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倒来了热水，池野推着行李箱往卧室去收拾东西了，江霁端着水杯乖乖喝水，目光落在了被丢在桌子上的文件袋上。
修长的手指拿起文件袋。
江霁翻看了一下，寄件人地址填的语焉不详，电话也被遮住了，倒是收件人一栏里赫然写着江霁两个字。
简单摸了摸，里面薄薄一片，有点硬，像是贺卡的质感，他放下水杯，找了美工刀来，划开文件袋。
文件袋打开，江霁往里面看了眼，果然是一张硬卡纸，他伸进去两根手指，把东西取了出来，本来就皱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一张明信片。
路边随处可以买到的那种再普通不过的印着景城地标的明信片。
江霁手指一动，明信片翻转，背面也是干干净净。
就在江霁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阵似有似无的香气传入他的鼻子。
有点甜腻，江霁并不喜欢，是这明信片上的？江霁把明信片拿近一点，另一只手扇了扇。
果然，一阵更浓郁的香气袭来。
有点熟悉的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江霁拿着明信片皱眉思索。
“都收拾好了，想吃点什么？还是先休息？”
池野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江霁正拿着明信片发愣。
“这是什么？”池野走近了，看清是一张明信片。
“谁会给你寄这种东西？”池野微微皱眉，这一会功夫，香气已经在空中弥漫开，“劣质香水的味道。”
“我想起来了！”江霁突然转头。
“什么？”池野还没搞清楚状况。
“我想起来了，”江霁心脏开始快速跳动，声音有点发颤，“这个味道，我在江远病房里闻到过！”
“什么意思？”池野下意识问。
江霁下意识朝池野走近一步，“当初江家出事，江远气急攻心住进医院，有时候我从外面回去，病房里就是这个味道。”
江霁又沉默下来，大脑里飞速运转，谁给他寄了这个明信片，目的又是什么呢？
池野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从江霁手里拿走明信片，塞回文件袋里封好，又转身把窗户都打开。
江霁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想到什么，“你是觉得……这个香味有毒？”
“你就当我异想天开吧，”池野推开最后一扇窗户，顿了下，“但是，这个关头，我不能容忍任何失去你的可能。”
半小时后，两个人出现在了医院后门。
“找我什么事？不知道我很忙的啊？”成琰一屁股坐进五菱宏光里，打量了眼破破烂烂的内饰，“还有……你俩这伪装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我们想找你鉴定一下这个。”江霁递过去文件袋。
成琰看了一眼，“文件这种事该找公证处律所的哇。”
“不是文件。”江霁摇了摇头，“是香味。”
<span>记住本站:</span> “那你们该找鉴定中心的哇，”成琰指了指窗外，“来，跟我读，医——院——”
“但你是普通医生吗？”江霁打断。
成琰：……
“行吧行吧拿来我闻闻。”
“欸……”成琰接过来就想打开，池野刚伸手想阻止，成琰就停下来，语重心长地看向他，“香味而已啊，要是这点浓度的香味都能中毒，你可以去申请诺贝尔奖了。”
这人有点太草木皆兵了吧。
池野收回手，成琰翻了个白眼，打开了文件袋，低头深吸一口气。
“化学里不都说扇闻法吗？”江霁弱弱问。
成琰从文件袋里抬头，定定看着江霁，指了指胸前牌子，“来，跟我读，医——生——”
“化学生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成琰合上文件袋，面色又严肃起来，“这个味道……其实就是劣质香水。”
江霁和池野：？
“里面加了点料。”成琰又补充。
江霁和池野：……
只有劣质香水的味道才足够浓烈，可以轻而易举遮掩住背后化学试剂的味道。
“不过不要紧，”成琰又又补充，“你之前不是吃过解药了嘛。”
江霁和池野：。
“这里面的化学知识比较复杂，说了你们也听不懂，”刚说完，成琰想起车里有个理科大佬，话锋一转，“我也懒得说。”
“总而言之，几年前，我们在江霁你的牛奶里发现了少量的某种物质，没毒，但也没好处，只是会残留在体内变成垃圾。”
成琰摇头晃脑，“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或者说作为你胃病医生的我，偷偷把你的维生素换了，已经成功把那种玩意代谢掉了。”
“所以说，现在你们大可放心，一点事都没有。”成琰好笑地看着明显放松下来的池野。
“不过，我一直很疑惑放了这种物质的人是想要干嘛，现在知道了，”成琰弹了弹文件袋，“这里面，是另一种无毒的化学物质，但是——”
成琰清了清嗓子，“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两种物质哪一种都没有毒性，但只要一混合，只需一点点，就是一种强大的精神类药物！”
“还不感谢我救了你的小命？”成琰得意洋洋。
得知江霁没事，池野后怕的同时松了口气，但又想到了个问题，皱眉看向成琰，“所以，你们为什么会查江霁的牛奶？”
成琰眼神飘忽了一下，“……咳咳……那时候不是，江霁也没洗脱嫌疑吗……我们就查了一下……他的吃的喝的用的什么的……”
成琰的语气越来越心虚，“不过后来查清楚江霁没有嫌疑，我们就没再查了，而且我们这不还救了江霁一命吗？将功补过了。”
江霁没什么反应，显然是早就猜到了，也没想计较，池野深深看了成琰一眼，拉回正题，“那这种精神类药物，作用是什么？”
“放大，”成琰意味深长，“放大人内心负面的一面。”
“在正常人身上可能只表现为情绪波动大，阴晴不定，一会开心一会生气，但是，如果用在一个本来情绪就濒临崩溃的人身上……”
成琰眼神意味深长，没再说下去，但车里另外两个人都懂了。
<span>记住本站:</span> 如果那个人本身焦躁，会不会做出反社会的事情，如果那个人本身抑郁，会不会……就此从高楼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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