，希望王主任能给小弟一个机会，让我在厂子里做点绩效让领导刮目相看。”
虽说两人都是采购科的主任，但谁让王建国人手里有路子呢，姿态必须低，不然人家凭啥给你粮食物资？凭你同期同坐不懂人情世故？
“好说，好说，米面油什么的我都有路子，而且量大。”
王建国之所以来当作陪，目的就是结交这几个厂子的主任，让他们花钱买自己的物资，毕竟他要氪金就需要大量的钱，而唯一正当的路子就是跟厂子合作批条子，利用自己采购科主任的身份来合理操作。
其他厂子的主任闻言纷纷高看王建国起来，本以为李怀德叫来的作陪是跟班，但从李怀德的态度看来，显然王建国怕是另有背景，而且貌似不低。
在厂子里当领导干部的人那个是省油的灯，既然王建国都把话说明白了，他们再不表态就显得不懂礼貌了，于是乎大家纷纷把自己的需求说出来。
肉联厂需要大量的粮食，棒子面、面粉、大米都可以，油少量。
钢铁厂除了粮食外还需要肉！
炼钢厂等需求也带差不差。
王建国听着大家伙的需求，他没有急着答应，而是手指轻敲桌面看着他们问道：“我能给你们需要的一切，可是你们又能给我什么呢？”
粮食现在非常难搞，有路子非亲非故谁会冒着风险帮你？
肉联厂的胖子主任想了想抬起手道：“这样，王主任，我给您返点，五个点怎么样？”
五个点已经不少了，而且也是他能做主最大的返点，可以说他一分不挣，纯粹是打免费工，可他不这样没办法，厂长已经给他很大的压力了，再搞不来粮食，被降下去事小，被调走当个边缘小领导可就难受了。
其他人见肉联厂开出五个点的返利，并没有着急跟风，毕竟王建国还没有表态，他们也不着急说出自己的筹码。
肉联厂的胖子主任满脸期待的看着王建国。
王建国张开嘴，看着对方说道：“虽然大家都是采购科，可是就单单五个点就想从我这里搞那么多粮食，未免有些太轻而易举了吧？”
这话意思显而易见，那就是条件不够，不足以打动王建国。
肉联厂的胖子主任试探出了王建国的胃口，起码这小小五个点满足不了王建国，他再次增加条件道：“除了这个，我愿意给一个正式工的名额。”
正式工的名额，这条件确实加大了不少，可是王建国一个孤寡不需要这个名额啊！
肉联厂的正式工名额，去当屠夫还是当养猪的？
这个条件不是很满意。
王建国不心动肉联厂的胖子主任也看出来了，可他已经给了很大的诚意了，要知道一个正式工的名额少说也是五百块，而且还有价无市。
李怀德在中间当个中间人开口询问王建国道：“王主任，都是自己人，有什么需求直接开门见山吧，他们能办得到一定办得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建国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言道：“粮食我可以给你们，但是我需要你们答应三点，一必须一切手续合规，不能出现纰漏，二必须保密粮食的来源，三我王建国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你们必须帮。”
前面两个身为采购员的职业素养都可以办到，可唯独第三点让人有些捉摸不透，毕竟万一王建国违法让他们帮忙那帮不帮？
几个厂子的主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犹豫了起来。
王建国见他们犹豫起来，又追加了一句：“谁同意，待会就安排粮食送到厂子，现款结账，一手给钱一手交粮。”
厂子都等着粮食救命，外面根本收不到什么粮食了，厂子那么多人年后要是没有粮食，食堂开不下去，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趁着现在找到路子了，多屯粮，哪怕价格高点，条件多点也无所谓。
“我答应了。”
第一个表态的是炼钢厂的采购主任，他不想回去被厂子破口大骂了，来之前就已经立下军令状，一定给厂子搞来粮食。
其他人见炼钢厂的主任那么有魄力，他们也不能示弱，纷纷拍桌表示答应了，上刀山下火海全凭王建国一句话。
李怀德看到自己促进了几个大单，这其中的好处足够他潇洒很久了，不枉他冒着风险给王建国当皮条客。
王建国也不能寒了大伙热情的心，保证道：“吃完饭，我立马安排物资一家家的送，保证在你们吃年夜饭前让物资落实到每个厂子，你们回去准备好钱跟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